离婚纪念日—— by零砚
零砚  发于:2024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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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在的,怎么了?】
林姝:【小熊探头jpg】
耶耶耶:【没事,就是看你最近微博都没更新动态, 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忙。】
谁说网络是虚假的, 网络也有真情在。
一个“素未谋面”的网友都能对她如此关心......
等下,微博?她到底有几天没上微博了?那超话的打卡岂不是——
她连忙点开微博, 3000多天的累计签到, 她掏出所有家底攒下的补签卡, 幸好够补上。
否则这简直和要她命一样难受。
补完签, 林姝回复她:【快到考试周了, 比较忙。】
耶耶耶:【怪不得,这两天没看到你转有关裴哥的动态,我还担心你脱粉了。】
确实脱了,脱了老婆粉。
当然这种胆大包天的话她心里想想就好:【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心?】
耶耶耶:【还不是因为上次温絮去了裴哥的演唱会嘛,有些粉丝就不满了,一个个地开始发脱粉小作文。】
林姝:【她不是作为演唱会嘉宾到场的吗?】
耶耶耶:【对啊,但架不住有些粉丝脑残呗,还会互相洗脑,正主都没出来说话,她们自己先认领起嫂子了,而且那个小作文写得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咯噔。要不是翻过她们主页,我都要怀疑是对家披皮过来闹事的。】
原来是这样。
可退一万步讲,裴明晏是歌手,不是爱豆,早年在英国读高中的时候个人做音乐的账号就积累了不少粉丝,后来去曼哈顿上大学,在大学期间他开始组乐队,往返于各个城市间参加各大音乐活动和办属于他们乐队自己的live house。
也是这一场场的live house下来,让这个有爆发力,有个性,有才华,还有一点不循规蹈矩的东方面孔的主唱迅速在大众视野走红。
他们乐队当时一度爆火,甚至还横扫过全美音乐奖。
后来乐队解散,他和k哥回国,不是初出茅庐,是衣锦还乡。
林姝其实不太理解:【歌手也不能谈恋爱吗?】
耶耶耶:【能谈啊,只是裴哥那张脸吧,女友粉很多,虽然大部分都挺正常的,但粉丝基数大了就避免不了出现另类,有些偏激梦女是真把他当另一半,他要是谈恋爱可不就是戳了这些人的肺管子。】
林姝:【有道理。】
而且追星本身就会有一些情感寄托在里面。
耶耶耶:【说起来,木木子,你也是女友粉】
林姝反驳不了:【我,我是理智的女友粉】
耶耶耶:【我知道呀,我也是,不过我怀疑裴哥背地里好像真有人了。】
林姝:【???】
不会吧?真被她发现蛛丝马迹了?
林姝突然紧张起来。
那边停在正在输入中,输入了良久,就在林姝以为她要道破二人“奸情”时,只蹦出来短短的一句话。
【但这暂时是秘密。】
“呼~”没想到这个平时酷爱吃瓜八卦的小丫头还有守口如瓶的一面。
林姝松了口气。
耶耶耶:【你不好奇吗?我以为你会质问我为什么话说一半吊人胃口?】
不好奇,她自己就是当事人。
林姝:【你应该有不能说的理由。】
耶耶耶:【我只是觉得这种事如果裴哥想告诉粉丝,由他自己来说比较好,否则就是他不想被外界打扰,而且我暂时还不是那么确定。不过如果他有天真的和喜欢的人结婚了,你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都说转折之后,才是重点。
而她好像也因为这随口一问的重点,这些天积郁在心里的阴霾豁然消失了。
喜欢,她自然是喜欢裴明晏的。
她是个依赖熟悉感,讨厌改变的人,从年少时就种下的喜欢,大概会蔓延至她的一生。
所以即使离了婚又怎样呢,这世界上喜欢他的人那么多,只要不打扰到他的生活,她还是可以做回以前那个默默喜欢他的自己。
而且回到彼此原来的距离之后,更简单纯粹,更无所顾忌,也更快乐。
喜欢一个人不是坏事,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只有过度执着于追求结果,才会患得患失,让喜欢变得沉重,失去任何感知快乐的能力。
就好比这些年的自己,隐隐有朝这个方向发展的趋势。
幸好,她及时悬崖勒马。
林姝:【会的,会一直喜欢他,你呢?】
耶耶耶:【我当然也是啦,虽然我嘴上经常喊老公,但我知道自己以后肯定嫁不了他的,但并不妨碍我追星的过程中给自己带来的快乐,低谷的时候也会更有勇气一点。哎,反正这么多正面的情绪价值,还有那么多好听的歌,不嫖白不嫖。明年高考完,我还准备去听他的演唱会呢,到时候我们一起抢票,好不好?】
他的票,抢不抢的到难说。
就算真抢到了,她到时候只是一个单纯的小粉丝了,挤在人山人海里为他摇旗呐喊好像也不错?
裴明晏的演唱会还是很值得的。
林姝:【好啊,不过你是不是得去睡觉了?】
耶耶耶:【再刷两道题,最近一次模考,我排名掉了,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好像都在做无用功,还白费了我老师给我补课。】
林姝:【抚摸jpg】
林姝:【别这样想,功不唐捐,努力一定会藏在你的前程里的。】
耶耶耶:【好,奋斗!撸起袖子加油干!】
满血复活回到学校的第一天,林姝被庄教授叫去了办公室。
“回来了啊,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庄婕起身给她接了杯水,笑眯眯地问。东大物院的教师团队一直是男多女少,享负盛名的教授更是如此,庄婕是其中少有的女性,履历和科研成果都很辉煌。
林姝一直是对她抱着敬意的,此时被这么问总有点耽误工作的难为情:“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自己——”
“哎,怎么不是大事,婚姻可是人生大事,聚散分离有情绪都是人之常情。”
“庄教授?”
“怎么,很奇怪我会这么说?”
她今年五十八,未婚,没有子女,在外人看来是个把终生都献于工作的先进女性。林姝也认为她是那种不喜欢听别人谈情情爱爱的人,更别说还为此伤神。
庄婕看她懵懵的,忍不住笑了声:“看来你也觉得我是那种刻薄的人。”
“没有的,庄教授,我只是觉得确实挺耽误工作的。”
“工作嘛,耽误两天不要紧的,反正天天都有的做,只怕再做几年你就做烦了。”庄婕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所以你是真离了?听周老师说你老公很帅的。”
“......”周然这个泄密的。
林姝暗暗捏紧拳头:“离了,因为不太合适,其他的您别听周老师乱说。”
“是吗?那可惜了,帅哥拿来养眼也挺不错的。”
“庄教授——”
“行吧,不逗你了,今天叫你来是有正事。”
“您说。”
“现在我手上有个和科恩合作的项目。”科恩是知名的医疗企业,医药研发,医疗器械,甚至国内外还有好几家自己的私人医院。
近两年和东大也有不少合作的科研项目,听说科研经费非常充足,去年和东临超算中心联合宣布推出的“Medical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brain (医疗人工智脑)”项目就有他们学校的师生参与,不过大多是计院的,她们院貌似去了一两个。
“庄教授——”
“你先急着拒绝,我这次也不是让你一个人去,还有我手下的两个博士生,我本来主要是想让他们参与,别到时候说跟着我都没项目可做混日子,但我自己最近又挺忙,你就替我去带带他们。”庄婕说完,见她犹豫着。
“你可别说什么你不才不能胜任的话,你行,你最棒,我知道。”
鼓励式教育,谁能不迷糊。
庄婕赶紧添柴加薪:“这次是医疗智慧影像的项目,听说项目带头人很年轻,长得一表人才,你去一趟,说不定感情事业双丰收。”
事业勉为其难,感情就算了吧。
她还没有想过和裴明晏以外的人发展感情。
“庄教授,我才不谈感情。”她郑重强调。
庄婕:“行行行,不谈,专注搞事业,早日成为科研第一人。”
“那也没有那么宏伟。”
“所以去试一试,到时候你要是觉得那个项目不好做,说一声回来就行,对了,他们这周五晚上有个饭局,项目的负责人和主要几个研究员都会来,我带你先去看看你再决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推拒,她这个后辈就太不知深浅了。
“好。”
周五,林姝补了一个淡妆,和庄婕,还有她的两位学生一起出发。
提前到达,是一个环境很幽静的餐厅。
前厅装裱悬挂的一幅千里江山图颇有几分王希孟真迹的笔韵。
林姝目光短暂地停留了几秒,进入包厢,已经到了好几位,除了两位比较自来熟的,剩下的都和她一样,对陌生人不大善言辞,礼貌性打过一轮招呼后,各自入座。
“成言还没到吗?”服务员进来添茶水,席间突然有人问了一句。
伍成言?
不是吧,又这么巧吗?
可一想到前几日庄婕说的年轻,一表人才,怎么好像句句都对上了。
他说的混得落魄是指在科恩这种金窝银窝里当项目领头人?
林姝捏着小瓷杯凝思着,门被推开。
果然是他。
林姝皱了皱眉,而伍成言的目光扫过一圈停在她身上时,似乎流出了几分惊诧。
他不知情?
不能信,他最狡猾了,林姝觉得除了做研究,他或许还可以胜任演员。
伍成言收回目光,走到她身边唯一的座位坐下,窥见她把椅子往另一边挪了挪,他无奈地笑了下。
“成言,来晚了得自罚三杯。”
“好。”他将外套妥帖地挂在椅背上,应对众人的“刁难”。
而林姝则在一旁努力地做个透明人。
上菜之后,酒热暖场,众人纷纷开始聊天,聊这次的项目,聊闲散的家常。
林姝默默吃着菜,不参与其中。
伍成言也如她所愿没有过多关注她。
吃完就走,然后告诉庄教授自己实在有心无力接不了这个项目。
她在心里盘算着。
“林小姐能喝酒吗?”突然,不知道谁把话题转到了她身上。
她懵了一下,抬起头,嘴里的虾球还没咽下去。
“她不能喝。”
“小林可不能和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喝酒。”
伍成言和庄教授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瞬间,气氛似乎微妙了起来。
她嚼着嘴里的虾球,喝了一大口汤,咽下,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我去个洗手间。”
什么鬼啊?
那人有没有眼力劲,还有伍成言插什么话呢。
她也长嘴巴了嘛。
出了包厢,林姝脚步飞快,走到转角没注意避让和对面的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连声道歉后,她低着头赶紧离开。
另一边,冯越挑着个眉,拍着衣袖,一步一顿大公鸡似的踢开包厢门:“你们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他这个人向来浮夸。
没人睬他。
他一屁股坐到角落里怏怏的男人身边:“明晏哥哥,别人不想知道——”
裴明晏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犯病了就滚远点。”
“我靠,真伤心,兄弟我还担心你最近心情不好,特地请你出来吃饭散心,你居然这个态度。”
裴明晏听着他的声音作呕,起身准备离开。
“哎,行了,不和你卖关子,”冯越拉住他衣袖,“你妹。”
“什么?”
“我说我刚才出去上厕所看到你妹了。”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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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越不知道是自己没说清, 还是他耳背没听清。
“我说我刚才去厕所看到你、妹、妹、了,”最后几个字他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
裴明晏:“脑子抽起来有完没完?”
什么意思?不信?!
冯越:“真的啊,就是林姝, 前段时间刚把你踹了的那位。”
后半句话,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毕竟这些发小中,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他们“兄妹”关系不纯的人, 其实也不是裴明晏主动告诉他的,是自己当年想追林姝结果遭来的一顿毒打让他彻底看清,这小子表面上装得对人家爱答不理的,实际上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妹妹有这么肮脏的心思。
不仅肮脏,还残暴, 不许其他任何人对她怀有心思。
后来自己也算帮他做了三年的护花使者。
本来大学也想接着护的,只不过她上的那个大学, 他再回去读十年书也考不进去。
“哎,你别说你现在已经心如止水,对她不在意——”
“你说你在哪看见她, 厕所里?”
“不是,是上完厕所回来的走廊上,她咻一下就撞我怀里了,我刚想叫她, 结果她低着头慌慌张张地跑掉了。我发现她还真的蛮有意思的, 既然现在你们现在已经那个吹了是吧,不介意兄弟我——”
话没说完, 头被摁了下, 门“砰”一声回弹上。
正在喝酒的胡杨和单睿泽都愣了愣:“他干嘛?羊肉火锅都没开吃就走啦?”
冯越揉了揉疼麻了的脖子:“犯贱去了。”
“不想待了, 想回家。”
“要不趁现在溜走?”
“可是包和外套还在包厢里, 而且没和庄教授说一声就走很不礼貌, 哎,真的好麻烦呀~”
洗手台前,林姝犯难地小声嘀咕着,大概是嘀咕得太入神,连身后何时站了一个人都没发现。
直到脑袋被一只手轻轻拍了下,她受惊地回过头:“裴?裴明晏!”
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多日未见的人,她睁大的眼睛倏然亮了几分,但下一秒,又仓惶地捂住嘴巴,声音也压得轻轻的:“你怎么在这?”
裴明晏收回手,眼神也没有停留,默默走到另一边洗手台,仿佛只是凑巧路过,压根不想搭理她。
离了婚也不用这么冷漠吧?
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林姝有些伤心,抠了抠手指,低着头挪到他身边。
潺潺的水流声戛然而止,裴明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侧过身,轻挑着眉看着她:“你在干嘛?”
“啊?”
“你是打算把我挤进墙里吗?”
“我——”林姝想反驳的,但瞟了眼两人之间的距离确实是过于近了,近到自己都能闻到他身上的一股暖烘烘像咖啡的淡香。
她也不是故意的,自己只是想和他说个话,是脚它自己不听使唤迈的步子。
一定是。
顶着他冷淡的目光,她尴尬地后退一步,但他似乎还不满意,凌厉的眉皱得更紧。她咬了咬唇,又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下行了吧?
她委屈地垂下脑袋,听见头顶的人似乎轻叹了一声:“这是冯越舅舅的餐厅,他请我过来吃饭。”
这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林姝眼眸弯了弯,抬起头:“我也是和庄教授过来吃饭,最近有个和科恩合作的研究项目,她想让我参与,只不过——”
话没说完,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她的笑立刻僵住:“有人来了。”
裴明晏:“嗯。”
“你不躲起来吗?”
“为什么要躲起来?我是见得不人吗?”他依然一脸淡定,还回头扯了张纸筒里的擦手纸,不紧不慢地擦着手。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姝也顾不上思考,扯了扯他的手臂:“你蹲下。”
“?为——”
“快一点。”看她一脸紧张,裴明晏无奈地配合她,“行了吗?你不会觉得我蹲着别人就看不见——”
“快进去。”她把他往洗手台低下推了推,奈何根本推不动。
“快一点!”她着急催促,还抓了一把他的头发,裴明晏怕她急哭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屈着高大的身子挪进洗手台底。
几秒钟后,那道脚步声停下。
“你怎么过来了?”她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恬淡。
“看你出来这么久,有点不放心。”
这声音?怎么好像很耳熟......
伍成言!
她今天是和伍成言来吃饭?所以刚才那么着急地让自己躲起来,是怕被他撞见?
“没事,只是接了个电话,”她说着,小腿肚一疼,轻轻嘶了声。
伍成言:“怎么了?”
林姝摇摇头,背贴着洗手台,又往裴明晏蹲着的位置挪了挪,生怕他发现底下藏着个大明星。
“对了,这次和东大的合作项目,我真的不知道你也会参加。”
“不一定会参加,我只是陪庄教授过来看看。”林姝纠正他。
伍成言失笑了声:“是因为和我共事会让你觉得困扰吗?”
“也不是,我可能不适合——”
“你要是以自己没经验,能力不够作为推却的说辞就太假了,师妹,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项目,能顺利完成不管是对你的履历,还是科研能力都会有不错的提升,共事的同事也都是非常好沟通的,至于我,你可以选择忽略。当然,我也在学着克制自己的感情,在工作中只论工作,尽量避免给你造成困扰。”
自从上次演唱会一别后,他确实没再来打扰过自己,这次因为自己还没决定,所以庄教授暂时也没有擅自把她添到项目人员的名单里。
其实真正说起来,他算是一个很有风度的追求者了,自己也曾在很多没有察觉的时候承蒙过他很多关照。
伍成言看她沉思着:“师妹,不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件需要困扰的事,更不必因此觉得愧疚,该困扰的是那个喜欢你的人。这段时间,我也反思了很多,是否只顾着安放自己的感情而忽略了你的情绪。其实我有时候挺希望自己不喜欢你的,这样我就可以简单纯粹地把你当小师妹,你也不必处处回避我,但后来想想,感情本来就无法以人的意志而转移。”
“师兄——”
“当然,需要改变的是我,不是你,你有你自己的感情,你就当我是自娱自乐吧。不过有一点,我希望你知道,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只要是你以自己意愿选择的,我都会支持你。”
他说完,余光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洗手台底,又看着她难掩紧张绷紧的唇角,无奈轻笑了声:“那我先回去了,你若是想先回家,我帮你和庄教授说一声你碰到熟人有事先走了?包和外套我会让庄教授给你带回学校。”
他从来都想得很周全。
可林姝不想无端又受他帮助。
“不用了,我待会儿会回包厢的,我,我要再打个电话。”
“好。”伍成言也不拆穿她。
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林姝松了口气,猛然想起某人还在洗手台底,她转过身蹲下,和那双黑得发亮的眸四目相对了几秒,她觉得有点不妙。
有人来了,让他进厕所隔间不就好了?
自己干嘛硬把他摁到这底下,他可是有洁癖的,里面万一很脏怎么办?
“那个,你...你快出来吧。”
“你挡着我怎么出去?”
她“哦”了一声赶紧让开,裴明晏挪出来后,又朝她伸了下手。
“扶一把,腿麻了。”
“哦,好。”林姝将他胳膊架到自己肩膀上,搀着人站起。
这个动作,她以前看电视剧里的男女主都挺亲昵浪漫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换成她和裴明晏,自己就好像他的一根拐杖。
“想什么呢?”温热的呼吸扑洒过她发顶。
林姝咽了咽口水:“没有,你,你好了吗?”
“没有,腿抽筋了,再扶一会儿。”
裴明晏懒洋洋地说着,往她身上靠得更紧了些,瞥见她额前薄薄的汗:“很累?”
不累,只是这个姿势,自己就好像被他一只手随意地圈在怀里,心跳地很快,她怕他听到。
林姝摇了摇头,裴明晏看她勉为其难的样子,不动声色地抬了抬手,松开她肩膀。
气氛忽然静默下来。
林姝:“刚才那个是我师兄。”
裴明晏:“我知道,听出来了。”
“那个项目我——”
“喜欢就去做。”
林姝诧异地抬起头。
“他不是把那个项目说得千好万好吗?既然对你有利无害,你喜欢,就试试。”他说得漫不经心,林姝试图从那张好看的脸上找出一丝说反话的痕迹,但除了平静,什么都没有。
也是,之前他介意自己和伍成言的关系,是因为自己还是他妻子的身份,任何有自尊心的男人即使不爱也不希望另一半给自己戴绿帽子。
现在,两人已经没关系了。
他自然不会在意自己身边的异性了。
“又怎么了?耷拉着个脸?”裴明晏揉了揉她脑袋。
林姝拽下他的手,又后退了两步:“没事,我要回去了。”
对别人都轻声细语的,对他似乎喜欢发小脾气了。
不过也挺好的,至少证明他比别人特殊一点。
裴明晏消沉了几天的心情莫名地亮堂起来:“行,待会儿吃完给我发个消息,我送你回去。”
“不用。”
回到包厢后,林姝坐立难安。
虽然她嘴上拒绝得干脆,可心里是想要裴明晏挽留一下自己的。
可没想到他“嗯”了声,转身就走了。
也是她自己糊涂了,裴明晏一向都是高傲的,被拒绝了烦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低下头挽留,她甚至还异想天开地觉得他会哄自己。
弄巧成拙了吧?
就说做作没好下场,裴明晏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就作了这么一次,结果把自己作死了。
“没有你喜欢的菜吗?”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庄教授关心地问了句。
林姝目光离开毫无动静的手机,微笑着抬起头:“不是,我吃饱了,我从进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吃。”
“这样,那你要是还有事的话可以先走,我叫个代驾——”
“不用的,我自己打车就行。”
她礼貌着应着,人已经站起来,穿上外套,挎起了小包。
走出包厢,路过前厅的接待处,她不自觉地又停了下来。
裴明晏走了吗?
要不要问下前台他们在哪个包厢?应该报冯越的名字就可以吧?
她纠结着。
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
裴:【结束了吗?】
他没走?他在等自己吗?!
-还没有,但我已经和教授说过先出来了,现在在......她目光环视了一圈,“前厅”两个字还没打完。
裴:【你能不能过来?我好想你。】
裴:【没有你,我感觉自己快死了。】

“冯越!”
包厢里, 裴明晏抢回自己的手机,看着连着发出去的两条消息,恨不得一巴掌把人拍死然后就地涮火锅。
“哎呀, 你心里可不是就这么想的吗?”冯越揉着被中伤的肩膀,“我只不过是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不想见人家干嘛问人家结束了没, 不就是想送人回家吗?”
他确实想送,可她不情愿啊。
换做以前,他可能会挖苦她一番。
从小到大裴明晏都以自我为中心惯了,总觉得自己给出的心意就是对别人的恩赐,对方要是拒绝就是不知好赖不识趣。
可今天, 伍成言的那番话,听得他彻底清醒了。
她需要的是她想要的, 而不是自己自大忘形强加的。
过去这些年,他真的对她做了很多错事,尤其是第一次, 她哭得那么凶,他都不敢想象她当时有多害怕。
她虽然外表看起来温软柔弱,但其实很少掉眼泪。
裴明晏真正见到的也就两回,一回是那次, 另一回就是上次自己回老宅, 她准备和自己提离婚的事,心里应该也是害怕的。
反正都是因为自己。
他一直讨厌伍成言没自知之明, 可自己又何尝不是, 恐怕在恶劣程度上, 他更胜吧, 伍成言只是不适当地出现在她面前, 而且会顾虑她的情绪。
他没有,他爱得太自我。
“哎,你干嘛不说话,真生气了?”冯越看他突然泄了气一般低垂下头,伸手搭上他肩膀,“你告诉她是我拿你手机恶搞发的不就行了吗?”
“我说,你俩这一晚上叽歪叽歪的,到底在叽歪什么呢?”对面的单睿泽听了半天没听明白,疑惑地开口问。
冯越:“吃你的肉去,有你什么事?”
“不是,咱们东临三结义——”他身旁的胡杨抬了抬眼。
单睿泽:“四结义,你们俩还背着我们有秘密啊?见谁啊,送谁回家?冯越你又泡新妞了?”
“滚,我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吗?”
“是啊。”
冯越翻了个白眼:“你装什么傻,我上个分了都多久了,你现在从我家找个鬼出来都不可能找到女人。”
单睿泽:“那就是阿晏?”
“我靠,不会吧!我们纯情大明星终于开窍了?”单睿泽说着,赶紧放下筷子坐他身边,拍了下他的肩,“是谁?给兄弟透露一下。”
裴明晏嫌弃地撇开他的手,冷冷地看了眼冯越:“下次吃饭你再把他一起叫来,我把你店砸了。”
冯越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也不是我叫的,是他自己死皮赖脸——”
“我死皮赖脸?谁他妈地打电话给我的!”
眼看两人又要吵嚷起来,裴明晏拎起外套起身。
胡杨:“晏,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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