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谈放下手机,俯身把顾含青从水里捞上来。浴缸里的水直接漫过了他卷到小臂的袖子,袖子完全浸湿。
顾含青“呀”了一声,带出的水瞬间把他的衬衫和裤子沾湿了不少。
不过她很喜欢这种肆意的感觉,就像亲密时看他失控似的,拽着他一起沉沦。
她就这么带着一身水贴进了他的怀里,仰头用湿漉漉的手捧住他没被水碰到的脸,“高岭之花么?当初二哥是挺高冷的。”
顾含青手上的水沿着薄谈的侧脸流到了他的下颌。
他的手臂完全横在她的后腰,把她搂得更紧,“我要是真高冷那时候就能跟你这样?”
顾含青笑了笑,亲掉溅到他鼻梁上的一颗水珠,向他发出邀请:“一起泡澡吗?”
薄谈掐了掐她的腰,松开了她。
顾含青坐回浴缸里,撑着下巴,一脸调谑地看着薄谈解扣子。
被沾湿的白衬衫贴着他的身体,变得半透,紧实的腹部轮廓若隐若现。
薄谈在淋浴间冲了个澡,进了浴缸。
浴缸里的水位随着他进来上升了不少,离边缘只剩下五六厘米。
在他脱衣服和淋浴的时候,顾含青用凝视的目光调/戏了他很久,他一进来,她就往浴缸的另一头躲。
薄谈一伸手就把她拽进了怀里。
水面随着他们的动作翻涌,水漫出了浴缸。
她用目光做的事情被他以实质还了回来。
顾含青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倚在他的怀里,皮肤上的红晕比之前更多了,还随着身体的接触沾染到了他的身上。
“别。”她不安地动了动。
上一次在水里很奇怪。
薄谈亲了亲她的耳廓,“不是一起泡澡么?不泡在水里?”
顾含青叫了声“老公”,服软又不服软的,娇气得很。
薄谈提了提她的腰。
最后没在水里,但是他们又在水里。这架势哪里是海妖把修行者拖下了水。
这个天气,浴缸里的水温降得比较慢,但架不住漫长的时间。
顾含青觉得有点凉。浴缸也很硬。
她攀着浴缸的边缘,想直起身往薄谈的怀里依,“膝盖疼。”
薄谈顿了顿,抱起了她。
浴缸旁边的地上都是湿的。薄谈出来的时候看到,轻笑说:“水把浴室都淹了。”
在他怀里的顾含青脸热了热。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水。
之后,她坐上了洗手台,泛红的膝盖被骨节分明的手包裹。
镜子上爬着细细密密的水珠,世界都是模糊的,只有浪涌。
翌日,A大的那个帖子里出现了一条新回复。
231L:别猜了,没有甩,结婚了。
232L:???
233L:什么意思?楼上知道什么内幕?
234L:他们结婚了??
235L:上面的说清楚啊,真的假的啊,你怎么知道的?
任大家打了多少个问号,问了多少,231L的账号都没有在来回复过。
287L:假的吧,乱说的。
288L:我也觉得是乱说的,不然怎么就说了这一句。
289L:不是顾问甩了导演吗?
290L:大家有没有看到231L的注册时间。
这是A大内部的论坛,只有本校生可以注册发帖,其他人只能以访客的形式浏览,不能发表或者回复内容。论坛里的每个账号都能看到注册的时间,基本都是入校这年注册的。
295L:好家伙,231楼也毕业好久了啊。
296L:我算了算时间,正好是顾问入校这年。
297L:知道内幕,不会是本人吧??
298L:我当年和顾问同班,这语气还真有点像。
299L:也许不是呢?
论坛的帖子被顾含青和薄谈抛到了脑后。
转眼,到了首映礼的日子,主创齐集。
顾含青这部电影的首映礼很受大家关注。受邀而来的都是同行、媒体,还有一些影评人。
来了之后,几个交际广的媒体和演艺圈的人发现在场还有些平时想见见不到的人。没想到这些人也会来捧场。
程元西今天带了追追过来。追追穿了身小礼服,在爸爸怀里精致可爱。
褚辰他们几个正好有空,也过来凑了个热闹。
到了互动提问环节,有媒体对顾含青说:“顾导,能不能问您一个八卦?”
顾含青:“想问顾问老师?”
媒体点点头:“您和顾问老师都是A大毕业的?”
顾含青:“是的。这次的片子要感谢顾问老师。”
薄谈不光在前期审了剧本,拍摄期间进组,后期制作的时候他也帮忙看了不少轮,提供了很多专业意见和支持。
说着,顾含青看向薄谈:“他除了是顾问,也是我的先生。”
现场一片惊叹,然后是恭喜。
跟随着顾含青的目光,大家看到vip区坐着一个英俊懒倦的男人。
首映礼过后,一张照片流出,受到很多人关注。
照片里是个男人,只有一张侧脸,但这张侧脸足够好看了。
他正看着台上,气质清冷矜贵,偏偏目光温柔专注。
“这是谁?好帅啊!”
“我也想知道是谁!”
之后,又有一段视频流出。
站在台上的顾含青看着台下某处,眼中充满爱意,说:“他除了是顾问,也是我的先生。”
然后镜头一转,拍到了那个清冷又温柔的男人。
照片和视频被转到A大的论坛,又是一阵沸腾。
345L:好家伙,真的结婚了!
346L:啊啊啊顾问好帅!没有秃头!导演顾问配一脸。
347L:所以231L就是顾问本人吧!
348L:应该是!这么想想好甜!
这天的结束,顾含青在微博上发了张照片。
照片里光线昏暗,只有一个侧脸的轮廓。
配字:我的缪斯。
作者有话说:
青宝和二哥的番外大概还有一个,写婚礼。
大哥大嫂的番外会写。
这章有论坛内容,发88个红包吧~
电影上映后, 票房和口碑都很好,成了国庆档的票房冠军。
顾含青第一次尝试科幻题材就很成功,也凭借这部电影在国内年轻导演的行列里遥遥领先, 成了票房和口碑的保障, 找上她的本子不断。
不过, 她暂时把工作放了放,准备休息一段时间,以及准备和薄谈的婚礼。
之前他们就说好婚礼在老太太这里办。就是接亲接到这里, 在这里举行仪式, 只请最亲近的亲友。晚上的婚宴还是在酒店。
薄家的身份摆在这里,薄谈结婚不可能不请一些有来往的人, 不过因为有规定, 也不会请太多。
老太太很乐意园子里热闹一些。
婚期是老太太和郑妈一起看的, 现在距离婚期还有一个半月。
需要顾含青自己操心的事不多, 其中一项是婚纱照。这算是专业对口了。她对婚纱照有自己的想法,不想拍那种千篇一律的写真。
老太太的园子是现成的景, 好到不能再好了。
这里不好随便叫人来, 顾含青没有找摄影,自己拿了相机、三脚架, 还有补光板之类的设备。拍婚纱照这天正好是周末,赶上詹月有空过来帮忙。
拍照的前一天晚上, 顾含青和薄谈就带着东西住了过来。早上吃完早餐,她就开始化妆准备。
她准备了两套衣服, 一套是婚纱, 一套是旗袍, 上午先拍婚纱。
她不想拍那种痕迹感太重的, 妆也比较淡, 但即使这样,她的准备工作也比薄谈的繁琐多了。
顾含青穿着丝质的睡袍坐在镜子前化妆弄头发。她还剩口红没涂的时候,薄谈已经换好衣服了。
他穿了件白色的帝国领衬衫,因为在园子里拍摄风格偏复古的款式,衬衫外面是件深灰色带细条纹的有领双排扣马甲,配了条深绿色的领带,外套被他挂在手臂上,配上他清冷的气质,整个人像是电影里那种从烟雨朦胧的冷色镜头里走出来的矜贵公子。
“还要多久?”薄谈走过来轻抚了下她的下颌。
顾含青站起来说:“差不多好了,我先换衣服。”
她解开睡袍的系带,睡袍散开,轻轻一拨就滑到了她的臂弯。
镜子里是光洁细腻的后背,两边的蝴蝶骨随着动作有变化,脊柱沟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很快,镜子里的春光被男人的身体挡住。
顾含青的婚纱也是复古款式。因为拍的时候要她自己来来回回调灯光调镜头,她没有选有大拖尾或者有大裙摆的那种,裙子的样式不繁复,也比较轻盈。
薄谈在旁边帮了忙。等她裙子穿好,他站在她的身后,替她拉上腰侧的拉链。
拉链是又细又小的那种,修长的手指捏着拉链,缓缓向上。
拉链到头,手却没有松开,而是微微地用了力。
裙子的腰部很贴身,缀着复古的蕾丝,形状向柳叶却更细更小的拉链被扯得与那凹陷的曲线呈九十度。
顾含青感受到了腰部的拉力,怕薄谈把那脆弱的拉链扯断,身体就顺着那股力道。
她落进了薄谈的怀里。薄谈的手横在她的腰间,搂住了她,垂眼专注地看着她。
镜子里映着这幅画面,宛如一张情意绵绵的婚纱照,是一张已经在时间的长河里存在过了的婚纱照。
这个时间、这个空间、这影像,从某方面讲,是永存。在漫漫星河里,在人类没有达到的认知之外,永远保存在了宇宙的某一个维度里。
顾含青看着镜子里的他们,问:“好看吗?”
薄谈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脸转了过来。
他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好看。”
邢翰结婚的时候,薄谈人在英国。那时候在微信上聊天,邢翰说起第一次见到华盈穿婚纱的心情,激动到不行。
薄谈当时觉得邢翰太夸张,太容易激动。
现在看来,他也只不过是俗人一个。
顾含青在薄谈的怀里转了个身,双臂勾上他的脖子,看着她问:“多好看?”
薄谈的性格冷,很少说很肉麻的情话,虽然她也不爱太肉麻的,但就想逗他说。
她光洁的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到时候还会戴上蕾丝半臂手套。
在顾含青带着几分调侃、非要他说才行的目光下,薄谈倾身凑近她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他的唇重重地贴了上去,痞气地和她耳语:“硬/了算么?”
“……”
薄谈说完笑着去看顾含青泛红的脸。
顾含青没好气地瞪他。
她还没有涂口红的唇是淡粉色,好像亟待亲吻让它变得更红。呼吸纠缠,薄谈的吻正要落下来的时候,敲门声传来。
“小舅妈?你们好了没有?”
顾含青的身体往后仰了仰,不让亲,手抵着薄谈说:“是詹月来了,开门去。”
詹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门一打开,她就看到了她的小舅舅。她小舅舅的脸色不怎么好,好像很烦她似的。
她心想,不是约好这个时候拍的吗。
她没等到他们出来才过来看看,想着小舅妈可能需要帮忙。
詹月走进房间,看到正在涂口红的顾含青,“哇”了一声:“小舅妈你好好看!”
顾含青笑了笑:“谢谢。”
等顾含青涂好口红,戴上头纱和手套,他们就去外面拍婚纱照了。
水廊、亭子、池塘……顾含青的心里早就有了拍摄思路和构图。
有詹月在,可以帮忙按快门和微调。每拍一张,顾含青都会把思路告诉詹月,詹月一边听,一边点头,对她的小舅妈更崇拜了,像上大师课似的。
郑妈推了老太太出来看。
拍完一张,顾含青对老太太说:“您和郑妈也来拍几张吧。”
老太太:“你们拍婚纱照,我们凑什么热闹。”
顾含青:“本来也就是为了留念。詹月也还要和我们合影呢。您和薄谈能多拍几张,到时候印出来。”
老太太被劝了几句就答应了,还和郑妈回去换了身衣服。
先是大家一起用三脚架拍了几张合照。顾含青和薄谈又单独和老太太、郑妈合影。
之后,顾含青亲自掌镜给薄谈和老太太、郑妈拍照。
“不用太严肃,自然点就好。”
薄谈对老太太说:“说您呢。您是不是紧张?”
老太太:“你才紧张。”
薄谈有点贫,老太太很没好气,顾含青的镜头抓到了祖孙两人生动的瞬间。
拍照也是件消耗体力的事情。拍了没多久,老太太就累了。
老太太说:“你们继续拍吧。是你们拍结婚照,怎么还拿起了相机一直给我们拍。”
在此之前,顾含青也没想到自己会穿着婚纱给人拍照,不过她很乐意,因为对方是薄谈和他在意的亲人。
郑妈推着老太太去休息后,顾含青他们去了薄谈母亲的住处。
顾含青和薄谈在那个书架前拍了照。
这个地方和这个书架对薄谈来说意义特殊,她又想到了还在A大的时候,有一次,他们在图书馆相遇,隔着书架,他为她推荐了一本书。
所以照片里,他为她抽出了一本书。
之后,他们又到了书桌前,就那么席地而坐。
詹月替他们拍完,看着照片感叹:“真好看!以后我的婚纱照也要照着这样拍。”
刚说完,她的脑袋就被她小舅舅敲了一下,“你才多大。”
詹月不满:“我都成年了!”
婚纱这套拍完,他们吃午饭。
下午休息的时候,詹月就在他们的房间,和顾含青一起在电脑上看照片,讨论拍摄问题。
余光看了眼薄谈,詹月小声对顾含青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小舅舅这么小气。”
顾含青:“不管他。”
一直等到太阳快西斜了,顾含青才去洗手间换了身旗袍。
旗袍是绿色的,和当年那条绿裙子的颜色差不多。
她打开洗手间的门要出去,就看到薄谈倚在门外。詹月还在电脑前看照片。
顾含青不知道薄谈站在这里做什么,询问地看着他。
薄谈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说:“很漂亮。”
说完,他搂住她的腰,倾身吻她的唇。
詹月还在,顾含青不好意思让小辈看见,紧张地捏了捏他的手臂。
薄谈亲了两下就松开了她,唇上沾了她的口红。
顾含青用眼神提醒他,匆忙地伸手帮他擦了两下。
薄谈低声安抚她:“我去洗一下。”
接着,就传来了一声“小舅妈”。
詹月转头正好看到她小舅舅进洗手间,她小舅妈从里面出来。
看到顾含青身上的旗袍,她眼睛一亮:“这件旗袍也好看!”
顾含青的心还因为刚才的吻跳得有点快。
搞得和偷/情似的。
他们临近傍晚才去拍剩下的。拍黄昏、拍夜景。
顾含青连烟饼都准备了,郑妈来帮了忙。
他们去了芭蕉下,去了那棵还没盛开的腊梅旁,把池塘和水里的月亮当作背景,在所有顾含青印象深刻的地方留下了影像。
等拍完都十点了。
詹月还是第一次在晚上这么正式地拍照,兴致很足,想马上把照片导到电脑上看看怎么样。
詹月和薄谈顾含青住的地方不是一个方向,到了该转弯的地方,薄谈停下说:“你陪了一天,也辛苦了。明天给你发个红包,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詹月笑了笑:“不辛苦!”
薄谈:“挺晚了,早点休息。”
詹月:“啊?”
可是她还想看照片呢。
薄谈:“去睡觉。”
詹月:“哦。”
小舅舅都发话了,她也不敢不听。
她有些留恋地看向顾含青:“小舅妈晚安。”
顾含青笑着和她挥了挥手,“晚安。明天来看照片。”
“好!”
和詹月分开后,顾含青和薄谈两人走在鹅卵石铺的小路上回房间。
薄谈伸手把顾含青揽进了怀里,“没想到有一天要和外甥女抢人。”
顾含青调侃:“你拿长辈的身份压人是不是不太好。”
他们的房间就在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薄谈把顾含青抵在了门边的墙上,“我要拿长辈的身份压人,她下午就被我丢出去了。”
顾含青的双臂交错在他的后颈,主动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那薄老师还真是大方。”
“谁说不是。”薄谈低头凑近,加深了这个吻。
呼吸的间隙,顾含青亲了亲薄谈的嘴角。
在他又要吻上来的时候,她偏了偏头,吻落在了她的颈间。
脖子上的痒意让顾含青颤了一下,手在他的后颈交错得更紧。她呼吸微促:“还没来得及说,我今天一直很想解二哥的扣子。”
薄谈今天穿的一身西装是定制的,裤子没有腰带也没有拉链,取代拉链的是一颗颗纽扣。
那地方那么多颗纽扣封着,禁地似的。
往往越是这么封着,越会让人想探究。就像故事里的禁地总会被主角闯入。
薄谈轻笑,沉下来的呼吸萦绕在她的颈窝,“现在给你解。”
他拉下她的一只手,带向腰间。
顾含青真就解了起来。
薄谈吻着她的颈项,她低不了头,全靠摸索,磨蹭半天只解开了腰间两颗大点的纽扣,格外磨人。
还有一排小的呢。
倒是薄谈先受不住了,钉钉子似的把她抵在墙上,一只手伸向旗袍的开衩,“折腾我呢。”
顾含青的手跟着一抖,薄谈的呼吸又是一沉。
她笑了笑:“这才哪儿到哪儿。”
她继续去解小扣子,薄谈低头,咬开了她的一颗盘扣,然后用上了另一只手。
旗袍的盘扣好解多了。
顾含青才解开两颗小纽扣,衣襟已经完全散开了。
今晚几乎是一轮圆月,分外明亮。
皎洁的银辉落在她锁骨那一片,还有大腿上,白得惹眼。
虽然知道不会有人,顾含青还是紧张得一只手抓紧了薄谈的衣服,另一只手解扣子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好不容易,一排小纽扣都解开了。
禁锢解除,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要被放出来,都可以感受到来势汹汹了。
月光下隐约能看见顾含青泛起的红晕。
解开纽扣似乎已经用了她全部的力气。她重新抱住了薄谈的后颈,黑色的短发挠着她的下巴。
这幕天席地的,就算不会有人,顾含青也不好意思。
她动了动身体,说:“进去。”
薄谈抬起头,吻了吻她的唇,“进哪儿去?”
还能进哪儿去。
顾含青的语气里带了点情绪:“里面。”
看着她娇气的样子,薄谈笑了:“说清楚青宝,哪个里面?”
“……”
顾含青这才反应过来,隔着衣服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薄谈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了头,语气又像哄她,又带了几分轻佻:“那就都进。”
“……”顾含青的脸埋在他的颈间,红着脸捶他。
薄谈揽着她,开了门。
之后,到底还是进去了。
拍完婚纱照,薄谈带顾含青去看了他们的婚房。
他们的婚房是带泳池花园的别墅,地上三层,地下两层,位置很好,附近很便捷,闹中取静。
婚房装修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顾含青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来看。
开始装修那阵子,她正好在忙电影一段特效的重做,压力很大,一点空都没有,也没对装修提出任何意见,都随薄谈。
她现在对这里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薄谈牵着她的手,带她参观。整体是现代简约风,非常明亮。
一楼专门给她僻出来了一块地方当工作室,里面有投影,有会议桌,有沙发,甚至还有个小吧台。
薄谈:“以后你就可以叫工作上的人来了。”
她说过的话他都记得。
顾含青:“二哥这是要我把剧组搬家里来。”
感叹完,她又笑了笑,说:“我很喜欢这里。”
这大概是整个婚房她最喜欢的地方了。
但很快,顾含青发现她这句话说早了。
二楼是客房和比较私人一点的小客厅、休闲室,还有一个露天泳池。
三楼是他们的房间,还有书房。
他们的书房是连在一起打通的,中间可以关上也可以打开。薄谈这边有整面墙的书架可以放书,顾含青那边的可以算是个机房,可以用来剪片子。
这书房她也非常喜欢。
然后,薄谈带她去了地下。
地下一层有影音室,有健身区。
顾含青注意到影音室旁边还有一个房间,门是关着的。
“那里面是什么?”她问。
薄谈:“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顾含青打开房间走了进去。
她微微一愣:“是暗房。”
他连暗房都想到了。
“怎么想起来暗房的?”顾含青问。
薄谈:“我生日那次,在暗房的经历印象深刻,怎么会想不起来。”
想到那次,顾含青的脸有点热。
薄谈搂住她亲了亲:“喜欢么?青宝。”
“非常喜欢。”
全都参观完,他们去了花园。
花园里有些景致顾含青看着熟悉,薄谈说:“你喜欢老太太那里,就照着弄了些。”
南方园林里的一些元素在这里融合得很好,一点都不突兀。顾含青看到还有一个池塘,里面种了睡莲。
薄谈勾着唇,“本来想把老太太那儿的一些东西直接移来的,又怕提了被骂。”
顾含青失笑:“你要是真提,不是被骂了,要挨砸。”
她想起当年第一次被他带去老太太那里,早上起来就看到他被老太太拿毯子砸。那时候她想,原来那么清寂的人也是有柔和鲜活的一面的。
笑过之后,顾含青想到了一个问题,“这里比现在住的地方离你单位远了点。”
她倒是还好。拍戏的时候也不在家,不拍戏的时候住哪里都行。
薄谈:“还行,没远多少。”
顾含青:“可以还是住那里。”
薄谈捏了捏她的脸,轻笑问:“你是要跟我分开住么?”
“当然是一起。可以两边住,空的时候来这里。”顾含青看着他,“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内容比想象的多,婚礼没写到,放下一章。
上一章还可以留言。
临近婚礼, 薄谈陪顾含青去看了她的父母。
顾含青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来墓园了。不是什么扫墓的日子,墓园里的人不多。
两人都穿了一身深色。郊外的风很大,薄谈始终握着顾含青微凉的手。
沉默了一会儿, 顾含青说:“你先去车里等我?”
“好。”薄谈没有多说, 捏了捏她的手, 先离开了。
之后,顾含青独自站在父母的墓前。
她对她妈妈的感情一直很复杂,有怨, 也有爱。
要不是她给薄杉当情/妇, 她不会经历那些苦难,不会被薄谚欺负。但她是被薄杉强迫的, 也是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 虽然这生活她一点都不想要。
她为了治她的病, 对薄谚逆来顺受, 受了很多欺负,全都忍下来了。
她却怕拖累她, 偷偷选择放弃治疗, 让她一下子信念崩塌,觉得之前所忍受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差点了结自己。
顾含青还记得以前因为家里的事和纪书桐吵过架。
她羡慕纪书桐和家人之间没有爱这层牵绊, 不存在感情,没有妈妈的纪书桐羡慕她有妈妈爱, 觉得她的妈妈很好。
两人都觉得对方不珍惜所拥有的, 也不理解自己的苦, 争着争着就吵了起来。
后来她们才学会互相理解。
大概每个人的生活都不是圆满的, 看似拥有了别人想要的, 却也有别人看不见的不幸。
人的不幸各有不同,没有统一的模板。
要怪就怪这操/蛋的世界。
顾含青以前一直不太愿意提她的妈妈,直到出国后才慢慢开始放下。
真正释怀也就是在这一两年里,和薄谈在一起之后。她心里块从七岁开始因为体会不到幸福而缺失的部分慢慢被填满。
顾含青望着墓碑开了口:“妈,我要办婚礼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愿意好好和她说话。
“他也姓薄,但是和薄家的那些人不一样。他叫薄谈,你应该听过他的。”
“祝我们幸福吧。”
前尘往事,消散在风里。
从台阶上走下来,顾含青看到了台阶下的薄谈。
他站在一地阳光里等她。
她眼中的泪意淡了下去,加快脚步,奔向了他。披散的长发飞扬在空中。
她被他一把搂住。
顾含青在他的怀里抬起头,问:“怎么没在车里等我?”
薄谈亲了亲她泛红的眼尾和湿润的睫毛,“到停车的地方路还挺长的,不想你一个人走。”
顾含青下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要是她自己走,估计还会沉浸在那样的情绪里。
但现在不会了。
这操/蛋的世界让人留恋。
转眼,到了婚礼的日子。
婚礼这天,顾含青家的老房子里来了很多人送嫁。
“干妈好漂亮呀!”追追一直围在顾含青的身边。
顾含青捏了捏她的脸,“谢谢追追宝贝。”
华盈站在窗口,说:“邢翰说接亲的来了!”
邢翰早早地就被她派到楼下等着。邢翰本来该算是薄谈那边的人,被华盈硬拽了过来。
顾含青的伴娘是纪书桐和谭朝月。
纪书桐因为从小的经历,对家庭和婚姻一点都不向往,单身到现在。不过倒是很想要追追那样的女儿。
至于谭朝月,还一直和薄谚纠缠不清,不过谁都知道不会有结果。谭朝月她自己也知道,顾含青也就没有再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