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谈围着条浴巾走出来的时候,顾含青刚把水烧开。
余光看到他,顾含青说:“冰箱里还有我之前包的饺子,吃饺子吧。”
薄谈很淡地“嗯”了一声,走过来搂住了她。
顾含青身上罩着的毛衣是长款的,到大腿一半的位置。露出的大腿内侧还能看到吻痕。
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她往后倚了倚,指了指盘子一边,一堆形状一样的饺子,说:“这个形状的都是我包的。”
薄谈看了看那堆肚子圆滚滚的饺子,“你倒是愿意给我下厨了?”
顾含青想起来她一共给他开过两次火。一次是他过生日,一次是过年,他上门来吃的饺子。
“得哄哄二哥。”
薄谈眸光闪了闪:“你的哄就这么不走心?我就这么好糊弄。”
上扬的语调意味不明。
“还不够吗?那这样呢?”顾含青转头,去吻他。
薄谈站在她的身后,抬起她的下巴。
两人耳鬓厮磨,吻得有点失控。
顾含青推了推他,“还烧着水。”
锅里的水已经完全沸腾,激烈地翻滚着,眼看就要溅出来。
薄谈稍稍松了松手,顾含青把她包的饺子下锅,水面重新平静。
她抬头看了眼挂在客厅的钟,说:“吃完饺子我还要开个会。”
“这么晚开会?”薄谈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顾导还真是百忙之中,白/嫖了一顿。”
“大家都比较能熬。”顾含青隔着浴巾,捏住了他,“二哥不也爽到了?还得了顿饺子。”
薄谈的呼吸沉了沉。
顾含青也不敢真招他,松开了手。
薄谈搂紧了她,贴在她的耳边,“还吃什么饺子?”
温热的呼吸带起的痒意蔓延到整个后背,顾含青差点站不住。
她笑着调侃:“二哥刚还嫌我不走心呢,现在饺子也不要了?就让我白/嫖糊弄过去?”
“不是说我也爽到了?”薄谈更重地贴着她的耳朵低语,“就是没尽兴。”
眼看就要擦枪走火,怕他来真的,顾含青提醒:“饺子都下锅了。我还有正事。”
松开她前,薄谈浅笑着说了句:“下次在这儿。”
顾含青的脸热了热。
才不要。
煮好饺子匆匆吃完,顾含青去换了身睡衣,坐在餐桌前打开电脑。
她看到薄谈坐到了沙发上。
他披了件衬衫,扣子没有扣,露着胸膛和结实的小腹,裤子也松松垮垮,整个人透着股靡丽的欲气。
顾含青:“二哥先去休息?不用等我。”
薄谈:“我看会儿文献。”
薄谈说完察觉到顾含青还在看他, 抬起了头。
坐在电脑前的顾含青单手撑着下巴,视线自下而上从他身上扫过,在那若隐若现的皮肤上停留。
专注沉冷的样子加上小腹上的红痕, 真是又清冷又放纵。
她笑着问:“二哥这是想让我开会, 还是想让我看你啊。”
薄谈眉梢轻挑, 一副讨论正事的语气:“要是开的不是视频会,我们也能继续?”
“……”
顾含青收回了目光,低头看电脑。
很快人都到齐, 加入了会议。
顾含青也没再和薄谈说话, 专心干起了正事。
一部电影从筹备开始就需要很多人参与, 花进去的精力和心血很多,最后才能在荧幕上呈现出那一百多分钟的效果。
这中间会遇到分歧和困难, 要一件件去解决。
临近开机, 大家的压力也很大。
顾含青好几次聊得有点烦躁,无意间抬头瞥见在沙发上看着电脑的薄谈, 清霜冷月的气质,专注沉浸。受他的影响, 她的心也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中间,顾含青关了麦, 站起来去厨房倒了杯水,活动了下脖子。
“要结束了?”薄谈问。
顾含青摇头。
都一点多了。
“还得有一会儿。二哥先去睡?”
薄谈坐着没动:“我熬的夜不比你少。”
顾含青走过去亲了他一下, 继续开会。
最后, 会议一直到三点才结束。
顾含青也实在困了,合上电脑打了个呵欠。
她对薄谈说:“不然我去纪书桐的房间睡?”
房间里的床有点小,两个睡翻身不方便, 分开还能睡个好觉。
“叫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床挤?”薄谈揽着她关了灯, 回了房间。
沾了床, 困意袭来。顾含青往被子里钻了钻。
薄谈掀开被子躺下,把她搂进了怀里。
知道他晚上没尽兴,怕他再来,顾含青服软:“困。”
她是真的闹不动了。
薄谈的手顺着她的腰间往下,拍了拍,“睡觉。”
顾含青在他的怀里,很快睡着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但听声音比之前小了很多。
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是周六。
顾含青早上九点多的时候先醒了一次。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能听到楼下的车声,房间里很安静,薄谈还在睡着。
顾含青动了动,搭在她腰间的手突然紧了紧,按住了她。
薄谈睁开了眼睛,声音低沉:“做什么?”
顾含青严丝合缝地贴进他的怀里,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突如其来的动作。
“翻个身。”
薄谈捻了捻她的一缕头发,“还以为你又要走。”
顾含青没睡醒,脑子的反应还很慢。
听他的语气似乎是在介意她那天早上的离开,但她又不确定,“我上次不是给二哥留言了?”
感觉到在腰间充满暗示的手,顾含青伸手按住,困倦地说:“我还要睡觉。”
薄谈轻而易举地就反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两只手都困在了她的身后,“你睡你的。我都三十了,得珍惜时间,不然哪天不行了。”
顾含青:“……二哥真记仇。”
薄谈:“你不也一样?”
顾含青的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才睡了几个小时,我们再睡一觉?”
薄谈又一次说:“你睡你的。”
“……”
这让她怎么睡。
顾含青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不给任何反应。
薄谈很快察觉到她的意图,把她翻了个身,亲吻她的后颈,然后在她的后领之下,轻轻一咬。
顾含青的身体抖了抖。
身后一声轻笑传来。
热意在被子里翻涌。顾含青到底还是出了声,给了反应。
白皙的手臂带着热意伸出了被子,又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抓了进去。
一场厮混过后,顾含青又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
薄谈已经起来了,听到动静进来。
“睡够了没有?”
他伸手要捏她的脸。
顾含青没好气地瞪他,用被子挡住脸不让他碰,结果还是被他捞了出来。
薄谈哄她似的轻抚她的脸,说:“王永军给你打了电话。打了两个,第二个的时候我接了。他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等你醒了再回。”
顾含青拿起手机,看到了微信上王哥的消息。
薄谈在她的下巴上捏了一下,起身说:“我去点外卖。”
顾含青给王哥回消息,王哥免不了又发来了两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包。
-王哥:和薄老师在一起呢。
都能想到王哥那八卦的表情和“嘿嘿”的笑容。
-顾含青:嗯。
她都已经习惯了,内心毫无波澜。
等顾含青和王哥聊完,起床洗漱,外卖正好到了。
一起吃饭的时候,薄谈问:“下午晚上有没有空?”
顾含青:“怎么了?”
薄谈:“陪我去看看老太太。”
顾含青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他似乎在注视她的表情。
顾含青有点莫名:“行。二哥觉得我不会去?”
薄谈的目光转为了调谑,“看顾导太忙。”
顾含青:“我带上电脑。”
当年她还收过老太太的红包,薄谈提起来,她去看看也正常。
两人去老太太那边没有开车,是薄谈叫了周师傅来接的。
路上,顾含青问起老太太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
薄谈:“就是些老毛病,一到冬天就犯。”
顾含青点点头。
车停下,顾含青和薄谈下了车,走进去穿过回廊。
下午的风有点大,薄谈握住了顾含青冰凉的手,“多少年没来了。”
确实很多年了。
顾含青看着四周,“这里好像没什么变化。”
和她记忆里的样子差不多。
他们在回廊里迎面遇到了郑妈。
薄谈和她打招呼,郑妈注意到了他身边的顾含青,有点诧异:“顾小姐?”
顾含青笑了笑:“郑妈,好久不见。还要谢谢郑妈之前做的饭。”
年底的时候她的胃不舒服,薄谈让周师傅来送饭,送的是郑妈做的。
郑妈:“都是小事。顾小姐现在怎么样了?胃不好要多养养,按时吃饭。”
顾含青笑着点头:“好。”
薄谈和郑妈聊了几句,问老太太近日的情况。
郑妈:“还行,就是这几天因为天气腿疼。医生不让她吹风,她有时候非要出来透透气。”
他们进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坐在落地窗前听戏。听语调像是南方的评弹。
听到声音,她转头,目光扫过薄谈后落在了顾含青的身上,“是你啊。”
顾含青很恭敬:“老太太好。您身体怎么样?”
老太太:“挺好的。什么时候回的国?”
顾含青:“前年了。”
老太太:“现在在做什么?”
顾含青:“当导演,拍电影。”
闲聊了几句,顾含青就和郑妈先出去了。
薄谈坐到老太太的身边,给老太太按腿。
“我大哥这几天来过么?”
“薄诏说今天来。”
察觉到老太太的目光,薄谈问:“您看我做什么?”
老太太:“你是我外孙,我还不能看你了?”
薄谈:“当然能,您随便看。”
老太太轻哼,隔了几秒说:“你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了。”
薄谈笑了笑:“您管得了。”
“少跟我贫。”老太太说,“你爸是想管你。”
薄谈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他也得管得了。”
老太太:“是,他也管不了你。我要是他啊,就想开点。”
薄谈:“他哪儿能有您的境界。”
顾含青这边和郑妈走出来的时候又聊了几句,聊到薄谈出国那段时间,老太太嘴上不说,其实想得很。
郑妈说:“薄谈在老太太身边长到六岁,老太太最疼他。”
顾含青:“看得出来。薄谈也很重视老太太。”
走上回廊,郑妈说:“薄谈的房间里什么都有,你要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也能在园子里逛逛,七八年没来了吧。”
“好。”
和郑妈分开后,顾含青来到薄谈房间落地窗外的池塘这边看了看。
她从前会坐在里面看这里,一看能看好久,也不觉得枯燥。
下了一夜的雨,现在的泥土还有点湿。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其实这里细看之下还是有不少变化的。
老太太的精神没以前好了,郑妈也见老了。
竹子、芭蕉都长大了,腊梅比从前开得还要旺盛。
顾含青余光看到旁边有人走来,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很漂亮。
她刚才听郑妈提过,薄谈表姐的女儿在这里,她们可能会碰到,应该就是她了。
郑妈说她叫小月。
“你是郑妈说的,小舅舅带来的人?”少女打量着她。
顾含青:“是我,你好。”
小月问:“你姓顾?”
顾含青点了点头。
小月:“我知道你。”
顾含青以为她是看过她的电影,却听她问:“大概七八年前,过年的时候,小舅舅是不是给过你一个红包?上面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顾含青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样一个红包。
当时薄谈说是给她外甥女准备的,先给了她。
“那是给你的红包?”
小月:“那红包是我过年前定制的,发给了大舅舅、小舅舅还有我爸妈他们,让他们用这个红包,祝我来年考试顺利,结果后来就小舅舅用了另一个红包,我问他,他说用掉了。结果我开学考试就没考好,跟他生了半个月的气。”
少女控诉的声音很清脆,顾含青听着觉得好笑。
没想到那个红包有这样的后续。
顾含青:“真是不好意思。”
小月:“我七八岁的事情了。就是每年过年收红包的时候都能想起来。”
顾含青笑了笑:“多少也算是个童年阴影了。”
小月也跟着笑了,然后好奇地问:“你和小舅舅是什么关系?”
顾含青还没有开口,薄谈低冷的声音响起:“女朋友。”
小月往薄谈的方向看过去,叫了声“小舅舅。”
薄谈走过来揽住顾含青,握了握她被风吹的发凉的手,“看来不用我介绍了。我外甥女,詹月。”
“你好,我叫顾含青。”
薄谈稍微问了詹月几句就让她回去做作业,然后带着顾含青回房间。
两人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詹月的声音:“顾含青。”
顾含青回头。
詹月意识到她误会了,轻咳了一声,解释说:“我不是要叫你的名字。这个是你吗?”
她举着手机过来。
然后顾含青就看到自己在热搜上挂着。
初三那晚,骆修喝醉酒追出来拉住她,被路人拍到了,照片现在挂在热搜上。
她和骆修之前就有过绯闻,还有骆修的黑粉说骆修为了演男一号被她潜过。
骆修是当红男演员,一点风吹草动就能上热搜,更不要说这种恋情相关的了。
在顾含青看到热搜后没几分钟,她的手机上也来了一堆消息。
此时,顾含青和薄谈回了房间,詹月也不声不响地跟了过来。
“那个男的真的是骆修吗?”詹月好奇地问顾含青。
热搜下面和詹月有一样疑惑的人很多。
因为照片只是把她拍清楚了,骆修站在阴影里,没有正脸,身形也有点模糊,只是模糊的身形看着像。
所以骆修的粉丝都在否认,也有清醒的路人在质疑真伪。
顾含青:“不是网上说的那样,你舅舅也在。”
薄谈扫了眼詹月:“你跟过来做什么?”
詹月抱着手机,缩了缩脖子:“我是关心嘛。”
她再一刷手机,说:“热搜没了。”
薄谈:“撤了。”
顾含青看向他。
对他来说,撤热搜确实就是发几条消息的事情。
接着,顾含青收到了骆修的消息。
-骆修:我刚看到。
-骆修:热搜好像被撤了,我这边后续会公关,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顾含青:没事。
骆修的团队这边还在说热搜撤得真快,不知道是谁这么速度。骆修没有说话,心里大概是知道的。
那晚从王哥嘴里,他大概知道了带走顾含青的男人的身份。
经纪人在边上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个小插曲。”
骆修却听得很不是滋味。
闹上了热搜,自己也不过是个小插曲,掀不起一点风浪,眨眼就没了。
经纪人见骆修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是知道骆修对顾含青的心思的。他这个年纪,谈恋爱也不是不行,但也得人家对他有意思。
经纪人劝他说:“你的事业刚起来,还是要以事业为重。”
骆修:“知道了。”
顾含青这边知道骆修的团队会处理后续之后就没太放在心上了。
她上热搜是因为骆修,热搜里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是谁。骆修这边否认了,风向往认错人方向带,很快就会没人讨论。
顾含青的手机上还有一堆消息没回,大部分是来通知她上热搜的。也有不正经看热闹的,比如魏时明。
-魏时明:施夏给我看热搜了。
-魏时明:厉害还是你厉害啊二嫂。
顾含青都懒得回他。
手机上又跳出来王哥的消息。
-王哥:处理速度可以。
-王哥:薄老师看到有没有生气啊。
他口中的“薄老师”撤完热搜就被叫出去了,因为薄诏来了。
顾含青回想起“薄老师”离开时的样子,回复王哥。
-顾含青:薄老师通情达理,豁达大度。
-王哥:那就好。
薄谈走后, 詹月倒是留在了这里。
见顾含青在看手机,她开口:“舅妈,原来你是导演。你的那部电影我看过。”
这声“舅妈”让顾含青有点反应不过来。她顿了顿, 说:“我和你的小舅舅是谈恋爱。叫阿姨吧, 或者直接叫我名字也行。”
詹月想了想, 问:“那我叫姐姐呢?”
顾含青失笑:“好像差辈分了。不过也行,可以叫我青姐。”
“你和我小舅舅在一起,那潜/规/则男演员是假的吧?”这是詹月刚看到的八卦。
顾含青:“……当然是假的。”
詹月:“那你和骆修呢?”
顾含青:“当然没什么, 只是朋友。”
“可是我小舅舅挺介意的。”詹月说。
顾含青:“你看出来了?”
“当然。”
“你小舅舅通情达理——”
詹月打断她:“才不是。”
顾含青:“你说你小舅舅的坏话。”
詹月:“……”
顾含青也不逗她了, 笑了笑说:“没事。”
詹月面色古怪地看着她。
顾含青:“怎么了?”
詹月:“你的语气好像那些男人。”
顾含青:“你怎么知道?你交男朋友了?”
詹月脸一红:“没有!”
詹月这个年纪的小姑娘, 追星很普遍。她追着顾含青问了很多。
一聊顾含青才发现,她年纪不大, 见过的艺人倒是很多。
想想也是, 詹月家世摆在那里,见几个艺人多容易。
从詹月的描述里可以看出来, 她对薄谈是又亲近,又有点害怕的。
“我小时候被我爸妈骂, 就找小舅舅帮忙。我第一口酒还是小舅舅给我尝的。但他凶起来也是真的吓人,和大舅舅差不多。”
詹月在这里一坐就到了晚上, 晚饭也是和顾含青一起吃的。薄谈和薄诏陪老太太。
等老太太累了去休息,薄诏离开, 薄谈回来, 见詹月还在。
“你怎么还在这里?”
“问点摄影上的事情。”
詹月最近正沉迷摄影,正好有机会请教顾含青。她中间还回房间把相机拿了过来。
薄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手机。
詹月这边还在请教顾含青构图和取景。
她翻着网上顾含青电影的截图, 说:“这里把骆修拍得太好看了, 太有故事感了, 怎么拍的啊?”
顾含青说起这组镜头是怎么来的,包括分镜设计、置景、灯光之类的,詹月听得眼睛发亮。
“想把人拍好是不容易的。”顾含青拿着詹月的相机,漫不经心地通过取景器看着房间,“要有自己的思路和想法,灯光氛围也很重要。”
取景器里出现薄谈,正要移开的顾含青停了下来。
薄谈懒倦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身后是一盏落地灯。柔和的灯光从侧面照着他的脸,冷白的皮肤泠泠似玉,岑寂又矜贵。
顾含青调了下数值,按下快门。
詹月凑过来看了看照片,称赞:“好看!好会拍!我还以为我拍不好是相机的问题,原来是手的问题。”
顾含青语塞。
这相机和镜头是很多人看了要眼馋的。
她把相机还给她,鼓励说:“还是要多练多看。”
“好!”詹月接过相机,又问了些问题。
薄谈这边抬了抬眼,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敲了敲,叫了声:“詹月。”
詹月头也没抬,不走心地问:“怎么了,小舅舅?”
薄谈:“几点了?还不回去?”
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的语气,詹月抬起头看了看他。
然后,詹月说:“那我回去了,小舅舅晚安。”
薄谈:“去吧。”
詹月又看向顾含青:“青姐,那我有问题再在微信上问你,晚安。”
顾含青:“晚安。”
听到詹月的称呼,薄谈眉梢轻挑,目光扫过顾含青:“青姐?”
这时候詹月已经飞快离开了房间,带上了门。
顾含青点了几下手机,然后把手机息屏,抬起头。
紧接着,薄谈的手机响了一下。
顾含青:“送二哥一张照片。”
她刚才把拍的那张照片导到了手机上。
薄谈垂眸,点开消息。
顾含青收起手机走了过去。薄谈手一伸就把她拉进了怀里。
顾含青坐在他的腿上,“詹月说,她的小舅舅豁达大度。”
薄谈环在她腰间的手往上,捏住了她的下巴,问:“是你说的,还是她说的?”
顾含青扫了眼他刚点开的照片,“照片不好看吗?”
薄谈:“一张照片打发我?”
顾含青:“怎么能叫打发。我很满意这张。”
薄谈笑了笑,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顾导把我当小演员了?”
顾含青反问:“这个小演员有没有特指?”
薄谈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顾含青又说:“哪个剧组请得起二哥?”
她换了个姿势,正对他,认真地看着他的脸。
薄谈倚在沙发上,扶着她的腰,任由她看着,眼睑都没动一下。
顾含青看了他一会儿,调侃问:“二哥晚饭吃了酸吧?”
薄谈手上一用力,她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他低头,鼻梁抵着她的侧脸,呼吸交缠:“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顾含青眼带笑意:“那就尝尝。”
她抬了抬下巴,就吻到了他的唇。
尝着尝着就开始失控。
相触的地方温度升高,一层薄汗像露水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了下来。
衣服落在了沙发上,顾含青被带去了落地窗边。
她的手抵着墙,旁边就是落地窗。
窗帘被她一阵一阵如浪涌的头发碰到,泛起波澜。
她犹记得当年在这里紧张得不敢出声的样子,事后才知道玻璃有两层,中间是真空的。
这一次,虽然心理上还有点没有安全感,但理智告诉她完全隔音。
她放纵着声音,和薄谈较劲。
薄谈掐着她腰的手很重。
他从后面撩开她的头发,贴着她的耳朵亲吻,“青宝,虽然玻璃中间真空的传不出声音,但是门可以。你这两层都隔不住。”
“……”
顾含青马上咬住了手背。
薄谈笑出了声。
第二天,薄谈依旧早早地起来去陪老太太吃早饭。
顾含青也没有起来太晚。
午饭过后,他们去和老太太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詹月还特意来和顾含青道别。
坐上车后,薄谈:“难得她这么热情。”
顾含青笑了笑:“正好专业对口。”
薄谈把玩着她的发梢,“去我那里?”
顾含青枕着他的肩头,“我人都在车上了,也拒绝不了。”
“没错。”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
薄谈住的地方地段很好,离研究所开车也就十几分钟。
进门后,薄谈带着顾含青参观了一下。
整体风格和他以前在A大的住处差不多,有一个很大的书房,书房里面很多书。
顾含青站在书架前,看着满眼的书籍。
身后传来薄谈的声音:“搬过来一起住?”
顾含青看着书,说:“不了吧。”
身后短暂地沉默,空气几乎有几秒凝滞,薄谈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什么?”
顾含青转身,对上薄谈的目光,说:“我有时候要叫人到家里,二哥应该不喜欢太吵。不如,二哥搬去我那里?”
薄谈没有说话。
顾含青又说:“这件事可以之后再考虑。马上就要开机了,我到时候也不在家。”
话题就这么揭过。
晚上,顾含青当然是留在了这里过夜。
一个短暂的周末,三个晚上他们辗转了三个住处,别人知道估计要说他们够能折腾的。
但还有更能折腾的事。
身上湿湿地粘着汗,顾含青让薄谈抱她去冲澡。
冲着冲着,眼看又要擦/枪/走火。
顾含青隔着水汽往下看了一眼,懒洋洋地问:“二哥明天上班起得来么?”
薄谈的声音沾染着痞气:“又不是你起来上班,你操什么心?”
“……”顾含青挑了挑眉,双手环住他的后颈,“那就再来一次。”
谁怕谁啊,也不是她起来。
一个毫无节制的周末过后是周一。
早上,还在睡梦中的顾含青被吵醒。
她的一头长发贴着脸、铺开在枕头、被子上。
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薄谈撩开她脸上的头发,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被吵醒的顾含青皱着眉动了动,被子从肩上滑落。
被当睡衣穿的衬衫松松垮垮,露出一边的肩膀,上面有明显的吻痕。
薄谈在上面摩挲了一下,替她盖好被子,“在家等我回来?”
顾含青也没听清,模糊地“嗯”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等顾含青睡醒都快11点了。
她拿起手机,回了几条工作上的消息,和人聊了一阵。
之后,她起床洗漱收拾了一下,离开了薄谈家。
中午,薄谈在单位吃饭的时候拿出手机,正要点开微信里和顾含青的聊天框,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顾含青:我去看置景,这两天不在北城。
薄谈看着这条消息,似乎也不意外。
晚上,褚辰有个局,叫薄谈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