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宠卿卿—— by蔻尔
蔻尔  发于:2024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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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窈没理他,专心致志地用膳。
用完膳明窈就回了贝阙阁, 姜婆婆对此?事?颇为上心, 她素来不多嘴, 但此?刻还是忍不住问:
“明姑娘, 司大人怎么跟你说的?”
明窈坐在窗边给?新采的紫鸢尾剪花枝,闻言想了想,说:“大?人问幺幺是不是想跟宦官对食。”
姜婆婆吓了一跳,不是说要启蒙的吗, 怎么?提起这个了,她没敢再问了, 兀自琢磨着, 难不成是司大?人对幺幺有点别?的企图……
没等?姜婆婆消化完内心的惊涛骇浪,明窈就好奇道:
“姜阿婆,对食是什么?意?思??”
姜婆婆惊疑不定, 她原本没觉得司大?人对明窈另有心思?,但听这话说的也太有歧义了……她一时拿捏不准该不该给?明窈启蒙了, 支支吾吾道:
“这、这个你去问张婶婶吧……老奴也说不清楚。”
明窈哦了一声,她隐约察觉到这个词的意?思?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等?到晌午张婶婶来送煎好的药, 明窈又?问了遍:“张婶婶,对食是什么?意?思?呀?”
张婶婶是个老实人, 不多嘴也不懂隐瞒, 道:“对食就是宫里女?子与太监相?恋过日子。”
“哦。”明窈恍然大?悟,那么?司羡元的意?思?就是问她是不是要与他相?恋过日子。
明窈对这个概念有些新奇, 但也没觉得很特殊,有点不明白司羡元为什么?说“小丫头能懂什么?”。她好奇心不强, 没再多问什么?。
张婶等?她喝完药就退出屋子做活去了。
本来这件事?就该这么?过去了,但明窈用完午膳在庭院闲逛的时候碰到蒲叔公,蒲叔公也走过来问:
“明姑娘,司大?人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蒲叔公想琢磨一下司羡元对于明窈的态度,以此?来决定明窈是否要安排启蒙。
如果?司羡元没打算管,那这件事?就属于他跟姜婆婆、张婶婶的职责范畴,是时候安排下来了。
明窈感?觉有些奇怪,歪了歪脑袋说:“司大?人问幺幺是不是想跟宦官对食。”
蒲叔公内心也掀起些微波澜,显然他跟姜婆婆一样也误会了什么?,顿时拿捏不住该怎么?做了,便道:“行,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明姑娘接着逛吧。”
明窈的好奇心终于被勾起几分。过了几日,她问姜婆婆是不是想做什么?,姜婆婆不想瞒她,只好道:
“我们在问司大?人你是不是该启蒙了,司大?人还没回话。”
“哦。”明窈想了想,又?问:“启蒙是什么??”
姜婆婆寻思?反正都说了,干脆都不瞒着她,便道:“启蒙就是男女?之事?。姑娘到启蒙的年龄了,但对此?所知甚少。”
姜婆婆疼爱明窈,不希望明窈睁眼瞎。
明窈懵懂问:“那男女?之间都有什么??”
姜婆婆想了想,说:“有感?情情思?、欲念,有交往、嫁娶,也有更秘密的事?情。”
明窈听到姜婆婆的一席话陷入沉思?。
又?过了几日。
明窈今日没课,赖在床塌上不起来。等?了一会没见司羡元来催,撑着身子慢悠悠下了床塌,决定去乌螣堂找他。
来到乌螣堂发现没人,明窈一问才知道司羡元今日早早的就去上朝了。
明窈觉得有点遗憾,本来她想问问关于启蒙的事?情的。
她本来就懒,今日慢悠悠地想起来这件事?,难得想过来问,没想到司羡元还不在。
蒲叔公和姜婆婆都不知晓这件事?兜兜转转又?回到司羡元这里了。
明窈欲走,忽看到书?房桌上放着几本书?。
她走过去翻了翻,疑惑地看着这些书?册的书?名。
有什么?……女?子出嫁后如何服侍丈夫、男子女?子若是有情该如何定亲、女?子的身体对男子来讲究竟有何妙处……
很多明窈没接触的书?名,一摞堆在这里。旁边还放着一本零散的,书?名是“鱼|水之事?”,这本被单独挑出来了。
这是司羡元昨晚刚让蒲叔公借来的。
司羡元还没排查完,准备挑出来合适的给?明窈看,只是他昨晚刚剔除一本“鱼|水之事?”的书?就去处理宫务了,余下的还没来得及过目排查。
如果?有很露骨的,不能现在给?明窈启蒙。
当然这些明窈都不知道。
明窈站在书?桌旁,好奇地翻了翻第一本,上面第一页就是两具裸|露的身体叠在一块,没有配字。
她盯着看了半天,茫然地自语咕哝:“为何女?子出嫁要被丈夫压着欺负呀。”
明窈很聪明,她猜到了这就是他们近日讨论的要给?她启蒙的书?。
但她看这张图看不明白,为何女?子出嫁要被丈夫压着?不痛吗?女?子出嫁就是这样被奴役吗?
明窈甚至看的有点气愤,她总算是知道了,启蒙就是女?子伺候男人,她很不喜欢这样。
推开?这本书?,明窈继续往下面翻。这些书?因为没来得及被排查,所以各种类型都有,甚至连如何在深宫与皇帝相?处这种书?都有。
翻着翻着,她看到一本书?,动作定住——
《太监生?活录》*
太监是什么?明窈知道,就是身子不太好的在宫里当值的男子。而宦官就是太监的更高一阶,是封了官职的太监。
明窈有点好奇的书?内容。它大?抵是掺混了随意?放进去的,但这并不重要,明窈花了三?秒的时间思?考,然后用一秒的时间拿起了这本书?放在怀里。
没错,她打算带走回去看看。
怀里揣着一本书?从乌螣堂出来,有下人看到明窈也没感?到奇怪。明姑娘经常从乌螣堂带东西走,他们早已习惯。
明窈顺顺利利地回到贝阙阁,甚至连张婶婶看到她揣着一本书?都没问是什么?书?。
看了看时间,还是晌午,远远不到司羡元下朝的时间。
明窈看着怀里的书?,后知后觉生?出几分心虚的感?觉,她把贝阙阁的门关上,又?跑回内室关上门,这才懒洋洋地躺在床塌上,翻开?目录。
书?的目录包含衣食住行以及可能会遇到的“隐秘的苦恼”等?。
明窈翻开?第一页。
司羡元下朝后,身上照例带了一身的血。
这几日朝堂不太平,他又?替嘉和帝杀了几个人,结果?引来诸多臣子不满,最后费了些功夫才结束这场早朝。
午膳的时间已经过了,司羡元没有丝毫用膳的胃口。他先换下脏衣,去净室去掉身上的血腥味,换了身新袍出来后简单用了个午膳。
看了眼时间,已经申时了。
这个时间点,明窈应当才刚睡醒在床上赖着。
司羡元不准备打扰她,他先回书?房处理完堆积的内务,余下琐事?不多,明日直接给?内侍衙处理。
申时过半,司羡元看向一旁放着的一摞书?。
给?明窈启蒙的事?情确实该提上日程了,司羡元翻了翻内容颇有些头疼,蒲叔公也不知道问哪里借的,质量参差不齐,要么?内容很水没讲什么?东西,要么?太过露骨都能被抓进牢狱了,根本没有适合给?明窈启蒙看的。
他边看边往旁边扔,很快一摞书?就过完目。查了查数量,司羡元眉头微蹙——
这里少了一本。
司羡元刚欲唤来蒲叔公问有没有人擅自进来乌螣堂的书?房,忽然听到外面不远处的庭院传来隐隐叮咚哗啦的声响。
这明显是从贝阙阁传来的,明窈在折腾什么??
司羡元起身去往贝阙阁,进了院子才看到明窈坐在地上,面前堆了满地的破铜烂铁。之所以这么?说——
“双襟无裆裤、大?麦杆、铜盘、尿壶……”他眉心紧蹙,拎起尿壶看了下又?放下,看着明窈道,“你又?在干什么?。”
明窈的逻辑常常与别?人不一样,现在八成是在折腾一些鬼东西。
明窈擦了擦汗,她收集这些很辛苦,东市甚至是西市都跑遍了。她抬起圆润的杏仁眼,明亮而坦诚地说:
“这是幺幺送给?司大?人的!”
语气很是珍惜,像是献宝一般。
司羡元拧了拧眉,捏着大?麦杆在地上打了两下,说:“给?我干什么??用麦杆杀人?还是能放火?还有这裤子——”
他拎起黑灰麻色的布料,面上带着几分嫌弃和难以理解:“开?裆麻布裤,你是给?季旻穿的?”
明窈看他这样对待这些好不容易才买到的“太监必备宝贝”有些着急,急忙抢过来道:
“你还过来!大?人不想要直接说就好了嘛,幺幺不给?你了。”
“给?我?”司羡元似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气笑了,“我用得着这些破烂?”
明窈眼里带了点委屈,低着头不说话。
她今日收到了很大?的冲击,甚至懂了太监“身子不好”究竟是什么?意?思?,男子的身体在这本书?里有详尽的解释,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朝堂之人都瞧不起“阉人”了。
但是这是她的大?人呀,明窈想收集点东西送给?司羡元。
司羡元眼神好,看到她旁边放了本书?,拿过来看到书?名,眉心再次蹙起:“你在哪里拿的这本书?。”
“你书?房书?案上。”明窈不太高兴,但是很认真地望着他,说:“这上面说太监要用得到这些东西。”
司羡元顿在了原地。
他静静地翻着书?册,从头翻到尾,又?从未翻到头,没说话。他合上书?,抬起头看着明窈,眼神有点复杂,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表情和说辞。
不过他总算是明白明窈面前这些破铜烂铁都是干嘛的了。
没等?司羡元消化完明窈已经把这本书?给?看完了的事?情,明窈就认真把东西放好推给?他,带着几分犹豫,说:“大?人,虽然您生?活很不方便,但是……”
她想了想,像是很艰难的决定,道:“但是幺幺还是会去乌螣堂玩,不会嫌弃您的。”
司羡元:“……”
他平静道:“明窈。”
“嗯。”明窈乖乖应声。
半晌,却没听到司羡元开?口,她看向他,他又?是平淡的表情,却无言。
明窈回忆着书?上的内容——太监要去势,但是不同之人去势不同,所以不同的太监生?活习性也不同。
明窈有点苦恼,低声自言自语地咕哝着书?上的话:“太监大?多数没有阴丸但有阳根,但有的太监既没有阴丸也没有阳根……”
她仰起小脸,杏仁黑眸很清澈,神色带着坦诚的疑惑,小心翼翼道:
“大?人,您是没有阴丸,还是……没有阴丸和阳根呀?”
这并不能怪明窈。
她虽然懂了太监和正常男子的身子区别?,但对于“阴丸”和“阳根”还没有具体的印象概念。
司羡元:“……”

司羡元也平静地看着她。
这是一个被司府养的太好的姑娘, 从八岁稚龄到碧玉年?华,司羡元也是这才反应过来竟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但或许是司府把她保护的太好,也许是他平日里不与她过分避嫌, 明窈至今对于男女之?别的意识都很薄弱。他总觉得她年纪尚小?, 只?是今日看来, 她不小?了。
司羡元缓缓道:“阴丸。阳根。谁教你这么说?的?”
明窈坦诚地指了下书本。
司羡元点了点头, 道:“想知道是什么?”
明窈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道:“已经知道了呀。”
司羡元眉梢微挑,道:“说?来听听。”
他差不多能猜到这本书里都讲了什么,但这种科普性的书籍应当很少有裸露配图, 他很好奇明窈知道了多少。
明窈很诚实?说?:“阴丸和阳根就是男子用来生孩子的东西,但是大人没有。”
司羡元眉梢有挑了挑, 唇角轻扯, 有点想笑。
他本以为明窈都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但这个回?答出乎他预料。倒是非常符合明窈的性子,直白又纯真得可爱。
司羡元轻轻点头, 有些?意味不明道:“嗯,本官没有。”
明窈以为他在附和自己, 说?:“对,书上说?宦官都没有。所以有的宦官小?解会很臭。”
略略一顿, 她想想又补了句:“但是司大人不臭。”
司羡元本想略过这个阴丸和阳根的话题,听闻此言又追问:“本官身?上是什么味道。”
明窈想了许久, 说?:“大人身?上是檀木香混合一点点药草味。”
司羡元了悟。
檀木香是经常出入皇宫沾染的, 药草味则是明窈黏着自己沾上的。明窈身?上的药香味要浓一点。
明窈指着地上的破铜烂铁说?:“大人,这些?你要吗?”
司羡元不想要, 但他还是说?:“随便。”
“那幺幺送给?你了。”明窈有点开心,说?:“大人可不许扔掉, 幺幺很辛苦才买到的。”
司羡元头疼:“知道了。”
明窈认真把?地上的玩意都收了起来,等会让仆从直接送到乌螣堂。等她收好,司羡元领着她去贝阙阁里面走,来到小?书房关上门坐下,司羡元才道:
“幺幺,本官今日要教给?你一件事情。你懂得男女有别吗?”
明窈诚实?地摇头:“幺幺只?知道一点。”
司羡元隐约觉得她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但还是耐心问:“知道什么?”
明窈认真说?:“女子没有阴丸和阳根,女子只?有金沟。”
明窈又想起一个问题。她觉得司羡元是想给?自己启蒙,于是纠结了一下还是问道:“大人,男子有金沟吗?”
司羡元神色平静,说?:“没有。”
明窈哦了声,问:“那宦官有吗?”
司羡元敲了敲书案。怎么又钻进?宦官阳根阴丸的问题里面了,他有点头疼,说?:“也没有。”
明窈又哦了声,片刻后?,又问:“那大人有金沟吗?”
在她心里司羡元是特殊的那一个,与其他宦官不一样。
司羡元额心隐隐跳了下,冷漠道:“不知道。”
“哦。”
明窈心里的疑惑解开不少,豁然开朗说?:“那幺幺知道了,这就是男女有别。”
启蒙果然值得学习,能让她了解很多东西,明窈心想。
“明窈,你听好了。”
司羡元忍不住再次叩击书案,道:“男女有别就是男为阳刚,女为阴柔,男女大有所异单唯有相和方能长久但有。我们的情感在男女之?间产生,但是受礼节的约束,男女七岁不同席……”*
明窈听了几句就有点犯懒,司大人怎么说?的比夫子还枯燥,她不太想听了,扭过头去扒拉着书案上的小?兔子娃娃玩。
司羡元轻啧一声,把?她的头给?扭正:“怎么开小?差。”
明窈:“幺幺已经懂了。”
司羡元:“你懂什么了。”
明窈开着小?差,手?里不知从哪扒拉出来一个孔明锁,她低头卖弄起来,手?指纤细白皙,动作不算快,锁却精准地环环逐渐解开。她分心玩孔明锁,说?:“男女有别就是男子女子不一样,男子主外女子主内,男主朝堂女主内宅……”
司羡元冷笑一声给?她鼓掌两声。
说?的很好,全是空话。
见?明窈还在玩孔明锁,都快解开了,司羡元轻轻扭了扭她的耳垂,说?:“男女有别就是男女不能拉拉扯扯,要遵守礼仪约束,要注重言行身?着。”
明窈被他扭疼了,不高兴地说?:“那大人干嘛捏幺幺的耳朵。”
“……”
司羡元松了手?,看到明窈冷冷清清认真地不想听课的样子,气得隐隐胃疼。
司羡元威胁道:“你若是不听课本官就一个月不允你有休息。”
明窈觉得他简直不讲道理,提高音量脆生生道:“幺幺每次都很听夫子的话!没有不听课!”
司羡元不想说?话了。
明窈听话的时候是真的很乖,但不听话的时候也是真的很不乖。
“罢了,今日到此结束,启蒙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司羡元不想再跟她交流,没多久留就离开了。
来到乌螣堂,仆从禀报那些?破铜烂铁已经好好地摆放在乌螣堂里了。听了此话司羡元又开始隐隐头疼,他挥挥手?不想说?话,走进?书房揉了揉额心。
几秒后?又想起了什么,他唤来蒲叔公,问:“教给?明窈的东西,她做得怎么样?”
蒲叔公道:“明姑娘很聪明,贝阙阁的账本管得很好,琴棋书画也没有落下。策论她目前?用不到,但是小?书房里的天文地理书册也看了不少。”
蒲叔公不知道司羡元想问什么,说?了不少好话。
司羡元:“知道了。”
蒲叔公退下后?,司羡元看了看手?边的一摞启蒙书,心烦。
片刻后?,又开始想明窈的事情。
幺幺与寻常人家女儿不一样,她是从司府长大,很多东西不学也不必强求。司府养大的人,如论她去哪里,司府总能罩着她一二?。
司羡元这般想着,把?书案上的启蒙书扔到一边。
也罢,司府的姑娘晚嫁能有什么大不了。
他再留她几年?时日也无妨。
明窈的启蒙生涯就这样告一段落,本以为日子能安静一些?,蒲叔公和姜婆婆又来问司羡元关于明窈的婚事如何处理。
现在来问明窈亲事的人家越来越多了,很多拜帖堆积着没回?,想试探司羡元想法的官员更?不在少数。
甚至皇帝本人都来问了。
司羡元刚刚散朝,明窈就被贤贵妃叫去皇宫玩。到了才发现嘉和帝也在这里。
贤贵妃看见?明窈就不禁露出笑容。
她有个贤侄近日来找她打听明姑汁源由扣抠群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娘的事情,贤贵妃不敢擅自做决定,暗地里问了下嘉和帝,嘉和帝也很喜欢明窈,于是贤贵妃决定帮忙问问。
她把?明窈拉过来牵着手?说?了会话,道:“明姑娘可有心仪的男子吗?”
明窈有些?惊讶:“贵妃娘娘是要给?幺幺说?亲吗?”
贤贵妃笑道:“这当然要看你。明姑娘若不愿意,本宫自然不会做说?亲的事情。”
明窈想了想,似乎近日都在讨论她的亲事,她也不怎么排斥,道:“幺幺想看缘分吧。”
“行。”贤贵妃道,“改天介绍给?你们认识,本宫的贤侄是个极俊朗的武官。”
嘉和帝插话道:“那个孩子不错。说?起来明窈十六岁了,以前?见?到明姑娘还是个小?娃娃。”
贤贵妃道:“可不是呢。小?时候就粉雕玉琢的,如今果真是个美人。本宫瞧着明姑娘跟皇后?娘娘年?轻的时候也有几分像,定然命中贵不可言。”
这话说?出来是讨个吉利,明窈谢过贤贵妃,心里没当真。
倒是嘉和帝仔细瞧了明窈几眼,放下了茶盏,若有所思道:“还真是。明姑娘的眼尾像极了皇后?。”
贤贵妃没想到嘉和帝也这样想,有些?惊讶道:“那看来本宫的眼神没瞧错。不知明姑娘爹娘是谁?”
嘉和帝替明窈解释:“明姑娘幼时失亲。”
贤贵妃露出惋惜的眼神,拍了拍明窈的手?:“是个可怜的姑娘。”
明窈留了一会就走了,没多远就看到司羡元正等着她。
马车被太监特意牵到宫门口近处,司羡元把?明窈抱上马车,马车驶离,司羡元随口道:“方才聊了什么。”
明窈说?:“贤贵妃娘娘想给?幺幺介绍亲事。”
司羡元眉心微蹙,淡淡道:“亲事不急,你还小?。”
他把?明窈细细白白的手?抓在手?心里,一边把?玩一边说?:“本官想再留你一段时日。”
明窈无可无不可:“都行吧。”
司羡元轻啧一声,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他捏了下明窈的手?心,她疼的嘶了一声,杏仁眼圆溜溜的看过来,见?此他反倒恶劣地感到几分满意。
他给?她揉了揉手?心,又问:“还聊了什么?”
明窈想了想,说?:“他们说?幺幺长得有点像皇后?娘娘。”
司羡元:“皇后??”
他瞧了几眼明窈的眉眼,可惜他对皇后?无甚印象,自然也没认出来。
司羡元又想到了原先的话题,启蒙还没什么进?展,这边明窈的婚事又开始有人等着催问。
他莫名有点烦躁,倚着车厢棕檀木壁,压着某些?情绪。
马车车帘紧紧拉着,车夫在前?方赶路听不到。车轮轧在青石板上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小?姑娘还不懂男女的事情。
这个封闭的马车里也不会有人注意。
司羡元掐着明窈的腋窝,小?幅度把?她抱起来。
明窈不自觉地扶住他的薄肌有力的手?臂,疑惑地看向他:
“大人,怎么了?”
没等她听到回?答,司羡元就有了动作。
许是鬼使神差,也许是早就想这样做……司羡元眸色晦暗,把?她抱到身?前?,松了力道,让明窈坐在他的腿上。

司羡元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所以抱着明窈侧坐在自己的腿上,他就停了动作,陷入短暂的思索。
明窈还以为他有什么事情, 眸子?有些懵懂。
司羡元的大腿肌肉坚实, 坐上去硬硬的, 而旁边车凳上面扑了绒绒的毛垫, 比他的腿上舒服很多。
她等了一会没等到司羡元开口,扭了扭身?子?想要下?来。
司羡元回过神来,摁住她:“乱动什么。”
明窈不肯坐在这。一是不舒服,二是她总觉得?这个侧坐的姿势有些奇怪。她挣扎着说:“幺幺要下?去。”
司羡元以防她乱动干脆用手掌握住她的腰肢。她的腰肢很细, 穿着衣裳一只手也能握得?过来。他道:“长大了就不肯给我抱了。”
“没有。”明窈觉得?他满口歪理,她不过就是单纯想坐得?舒服点。
明窈又不舒服地动了动, 抓着司羡元的脖颈维持身?子?平衡。马车骨碌碌行驶着, 她想了想,终于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可是这样……好奇怪呀。别人也会这么坐吗?”
明窈鲜少看到别人坐在另一个人的腿上。
司羡元垂着眸,指腹隔着衣料揉捏着她柔软的腰肢。印象中明窈的腰肢很白?、很细, 弧度很好看,他莫名有点想掀开看看。
他手掌在她腰上轻轻捏着, 心?不在焉地说:“没有。别人不会这样。”
马车晃了下?,明窈险些往后栽倒。司羡元手掌牢牢扶着她, 顺势把明窈往怀里拢了拢。一瞬间?温香软玉在怀,他喉结动了动。
明窈侧头正?好看到他的喉结, 但她注意?力不在这里。她手心?紧紧撑着他的膝盖, 害怕自己会摔倒。
马车很快就平稳行驶起?来,明窈见自己稳稳坐着才松口气。她想起?来方才的问题, 道:“那为什么司大人要这样做呀。”
明窈不忘控诉:“你还捏幺幺的腰,把幺幺弄得?好痒。”
司羡元终于舍得?把手掌从她腰肢处挪开, 道:“那你答应本官,你不答应别人的亲事本官才放你下?去。”
“好吧。”明窈答应了,又问:“那幺幺不就嫁出不去了吗。”
明窈虽然对亲事不甚上心?,但她知道姑娘家嫁不出去是很可怕的。
司羡元看着她乌黑透亮的眼眸。她正?歪着小脸望着自己,眼神很清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司羡元回答道:“不会。”
顿了顿,他重复一遍道:“幺幺不会嫁不出去。”
司羡元把明窈放了回去。
明窈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她方才坐着他的腿屁股都坐痛了,还是软垫子?舒服。
马车很快回到司府。
一年一度的春祀节又要到了,司羡元又要忙起?来。除此?之外,他还有件事情?正?在做:调查明窈为何会被明府捡到。
明窈的出身?、八字都是未知的,这对于司羡元来说是绝对脱离掌控的。他不想放明窈走,所以这些事情?他都要调查清楚,以免日后突然蹦出来什么人说他们是明窈的父母。
除了保护明窈,调查她的出生家庭也是楚让的活。
春祀之前?,楚让敲开乌螣堂书房的门。
司羡元让他调查明窈的爹娘,他终于有了计划章程。
他道:“春祀是个好时机,若想找到明姑娘的亲生爹娘,可以从她被明府捡到那段时间?入手。若明姑娘是京城人,那段时间?定有人家丢失女儿。”
司羡元思忖,拿出一枚大司马令牌,道:“春祀节本官带着幺幺去寒岩寺,到时候你直接拿本官的令牌去户部,顺便带着明窈的画像。直接让户部从户籍里寻找十三到十四年前?丢失女儿的人家。”
楚让接了令牌:“是。”
离开乌螣堂,楚让回了贝阙阁,跟正?在庭院里喂鱼的明窈撞了个正?着。
明窈微微睁大眼睛盯着他:“阿让哥哥,你去哪里了?”
楚让道:“乌螣堂。”
“哦。”明窈喜欢跟楚让聊天?,他虽然脑回路与自己不同,但从来不像司羡元那样说一不二,因此?勉强能交流。她说:“司大人又让你做什么呀。”
司大人让他去查明窈的亲生爹娘,但这事他不能明窈说。
楚让微微冷了脸,道:“此?事与你无关。”
明窈鱼食啪的一下?掉进池塘里,她直起?身?子?望着他,呆呆地道:“楚让,你何时变得?对幺幺这么凶。”
“……”
楚让径直走过去,沉默不言。
明窈忽又想起?一件事,好奇道:“阿让哥哥,你有阴丸和阳根吗?”
楚让一愣,听明白?明窈在说什么之后他耳垂猛地通红,一直蔓延到黑色面巾底下?。他险些没维持住表情?,僵硬地转身?瞪着明窈:
“你在说什么!”
明窈不理解他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有点不知所措:“司大人身?上没有……”
楚让绷着脸,他当然知道司大人没有,司大人是宦官怎么可能有。
他冷梆梆地道:“所以呢?”
明窈察觉到楚让抵抗的情?绪,讷讷道:“幺幺就是想问一下?。如果?不能问,幺幺给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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