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不好了!
谢阎王今天心情?不好,大?家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千万别惹到他!
只可惜,谢延昭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来到一处训练基地,谢延昭看着站在那些兵前训话的陆炀,眸中闪过一道微光。
许是看到了他的身?影,陆炀不知道跟那些人说了什么,这才朝他走过来。
“谢团长,有事??”
陆炀说话的时候,双眼打量着他。
身?型高大?挺拔,陆炀在人群中算高的了,可站在谢延昭面前依旧矮了半个头。陆炀很讨厌仰着头看人的感觉,稍微后退了一步。
“我是来找你的。”
谢延昭言简意赅地开口。
如狠一般的目光盯着陆炀,眼着凶意与狠劲儿。
陆炀自是不甘被压制,直视他的双眼。
瞬时间,两人周围充满了火药味儿。
一旁训练的士兵哪里还?有心思再继续练下去。
一个个伸长着脖子,耳朵也?恨不得竖得高高的。只可惜,那边离得远,压根听不清两人在说话。但看他们之间的气氛,应该不太友好。
“嘶——”
“你们说谢团长与陆团谁更?厉害?”
“这还?用问,当然是谢团啊。”
“就是,这还?用说吗……”
其他人纷纷点头赞同。
谢延昭的能力在整个部队都是毋庸置疑的事?。
陆炀虽然被人称为团长,却是副团。单从职位上比,陆炀便比不过谢延昭。
但陆炀也?不差。
要不然也?不会成?了继谢延昭以来,第二?个成?为团级的人。
当然,若是在文工团,自然还?是陆炀更?受欢迎。
他虽然长着一脸冷脸,可模样俊秀。身?型匀称,不像谢延昭那样那么大?块头,瞧着还?凶。让人一见,就想远离。
听说,有好几个女?同志想跟陆炀谈对?象呢。
陆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与谢延昭一样,虽然都听过对?方的名字,并没见过几面,谈不上什么交情?,自然也?想不出对?方找他的目的。
“谢团长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管好你的家人,”谢延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含着怒意。
“谢团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陆炀疑惑地开口,“我弟弟这段时间并未找过阮同志的麻烦?”
他知道陆琰的性格,将?他看得极牢。
陆琰怎么可能去家属院找阮明芙的麻烦。
他怀疑谢延昭此次前来,是想趁机教训他们兄弟?
但……活不能这么说。
“谢团长放心,”陆炀眸光一闪,将?态度放得很低,“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他,待会儿一定把他压过去给阮同志道歉。”
“不用了,我媳妇并不想见你们。”
陆炀听了这话,眼底闪过一丝晦涩与不满。
“不过,此次并不是因为你弟弟,”谢延昭眸色微沉,看着陆炀接着开口道:“你父母在海城给阮家抹黑的事?,你不知道?”
“什么意思?”
陆炀眉头皱了起?来,眯着眼看了过去。
“你父母的行事?确实?让人不齿,”谢延昭淡淡地开口,“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落井下石的却是少见。”
谢延昭说这句话,完全就是贴脸开大?。
果然,便见陆炀白净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煞是好看。
“谢团长,你不要太过分!”
谢延昭嘲讽一笑。
“难道不是事?实??”
陆炀:“……”
头一回知道,活阎王竟然也?能这么气人。
“陆团长,我这个没有多大?耐心,”谢延昭接着开口,“而我爱人也?不想在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你说对?吗?”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哥这么说话!”
陆琰刚过来,就听到谢延昭说的这句话,当下怒火冲冠,伸手便想给他一个教训。
只可惜,他低估了军人的警惕性。
那人的手才刚刚搭上谢延昭的肩膀,便被他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狠狠扔在地上。
“陆琰!”
陆炀瞳孔一缩,赶紧冲了上去。
也?不知道摔在那儿,陆琰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喊起?疼来,还?一脸委屈地指控道。
“哥,他打我。”
陆琰身?上穿着军装,竟让他整个人看着都要精神?不少。
他在外地惹到一个地头蛇,人家势头正大?,陆父陆母也?不敢硬碰硬。便将?他送到军队来,让陆炀看着。最好能进部队,磨磨他鲁莽的性子,顺便避避风头。
刚好前段时间招兵,陆炀便让他参军。
陆炀将?地上的陆琰扶了起?来,“受伤了没有,哪里疼?”
他有些担心。
陆炀可太清楚。
像谢延昭这种人,身?上多多少少有点功夫在。刚才那一下,若是下手重点,陆琰这条小命就没了。
陆琰压根站不起?来,整个人弓成?只虾。
“哥,我好疼。”
是真?的疼,说话间还?时不时地倒吸凉气。
阮炀原本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
“谢团长,你下手也?太重了。”
谢延昭却是半点不慌,“陆团长当了这么久的兵难道不知道偷袭一个军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况且,陆琰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他手下留情?。
陆炀的脸跟调色盘一样,青一阵白一阵。
半晌,他这才咬牙盯着谢延昭,“你这是报复!”
报复他们陆家毁约在前,诋毁在后。
谢延昭很光棍,“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听了这句话,陆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谢团长,你别太过份……”话音刚落,话茬就被陆琰给接了过去,“你应该感谢我们才对?,要不是我退了婚,你还?娶不到那个女?人。”
陆琰在部队里呆了这么多天,自然知晓一直压着他哥的人是谁。
尤其在知道他娶了阮明芙后。
跟buff叠加似的,陆琰对?谢延昭更?是不满。
再加上刚刚被摔的那一下,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新仇旧恨加一起?,彻底冲昏了陆琰的头脑。
“谢团长,捡了我不要的女?人感觉怎么样?”陆琰接着开口道:“她虽然性格人品不咋滴,但脸确实?好看……”
“陆琰!”
陆炀听他越说越过火,赶紧开口制止。
谢延昭面色阴沉,双眸之中带着让人心惊的冷戾与凶悍。
“谢团长,二?手女?人用得怎么……”
话还?没有说话,脸上便就是一疼。
原是谢延昭出手了。
陆炀扶着陆琰,一时不查竟让谢延昭得手。
他用的力气不小。
陆琰的脸颊很快便肿了起?来,看起?来滑稽极了。受击打那处好几颗牙都松了,嘴角慢慢沁出血丝,他伸手一摸惊恐地道。
“血,哥,我流血了!”
陆炀眉头皱得死紧,看着谢延昭。
“谢团长,你不要太过份!”
陆琰虽然口无遮拦了点,但谢延昭也?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
谢延昭却没将?陆炀放在眼里。
他眼中带着怒火,活动活动手腕后,将?头上的帽子一摘,随手扔在地上,目光直视着他,平静地道:“是你上,还?是你弟来?”
欺人太甚!
陆炀脸色难看,咬牙道:“我来。”
陆琰若是跟他打,还?不得被打死。
况且,他也?想证明自己。
许是两人年龄相差不大?,都是一样身?居高位。部队中的人,便经常拿他们对?比。可谢延昭却因为名声的缘故,除了部队,在其他地方压根不招人待见。
但这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
哪怕陆炀在外头的名声好上天,可他仍然被谢延昭压在头上。
他提出的话,正中陆炀的下杯。
他要当所有人的面赢过谢延昭,证明自己比他强!
一旁默默观察的人,见两人突然打了起?来,也?都惊呆了。
“卧槽!”
“你们快看!”
“我的妈啊?”
这些兵崽子哪里还?站得住,赶紧跑过去围观。却不敢离得太近,只能在外围默默地看着。
有些年岁小的新兵看着两人,“怎么突然打了起?来?”
“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吧。”
说话的这个人一脸的得意。
待看到那些人期待地看着他的目光,更?得意了。
“怎么说怎么说?”
“是啊,可急死我了,你到是说啊。”
那人晃了晃脑袋,“让我说可以,你们得给我洗一个月的臭袜子!”
“你他妈真?的是个老六。”
“你那臭袜子,老鼠见了都得叫救命,你这是要兄弟们的命啊……”
“啥也?不是,兄弟们弄他!”
眼见这些人全都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还?将?他围了起?来。这人赶紧求饶道:“我说我说,兄弟们别动手。”
“快说,磨磨蹭蹭的。”
“就是,快点!”
这人咽了咽口水,这才开口:“我听说,是我听说啊,谢团长的媳妇原本是陆副团长的未婚妻,上回来探亲,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成?谢团长媳妇了。”
“嘶——”
大?瓜啊。
吃到瓜的几人都纷纷表示惊呆了。
“真?的假的,你从哪儿听来的?”
“就是,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骗你们干啥,”到底事?关谢延昭,这人并不敢把事?情?说死,“我也?都是听别人说的。”
其他人听了,嘘了几声。
“都不保真?,说个屁啊。”
“就是……不过我听说谢团长媳妇长得特别漂亮……”
“快别说了,打得正精彩呢。”
“你们说谁会赢?”
“废话!当然是谢团长。”
“我压谢团长一票。”
“我也?。”
“我也?。”
一旁的两个当事?人正在进行着‘生死对?决’。
反正陆炀没留余力。
他吐出一口血水,脸上好几处都挂了彩。身?上更?是狼狈得很,裤腿上都破了一个大?洞。陆炀喘着粗气,胸口极速起?伏。
与之相比,谢延昭却好了许多。
只除身?上有些凌乱,看着竟然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陆炀眼中闪过一丝愤懑。
凭什么他要跟谢延昭对?比,凭什么他能压在他的头上……越想,陆炀心中越是不愤。
手下的动作越发?凌厉。
可依旧被谢延昭轻易化解,他抬眸朝陆炀的眼底看过去,将?他眼底的不甘看得明明白白。
“你的心乱了。”
陆炀听了这话,仿佛被刺激了一般。
他双目充血。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打败谢延昭。
他要将?他拉下神?坛,他才该是那个唯一的神?!
况且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他更?加不能输。心里这么想着,下手越来越无顾忌。
而他的另一只手更?是悄然摸上腰间别的□□上……
迅速将这股念头压了下去。
他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开了下枪, 部队也别呆了。不但如此,还得被□□。
看着游刃有余的谢延昭,陆炀咬牙再次出?手。
看着肉博的两人, 那?些人都惊呆了。
不仅如此, 这个校场上的人也越来越多。都是听说?部队的风云人物打了起来,赶过来凑热闹。
“我的乖乖, 打得可真凶。”
“这算什么,我跟你说?这两人迟早要打一场。”
“啥意思??”
“我跟你说?啊……”
他?将之前听到的三人版纠葛悄声地说?了出?来,全身没?看见身后还竖着好多双耳朵。
后者听完,整个人都惊了。
“真的假的, 那?不就成了谢团长抢陆团长的未婚妻?!”
“你小声点,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周围的人:……嘶, 可真刺激!
怪不得两人打得这么凶呢。
在陆炀再一次被谢延昭打倒后, 陆琰上前扶过他?,右手却飞快地将他?腰间?的枪摸了出?来, 朝谢延昭之处开了一枪。
枪声响的那?声, 周围所?有声音都静了。
其?余人飞快地反应过来,纷纷寻找障碍物。那?些职位高一些,能配枪的人赶紧掏出?枪, 指着陆琰厉喝。
“把枪放下!”
陆炀脸色煞白。
饶是他?再老谋深算,也想不到这个弟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开枪。
他?闭了闭眼。
出?了这种事, 他?肯定是保不住他?了。
所?有人拿着枪将陆琰包围。
这些人可不是新兵, 都是身怀战功的老油子。看他?们眼底的认真,若陆琰敢动一下, 怕就会扣动板机, 要了他?的命。
陆琰仿佛也知道自己犯了错。
他?欲哭无泪,转过头可怜兮兮地看向陆炀:“哥……”
声音中带着哭腔, 不难看出?他?此时的恐惧。
“陆琰,没?事的,”陆炀站了起来,慢慢走过去将陆琰手里?的枪拿了下来,“把枪给我。”
这个弟弟算是废了。
陆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紧接着,在陆炀刚收缴陆琰手里?的枪里?。几个人一拥而上,将陆琰死?死?地压在地上。
他?瞪大眼睛,“哥哥,救我。”
“闭嘴!”
一个人冷喝一声,飞快地将人给带走了。
而另一处,好几人过去检查谢延昭的伤势,他?捂着手臂,摆了摆手。
“一点擦伤,不碍事。”
话虽是这么说?,可他?右手手臂处涌出?一大片鲜血,将身上的军装都染成了深色。
几人径直将他?送到了最近的军区医院。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阮明芙找到一家收这种稿子的报社。她将写好的稿子寄了出?去,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想到陆家一家子倒霉的模样,压在阮明芙心头一天的郁气也随之而去。
王八蛋,让这家子不做人!
阮明芙背着手,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却见之前帮她扛包的小士兵走了过来。
气喘吁吁地道:“嫂子,你快去看看吧,谢团长被人打伤了。”
“什么?”
阮明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延昭那?种人,怎么会被人轻易伤到。
“真的,嫂子你快去吧。”
见小士兵的焦急的表情?不似作伪,阮明芙也开始慌了。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小士兵看着她的背影,忙道:“嫂子,谢团长在医院。”
阮明芙来到军区医院的时候,时间?早已过去大半。她走到谢延昭那?间?病房中,正想开门却听到一声咆哮。
“老子之前是怎么说?的?你就给老子干出?这种事,还打架?”
谢延昭坐在病床上,右臂的伤早就处理好了。只是轻伤,连院都不住。
得亏陆琰是个菜鸟,谢延昭又身手敏捷,要不然事情?就要大条了。
他?面无表情?,双眸漆黑地看着说?话的人。
“你别给老子摆出?这副死?样子,”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头,他?虎目怒睁,“两个团长当着新兵的面打起来,你们可真行,真特么给老子长脸!”
老头姓顾,也是谢延昭的老领导。
上回打结婚报告,就是这个老头大嘴巴,弄得全军区的人都知道。
“老领导,老谢也不是故意的……”
“你给我闭嘴!”
许诸立刻正襟危坐,连眼神都不敢乱瞟。
出?了一口气,老顾头觉得心里?舒服许了,这才道:“说?说?原因吧。”
许诸看了谢延昭一眼,又低下了头。
“没?有为什么,”谢延昭一副谁也不怕的样子,“就是看他?不爽。”
老头心头一梗。
“听听听听,”他?朝着许诸道:“你听听说?他?的是人话吗?”
许诸不敢反驳。
毕竟这两个人他?一个小小的政委,谁也得罪不起。
“老子迟早被你这个王八犊子给气死?!”
老顾头骂了一句,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不说?我也知道,”他?瞥了谢延昭一眼,“是你那?个媳妇吧。”
许诸抬头,“关弟妹什么事?”
“你闭嘴!”老头白了他?一眼,又接着开口道:“这是私事,私底下解决就够了。好嘛,给老子闹到明面上来。当着这么多的新兵打架,还有没?有军纪军法?!”
老顾头越想越气,将谢延昭从头到脚狠狠批了一顿。
“喝水。”
老头“……”
他?愤恨地夺过谢延昭端过来的水,狠狠灌了一大口。
“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老顾头虽然嘴上这么说?,便声音好歹缓和了不少。
“你说?,要我怎么说?你才好。”
谢延昭木着一张脸,主打的就是一个油盐不进。老头心一梗,“这几天给我老实在家呆着,哪儿也不许去!”
“那?陆家兄弟呢?”
没?等?谢延昭开口,许诸便问道。
陆琰的行为十分恶劣,说?不定得坐牢。而他?用的是陆炀的枪,两兄弟都跑不了。
除非有人保他?。
老头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开口:“组织自然有处罚。”
他?看着谢延昭,叹了一口气。
“你既然都结婚了,为什么不带新媳妇回去见过父母?”
谢司令的电话可是三天两头地打到他?这里?,让他?烦不胜烦。
谢延昭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他?们不配。”
作为谢延昭的老领导,老顾头当然知道这对父子俩的纠葛。他?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道:“好歹是你的父亲,他?这些年也知道错了。再说?,你媳妇得见过父母才算名正言顺。”
“不必。”
谢延昭之前没?打算让阮明芙见他?,之后就更不会。
老顾头看着他?这模样,也不知道怎么劝。
说?真的,他?也挺看不上顾司令的为人。
只得岔开话题道:“听说?你带你媳妇去见你外?公了?”
谢延昭点头。
“我外?公外?婆很满意这个外?孙媳妇。”
老顾头:“……”
他?现在不想说?话,只想敲爆谢延昭的狗头。
他?轻咳一声,“什么时候带你媳妇去我家里?坐坐?”
前段时候,老顾头去了外?地没?回来,昨天才回军区。对于一周就拿下谢延昭这个刺头的女?同志,他?可是好奇得紧。
“明天就去。”
“这可是你说?的,”老顾头双眼睛一亮,“明天要是没?来,老子打断你的腿!”
谢延昭淡淡地应了一声。
老头眼底露出?满意的神色,“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阮明芙见病房门打开,赶紧走到一边。
便见三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气势非凡的老头。
刚才的声音应该就是他?的了。
能把一个团长训成这样,老头的官职怕是不小。阮明芙微微侧过身子,不敢再看。
待人走远,她这才走了进去。
许诸这会儿正坐床前,不知道跟谢延昭说?什么,见有人进来,抬头一看便道:“弟妹,你来了。”
“你没?事吧。”
阮明芙明艳的小脸还带着焦急,许是因为赶来得急,她呼吸急促,气息更是不稳。
见到她脸上的关切,谢延昭的心底竟然奇异地带着些满足。
“没?事。”
许诸赶紧开口,“只是被子弹擦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见谢延昭的模样确实没?什么大毛病的样子,阮明芙这才松了口气。待走过来,看到他?右臂上缠着的绷带,漂亮的眉又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被子弹擦伤,狗男人去做任务了?
许诸适时地站了起来,“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医生那?边还有什么东西有交待。”
这话说?得,让许诸都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
走到门外?,许诸还十分贴心地将门给关上。
阮明芙看着他?,“究竟怎么回事?”
“关心我?”
谢延昭双目幽深地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当然了。”
她可不想才新婚没?几天,就守寡。
阮明芙回答得斩钉截铁。
也不知道哪里?触动了谢延昭的神经,让他?笑了起来。
阮明芙白了他?一眼。
暗骂一句神经病。
但是有一说?一,狗男人笑起来的模样确实挺帅气的,身上的凶意也淡了不少。阮明芙觉得,若是狗男人多笑笑,说?不定就不像现在这样鬼见愁了。
“行了,究竟怎么回事,”若他?不是个伤患,阮明芙非得给狗男人点好看,“快说?!”
他?拍拍身侧的位置,一双眼睛勾人似地带着光。
“过来。”
阮明芙哼一声。
让她过去她就过去,多没?面子。
她偏在许诸之前坐的那?个位置坐下,气死?狗男人。
谢延昭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却也没?有勉强,这才言简意赅地道:“我找陆家兄弟打了一架。”
阮明芙瞪大双眼,“你都知道啦?”
话说?出?口,阮明房便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现在的电话都有人监听,部队只会更严。
狗男人肯定去问了。
狗男人打架明显是为她出?气。
阮明芙心底满意,面上却是不显。
“那?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狗男人的实力?不用多说?,毕竟把周鹏这么一个大男人打得没?有丝毫还手之力?。陆炀虽然也很强,可依她看却不及谢延昭。陆琰更不用说?了,就是一只菜鸡。
阮明芙灵光一闪,“陆琰拿枪把你打伤了?”
依他?莽撞的性格确实能做出?这种事来。
谢延昭轻应了一声,“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他?是庆幸今天来的人是他?,若阮明芙找上这对兄弟,更是没?什么好结果。
怕阮明芙担心,他?接着开口。
“我们回家吧。”
阮明芙点头。
狗男人伤在右臂,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两人走出?病房,恰好碰到许诸提着药过来,“弟妹,这是打算回去了?”
“嗯,”阮明芙轻应了一声,“医院到底没?家里?舒服。”
许诸赞同地点头,又将手里?的药递过去。
“瓶子里?面的药粉一天两换,纸里?包的药片,一天吃三片,吃完就行了。”
阮明芙接过看了一眼。
如许诸所?说?,里?面就一小瓶,约莫只有掌心大的瓶子,旁边是也不知道从哪里?嘶的纸,包的药片。
阮明芙一摸,却发现并没?有多少。
吃个两天也就差不多了。
“谢了,兄弟。”
谢延昭道了声谢,许诸摆了摆手。
“咱俩还客气什么,走吧,我正好送你们回去。”
谢延昭受伤,可左手还能活动,对他?影响不大。他?甚至还能挥着锅铲,给阮明芙做她爱吃的菜。
见他?愿意折腾,阮明芙也就随他?去了。
男人勤快,才是最好的财富。
晚上,谢延昭一身水汽地从浴室出?来,便见坐在床边的阮明芙正拿着一本书在看。
黛眉红唇,在清冷月光的映射下更添几分美丽。半干的长发散落着,她伸出?白皙秀美的手,将额头的头发别在耳后,也恰巧露出?她纤细精致的脖颈。
她听到动静,回头微微一笑,“你好了?”
谢延昭只觉得自己沉寂多年的心有了复苏的迹象。
此刻的他?,满心满眼都是阮明芙的模样。
待她站了起来,谢延昭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衣服。先是怔愣了一瞬,随后眉头便皱了起来。
只见阮明芙穿得十分清凉。
衣服薄不说?,还露出?胸前大片大片的肌肤。整件裙子用两根细细的带子吊在肩头,优雅中又带着魅惑。裙子也短,只到大腿处。
谢延昭如深潭般平静的眸子揿起一丝波澜。
他?喉咙滚动,暗哑着声音道:“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睡衣啊。”
阮明芙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是她与胡宛宁那?天做的,只不是她后来还是改短了一点。
谢延昭紧紧地盯着他?,心底的欲.望却如烈火,瞬间?将他?整个人包围。他?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却因用力?,额上青筋爆起。
他?咽了咽口水,“换了。”
她好不容易做好的睡衣,让她换了?
阮明芙怎么可能听他?的。
“我不!”
“你换不换?”
“不换,”阮明芙鼓起小脸,双眸含怒,“本来就是穿着睡觉的,换什么换!”
末了,她嘟嚷道:“老古板。”
声音虽小,但还是清晰地传入谢延昭的耳中。
他?眸色一深,接着却是被气笑。
“说?我老?”
阮明芙的第六感又开始报警。
“谁、谁说?的,是……是你自己说?的……”
可不关她的事。
阮明芙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又是这熟悉的表情?。
“……你还没?上药呢,”她也不敢直视危险的谢延昭,侧着头耳朵却是通红,“快过来上药。”
阮明芙觉得自己胆子太?小。
狗男人受着伤呢,能对她什么。
谢延昭眸子漆黑如黑,盯着她的模样就像盯着猎物的狼。
他?依言走了过去,露出?受伤的手臂。
其?实这道伤并不深,对于谢延昭之前受过的伤来说?,不过毛毛雨罢了,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阮明芙看着这道狰狞丑陋的伤口,脸上满是内疚。
狗男人受伤,毕竟是因为她的原因。
“疼吗?”
阮明芙凑近,朝伤口吹气,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伤痛。
谢延昭眸光一深。
他?长到这么多年,从未有人问过他?疼不疼,累不累……
“不疼。”
阮明芙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