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作精—— by虎皮喵
虎皮喵  发于:2023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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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VIP2023-12-1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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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利己富贵花X又凶又野糙汉】
阮明芙穿越了。
原身是个正儿八经的白富美。
父亲是厂长,母亲是供销社主任,自小娇生惯养,却因时局动荡,下乡做了知青。娇滴滴的大**拔根草都能伤到手,哪受得了田间地头的苦,哭哭啼啼地打算给自己赖个长期饭票……
阮明芙刚睁眼,身边就躺了个男人。要命的是门外有人靠近,就要上演撞破‘奸情’的戏码……阮明芙回想破破烂烂的知青点,下放农场的父母,以及对她虎视眈眈的地头蛇——
心一横,接着躺下了。
谢延昭相貌俊朗,前途光明,年纪轻轻就成了团长。只是年龄越大,个人问题却没解决,让领导们愁白了头发。
谢延昭突然结婚的消息传来,据说新婚妻子还是在乡下村姑。
众人听闻扼腕,谁不说一句委屈。
直到后来,明艳昳丽,腰细腿长的阮明芙俏生生地跟着谢延昭来到家属大院时,所有人都傻了眼:这叫乡下村姑?这种好事咋没落我头上!
内容标签: 时代奇缘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日常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明芙,谢延昭 ┃ 配角:下一本七零年代娇软美人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精致利已富贵花X又凶又野糙汉
立意:努力向上
预收《七零年代娇软美人》
文案:大小姐洛溪穿进一本年代文,成为同名炮灰女配。
书中,女配勾搭男主未遂,被所有人唾弃,最后嫁了个二流子被殴打致死。为避开炮灰结局,洛溪决定找个人搭伙过日子,找了一圈将目光放在陆执身上。
陆执是未来的首富,却因性情狠绝,村里人避之不及。对她也是不假辞色,不用担心未来有什么牵扯。
洛溪满意极了,这种绝佳的合作对象哪里找?
陆执是地主家的狗崽子,他身形高大挺拔,冷漠寡言,看上去还有些凶。长这么大,最讨厌的就是像洛溪这种娇气又麻烦的女人。
可她最近老是出现在他的面前,还软着嗓子叫他好哥哥。
陆执:……就这,也不是不行。
可有一天,当洛溪软着嗓音叫别人好哥哥时,从心口涌起来的熊熊妒火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
从此以后,洛溪的视线在别人身上停留多过一秒,他都会嫉妒得发狂。

1975年初夏。
阮明芙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不待她回过神,身侧隐隐传过来的热意,与耳旁的呼吸声都昭示着她身侧还躺着一个人。
还是个男人!
阮明芙震惊,半坐起来往身上一看——
还好,衣服还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
气刚松一半,记忆疯狂地在她脑海中涌现
她穿越了。
原身父母被举报,许是得知了风声,提前安排原主下乡。可乡下哪是这么好呆的,不说别的光是繁重的农活就是一道坎。要不是手里有钱,就她赚的工分早被饿死了。
这日子对于原身来说,像吞了黄连。
原主实在受不了。
听了隔壁知青的话,打算找个人嫁了。
而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就是原主为自己寻摸的冤大头。
阮明芙转头看过去,冤大头长得很不错,身宽体长,眉目凌厉,衬衫衣袖卷了起来,露出一段结实有力的小臂,还戴着一只劳家的腕表。
她更喜欢漂亮的珠宝,对这些不感兴趣。但她爸买过一块一样的,花了一千多万。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嘈杂的声音。
是了,今天是村里一户人家娶媳妇。冤大头是这家儿子的战友,给人挡酒才醉过去,让原主寻到了机会。
听着门外的人声,阮明芙眼里闪过挣扎。
人争一张脸,树争一张皮,她要是真被抓奸怕是都没脸活了。可回想起破破烂烂的知青点,下放农场的父母,以及对她虎视眈眈的地头蛇——
心一横,接着躺下了。
许是因为军人的原因,冤大头一身正气,看上去十分可靠,阮明芙叹了口气,也就……勉勉强强能配得上她吧。
闻着从隔壁传来的酒味,她皱了皱漂亮的眉,嫌弃得与冤大头拉开距离。
阮明芙最讨厌酒味,等以后结了婚,她一定要给他好好做做规矩!
打定了主意,阮明芙听着外头的喧闹,心底竟然隐隐生了几分做坏事的刺激。对于从小娇养的阮大小姐来说,还真是一场别致的体验。
她干脆侧起身体,慢慢打量起来。
冤大头额头生得平整高广,聪明且家庭不错。眉聚而不散,有贵人相助。鼻直高挺,听说那方面的能力不错……冤大头同志长得挺帅气嘛,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倒也不错。
阮明芙忍不住伸手,想碰碰他的脸,却被一把抓住。
手腕上的大掌就跟钳子一样,带着热意与强势,让她挣脱不得。阮明芙心头一慌,转眼便对上了一双眸子。
那双眼锐利、凶悍,唯独没有刚醒的朦胧。
阮明芙怒了,“你在装睡?”
“你是谁?”谢延昭声音低沉,带着醉酒后的沙哑,他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露出性感的喉结。
阮明芙挣了挣自己的手,没挣开。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谢延昭皱着眉头,更起来更加凶神恶煞,目光像一头狼,似要把人拆吃入腹,里面蕴含的暴戾更是让阮明芙胆颤,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被钳制住的手腕挣扎的幅度都小了不少。
这男人这么凶,该不会打女人吧!
阮明芙长睫颤动,身体更是忍不住向后挪。
谢延昭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忍不住揉了揉眉毛,这才回想起自己身在哪儿。
“你是村里的知青?”
“我、我是知青。”
阮明芙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这个碰瓷的决定是不是草率了。
谢延昭看着两人的姿势,眉头微皱,将阮明芙的手松开,翻身坐了起来。
阮明芙揉着自己的手,秀气的眉皱在一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他这才看到,她的手腕被他抓出一只红色的手印。因着阮明芙的皮肤白,看起来还要更狰狞几分。
谢延昭移开眼,“赶紧离开,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阮明芙迷茫了一瞬:“……”
不是说这个时代的人正真,忠诚,敢于承担责任吗?
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况且,她阮家大小姐,貌美如花,追求者绑一块都能绕地球两圈。那些男人得了她一个眼神,都能乐上一整天。若是能跟她搭上话,都要兴奋得晕过去。
她愿意嫁给谢延昭,他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还拒绝?!
阮明芙媚眼如丝,里头仿佛带着钩子直直地谢延昭看过去,身体更是不由得朝着他歪过去,明艳绝伦的小脸绽放笑容,像盛开的海棠,灼人极了。
谢延昭眼中闪过惊艳。
“把身体坐直了!”
刚想开口说话的阮明芙:“……”
不解风情的臭男人,她头一次有了打人的冲动。
听着外头传来的人声,阮明芙有些烦躁,“……我们现在躺一张床上,你说怎么办吧。”
谢延昭目光平静,“你在逼我娶你?”
“话不要这么难听,什么逼不逼的,”谢延昭太凶,阮明芙心尖一抖,鼓起勇气,“咱们都躺一块了,你该不会是不想负责吧?”
原主受不了田间地头的苦,她就受得了吗?
她阮明芙这辈子只吃甜!
谢延昭看着阮明芙,眼中厌恶一闪而过。
“躺一块怎么了,我们又没干什么。”
阮明芙傻了。
她没想到她都把话说开了,对方竟然赖!帐!
阮明芙又气又急,最后竟然奇迹般地冷静下来。她咽了咽口水,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薄薄的衣物抵挡不了谢延昭身上的温度,并飞快地蔓延到她的身上。
让她心头一颤。
正想说些什么,一个大力,她整个人都扑到了床尾,差一点点就掉了下去。
他!竟!然!推!她!
这个不解风情的狗男人!
阮明芙脸上的表情狰狞了一瞬,咬牙切齿地爬了起来。
阮明芙:“……你太过份了!”
谢延昭脸上难得出现一抹窘迫,想起方才的触感,耳根也染上了一层薄红。他压下心中的激荡,食指与中指摩挲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
“我受伤了,你要负责。”
谢延昭看着娇娇弱弱的阮明芙,轻咳了一声,“好。”
“真的?”阮明芙最擅长蹬鼻子上脸,她伸出细白的小手,细数自己的优点:“我长得漂亮,还有一手好厨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能娶到我,那是八辈子的福气……”
谢延昭打断她,“我说的是你受伤的事。”
阮明芙想不明白,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还是无动于衷。往常她只要勾勾手,就有一大票的人来献殷勤。
她的魅力下降了?
真讨厌!
这世上怎么会像谢延昭这种油盐不进的男人。
阮明芙:“……你到底娶不娶,你信不信只要我吼一声,你不娶也得娶。”
“你叫吧,”谢延昭给自己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大不了我们一起挨批D。”
听到批D两个字,阮明芙浑身一抖。
从原主的记忆得知,这玩意儿非常折磨人。抓到通奸的男女,还会被剃阴阳头,挂破鞋……
阮明芙小脸煞白。
光想想阮明芙便觉得眼前一黑……她要是被剃阴阳头,还挂破鞋被所有人围观,还不如死了算了。
阮明芙鼻头一酸,这会儿真的想哭了。
“……你浑蛋!”
若非这边没有一个能跟地头蛇抗衡,她也不是非得扒着谢延昭。被这个狗男人拒绝这么多次,她阮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该死的地头蛇!
该死的狗男人!
阮明芙恨不得咬死谢延昭。
越想越生气,豆大的眼泪一滴滴掉落下来,恰好落到谢延昭的手上,烫得他一个激灵。
谢延昭能想到所有结果,却独独没有想到她会哭。眼看阮明芙有越哭越大的趋势,谢延昭眉头紧皱,看起来更凶了。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正向着房间走来。
床上只有一床薄被,根本藏不了人。屋里更是简陋得很,只要开门整个房间一览无遗,压根没有能躲的地方。
阮明芙想到‘抓奸’的后果,小脸一白,还挂着泪痕的精致小脸仰头朝谢延昭看去,可想到这人的态度,她觉得这个王八蛋肯定不会帮她。
阮明芙急得光洁的额头冒出冷汗。
她无意识地咬着下唇,脑子里飞快地闪着对策。
“怎么办——”
话刚说出口整个人腾空而起,来不及惊呼整个人就已经藏到了谢延昭的后背。
“别动!”
谢延昭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大手飞快地将薄被扯过来盖到她的身上。
此时,门也被推开。
阮明芙哪里敢动,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老谢,你不行啊,才喝了这么一点酒就倒了……咦?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来人看向其他人。
“没有,你喝多了吧。”
“乡下能有什么声音,该不会是老鼠吧。”
“大喜的日子说什么老鼠……老谢,快出来喝酒!都等着你呢。”
谢延昭一米九的身高,将娇小的阮明芙挡得严严实实。他直起身,“你们先去,我等会就来。”
来人都是他的战友,关系不错。
“都不在部队还能有啥事?直接跟我们走就是了。”
“老谢,快点!顺便把自己收拾好点。”
“嘿嘿嘿,我们跟乡亲们打听了不少未婚女同志的消息……”
谢延昭脸一黑,凶得不能再凶。
“滚!”
那些战友也怵这个杀神,把门给关上时还不忘嘱咐一句,“记得穿齐整一点,前头还有好几位女同志在呢!”
“快滚!”
门一关,将外头喧闹的动静隔离在外。
阮明芙憋着气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想不到这人还会帮她,也不像她想得那么恶劣嘛,阮明芙委委屈屈:“既然你都没有对象,为什么不能考虑我?”
许是因为哭过的原因,漂亮的桃花眼仿佛被水洗过后纯净的琉璃,里面清楚地倒映着谢延昭的身影。
两人从未靠得如此之近,稍稍伸手就能碰到对方。
谢延昭仔细打量了她一眼,他承认眼前这个女同志确实长着一副好皮囊。可他要找的革命伴侣,却不似她这种爬别人床的女同志。
“我先走了,你自己找机会出去。”
阮明芙:“……”
可恶,他到底娶不娶?!

跑得那么快,就你长腿了是吧!
她满心郁闷地折了枝路边开的野花,小嘴嘟嚷着:“我都还没嫌弃他凶呢。”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多有,下回想堵谢延昭都不知道去哪儿。
烦死了!
难道原主长得丑?
阮明芙赶紧将脸凑到一旁的小水沟,看向水面的倒影,这才将提着的心放下来。原主与她像了个十成十,若非左眼下长了一颗笔尖大小的泪痣,她都要以为她是身穿了。
看到这,阮明芙更气了。
谢延昭究竟是什么品种的男人,看着她这样的大美人居然还能无动于衷。
阮明芙辣手摧花,将手里的碎屑泄愤似地往沟里一扔。
地头蛇的叔叔是G委会老大,哪怕阮明芙长得再漂亮,也没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县里的一把手。谢延昭是军人,级别还不低,只要跟他结婚,她就能随军,离开这个地方。
放弃是不能放弃的,这个瓜还得强扭……
阮明芙还真就不信了,凭她的魅力还拿不下一个谢延昭。
阮明芙刚给自己打完鸡血,到知青点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估计又去哪儿勾引男同志了。”
阮明芙长着一张好脸,下乡后让十里八乡的男同志眼前一亮,个个都跑她这里来献殷勤。偏偏她又不会做人,让其他女同志明里暗里地排斥。
“今天吴家儿子结婚,应该是去凑热闹了吧。”
梳着两条大辫子的知青轻嗤一声,“你信?”
阮明芙记得,这个女知青叫胡丽红。长相清秀,但因着直爽的性格跟谁都说到一块,村里有什么消息她头一个知道。
“什么意思?”
胡丽红故作高深地一笑,“吴家儿子是当兵的,这会儿回来结婚,带回好几个战友。”
“啧,都是有家室的……”这个声音,别提有多失望了。
这几个当兵的刚到吴家,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屋里头有闺女待嫁的老娘们就上门了。这年头当兵的最受欢迎,搁相亲市场上那就是王炸!
谁知道都已经结过婚了。
老娘们的一腔热情散了个干干净净。
胡丽红嗔了她一眼,“谁说的,还有一个没结呢!”
“谁?”
她们回城无望,家里会给补贴的日子好过一点。其他人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只剩嫁人了。比起嫁给村里人,她们更愿意选择那些当兵的。
“哎呀,你快说啊。”
胡丽红清咳了一声,这才开口道:“就是那个长得最高的。”
知青们回想了一下,随后便被吓到似的,身体抖了一下。
“那个人看起来好凶。”
“就是,他该不会打人吧……”
阮明芙:“……”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谢延昭看起来这么凶,但凡还有一个选择,她都不会在他身上吊死。
“呸!”胡丽红啐了她们一口,“他们都在战场上杀过人,不凶才怪哩。”
“说得也是……但这跟阮明芙有什么关系?”
胡丽红:“……”
一点八卦敏感度都没有,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人聊天,她才懒得理这些人。
“周鹏不是看上姓阮的吗,她怎么还去勾搭人,好不要脸!”
“要说脸皮,咱们加在一块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怎么这么受男同志欢迎?”
“浪呗……”
说这话的知青,脸都酸成柠檬精了。
“她该不会真是狐狸精转世吧……”
“军人同志一身正气,该不会上她的勾吧?”
“难说,你看这些男同志看阮知青就跟苍蝇见着屎一样。”
说话的知青显然跟阮明芙有很大的矛盾,句句都在贬低她。
“希望军人同志不要被骚狐狸迷住……”
“可拉倒吧,你见过哪个人能逃过她的手掌心?这个……最多七天,你们信不信?”
“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嗐,她能有什么脸。把那些男同志勾得五迷三道,一点也不知道检点。瞅她那个浪劲儿,估计早就被男同志沾了身子。”
“我的天哪……”
听着后面越来越不像样的话,阮明芙小脸一黑,推开走了进去。院子里的知青看到她的身影,都跟掐住了脖子的小鸡崽似的,哑火了。
说人闲话被抓包,胡丽红再厚的脸皮也些挂不住。
“明芙回来了,”胡丽红余光看到阮明芙的手,吓了一跳,“你手怎么了?”
谢延昭手劲大,随着时间越久痕迹越深,看起来更加可怖了。
阮明芙凉凉开口:“遇到几个说闲话的,跟她们打了一架就成这样了。”
胡丽红:“……”
搁这儿点我呢。
阮明芙看都没看这些人一眼,转身回了屋。进门时顿了一下,微微回头:“你们刚才的话我听清楚了,放心,我会努力的。”
门开了又关,早就对阮明芙一肚子不满的女知青翻了个白眼,将洗涮的鞋子扔进水里,没好气地道:
“神气什么?贱人!早晚挨批D。”
身旁的知青扯了她一下,“赶紧刷吧,明天还要上工呢。”
女知青这才闭上嘴。
知青点是地主的老房子改造而成,条件不算好,就是房间不少,还分前后院,把男女知青隔开,但吃饭的地方却在一起。
原主运气好,分到一间小的,可以一个人住。
房间非常简陋。
初来时只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床,为此,原主去找了村里的木匠,顺便还做了小桌子,和放衣服的柜子。
阮明芙打开柜子,里面放的都是原主的家当。将一个铁盒子拿了出来,里面除了些针线,就是几把毛票。
清点了一下,钱还剩四千左右,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票据。
原主被父母送下乡,把家里所有的钱票都给她了。算下来,也有五千多块。原主大手大脚,除去买东西寄给父母花的钱,只剩这么多了。
阮明芙将铁盒子放回原处,再把柜子锁上。
第二天刚蒙蒙亮,阮明芙就醒了过来。
床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床板非常硬睡得她难受极了,人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听到屋外传来动静,她哪里还睡得着。
正在外面忙活的是一位女知青,看到阮明芙的身影还愣了一下,往常这个娇小姐得睡到饭点,不然绝不起来。
“阮知青,这么早就起了?”
这个女知青看起来很和善,还冲她笑了笑。
阮明芙有被安慰到。
她又不是讨厌鬼转世,人缘也没那么差嘛。
“睡不着就起了。”
女知青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阮知青,到月底了,下个月还要帮你做饭吗?”
知青都在一个锅吃饭,每天安排两个人轮值。
但原主从来不做。
一是她从没下厨,做的饭太难吃,二是她能花钱请人帮她做。
阮明芙:“……”
怪不得笑得这么和善,原来她是尊贵的甲方。
“……要。”
原主不会做饭,难道她就会了?
阮明芙长这么大,连她家的厨房在哪儿都不知道。想到之前还在冤大头面前吹她下得厨房,心里竟然还有点心虚。
她回房找到原主之前买的罐头,递过去。
这年头不允许私下交易,阮明芙当然也不会傻到直接给钱。
女知青笑着接过,看阮明芙的眼神更和善了。
她力气小,挣不了多少工分,日子当然好不到哪里去。把罐头拿去换点鸡蛋,也能给自己补点营养。
早饭是一碗清得照出人影的稀粥,还有两个巴掌大的红薯。
阮明芙抬眼看去,所有人都是这么吃。只不过男知青的饭量多一点,会多两个红薯。
红薯刚刚出锅,上面还冒着热气。
阮明芙小心地拿了起来。
白玉般的手拿着红薯,将这手衬得越发纤细修长,男知青眼都看直了,其中一位更是被坐在身侧的女知青狠狠捏了一把。
“好看吗?”
男知青愣愣地刚想点头,随后赶紧摇头。
“不…不好看。”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女知青冷哼了一声,这才松开揪着男知青腰上软肉的手,还不忘瞪阮明芙一眼,暗骂一句。
阮明芙:“……”
这两知青早就在处对象,双方父母都报备过,就等着年底扯证结婚。
吃完饭,阮明芙正准备走,却被人叫住了。
“阮知青,看你早上没吃多少,这颗水煮蛋就给你吧。”
知青点还没走的人齐刷刷看了过来。
昨天骂阮明芙的女知青看到这里,见此不屑地呶呶嘴,朝着一旁的知青使了个眼色。
阮明芙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还是给咽下去了。
“谢谢你啊。”
男知青的脸通红,羞涩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不用客气。”
她接过蛋,眼波朝那个女知青看去,便见她气得鼓起脸,满脸不善地瞪着她。
阮明芙明媚一笑,女知青气了个仰倒。
眼见气氛不太对,队长赶紧开口:“咱们该去上工了。”
今年的头一季水稻已经种了下去,免了插秧的麻烦。阮明芙可知道,水田里有种叫做水蛭的东西,专扒在人腿上吸血。
插秧时,光腿下去,不一会儿就会扒满这种水蛭,运气不好还会钻进人的肉里……
阮明芙打了一个寒颤。
那个场面,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阮明芙被安排去拔草。
那是一块油菜花地,开的花已经掉了,上头结了一个个嫩绿色的豆荚。经过前段时间的春雨,地里的草都有油菜花高。
阮明芙身材娇小,蹲着拔草,都看不到她人在哪儿。
下过雨的地最松软,那些草也都是刚生长出来的,脆嫩得很。阮明芙一薅就是一大把,不一会儿,身后就堆了厚厚的草。
阮明芙有点得意。
农活也不是那么难嘛,就是草里蹦来蹦去的蚂蚱有些烦人。
“……我姐姐的侄子隔壁邻居的亲戚家的儿子把媳妇给打死了……”
“真的假的?”
“尸体都挖出来了还能有假?”
“听说他儿子前头的就是被打跑的,这个运气不好,就被打死了。”
阮明芙悄悄竖起了耳朵。
“没孩子吧?”
“才结婚半年,哪来的孩子。”
“太可惜了……”
几个大娘唏嘘了一阵,又挑起话头。
“你们听说了不?老周家看上了一个知青,等着周鹏回来,就找人说媒呢。”
阮明芙:“……”
老周家?
看上她的那个地头蛇就叫周鹏。
“老周媳妇不是看上了玉娇?怎么变了?”
“老周媳妇看上有什么用,得儿子喜欢才行。那个知青是周鹏看上的,死活要娶,老周媳妇也没办法。”
“还是玉娇好,人又勤快又漂亮。”
“男娃子爱色,等上了年纪就知道谁好了。”
“你还没说是哪个知青呢?”
“就是那个妖里妖气……长得最漂亮的。叫阮……反正名字里带了个……”
后面的话阮明芙没有仔细听,她现在脑海中被‘等周鹏回来,就来向她提亲’刷屏。
她要是嫁到周家去,就完了。
周鹏性格偏执又有病,看她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件物品,让人恶心想吐。她总觉得周鹏是反社会人格,真要嫁给这样的人,她怕她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不行,她得赶紧去找冤大头救命!

“阮知青,你上哪儿去,还要不要工分?”
大队长这老头的眼睛贼尖,一见阮明芙走上田埂,立马喝斥了一句。
阮明芙收回自己的腿,表现得十分乖巧。
“我这就回去……”
这老头不能得罪,要不然以后不给她分配轻省的活可怎么办。
大队长瞥了她一眼,收回了视线。
不远处,突然起来机器开过来的轰鸣声。
阮明芙驻足看过去。
却见一辆拖拉机开了过来,架驶它的正是谢延昭。他摇动着操纵杆,将拖拉机停了下来。手一撑,从车上跳了下来,动作帅气潇洒,将阮明芙的眼也给迷住了。
谢延昭五官立体,眉目俊朗。许是因为当兵的原因,肤色有些深。左脸颊上有一道三公分的疤,衬得他整个人又凶又野。
这个狗男人,真是哪儿哪儿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阮明芙昨天憋的气也散了不少。
毕竟确实长得挺帅。
大队长这个小老头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太好了,拖拉机终于修好,谢同志,真的太感谢你了。”
谢延昭擦掉脸上的汗水,“不用客气。”
这辆拖拉机年龄大了,里面的零件都已经老化。坏了好多次,修修补补将就着用。直到一个月前又坏了,这回连机械厂的人都说修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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