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八卦立足后宫—— by饱格格
饱格格  发于:2023年12月13日

关灯
护眼

凤仪宫内,皇后和顺嫔说话:“前儿本宫随口求情,皇上就让贤妃回来了。难道皇上对贤妃旧情难忘?”
顺嫔道:“若是皇上宠她,为何当日因小事大怒,贬斥贤妃回府?”
皇后蹙眉道:“此事真是蹊跷。”
顺嫔道:“贤妃出宫后,林府格局大变,和她作对的嫡母嫡姐都没好下场,这点娘娘不得不防。”
皇后轻视道:“贤妃有把柄在本宫手里,本宫岂能怕她。”
正说着,含芳道:“贤妃来给娘娘请安。”
皇后眯着眼睛:“请她进来。”
玉容进了凤仪宫,跪下行礼道:“若不是娘娘,嫔妾不知何时才能进宫,嫔妾谢皇后娘娘大恩。”
皇后免礼,笑道:“本宫想着你在外头不容易,常和皇上念几句,没想到皇上居然允了。”
顺嫔笑道:“皇上敬重娘娘。”
玉容起身告座,含泪道:“皇上召嫔妾回宫,嫔妾如同在云端,圣心难测,今后该何去何从,请娘娘指点。”
皇后微笑道:“也没什么可指点的,你依旧和从前一样,有空来本宫和贵妃宫里小坐说话。”
这是要玉容继续探听昭阳宫的消息。
玉容忙道:“我们府上和朱府挂亲,嫔妾去昭阳宫倒是方便了。”
“听说四姑娘不是嫡女,和林正召也没做几日夫妻。”皇后笑道,“贵妃认不认你这亲,还另说呢。”
玉容笑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嫔妾常去,她也不好驱赶嫔妾吧。”
顺嫔微微一笑道:“贤妃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皇后笑道:“唯独不喜欢带宫女的习惯,还保留着。”
玉容道:“出宫了一趟,还与从前一样,那可真是白经历了这一遭。”
皇后带着隐约的威胁:“贤妃既然回宫,竹林什么的可要少去。”
玉容道:“谨遵娘娘教诲。”
皇后含笑道:“今后日子还长,贤妃珍惜吧。”
玉容离开凤仪宫,慢慢走回竹青宫。
转到小路上,觉得烛光黯淡,天上也没有月儿,便想换条路走,突然被人紧紧抱住。
玉容吓了一跳:“谁?”
“是我。”小允子的声音患得患失,“玉容,是你吗?”
玉容哭起来道:“昏君,你总算认出我了。”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小允子紧紧抱住玉容道,“果真像你说的一样,我是糊涂蛋。”
玉容哭道:“我刚醒来第一日,就被你禁足,然后被你赶出宫去,我百口莫辩。”
“我是想成全你和杜维岳……不对,我是想成全贤妃和杜维岳。”小允子懊恼道,“谁知道你是贤妃。”
玉容软软靠在小允子身上。
“你怎么发现我的?”
小允子抱着她道:“听说四姑娘嫁入林府,我便有所怀疑,后来再听说林正召被赶出京城,更是加深了猜测,直到朱夫人没了,刘氏被休,我才确认是你。除了你,没人能有这等能耐。”
玉容气道:“你怀疑这么久,都不过来确认吗?”
小允子叹道:“我这几个月,快将宫里翻遍了,先查探了顾玉容和四姑娘,又误以为穆嫔是你,接下来顺嫔、陆昭仪的宫里,我都去过,我看着每个人都怀疑是你,弄得皇后贵妃都怀疑我了。”
玉容扑哧笑出来:“所以你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敢动作。”
“是的,我担心皇后等起疑,让你更危险。”小允子道:“你怎么也不让李成送个信儿,或是暗示我。”
玉容再次扑哧笑道:“我哥哥想当国舅,我送的信都被他拦了。”
小允子又笑又气道:“这个李成。”
玉容抱紧他:“你还禁足我吗?还赶我出宫吗?”
小允子热烈吻上去:“若禁足你,我便要出家当和尚了。”
这些日子,和前世一样,小允子借口祭天,一直不召幸其他嫔妃。
玉容回吻:“我天天想你。”
两人一阵缠绵。
远处的李成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皇上不是在祭天吗?不近女色吗?怎么我妹子刚回来,两人就在一起了?我妹子这么受宠?怎么会被逐出宫?
难道是幻觉?
两人亲亲热热坐在树林聊天,李成、宗泽守着。
“杜维岳可曾纠缠你?”小允子有些不放心,“我认出你后,打发他去接太后了。”
玉容叹气道:“两人在一起多年,杜维岳岂会放弃。”
小允子道:“要不,我赐他几个宫女?”
“这法子没用的。”玉容道,“只能缓缓图之。”
小允子道:“我吩咐宗泽对后宫严加看守,尤其是竹林一带,杜维岳不能轻易进宫了。”
“竹青宫皇后盯着呢,你不能轻易去。”玉容道,“咱们就在竹林会面,如何?”
小允子笑了:“这主意不错。”
玉容细细说了朱夫人的死,又说了自己的打算。
小允子道:“你前世是朱惜月,对太后有感情,这样也罢了,只不过我母妃……”
玉容道:“我保证救出太妃,救出二皇子,你还要救谁,我统统救出来。”
小允子俯身压住玉容:“你先救救我。”
两人再次滚在一起。
李成:我妹子真厉害。

第三百六十八章 忘了正事了
第二日,玉容去昭阳宫参拜朱贵妃,朱贵妃眼睛红彤彤的,似乎刚哭过。
玉容请安道:“嫔妾见过娘娘。”
朱贵妃见了她,哭出来:“好妹妹见到你,本宫想起自己母亲。”
玉容劝道:“娘娘节哀。”
“听闻母亲过世,本宫昏厥后一直卧病,没能回去送最后一程。”朱贵妃哭道,“听兰寿送信说,都是你为母亲张罗的后事,谢谢你。”
玉容道:“举手之劳罢了。”
朱贵妃大哭道:“母亲在河边失足落水,真是让人痛心。”
玉容只能劝慰道:“朱夫人并无痛苦之色,身后的哀荣也很风光,娘娘莫要伤心了,不然夫人天上不得安宁。”
朱贵妃收泪:“咱们两家结亲,今后你我便更亲厚了,你常来坐坐,陪本宫说话。”
玉容忙道:“嫔妾一直当娘娘是姐姐。”
“你极好。”朱贵妃拉着她道,“本宫听说四妹妹不是嫡女,可有此事?”
玉容笑道:“嫔妾也道听途说了几句,但毕竟是空穴来风。嫔妾瞧四姑娘极孝顺,夫人对四姑娘也很好,传言实在不可信。”
朱贵妃忙道:“本宫也说是,十几年都是嫡女,怎么突然就不是了。”
玉容劝道:“夫人都不在了,这些传言也不要紧了,姐妹们相依为命互相扶持更重要。”
朱贵妃叹息道:“四妹也是个可怜人,我们姐妹几个的命运都不好。”
丹鹊忙劝道:“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能说命运不济。”
朱贵妃黯然伤神,地位有什么用处,皇上好几个月不召幸了。
玉容安慰了几句。
接下来的日子,玉容一直在皇后和贵妃之间平衡,这日来到凤仪宫请安。
嫔妃们都在,眼神灼灼看着玉容。
玉容还是秉持贤妃人设,谁也不看,自己坐在位置上喝茶。
穆嫔嘲讽道:“贤妃娘娘回府了一回,还是这么清高?”
玉容面无表情道:“本宫不为物易,不像穆嫔,皇上去过几次后,便忘了上下尊卑。”
穆嫔脸一红,悻悻住嘴。
安嫔轻声道:“贤妃娘娘犀利了不少?”
“不像安嫔,有孩儿闷着不说,没了孩儿还闷着不言语。”玉容道,“也不知道是真不计较,还是另有谋算。”
安嫔低头不语。
皇后微笑道:“贤妃还是从前的脾气,大家不必介怀。”
当着嫔妃高冷,但是在小允子跟前,玉容最会撒娇。
“你当年喜欢贤妃什么?”
面对送命题,小允子忙道:“我并没有喜欢她,只不过是因为她整日横眉冷对,和别的嫔妃不同些,所以才稍稍侧目。”
“我如今就是贤妃,你的意思是不喜欢我吗?”
小允子连连叫冤:“我哪有这意思?”
玉容道:“你为贤妃做香膏,我不开心。”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小允子保证,“我今后只为你一个人做香膏。”
玉容又道:“你从前临幸过贤妃?”
小允子没法说下去了,抱起玉容扔在床上,铺天盖地亲过去。
解释不如实际行动。
半个时辰后,玉容浑身酸软,脸色酡红道:“你这人……让我午后怎么去见昭阳宫,朱惜月要来呢。”
突然想起前世自己是朱惜月,玉容含着酸意:“你见了朱惜月,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小允子懒得多说,继续推倒玉容。
半个时辰后,玉容再也不多话,再说伤身。
午后,玉容去昭阳宫,朱惜月并未来,朱贵妃派人出去问话,好半日朱惜月才哭着来觐见贵妃。
玉容忙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朱惜月哭成泪人:“栗子被贼人掳走了。”
玉容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前几日二姐姐带栗子给母亲上坟,谁知突然跳出几个黑衣人,将栗子带走。“朱惜月哭道:“寻了好几日没找到,二姐痛不欲生,在庙里不回家,说要出家。”
玉容道:“可曾报官府?”
朱惜月道:“京兆尹查了,可是这人分明是故意掳走孩子的,哪里找得到。”
朱贵妃也道:“只怕大肆寻找,惊动贼人,反倒伤了栗子的性命。”
玉容道:“难道贼人掳走栗子,什么都没说?到底是图财还是复仇,总得说一句吧。”
朱惜月哭道:“那贼人什么都没说。”
玉容问道:“相国怎么说?”
“父亲整日喝酒,喝完便找丫鬟玩乐。”朱惜月道,“朝政和府上都统统不顾了。”
姐妹两抱头痛哭。
玉容安慰后,私下找馨儿说话。
馨儿道:“按照娘娘的吩咐,母亲买了几个美貌丫鬟伺候,老爷如今借酒浇愁。”
玉容道:“也未必是借酒浇愁,可能是多年压抑终于释放。”
馨儿道:“母亲按娘娘的意思,劝了相国几句,然后被相国赶出了府,如今母亲是自由身了。”
玉容满意点头道:“太后即将回来,要想自保,唯有如此。”
馨儿道:“全凭娘娘安排。”
夜里的竹林,星漫天,偶尔有萤火虫飞过,增添了神秘和浪漫。
玉容问小允子道:“栗子是被你掳走的吗?”
贼人没有出现,既不图财,又不图报仇,唯独的可能是小允子出手了。
小允子道:“栗子是真的二皇子,朕要保护他。”
太后回宫,栗子未必能有好下场。
“对栗子我有更好的安排。”玉容嘟嘴道,“此事怎不见你和我商议?”
小允子道:“前几日想和你商议,你句句话带着酸,我只顾着和你床上算账,忘了这事了。”
玉容脸色一红。
“栗子如今在农家,朕准备送他去江南,今后富足一生。”小允子说出打算,“这孩子是安嫔所出,前世读书平庸,这样也罢了。”
“先别急。”玉容低低说了几句道,“这样倒都对付了。”
小允子笑道:“好主意,前几日怎么不说?”
玉容眼波一横:“前几日尽被你折腾了,忘记正事。”
小允子笑着抱起玉容:“如今正事已了,咱们可以继续折腾了。”
竹林内,窸窸窣窣声音不断。

第三百六十九章 太后的怀疑
凤仪宫内,皇后运筹帷幄:“真是天助我也,朱府自夫人死后,朱以时一蹶不振.如今二姑娘丢了孩子,朱府元气大伤,贵妃的后盾只剩下太后。”
含芳笑道:“太后百年后,贵妃便不能和娘娘抗衡。”
皇后舒心笑道:“朱以时的私生子,可藏好了?”
“依旧让石嬷嬷养着。”含芳笑道,“其实廖姨娘死了,那孩子无用了,娘娘何必留着?”
“若朱以时重振,这孩子可以留着对付他。”皇后嘴角勾起微笑,“本宫可退可守,胜券在握。”
含芳道:“娘娘高明。”
皇后问道:“贤妃如今真和杜维岳断了?”
“杜维岳从未进宫,贤妃也从未送信,似乎真的断了。”含芳道,“贤妃和从前是不一样了。”
皇后道:“不过是个无宠无子无家世的嫔妃。”
“提起无子。”含芳带了愁意,“皇上唯一的孩子在贵妃手里呢,如今皇上似乎对嫔妃不上心……”
许久不曾宠幸嫔妃。
皇后道:“穆嫔这个鲁莽东西,可惜了安嫔肚子里的孩儿。”
不然自己也能有个孩子,如今只能徐徐图之。
宫女来报:“安嫔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吧。”皇后笑道,“可见背后不能说人。”
安嫔进来请安。
皇后问道:“大晚上的,怎么过来了?”
安嫔道:“嫔妾夜里去昭阳宫看了二皇子,特来给娘娘请安。”
皇后问道:“二皇子前几日腹泻,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似乎好些,贵妃娘娘如今无心照料。”安嫔低声道,“昭阳宫愁云密布。”
皇后嘴角有隐秘的笑容:“朱府最近过得艰难。”
安嫔道:“听说贤妃娘娘常去昭阳宫,似乎和贵妃走得近,娘娘可要小心。”
皇后笑道:“贤妃与世无争。”
“嫔妾看贤妃满腹野心,去昭阳宫和贵妃嘀嘀咕咕,她们又是姻亲,只怕对娘娘不利。”
皇后道:“贤妃不会有二心的。”
含芳上茶,笑中带着鄙视。贤妃去昭阳宫是皇后的意思,她的把柄在皇后手中,怎会对娘娘不利。
贤妃当众斥责过安嫔,安嫔便记仇了,可笑安嫔这点小心思,怪不得生了儿子还是个嫔。
安嫔低声道:“嫔妾经过竹青宫,远远见贤妃去了竹林。嫔妾本想跟着,却遇见了绿绮,没有跟踪成。”
皇后蹙眉道:“贤妃去了竹林?”
杜维岳不在京城,贤妃去竹林做什么?
安嫔继续道:“绿绮说贤妃去赏竹了。嫔妾觉得疑惑,竹子有这么好看?竹青宫这么多还不够赏的?”
皇后道:“本宫知道了。”
竹青宫内,玉容换下衣裳,听绿绮禀告今日竹林外的事。
“你遇到安嫔了?安嫔问本宫去哪里?”
绿绮道:“是,安嫔鬼鬼祟祟的,奴婢说娘娘去赏竹,她一副不信的样子。”
玉容抿茶道:“后来呢?”
“奴婢担心安嫔跟踪娘娘,故而远远跟着安嫔,安嫔居然去了凤仪宫。”绿绮道,“奴婢觉得有蹊跷,特特禀告娘娘。”
玉容点头道:“你极好。”
看来安嫔已经发现自己的行踪,今后竹林幽会不可取了。
嗯,也不能说不可取,甚至可以算计一把安嫔。
玉容笑意盈盈道:“早些睡,明儿太后回京。”
太后回宫,小允子带着皇后,朱贵妃等身着宫服大妆出宫相迎。
玉容和其他嫔妃站在后面,朱成熙、朱惜月等在嫔妃后头。
半日,方见三十二人抬的肩舆缓缓过来,左右跟随两队太监宫女,两旁一列列持剑御林军。
肩舆缓缓落下,两名宫女打开垂珠帘幕,太后和前世一样威严赫赫。
小允子亲自上前搀扶,皇后带着嫔妃跪下:“臣妾恭迎太后归来。”
太后不苟言笑道:“都起来吧。”
小允子道:“千盼万盼,总算把太后盼回来了。”
众星捧月将太后迎到慈宁宫,太后道:“你们都下去吧,贵妃和惜月、成熙留下说话。”
连皇上都不留。
朱惜月知道太后要问朱夫人的事,特特道:“母亲的丧事是贤妃操办的,她最清楚不过。”
太后扫了一眼贤妃:“贤妃也留下。”
玉容只好留下。
慈宁宫刀光剑影,和前世一模一样。
太后坐下,即刻问道:“你母亲到底怎么回事?惜月你细细说来。”
朱惜月哭道:“听父亲说,母亲乘马车出去游玩,不当心溺水,麻姑去救母亲也溺亡了。”
太后怒道:“好好的,你母亲为何会去水边?为何只有麻姑一人跟随,其他丫鬟婆子呢?马夫何在?你们可曾问?”
朱贵妃愣愣道:“太后说得是,本宫竟是疏忽了。”
朱惜月哭道:“甥女出嫁,实在不知原委,这都是听父亲说的。”
太后转向玉容:“听说你被皇上遣回娘家,这么快回来,也算有本事了。”
玉容忙道:“臣妾能回宫,全靠贵妃娘娘说情。”
太后淡然道:“哀家记得贤妃不喜欢热闹,怎么相府丧事会由你操持?”
玉容沉静道:“嫔妾在府上养身子,听说这等噩耗,陪着惜月回府吊唁。见府上无女眷,惜月妹妹又伤心,故而帮了一把。”
朱惜月道:“若不是贤妃姐姐,甥女不知如何是好。”
朱成熙也道:“贤妃娘娘古道热肠,我们很感激。”
太后眼神犀利盯着玉容道:“听说惜月的亲事是你和月娥定的?听说贤妃回府几个月,嫡母嫡姐都出事了?听说月娥出事前一日,贤妃还去过相府。”
怎么看贤妃怎么不对。
玉容平静一一解释道:“因嫔妾和贵妃娘娘情同姐妹,夫人提出将四姑娘下嫁,嫔妾欣然同意,可惜刘氏对四姑娘不好……”
朱贵妃低低说了几句,想必是说朱夫人发现了惜月的身份。
太后低骂了一句:“糊涂东西。”
应当是骂死了的妹妹。
玉容接着说道:“嫔妾同情四姑娘,屡屡和嫡母嫡姐冲突,加之我们从前关系也不好,更是势如水火……至于嫡母嫡姐出事,唉……”
朱惜月低声道:“是因为母亲死了,林南风有非分之想,被父亲当场发落。”
太后继续骂了一句:“蠢东西。”
想必是骂刘氏和林南风。
玉容最后解释:“至于最后一日见夫人,是夫人相邀聊天。当时夫人心情低落,并未说几句话,兰寿便匆匆进来,嫔妾见她神情慌张,知道必定有大事,便告辞离开了。”
太后敏锐道:“神情紧张?所为何事?”
玉容道:“嫔妾不知。”
朱惜月道:“问问兰寿便知,可惜兰寿姑姑离开了府上。”
太后眼神闪动道:“兰寿为何离府?”
朱成熙道:“不知为何,父亲将兰寿驱赶出府。”
太后道:“让她即刻进宫觐见,哀家亲自问她。”
玉容涉险过了第一关,心里松了一口气。

兰寿进宫,带了几分紧张和不安给太后请安。
太后劈头问道:“主子刚死,你便离开府上,你可知罪?”
兰寿哭道:“奴婢深受夫人信任,岂能如此不知好歹,奴婢被驱逐出府后,一直在给夫人守陵。”
听闻兰寿守陵,太后面色好看了些,问道:“你犯了什么事,被驱逐出府?”
兰寿含泪道:“夫人死后,相国和丫鬟们饮酒作乐,奴婢实在看不下去,劝了几句,相国恼怒……”
朱贵妃怒道:“父亲这样,怎么对得起母亲!”
太后压下怒气问道:“哀家听说,月娥出事前一日,你曾惊慌失措,到底是为了何事?”
兰寿磕头道:“奴婢不敢说。”
“你直说无妨,哀家赦你无罪。”太后眼神灼灼看着兰寿,“难道月娥的死有什么玄机?”
兰寿道:“那日,贤妃娘娘和夫人闲聊,奴婢恰好得知廖姨娘的事情有了消息,才急急禀告夫人。”
朱贵妃摸不着头脑:“什么廖姨娘的事?本宫听不懂。”
太后道:“你从头慢慢说。”
兰寿叹了口气道:“相国和廖姨娘在府外私自有孩儿,被夫人发现了。”
朱贵妃大惊道:“在府外有孩儿?这是什么意思?”
兰寿道:“相国一直想要个孩子继承香火。四年前,相国伙同廖姨娘偷偷生了孩儿。”
“朱以时好大的胆子。”太后的脸色如同山雨欲来,“你继续说。”
兰寿又道:“那孩子刚生下便被人掳走,用来要挟廖姨娘,打探府内和宫里的消息,夫人想要顺藤摸瓜找出那人是谁。”
太后的脸色更青:“好,好,居然有人敢打探哀家消息,算计到哀家头上。”
朱贵妃道:“接下来呢?”
“夫人跟踪了许久,那日终于得了消息,为了不打草惊蛇,夫人带麻姑亲自跟踪那人。”兰寿哭道,“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夫人的马儿中途渴了喝水,将夫人溺死……”
“这明显是有人在搞鬼,你们都是瞎子吗?”太后怒不可遏,“让廖姨娘进宫,哀家当面审问她。”
朱惜月道:“夫人死后,廖姨娘也死了。”
太后越发惊讶:“廖姨娘因何而死?”
“听说廖姨娘在庙里悔过,越想越觉得没有出路,故而投缳自尽。”兰寿道,“不过是个犯了错的妾,相国吩咐草草埋了。”
“月娥的死不对!”太后厉声道,“即刻让京兆尹进宫,让杜维岳带御林军擒拿朱以时。”
朱成熙道:“不会吧,这可是京兆尹亲自审理的结果。”
太后脸色铁青。
京兆尹陈大人进慈宁宫,太后劈头盖脸问道:“哀家的妹妹怎么死的,你如实说来。不要拿马儿口渴,不当心溺水这种鬼话糊弄哀家。”
陈大人吓得哆嗦:“臣……臣。”
“将他拖下去杀了,换左右内使上来启奏,若不招,再杀了换副使来。”太后的铁腕这一刻淋漓尽致。
陈大人忙叫道:“都是相国的意思,微臣不得不从。”
朱贵妃和朱惜月大惊,玉容也装出吃惊的样子。
太后的眼睛眯起来:“你继续说。”
“仵作验尸,麻姑是中毒死的,廖姨娘和夫人是溺水死的,身上有打斗痕迹。”陈大人低声道,“首辅说内宅丑事,让臣瞒了廖姨娘的死,用夫人不当心溺水结案。”
太后颤声道:“好,好……”
朱成熙张嘴结舌:“难道这是谋杀?”
“麻姑中毒,廖姨娘和母亲打斗。”朱贵妃落泪道,“难道是廖姨娘见私生子的事情泄露,想给母亲下毒,阴差阳错让麻姑喝了。夫人见了质问廖姨娘,两人扭打落水的。”
太后厉声道:“是也不是?”
陈大人颤抖道:“仵作说似乎……廖姨娘和夫人的伤痕都是做出来的。”
朱贵妃越发心惊:“你这话什么意思?”
朱惜月道:“难道凶手不是廖姨娘,是另有人借刀杀人,嫁祸廖姨娘?”
陈大人不说话,表示默认。
太后冷笑:“有人胁迫廖姨娘当眼线,月娥发现了此人的踪迹,此人急着毁灭证据。”
朱贵妃气道:“父亲压着此案,岂不是让母亲含冤,让贼人逍遥法外。”
太后冷冷道:“说轻了朱以时担心丑事泄露,压下此案。说重了……”
说重了,还不知是不是朱以时下的手,太后的眼神越发凝重。
朱以时被杜维岳扭送进来,身上五花大绑。
杜维岳的眼神落在玉容身上,玉容轻轻咳嗽。
杜维岳道:“启禀太后,臣奉旨擒拿朱相国,相国正和几个丫鬟饮酒作乐。”
朱贵妃气道:“父亲怎能如此?”
朱以时跪下叫屈:“臣参见太后,不知太后为何擒拿微臣?”
“你说呢?”太后将茶盅砸在朱以时身上,“月娥尸骨未寒,你便饮酒作乐,你的良心呢?”
朱以时听闻是此事,心里松了些:“月娥死了,臣悲痛万分借酒浇愁。”
太后越发怒道:“究竟是月娥死了你悲痛,还是为了私生子悲痛?”
朱以时脸色变了变,太后居然知道了私生子的事情。
“那是廖姨娘私心作怪,臣不知她怀孕,直到她生下孩子才告诉臣,听说那孩子出生便丢了。”朱以时道,“臣为了不伤月娥的心,并未告诉月娥,也冷淡了廖姨娘。”
太后冷笑:“将罪过往死人身上推,你倒成了痴心的人。哀家问你,月娥的死你为何要隐瞒?”
朱以时巧舌如簧:“月娥的死有隐情,臣担心太后和贵妃的声誉,不得不私下找陈大人,求他隐瞒下来。”
朱贵妃耳根子软,垂泪道:“父亲考虑得周全。”
玉容轻声道:“对外隐瞒,是为了丑事不外传,可相国不应该隐瞒太后和自家人,让仇者快,亲者痛。”
一语指出朱以时的逻辑漏洞。
朱以时支吾:“微臣正在查,打算查明后在禀告太后。”
“你怎么查的?用花天酒地的法子查案吗?”太后的怒火再次被挑起,“京兆尹,这些日子朱以时让你们查案了吗?”
太后语气带着凌冽的寒意:若是帮朱以时隐瞒,自己便要承担怒火。
陈大人决定自保:“相国并没有吩咐下一步,臣不敢妄动。”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临危受命
朱贵妃、朱惜月和朱成熙不敢说一句话。母亲死了,父亲被问罪,站在那边都不是,为谁说话都不好。
玉容风轻云淡道:“此事过了好些日子,即使调查,凶手早已将所有的线索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太后大怒:“好个朱以时,巧言令色骗哀家,月娥难道是你杀的?”
朱以时大惊失色:“微臣没有。”
“月娥对你管束颇多,你一直心有怨言。廖姨娘有了孩子后,你难道没有认祖归宗的心思?月娥发现,拘禁廖姨娘,难道你没有察觉?你察觉后难道不曾起坏心思?”太后目光如炬,“月娥的死,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朱以时连连否认:“若有这等心思,让臣天诛地灭。”
“天诛地灭?”太后道,“任你如何说,月娥再也不会活了。”
太后眼里露出杀意,自己妹妹死了,眼前这人若是凶手,地位越高便越危险。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