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八卦立足后宫—— by饱格格
饱格格  发于:2023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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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昭容的身子微不察觉颤抖起来,她勉强掐自己的合谷穴才镇定下来。
这菜肴,分明和五年前自己落胎那次一样。
坐的位置也一样,安嫔坐在自己下首。
不,就连安嫔的身孕也是一样。
顺昭容咬住下唇,当年落胎是自己终身的悔恨,也是终身的迷。
记得当年安嫔说不喜欢喝梅子酒,说从小闻不得梅子气味,吃了梅子就会浑身起疹子。
安嫔没喝那酒,可自己喝了。
后来御医说梅子是收敛的,可能导致收缩落胎。
顺昭容瞧了一眼安嫔,她已经不记得当年的菜肴了,但是自己却清清楚楚记得。
因为那是自己永生的痛。
甚至这些年,自己都隐约对安嫔有敌意,觉得是她克了自己。
吴传功道:“上酒菜,歌舞起。”
歌舞声中,宫女们持壶为嫔妃倒酒,太后笑道:“这是果酒,哀家和惜月亲手做的,你们都尝尝,喝了并不上头。”
朱贵妃笑道:“太后做的,臣妾醉了都得尝。”
众人不欲拂太后的美意,都喝酒说好。
顺昭容苦涩举杯,抿了一口惊住了,这果酒的滋味刻骨铭心,便是五年前的梅子酒。
顺昭容转头看安嫔。
太后只说果酒,并未说梅子酒,安嫔夹了一筷刀鱼,含笑喝了梅子酒,冲顺昭容举杯示意。
并没有从小闻不得梅子味。
这么说,安嫔五年前不喝酒,并非她说的闻不得梅子味道。结合自己的落胎,那原因呼之欲出。
顺昭容的表情似哭似笑,她举杯抿下鲜红的梅子酒。
月亮圆圆挂在高空,与五年前并无区别。
玉容抿了一口酒,这场饮宴是特意为顺昭容准备的。
自己特特找了阮妈妈,要了御膳房当日的菜单,如法炮制了一席。
顺昭容若是不傻,必定能推断出当年落胎,是被安嫔算计了。
玉容看着月亮:贤妃杜维岳,我会替你报仇,你们在天上好好团圆。
过了几日后,突然传出安嫔流血的消息,等御医赶过去的时候,八个半月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
玉容陪小允子和朱贵妃过去探视。
安嫔如同灰败的花,脸色如同腕上素白的银手镯,见到玉容来到,她露出憎恨的眼色。
小允子蹙眉道:“已经八个多月,应当极为稳固,为何还会如此?”
只听素馨哭道:“娘娘上午还好好的,中午喝了一盅汤,便突然见红了。”
玉容忙问道:“御医可看了,汤里有什么不妥当对?”
“汤里有红花。”素馨哭道,“因是酸笋鸭皮汤,酸笋的味道掩盖了鸭子的味道,故而小主中了算计。”
朱贵妃怒道:“让御膳房彻查,今日的汤是谁做的?都有谁经手了?”
安嫔哭出来:“必定是朱惜月下的毒手。”
小允子斥责道:“胡闹,惜月怎会害你,若不是看你失了孩儿,朕必定不轻饶。”
“朱惜月屡屡为难臣妾,多次私下惩罚臣妾。”安嫔凄厉道,“皇上宠爱朱惜月,竟然超过自己的亲生孩儿吗?”
朱贵妃静默不语。
玉容吩咐:“让御膳房即刻查。”
片刻后,阮妈妈回报:“今日的汤是素馨临时点的,并非提前准备,当时是奴婢递给素馨的。”
小允子道:“素馨,是这样吗?”
“是。”素馨抽抽搭搭道,“当时奴婢见云裳姐姐说酸笋适合孕妇,便要了一盏,云裳姐姐也要了一盏。”
朱贵妃道:“除了云裳,还有谁在?”
素馨想了想道:“当时是午膳,常公公、麦冬、思娟、梦瑶等都在,就连青萝姑娘也在。”
不愧是顺昭容,算计得如此精密。
安嫔哭道:“青萝也在?臣妾说的果然不错。”
梁松怀疑的目光:姑娘干的?
玉容:不是老子!
安嫔死胎的消息传遍宫中,皇后不顾正在祈福,亲自来到安宁宫探望。
皇后道:“好好的,怎么安嫔会见红,皇贵妃是否将所有有嫌疑的人关押审问?”
朱贵妃道:“御膳房正在查。”
皇后道:“难道不将嫌疑人关押起来?皇贵妃不担心她们串供吗?”
朱贵妃道:“云裳已经被关押审问。”
“本宫听说,除了云裳还有麦冬、思娟、梦瑶,青萝,为何只关押云裳?”
朱贵妃看向玉容,玉容笑道:“因为云裳最有嫌疑呀。”
皇后眉毛挑起:“是吗?何以见得?”
玉容吩咐:“将云裳押过来,我要当众审问,只不过一条,诸位娘娘不许说话。”
皇后道:“这又是为何?”
玉容笑道:“谁说话,谁便是帮凶。”
皇后只身而来,并未带顺昭容。
淑妃、陆昭仪、穆嫔等嫔妃来探望安嫔,正在宫中。
听说玉容要审云裳,好奇驻足留下观看,太后也惊动了,特特过来看玉容过堂。
云裳被押上来,跪下拜见太后和各位娘娘。
玉容将纸笔扔在她脚下,漫不经心道:“画押招供吧。”
云裳惊道:“奴婢不知四姑娘的意思。”
玉容笑了笑道:“你主子谋害安贵人,让你下红花,就是这个意思。”
陆昭仪正想问为何,只见梁松目光如炬,如同盯着帮凶,吓得她不敢问了。
云裳道:“奴婢不懂姑娘的意思。”
“你主子都招供了,你还替她瞒着做什么?”玉容笑道,“何必呢?”
云裳瞧向四周,唯独不见自己主子,不由得有几分慌乱。
皇后使眼色给含芳,含芳缓缓退出安宁宫,想去给顺昭容报信。
在殿门口被青萝拦住,青萝笑道:“若是姑姑要更衣,奴婢送姑姑去。”
含芳蹙眉似乎忍痛道:“肚子有些不舒服,回凤仪宫歇歇。”
青萝道:“正巧俞太医在安宁宫,不妨给姑姑瞧瞧。”
若杨挽着含芳,几乎将她提到隔壁偏殿。

第三百一十七章 这是个什么玩意?
正殿内,嫔妃们都坐着听审,顺昭容被玉容使计拌在宫内没来。
云裳试探道:“主子说了什么?”
玉容冷笑:“你主子说五年前,安嫔在梅子酒里头弄了鬼,不仅让她落胎,而且让她多年不孕。”
云裳心惊,难道主子真的招了?
“你主子还说,她被安嫔蒙蔽多年,直到前些日子饮宴才发现当年真相,她咽不下这口气,要让安嫔尝尝苦果。”
时间,事件都对得上,云裳心里七上八下的:“奴婢听不明白姑娘的话。”
玉容语重心长劝说道:“顺昭容如今已被关押,你何苦为她隐瞒?”
皇后婉转提醒:“顺昭容曾说,你孑然一身在宫中,了无牵挂,你何苦陷入泥潭呢?”
梁松死盯着皇后,帮凶。
云裳并非孑然一身,只是这个消息很少有人知道,听到皇后的提示,她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难道四姑娘诓人的?
“皇后娘娘一直在祈福,不知此案经过,更不知顺昭容的供词。”玉容冷笑道:顺昭容可不是这么说的。”
皇后目光闪烁:“那么,顺昭容是如何说的?”
“顺昭容招供,云裳在宫里还有姨娘,并非孑然一身。顺昭容还说,她本已放下从前恩怨,是云裳怂恿她报仇的。还说云裳心机重,从前是杂役宫女,却暗中姨娘学了一手好绣活,就是为了向上爬。”
云裳的心理防线全面崩塌,她颤抖道:“昭容说是奴婢做的?”
玉容道:“顺昭容言之凿凿,由不得人不信。”
皇后含蓄道:“顺昭容平日和善大度,倒不像说这话的。”
梁松死盯着皇后,帮凶。
“人为了自己,什么说不出来。”玉容冷笑,“为了脱罪,顺昭容还说从前陷害恭嫔的凤凰锦衣,就是出自云裳的手。”
前世,玉容对云裳的八卦清清楚楚。
云裳的脸都白了,颓然道:“主子都招供了,奴婢还有什么可说的。”
玉容道:“若你老实说出事情经过,我做主不连累你姨娘,如何?”
云裳抬头道:“果真?”
姨娘和云裳如同母女。
“你害了皇嗣,全家灭族的大罪,岂能轻饶你的家人。”皇后厉声道。
梁松死盯着皇后,主凶。
“皇后今日话太多了。”太后转而许诺云裳道,“若你不是主犯,哀家同意不连累他人。”
云裳大喜磕头道:“谢太后恩典,那日主子得知当年真相后,当夜高烧不止,叫来奴婢密议要害安嫔。
主子说,安嫔和朱姑娘不睦,最好下毒的时候,能牵扯上朱姑娘,便无人注意咱们。
奴婢找了青萝取膳食的时候,特特下红花,本以为天衣无缝,谁知主子先招供了。”
众人哗然道:“看不出顺昭容居然是这种人。”
“画押吧。”玉容将写好的供词递给云裳,云裳颤抖印了手印。
皇后半垂眼帘,顺昭容栽了。
玉容道:“带云裳下去,把顺昭容带上来。”
顺昭容自尽了。
或许是已知自己的结局,顺昭容穿了一身白衣裳,头上戴了一朵珍珠花,吞金自尽。
太后褫夺顺昭容封号,以平民下葬,又迁怒于袁贵人,她送回袁府。
听闻袁贵人回府不多久,也自尽了。
皇后连续折了顺昭容和袁贵人两员大将,表面更加沉寂。
安嫔死活不承认当年的事,只被贬为美人。
这日,玉容来安宁宫,安嫔装睡不起。
玉容笑道:“安美人,我曾说过让你小心些,你怎么这么不当心呢。瞧,孩儿没了,位份也没了。”
安嫔闭眼不说话。
玉容道:“血债血偿,你欠我的,我必定讨要回来。这,才是个开始。”
安嫔翻身起来,指着玉容的鼻子道:“本宫到底欠你什么?你事事针对本宫。”
“安美人,你可不能称本宫。”玉容摸着安嫔的伤疤,微笑道,“你欠我的太多太多,我算也算不清呢。”
安嫔道:“朱惜月,你别欺人太甚。”
“我若是欺人太甚呢?”玉容笑了,“你又能如何?”
玉容笑着离开,安嫔恶狠狠地看着她。
素馨劝说道:“美人好好歇着吧,若不折腾,您早已是妃位了。”
安嫔咬牙:“整个朱府都不得好死。”
收拾完顺昭容和安嫔,后宫稍微风平浪静了一段日子,美中不足的是朱夫人先后几次接玉容,都被太后拒绝。
这日,青萝带了消息过来:“陈氏找到石嬷嬷藏孩儿的地方了。”
廖姨娘的孩儿找到了?
玉容心里一喜道:“孩子如何?”
青萝笑道:“也不知沈府打的什么主意,居然养得白白胖胖不说,还请了先生教授,虽然孩子才四五岁,但已能读书写字。”
玉容道:“平时有谁去探望这孩子?”
“沈府的人很防备,除了石嬷嬷每月去一次,平日并无人看守,只让几个丫鬟婆子养着那孩子。”
这么说,只要石嬷嬷不说,无人能发现孩子不见了,甚至石嬷嬷买个假孩子替着,也不会有人发现。
玉容微笑:“极好,让人将孩子抢了,不着痕迹送去给廖姨娘。再将石嬷嬷的两个孙子抢了,逼她不许告诉沈府。”
青萝笑道:“陈氏做这个最合适。”
玉容继续道:“再让人快马加鞭接朱探月回来,让他们一家三口团圆。”
这是给朱夫人的大礼。
准备好一切,玉容到慈宁宫见太后,太后正蹙眉:“你母亲又说要接你回去小住。”
玉容笑道:“惜月也想母亲了,回去小住几日也好。”
太后有些不放心:“哀家让吴传功陪你回去。”
朱贵妃笑道:“让丹鹊跟着伺候,正好也带些物品给母亲和成熙。”
玉容谢恩,当夜又向小允子辞行。
小允子更加担心:“让宗翔保护你,李成随身伺候你。”
玉容:我左边带着大内总管,右边带着大内副总管,两个人还是乌鸡眼,这合适?
小允子道:“不然朕下旨省亲,陪你一起回去?”
玉容忙笑道:“若真省亲也是陪大姐姐,陪我成何体统。”
“那么,陪她省亲,陪你睡觉。”小允子抱起玉容走向寝宫。
玉容勾着小允子的脖子:“不要啊……”
“给朕生个孩子。”小允子的吻密密麻麻落下来。
玉容撒娇道:“为何?”
小允子将帐子放下:“因为我有皇位要继承啊。”
这理由,很硬。
玉容一次次被送上高峰,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几欲融合彼此。
紫宸殿外守候的是李成和梁松。
李成道:“里头可能要水。”
梁松:“那我去备茶叶。”
李国舅:!??这是个什么玩意?

到了玉容离宫的那日,宫里宫外再次轰动,
大内总管扶着朱四姑娘,大内副总管拿着帕子,皇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捧托盘,御林军宗统领开道。
皇帝出行也就这样了。
这阵仗,谁不称赞朱府显赫。
就连朱夫人也吓了一跳,勉强迎了玉容进来,请大总管和二总管喝茶,又让丹鹊探望家人。
朱夫人坐下和玉容说话,眼神示意麻姑:端茶,有毒的那杯。
玉容客气问道:“父亲何在?”
梁松:明知故问,你爹在廖姨娘别院享受天伦之乐。
朱夫人道:“你爹说今日和国子监郭大人商议科考大事。”
麻姑上茶笑道:“这是按照姑娘从前的口味泡的茶水,姑娘看可合适?”
玉容笑道:“不合适,我改口味了,如今喜欢清淡的。”
麻姑:……
“跟着太后,惜月也变得清淡了。”朱夫人笑着让人换茶,换到满意为止。
横竖今天要替邀月除害。
两人继续聊天。
“可是女儿刚才似乎见到父亲去了西苑。”玉容口气风轻云淡,“国子监不在西苑。”
朱夫人眼神带着凌厉。
即使老不死今天去了妓院,也要先弄死你。
麻姑再次上茶:“这个清淡,请姑娘润润。”
“先放着,我早上喝了参汤,不渴。”玉容笑眯眯的。
朱夫人笑道:“那么上些精致的点心。”
玉容继续方才的话题:“女儿跟着父亲来到一处院子,似乎见到了廖姨娘出来迎接。”
“那贱人不提也罢。”朱夫人道,“如今在外头和几个小贱人住着,无名无分也是活该。”
今天一定要弄死你。
麻姑上点心,朱夫人亲自选了给玉容。
玉容接过,吹了吹上头的糖道:“廖姨娘带着的男孩儿看着四五岁了,叫父亲叫爹呢。”
朱夫人道:“男孩儿?”
玉容放下芝麻糕笑道:“好容易见母亲,不提这扫兴的事。”
朱夫人顾不得毒玉容,连连问道:“在哪里?”
子嗣可不是小事。
玉容端起毒茶:“算了,母亲何必生这种闲气。女儿好容易回来一趟,本应高高兴兴的,不提也罢。”
朱夫人起身:“你带路,我要亲眼去瞧瞧。”
玉容放下毒茶、毒点心。
大总管、二总管、丹鹊连忙赶来伺候,众人浩浩荡荡往南苑而去。
路人见了无不羡慕,朱府深得圣眷。
自从玉容使计策,让廖姨娘母子团聚后,廖姨娘迫不及待告诉朱以时。
朱以时大喜,单独买院子安置廖姨娘母子,隔日便过来享受天伦之乐。
一处幽静的院子,外头是累累枣树,青瓦透露出宁静安然的归宿感。
朱夫人站在院子前,听着里头的欢笑声。
“耀宗真是聪明,这么难的字都会。”朱以时欢喜声传来。
“弟弟天资聪颖,必定将来为官做宰。”朱探月声音传来,“女儿记得,朱成熙十岁还不会写字呢。”
朱夫人气得脸色通红。
好个廖姨娘,居然真有孩儿,还将朱探月弄回了京城,还将小杂种和成熙比较。
朱以时深以为然:“成熙这个草包,如果他继承家产,还不全给败了。”
廖姨娘道:“耀宗,你给父亲背诵古诗。”
小孩子的声音清朗传来。
朱以时十分满意:“此乃我家千里驹。”
廖姨娘抱着孩子垂泪道:“只是夫人不承认这孩子,这孩子将来名分如何是好?”
“那妇人不认又如何?我是首辅,将来我儿子由我铺路,绝不会比朱成熙差。”朱成熙老来得子,喜欢得不得了。
朱探月道:“母亲瞒着夫人在庙里生下耀宗,这些年又饱尝分离的苦,真是不容易。”
朱以时掏出银票:“这是我的私房银子,全部给你。你好好养着孩子,将来我替你要个诰命,再给探月找个好人家,咱们一家团团圆圆的。”
廖姨娘欢喜道:“谢老爷。”
朱夫人再也忍不住,踹门道:“好奸贼,好贱人,儿子都这么大了。”
玉容使眼色:拱火。
青萝骂道:“从前以为你忠厚,替夫人到庙里祈福,原来是躲着生孩子。孩子都这么大了,欺负我们夫人是个老实人。”
梁松骂得更厉害:“朱以时你不配当首辅,背着夫人生孩子,谁不知道你是入赘靠着老太爷上去的,老太爷的家业凭什么给野孩子。”
朱以时气急:“你们找死吗?”
吴传功和李成上前:“首辅大错特错了。”
朱以时吓了一跳,看向门外,这是太后和皇上亲临了吗?为何大内总管都来了?还有丹鹊,难道皇贵妃也来了?
不至于的吧。
朱夫人高声吩咐:“抢了孩儿回府,将朱探月绑了送回南方,廖姨娘直接打死。”
家丁们上前抢人的抢人,打人的打人,乱作一团。
朱探月躲在朱以时后面。
廖姨娘抱着孩子跪在地上:“老爷救命。”
孩子哇哇大哭。
朱夫人上前抓住廖姨娘的头发:“不要脸的东西,枉我信任你。”
廖姨娘也抓着朱夫人的头发,两人扭成一团。
朱以时上前劝架,被朱夫人指甲抓到,他大怒道:“贱人,我要休了你。”
朱夫人更加狂怒:“麻姑,带人抢了小杂种,我和老贼拼了。”
麻姑带人抢人。
吴传功问玉容:“姑娘,闹起来不好看,是否上前劝阻?”
玉容娇弱道:“都是长辈,伤了谁都不好,不然你们先将朱探月和秦耀宗捉了,再慢慢劝说。”
打,越打越好。
吴传功带人将两人控制住,廖姨娘大声哭喊。
朱以时见状急了,将朱夫人的头撞向门槛:“贱人无理取闹。”
朱夫人被甩出去,当场昏厥。
吴传功尖叫起来:“夫人出血了。”
朱夫人的头汩汩冒出鲜血,玉容探了探鼻息道:“还有救,赶紧请御医。”
打得差不多了。
朱以时跺脚:“怎会如此。”
玉容拭泪:“父亲怎能为了一个姨娘,如此对待母亲。”
麻姑将廖姨娘踢翻,又将朱探月和秦耀宗捆了,朱探月大叫:“父亲救命。”
朱以时又急又气:“若不放了他们,我这个首辅不干了,上山当土匪去。”
玉容拦着朱以时:“父亲还有红叶、绮罗、姿娘好几个姨娘和孩儿,千万不能冲动啊。”
朱以时无力垂下手。
还有三个姨娘,都有身孕,自己可不能一时冲动,不然三个孩儿如何是好?
当时让几个女子色诱朱以时,就是为了今日。
有了孩子的牵绊,朱以时这世不会谋反,朱府不会被连累。

回到朱府,众人虽然慌乱,在玉容的安排下却井井有条。
俞太医奉命给朱夫人医治,廖姨娘和私生子被关押,朱探月被再次送往戏子老家。
有了希望再泯灭,朱探月的精气神都被抽走。
她挣扎道:“朱惜月,你这个贱人,这都是你故意设计的,对不对?”
玉容冷冷道:“你姨娘的孩子是我设计的吗?你三番两次害我,也是我设计的吗?你们若是不害人,何至于此?”
朱探月厉声道:“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的。”
玉容道:“做人都如此失败,做鬼又如何?”
玉容让人拖走朱探月,来到朱夫人的院子,俞太医满头大汗为她医治。
玉容问道:“如何?”
俞太医摇头道:“性命无碍,但是今后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动。”
类似于高位截瘫。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朱夫人已经醒了,看着玉容嗬嗬吼,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感谢母亲从小养我。”玉容替本尊说话,“我一直将母亲当成亲生,一直想孝顺母亲,可惜……”
假山误。
“山羊尚且知道反哺,我必定为母亲养老送终。”玉容平静道,“兰寿姑姑何在?”
兰寿上来,畏惧看着玉容。
如今的四姑娘,终于成长到自己再也无法平视。
好在,自己从来都是善意。
“惜月一路走来,多次蒙姑姑关照,府上我交给姑姑,请姑姑派人照顾母亲。”
朱夫人瘫了,朱府内宅需要管家打理,玉容投桃报李,将朱府交给兰寿。
兰寿道:“奴婢遵命。”
“馨儿姐姐的嫁妆我备下了,算是咱们缘分一场,今后家里有难处尽可以找青萝。”玉容道,“若夫人病情有变,也请姑姑告诉青萝。”
万一好了,岂不是祸患。
兰寿跪地拜伏:“奴婢何德何能,遇到姑娘。”
任何事情都可以追溯到最初的因果。
前世兰寿在战场上放过自己,这世自己放过她,冥冥中天定。
最后,玉容来到朱以时书房。
朱以时双手捂着头,毕竟伤了太后的妹妹,自己很难交代。
玉容道:“父亲,母亲再也起不来了。”
朱以时叹气道:“当年我不应该入赘的,不然何至于今天。”
“一切皆有定数,和父亲同榜的考生,如今最高不过侍郎,父亲却成了首辅。父亲的高官厚禄是用自由换来的,若是想再要自由,除非交出当年的筹码。”
进宫请罪,不当首辅,是玉容给朱以时指的路。
朱以时叹气道:“罢了,以后做个田舍翁吧。”
玉容进宫的时候,吴传功和李成互不往来的两个大总管难得的议论。
吴传功道:“每次四姑娘出宫,总有大事发生,上上回孙少爷丢了,上回三姑娘失身,这回朱夫人瘫了。你不觉得奇怪?”
李成翻白眼道:“有什么奇怪?”
吴传功道:“你说四姑娘是不是克至亲?”
李成勃然大怒:“你才克至亲呢。”
咱家是四姑娘的哥哥,这不是咒咱家吗?
吴传功摸不着头脑:“毛病。”
李成:“哼。”
两个大内总管再次成了乌鸡眼,互不理睬。
慈宁宫前头,桂花盛放,沁人心脾的香味下玲珑叽叽喳喳学玉容说话。
太后坐在凤椅上,听吴传功禀告:“为了私生孩儿,首辅和夫人扭打,首辅失手将夫人摔在墙上。”
朱贵妃拭泪:“廖姨娘实在太卑鄙,请太后为母亲做主。”
太后叹气道:“惜月,你的意思呢?”
玉容道:“此事不宜张扬,对外咱们也不说什么私生子的事,保全咱们朱府的名誉。”
“哀家会下令,就说你母亲是摔倒的。”太后道,“不能影响成熙和你们的前程。”
玉容接着道:“请太后暗中赐死廖姨娘,为母亲报仇。父亲不是故意伤人,上了折子请求致仕,让他回乡下养老罢了。外祖留下的爵位让哥哥袭了,将来哥哥生下几个孩儿,咱们朱府有两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也算开枝散叶了。
朱贵妃哽咽道:“惜月想得周全。”
太后道:“你母亲呢?”
“惜月请了最好的大夫在府上,兰寿姑姑带几个婆子精心伺候,总不能让母亲受苦。”
玉容如今算是朱府的主心骨。
太后仿佛老了几岁,闭着眼道:“就按你说的办吧。惜月,今后朱府的荣华,邀月和成熙的富贵,哀家都交给你了。”
玉容跪下:“惜月必定光耀朱府门楣,让大姐姐富贵无忧,让哥哥世代荣耀,让朱家富贵永存。”
太后对朱贵妃道:“宫中大小事,你多和惜月商议,休要自作主张。”
朱贵妃道:“臣妾领命。”
太后颤颤巍巍起身:“吴传功陪哀家晒太阳,今后哀家不理朝政,专心理佛。你的大内总管也让给李成吧。”
吴传功道:“奴才遵旨。”
李成喜气洋洋:谁说妹子克至亲,这不挺旺咱家的吗?如今咱家是大内总管了。
玉容心有戚戚:“太后……”
“按哀家说的办。”太后温和看向玉容,“你要时刻记得,你是朱府姑娘。”
玉容跪下:“惜月姓朱,这是谁也更改不了的。”
太后拍了拍玉容的肩膀:“你比哀家强。”
玉容心内澎湃,太后什么都知道,依旧选择支持自己,是为了朱府百年。
自己不能辜负。
至此后,朱府不再是玉容的绊脚石。朱成熙和朱贵妃两人大事小事都和玉容商议,纳贤士、济贫弱,大斗出小斗进,朱府声望如日中天。
玉容借口探望朱夫人,隔三差五出宫。
小允子也在暗卫保护下偷出宫,两人常在李成的宅子里幽会,浓情蜜意。
这日,麦冬禀告荣妃生了公主,玉容和小允子赶去明德宫。
小公主唇红齿白,眉目宛然。
玉容笑道:“恭喜荣妃姐姐,请皇上赐公主名号,荣妃姐姐辛苦生产,也得嘉奖才是。”
小允子点头道:“赐孩儿为淑贞公主,荣妃晋升为德妃,德妃母亲周氏赐三品诰命。”
荣妃拉着玉容的手直哭:“我有今日,全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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