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的前夫真香了/不装了,霍总每天都想复婚—— by乌苏泡仙贝
乌苏泡仙贝  发于:2023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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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她走出去,拦下下一辆出租车离开。
店里的客人少了起来,点单的交谈声,咖啡机的研磨声轻了不少,围着围裙的店员此时才姗姗来迟,将两人点的饮品送上。
因为迟来很久,店长还特意送了一份特制的甜点。
霍泠不爱吃甜食,白落安喜欢,但她已经离开了。
白落安上车的时候司机正随着广播里的音乐律动,正在播放的歌耳熟能详,各大喜庆的节日常常会作为父母亲那一辈人朋友圈的背景音乐,出现在各大超市卖场。
——《好日子》。
她报出的目的地离这里很远,接到大单的司机热情和她攀谈,“妹子,我不知道现在年轻人喜欢听啥,你要是不喜欢这歌咱们可以换个你喜欢。”
白落安笑道:“没事,挺应景的。”
“啊,今天遇到什么好事啦,你在民政局这里,今天来结婚的?怎么没见你对象呢?”司机将声音调小一些,大胆猜测道。
“没有,今天是来离婚的。”白落安说。
司机大哥大张着嘴,闻言哈哈笑了两声:“你也别伤心,有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啊,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你的福气在后边呢,咱这么漂亮,不愁找不到好对象,下个更好!”
“借您吉言。”白落安笑着回道。
解决了在霍家的最后一件事,也代表着她还清了接受霍家资助欠下的全部。
白落安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
失去过尊严的人往往更在意,希望自己挺直了脊梁活。
少时那段被拐的经历几乎刻进骨髓里,她记得她用了多大的勇气扛了多少顿暴打才没有让自己深陷泥淖行偷窃之事,但为了活下去做了四年的乞丐,每一次朝路人跪拜行乞的时候碾碎尊严的感觉她永生难忘。
屈辱,难堪,像一条狗。
她以为被救出去之后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可惜的是她不得已只能接受捐赠,因为她无家可归,别无选择。
受了恩,所以她无法拒绝霍老爷子提出的任何请求。
知恩图报,是理所应当的事。

第38章 虎牙
白落安用手中的积蓄买了一套小户型的房子,离清大校区很近,步行只需半个小时的时间。
小区不大,但干净整洁,绿化很好,树木繁茂,入住率很高,因此格外有生活气息。
白落安没有让司机开进楼下,而是从大门口一步步走回家。
今年她25岁,时隔21年,她再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这个昨晚才第二次踏足的地方,是她的家,真正属于她的家。
白落安很早之前就委托了中介开始看房子,她只看了一次,就定下了这一套。
滴滴一声,门打开,里面的人听到开门声纷纷看过来,顾惜立刻放在怀里的橘色肉团子,笑着上前迎接。
“小白姐姐,你终于回来啦。”
白落安换了鞋朝屋里走,傅晚佩问:“办好了?”
白落安点点头:“嗯。”张叔正在装傅晚佩带回来的红珊瑚摆件,此时陈闻时跟在赵姨身后从厨房出来。
白落安见陈闻时挽着袖子一副打下手的装扮,问道:“师兄也会做饭?”
陈闻时摇摇头,诚实回答:“不会,只是帮赵姨处理一下鱼。”
赵姨闻言就开始夸起来了,说陈闻时的把鱼片切得厚薄均匀,花刀也喇得特别漂亮。
那可不得夸几句吗?清大出来的最有前途的青年外科医生,五岁开始拿手术刀玩的陈主任亲自片的鱼。
“哇,早知道闻时哥要用刀我就该近距离来观摩的。”顾惜听了就往厨房走,暗自可惜自己错过了绝佳的学习机会。
陈闻时笑道:“你看我,老是忘了你在学医了。肉已经腌过了,看不出什么,你想看的话下次我再给你演示。”
听到这,傅晚佩感叹道:“我记得惜惜小的时候还晕血,谁也没想到长大了居然报了医科。”
陈闻时愕然,他自己是医生,所以比任何人都明白晕血的人要做医生需要多大的努力和坚持。
要与自己的本能对抗,违背人性,因此艰难无比。
顾惜飞快看了一眼陈闻时,不在意道:“哎呀没什么的,多看几次就好了啊,我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你们这些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大人在背后都操心死了。你第一学期回家瘦得都皮包骨了,还没什么呢!”
傅晚佩语气责备,但谁都听得出来她话里隐隐的骄傲,顾惜抱着她撒娇:“舅妈,我不是小孩子了~”
“好,不是不是。”这个年纪的少女总是渴望着成熟,但在真正的大人眼中却还是带着稚气和天真。
“我有些心理学方面的书,对你的晕血症可能会有些用,过两天我拿给你。”陈闻时说,他想起以前顾惜分明是有些黏他的,跟着霍泠出来玩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搭理他这个哥哥了。
顾惜眯着眼睛笑得没心没肺:“好呀,谢谢闻时哥。”
白落安在赵姨的帮助下很快做好满满一桌菜,原本今天傅晚佩想在酒店庆祝,但白落安想说想自己在家做,于是早上出门的时候赵姨顺便买了菜过来。
菜摆上桌子,顾惜找了很多个角度拍照,边拍边夸。
白落安的厨艺很好,陈闻时尝第一口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傅晚佩带了一只香槟,大家开心的碰杯,庆祝她搬进新家。
白落安抿了口酒,目光温软地看着桌上热热闹闹的一群人,旁边的凳子上放了一盘白灼虾虾仁,她捡到之后细心喂养喂了三个月胖了好几圈的小橘猫吃得正香,已经完全看不出当时奄奄一息的惨状。
新的生活比她想象中更饱满幸福。
摸了一把七月半头上的软毛,白落安想。
霍泠罕见地在下属汇报工作的时候走神了。
还不止一次。
章书不露痕迹地附身在霍泠耳边提醒,姿态自然无比,像是在为霍泠补充高管漏掉的信息,因此几位高管没有察觉霍泠的心思完全不在报表上,反而因为章书的动作在心里打起了鼓。
漏了什么关键信息吗?
“做的不错。”霍泠收回思绪,对着战战兢兢等发落的下属道。
众人心脏回落,从总裁办走出来的时候挺腰收腹,大有逃过一劫之感。
人走后,霍泠按了按眉心,自觉今日工作状态不佳,索性把报表全部抛开,拿出手机点开了朋友圈。
第一条出来的是闵言为蓝调新推出的几款新品卖吆喝,霍泠本想滑开,却一不小心按到了点赞。
他的名字孤零零出现在闵言的动态之下,他心里立刻就浮现出四个字。
【麻烦来了。】
果然,下一秒钟微信新消息开始狂轰滥炸,毫无疑问正是闵言。
【哥们,今晚的派对来不来来不来来来!】
【已经过去一秒钟了你为什么不回我!你有本事点赞你有本事回复我啊我知道你在线!】
【我不是来征询你的意见而是来通知你的,男人,今晚八点不见不散!】
【地址】
【宝宝晚上见么么哒。】
霍泠:……
回复了闵言,霍泠重新点开朋友圈,刷新之后顾惜的九宫格弹出。
【我亲亲小白姐姐的厨艺真是太棒啦!七月半可可爱爱姐姐爱你哦!】
霍泠点开大图,顾惜的拍照技术可圈可点,至少霍泠觉得玲琅的菜色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然后是一只胖胖的橘猫的照片占了大半,趴在沙发背上的,躺椅上的,张叔和赵姨逗弄时候的,小猫看着年龄不大,但已经有变猪的趋势在了,这就是顾惜说的七月半吗?
真是名副其实。
最后的两张照片吸引了霍泠全部的目光,一张是合照,照片上的人除了傅晚佩张叔他们,还有陈闻时。
霍泠没有忘记陈闻时放话说自己要追白落安的事,但他的行动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今天这个场合,这个时间,他去合适吗?
哦,人家是师兄师妹,本来就熟悉。
霍泠沉着脸划到最后一张图,瞬间就愣住了。
顾惜和和白落安头贴着头拍了一张合照,小姑娘笑得一如既往的灿烂,反常的是白落安。
霍泠不是没见过白落安笑,她的笑浅淡,转瞬即逝,轻得像初夏掠过荷花尖角的蜻蜓颤动的双翅。
照片上的人却笑眼弯弯,卧蚕饱满,鼻子微微皱出几道可爱的纹路,最特别的是,露出来一颗虎牙。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么可爱的一个特征和白落安很难联想到一起,可见了这一幕之后,霍泠只觉得这样强烈的反差出现在她身上不但没有任何违和,反而让人难以抑制地被吸引。
有点可爱。
这张照片之前,霍泠绝不会想到有一天已经竟然会用可爱来形容白落安。
回过神里的时候霍泠发现自己在这张照片上停留的时间有些久了,退出去的时候更是长按屏幕将图片存了下来。
心中陡然一惊,飞速切换到相册,指尖却迟迟没有落下点击删除照片。
霍泠自欺欺人一般切回微信的界面,泄愤似的拖动屏幕刷新。
但是新的动态还是白落安。
——陈闻时发的白落安。
“嘭——。”
黑屏的手机砸在实木办公桌上。

第39章 诋毁
白落安的虎牙只露出了一瞬,被顾惜的镜头精准捕捉,接着就成了众人交相研究的对象。
顾惜实在是好奇她怎么能藏得这么严实。
白落安解释道自己不常笑,所以大家都没发觉,真正的原因不过只是因为虎牙会减弱她沉稳的感觉。
本来进君越就是空降兵了,气势再不足难免不能服众。
刚刚顾惜闹她不小心碰到她腰上了,她怕痒才把这颗牙露出来了,不是没想过把这颗牙拔了,但她其实挺怕疼的,不想白白受罪,这才一直留着。
不过她现在不需要把自己包装得成熟稳重,露了就露了吧,只是熟悉她的人看了可能会觉得很奇怪而已。
太不搭了。
顾惜拍下的这张照片分别被霍泠,傅晚佩,张叔,赵姨,陈闻时都保存了一遍。
偷偷的。
霍泠一个下午都散着冷气,看哪儿哪不顺眼,低气压直接延续到了聚会上。
闵言是少数几个知道霍泠今天离婚的知情人士,但霍泠重归单身的消息在圈子里早就不是秘密,这段时间明里暗里向傅晚佩打听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如果不是有一个沈清漪还在前面,直接问到他眼前的人也不会少。
今晚的聚会是闵言张罗的,虽然并未明说是霍泠的单身派对,但来的人心里都有数。
都是一个圈子里玩的,沈清漪回国之后还没正式给她接风洗尘,在霍泠回归单身之后才办这个聚会意义自然不言而喻。
五年前霍泠为了沈清漪忤逆霍老爷子和家里关系闹得很僵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眼下眼看着两人能重修旧好,真的祝福的人和看热闹的人都来了不少。
闵言斥资包下了常常光顾的露天花园酒吧,准备攒个局给霍泠小小的庆祝庆祝,但从霍泠进门之后的脸色来看,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喜色。
闵言心里嘀咕着,这婚离得不该开心吗?
寒暄一圈后,霍泠借口自己要回电话,顺手从吧台拿了支烟,走到栏杆边吹风,烟没点燃,就叼在嘴里玩。
过了会闵言就跟着过来了,递给他一杯野格:“怎么了你?心情不好。”
霍泠没回答这个问题,接过杯子灌了一口,问道:“闻时呢?”
闵言随着风撸了一把刚做的渣男锡纸烫,撇撇嘴:“在路上了吧,他从清大过来,要不了多久。”
霍泠拧眉不语。
闵言侧过头,夜色并没有给霍泠冷峻的轮廓镀上温柔的错觉,反而因为因为紧抿的唇和削薄的下颌线显出压抑的冷。
是因为离婚不高兴,还是席间大家调侃他和沈清漪太过而不高兴?
当着众人的面霍泠并未反驳和沈清漪的玩笑,但了解他的闵言却是知道霍泠这种态度基本上等同于拒绝。
他远远地扫了眼在人群中间正和人攀谈的沈清漪,觉得自己根本摸不着头脑。
霍泠这是想啥呢?该走的人走了,该回来的人回来了,怎么他浑身不对劲。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问出来了。
霍泠眯了下眼睛,平静地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啊,那我今天不是坏事了?大家都误会了怎么办?”闵言甚至都不问霍泠“变心”的缘由,在他看来感情如同便利店的速食,他拿到手上在乎的只是填补当下那一刻的饥饿,至于长久,随便吧。
霍泠并不言语,有些话不必摆到台面上来说,他自以为表达得已经足够明显,沈清漪已经明白他的态度,其他人那里他没有一一解释的必要。
闵言也想到这一层,笑了。
外面的景色看久了也就腻了,霍泠和闵言起身向里走。酒吧做了分区,天气转凉,早就搭好了挡风的屏风,霍泠走到里侧洗手间洗掉手上沾上烟草味道才往回走。
刚走到这一侧的区域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霍泠和沈清漪要公开了吧?没想到霍少这么长情,这都五年了。”
“这不就是半公开了?你看接风宴和单身派对一起办,这不是特意的是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沈清漪哪儿好,你说这比她好看的人宁城大把都是,怎么旁人就入不了霍泠的眼呢?”
“那白落安不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人霍总就是看不上啊有什么办法。”
“长得好有什么用啊,福利院出来的,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转头跟人家少爷睡了,还挺会选人的。不过霍泠不吃她这一套,五年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吧,活该。”
“你说霍泠这么嫌弃,她不会是有病吧,不然这么漂亮,霍泠就一点不动心?”
“不说别的,光是这张脸,我也挺想试试的,不过人可是君越副总,我们是见不到咯。”
“啧啧啧,说是副总,谁知道私底下是怎么拿项目的,难不成她还有真本事——啊!”
一瓶啤酒嘭一声砸在桌边,溅出来一地的嘴玻璃渣和白色酒沫。
“谁啊!有病啊!”
里面的人受到惊吓骂出声,气不过正要起身找人理论,就见屏风后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熟悉面孔。
“霍……霍总。”
霍泠身形挺拔,眉眼冷冽,面色阴沉地盯着房里的男男女女。
“霍总,抱歉,我们喝多了口无遮拦,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计较。”
“霍总,抱歉,我们不该在背后议论您的私事,您别和我们计较。”
“我们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别因为我们破坏了您今天的好心情,我们给您赔罪。”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不会再说您和沈小姐了……”
短暂的沉寂后,里面的人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道歉。
这样被人当面抓到议论对方也实在是不礼貌,
这一圈富二代虽是闵言叫来的,但连里面的位置都进不去,不过是搭上来给自己贴上和霍闵两家有交情的标签热场凑数的对象。
家里够不着里面的圈子,自己也是不着四六的。
知道自己的斤两,因而他们的道歉很诚恳。
霍泠的脸色并未因为这些人的话缓和下来,眸色中的冷意层层堆积,像西伯利亚的寒流袭卷,让人骨子里发颤。
音乐声掩盖了这一方闹出的喧嚣,耳朵灵的闵言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查看,想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砸他的场子,正走到门口,就听见霍泠压着怒意的嗓音。
“我的太太出身是差了一点,但她是宁城的理科状元,我爷爷亲自栽培的君越二把手,上任第一年做的项目回报率抵得上你们家一个公司的年收益。”霍泠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拿着家里父母的钱骄奢淫逸挥霍无度的人,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有资格评判她?”
“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背后这么诋毁我的太太?”

听了这话,一干人才反应过来霍泠的怒火因何而起,忙不迭是又给白落安道歉。
眼看着胆子小一点都快被霍泠吓哭了,在暗处的闵言才收好吃惊的表情走出来打圆场,“今天的事情霍总大度不计较了,以后说话的时候记得过过脑子,知道哪些东西该说哪些东西不该说。”
“是是,言哥,以后再也不会了。”
“行了行了,心里有数就行。”闵言摆摆手,转头对身边的人型制冰机道:“走吧,闻时已经到了,正等着你呢。”
送走这尊大佛,房间里的空气才重新流通,等两人的脚步声远去,众人大口喘着气,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同样的不解。
疑惑的人还有闵言,他拉着霍泠到转角,四处看了看,见没有旁人,才小心问道:“他们家里边有不懂事的得罪你了?”
霍泠摇摇头,这些人是哪家的他都不认得,又谈何得罪。
闵言愣了一瞬,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你别告诉我你真是在给白落安打抱不平啊。”
霍泠没有否认。
“不能吧哥们,这以前传你耳朵里的闲话比这难听得多了,也不见你生气啊,你不高兴啊?为什么?因为离婚啊?”
霍泠犹豫地摇头,闵言心下一松。
很好,不是两男争一女的戏码。
“不是就好,你这要好不容易才重归单身结果刚离就发现自己根本不想离婚的话那也太惨了哈哈。”闵言笑言:“你这段时间绷太紧,太压抑了吧。”
“可能吧。”霍泠不置可否。
乐队换了爵士乐,大家凑到舞台周围跳舞,卡座里就剩陈闻时一个人。
两人走近,他身前放了个精巧的盒子,闵言凑上前看清是一盒曲奇,当即觉得肚子空空的,“我刚好有点饿了,给我吃点。”
手还没够到,陈闻时就默默拿起盒子换到了另一只手边,“不是给你吃的。”
“我们二十几年交情,吃你几块饼干怎么了?”闵言不依了。
“小白送的。”陈闻时微笑道。
霍泠倒水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
“啊。”闵言讪讪收回罪恶的手,坐下之后猛地觉出不对:“那她送的,我怎么就不能吃了。”
陈闻时:“能,但我不想分给你。”
“你!”闵言气极。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我已经吃过了,本来就是带给你们的。”陈闻时把盒子推给闵言,“吃吧。”
“这还差不多。”
闵言喜滋滋地接过来,用一种虔无比的姿态打开这盒饼干。
这可是白落安亲手做的,百年难得一见啊。
曲奇色泽金黄,黄油香气浓郁但吃进嘴里却一点都不腻,吃进嘴里酥得舌头都麻了。
闵言边吃边点头,“好吃。”他递给霍泠一块想要分享,霍泠扫了眼,冷冷地拒绝了。
闵言很快拿起来第二块,惊喜地发现是抹茶味,又和以前吃过的抹茶曲奇不一样,茶味更加浓郁清新。
第三块是水果味,凤梨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一个饼干做了七八种口味,每一种都让人惊艳。
“小白这手艺不错啊。”闵言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但强迫自己停下来。
一个健身人士就该有这样的自觉。
吃人嘴短,他也跟着陈闻时叫起了小白。
陈闻时笑道:“我下午吃的是她亲手做的,这一份不是。”
闵言:“啊——”又被骗了?!
“不过也差不多,这配方是她研制的,和她亲手做没什么区别。喜欢的话,她的店马上开张了,你可以去照顾一下她的生意。”
闵言笑,眼珠子一转揶揄道:“你打的这个主意啊,给她拉客?”
陈闻时坦坦荡荡:“是啊。”
霍泠在一边安静地听着,闻言抬起头,闵言正问店的地址在哪儿。
“清大南门斜对面,试营业一周了,今天她带我们去店里转了转。”陈闻时说,“店的名字就叫七月半。”
“你发话了我能不去吗,放心吧,我让公司的人都去试试。”闵言挑了挑眉,“你这架势架得可够足的。”
陈闻时心情很好,随闵言调侃,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霍泠没有插话,两人都没在意。
这不是他感兴趣的话题。
音乐已经换了,跳舞的人陆续回来了,沈清漪本想坐回霍泠身边,但闵言一早就占了他旁边的位置,沈清漪只好在他对角的位置坐下。
“别看了,眼珠子都要黏人家身上了。”
朋友打趣,沈清漪赶紧收回视线报之一笑。
“你和……嗯?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也有一阵了,怎么没听你这边有新消息啊?”席间热闹,趁着没人注意到这边,展音抬眉瞥了一眼霍泠,问道。
沈清漪黯然垂下眼睛,大家都在打趣她和霍泠,以为他们马上就要走到一起,可她自己心里却明白,霍泠刚才没有出来否认不过是给她留面子而已。
见她沉默,展音又问:“那他和白落安离了吗?”
沈清漪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展音恨铁不成钢:“算了,我来帮你一把。”
“你要做什么?”沈清漪笑小声惊呼。
展音拍拍她的肩:“放心吧,就玩玩。”
说完,她叫服务员拿了两副牌过来。
真心话大冒险能成为经久不衰的游戏自有它的道理,这一圈人平时放外边都是衣冠楚楚的正经人,但私下谁不想坑对方一把,于是展音的提议很快就被采纳。
几轮下来,气氛逐渐热烈。
除了霍泠和陈闻时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抽中了鬼牌。大家认识的时间长,对彼此的事都了解,也不怕玩开了生气,于是问题一个比一个劲爆,惩罚一个比一个损。
霍泠淡淡地看着人群打闹,抽卡牌的时候漫不经心,陈闻时则时不时地盯着手机瞧,心思同样不在这里。
“看什么?这么开心。”霍泠侧头看了一眼。
陈闻时点开一段视频,白落安在给七月半做饮食控制训练,七月半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其极地讨吃的,看得人忍俊不禁。
还能听见白落安的声音。
很奇怪,音乐声和嬉闹声交杂着,明明很吵,但霍泠还是听清了白落安说的什么,一字不落。
“不可以再吃了哦,宝宝。”
“霍总,该您抽卡了。”这时展音拿着牌过来。
霍泠回过神,随手抽了一张卡牌,这一次却正好抽到了小鬼。
“终于逮到你了哈哈,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有人看摆明了想看他的热闹。
大家都看过来,霍泠看了眼手中的牌,开口道:“真心话。”
“那……请问霍总,您现在单身吗?”这一局拿到王牌的展音大胆提问。
“喔~”口哨声和喝彩声如涨潮般涌起。
霍泠深邃的目光在展音脸上一个游移,目光似有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吓得她心脏狂跳,差点以为霍泠看清了她的小动作。
不过下一秒,霍泠就当众人的面点了头:“单身。”

“我有事,今天先走了,你们玩的尽兴,今晚的账单算我的。”
霍泠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算作赔罪,众人却不依:“怎么回事呢,阿泠,输不起啊?”
“真有事。”霍泠举起手机,有来电显示上明晃晃的章书两个字佐证,大家也不好拦着,只能悻悻然放他离开。
大家没当回事,霍泠聚会途中走掉就跟吃家常便饭一样,谁叫这人是个大忙人呢,只是刚得了一个大新闻,八卦之火刚刚燃起就被迫熄灭有些不尽兴。
他们还想拿霍泠和沈清漪找点乐子。
陈闻时却盯着霍泠的背影若有所思。
闵言挤过来,勾着陈闻时的肩膀低声问道:“你给他看了什么?他看了就不高兴要走。”
陈闻时把视频给闵言看了,闵言翻来覆去研究了个遍都没看出来这里面的猫腻。
“这有什么玄机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这猫惹到他了?”
陈闻时笑了下:“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他忍不了多久的。”
闵言嘀咕着:“搞什么神秘呢?不能现在告诉我。”
等霍泠到楼下,他的车已经在大门前侯着了。
章书做事妥帖,接到霍泠消息的时候过来的时候顺道在街边的药房准备了药品,霍泠因为体质问题,酒精代谢比一般人都慢些,这些年章书都记在心里。
“霍总,后座我放了醒酒药,您不舒服的话可以吃点。”
“没事。”
霍泠虽然酒量不好,但今晚除了走的时候赔罪那杯之外基本上没碰酒,特意让章书来接不过是旁人来的话他脱不了身。
也不是不愿意和朋友聚,他只是有些提不起兴致。
章书把人送到之后就离开了,霍泠进了书房。
临近十点,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伶仃的雨点倾斜着落在窗上,水汽沾湿了整面玻璃,渐渐的雨势变大,雨点噼里啪啦作响,雨滴汇集成一道道水流滑落,连屋里的灯光也被模糊了。
桌上摆的不是亟待处理的文件,而是今日刚拿到手的小红本子。
霍泠记不清自己盯着它们看了多久了,只知道从进门开始,他的视线就没有从这上面移开过。
白落安已经往前看了,搬家也好开店也好,短短三个月,她在自己的轨道上,走出了很远。
毫无疑问,这条路上与他丝毫关系都没有。
所以早上的时候,他自己说起来不必介意君越,可以回归职场的时候,她答应得那么爽快,半分解释都没有。
原来是早有打算。
她什么时候对开店有兴趣的,他不知道。
白落安把他全然排除在外,傅晚佩知道,顾惜知道,陈闻时知道,张叔赵姨知道,她的态度那么鲜明,今后两人各自回归属于自己的轨道,互不干涉,互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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