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 by红叶似火
红叶似火  发于:2023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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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几人的心情都揪了起来,有些同情张氏,又很好奇张氏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很快,又听那道声音幽幽响起。
【张氏跟余温不愧是一家人,都是狠人啊。她一头撞死在了傅国公府门口的石狮子上,还给御史狄向荣写了一封血书。狄向荣在写奏折了,明天早朝有好戏看了。】
这个结果让淑妃几人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
闹成这样,张氏肯定是没活路了,但她能在临死前咬下傅家一口肉也挺让人佩服的。
哼,即便傅芊芊今晚承宠又怎么样?明天她亲爹的丑事在早朝上闹开,皇上肯定更不喜她,哪怕有太后给她撑腰,皇上也很可能不会给她多高的位份。
【宿主,宿主,有好戏……】
瓜瓜忽然叫了起来,不等唐诗问,它就飞快地转达。
【屋里传来了傅芊芊的尖叫声。】
淑妃她们稍稍好转的心情又沉了下去,皇上这得多使劲儿啊,动静闹这么大,几人心里都颇不是滋味。
能让瓜瓜都这么激动,唐诗都有点心疼傅芊芊了:【听说第一次很痛,皇帝又磕了药,明天傅芊芊能下得了床吗?】
瓜瓜:【她还在叫,叫得好凄厉,跟杀猪叫差不多。宿主,你是聪明的,从来不想这事。】
唐诗光听瓜瓜描述都觉得痛了。
瓜瓜:【好像不对劲,傅芊芊在喊救命。太后都被惊动了,站在门口有些犹豫不绝。】
唐诗:【你怎么描述得跟命案现场似的,你别吓我。】
过了片刻,瓜瓜幽幽地说:【还真被你说准了,傅芊芊浑身是血地爬到门口,推开了门。】
唐诗激动了:【怎么回事?她才关门没多久吧?】
瓜瓜赶紧直播。
【太后带着人将傅芊芊扶了起来。她身上好几道刀伤,衣服都被划破了,好惨,浑身跟个血人一样。】
【太后带着人进去了,屋子里惨不忍睹,地上、床榻上都是血,棉被枕头都被割得死烂,皇帝手里握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刀,连太后都吓了一跳。】
唐诗震惊,她明明是来看小黄片的,怎么转眼差点变成了凶杀现场。
【难道皇帝对药物免疫?他没中招?】
众妃嫔听到这话又喜又怕。喜的是没让傅芊芊那个贱人如意,怕的是皇上喝醉了也太残暴了,以后他喝了酒一定要离他远点,千万别想着捡漏侍寝受宠。
瓜瓜的语气都带上了明显的震惊:【中了,他双眼发红,失去了理智,提着刀冲过去扑倒了太后身边的小太监,一边扒小太监的衣服还一边啃小太监的脖子,太后都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刚刚才高兴了一丢丢的妃嫔们芳心碎了一地。

不过谁都没有太后受到的冲击大。
她扶着柳嬷嬷的手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厉声喊道:“快,拉住他,拉住他!”
万寿宫的太监宫女齐刷刷地上去拉天衡帝。
但他们顾忌着天衡帝的身份,不敢太使劲儿,只能拽着他的两条胳膊往后拉。
而他天衡帝力气大,死死抱着那个小太监不松手。
现场一片混乱,太后气得胸口痛,按住心口,嘴里喃喃:“造孽啊,造孽啊……”
柳嬷嬷看着天衡帝猩红的眸子,疯狂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怵,低声劝道:“娘娘,皇上这会儿的情况好像不大对,还是赶紧将他打晕请太医吧。”
给儿子下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若是被前朝的那些官员知道了,又要啰啰嗦嗦的。
“皇上的身体要紧,待会儿奴婢打点好太医,让他不要乱说话。”柳嬷嬷又道。
太后这才松了口。
只是谁来打晕皇帝呢?
太监们都有些发憷,这可是皇上,虽说事出有因,但万一把皇上打出个好歹来了算谁的?又或是皇上醒来要算这笔帐,那他们就没活路了。
所以柳嬷嬷下了令后,好几个太监举着棍子围着天衡帝就是不敢动手,更有胆小的,将棍子往前一探,还没碰到天衡帝的脖子就轱辘一声滚到了地上。
不中用的东西,还是柳嬷嬷让侍卫过来才将天衡帝打晕了抬进房里,这才消停下来。
唐诗围观了这么一出大戏,只恨今晚不在万寿宫现场吃瓜。
【大家都只顾着皇帝,傅芊芊呢?】
瓜瓜:【傅芊芊晕过去了。】
唐诗啧啧:【太惨了,龙肉没吃上,还挨了好几刀,这会儿还孤零零地躺在墙角没人理。】
瓜瓜:【太医来了,身边的药童被拦在万寿宫外面。老太医进去被万寿宫院子里的血腥味吓惨了。】
唐诗:【狗皇帝怎么样了?】
唐诗还是希望狗皇帝平安的。毕竟是衣食父母,要是挂了,以后谁给她发工资。像狗皇帝这种大方又不折腾下属的老板可不多了。
淑妃几人的心也提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瓜瓜说:【死不了。太医开了一副药,还委婉地劝太后,不要给皇帝用这些虎狼之药,伤身,皇帝的身体没问题,太医院每隔五日就会给皇帝请一次平安脉。】
唐诗:【功能是没问题,但只对男人感兴趣,这对太后来说可是天大的问题。吃了药,面对送上门的傅芊芊都能忍住,那么多宫女也不选,最后非要选个太监。他这莫非是遗传了傅家的基因?】
瓜瓜也赞同:【有可能,傅国公就是男女通吃。但到他外甥这里好像更严重了点。】
唐诗了然:【难怪侍寝会那么不解风情地让淑妃研了半夜的磨呢,这就说得通了。】
淑妃拿扇掩面:能不能别提她的这段黑历史了。
一人一统聊得津津有味。
【柳嬷嬷塞了块金子给太医,让他对外谎称太后突感身体不适。】
【太后怕大臣知道吧,这事要是成了就算了,但偏偏没成,皇帝还受了伤,暴露了喜欢男人的秘密。这传出去,大臣们肯定心思要浮动了,太后也要被御史弹劾。”
瓜瓜只能感叹:【你们人类真复杂。宿主,皇帝醒了,你说他会不会知道是太后给他下了药?”】
最精彩的瓜已经吃了,唐诗困劲儿上来了,有些懒洋洋的:【谁知道呢,估计知道也只能装不知道吧,毕竟太后是他亲妈,百善孝为先,他能怎么样?】
瓜瓜听了很羡慕:【当太后真好。】
这点唐诗深表赞同:【那可不,太后可是后宫最香的职位了,没有之一。要是皇帝死得早就更好了,太后还能养几个俊俏的面首。】
瓜瓜兴奋地说:【宿主你猜错了,皇帝生气了。】
床榻上,天衡帝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茫。
太后关切地说:“皇儿,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记得先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天衡帝眼底的迷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厉,他挣扎着爬了起来。太后要去扶他,却被他躲开了,他不搭理万寿宫的人,扯着嗓子大声唤:“广全……”
守在门口的广全连忙进来,眼底闪着泪光:“皇上,您可算是醒了,您刚才吓死奴才了。”
“扶朕起来,回承乾宫。”从头到尾,天衡帝都没搭理傅太后一句。
柳嬷嬷赶紧挥手让寝殿内的太监宫女都退下,然后笑眯眯地说:“皇上,您昏过去,娘娘可担心您了。您身体还没好全,今晚就歇在万寿宫吧。”
天衡帝连太后都不搭理,又怎么会理一个嬷嬷。
他穿上外衣,下床,扶着广全趔趄着就往外走。
傅太后有些急,连忙追上去:“皇儿,你这是不打算理母后了吗?”
天衡帝脚步稍顿,但仍背对着她:“母后,你白天才说过,不会勉强儿臣与四表妹。母后说什么儿臣便信什么,深信不疑,可母后是怎么对儿臣的呢?”
傅太后无从辩驳,只能说:“皇儿,芊芊是个好姑娘,只要相处一段时间,你一定会喜欢上她这种漂亮、温柔、体贴的姑娘,母后只是不想你错过这么个好姑娘。你要是不愿,母后以后不会了,这次就原谅母后吧。”
“母后,您变了,以前但凡儿臣生病,您都忧心忡忡,亲自下厨,只盼着儿臣好。但现在,您为了娘家,竟完全置儿臣的身体于不顾。儿臣一直以为我们母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今日儿臣才明白,在母后的心中,傅家远比儿臣更重要。”
傅太后听到他这心灰意冷的话,知道今晚的所作所为伤了他的心,连忙追了出去:“皇儿,不是这样的,母后也是一时糊涂,你就原谅母后吧。你等等,母后有话……”
跨下台阶的天衡帝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太后说:“母后想儿臣纳了四表妹吗?儿臣就如了母后的意。”
说着,他接过广全递来的刀,拎在手中,大步往左侧的厢房而去,直接用还带着血迹的刀推开门,朝里面痛得低泣的傅芊芊道:“四表妹这么想嫁给朕,那朕就如了四表妹的意,明日册封的圣旨……”
傅芊芊看到刀尖上还带着她的血,瑟瑟发抖,疯狂摇头:“不,皇上,臣女不敢了,今晚都是臣女的错,臣女配不上皇上,求皇上收回旨意。姑姑,太后娘娘,您帮帮臣女劝劝皇上吧,臣女明日就出宫回家,再也不进宫了……”
没用的东西,这就吓破胆了,还敢贪图那泼天的富贵呢。
太后知道傅芊芊这颗棋子是废了,连忙说:“皇儿莫气,这事是母后的错,明日母后就让人将她送出宫。”
天衡帝讥诮一笑:“随您。”
说罢,带着广全径自出了万寿宫。
看着黑夜中他提刀离去的背影,傅太后眉头紧锁,许久才喃喃道:“失策了。”
柳嬷嬷忧心忡忡地说:“这也不怪娘娘。谁知道皇上竟好这一口呢,难怪他平日里鲜少进后宫,后宫一直不曾有动静传来。娘娘,如今皇上跟您生了嫌隙,这该如何是好?”
傅太后倒不急:“皇帝孝顺,哀家是他的母亲。他还能哀家置气一辈子不成?”
“娘娘说得是,想必过几日皇上的气就会消了。”柳嬷嬷点头,只是还是有些发愁,“皇上如今这情况,家里还送人来吗?”
傅芊芊是傅家适龄女子中长得最漂亮的,她都没用,其他的恐怕也不行。而且母子俩关系闹僵了,傅家最近也出了事,皇上正是最厌恶的时候,不宜再送人进宫。
太后摩挲着涂了鲜红蔻丹的手指道:“再等等吧,等皇儿的气消了再说。你派人通知国公爷,让他这段时间约束好家里,别再惹出新的乱子了。”
瓜瓜听了这番话都忍不住感慨:【当太后真好,有恃无恐,做错了没任何悔意,指着皇帝给她服软,甚至还谋划重新送姑娘进宫。】
唐诗不赞同:【再深的母子情份也会被这样一日一日耗尽的。自古帝王多薄情,弑父杀兄上位的都不少,老子儿子都能杀,你不会以为一个孝字就能框住皇帝,让他不敢杀母吧?】
只不过很多时候太后不会威胁到皇帝的权力罢了,所以皇帝也乐意表现出恭顺的一面,给自己树个孝子形象。
瓜瓜一想还真是:【也对,那皇帝好恐怖,想杀谁就杀谁。完了,宿主,皇帝拎着刀,浑身煞气地走回来,感觉好可怕。】
【走?这么远,他都是走回来的吗?】唐诗诧异。
瓜瓜肯定地说:【是的,龙撵跟在后面,他现在走到了兴德宫,估计再过半炷香的功夫就要到承乾宫了吧。】
一听这话,淑妃几个都坐不住了。
她们本来就是奔着“捡漏”来的,这下真有机会捡漏,可大家都高兴不起来。
皇上身上还带着血,提着把染血的刀,杀气腾腾地走回来,想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事。
她们可不想去触霉头。不然万一落到个傅芊芊的下场,那就倒霉透顶了。
淑妃咳了一声,假意望了一眼外面的黑漆漆的夜空,温柔地笑道:“时辰不早了,皇上还没回来,想必是有事耽搁了。妹妹们,皇上明儿还要上朝,咱们也在这打扰皇上休息了,都先回去吧。”
说着就站了起来。
早就犯困的唐诗连忙站了起来。
安嫔笑着接话:“淑妃娘娘说得是,咱们走吧,不然一会儿更深露重,天气凉。”
剩下的李昭容和周才人也没意见。
跟东来打了声招呼后,五个妃嫔就赶紧开溜。
她们走后没多久,天衡帝便回来了。
东来见天衡帝这副狼狈的样子,大吃一惊:“皇上,您这是怎么弄的?奴才这就派人去请太医。”
“不用了,别人的血。”天衡帝冷淡地说道,“备水,朕要沐浴更衣。”
广全给东来使了一记眼色,示意他别问了。
宫人动了起来,很快天衡帝便洗完了澡,换上了一身纯白的丝质中衣。
东来一边伺候他更衣,一边低声将淑妃几人今晚过来的事说了:“淑妃娘娘她们等了好久,还自备了点心瓜子。奴才还以为她们要等到皇上回来呢,不曾想突然都回去了。”
犹豫片刻,他大胆地问道:“皇上,今晚需要安排娘娘侍寝吗?”毕竟皇上今晚可是吃了药,最近一段时间又喝了那么多补汤。
天衡帝摆手,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她们什么时候走的?”
广全道:“没走多久,皇上若是早一点点回来她们就都还在。”
天衡帝勾了勾唇,没说话,坐下来吃宵夜。
广全拿了药箱过来给他上药。
虽然今晚主要受伤的是傅芊芊,但黑漆漆的,天衡帝还是被磕到了背,左脸颊上方还有一道红痕,那是溅起的瓷片划伤的。
他小心翼翼地帮天衡帝上了药,又问:“皇上今晚受苦了,明日的早朝要推了吗?”
毕竟这副样子上朝不大体面。
但天衡帝却不介意:“上,怎么不上。”
他要的就是大臣们好奇,议论,让大臣们看看傅家女儿多大胆,敢对他下药。
广全没再多言,等天衡帝用完了宵夜,他服侍天衡帝歇下,正要熄灯,却见东来进来,还带了一封密信:“皇上,那边送过来的。”
天衡帝立即接过信,扫了两息,然后就迅速将信丢点燃烧了。
太后果然还没死心。
更有意思的是燕妃不在,那道神秘的声音仍然在。
天衡帝垂下眼睑,吩咐广全:“明日上午继续将几个娘娘接来承乾宫。”

唐诗生无可恋地靠在椅背上,疯狂跟瓜瓜吐槽。
【这狗皇帝又发什么疯?大清早的将妃子们召过来坐冷板凳。】
才辰时就有太监上门宣旨,把她从暖暖的被窝里挖了出来。
瓜瓜提醒:【宿主,朝臣寅时刚过就陆续起床,皇帝距卯时还有两刻时便起床更衣,卯时二刻开始早朝。】
【早上五六点就开会,比周扒皮还变态。可这关妃子们什么事?莫非是狗皇帝见不得妃子们能随心所欲睡到自然醒?】
承乾宫门口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声音很大,引得几个妃子都站了起来。
淑妃摇着团扇走到偏殿门口,见天衡帝带着几个大臣过来,连忙找存在感:“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她冒了这个头,其他几人不可能还坐着。
唐诗只得随大流跟着站到门口行礼。
天衡帝停下脚步,轻轻颔首:“爱妃平身。”
“谢皇上。”淑妃柔柔一笑,站了起来。
唐诗躲在她背后跟着站直身,眼睛好奇地往外一瞥。
只看了一眼,她就后悔了。
【天,瓜瓜你怎么没告诉我皇帝毁容了?要知道好好的一个大帅哥突然变成了猪头,我我绝对不看。】
瓜瓜不服:【宿主,我昨晚明明告诉你皇帝也撞到了,脸上还被摔碎的瓷片划伤了脸的啊。】
【那你没说他变成这样了啊。天哪,他就是顶着这么张猪头脸去上朝的吗?太勇了。我要脸肿了,在伤好之前,我绝对不出去见人。】
瓜瓜安慰她:【宿主,他这只是受伤了,过阵子就会好的。】
唐诗还是遗憾:【哎,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伤疤。多好看的一张脸,剑眉星目,皮肤白皙,既有小鲜肉细腻的皮肤,俊秀的五官,又不失英气,还多了浑然天成的贵气和威严。可就这样一个大帅哥竟毁容了,造孽啊。】
哪怕见不到人也能听到她语气里的痛心疾首。
大臣们小心翼翼地瞥了皇帝一眼,大气都不敢喘。
天衡帝差点气笑,一张皮囊而已,肤浅!
他收回了目光,一言不发地领着大臣们进了御书房。
淑妃几人有点忐忑,这道声音今天一大早就骂了皇上,还吐槽皇上丑,偏偏被皇上听见了,皇上会不会迁怒到她们身上啊?
唐诗则在想另外一件事,她悄悄戳了一下跟她一样没什么存在感,人微言轻的周才人,小声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周才人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缩了一下被唐诗顶到的手肘,还往旁边挪了两步,垂眸摇头:“不知道。”
哎,周才人怎么比她还胆小,碰了一下胳膊而已,躲那么远干嘛。
唐诗惆怅地叹了口气。因为皇帝没让她们回去,她们只得重新坐下。
好在这次东来让人上了一些点心水果,倒是可以解解闷。
好奇的不止唐诗一人,安嫔看了一眼御书房的方向,问道:“淑妃娘娘,您知道皇上今天上午叫咱们过来是为何吗?”
淑妃也不知道:“许是有事吧。左右咱们在自己宫中也是逗趣解闷,在承乾宫既能陪皇上,又能与诸位妹妹培养感情,岂不更美?”
唐诗咬了一口桂花酥,心里吐槽。
【昨天连面都没见过,今天也就远远地看了一眼,这叫陪?我都不认识陪这个字,淑妃可真会说话。】
淑妃握住团扇的手一顿,很后悔开了这个口。
其他妃嫔看淑妃吃了憋,也不敢贸然开口,怕自己也撞上去,被人当众点出小心思,太丢人了。
好在唐诗的注意力也不在淑妃身上。
她在跟瓜瓜八今天早朝上的事。
【傅国公就罚了三个月的俸禄,挨了一顿骂就完事了?】
【他跟余温两口子的事证据确凿,余温老婆还死在了他家门口。】
【而且他肯定不止收过余温的贿赂。】
【看来狗皇帝的皇位还不够稳啊,目前动不了傅家这棵大树。】
淑妃四人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帕,这是她们能听的吗?
但却一个个心跳加速,竖起了耳朵。
瓜瓜:【也不完全是这样。今早还没上朝前,傅国公悄悄向皇帝献了五十万两银子。】
唐诗诧异极了:【皇帝也能被钱收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全天下不都是他的吗?】
瓜瓜:【电视都是骗人的,少看点。崇祯让大臣捐款打仗,动员好几次,总共只凑出了一百万两。让他们出钱保家卫国,一个个扣扣嗖嗖,哭穷卖惨。】
【但等李自成来了砍头用刑直接就搜出了七千万两,是大明好几年的收入。有些大臣世家宗亲可比皇帝有钱多了。】
唐诗赶紧翻八卦。
【那皇室的钱花哪儿去了?哎,先帝那个败家子,行宫就建了四座,陵寝从他上位开始修,整整修了三十年,年年追加银子,皇室私库不够就问户部要钱。陪葬品光黄金就有五万两,铜钱两百万贯,堆成了一座小山,此外还有上万件陪葬品……太有钱了,我都想去做摸金校尉了。】
瓜瓜还当真了:【我知道他陵墓的入口在哪儿。】
唐诗哭笑不得:【开玩笑的,我可是生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新青年,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人穷志短,连皇帝也不能幸免。先帝死了,丢下这么个烂摊子,今年平州又遇百年罕见的大旱,田地开裂,农民颗粒无收。朝廷光是赈灾,派兵剿灭当地的流寇土匪,镇压农民起义,就花了一百万两银子。户部现在穷得叮当响,可每个月的开支都不小,难怪皇帝也要为五十万两银子折腰呢。】
户部尚书关潮轻轻揩了揩眼睛,眼底隐隐有泪光,皇上太难了,他们户部也太难了。
这个神秘人还挺好的,能理解他们的难处。
就连皇帝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这女子虽说胆大包天、口无遮拦了点,但明事理,偶尔有些话也挺有见解的。
但很快他就想收回这句评价。
因为唐诗又说:【哎哟,既然皇帝这么缺钱,傅家又这么有钱,干嘛不让傅家花银子给傅芊芊买个妃位。】
瓜瓜:【宿主,你说得皇帝好像花楼里的小倌哦。】
唐诗:【也还好啦,至少他的客人都是年轻漂亮、温柔体贴的。而且他娶其他妃嫔还要掏钱赏东西,娶傅家女能白得一笔银子啊,多划算。反正他小老婆一大堆,娶谁不是娶,谁有钱就娶谁呗。】
瓜瓜:【宿主,你好聪明哦。这可真是个生财之道,后宫还有那么多位置,想进宫就掏钱,谁掏得多谁位份就高。】
【有道理,以后侍寝也可以高价竞拍,谁出的钱多那天晚上皇帝就翻谁的牌子。这样妃嫔们也不用争宠使手段了,大家都努力挣钱吧。】
大臣们呼吸都轻了,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天衡帝的眼睛。
天衡帝气笑了。
可在没摸清楚对方的底细前,他还不能妄动。而且这一人一瓜,虽然经常很离谱,可也确实为他提供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天衡帝冷静地说:“继续。”
唐诗跟瓜瓜胡吹海侃了一会儿,又渐渐绕回了傅家身上。
【轻而易举就掏出五十万两银子买平安,我看看傅家到底有多少钱。】
【天,闪瞎我的眼。傅家在京城有一百四十五家店铺,田地三千多亩,宅院十二座。除了这些不动产,傅家在主宅、别院分别建了三个地下密室,里面藏了满满的金银,而且还有一个多宝阁,整整两层,占地一千多平,全是古董古籍古画珍品,很多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无价之宝……原来有的人家是真的有金山银山。】
瓜瓜也羡慕:【而且傅家就是这二三十年发迹的哦。以前傅家不过是个四品的京官,就一座三进的院子,几个下人。直到出了傅太后姐妹,一个比一个受宠,傅家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先帝宠爱傅太后,先给傅家老爷子封伯爷,后来又封国公,各种赏赐更是如流水,外头巴结送礼的人就更多了。】
唐诗感叹:【难怪这些妃子们削尖了脑袋也要争宠呢。这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们争的哪是皇帝胯、下那根烂黄瓜啊,她们争的是这泼天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
【以前是我狭隘了,还以为她们真的是在争男人呢,其实她们这就是在专心地搞事业啊。什么争风吃醋,什么陷害宫斗,那都是搞事业的手段。】
大臣们感觉到头顶皇帝散发出的低气压,心底叫苦不迭。
姑娘啊,其实你可以继续挖傅家到底有多少银子,这些银子又是怎么来的。没必要动不动就吐槽皇上一番的,若实在想吐槽皇上,等他们走了行不行?
妃子们也有些尴尬,但又有些高兴。
总算有人理解她们了。她们不争不抢,不得皇上宠爱,还不被那些势利眼踩在脚下,连这宫中的宫女太监、管事都能糊弄她们。
想要过得好,想要被人尊重,就必须得去争。
唐诗没注意到她们的复杂反应,还兀自沉浸在傅家的泼天富贵中。她悄悄掰着指头算了半天,还是算不出傅家到底有多少银子。
【傅家这么多钱,应该是京城首富吧?】
瓜瓜:【不知道,很多古董名画孤本没法估值。不过家中有现银超过百万两的还有好几家。】
唐诗懒得仔细翻:【都有谁啊?】
瓜瓜:【安远侯安家,有现银三百多万两,安乐伯家有现银三百多万两……东平郡王也有近两百万两现银。】
除了傅家和东平郡王,其他的唐诗都没听说过。
她啧啧:【东平郡王可真有钱,光是现银都快两百万两,要是再加上各种土地、店铺、房子、矿山等等,岂不是还要增加好几百万两。要是把他办了,抄个家,那不是就有几百万两银子了。哎呀,难怪皇帝都喜欢抄家呢,这可是个发财的好途径。】
好办法啊!
天衡帝和户部尚书俱是眼睛一亮,齐刷刷地看向刑部尚书:“葛尚书,城东采花案查得怎么样了?”

午时,阳光正烈,东城菜市口,人山人海。
孙猴两只手缚于背后,双膝跪地,头发散乱,沾满了蛋清和菜叶子,围观的百姓还在气愤地朝他丢臭鸡蛋烂菜叶子。
守在一旁的官兵也不阻拦。
时辰一到,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高高扬起雪亮的大刀,重重往下一挥,结束了孙猴这罪恶的一生。
百姓们拍手称快,受害者的家属们抱头痛哭。
斜对面的街角,东平郡王轻摇折扇,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回府。”
刚转身却撞上一个柔软娇弱的女子,紧接着一股幽幽的桂花香窜入鼻息。
东平郡王伸手扶住了这女子的肩,然后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温柔地说:“小心。”
那女子站稳后,抬头看是一名儒雅温和的男子,脸颊上顿时飞起了两片红云,羞涩腼腆地说:“对不起,撞到您了。”
女子二八年华,长相只能算是清秀白皙,但难得的是她那对眼珠子,瞳仁大而饱满,水灵灵的,里面透着清澈的愚蠢。
东平郡王脸上的笑意更浓:“无妨。今日街上人多,姑娘长相不素,当心一些。”
小姑娘小脸红扑扑的,又羞又感激:“谢公子提醒。”
“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东平郡王和煦一笑,带着随从负手离去。
留下那小姑娘盯着他的背影痴痴地看了好一会儿。
是夜三更,夜黑风高,黑影幢幢,幽暗的小巷中,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小户之家门前,然后一个纵身翻过围墙,轻巧地落地,摸到左侧第二间厢房门口,拿着手帕捂住床上熟睡女子的嘴,再将其抗在肩头,翻墙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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