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臭瓜瓜,诅咒你吃泡面没调料。不是,他还偷人……太辣眼睛了,我要缓缓。】
不是,你倒是继续啊,怎么说到一半又停了?
傅国公偷了谁啊?
傅夫人这么多年,一点都不知情吗?
还有傅芊芊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妃嫔们急得不行,都没心情争宠,只巴巴地等着后续,可直到她们磨磨蹭蹭地坐上小轿,这道声音都没再响起。
万寿宫,皇帝和妃子们走后,太后立马生龙活虎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傅芊芊也一扫刚才的伤心,笑着说:“姑母,您刚才装的可像,差点吓死我了。”
太后看着侄女一脸明媚轻松的样子,很明显,她没有听到那道声音。
莫非这道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太后为了验证又问宫女:“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一道奇怪的声音?”
柳嬷嬷和琉璃都摇头:“奴婢不曾。”
这么说还真只有她才能听到。
该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混进了她这万寿宫吧?
年纪越大的人的人越怕死,尤其是这太后这种富贵还没享完的。
所以她当即对琉璃说:“你去一趟白云观,让那些老道士进宫做一场法事。”
同一时间,龙撵内,天衡帝也在问广全:“你刚才可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广全摇头:“回皇上,不曾。”
意料中的答案。
今天这一通爆料可是将太后的老底都揭了一半,若是奴才也能听到,肯定会有人当场失态。
所以道声音只有极少人能听到。
他,太后,几个妃子应该都在其中,傅芊芊肯定听不见。
莫非只有宫里的主子才能听到,那大臣,外命妇呢?
此外,这道声音在万寿宫、御花园都出现过,说明声音并不是固定在某一个地点,而是移动的。那移动的规律又是什么?
是随某个人而动吗?或者这就是在场某个女人的声音?
那这个人又是谁?
听声音,这是个活泼外向,胆大包天,口无遮拦,对太后对他都没有半点敬意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肯定不是后宫嫔妃。
他的妃子都是官宦世家出身的名门闺秀,怎会说出那等大胆出格的言辞。
而且她说了好几次“妃子们”,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将她自己与妃嫔们割开了。
不是妃嫔,在场的便只有宫女了。
天衡帝垂下深邃的眼眸,对广全说:“马上派人暗中查一查今日御花园中的宫女,身份来历近日可曾有什么异常,都要摸清楚。”
广全应下。
等进了承乾宫后,天衡帝又下了一道命令,让人去查傅国公的私生活。他有预感,傅国公的私生活很可能会给他带来惊喜。
唐诗完全不知道,因为她毫无当人小老婆的自觉,从而避免了掉马的风险。
回到昭华殿,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饭。
太后真是太抠门了,自己吃两顿都不给妃子们赏赐一顿。
不过今天也不是没收获,好歹看到皇帝长啥样子了。
说来也悲催,她不过是值夜班的时候打了个盹,醒来就莫名其妙穿到了这个历史上不曾有过的朝代,大雍。而且还穿到了个不受宠的小妃嫔。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至少不用九九六,不用再受那奇葩老板的气了。
比起那个老让加班,天天讲奉献,批评年轻人吃不了苦每个月却给五千块的极品老板,狗皇帝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神仙老板了。
每个月按时发钱,过年过节有额外的赏赐,还不用干活(侍寝)。
而且因为入宫早,皇帝在位份上比较手松,封了她一个嫔位,不上不下,中不溜,混日子养老正合适。
她只需每天上午去给太后请个安,然后就可以回来关上门躺平吃瓜聊八卦,再跟宫女们打打牌,搓搓麻将,一天就过去了。
这样规律没压力的悠闲生活,将困扰她两三年的失眠症都治好了。
她的睡觉时间也一天天提前,终于提到了今天的日落时分,跟太阳同样的作息,棒棒哒。
这铁饭碗真是太香了。
唐诗美美地进入了梦乡,睡到自然醒后又接到一个好消息,太后凤体不适,最近一段时间免了她们的请安。
哇塞,又放假了,还是带薪长假,一定得庆祝庆祝,唐诗叫住了春喜几个,宣布今天上午不干活了,大家都坐下来打叶子牌。
因为生活实在是太惬意,太舒畅,她早忘了昨天的事。
孰不知燕妃几个吃瓜吃到一半,抓心挠肺,那个难受。
唯一开心的估计就是太后了。
白云观的道士来做了法事后,那道古怪的声音再也没出现,估计这妖孽是被仙师给收了。
太后很满意,重重赏赐了白云观,重新张罗傅芊芊和皇帝的事。
承乾宫,天衡帝刚下朝,东来就躬身迎上前道:“皇上,傅四姑娘奉太后娘娘的命,给您送参汤来了。”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每天早晚傅芊芊都要奉太后懿旨来一趟,每次都送各种补汤点心,而且多是壮阳之物。
天衡帝知道太后打的什么主意。
但傅家不能再出一名皇后了。
本来他也不介意暂时遂了太后的意,将傅芊芊纳入宫中,左右不过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
但出了那天的状况,就绝不能让傅芊芊进宫了。否则傅芊芊一旦成了妃嫔,她也会听到那道神秘的声音,姑侄俩一串联,太后就会知道,他和其他妃子也能听到那道声音。
可现在他还不能直接拒绝太后跟傅家。
天衡帝略一思忖,有了主意,吩咐东来:“明日派人在外面盯着,若是看到傅四再来,去将几位娘娘请过来,在偏殿陪她。”
有的是人比他更不希望傅芊芊入宫。
翌日上午,唐诗窝在院子里晒太阳时突然接到了让她去承乾宫的圣旨。
临时要去点个卯,唐诗也没多少怨言,毕竟拿了银子,偶尔还是要听老板使唤一下。而且还能顺带再近距离游览一下承乾宫,毕竟以她半年都见不到皇帝一回的失宠状态,这样的机会很可能仅此一回。
唐诗抱着旅游打卡的心态到了承乾宫后发现燕妃、淑妃、李昭容、安嫔、周才人都到了,而且其中还有板着脸的傅芊芊。
这六个人明显分两派。
傅芊芊坐在左边的椅子上,其余五人坐在右边,泾渭分明。
淑妃还好,照旧摇着团扇笑得一脸和气,而燕妃这个直性子嘴巴撅得都快能挂油壶了。
咋回事?皇帝怎么将这两拨明显不对付的人凑到了一起?
唐诗犹豫了一下,坐到最末端,明显夹着尾巴做人的周才人身边,然后用手肘撞了撞周才人,小声问:“好妹妹,怎么回事?”
周才人胳膊一缩,抱着双臂,轻轻摇头,声若蚊蝇:“不知道。”
好吧,只能翻八卦了。
很快,唐诗就找到了答案。
【傅芊芊天天给皇帝送猪腰煲杜仲、海参羊肉汤、 苁蓉杞子羊腰汤……把皇帝补得今早流了三次鼻血,牛批牛批。】
正在跟几个大臣议事的皇帝掀起眼皮,发现他对面的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京兆府尹、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几人脸色俱是一僵,但老狐狸们反应极快,眨眼又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地议事。
甚至正在汇报工作的刑部尚书葛经义都没磕巴一下。
只是他没汇报两句,又听得一道古怪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冒出来。
【宿主,大瓜,吃不吃?】
唐诗一听就来了精神:【什么瓜?】
瓜瓜得瑟:【你猜猜皇帝在御书房见谁?京兆府尹余温。】
唐诗:【没什么印象,是那个女装癖,喜欢穿女装去青楼,为了满足自己这个愿望,特意悄悄开了一间青楼,自己挂牌的奇人吗?还是那个喜欢闻臭袜子味,专门收集他老婆的臭袜子,搞得他老婆总怀疑有人偷她袜子的家伙吗?】
瓜瓜直摇头:【你记岔了,那是另外两个官员。傅芊芊那个有八房外室的爹啊,想起来没?】
知情的皇帝、妃嫔们不由给余温大人同情的一票,头顶大草原的绿帽哥啊。
果然,下一刻就听唐诗说:【我想起来了,他们两口子跟傅国公都有一腿。傅国公真绝,睡完老婆再睡丈夫,可怜的余温两口子,好几年了都不知道夫妻俩戴着同一顶绿帽子。】
正殿偏殿同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第004章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余温,平日里满口礼仪道德,克己守礼的卫道夫模样,私底下竟是这种人。
站他两侧的刑部尚书和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俱是菊花一紧,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余温如丧考妣。
当着皇帝和同僚的面被揭了老底,而且还得知情人跟妻子有一腿,他是既怒又慌,汗如雨下,膝盖一弯就要下跪认罪,却被天衡帝一记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葛爱卿,继续。”
葛经义清了清嗓子,接着说:“目前这个案子……”
只是骤然听到了如此离谱的一个八卦,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说话都没那么流畅了,也没人提醒他,因为其他几人的心思都跟他一样,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他们几个老狐狸还能装模做样,隔壁的妃嫔反应就直接多了。
燕妃一口茶喷了出来,好巧不巧地溅到了傅芊芊的裙摆上。
珍珠白的裙摆瞬间染上了星星点点的棕色斑点,就跟一条雪白的狮子狗变成了癞皮狗一样,丑到了极点。
傅芊芊原就跟燕妃不大对付,因此还以为燕妃是故意的,顿时火大:“你干什么?”
燕妃为数不多的那点愧疚在这一声质问中跑到了九霄云外。
想到傅国公的荒唐事,连带的燕妃看傅芊芊的眼神都带上了鄙夷:“不就溅脏了裙子吗?我赔你一条就是。”
这样轻慢嚣张的态度无异是火上浇油。
“赔?我这裙子可是用太后娘娘赏赐的云锦做的,有钱都买不到,你赔得起吗?”傅芊芊阴鸷地盯着燕妃,“徐燕,咱们以后走着瞧。”
燕妃本就是个跋扈的,哪受得了这种威胁:“傅芊芊,我可是皇上亲封的正一品妃子,而你不过是个无品无阶的庶人罢了,敢直呼我的名字,还威胁我,这可是以下犯上的大罪。来人,掌嘴!”
“你敢!”傅芊芊没料到燕妃这么猛,连忙冲守在宫门口的人喊道,“皇上呢?我要见皇上。”
眼看事情要闹大,几个妃嫔连忙上来劝架。
“燕妃姐姐算了,傅四姑娘可是太后娘娘的客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点小事就算了吧。”温温柔柔的淑妃摇着团扇劝道。
安嫔也拉着燕妃:“是啊,燕妃姐姐,都是自家姐妹,日后还要朝夕相处的,就算了吧。”
李昭容在一旁冷笑。
吃瓜吃到一半的唐诗又迎来了新瓜,还是现场版。
她有点吃不过来。
瓜瓜更兴奋,就差舞小拳头了:【打起来,打起来……】
摇旗呐喊,煽风点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系统。
唐诗啧啧:【你收了淑妃、安嫔她们多少钱,这么卖力地帮她们火上浇油。】
瓜瓜委屈:【人家就是凑凑热闹。】
唐诗安慰:【好,我陪你一起看。哎,燕妃为了阻止傅芊芊入宫也是豁出去了。可惜她注定要做白工,这几千上万的宫女可都是狗皇帝的小老婆预备役呢!后面还有选秀,年年都有新人入宫,她们防得过来吗?】
【看开点吧,受宠是侥幸,失宠才是注定。】
【瞧瞧历史上跟皇帝做年轻夫妻的妃嫔有几个善终的?】
你不是来安慰大家,你是打击大家积极性的吧。
燕妃被这盆冷水泼得透心凉。
有一瞬她都自暴自弃地想干脆放弃算了,反正她怎么努力都不见皇上有多喜欢她。
但她已经入宫了,不争就只会落到跟安嫔、唐嫔一个下场,半年一载都见不到陛下一面。没看安嫔现在都按捺不住了吗?
既已入局,没人可以置身事外。
她抬起手,重重一巴掌打在了傅芊芊的脸上。
瓜瓜:【哇!】
燕妃真是个狠人,自己亲自下手不说,还让贴身宫女赏了傅芊芊十个耳光,直将傅芊芊那张漂亮的脸蛋抽得肿成了猪头才停手。
傅芊芊吃了这么大个亏,怎么会善罢甘休,宫女一松手,她就跑到门口,哭喊道:“皇上呢,皇上呢,我要见皇上,皇上给臣女做主啊……”
东来仿佛没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拦在正殿外笑着说:“傅四姑娘,陛下与葛大人他们在讨论要事,您再稍微等一会儿。”
她都等半个时辰了。
而且偏殿这么大的动静,东来不可能没听到。就算没听到,那她脸上的巴掌印总看到了吧?但东来问都没问一句,是什么意思很明显了。
知道这人靠不住,傅芊芊抿了抿唇,捂着脸伤心地跑了。
偏殿内,狠狠逞了一把威风的燕妃揉揉了手,一副被打疼了手的矫揉造作模样。
但这回没人敢不长眼睛去惹她了,就连一直爱阴阳怪气的李昭容都闭嘴了。
毕竟这姐姐狠起来是会真动手打人的。
殿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瓜瓜回过神,对唐诗说:【宿主,好可怕,你摸鱼是对的。】
唐诗:【其实燕妃这种直来直往的还好,杀伤力有限,顶多就受点皮肉之苦。这几个妃子里,真正厉害的是淑妃和安嫔。十个燕妃加起来恐怕都比不上她们俩的心眼。】
燕妃阴沉沉地瞥了一眼仍旧笑得一脸温柔的淑妃和腼腆的安嫔,垂下了眼睑。
但这话打破了几个妃嫔之间表面上的和气。
殿内更没有人说话了,可因为皇帝还没发话,而且大家也很好奇太后那边会是什么反应,因此也没人走,都安安静静地坐着喝茶。
唐诗见没了热闹可看,又回去翻八卦了,边翻还边跟瓜瓜絮絮叨叨。
【相较于燕妃,余温才是妥妥的绝世大冤种啊。】
隔壁被迫听了皇帝私事的又尴尬又好奇的几个大臣纷纷竖起了耳朵,余温这事还没完?他跟傅国公到底还能玩出多少新花样啊?
皇上的私事他们不好听,同僚的就无所谓了。
只有余温想哭,若不是碍于天衡帝警告的眼神,他真想跪下给这个姑奶奶磕头求饶了,能不能换个人说啊。
【四年前,前京兆府尹告老还乡,余温想竞争这个位置,不但在床上小心伺候傅国公,还下血本送了一尊价值六万两银子的玉观音给傅国公。】
【那边余夫人也想为丈夫升官出份力,借着去祈佛的名义陪傅国公在庄子上住了三天三夜,各种小意温柔,为了让傅国公帮忙,她什么要求都答应了。搞得一身的鞭痕,生怕被丈夫看出来,硬是又在寺庙里呆了半个月。】
【余温顺利坐上了京兆府尹的位子,两口子都以为傅国公是看在自己的面上答应帮忙的,对傅国公各种感激涕零,简直拿傅国公当恩人看待,这几年逢年过节,余温可没少孝敬傅国公。】
【他这京兆府尹坐得可真不容易,既要卖屁股,还要卖老婆,最后还要塞一大笔银子。实惨!】
【只有傅国公一个人通赢的世界达成了。】
【两头吃,人财双收,男女通吃,傅国公这操作好骚。】
余温双腿发软,瘫坐在地,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睛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好个傅国公,将他们两口子耍得团团转。亏得这么多年,他还一直拿傅国公当恩人呢。
葛经义几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天衡帝曲指敲了敲桌子,提醒葛经义不要只顾着听八卦,谈正事。
葛经义早忘记刚才说到哪儿了。
不怪他,实在是余温这事太离谱了,他在刑部办了二十多年的案子,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大冤种。
“葛大人说得是,我们京城兵马司一定配合刑部办案,争取早日将凶手捉拿归案。”京城兵马司指挥使孟江给老同志打了个掩护。
葛经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过话题继续往下说,实则耳朵竖得高高的,一心两用。
没过几息,又凭空传来那熟悉的女声,只是这次声音有些低,隐隐带着愤怒。
【麻蛋,余温真不是个东西。】
【傅家七公子看上了城北的豆腐西施,想纳那个姑娘为妾,人家姑娘不愿意他就强抢。那姑娘的父兄去京兆府状告傅七,这杀千刀的余温竟判这对父子诬告,流放两千里。】
【那姑娘得知此噩耗后,又恨又悔,当晚便悬梁自尽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被他们搞得家破人亡,还有没有天理了!】
徇私舞弊的事被人揭穿,余温背脊发凉,抬头便对上天衡帝冷冽的视线,浑身一软,宛如一摊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
葛经义三人见了,没一个替他说话的。
甚至,再谈起案子,葛经义都不提余温了,直接以京兆府代替。
主殿的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
察觉到唐诗的心情很糟糕,瓜瓜连忙道:【宿主,傅芊芊回了万寿宫找太后诉苦告状呢,你要不要听现场版?】
唐诗气死了,暂时不想看傅国公他们的这些糟心事,想换个心情:【你说说。】
【太后很生气,将桌子上的定窑瓷器都砸了。还骂傅芊芊没本事,勾搭个男人都不会,这么久了,竟连皇帝的手都没摸到。】
唐诗这会儿见不得傅家人如意,痛快地说:【活该,狗皇帝总算做了一回人。】
瓜瓜有意哄她高兴:【可不是,宿主别生气了。你上次说得对,皇帝可能是真的不行,喝了这么多补汤每天面对打扮得活色生香的傅芊芊都无动于衷,太后这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
天衡帝……
刚给他正了名,转眼又往他脑袋上泼了一盆脏水。这两个家伙可真是好样的!
【完了,完了,太后要放大招了。】瓜瓜忽然惊呼。
这副语气勾起了唐诗的好奇心:【她要干什么?】
瓜瓜:【她要过来兴师问罪了,燕妃待会儿要倒霉了。】
唐诗当是什么呢:【就这?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狗皇帝应该会保燕妃吧,毕竟他也不想娶傅芊芊,燕妃这么做可是帮了他的大忙。】
天衡帝……
他不纳傅芊芊都是为了谁?
瓜瓜又放猛料:【我还有一件事没说呢。太后准备今晚在皇帝的饭菜里下□□。皇帝肯定不会防着他妈,这回怕是跑不掉了,宿主,今晚我给你播现场版哦,开心吗?】
虽然有点不厚道,但唐诗还是扬起了唇角:【开心,瓜瓜你真好,爱你。】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暗戳戳搓手:能不能带我们一个?
不可能拦着太后,不让太后进承乾宫,那只能让妃子们先回去。
天衡帝给站在门口的广全使了一记眼色:“稍作休息,喝杯茶再议。”
广全连忙上前亲自给天衡帝斟茶。
天衡帝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刚才外面很是喧哗,发生了何事?”
广全连忙将燕妃与傅芊芊的争执道出:“……傅四姑娘生气地走了,因皇上正在跟诸位大人议事,奴才不敢打扰。”
天衡帝皱眉:“燕妃行为粗鄙,嚣张跋扈,在承乾宫都敢动手打人,实在是无法无天,宣朕的旨意,罚跪两个时辰,禁足三月,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踏出富阳宫半步。淑妃、李昭容、安嫔、唐嫔、周才人,知燕妃言行不端,却不阻拦劝阻,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
“让她们回去好好反省。”
这惩罚明显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看似挺严苛的,将每个人都罚了,有理有据,公正严明,但实则是先一步堵住了太后的嘴。若是太后来了,燕妃的惩罚绝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
而且禁足三个月也是对燕妃的一种保护。
禁足意味着她不用去给太后请安了,太后这段时间也就没办法刁难她,给她穿小鞋。
唐诗知道天衡帝这处罚挑不出什么毛病,还阻止了太后罚她们,但她还是高兴不起来。
【最讨厌扣工资了,禁足三个月多好。皇帝太抠门了。】
要她的钱简直比割她的肉还痛。
原主父亲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工部屯田员外郎,官微人轻,属于京官的底层,俸禄少又没什么油水。自然不可能给原主带多少银子进宫。
而且原主进宫后,一直不受宠,半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赏赐。所以她每个月就指望着那点俸禄过日子呢。
如今一下子扣三个月的工资,接下来势必要过一阵紧巴巴的日子了。
皇帝听到这话都差点气笑了,他选了个最轻的处罚,结果还被人吐槽抠门。
随后又听那道女声抱怨。
【妃子们真可怜。当了一回工具人不说,还要贴上三个月的钱,亏大发了。】
【用完就丢还罚款,狗皇帝过河拆桥,真不是人。】
连续骂了好几句,句句不离钱,足以可见,这怨念有多深。
天衡帝都要觉得自己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了。
罢了,过几日寻个由头给她们赏赐,将这笔扣的银子加倍补回去吧,就当是给耳根子买个清净。
天衡帝决定不予理会唐诗的抱怨,准备将几名官员也一并打发了。
他放下茶杯,轻敲红木桌,问道:“葛尚书,还有事吗?”
葛经义心领神会,太后马上要过来了,皇上得处理家务事,肯定不想被他们这些臣子瞧见。
他识趣地说:“回皇上,已经有线索了,微臣相信刑部、大理寺、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四衙布下天罗地网,一定会尽快将那贼子缉拿归案。”
【最后抓到的也只会是个替罪羊,小喽啰。】瓜瓜吐槽。
突然被瓜瓜啪啪啪打脸,葛经义不但不难堪,反而特别激动。
半年前东城出现了一名采花贼,半夜三更潜入民宅奸污女子,至今已犯案多达十数起。
而且这还只是暴露出来的,实际上遇袭的受害者肯定远远不止这些人。
因为很多人家怕坏了女儿家的名声,传出去丢人,都藏着掖着,不敢到官府报案,暗自吃了这个哑巴亏。
此事还是三个月前,城东一富商的女儿不堪受辱,投河自尽了才爆出来的。
该富商生了五个儿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特别疼宠,如宝如珠地养大,结果却遭此劫难,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家子愤恨到了极点,当天就抬着女儿的尸体到官府报了案,希望官府能早日找出这采花贼偿命,此事才引起了官府的重视。
京兆府受理此案后,立即派衙役去调查,发现了十几起相似的案子,作案手法和时间都非常相似,最早一个案子在半年前,官府因此怀疑系同一人所为。
经过两个多月的调查,京兆府抓了好几名嫌犯。
本以为已经将凶手缉拿归案了,谁料半个多月前又有姑娘遇袭。
很明显,官府找错了方向,抓错了人。
京兆府只得将人放了,继续寻找线索。
而且为了避免再有姑娘遇袭,京兆府还将此案通报了五城兵马司。五城兵马司增派了人手,加强了夜间巡逻,可仍旧一无所获。
更糟糕的是,三天前,又出现了一名受害者。
而且这名受害者的身份还不一般,她是东平郡王去年才纳的爱妾。
东平郡王格外宠爱这名小妾。见小妾受辱,大发雷霆,直接将此事捅到了天衡帝面前,恳请皇帝给他做主。
天子脚下,发生此等恶劣的案件,简直是对朝廷的挑衅。天衡帝大怒,责令刑部、大理寺、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四衙通力协作,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将这名罪行累累的采花贼揪出来。
今天下朝后,葛经义四人便是单独留下来给天衡帝汇报此案的。
但他们现在还是没什么进展。
葛经义心里急得很。本来此案是由京兆府主导,其余三衙协助破案,可今天余温出了事,京兆府群龙无首,这个案子肯定会交到他们刑部手中。
他压力很大,一时又没头绪,很是头痛。
若是这个神秘的瓜瓜能给他们指明方向,让他们少走些弯路,他们也能尽快将这个采花贼缉拿归案,避免再出现新的受害者。
所以他当即竖起了耳朵。
很快就听唐诗道:【我看看……你说的应该是这个叫孙猴的家伙吧。】
【好家伙,这东西为了培养感情和默契,从小与猴子同吃同住,学习猴子的行为习惯。他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跟着猴子学了一手极其高超的翻墙爬树功夫,身手堪比灵活的猴儿,难怪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别人家中犯案。】
【而且他们戏班子经常被邀去大户人家中表演,他都不用踩点就能了解这些人家的地形和院落布置,还能窥探到哪家有漂亮的姑娘和小媳妇,不动声色就挑好了下手的对象。】
【这简直是引狼入室而不自知。】
【更绝的是,他养的那只猴子成精了。有两次他都被受害者的家人发现了,差点被抓到,都是在围墙上放哨的猴子帮他将人给引开了。然后孙猴再从相反的方向偷偷溜走,官府的人有一回都着了这个道,哎,就差那么一点点,当时他就藏在官兵头顶的树上,擦肩而过,太可惜了。】
葛经义等人恍然。
难怪他们布了好几次局,有一回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夜间巡逻时明明看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但硬是没追上。原来作案的是一人一猴啊,这谁能想到呢?
不过现下知道了此人的姓名,职业,一会儿安排人直接去调查京城的戏班子就能将这个恶魔抓住。
只是瓜瓜先前那句“替罪羊,小喽啰”是什么意思?
唐诗也在疑惑这点,孙猴犯案是板上钉钉子的事,莫非这案子还有什么隐情,或是官府另有怀疑对象,导致孙猴最后逃过了法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