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飞升请勿扰—— by洛大王
洛大王  发于:2023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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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向这边走来,看着三十多岁,看似热情,却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他身后跟着一个年纪与司若尘相仿的少年,寸头,耳钉,双手插兜,又潮又酷,正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
“你是?”司元洲略有几分诧异。
他虽然觉得这人有点面熟,像曾经见过,但完全想不起来名字,绝不是他熟识的人。
“我姓赵,赵二,赵明端,司总还有印象吗?”原本维持着笑容的人瞬间沉不住气了。
任谁发现自己惦记了多年的死对头,根本不记得你的名字时,都会一秒破防。
“赵二爷。”司元洲微微颔首。
“一别多年,司总居然还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啊……”赵明端阴阳怪气道。
“爸,没什么事我走了。”跟在他身后的少年怕再听下去会笑出声。
这就是他爸没事就要提一提的司元洲?
他爸将司元洲当做一生的对手。
再次见面,得到对方一句:“你是?”
侮辱性不大,伤害性极强。不过,司元洲的声音有些耳熟,他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
“滚吧。”赵明端挥手,显然也不想让儿子再看笑话,他一脸真诚道:“司总的儿子真是一表人才,不知道学习怎么样?”
“我儿子虽然看着野,却通过了京大自主招生考试,这孩子别的不行,就是学习还凑合。”
司元洲面无表情:“我儿子也很优秀。”
赵明端笑了:“我理解这种感受,有个优秀的儿子,真是太值得骄傲了,像我儿子赵行野,京大的老师就特别喜欢他……”
司若尘还没走远,向赵明端看了一眼。
赵明端回了个笑容,司元洲的儿子学习一塌糊涂,天天逃课出去玩,谁还不知道呢?
司若尘在拍卖会为司元洲准备的包间刷题。
严启航从学校过来,连衣服都懒得换,还穿着七中校服,他凑过来一看,瞬间被卷到了。
“你是不是开始刷高二的题了?”
“我记得前几天还在刷高一的题啊。”
司若尘:“高一学完了。”
严启航竖起大拇指:“6。”
没多久,钱都来也到了。
他的父母将他送到门口,与司元洲寒暄几句,感谢他对钱都来的照顾,看中什么拍品,有喜欢的就直说,不然他们就要自己选了,怕不合司元洲心意。
司元洲婉拒过后,钱老板决定自行发挥。
他的热情一向直接,钱夫人也一样。
“来来,记得给你两个哥哥买礼物啊。”
“你爸爸的卡随便刷,他自己拿着也是浪费。”
他们夫妻往门口一站,拍卖会的气氛瞬间就起来了。
等拍卖会正式开始,钱家夫妻去了大厅,同时和四面八方的人说话,生动演绎什么叫社牛。
司元洲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想到钱家那对夫妻,担心他们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太贵重,等一幅山水画上台,叫了一次价。
画家早已作古,声名不显,价值不高,百万顶天。
然而,这次却有人和司元洲过不去。
赵明端故意跟着提了几次价,司元洲没有再跟,钱家夫妻开始加价,赵明端仍然没有放弃。
眼看着画升值了好几倍,司元洲看向钱都来:“来来,溢价太高,让他们不要拍。”
“好。”钱都来立刻给他爸爸打电话,钱家夫妻沉默下来,画最终以一千多万的价格被赵明端拍走。
“舅舅,那冤大头是谁啊?”严启航第一次看到这么头铁的。
“赵二,京城的,不用管他。”司元洲还是没太记住赵明端的名字。
“他是和舅舅有什么过节吗?”严启航问。
“他出身不错,以前隐瞒身份来南方发展,非要和我竞争,后来破产了。”司元洲言简意赅。
“画溢价那么多还拍,不太聪明的样子,难怪以前会破产。”严启航锐评。
司元洲深以为然,他没有再选拍品,以免赵明端恶意竞价。钱家夫妻陆续拍了好几次,赵明端没再和他们为难。
司若尘将那三千万当成今晚的活动经费,拍下一樽大明宣德红釉长颈瓶,正好两千八百万。
严启航拍下一把古剑,价值八百多万。
他有严家每年的股东分红,还有两份零花钱,又有司元洲聘请专职人员为他打理财物,投资收益率很高,早就攒出一份巨额财产。
钱都来想送礼物,严启航将他按住,再加上拍卖会上确实没有太合适的物品,他就拍了一幅苏绣,打算带回去送给妈妈。
拍卖会结束之后,三人结伴往休闲区走。
“你买的花瓶是放客厅还是放书房啊?”严启航还挺喜欢那个花瓶的,釉色匀净,鲜红明润,比家里的花瓶好看。
“回去试试。”司若尘拍下它主要是因为价格合适。司元洲说过,这家慈善机构的账务有多方监督,钱会真正流向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赵行野再次听到“花瓶”两个字,瞬间想到下午在游戏里遇到的队友,还有听到司元洲声音时的熟悉。
他侧头看过去,对上了,都对上了。
零花钱只够买个花瓶或者碗。
什么花瓶,是这种吗?

第13章 少爷和他霸总爹13
哪怕去大润发杀十年鱼,他的心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想到当初听到这句话时,对他们升起的怜惜和同情,他就想给自己邦邦两拳。
打扰了。
为我的莽撞自罚一杯.jpg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司若尘一行人离开。
忽然理解了他爸每次提起司元洲时的不甘。
轻描淡写就把人扎的遍体鳞伤。
很快,他们又在桌球区相遇。
虽然今晚主题是慈善拍卖,拍卖会结束之后是休闲时间,可以选择去吃自助、观看表演或者自由活动。
打桌球的只有严启航、钱都来,司若尘在一旁用手机刷题,乍一眼看过去只会觉得他在玩手机。
赵行野在这边没有认识的朋友,因为看起来又酷又暴躁,也没人和他搭话。
如果没认出司若尘,他可能会开局游戏,叫上下午新认识的队友一起。
但是现在,他只想平复内心的创伤。
痛,太痛了。
严启航见赵行野一直看着这边,钱都来又不是很擅长,肚子一直被球桌撞到,就招呼一声:“哥们儿,你要不要玩两把?”
“来。”赵行野最终还是走向了球桌。
如果是别的他肯定会拒绝,但桌球可是他的本命。当他还没有球桌高的时候,他爸就把他拎上桌,让他对打,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来两杆。
钱都来走到一边,默默观战。他已经累了,这辈子的运动量都没有认识严启航后的这段时间多。
严启航将球杆递过去:“我是严启航。”
“赵行野。”赵行野接过,冷冷说了名字。
“哥们儿你名字可以啊,又行又野。”
“下午打游戏还遇到一个叫野哥的,人挺好。”严启航哈哈一笑。
“是吗?”
赵行野面无表情,笑不出来。
他是不会爆马甲的,反正他透露的信息不多,游戏中的声音和现实中的声音又有区别,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可能名字有个野,都好相处吧。”
“我不是很擅长这个,平时练的不多。”
严启航语气随意,话是真话,比起桌球,他更喜欢乒乓球,不过这种地方没有。
赵行野却下意识紧张起来,或许这群人就是这样,嘴上平平无奇,动手就是天崩地裂。
他高度紧张,决定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
然后,一杆又一杆领先严启航。
赵行野越打心里越虚,严启航该不会先放水,再来一个狠的吧?
直到他赢了这局,严启航都没有逆袭。
赵行野舒了口气,看来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有意外发生。他额上已有一层薄汗,一个赢球的,看起来比输球的还要累。
“打得挺好的啊。”严启航夸了句。
“你也不错。”赵行野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目前看来,他们也挺好相处,游戏里发生的事完全是意外,如果他们今晚没有遇到,就是彼此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
“少爷,来两杆,不要总看手机。”
严启航去喊司若尘。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司若尘刷题格外投入,对其他事兴致缺缺。严启航一向主张劳逸结合,当然要叫他过来玩两把。
“这是我弟弟,司若尘。”
“那边是我们的朋友,钱都来。”严启航简单介绍几句,再让司若尘和赵行野玩两局。
“他平时玩的不多,很少打桌球。”严启航回忆了一下,司若尘确实不爱打桌球,但上桌还是没问题的。
赵行野听完,整个人状态都很放松,玩的不多好啊,这样他也没什么压力。
虽然父辈关系一般,但不影响他们做朋友,仔细想想,当时他们说买花瓶,一点问题都没有,毕竟真买了花瓶。说到做到,表里相应。
严启航他们玩的是八球法,也称“黑八”。桌上一共十五个球,双方各七个,唯一的8号黑球是共用的。
双方轮流击球,先将自己的球全部打进,最后把黑球打进,即可获得胜利。司若尘在刷题的空隙间看了几眼,大致看懂规则。
“你先开球吧。”赵行野谦让道。
八球法,先开球的人会有点优势。
“承让。”司若尘没有多言,握杆侧身,轻微弯腰,露出流畅的腰线,劲瘦却极有力量感。
他轻按台面,架好球杆,对准第一颗球的中心点,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漆黑的实木球杆上,绿色台呢竟被他衬出几分高级感。
赵行野一看到他这姿势就觉得自己稳了。
并不是打桌球时常用的标准手势,姿势也舒展、随意,虽然很好发力,但看起来完全是个外行。
野哥我啊,这局稳了:)
直到一声清脆的击球声响起。
第一颗球精准直出,击中呈三角形摆放的其他球,在这股炸裂的冲击力之下,其他球四散而开,有五颗直进球洞。一声接一声进洞的撞击声,仿佛奏响了胜利交响曲。
“漂亮!”严启航鼓掌。
赵行野面无表情,跟着鼓掌。
那种熟悉的、被支配的恐惧又来了。
开局就差点清台,这一局不用打了。
一共也才十五颗球,现在只剩十颗。
他只是打娱乐赛,又不是在国际赛场上。
开局炸球进五球。
不应当,实在不应当。
他像一个刚出新手村的小学生,自信满满,遇到菜菜的路人,想一展所长,没想到路人是野生冠军,瞬间将他创飞。
忽然被创好无助:(
他忘不了这局比赛了。
立杆尾炸球,是一种较难的开球方式。
如果操作不当,会把杆飞出去,随机打中对手,或者把球打出去,也可能把台面的绿呢铲出一个洞。
如果操作得体,像司若尘这样,开局就能直接创死对手,优势占尽。
司若尘开球就进了五颗球,三颗拼色,两颗全色,他要选一方,然后继续击打。
选拼色就只剩四颗球要打,会更有优势一些。而且,拼色球的位置也都不错,赢面很大。
但司若尘选择了全色,还剩五颗球要打。
赵行野心情复杂,就如之前他让司若尘先开球,选择将优势让给司若尘,这刻,司若尘也将优势留给了他。
赵行野有种想气又气不出来,想骂也没有理由的无力感,甚至觉得司若尘很好相处。
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爱恨交织的感觉。
当然,很快后者占据上风。
司若尘开球之后,第一杆再进一颗全色球。
进球且没有违规,可以连杆。
第二杆仍然归他打,进了两颗全色球。
现在,场上的全色球只剩两颗了。
这两颗再进去,最后打进黑球,司若尘这局就赢了,而赵行野连杆也没摸到。
司若尘在故意犯规与结束比赛之间犹豫了一秒,赵行野叫住他:“你继续。”
司若尘两杆结束比赛,赵行野心情复杂。
什么人啊这是!这种人应该抓去暗算国外的职业选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场合!
“太酷了。”钱都来已经目眩神迷,这种层次的战斗,不用买票就能看现场,谁懂!
“忽然觉得桌球也很有意思。”严启航有被炫到,特别是开局的炸球,直接进五颗,太酷了。
“是,是很有意思。”赵行野作为内行人,自然知道那种开球方式的难度,这种水平就算放到职业赛场上去,对手也无法抵抗。
司若尘那双眼睛像自带瞄准与抛物线功能,还能画受力分析图,淡淡看一眼就计算出轨道,轻松一杆就将球送往想要的方向。
“你数学一定很好吧?”赵行野问。
“不知道。”司若尘没去学校,无从对比。
赵行野没有再问,心中已然明白。“不知道”的意思就是非常厉害,完全超出了正常水平。
他现在终于能和司若尘好好沟通了,也懂了对方的语言习惯和行为模式。
司若尘的话只能听一半,对他自己来说是正常的,对其他人来说是天神下凡。
三人都被那一杆帅到,久久不能释怀。
但这种场合不适合练立杆尾炸球,台球有些重量,万一砸中路过的宾客,可能会把对方砸的头破血流。
四人正在犹豫要不要找个地方打扑克或者玩狼人杀,司元洲一行人向这边走来。
“司总,要不要来一局斯诺克?”
赵明端远远看着赵行野和司若尘几人在打桌球,暗想,自家小野肯定赢得一塌糊涂。
商场上是他技不如人,桌球必不会输。
“我很少有空打桌球。”司元洲虽是这么说,但将袖扣摘下来放到司若尘那里,以免勾坏台面。
多么熟悉的对话,多么生疏的姿态。
赵行野这一刻,明悟了。
爸爸,你糊涂啊!
“没关系,我也不常打。”
“练手而已,输赢无所谓。”
赵明端神色从容,情绪稳定。
斯诺克规则要复杂得多,难度也更高。
参与者要轮流打红球和彩球,比赛输赢看得分。其中红球1分,黄球2分…粉球6分,黑球7分,位置越难,分数越高。
赵明端经常和人比赛,轻车熟路。
司元洲虽然加班很厉害,但他坚持健身,从没落下过一天。健身房里除了常见的运动设施,还有桌球、保龄球,他有时会自己打一会儿,放松的同时锻炼专注力。
有裁判专门记分,随着时间的流逝,赵行野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斯诺克比赛过程漫长而折磨,规则更是琐碎,还不如八球法玩的爽快。但也更惊心动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止考验技术,也非常考验专注力和心理承受能力。
司元洲始终沉静理智,表情没有一丝一毫变化,分值越来越高,赵明端紧迫感越来越强。
赵行野几乎猜到了结局,不过是梅开二度罢了。司家这对父子真是一脉相承,而他和他爸就是两个大冤种。
赵明端试图挽回败局,这一杆却失误了。
商场也是如此,越紧急反而要越冷静,否则就会像赵明端这样渐渐把自己送入死局。
司元洲不慌不忙给杆头擦粉,姿态从容,完全看不出一点比赛应有的紧张感。
赵明端暗想,下一杆他决不会再失误。
然而司元洲侧身,在发力的那一刻如同某种巨型野生动物,气场沉凝而带着巨大的压迫力,锁定猎物,一击必杀!
这一杆,拿下了漂亮的双杀!
咖啡球和黑球同时进洞,再记11分。
赵明端已经不可能追上,除非接下来司元洲频频失误,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可能。
司元洲行事风格更偏向于谋而后动,前期一直蓄力,关键时刻突然爆发,不会给对手留下丝毫反抗之力。
“司总英姿不减当年啊。”赵明端强颜欢笑。哪怕差距小点,他都能安慰自己水平相当,一分之差,但现在这么大的分差,他无法欺骗自己。
“谬赞。”司元洲擦掉手指上沾到的一点巧克粉,再慢条斯理戴上袖扣。
“……”赵明端站在那里,没戴袖扣这种东西,暗自唾弃司元洲太古板。每次出席正式场合都穿着正装,袖扣领带夹一件不漏,明明是同一个品牌的高定,却把其他人衬得像卖保险的。
司元洲不过占了长相的便宜而已,论实力,他们势均力敌。当年他会输回京城,全都是因为年轻气盛、行事冲动,现在他已经沉淀下来,再也不是以前的赵二了。
赵明端觉得今天会输一定是项目没选对的缘故:“桌球是我技不如人,不过我们可以比一比高尔夫,周末你也会去吧,到时候我们再练练。”
“奉陪到底。”司元洲声音低沉冷淡,连回应都有锋芒感。
“下一次我可不会输给你了。”赵明端的高尔夫比桌球打得更好。
“希望如此。”司元洲略一颔首,明明语气认真,却让赵明端有种被嘲讽的感觉。
“虽然这局是你赢了,不过咱们小一辈之间可不是这样,我家小野绝不比任何人差。”
“他不仅靠自己的能力被京大提前录取,台球也打的很不错,黑八比我还厉害。”
赵明端看向自己的儿子,心中慰藉。
赵行野:……
赵行野垂下了头。
现在他的心比在大润发杀了二十年鱼还冷。

第14章 少爷和他霸总爹14
才看过一场极具观赏性的斯诺克,周围的宾客对接下来的比赛都很感兴趣。
司元洲vs赵明端,司元洲胜。
司若尘vs赵行野,谁胜谁败?
“小野,上去试试。”赵明端递杆。
赵行野满脸写着抗拒:“不了吧。”
“娱乐而已,别紧张。”赵明端不明白一向果断的儿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推辞。
“实力差距太大了,没必要。”赵行野十分坦诚。他和司若尘对决,连杆都摸不到,有这个必要吗?
“怎么,怕欺负人?”赵明端笑了。
“不是。”赵行野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爸,你来打吧。”
“反正是娱乐局,谁打都一样。”赵行野大胆怂恿。反正他爸已经输过一次了,看起来心理状态非常稳定。既然他爸比他多活了二十多年,意志一定比他更坚定。
站在一旁看戏的严启航和钱都来,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之前还真没看出来赵行野是个带孝子。
看他长得浓眉大眼的,一开口就孝出强大。
“我和他的实力差距更小吗?”
赵明端乐了,他黑八打不过儿子。
既然赵行野这么说,说明司若尘更菜?
“不好说,爸,你打一场就知道了。”赵行野决定为他的父亲保留一点未知的神秘感。
“好。”赵明端看向司若尘,语气温和:“叔叔的水平你也看到了,不是很出色,没有你爸爸厉害,要是不嫌弃咱们就来玩一局。”
“你先开球吧。”赵明端谦让道,也有心想看看开球的水平。
不管是严启航还是钱都来,都听过一样的话,不久前,说这话的人是赵行野。
真不愧是亲父子,说的话一模一样。
赵行野对此也很感慨,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悲哀,或许这就是命运,总让人重蹈覆辙。
“你先。”司若尘希望赵明端能打两杆,如果让他来开球,赵明端就会像赵行野一样,摸不到球杆,没有丝毫参与感。
“也好,那叔叔就让你一个球。”赵明端暗想,让我开球,是不是说明他开球的水平不怎么样?既然这样,那这局叔叔我已经稳了啊。
至于让球,很多比赛上,大人都会给小孩让一球,这是常规操作。
赵明端平复心境,俯身调整角度。
他要用这一局来挽回自己技术不错的形象,哪怕别人觉得他欺负小孩,他也认了。
他想到自己练了很久的立杆尾炸球,决定在这里秀一手!
赵行野一向不是个表情丰富的人,当他看出他爸在尝试立杆尾炸球的时候,仍然不受控制的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平时在家看他爸开球,看他挺不容易,都会习惯性把他爸一阵夸,该不会把他夸膨胀了吧?
等看完司若尘开球,再回想他爸开球时候的狼狈样子,只觉得一阵窒息。救命![吸氧].jpg
赵明端自信满满,但瞥见赵行野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迟疑。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他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也找到了最适合的角度,甚至想好了应该怎样发力,现在箭在弦上,已经刻不容缓!
赵明端蓄力,低杆疾出,爆发的力度狠狠击在那颗白色的球上——
白球在球桌上跳跃,飞向台外。
砰的砸在站到前面看热闹的祁练头上。
球杆则狠狠扎进了台面。
只剩三分之一的杆身留在外面。
赵明端一时间有些茫然。
周围安静下来,只剩落地的台球在地上砰砰跳动,原本围在台球桌边的看客都下意识往后移了几步。
“祁总,你没事吧?”赵明端怔了怔,顾不上把球杆抽出来,连忙去问祁练。
两人虽然不算太熟,但因为司元洲的缘故,有几分惺惺相惜。现在这个队友无辜被创,以后或许连面子情都没有了。
“没事。”祁练捂着额头,刚被打中的时候眼前一黑,现在火辣辣的,被击中的地方正慢慢鼓起一个包。为什么赵明端和司元洲的儿子打桌球,受伤的是他?
“实在对不起,是我技术不好。”赵明端在家都很少有这样的失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人多的地方反而翻车。
“这有什么?桌球力度不好控制,难免有失误,都是可以理解的。”祁练捂着头上的包,强忍着痛,云淡风轻道:“继续继续,我真没事。”
反正他的头已经被砸到了,如果就此中断,不是白被砸了一回吗?
赵明端再三表示关切,与祁练推拉一阵,决定继续打完这一局。他面无表情,当尴尬到了一定程度,人就会变得麻木。
抽空看了眼儿子,赵行野一脸担忧。
赵明端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虽然开球失误了,但儿子关怀的眼神让他很是受用。
“你来开球吧。”赵明端将球杆抽了出来,将机会让给司若尘。
“……”司若尘沉默,周围的人再次往后退,让出一片空地,不愿成为第二个祁练。
赵行野反而没退,那种炸裂的开球场面,他还想再看一次。严启航、钱都来站在他身边,一起等着看名场面。
司元洲并不清楚自家小孩的台球水平,但赵明端那神来一杆,已经让对决变成了真正的娱乐赛。哪怕司若尘没打好,在赵明端的对比下,也算不了什么。
司若尘打过一局之后,更从容了。
在众人防备又期待的眼神之下,他侧身架杆,锁定目标,腰部发力,一杆直击而出。
砰的一声脆响,桌面的球四散而开。
随之而来的是接连入袋的声音。
同样一杆立杆尾炸球,他一杆几乎清台。
台面上又只剩十颗球,赵行野率先鼓掌。
他想要的就是这种开球,够燃够震撼!
这次进了五颗球,三颗全色,两颗拼色。
司若尘选择拼色球,这无疑是对赵明端的照拂,让周围的人都升起一个念头,他还挺尊老爱幼。
司若尘还剩五颗拼色球。
他侧身调整角度,无声计算,下一杆击出,极具穿透力,使白球在绿色台面上滚出清晰漂亮的轨迹,接连击中三颗拼色球。
在众人期待又紧张的注视中,那三颗球每一颗都入袋,没有一颗逃出生天。
掌声如雷,一杆三球。
让观看的人极度舒适。
司若尘还剩两颗拼色球,接下来已经毫无悬念,他轻松一杆清空台面上的所有拼色球,最后一杆打进黑球,结束比赛。
掌声接连响起,站在一旁的赵明端握着球杆,无人问津,寂寞如雪。
司若尘确实尊老,都没让他下场,让围观群众的安全得到了保障,也保护了台面免遭刺穿。
赵明端悟了。
他忽然懂了赵行野为什么推辞不肯上场,还懂了他说的“实力差距太大,没必要”,明知道司元洲这个怪物儿子强得离谱,也不和他通个气。
有这么当儿子的吗!任由老父亲当众处刑,自己在边上看戏。等他看到赵行野一脸兴奋、使劲为司若尘鼓掌的时候,心里一阵鬼火冒,好小子,有你好果子吃!
这场黑八球打完,已经没人再下场了。
大家打桌球是为了休闲,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练出的技术,不是为了像赵明端这样连输两场,颜面无存。
正好晚宴临近结束,众人纷纷散去。
拍下物品会收到慈善机构颁发的荣誉证书,还有合影环节。司若尘只领了证书,没有与众人一起合影,严钱二人也是这样。
晚宴谢幕时,有最近很火的流量组合表演节目,三人都没有兴趣,索性出了大厅。
司元洲去取拍品,回来得很快,带着司若尘的花瓶和严启航的剑。
钱老板那边要晚一点,他们夫妻拍的东西比较多,还忙着和人合照、寒暄。
司元洲与他们一同在花园里的室外藤椅上等,至少要把钱都来交到他父母手里。
“舅舅,怎么还有一张荣誉证书?”严启航坐着无聊,想把剑取出来看看,发现袋子里多出张证书。
“写了张支票。”司元洲只是不参与拍卖,并不是来走过场。
严启航展开证书,捐献金额写的五千万。
“厉害了我的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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