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甜蜜夫妻—— by流烟萝
流烟萝  发于:2023年11月28日

关灯
护眼

二十分钟内洗完澡,对程蔓来说有点困难,自从搬到这边住,冬天洗澡她就没二十分钟从浴室里出来过,更何况她自从住进医院就没洗过澡,她觉得身上都能搓出泥了。
但为了能有下次,而且医生也确实交代过,洗澡时间不宜过长,所以进浴室后程蔓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二十分钟内出来。
程蔓洗完澡后,陆平洲就进浴室把她的衣服给搓了。
虽然请了保姆,但有时间的时候,他都会在洗澡前将程蔓的衣服搓掉,再不行内衣裤肯定会洗掉。
他自己的衣服也是,外套不一定,但贴身的衣服都是自己搓。
所以等陆平洲从浴室里出来,时间也到八点了,进房间时程蔓正抱着孩子在喂奶。
陆平洲见了忙关上门,却没像之前那样转过身去,程蔓也没有那样要求,在医院住了一星期,足够他们习惯这样的时刻。
看着程蔓喂完孩子,陆平洲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条口水巾,给他闺女擦嘴,然后递给媳妇,自己则抱着闺女哄着。
刚出生的婴儿都贪睡,一天二十个小时都不答应够,陆平洲哄了没一会,小姑娘就又睡着了。
他弯腰将孩子放到婴儿床,给她盖好小被子,才抬头去看程蔓。
她已经将衣服拉下去,棉被则拉到了肩膀以上,看到他的动作说道:“晚上还是把她抱到床上睡吧。”
除了第一个晚上,这段时间孩子晚上都是跟程蔓一起睡的。
虽然婴儿床就在房间里,但程蔓并不放心,还是觉得让她跟自己睡在床上比较好。
陆平洲没有意见,听到她的话后将闺女连着被子抱起,放到床中间的位置。程蔓将棉被掀开些许,盖在闺女的小被子上,歪着身子低头看她。
陆平洲见了也掀开被子躺下来,跟程蔓面对面侧着,同样低头看着闺女。
有时候程蔓觉得血缘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虽然这个孩子是在期待中降生的,但孩子出生前,程蔓并不觉得自己会像很多父母一样,对孩子有厚厚的滤镜,觉得她哪哪都好。
可孩子出生后,她确实觉得她的女儿天下第一可爱,看女儿永远也看不够。
程蔓出院后,差不多每天都有人来探望她。
前几天上门的基本都是邻居,到第五天也就是周日,谢子明和顾文英来了。
谢子明知道程蔓最近要生孩子,毕竟陆平洲假都请了,但具体哪天生他不清楚,理由也是陆平洲请了假,没有消息来源。
谢子明夫妻这次过来,主要想探探情况,但他们没想到一进门,就被告知程蔓已经生完孩子从医院回来了。
看过孩子,谢子明就跟陆平洲去了房间外面聊天,没其他人,他说话也自在些,玩笑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弟妹生了孩子也不回大院说一声,我今天要是没过来,都不知道这事,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了?”
陆平洲脸上毫无愧疚:“我哪有这个时间。”
“你怎么没时间了?”谢子明不信这话,说道,“家里那么多人,难道还要你管孩子?你会抱孩子吗?”
陆平洲:“我当然会,你以为我是你?哦不对,你没孩子。”
这话忒扎心,谢子明道:“过分了啊。”
陆平洲只是开玩笑,没继续扎他的心,只是有些好奇:“你们俩不是好了吗?嫂子怎么现在还没消息?”
谢子明说道:“我们准备过两年,等她毕业再考虑这件事。”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陆平洲并不打算过多干涉谢子明的私生活,说道:“看来你孩子只能叫我闺女姐了。”
“没事,女大三抱金砖,等我儿子出生,咱们照样当亲家……”谢子明拍着胸脯说,“你放心,以咱俩的关系,等你闺女嫁过来,我们一家子肯定对她好。”
陆平洲:“滚!”
作者有话说:

王芳放假后, 家里做饭的人变成了陆平洲。
本来王秋梅说她来做饭,但陆平洲让她多陪陪程蔓,主动揽了这个活。程蔓也劝, 说她一年到头都在做饭,这段时间就歇一歇吧。
见闺女女婿这么有孝心, 王秋梅就没再坚持。
陆平洲的厨艺是母亲去世后练出来的, 那会云省驻地规模没现在大,大院里也没有食堂,他爸工作忙,没时间一天三顿给他送饭, 他放假在家的时候,饿了只能去邻居家蹭饭吃。
虽然每次吃了饭,他爸都会给人钱和票, 但在别人家蹭多了总不是那么回事,而且吃饭时不管别人家是母慈子孝,还是母嫌子闹,他心里都不好受。
慢慢的他开始学着自己做饭。
他在这方面挺有天分, 灶火炒菜不好控制,刚上手的人很容易把菜炒糊。
但他从没糊过锅, 炒出来的菜最多咸淡不均, 味道没那么好, 不过他们家就两个大老爷们, 吃东西没那么讲究, 味道再不好也能咽下去。
而且做过几次饭后, 他就没再犯这样的问题了, 会做一些简单的菜, 随着时间的推移, 也开始跟着大院里的长辈学着做一些复杂的菜。
部队大院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他会做的菜也很杂,八大菜系都会一些,但跟那些钻研这方面的大厨又没法比。
他也没必要跟专业的比,反正他这厨艺,给自家人做饭是够用的。
王秋梅觉得她女婿这厨艺可太够用了,她这个做了几十年饭,还在国营饭店上过近二十年班的人,跟他比起来,厨艺都有些不如。
吃着陆平洲做的饭,王秋梅越看他越觉得满意。
当然,她满意的不仅是他的厨艺,还有他对自己闺女的用心。
远的不说,程家的这三个男人,在大院里风评就很不错,他们脾气都不错,已婚的程树伟和程进都没打过老婆,更美乱搞过男女关系,偶尔也会帮着干活,不是那种完全叫不动的人。
因此,大院里的人说起王秋梅和罗文欣,语气里常有几分羡慕。
但哪怕程树伟是自己丈夫,程进是亲生的儿子,王秋梅也不得不承认,在为人丈夫上,陆平洲甩了他们几条街。
不谈别的,就说生孩子这件事。
王秋梅生了三个孩子,但直到程蔓出生,程树伟才学会抱孩子。而且他还不是主动学的,是没办法了。
生老大程进时,程树伟亲妈见是孙子,心里高兴,乐意来照顾。程树伟那会正是工作最忙的时候,见有亲妈帮忙,就没怎么操心过家里的事。
到老二程亮,程树伟亲妈就没那么稀罕了,正巧长子媳妇怀孕,就没来照顾王秋梅。但那会王秋梅她妈还活着,心疼闺女,就主动过来照料。
有了岳母帮忙,程树伟自然放心,继续忙工作。
生程蔓是几年后的事,那时王秋梅亲妈已经去世,婆婆见是丫头片子更懒得管。
王秋梅没办法,只能请邻居过来照顾,可邻居哪有亲妈尽心,生完孩子头两天她不方便下床,一天到晚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那天正赶上程树伟加班,到八点多还不见他回来,而邻居早待不住回去了,闺女拉了难受得扯着嗓子哭,程进年纪也不大,帮不上什么忙,她只能硬撑着来。
等换完尿布,她整个人也疼得不行,等程树伟一回来就爆发了。
她发过火后,程树伟才下定决心请假在家照顾她,慢慢学会抱孩子,给孩子换尿布。
其实王秋梅知道,这不能全怪程树伟,那时候的思想是轻伤不下火线,别说孩子不是程树伟在生,就算是产妇本人,为了争先进评优秀,生完孩子一星期内回到工作岗位都是常有的事。
程树伟一心扑在工作上不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们这个家庭,他没有父母帮衬,想一家人过得好一点,就只能努力工作多加班,这样月底能多拿点工资,要是评上劳模还能有奖金。
只是作为女人,那些年里很多时候,王秋梅都是觉得委屈的。
在这方面,程进倒是比他爸强点,至少程明出生后就学会了抱孩子换尿布,工作再忙,回到家也知道帮忙照顾孩子。
但跟陆平洲比起来,程进做的那些事仍有些不够看。
如果没有王秋梅帮忙,罗文欣坐月子时,程进一个人是很难照顾好她跟孩子的。但现在,王秋梅觉得就算没有她,陆平洲也能把程蔓和孩子照顾得妥妥当当。
因为陆平洲靠谱,所以年二十六七的时候,王秋梅很放心地回了家。
要过年了,她得回去准备起来。
往年春节,陆平洲和程蔓不去云省,就会在程家过。
但今年程蔓要坐月子不能出门,肯定不能去程家吃年夜饭,而王秋梅夫妻在某些方面思想开明,可在旧俗上两人还是挺老派的。
像过年,他们可以让闺女女婿来家里,却绝不会到闺女女婿的家里吃年夜饭。
当然这也跟有王芳有关,要是两人没有请保姆,陆平洲要去军营,王秋梅夫妻肯定会让步。有了选择,规矩自然要讲起来。
总之这个年,程蔓和陆平洲会自己过。
王秋梅回家后,陆平洲也抽空去买了些年货,包括瓜子花生糖果糕点,哦,还有春联,这个不能少。
没买衣服,因为孕期程蔓肚子虽然不大,但生完后的体重跟之前比起来还是长了十几斤,她打算瘦下来再买衣服。
程蔓不买新衣,陆平洲也就没有了买新衣服的想法。
于是等陆平洲准备好年货,程蔓一算账,就发现今年春节开销比往年小不少。
往年过年他们虽然不用准备年货,但不管是回云省,还是去程家过年,两人都不可能空着手,会给两边的长辈买衣服。
冬装厚实,用的布料多,光靠布票肯定是不够用的,他们只能买不要票但更贵的呢绒咔叽布。
基本上一件冬天的外套就要三四十块,两身衣服多的不说,一百是要的。
过年他们光是给两边父母买衣服,就要花掉两百,再加上两人自己的衣服鞋子,过年三四百块是要花的。
如果回云省,这笔开销上还要加路费,过个年差不多要花五百。
今年学校放假没几天,程蔓就住进医院生孩子了,之后就是漫长又难熬的坐月子,连房门都不能出,自然没时间去给两边长辈买衣服。
陆平洲则常年军装,自己私下的衣服都是程蔓挑的,让他给长辈挑衣服,程蔓真不放心。
两人商量过后,就决定衣服先不买了,程家这边过年时直接给红包,陆家那边等程蔓出月子再说。
其实程蔓考虑过买特产寄过去,但临江离云省太远了,寄东西没十几二十天到不了。而她出院时离过年只剩下十来天,现在买特产寄过去,过年再停几天,到那边东西都要放坏了。
钱呢陆父又不缺,程蔓生完孩子,陆平洲打电话告诉他爸这个消息后,他爸直接寄了一千块钱过来。
这钱一是补贴他们的,二也是为了补偿,程蔓生孩子时陆家没来人,孩子满月估计还是这样。
没办法,两边离得太远了。
陆父级别又高,轻易离不得驻地,他不来,李春华自然也不会来。
陆父刚给他们寄了一千,他们再寄回去一两百,怎么看都不合适,只好年后再给他们准备礼物。
省了两笔大开销,今年春节程蔓和陆平洲连五十块都没花到。
年三十当天陆平洲虽然不休息,但也不用那么早去部队,早上在家吃了顿早饭,然后拿着春联去门口贴上。
春联只贴前后门,福字则没那么多规矩,陆平洲在二楼的窗户上也贴了两张。
贴完这些,陆平洲穿上军大衣就骑着自行车出门了。
到部队八点左右,他直接去了团部办公室。
今天过年,办公室里没什么人,领导更是就他一个,团政委和副团长都回老家了,谢子明倒是在,但休息跟他差不多是岔开的。
上午没什么事,陆平洲在办公室里看了会文件,期间见了两个找过来的营长,聊了点事,到十二点就准时下班了。
为了赶回去吃年夜饭,中午他没骑自行车,开车回的,到家时不到十二点半。
年夜饭这个点吃其实有点晚,但他们家加上王芳也就三个人,没那么多讲究,年夜饭十一点半还是十二点半开始没差别。
到家后陆平洲先去厨房,跟王芳说可以上菜了,然后上楼去看媳妇闺女。
虽然在月子里,但今天毕竟是过年,程蔓没跟之前一样随便穿,找了件红色大衣套在身上,头发油得厉害,全用帽子遮了起来,人看着精神不少。
孩子也是一身红,早在她出生前,程蔓就算着时间把她三个月之前的衣服都准备好了,红衣服是专为过年准备的,之前洗干净没上过身,今天早上才换上。
进房间后,陆平洲先过去亲了口程蔓,在走到婴儿床前,弯腰去亲闺女,问道:“咱们现在下楼吃饭?”
“行。”程蔓应声,手里拿着个红包,面前放着几张钱,犹豫问道,“今天过年,我说我是包六块六块,还是包十块给王姐?”
陆平洲说道:“都行。”
“我问你,是希望你能给我参考意见。”都行算答案吗?
陆平洲只好斟酌道:“六六大顺听着吉利,十块虽然没什么特别寓意,但上了两位数,说起来大方些。你要是对王姐满意,愿意让她长期做,包十块比较好,如果没想得那么长远,六块六也行。”
程蔓对王芳自然是满意的,但之前家里人多,王芳会不会照顾孩子,她看不太出来,所以现在不确定会不会让对方长期做。
但话说回来,王芳自己养大了两个孩子,在照顾孩子上应该不会差。
想到这程蔓说:“那给她包十块好了。”
将钱塞进红包,程蔓抬头看向陆平洲和他怀里的闺女,再看看旁边的婴儿床:“要把床带下去吗?”
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孩子连翻身都不会,理论上把她放在客厅沙发上是没关系的,但陆平洲想了想说:“带下去吧,放到饭桌边,跟咱们一起过年。”
程蔓嗯了声,伸出手说:“把孩子给我吧。”
“我抱她下去吧,待会我再上来一趟。”陆平洲说着转过身往外走去。
两人一起下到一楼,陆平洲将闺女交给媳妇,再上楼扛婴儿床。
这时候的婴儿床又叫摇窝,主体分为两部分,承重的木架子和竹条编成的长筐,整体重量还好,陆平洲把它从楼上搬到楼下毫无压力。
只是拿着摇窝不好走路,而且他们家楼梯没那么宽,下楼的时候得注意点,所以他走得有点慢。
等他把摇窝放到饭桌旁,再把闺女放进去,王芳也已经摆好了饭菜。
陆平洲见了,去厨房拿上火柴,再到楼梯下面找到买好的圆饼炮竹拿出去放。
鞭炮声响起,程蔓赶忙走到婴儿床旁,弯腰用手捂住闺女耳朵,陆平洲进来看到,大步走过来弯腰看闺女。
小家伙睡得很香,丝毫没有被外面的鞭炮声吵到。
陆平洲问:“她什么时候睡的?”
“十一点多。”
“难怪她睡得这么熟。”陆平洲说道,听到外面鞭炮声停了,便拉着程蔓坐到饭桌旁。
不管是在程家,还是在陆家吃年夜饭,桌上总是少不了白酒,但今天就他们几个人,陆平洲吃完还得开车回去,就没那么讲究,用白水代替白酒,三人干了一杯。
后面讲话的流程也省了,陆平洲说不出来,干完杯三人直接开吃。
虽然人少,但饭菜准备得挺丰盛,荤菜有红烧鱼、红烧排骨、土豆烧鸡、粉蒸肉和莲藕排骨汤,素菜还是老几样,炒菜薹、炒藕片还有藜蒿炒腊肉。
除了这些,还有各种各样的圆子,肉丸鱼丸萝卜丸,全部炸成金黄色,吃起来又香又酥。
人少菜多,不用担心不够吃,三人都没太含蓄,吃完一个比一个撑。
吃完年夜饭,外面也热闹了起来,巷子里的孩子成群结队,玩游戏的,放鞭炮的,他们坐在屋里都能听到声音。
王芳准备收拾碗筷,但她刚动,程蔓就叫住了她,拿出个红包道:“王姐,今年是你来我们家的第一年,因为情况特殊,年三十都没能给你放假,所以我们想着给你包个红包,希望来年我们能跟去年一样,好好相处。”
王芳闻言有些怔愣,回过神却没立刻接红包,而是说道:“你们已经给我放过假,而且今天上班还算了三倍工资,这红包我不能拿。”
“你误会了,这红包不算补偿,只是我和平洲的一点心意。”程蔓往前两步,将红包塞进王芳手里,“新年红包,不许退回啊。”
程蔓强硬起来,王芳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最后没忍住低头抹了下眼泪:“小程,陆同志你们放心,来年我肯定好好干,不辜负你们对我的好。”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程蔓拍拍王芳的肩膀,说道,“新年快乐。”
王芳忍着泪笑道:“新年快乐。”
吃完年夜饭,陆平洲就又出门了。
部队是晚上吃年夜饭,所以下午各连队都忙碌了起来,陆平洲也一样不得闲,他今年升了团长,春节这天不能跟往年一样不露面,得下连队挨个慰问。
一个团三个营,一个营三个连,等陆平洲走完左右连队,时间也到九点了,开车回到家快九点半。
平时这个点巷子里早黑了,但春节要守夜,他回来时巷子两边住了人的屋子里都亮着灯,停好车后他还听到了隔壁打麻将洗牌的声音。
跟两边的房子比起来,他家就太安静了,所以开门时,陆平洲以为程蔓已经回屋睡觉。
也因为这样,开门越过玄关,看到裹着被子窝在客厅沙发上的人影时,他心里又惊又喜,没过脑子就加快了脚步走过去。
等到了沙发前,他又有点不知道该不该叫醒程蔓,伸出的手停下来。
正在他犹豫时,程蔓半眯起眼睛,声音含糊问:“回来了?”
“嗯……”陆平洲顺嘴回答,完了才反应过来,“你醒了?”
程蔓应了句,揉着眼睛坐起来问:“几点了?”
“九点半。”
“这么晚?”程蔓说着话,脑子清醒了些,“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刚才好像听到汽车声,你开车回来的?”
“太晚了就没骑车。”陆平洲坐到程蔓身边,弯腰去看旁边婴儿床上呼呼大睡的闺女,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问,“你怎么还没回去睡?”
“我想等你回来,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程蔓边说边打哈欠,“你摸摸她尿布,是不是要换了?”
陆平洲伸手一摸,尿布有点湿,又拉开看了眼,还好没拉大的,抱起闺女说道:“我抱她上去换尿布。”
“我也回屋去吧。”程蔓掀开棉被起身,跟着陆平洲上楼,经过玄关时问,“你车锁了吗?”
“锁好了。”
程蔓哦了声,过去看了看门锁,也确定锁好了才转身,跟在陆平洲身后上楼。
回到房间,陆平洲拿上闺女洗屁屁的专用盆去了浴室,冷水热水对着掺,水温差不多了才端着出去。
程蔓看到陆平洲回来,直接脱掉闺女的裤子,再取下尿布递给陆平洲,并从他手里拿过毛巾,给小姑娘擦身体。
擦干净后,程蔓再从陆平洲手里接过干净尿布和裤子给女儿换上,这项工作就算完成了。
做完这些,陆平洲端着盆又回到浴室,将毛巾和尿布搓干净晾到外面,再回二楼刷牙洗脚。
洗完回到房间,正碰上程蔓在给闺女喂奶。
陆平洲惊讶问:“她什么时候醒的?”他都没听到声音。
“你在浴室的时候。”程蔓轻声说,“就哭了一声。”
陆平洲了然,从抽屉里拿出了条口水巾,坐在旁边等着。
喂完奶,陆平洲接过孩子给她擦嘴,然后再跟平时一样将口水巾递给程蔓。
只是这次小姑娘睡得熟,喝完奶眼睛都没睁一下,陆平洲给她擦完嘴就把她放到了婴儿床上,转身时程蔓刚擦干净身上,正往下拉衣服。
程蔓人瘦,怀孩子也没长多少肉,到了孕后期,手臂仍是纤细的,肚子也不算大,冬天穿上厚大衣,出门都不怎么能看出来。
生完孩子后她瘦得也快,生完孩子能动弹的时候称,是比怀孕前重了十来斤,但出院时再称,体重就比前一次轻了两斤。
回家后因为每天大鱼大肉,身体一好全她就开始做瑜伽,虽然到现在才坚持了不到一周,但成果显著,腰又细了一圈。
现在的程蔓肚子虽然没有怀孕以前平坦,但腰身并不显粗,肌肤也仍是细腻的,这样望过去,白得晃眼。
注意到陆平洲的视线,程蔓忙放下衣摆:“你看什么?”
陆平洲喉咙微动:“你好像又变白了。”
“有吗?”
“有,很白。”陆平洲靠近程蔓,声音近似呢喃,“媳妇,我想亲你了。”
虽然他嘴上说的是亲,可两人结婚四年,互相之间足够了解,程蔓不可能听不出他话里更深的意思,提醒道:“我还没出月子。”
事实上就算出了月子,她也不会让他乱来,医生说过,生完孩子最好养上三五个月再过夫妻生活。
程蔓记得的事,陆平洲也记得,他也没打算乱来,只是憋得难受,抱着她声音沉沉道:“你用别的方式帮我,一次就行。”
听着他沉重的呼吸,程蔓有点心软,却没有傻傻地问他用什么方式。
男人嘛,总是会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方式,不想被牵着鼻子走,最好自己来做决定,程蔓没有说话,直接伸出手去解他的皮带。
但男人也会得寸进尺,说一次的时候,往往都不是一次能结束的。
两人胡闹到凌晨,陆平洲舒服了,程蔓却手酸得不行,洗手的时候都有点拿不住毛巾。
偏偏某人不但不觉得羞耻愧疚,还很以此为荣,接过毛巾给她擦手时说道:“我早说过你应该多锻炼,才多久就不行了。”
听着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程蔓气笑了,这段时间瑜伽她还练得少吗?不对,她为什么要练手上力气啊,她又不需要拿重东西!
程蔓磨着牙挤出笑容问:“新年第一天,你是想睡地板吗?”
陆平洲动作僵住,抬眼装傻问:“我刚才说了什么?”
问完不等程蔓回答,便凑过来亲了下她柔软的唇,像是刚想起来,声音低沉道:“哦,是新年快乐,老婆。”
程蔓:“……”就是欠的!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满月酒
时下孩子出生, 一般是满月、百天、周岁选一个日子办酒,但也不是都会办,有些人觉得办酒麻烦, 或者份子钱抵不上酒席钱,就不一定办, 也有生男孩办女孩不给办的, 重男轻女这事,在哪个年代都不鲜见。
这段时间来看程蔓的人,就有不少抱着这种想法的,或安慰程蔓养好身体再生一个, 或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们不会办酒。
面对这些言语,要说程蔓不生气肯定是假的,可要是太较真, 又有些不合适,因为说那些话的人,大多数都是就这么想的,也是真心在为她打算。
她表现得太生气, 反而成了不讲理的那一个。
这也是夫妻俩在三个日子里,选择满月办酒的主要原因, 说再多不如做出来。
说是满月酒, 实际上办酒时间通常在满月前, 程蔓和陆平洲商量后, 把时间定在了她出月子前两天的周日。
酒席酒席一共四桌, 一桌亲戚, 两桌他们各自关系好的朋友, 还有一桌是留给街坊邻居的。
其实满月酒一般请的是关系近的亲戚和朋友, 街坊邻居反而不在列, 但夫妻俩在巷子里住了一年多,程蔓坐月子这段时间常有人来探望,酒席就摆在巷子里,街坊邻居一个都不请,似乎不太合适。
而如果要请邻居,肯定是关系不错的都请,否则请了这个不请那个,对方心里会不舒坦,于是人越请越多,不知不觉就凑了一桌子。
酒席是王芳掌勺,知道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他们还在巷子里请了两个人帮忙。
进入八十年代,请人办酒比早几年可容易多了,程蔓跟陆平洲结婚那会,他请人帮忙办酒都不敢对外说付了钱。现在则没有那么多顾虑,工资直接开到两块,巷子里想接这个活的一大把。
最后定下的人选跟程蔓关系不错,也因为这样,她才知道她们都是勤快人。
满月酒前一天,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程蔓洗了头和澡。
这次没瞒着王秋梅,虽然她重视坐月子这件事,但也没那么死板,非得卡着一个月的限制,少一天都不行。
见闺女实在难受,再考虑到隔天有很多客人上门,程蔓要待客,以及离她出月子不剩两天,王秋梅考虑过后,勉强点头同意让她洗头洗澡。
这个头程蔓洗了很久,没办法,她已经一个月没洗头,太脏了。
月子坐到后期,她根本不敢伸手摸头发,总觉得一摸会有一头油,除了晚上睡觉,其他时间恨不得把帽子焊在脑袋上。
打上肥皂后,第一遍洗完水都是浑浊的,程蔓见了,赶忙多打两遍肥皂。
洗头过程是真磨叽,但洗完了也是真舒服。
怕头发不干落下偏头痛,洗完澡程蔓就裹上了厚棉袄,跟王芳一起将闺女的婴儿床搬到二楼小阳台,跟她一起晒太阳。
冬季午后的阳光很热烈,照在身上暖和又舒服,让人昏昏欲睡。
程蔓也真的睡着了,等她醒过来,头发也已经干透。
因为洗了头和澡,这一天程蔓心情都不错,陆平洲晚上回来,很快发现了她心情的变化,再看她头上没戴帽子,乌黑顺滑的头发松松扎着,问:“今天洗头了?”
程蔓惊讶问:“你怎么知道?”
陆平洲做沉思状道:“大概是……跟你心有灵犀吧。”
虽然知道这是甜言蜜语,但程蔓还是笑弯了眼睛,王秋梅走过来看到,忍不住问:“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