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by元月月半
元月月半  发于:2023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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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养马的人中有很多匈奴人,樱桃闻言倒也没觉着奇怪,大汉又不是没人,怎么用匈奴人。
自然是匈奴人擅养牲畜,弓马娴熟。
樱桃:“婢子猜大将军又一次把匈奴打的抱头鼠窜?”
小太子点头:“病病也没叫我失望。”
樱桃好笑,得亏霍公子不在,否则听到“病病”又得捉弄他,“因为是殿下的表兄啊。”
小太子得意地扬起下巴:“对!”
“那他们几时回来?”
小太子算算时间:“六月中旬。”
因为等霍去病一起回来,大军确实六月中旬才到长安。
跟李广猜测的一样,此战封得侯爵的只有霍去病和他的部下。算上霍去病总得才五人。
大军折损较少,大将军带兵有方赏两千金,其他将士也按照军功赏金。霍去病勇冠三军被封为冠军侯,赵破奴助他杀敌有功被封为从骠侯。
主力将士封赏跟霍去病等人是分开的。大将军先得赏,刘彻亲封霍去病为冠军侯。不过都是在京郊大营举行的。小太子要去,刘彻担心他中暑,非但不同意,还叫卫子夫盯着他。
小太子气得不想理他的老父亲。
人逢喜事精神爽。
刘彻不跟小不点计较,还大发慈悲叫他去长平侯府玩几天。
小太子能看到人身上的光芒,听说表兄勇冠三军并不感到意外,他要去军营就是想知道舅舅和表兄瘦成什么样,这关系到他以后能不能高枕无忧。
“父皇,可不可以多玩几天啊?”小太子跟老父亲讨价还价。

第85章 4w
卫青今年二十九岁,霍去病十八,等到大将军年近不惑,冠军侯正值壮年。即使冠军侯只能打到四十岁,大汉二十年之内不用担心无将可用。
思及此,刘彻心情更美——准了!
小太子带上吴琢和韩子仁,他得在长平侯府住几个好几天。
卫青和霍去病跟小太子想象的一样,瘦成竹竿了。
不止连续两次作战辛苦,还因为苦夏胃口不好。
赵破奴不是主将,操心的事不如卫青和霍去病多,他也瘦得像灾民。
小太子想象一下如果没有他的干涉,再打一两次舅舅和表兄累倒,朝中无人可用——至少目前为止他没有发现谁身上光芒盖过表兄和舅舅,老父亲可怎么办。
幸好他来了,老父亲有儿子,还有两位主将。不然老父亲岂不是太惨了?小太子不敢想下去,想哭!
“据儿怎么了?”卫青弯腰抱起可怜兮兮的小太子,“想舅舅?”
“舅舅!”小太子搂住他的脖颈,“舅舅,我好想你。”
卫青感到熨帖,不善言辞的人禁不住说:“舅舅也想你。”
卫伉不由得攥紧大表兄的手,小脸上尽是羡慕,父亲都没说想他。
霍去病吃痛,低头看到表弟的神色,抱起他,在他耳边说:“不要羡慕太子。他就是个撒娇精。你学不会,我不会,敬声也不会。”
卫伉小声问:“为什么啊?”
“他生来比我们脸皮厚。”
卫伉大着胆子说:“我也想脸皮厚。”
霍去病失笑:“我也想啊。可是我们不会就是不会,想也没用。与其羡慕嫉妒,不如接受,把擅长的变成更擅长,让他反过来羡慕我们。”
“我不知道擅长什么啊。”
霍去病:“你才五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以后多学点,总能发现你擅长什么。”
“怎么才能发现?”
霍去病不敢乱说,仔细想想:“学什么最快。”瞥一眼被他二舅抱进室内的小太子,“他学撒娇就比别人快。我们得学好几年,他三天就学会了。”
“表兄刚才说‘想也没用’。”卫伉糊涂了,虽然得学好几年,可是能学会不是吗。
霍去病:“过几年学会撒娇,你已经有我高了,还好意思叫二舅抱吗?”
父亲抱表兄?小卫伉打个哆嗦,好吓人,“不要!”
霍去病笑着问:“所以?”
“不学了。学擅长的!”
霍去病把他放到地上,牵着他回屋。赵破奴扭头在他耳边说:“这样骗伉儿好吗?”
“不然我怎么说?你不如太子聪慧贴心?”霍去病警告他,“以后在他面前说话注意点。”
卫伉扯扯大表兄的手:“不要吵架。”
霍去病挤出一丝笑:“我们没有吵架,意见不同而已。”
赵破奴点头:“他现在是冠军侯,我只是从骠侯,哪敢跟他吵。”
霍去病抬腿踹他,赵破奴早有防备,轻轻松松躲开。
“舅舅,我渴啦。”小太子顶着可怜的小脸喊。
卫青夫人赶忙吩咐奴仆准备茶水点心。
婢女送来不冷不热的白开水,小太子叫她退下,自给自足。
卫青见他抱着水壶晃晃悠悠的,伸手去接。小太子转身躲开,趁机往里头扔一粒补血“糖丸”,给每人都倒一杯。
长平侯府才用过早饭,卫青夫人和卫伉不渴,卫不疑好奇伸手抓,卫青夫人把杯子移到茶几中间,小卫伉趁机把他的也移到中间,仿佛说,不是我不喝,我是怕弟弟抓倒了。
小太子推到卫青面前:“舅舅喝!”
霍去病故意逗他:“舅舅三杯,我一杯?太子殿下,不带这么偏心的。”
小太子把卫伉的水给他:“喝吧!”瞪着眼睛看着他,不准他耍赖偷偷倒掉。
霍去病好笑,小太子怎么这么幼稚啊。
可一想他才六岁,此时不幼稚难道十六岁的时候再幼稚吗。
“那你可要睁大眼看清楚。”霍去病两口喝两杯,卫青担心他呛着,劝他慢点。
霍去病觉着今日的水喝下去神清气爽。他怀疑婢女放了蜂蜜,又倒一杯。
赵破奴也发现了。
蜂蜜多在深山之中,有时有钱也买不到。大将军家财万贯,府里也没有多余的蜂蜜。除非他不惜人力进山寻找。然而卫青要是这样的人,他早张狂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赵破奴叫霍去病再给他倒一杯。
卫青夫人禁不住说:“别喝太多水,茶快煮好了。”
霍去病:“茶太烫。”
“那你喝吧。”卫青夫人问卫伉,跟她回屋还是在这里玩儿。
小孩要留下。
卫青夫人抱着时刻想抓水杯勾水壶的次子离开,担心茶端上来烫着他。
茶不如水提神,霍去病喝一小杯就喝不下去。
小太子没有趁机往茶壶里头扔“糖丸”。他不知道芥子空间里还有多少“糖丸”。如果健身和补血各有一药瓶,太子不担心,盖因每瓶一百粒打底。
前世渡劫前忙着收拾物品,忙着向友人辞行,忙着把他用不着的灵器送人等等,刘据不记得他有没有随手倒出一把给宗门幼童磕着玩。
刘据打算在舅舅家这几日用四粒“糖丸”,补血和健身各两粒。剩下的“糖丸”留着舅舅和表兄以后用。万一过几年再次出征身体亏损的厉害,甚至受伤病重,“糖丸”没了,他只能看着他们一点点虚弱下去。
父皇和母后也不年轻了,也得给他们二人留两粒救命。
卫青不习惯成天闲着,以前刘彻给他放假,卫青总忍不住进宫点个卯。小太子住到长平侯府,卫青想出去,小太子就好奇地问:“舅舅去哪儿?我也要去。”
卫青不好说进宫,只能安安分分窝在府里补身体。
霍去病年少耐不住寂寞,回来三天就想出去,小太子用缠舅舅的法子缠他,霍去病只能令奴仆请好友上门跟他踢球。
也得亏长平侯府宽大,一群二十岁左右的小子耍的开。
府里热闹最爱开心的莫过于卫伉和卫不疑兄弟二人。卫不疑是瞧着人多好玩,卫伉是觉着有人跟他玩。哪怕霍去病的友人只是逗逗他,也比成天对着母亲和弟弟有趣。
远在深宫之中的刘彻愁眉不展,扔下朱笔再次问:“春望,太子回来了吗?”
春望很想叹气:“陛下,您今天问四次了。太子还没回来。”
“早知这样朕就不该同意他多玩几天。他玩几个几天了?还知道家门朝哪吗?”
春望心说,您儿子玩得忘了回宫,您冲我吼什么啊。
“其实今天才是第六天。”
刘彻轻呼:“六天了?”
“奴婢陪陛下出去透透气?比如去长平侯府。”春望试探地说。
刘彻很是心动,起身犹豫片刻又坐下:“不去!朕要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长平侯府有两位小公子,还有冠军侯和从骠侯,有人跟太子玩,往来东西市方便,太子殿下极有可能在长平侯府度过炎炎夏日。”
这还了得!
刘彻霍然起身:“摆驾!”
春望给殿内小黄门使个眼色。
巳时三刻,一行人抵达长平侯府。
以前刘彻来过长平侯府,府里的奴仆几乎都见过他。前院奴仆突然看到天子,慌得不顾行礼,要去找主人家。刘彻抬手制止,“长平侯出去了?”
“在的,在的,都在。”奴仆不敢迟疑。
刘彻微微颔首:“带路!”面上一派矜持,心里急的恨不得飞过去。
奴仆前面小跑引路到花园里,随后又沿着抄手游廊往凉亭走去。刘彻远远地看到凉亭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抬抬手叫奴仆停下,他自己过去。
春望不放心,轻手轻脚跟上去。
“大将军好兴致啊。”
卫青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一瞬,好像陛下。不可能,陛下怎么会——转过头,卫青愣住,真是陛下?!
“臣有失远迎,陛下恕罪!”
卫青没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刘彻噎得瞪他一眼,卫青忙不迭让出自己的座位:“陛下请。”瞥到俩孩子,“伉儿,不疑,快来见过陛下。”
小卫伉学父亲拱手:“伉儿见过陛下。”
卫不疑说话不利索,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刘彻不由得想起儿子像他俩这么大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坐吧。朕出来透透气,顺便来看看太子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
“太子很懂事。”卫青在心里补一句,就是太缠人了。
刘彻:“他又跑出去了?”
“不曾出去。”卫青指着不远处的凉亭,“在那里。”
刘彻看过去,并没有看到太子,他想问什么,从凉亭里出来六个人,待六人分成两组散开,露出小太子的身影。原来是被几人挡住了。
“他们这是做什么?”刘彻奇怪,竟然把他儿子一人丢在凉亭里。
卫青:“踢球。据儿给他们当裁判。”
刘彻惊得脱口道:“伤着他怎么办?谁的主意?”
卫青被问住。
春望上前:“陛下,踢球是大将军军中日常训练。要是连球都护不住,哪配当大汉军人。何况其中二人还是冠军侯和从骠侯。他二人的球技您是见过的,指哪儿打哪儿。要是伤着小太子,一定是他二人故意的,您尽管治他们的罪。”
卫青想解释,春望微微摇头,卫青点头附和:“陛下不必担心,臣就是怕他们玩上头,所以叫太子在凉亭下看。”
卫伉点头:“是的。陛下不用担心表兄。父亲不许我们过去。”
刘彻张了张口,坐下:“朕先看看。”
春望悄悄移到花丛里,离小太子仅有十步之远,他喊一声“太子殿下”,小太子看过去,春望指一下他斜对面的凉亭。
从刘彻那边看不见春望这里的情况,小太子却可以可以看清舅父所在的整个凉亭。小太子乍一看到老父亲险些以为眼花了。确定他没看错,叫来在果树下乘凉的韩子仁:“韩韩,你帮表兄看着。”
“殿下去哪儿?奴婢陪你。”
“我有望望。”小太子朝春望走去。
刘彻皱眉:“据儿怎么走了?”
“出恭?”卫青猜测。
小太子六岁了,知道水危险,火不能碰。刘彻想说他担心太子乱跑都说不出口,只能耐着性子等这局比赛结束。
忽然感到背上一沉,刘彻条件反射般反击,卫青慌忙按住他的手臂:“陛下,不可!”
刘彻停顿一下,耳边传来惊喜的呼喊:“父皇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人告诉我?”
刘彻扭头,果然是他儿子:“朕不想打扰你。好玩吗?”
小太子跪在他腿上:“好玩。父皇要玩吗?我叫表兄和你玩。”
刘彻露出笑意:“霍去病听你的?”
小太子点头,不敢不听,缠不好他!
刘彻捏捏儿子的小脸:“是不是瘦了?”
卫青禁不住起身。刘彻抬手:“又没说你把太子饿瘦了。”
那您此话何意?卫青真想问出口。他一贯谨慎,先看春望。春望无奈地摇摇头,对着天空翻个白眼。
卫青明白,皇帝心疼儿子罢了。
“肉结实。”小太子伸出小胳膊,“父皇,你摸摸,摸摸,我的肉是硬的。”
刘彻捏一下,软趴趴的:“确实比以前结实。怎么回事?”
“踢球啊。”小太子炫耀,“父皇,表兄踢好我们踢吧。”
刘彻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这么热的天踢球,也不怕中暑。”
刘彻烦得皱了皱眉,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公孙敬声,今日是休沐吗?”
公孙敬声从侧门进来的,可以看到刘彻这边的凉亭,但亭中人被花草树木挡得严严实实。公孙敬声心惊,他怎么好像听到陛下的声音了。
“公孙敬声?”
公孙敬声轻呼:“没听错?”
“我先走了。”
刘彻循声看去:“还有谁在那边?”
无人应答,像是连公孙敬声也原地消失了。
刘彻给春望使个眼色,春望用遮阳伞拨开花丛,惊得以为看错了:“昭平君?”
卫青和刘彻双双看过去,双双诧异,他怎会在此。
昭平君向来任性,他才不管祖母有没有绑过卫青,卫青恨不恨祖母,他在半道上遇到公孙敬声,得知小太子在大将军家中,不必担心碰到他皇帝舅舅,非要跟公孙敬声一起来,美其名曰,陪太子殿下玩。
昭平君躲无可躲,抬手行礼:“舅舅。”
“还知道朕是你舅舅?”刘彻没好气地瞪他,“滚过来!”
昭平君瞥一眼公孙敬声,你怎么不说舅舅也在。
公孙敬声低声说:“今日非休沐,陛下这时候该在宣室批奏章才是。要知道他在我就不来了。”
“磨蹭什么呢?”刘彻拔高声音。
花丛里种着牡丹,俩人不敢从花丛过,只能绕上抄手游廊。有一段路刘彻看不见他们,俩小子很想趁机溜走,闻言慌忙跑过来。
小太子趴在老父亲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肩:“是来找我的吗?”
公孙敬声:“我放假前去找你,你就不在宫里。这都几天了,还在舅舅家。舅舅家有什么好玩的?”
卫青气笑了:“我还在这里呢。”
公孙敬声走到刘彻个跟前,跪在坐垫上:“敬声拜见陛下。”
昭平君跪到他身边行礼。
刘彻:“坐吧。”
二人不想,又不敢反抗,只能就地坐下。
昭平君记事后从来没有离他皇帝舅舅这么近过,如坐针毡。刘彻瞥他一眼:“地上有钉子?”
管得也太宽了。昭平君腹诽一句:“贸然登门,请大将军见谅。”
刘彻:“还知道呢。你祖母和你母亲知道你来吗?”
“祖母没空管我。”
刘彻想起什么,替他姑母感到尴尬。
那种事怎么能叫孩子知道。
卫青没听懂,禁不住看皇帝,馆陶大长公主很忙吗。
刘彻抬手叫他看霍去病等人踢球。
天气炎热,霍去病等人也不敢踢太久,一炷香左右,奴仆送来水盆,六人擦擦脸,听韩子仁说陛下来了,赶忙过来见礼。
赵破奴总觉着他忘了什么,见着陛下终于想起来了:“陛下,您答应臣的事还作数吗?”
“朕答应你什么了?”刘彻忘了,公孙敬声一点也不意外,以为他故意的。
小太子趴在老父亲耳边提醒:“匕首。”
刘彻恍然大悟:“朕一言九鼎,你说呢?”
“作数就行。”
公孙敬声好奇,想问赵破奴,又不敢当着刘彻的面放肆,只能等他回去再问。
午饭后,刘彻想叫儿子随他回宫。小太子看看他,又看看表兄弟们,再犹犹豫豫可怜兮兮地看着老父亲,一声不吭,刘彻忍不住心软:“再玩两天,两天后朕叫春望来接你。”
小太子抿嘴笑着使劲点头。
昭平君皱了皱眉,用胳膊肘戳一下公孙敬声:“咱家表弟怎么怪怪的。”
小表弟蔫坏,成天故意喊他孙孙,怎么可能把自己委屈的泫然欲泣。
公孙敬声:“苦肉计听说过吗?”
昭平君指着太子张了张口,公孙敬声抬手捂住他的嘴。刘彻听到动静看过去,眉头紧锁:“去病,过来!”
霍去病上前几步:“陛下有何吩咐?”
刘彻指着站在卫青等人身后的外甥:“朕走后就叫他俩回去。一个比一个混账,跟他们在一起能学到什么好。”
霍去病十分想提醒,他俩一个是您亲外甥,一个是我亲表弟,您这样说好吗。
“诺。”霍去病牵着太子表弟随舅舅送他出去。
昭平君拉着公孙敬声落到最后:“他什么意思?我听见了。你也听见了吧?”
公孙敬声拨开他的手:“陛下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我。”
“我——”昭平君想说他也没干嘛,只是喝点酒,言语上调戏一下俊男美女。
姨母说舅舅年少时比他会玩多了。
了解舅舅的人只是老了,不是死了。
舅舅以为无人知晓吗。
外甥像舅,也好意思怪他。
昭平君一脸不忿地翻个白眼。
公孙敬声扯他一把,压低声音警告:“陛下还没走。别连累我!”
昭平君无奈地抬手跟着众人说:“恭送陛下回宫!”
看着马车走远,昭平君轻呼一声,朝赵破奴跑去:“舅舅许你什么?你还怕他不认。”
赵破奴看着满脸好奇的少年,他的心可真大!
记不记得他祖母险些害死大将军。
赵破奴怀疑他知道但不在意,因为一不是他干的,二那时他还没出生,三是他不止是馆陶的孙子,还是太子表兄。
“匕首!”赵破奴无奈地说。
霍去病的四位友人都见过赵破奴的两把匕首。不缺匕首还那么在意,四人朝卫青看去。
卫青点头:“跟我的那把匕首几乎一样。”
四人没有见过卫青的匕首,见过霍去病的匕首。要不是他的匕首锋利,杀人不费劲,霍去病带领的近千人不可能只有几十人受伤,无人重伤。
霍去病力竭匕首就借给他的士兵用,士兵跟匈奴近身搏斗时,匈奴稍稍大意脑袋就会被锋利的匕首割下来。
休整的时候有人试过,匕首割骨头不用砍,稍稍用力连又大又厚的马大骨也能割断。
四人以为世间仅此两把,闻言很是羡慕地看着赵破奴,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赵破奴:“陛下刚得到那把匕首的时候说的。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
其中一人嘟囔:“难怪每次见到匈奴人你都跑到去病前面。”
赵破奴:“我跟匈奴有仇。”
这是事实,但四人不信,改问霍去病几时进宫,他们跟霍去病一起去给陛下请安。
霍去病翻个白眼:“陛下自会叫人送来。”
四人欲言又止。
卫青:“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朝中无事的话,明天下午就能看到匕首。”
四人同霍去病约定,酉时左右来跟他踢球。
霍去病闻言懒得翻白眼,抬手叫他们滚。
卫青问公孙敬声何时回去。公孙敬声现在自己住,在他家可比舅舅家自在多了,直言他这就回去,不忘拽走没有分寸的昭平君。
昭平君自己有车,非跟公孙敬声挤:“那几人是你表兄的兵吧?不是说那些人弄了许多好东西?怎么还一副没见过好东西的样子?”
公孙敬声不想解释,更不想暴露他的无事牌,他跟昭平君没有那么要好:“你明天过来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昭平君好意思去,他的奴仆随从不好意思贸然登门就劝他,隆虑侯府跟长平侯府非亲非故,不该频频打扰大将军。
昭平君就去找公孙敬声。
三伏天,太学放假了,公孙敬声窝在家中,昭平君一找一个准。
公孙敬声不如他厚颜无耻,缠不过他,只能大下午的跑去舅舅家。
卫青料到了,早早备好瓜果。
二人才吃一块瓜,天使就送来匕首。赵破奴谢恩后匕首就不见了,被他和霍去病的四位友人拿走。赵破奴晾他们不敢昧下御赐之物,就陪小太子吃瓜。
赵破奴看到小太子吐瓜籽,忽然想到他在匈奴部落弄到的种子:“太子殿下,你随我来,我给你看几样东西。”

第86章 男女授受不亲
小太子起身,响起两道抽气声。小太子看过去,匕首不知何时到了公孙敬声手里,昭平君捏着一撮毛发放在匕首上,口中念念有词,“再试试,再试试,刚才没看清。”
赵破奴扬声说道:“你没看错,吹发可断。”
昭平君多少有点震惊:“竟然不是传说?”
赵破奴好笑,亏他还是太后的外孙:“这又有何稀奇?大将军的宝剑也有这般锋利。”只是不适合隐藏和近身搏斗。
昭平君惊得朝卫青看去。
昨日昭平君来到府上,卫青夫人看他走时的神色感觉他还会再来。昭平君走后,卫青夫人问奴仆对其了解多少。那时卫青也在,看到奴仆摇头叹气地说:“那就是个魔星。”
卫青相信他不理昭平君,昭平君敢拽着公孙敬声进屋翻找。太后的亲外孙,打不得骂不得,卫青叹了口气,把挂在书房里的宝剑拿出来。
昭平君迫不及待地试一下:“大将军,你的宝剑不如这把匕首锋利。”
卫青心说,这小子真不讨喜:“我看见了。”
“那你的匕首呢?有这把锋利吗?”
卫青又叹了口气,把匕首拿出来。
昭平君亲自试试:“这两把匕首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吧?”
卫青:“看匕首鞘的雕工像,但我想没人会做好几把乍一看一模一样的匕首。锻造匕首的匠人大约师出同门。”
昭平君看看他的宝剑又看看匕首:“大将军,我觉着匕首这么小,配不上大将军的英雄气概——”
卫青伸手夺走匕首,连同宝剑放回屋里。
昭平君愣了愣,反应过来禁不住问:“谁说大将军脾气好?”
赵破奴:“脾气再好也分什么事。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想起什么,停顿一下,“我忘了,你不是君子。”
昭平君瞪他:“我是小人也不是你可以说的。”
小太子听够了:“我可以吗?”
昭平君噎住。
赵破奴牵着小孩去他房间。
先前霍去病部迷路,由于人少不敢在匈奴腹地逗留,每到一处杀了匈奴就挑贵重物品带走。赵破奴在匈奴贵族帐中看到装饰用的白花并未上心,还忍不住讥讽几句:“边关百姓被匈奴吓得成天寝食不安,匈奴竟然有心思插花。”
赵破奴忽然想起他以前没有见过匈奴用花瓶。匈奴和汉人不一样,卫青身为大将军看到园中的花开了,也有心思剪几支放入花瓶中。卫青夫人在外游玩看到野花养眼也有可能带回家。茹毛饮血的匈奴人断不可能有这种小情趣。
匈奴贵人帐中不放镶满宝石的器皿摆件,竟然放几支白花,这花肯定有些来历。急着赶路,赵破奴没时间细想,就把这些白花收起来,路上慢慢琢磨。
霍去病见他收花,问他是不是要送给太子。赵破奴不解其意,跟太子有何关系。霍去病解释,这两年冬日里吃到的菜,夏天吃到的胡瓜就是张骞给太子种子,小太子种出来的。匈奴帐中宝物不拿先拿白花,不准备给太子,难不成他想自己种?他也得有时间。
这话提醒了赵破奴,宝物虽然贵重,肚子也重要,尤其没有什么菜可以吃的寒冬腊月。
赵破奴原计划回去就给太子送去。
天气炎热,人心浮躁,归途漫长,赵破奴到长安已经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小小年纪得封侯爵,赵破奴高兴的愈发不记得那些种子。
霍去病的近千人搜刮到的财物刘彻只要了挑象征匈奴贵族身份的物品。赵破奴人在大将军府,常常出入皇宫,好东西见多了,不稀罕匈奴的物品,回来之后他也没收拾,都堆在一处。
赵破奴找出两个皮袋,倒出里面的东西:“殿下喜欢什么随便挑。”
小太子芥子空间里还有许多物品,虽然他不知道有什么,但肯定有。他活了几千年,十年扔进去一样也有几百样。所以他并不稀罕尘世间的物品:“我不要。我有。”
听到这么不贪心的话,赵破奴很是欣慰:“忘了种子放哪儿了。殿下等等,我再找找。”
霍去病一行回来的时候人身上和马背上都挂满了。要不是实在带不动,他们得继续迷路。这话是公孙敖等人说的。说归说,但没人嫉妒,只是感慨“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足一千人也敢迷路。
赵破奴又翻出三个牛皮袋才找到他塞在最里头的种子。
“殿下,有没有见过这些种子?”赵破奴倒在地上叫他挨个看。
前世修真界和凡间的植物不一样,哪怕灵麦和小麦都有一个“麦”字,麦仁也不一样。前世他多在修真界,不清楚凡间植物,今生他才六岁,去的最远的地方是甘泉宫,哪认识匈奴腹地的植物。
小太子搬到宣室隔壁倒是时常可以看到张骞,他听张骞说过一些匈奴部落的事。小太子根据他的描述猜测:“我认识这个,好像匈奴的大麦,可以喂牲口。”
“用粮食喂牲口?不会吧?”赵破奴摇头,“草原上最不缺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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