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第一太子妃—— by相禾
相禾  发于:2023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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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穿越了,自带移动百科全书的那种,
她的目标是救老爹,救自己,救孩子,救舅舅,救丈夫,
主打一个救!救!救!救!救!
我是朱标,猛人朱元璋的嫡长子,自出生起,就被寄予厚望。
我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是父亲麾下第一猛将的女儿。
我对那小姑娘,既没有期待欣喜,也没有反感厌恶。
直到那夜秦淮河畔,
我那隔三差五就得晕过去的病弱未婚妻,
她打架与跳河的动作,英姿飒爽的仿佛另一个人!
我就静静看着她装......
阅读指南:
1.正史,朱八八褒贬互存,本文充当偏“反派”角色,更偏重描写他的槽点。
2.那个时代不可能,但本文男女主是1V1,双处。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青梅竹马 系统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常乐;朱标 ┃ 配角:唯一“反派”朱八八 ┃ 其它:预收《盛夏予她》、《当我成为前夫大侄子的宠妃》
一句话简介:原版朱标×胎穿版太子妃
立意:坚持梦想,保持初心,享受爱,给予爱。
vip强推简评:
现代航天人常乐穿越成朱元璋之子朱标的嫡妻常氏。面对父母兄弟,丈夫儿子,以及自身的惨淡结局,面对把人划分三六九等的封建制度,她牢记航天使命的同时,借助自带的虚拟百科全书,改变亲人命运,增加粮食生产,推动医学发展,阻止明初四大案的屠杀,提高女性地位,促进科学发展。
本文在揭露封建社会腐朽陋俗的同时,既有夫妻恩爱日常,也有对抗皇权父权,还有科学主义萌芽,遣词造句,时而伤感,时而幽默,阅读起来酣畅淋漓。
(作品上过vip强推榜将获得此奖章)
【预收文:《至亲至疏》】
姜醒有位竹马,感情甚笃,只待科举过后,两人成婚。
但有一日,她到太医院给父亲送御寒衣,碰见安王。
安王乃是当今同胞弟弟,太后幼子,姜家猝不及防迎来赐婚圣旨。
成婚之后,她才知道安王有一挚爱,奈何罗敷有夫。
而她,与其挚爱有着相似的眉眼,成了王府摆设。
再后来,挚爱守寡归京,安王执意接人入府。
姜醒成了安王与其挚爱的眼中钉、肉中刺。
姜醒自愿和离,哪怕休妻也可,可皇家为了名声,拒绝。
王府后院偏僻角落,姜醒自给自足也可,可姜家老幼全部惨死。
洞房花烛,独守空房,一夜噩梦。
姜醒打量同梦里一模一样的红,恶向胆边生。
既然安王毁她终生,那他自该声名尽毁,死无全尸。
既然太后拒绝和离、休妻,那她别无他法,只能休夫。
既然皇家只顾颜面,草芥人命,那她就要搅得他们天翻地覆。
皇帝年老成精,太子正值芳龄,年轻英俊。
即使复仇,即使逢场作戏,那也不能亏了自己。
皇城之内,风云诡秘,她要争那无可替代的至尊后位。
帝王之妻可善终者寥寥无几,唯有帝王生母,太后至尊,独一无二。
【预收文:《盛夏予她》】
生在泥沼,唯有学识可渡。
高三前的那年暑假,
尹禾为赚取新学期的学费,
找了一份酒庄服务员的工作。
酒庄旁边是鹿城第一豪宅,
豪宅里住着鹿中最强学霸之一,
尹禾求学生涯的最强对手,沈在言。
他们有无数次的交集,
在各科成绩排行榜的榜单,
或者是他在前,又或者是她在前。
彼此之间最深的印象就是对方每一科的成绩。
直到那年盛夏......
那年盛夏,台风过境,风雨交加的夜,
清冷入骨的女生卸了浑身盔甲,在他身侧安然入眠,
沈在言停在女生咫尺之距,听见自己疯狂跃动的心跳声。
也是那年盛夏,
他与她,同游七夕之夜,
徘徊在喧嚣与寂静边缘的街角。
盛夏结束,高三来临,
尹禾所念所想,只有高考,
那是她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而沈在言,所念所想,
扫除一切障碍,助她高考顺利。

仲夏夜深,明月高悬。
秦淮河畔桨声灯影,画舫朱楼映波,角妓轻歌曼舞,两岸游客的欢呼几可震天动地。
船舱底部,黑漆漆的杂物间角落,歪倒在柴堆里的小少年,挣扎着醒来。
朱标在瞬间呆滞后,很快醒过了神,“乐儿,乐儿......”
他扶起身旁的小女孩轻晃,“乐儿,醒醒!”
常乐觉得自己快要吐了,她摁住掐在自个肩头的手掌,“少爷,您别摇了!”
朱标讪讪收回手,他是稍稍激动了些。
常乐捂着脑袋,用全部的意志力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落满灰尘的狭小空间,唯有透过斜边窗户洒落的月光。
外头远远传来饮酒作乐的靡靡之音。
朱标:“乐儿,你在这儿等着,我......”
常乐:“有人来了!”
顾不得再装柔弱人设,她猛地捂住朱标的嘴。
朱标似乎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随即躺回柴堆,仿佛从未苏醒。
常乐存了点私心,她整个人靠在朱标的怀里。
地板和柴堆都太硬了,娇生惯养如她,只能勉为其难将就人体肉盾。
朱标在黑暗里无声抽了抽嘴角,他胳膊又得发麻了!
杂物间门口传来道重物倒地的声音,随即门被悄然打开。
来人轻车熟路的七拐八弯,直奔他们而来。
常乐紧张得呼吸都缓了下来。
按照常理推测,绑匪费尽心思迷晕他们出来,肯定另有计划。
他们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谁知道有没有万一呢?!
来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他也蹑手蹑脚的。
可等站到他们面前,却又似乎突然很生气。
他暴力的一把推开朱标,温柔的把常乐拉进自己怀里。
朱标:“......”
他紧咬后槽牙,顺着那力道软软倒地。
常乐忍着惊惧,任由对方轻抚自己脸颊。
究竟是哪个变态,竟连她一个八岁的小姑娘都下得去手!
变态的手掌似乎还带着点婴儿肥?!
如今是至正二十三年夏夜......
常乐在脑海里快速调出该年资料。
这个时间,能在应天府掳走朱标的,唯有朱元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邵荣!
那眼前胆敢轻薄自己的变态人选,有且仅有一个!
常乐豁然睁眼,不等对方反应,一个小擒拿手将来人的脑袋按到地板摩擦,“别动!”
前世,她在工作之余,最爱的就是练习拳击、散打,今生还有常遇春血脉里自带的蛮力加持。
十三岁的邵佐,手无缚鸡之力,可不手到擒来么。
常乐自靴筒里拔出匕首,牢牢架在他脖颈。
命在她手,邵佐没敢反抗,倒还挺有闲心,“乐儿醒了?”
装的副深情模样,常乐冷哼了声,懒得搭理觊觎自己的变态。
朱标也站起了身,他寻了条麻绳,将人连手带脚的五花大绑。
邵佐也不知道有什么毛病,他见着朱标就跟被点爆的炸药似的,全身心都在反抗。
常乐以刀柄狠敲他脑袋,“老实点。”
邵佐幽怨瞅她一眼,莫可奈何的接受被绑命运。
朱标用军中绑俘虏的手法打了个死结,随后道,“乐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探情况。”
常乐自然不会同意,“少爷,我去。”
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朱标可是杀人狂魔朱元璋的心头肉,他要是有半点不测,所有人都得完蛋。
尤其,万一他不小心挂了,而她平安无事等到救援......
那常家上下估计得了解了解什么叫“剥皮揎草”。
朱标皱了皱眉,“乐儿......”
常乐:“少爷,你目标太大了,我可以扮做侍女混肴视听。”
朱标:“我......”
常乐:“就这样,听我的。”
她难得的强势,朱标眼睁睁的看着常乐消失在杂物间。
邵佐嫉妒得红了眼,“朱标你个缩头乌龟,竟让乐儿独自犯险!”
朱标瞥他一眼,“你羡慕也没用。”
邵佐:“混蛋,你要不是大帅之子,乐儿会搭理你?”
朱标嘴角微沉,默了半晌,没有回话。
邵佐以为揪住他的痛处,变本加厉道,“你不过是沾了你爹的光而已!”
朱标抬眸,轻笑了声,“的确,多亏我爹,我才能与乐儿指腹为婚。”
邵佐:“......”
他突然整个人往前扑,面目狰狞,“我要杀了你!”
朱标毫不在意,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摸索出来块破布,直直塞进邵佐嘴里。
“放心,将来我与乐儿成婚之时,定会给你烧封请柬。”
邵佐:“.......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前舱,花厅。
常乐尾随侍女跟了进去,藏在根宽大的圆柱后面。
厅里搂着花娘调情的人里没见邵荣,倒是有几个应天的富户。
这些人都去投靠张士诚,应天财富怕是要缩水不少。
常乐皱了皱眉,情况比她以为的还要糟糕。
时至夜半,朱元璋的人还一个都没有找过来。
莫非,她在晕倒之前特意留下的印记被清理了么!
晚来风急,画舫顺流而下,带起窗边纱帘摇摆起舞。
极薄易燃的棉布纱窗帘,常乐掏出怀里随身携带的火折子。
满厅酒液助长,火势腾地而起。
刹那间,火光与尖叫传遍秦淮河畔。
常乐趁乱摸到邵佐的房间,朱标已经在那躲着。
邵荣反应迅速,火还未灭,他带着人堵在了邵佐房间的门口。
朱标拎着邵佐挡在身前,“邵叔叔,叫你的人退开些。”
邵荣眉峰紧拧,顿了良久,“朱元璋倒生了好儿子。”
朱标抵在邵佐脖颈的匕首猛地一颤,鲜红的血顺着锋利的刀刃滴落。
邵荣终于挥退左右,让开条路。
朱标挟持着邵佐,常乐拎了把捡来的刀与他背靠着背,他们迅速移往甲板。
火掺着酒精很难扑灭,画舫半边塌落,最重要的是混乱定会引起应天兵马的注意。
朱标和常乐被逼至角落,再往前的唯有跳河。
“为什么?你即使以我为投名状去张士诚军中,也不可能有比现在更高的职位。”
朱标停在甲板边缘,仿佛好奇的代父质问。
邵荣相当于是朱家军的二把手,地位几乎只在朱元璋之下。
而苏州的张士诚,既有亲弟张士信,又有心腹赵世雄,邵荣前去绝无可能有在应天府的地位。
明知不可为,偏偏而为之。
朱标勾起嘴角:“邵叔叔,你是在嫉妒我爹么?”
嫉妒原本平级之人,一跃成为他的顶头上司。
邵荣被点出了心中隐秘,眼神瞬间凌厉,“无知小儿,你懂什么?!”
朱标:“我的确不懂能力欠缺之人的苦闷。”
他那肆无忌惮的语气,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专门来添油加醋的么?
常乐无语地紧了又紧手里的刀。
邵荣气歪了嘴,好一会儿,都只听到他呼哧呼哧的大喘息声。
朱标仍不满足,他继续点火道,“你儿子也跟你一样蠢,白白送上门来给我们。”
邵佐嘴里的破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拔掉了,他梗着脖子痛骂,“朱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朱标云淡风轻,“你死了我也不会死,你爹还要用我去换他的功名利禄呢。”
邵佐,“爹,杀了他,杀了他。”
他疯狂挣扎,就跟发狂的动物似的。
朱标死死捏住他命脉,“你爹不会动手的,我杀了你,他也不会动手。”
夜色沉沉,河面浮起浓雾,甲板环绕着邵佐凄厉的咒骂声。
疾行的画舫绕过浅滩时,不得不缓了速度。
忽得,数十条乌篷船无声无息围了过来。
朱元璋亲自立在船头,眸色冰冷,仿若整座画舫皆为死物。
邵荣骇得再难顾及邵佐,他扑过来就要抓朱标。
朱标狠狠把邵佐推了过去,拉着常乐猛地跃入黑漆漆的河水。
河水沁凉入骨,常乐没有任何犹豫,深深扎入可堪承受的最深处。
朱标也是做此选择,他们都不想被激射的箭雨穿成筛子。
河面瞬间没了两个人的身影,乌篷船跳下无数兵将,全都冲着救大帅之子的功劳而去。
唯有常遇春和蓝玉,“乐儿,乐儿!”
常乐前生是名副其实的北方姑娘,并不擅长游泳。
运河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胸腔几乎要爆炸,常乐扑腾得钻出河面。
人多力量大,朱标已被护着上了乌篷船。
常遇春响如擂鼓般的喊声,持续回荡。
常乐使劲挥舞双手,“爹,我在这儿......”
常遇春如猛龙过江般飞跃而来,常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揽入个宽厚的怀抱。
战场厮杀出来的汉子,最是清楚时机的重要性。
他二话没说,扛着女儿就把她往乌篷船上送。
晚风送凉,常乐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一件外袍无声披到她肩头,“乐儿,你还好么?”
湿漉漉的朱标蹲下了身。
常乐扬了扬唇,“少爷,我没......”
她其实懒得再装柔弱,可熟悉的晕眩感袭来......
朱标慌忙接住歪倒的女孩,“乐儿!”
常乐喉咙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她无奈得扯了扯嘴角,陷入第无数次的昏迷。

清晨暖阳洒落,院里桂花飘香。
初醒的常乐愣愣盯着床顶的花纹,她在盛夏昏迷,醒来已是初秋了么?
喉间干涩异常,常乐撑起手臂试图坐起身。
奈何,长时间卧床,四肢酸软得毫无力气,她猝不及防跌落回了锦被。
常乐无奈失笑,体虚至此,倒是不负常家长女的病弱之名。
晚星守在隔间,依稀听见房里的动静,赶忙奔了进来。
“小姐!”她扶着常乐坐起身,朝外连声吆喝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她那女高音一响,整个银砾阁动了起来。
晚月领着丫鬟捧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
常乐被服侍着饮了半壶水后,总算恢复些力气。
小丫鬟在花厅摆了熬得浓稠的白粥,和厨房准备的几样小菜。
常乐小口小口的喝粥,“说说我昏迷后发生的事。”
晚月应了声是,翻开随身记录的小本子,“邵荣本人已被处死,其家属全部流放。”
这没什么可意外的,以朱元璋的秉性,绝不会容忍叛贼苟活,家属能得流放已是万幸。
晚月瞄眼自家小姐,见她神情如常,遂放下心来。
邵家谋逆事发之前,邵佐三五不时找机会来常府,其心其意昭然若揭。
他眼光实是不错,小姐虽然年岁尚小,可眉眼精致,气韵自成。
可惜......
好在小姐对其从无任何多余感情。
常乐食指尖敲了敲桌面,晚月重新集中注意力,“标少爷每隔两日,就会来探望小姐。”
风雨无阻,从未间断,可谓深情。
常乐:“......”
两个八岁的孩子,有什么好深情的?
朱标要真深情,她就得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良嗜好了。
那人,虽与史书里描写的相去甚远。
史书里的懿文太子,温文敦厚,慈仁殷勤,儒者风范。
他长得倒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至于性情么......
常乐勾了勾唇,只能说不愧是往后既能震慑二十五个弟弟,又能平衡浙东、淮西两党的大明第一太子。
文弱是不存在的,更应该是朱元璋的内里批了层马秀英的外皮。
既是如此,朱标即使腹黑、果决、狠辣,但应该也没有见不得人的癖好。
半碗白粥下肚,常乐丢了勺子,懒懒靠向椅背。
晚星撤了残羹剩饭,晚月继续道:“小姐昏迷不久,将军便随大帅驰援洪都。”
常乐闭了闭眼,不自觉在脑海里调出洪都之战的始末。
陈友谅趁朱元璋亲救安丰韩林儿之际,率军八十万大举进攻洪都(今南昌)。
朱元璋亲侄朱文正以绝对弱势的兵力固守城池两个月后,朱元璋携徐达、常遇春、冯胜、郭兴等将领,以及刘基等谋臣在内,自应天出发,倾巢至洪都应战。
两军汇于鄱阳湖,先是徐达做先锋取首战之捷,再是常遇春于百万军中一箭正中敌将张定边,最后朱元璋借风火攻,彻底歼灭陈友谅势力。
洪都之战,可谓是朱元璋称帝路上最重要的战争之一。
廊道传来蹬蹬蹬疾跑的声音,常乐睁开双眸,嘴角漫起笑意,晚月收起小本子退回到她身后。
“姐姐,姐姐!”
人未至声先到,常乐刚挺直了背。
五岁的常茂跟个小炮弹似的冲了进来,他不由分说的扑进常乐怀里。
常茂同样承袭了常遇春的一身蛮力,常乐被他携的冲击力,连人带椅给猛地往后推了半步。
后背狠狠抵在坚硬的椅背,常乐仰着脖子,疼得直吸气,“茂茂,你是准备继承姐姐的花呗么?”
常茂歪了歪圆滚滚的胖脑袋,“花花?”
晚月见状,就要上来查探自家小姐的伤处。
常乐摆了摆手,她一使劲把小胖墩拎到膝头,“茂茂,你该减肥了!”
常茂藕节似的手臂搂住姐姐的脖颈,满脑袋的不明所以。
常乐刮了刮弟弟的小鼻子,她前生是家里的独生女,今世有个弟弟,感觉还挺新鲜。
“乐儿,我的乐儿.......”
屋外又传来道含着哽咽的女声,是被常茂落在后头的亲娘蓝氏。
常乐把弟弟放回地面,她起身迎了出去,“娘,您慢点!”
蓝氏泪眼摩挲的轻抚女儿面庞,“乐儿,你吓死娘了。”
常乐扶着母亲上座:“娘,我没事。”
蓝氏:“怎会没事?你整整晕了一个多月!”
常乐笑意微顿,的确是久了些,当初劝解常遇春不要滥杀俘虏,也不过半个多月而已。
蓝氏心揪成一团一团的:“我儿怎得就染上了莫名其妙的怪症!”
亲娘梨花带雨的嘤嘤哭泣,那是老爹才有的待遇。
常乐自认为是万万耐受不住的,她赶紧转移了话题道,“您肚子里的弟弟可还好?”
瞧着圆滚滚的,很是吓人。
蓝氏睨了眼不想多谈的女儿,顺着她意道,“娘很好,你弟弟也很好,就是担心你。”
“娘,我真没事了。”常乐提了提怀里的常茂,以实力证明自己恢复如初。
门口光线忽得一暗,常遇春满身甲胄奔来,“夫人,我回来了!”
蓝氏噌得起身,仿佛六个月的孕肚完全不存在似的,“夫君!”
久别重逢的夫妻两,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紧紧搂在了一起。
常乐:“......”
她以手为帘遮在了常茂眼前,非礼勿视。
常茂扒拉开姐姐的手,捣腾两条小胖腿就凑了过去。
他扭着屁股挤进爹娘中间,“抱抱,抱抱!”
常遇春晒乌黑的脸,笑得跟朵黑玫瑰似的。
他两条长臂伸出,一手揽着妻子,一手拎了胖儿子,还不忘招呼道,“乐儿,快来给爹抱抱!”
常乐:“......”
大可不必了吧!
姗姗来迟的蓝玉跟外甥女儿对了个眼,毫不犹豫的后退半步......
虽然但是,抱抱什么的,真挺矫情!
待到午间,常府迫不及待办了场团圆宴。
将军胜仗归来,小姐昏迷苏醒,可谓双喜临门。
初秋微风送爽,常乐吩咐厨房把宴席摆在了常府花园,主菜以烤肉为主。
常遇春和蓝玉两人高马大的武将无肉不欢,特地一对一备了两个厨师专门给他们备菜。
常乐和娘亲,还有弟弟常茂共用一个就够够的了。
尤其常乐“大病初愈”,可不敢立刻大鱼大肉的虐待肠胃。
桂花随风送来阵阵清香,常遇春大快朵颐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常乐抬手接过晚月的小本子和笔,进入将军归来的例行盘问,“常遇春同学,此番征战可有杀俘?”
常遇春咽下片五花肉,拍着胸脯保证,“没有,归降的俘虏全部按照夫子的吩咐送去了开荒。”
常乐满意点头,在小本本上打了勾。
蓝氏眨眨眼,抛了个“做得好,有奖励”的笑容。
常遇春抓了烤肉油腻腻的大手,反手摸了把自个脑门,憨憨傻笑。
亲爹亲娘的狗粮来得防不胜防,常乐“啧”了声,接着问道,“《孙子兵法》读到了哪里?”
常遇春一下垂了脑袋,两只手乖乖搭在膝头......
那心虚的模样,跟挨训时的常茂一模一样。
常乐瞥他一眼,在小本本上画了个叉,“可有受伤?”
常遇春:“没有没有,些微皮肉伤,不打紧!”
干完半只烤乳猪的汉子,的确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常乐“嗯”了声,把小本子翻到下一页。
常遇春狠狠松了口气,朝小舅子投去个“自求多福“并幸灾乐祸的眼神。
早在姐夫“受审”时,蓝玉就挎下了肩,等轮到自己时迫不及待交代道,“没有杀俘,《孙子兵法》读了半本,皮肉伤,皮肉伤!”
常乐淡淡瞅眼舅舅,“四书五经读到了哪里?”
蓝玉好兵书,《孙子兵法》什么的,无需她问。
史书里,他因为朱元璋要给他的好大孙铺路而死,但他的居功自傲,恣意骄横确也不假。
趁着他才十七岁,三观尚有重塑的可能,多读些儒家典籍,当能收收他的性子。
蓝玉缩了缩脑袋,“......”
四书五经什么的,他看不懂,也没兴趣。
常乐叹了口气,遗憾宣布,“那自明儿开始,由我亲自为常遇春同学和蓝玉同学讲授《论语》。”
常茂跳着要求加入:“夫子,我也要听,我也要听!”
常乐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胖脑袋瓜,“茂茂,真乖!”
蓝玉:“......”
他乖,那谁不乖?
常遇春狠狠瞪了眼“搅屎棍”儿子,举起猿臂,争取道,“夫子,明天朱大帅要举办庆功宴。”
蓝玉双眸发亮,“咱家五个人,不,六个人都得到场!”
常乐极为通情达理,“那改到后天吧。”
常遇春&蓝玉:“......”
郎舅两互视一眼,恨不得立马抱头痛哭。
他们真的不喜欢读书,他们就是卖卖力气的武将而已,又不考状元!
常乐合起小本子,通知道,“我约了戴先生,你两等会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常遇春&蓝玉:“......”

秋风送爽,蟹肥菊黄。
帅府花园群英荟萃,朱元璋高坐首位,亲自宣读有功之臣的赏赐,金银珠宝,加官进爵,宴会气氛高潮迭起。
常乐坐在常遇春身后,借着威猛老爹的掩护,她全神贯注对付手里的大闸蟹。
娘亲有孕,不能用寒凉之物,爹爹习惯大碗喝酒吃肉,实在用不来壳多肉少之物。
其实常乐也没有多喜欢,她享受的是“大卸八块”的过程,仿佛回到前世拆装各类飞行器。
朱标的座位在朱元璋右侧,是能俯瞰全景的好地方。
他一眼就瞧见了那小姑娘,头顶着两圆髻,埋着脑袋捣鼓蟹八件,可可爱爱。
两人的婚约之事,他很早就知道,也并无反感之意。
多年以来,他以为的未婚妻,柔弱美丽,时不时还要卧病在床。
可数月前,画舫杂物间内,她擒拿邵佐的利落招式,跳跃入河的飒爽英姿......
常乐突觉有异,在脑子反应过来前,她已顺着异样回看了过去。
朱标微楞,他未婚妻的反应速度也是意料之外的灵敏呢。
视线猝然相对,两人都有瞬间的惊疑。
常乐心头咯噔了声,随即扬起唇角,露出个无害又纯真的笑容。
朱标挑了挑眉,回了个温润的,包容的微笑。
常乐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会,觉得问题还在可控范围。
那什么体弱多病,药罐子之类的都是外界传言,常家上下,她自己可从没承认过,甚至多次解释,奈何无人相信。
朱标要实在接受不了,大不了婚约作废么,还正好合了她的意呢。
朱家媳妇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尤其朱标的媳妇,那是丧子早逝的命。
常乐真的特别想知道,常遇春的女儿要是嫁给别人,能不能得个圆满,或者干脆不嫁,是不是能平安到老。
武将的对面是文官,朱元璋帐内第一文官李善长居于首位。
他身后坐着的是嫡次女李娴,年方十一,长相美艳,气质成熟。
“听闻乐儿妹妹昏迷数月,昨儿刚刚醒来?”
李娴远远搭话,满脸的关心。
常乐在常遇春后头探出半个脑袋,笑眯眯回,“是呀,劳娴姐姐关心了。”
她承认的毫不含糊,仿佛晕倒和睡觉一样正常。
李娴撩了撩鬓边的碎发,“不知妹妹得的什么病?可痊愈了?”
她更想问的是,往后可否还会复发?
想必在场的各家夫人,尤其是大帅夫人,更想知道吧。
常乐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回道,“大夫说我身体健康,没病。”
李娴:“......”
她是把别人都当傻子么?
各家夫人也都未置可否的样子。
常乐遗憾得耸了耸肩,她讲得实话,可没人信呀。
朱标瞧着自个未婚妻真诚的小脸,若有所思......
李娴扫过他专注的目光,狠狠捏自己的手心,“乐儿妹妹还没缠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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