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成了闻先生的白月光—— by甜咪嘻
甜咪嘻  发于:2023年11月15日

关灯
护眼

闻子珊转身,一步步向他靠近,“喜欢我是件很丢脸的事,所以你才不敢承认对吗?”
“我年纪比你大,比你老,确实是配不上你的。”她明明在笑,却看得他心头一痛。
“不是!不是这样的!”这是周许达时隔三年再次看见她哭,他慌忙解释,用指腹笨拙地替她擦去眼泪。
闻子珊一把挥开他的手,越哭越凶,“什么不是这样的,就是这样。”
“我配不上你,所以你到美国给我搬箱子做好事不留名!我配不上你,所以你在学校陪我一个月也不让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你让别人给我送饭,你听到我回来相亲还会为我操心人选。”
闻子珊越说越伤心,径直蹲下身,把头埋在膝盖上,呜呜呜哭个不停。
“周许达,你真没种,你是个懦夫,你是狗……”少女瘦小的身子蜷缩着,肩膀不停抖动。
周许达心痛得几近窒息,他蹲下身,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沉静幽深的眸子早已变得通红。
三年分别,他想说的实在太多,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唇瓣张张合合,最后只是艰难地挤出一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137章 周许达×闻子珊:我喜欢你
闻子珊额头抵着膝盖,双手环抱着小腿哭得伤心。
而高大的少年单膝跪地于她对面,手掌一下又一下拍打着她的背,剑眉拧紧。
直到释放完心底的委屈,她才抬头,一双桃花眼又红又肿,“搬箱子那会儿我没想到是你,只因为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心人。”
“那是怎么发现的?”周许达不愿再见她哭,索性顺着她的话发问,转移她的注意力。
“是那个牛肉沙拉的袋子,”闻子珊边吸鼻子边侧身躲开后背的手,“外面贴的牛肉沙拉的标识,里面放的不是牛肉,是虾。”
“我那时抵抗力不好,吃牛肉总长湿疹,这事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过。”
她把下颌抵在膝头,垂着眼认真回忆,“不单只有沙拉,还有你系口袋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
形影不离相处的那一年,闻子珊总让周许达陪着她穿梭在海城的大街小巷,这头接过商家递来的各种小吃水果袋子,那头都递给周许达帮她拎。
娇小姐架子摆得足足的。
也是因为这样,她总能看到周许达系口袋的方法和别人不同。
在国外那么长时间,除了频繁被送吃的那一个月,闻子珊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系带方法。
打结差异和特意避开牛肉,都让她猜到了对方是谁。
“也许是其他的中国人送的,刚好凑巧了呢?”周许达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是猪吗?”闻子珊猛地抬眼怒视,推了周许达一把, “你送沙拉的那天,我半路重新折返回学校了。”
“我看到放在画室走廊窗边的那个咖啡杯,杯口的卷边全都被展平了。周许达,那是你发呆时会有的习惯。”
那年他在画室陪她画画,偶尔会在看书中途停下,看着少女背影或垂头放空时,总会无意识地拿起手边的塑料杯子一点点展平杯口卷边。
这确实是他很少能察觉到的习惯。
却被闻子珊记了这么多年。
他握着少女的手臂扶她起身,这次没有再否认,却也没有承认,只说,“是顺路经过美国,碰巧去看看你。”
不是专门,是碰巧。
碰巧就可以掩盖喜欢,掩盖思念,掩盖那些没法说出口的情愫,周许达是这么想的。
闻子珊才不管那些弯弯绕绕,她回攥住周许达的手腕,打出直球,“你喜欢我,从什么时候开始?”
既然话都说开,何不妨痛痛快快梳理清前因后果。
扭捏作态不是她的风格。
见对方偏头躲避她的视线,闻子珊又往他偏头的方向去,一定要让周许达看她。
“是和我一起回家的那年吗?还是我离开的第一年?”
她执拗地想知道究竟是他先喜欢上她,还是她先喜欢上他的。
离别三年,她其实没有太多的变化,可沉静的少年已经蜕变成了愈发寡言俊逸的男人,让她觉得陌生。
一步接一步的质问和她通红的眼睛无一不在折磨着周许达的理智,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指尖深深嵌入手掌。
见他始终不愿意面对她,闻子珊怆然一笑,了然点头,“好,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问你了。”
她后退几步,和他隔开距离,“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你,以后我是死是活,是好是坏,都和你没关系,不劳您惦记。”
闻子珊转身往大门方向跑,没走出几步,身后一个力道紧紧把她的手拽住。
随后温热的胸膛贴上了她冰凉的后脊。
“别说不吉利的话,”冷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意,如幽潭般沉静的眸子里此时全都是慌乱,“你要好好活着,要快快乐乐幸福地活着。”
不过一句赌气的话,却激起他心底最深的恐惧。
他怕她和父亲一样,突然有一天就消失在他的人生里。
哪怕未来的人生没有交集,他依然希望她一生顺遂快乐。
“别管我!”她不停在他怀里挣扎着,“死就死了,喜欢我居然是那么难以启齿的事,我这些年真的白活了!”
“不难启齿,我喜欢你!闻子珊我喜欢你,比喜欢我自己还要喜欢你!”
一个又一个敏感的字扎得周许达五脏生疼,脑海里的顾虑早已被抛诸九霄云外,他不断收紧手臂,在心头揣摩过无数次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很好,是我有太多的顾虑和负担,我配不上你。”
这夜闻子珊没有回家,被周许达带到了他租住的公寓里。
手中的巨额遗产没有用在他的生活中,一部分做了公司投资;一部分存在银行,留给母亲王忆云,他生活的简单质朴。
单身公寓被他归置的简单整齐,闻子珊和他分坐沙发的两头,听周许达事无巨细地讲述自己的过往。
讲骤然离世的父亲,讲锒铛入狱的母亲,讲不念亲情的叔叔。
越说心底的痛就多一分,神思就越清晰一分,恨意也增加一分。
讲到这些年的努力和挣扎,他几度哽咽,掌根紧紧覆在双眼上,不愿在她面前展露太多的脆弱无助。
而闻子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坐到了周许达身边,头靠在他的臂膀,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给他一些安慰。
“我做不到袖手旁观,我必须为我爸妈讨回公道,爱情对现在的我来说太奢侈了,对不起。”大手覆上腰间的手背,不敢停留太久,又慌忙移开。
这些过往对闻子珊来说太过跌宕起伏,眼泪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洇入他的衣衫。
“我知道,不怪你,不是你的错……”她只能无力地一次又一次重复这种无力的话,希望能给他一点安慰。
“你那么好,一定会遇到很好的人——”周许达垂眸,余下的话还未说完,尽数都被女孩柔软的唇瓣堵住。
脑海中那根名叫理智的琴弦绷得前所未有的紧,周许达仰头退开,和闻子珊拉开些距离,“你听见了吗?我说以后你会遇到比我——”
闻子珊欺身向前,再次吻住他的唇。
头抵在沙发靠背上,周许达已经退无可退,他双手钳住她的两边手臂,让她和自己分开距离:
“我给不了你承诺,我也不知道这些事什么时候能解决,我……”
亲口说出这些话太残忍,他声音嘶哑,如墨般浓稠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
“我听懂了。”闻子珊没有就此罢休,而是重新跨坐到他身上,环手抱住他的脖颈,一下接一下的吻他。
“没必要把喜欢搞得这么复杂,”她甜美的声线里带着浓厚的鼻音,半敛着桃花眼吻他吻得认真,“也许过了今晚,我们会发现其实自己没有那么喜欢对方。”
她抬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不和他对视,不让他看到自己眼底的泪,“都是荷尔蒙在作怪,我们之间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别把一时冲动误解为爱,许达。”说话间,他胸口的扣子尽数被解开。
明明应该推开她,明明应该偏过头拒绝她的吻,可身体似乎已经脱离了周许达的掌控,他的手掌从闻子珊手臂划到她腰间箍紧。
“已经体验过那么多,不差你一个。”眼底的泪意尽数被逼退后,她终于敢和他对视,妩媚一笑,“体验过你就知道,不过就是这么回事。”
说完,手指顺着胸口的衣缝滑落进的胸膛,不断往下。
浑身像是被定住,拒绝的话明明有一箩筐,但好像都被她那句“都体验过那么多”堵回喉头。
“蹦——”的一声,他清晰地听到了脑海中那条名叫理智的弦断开的声音。
周许达反客为主,把少女又往自己胸口带近,灼热的唇瓣和热气尽数喷洒在她的耳垂:
“别记住他们,记住我就够了,行吗?”
晨光从明亮的落地窗洒进卧室,沉睡中的周许达蹙了蹙眉,小心地动了动胳膊。
昨晚闹腾到后半夜才消停,望着少女沉静的睡颜,他根本舍不得合眼。
直到天将亮未亮之时,周许达才阖上眼小憩。
手臂上并没有像昨夜那样的重量,他几乎是立刻睁开眼,掀起被子下床,急匆匆在房间里查看。
她不在。
她已经离开了。
回身重新回到床边拿手机,周许达这才发现屏幕上贴了一张便利贴:「不行啊弟弟,和前男友差远了!昨晚姐姐就是一时冲动,你不会让我为你负责吧?」
一把扯下便利贴,他解锁手机,找出她的电话打了出去。
等待音响了几秒就被对方挂断了。
他不甘心,正要再次打过去时,对方发了条信息过来:「成年人不会因为一晚的错误而纠缠不休,我哭不是因为喜欢你,是因为对你好奇。」
紧接着第二条信息又进来:「别再打电话发微信,我会拉黑。」
周许达不信,再次拨通电话,听筒里不再是等待音,而是暂时无法接通。
他挂断电话,打开微信给置顶对话框发送消息,看到的只有消息前那个红色的感叹号。
顾不了那么多,周许达随便套了身衣服夺门而出,赶到闻家老宅找她时,才从江叔那里得知她清晨已经搭上了回美国的班机。
始终面无表情的少年,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艰难地扯起唇角笑了。
自那天以后,周许达真的没有再给闻子珊打过电话,也没有再发送过一条微信。
他比之前更加少语也更加努力,生活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去,他的公司顺利在滨城落地,开始在一众新企业中崭露头角,逐渐走上正轨。
也顺利找到了父亲去世时出诊的私人医生,综合医生的证据和他这些年收集到的资料,确认父亲的死并没有什么阴谋。
了却一桩心事,他又找律师,商量该怎么准备资料,能让母亲的案件顺利进入再审程序。
如今周建已经接手周氏,得到了集团上下一致支持,要想夺权并没有那么容易,周许达隐在暗处,一点点收购周氏的股票。
一手创立的许诺集团成为周氏最大股东的那天,周许达又一次想起了闻子珊。
虽然离开前她说了自认为最狠毒的话,可周许达如何不明白她只是不愿意拖住他的脚步。
置顶的对话框依旧没有被撤下来,周许达点进去,不知多少次翻看起他们那些年的聊天记录来。
五年了,已经又过了五年了。
他已经五年没有得到过她的任何消息了。
像往常一样点击她的头像,朋友圈里只有一条灰色的线,他什么也看不到,她五年前已经把他拉黑了。
退出微信,他又打开电话簿,调出手机号,却没有拨打。
因为肯定是打不通的。
敲门声响起,骤然打断了他的回忆,周许达低低说了声“进”,助理拿着股权确认书来让他签字。
签完字,对方转身要走时,突然被周许达叫住。
“您还有什么事吗?”对方问。
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放松又攥紧,反反复复几次,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可以借你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吗?”
分明是最该沉住气的时候,分明还没有完成他的目标,可他还是发了疯似的想她。
他没日没夜的努力,就是为了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做完该做的事,希望有朝一日能轻轻松松站在她面前,求一个能正式追求她的机会。
五年,他不敢去想她结婚了没有,靠着那些少得不能再少的回忆度日。
应该是没结婚的吧,否则他怎么躲避也该听到消息,不管是从江叔口里,还是从闻先生那里。
员工愣了愣,爽快地递出手机,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手指飞速在屏幕上点击,那串号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周许达又细心检查了一遍,才按下拨通键。
就听听她的声音,听一个“喂”,也够了。
“喂,你好。”电话很快接通,清丽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的时候,他下意识攥紧了电话。
耳边除了她的声音,还有他早已乱了的心跳。
“喂,你好,请问找谁?”闻子珊等了一会,又问了一次。
没有人会在一通打错了的电话上浪费时间,周许达明白,放轻了呼吸,在等她挂断。
听筒的两边双双沉默着,过了不知道多久,闻子珊幽幽叹了口气,努力克制着声音里的哽咽:
“许达,我知道是你。”
第138章 周许达×闻子珊:另一个开始
靠坐着的脊背霎时挺直,周许达下意识放轻了呼吸,依旧不敢回答。
不能尽数倾吐自己的想念,那还能说什么呢?
毕竟已经过了五年,突然一通电话打过去,像什么都发生过一样寒暄吗?
他做不到。
听筒里安静得能听到电流微弱的滋滋声,等了会,闻子珊无奈轻笑,“手机会显示归属地,除了你,我在滨城没有认识的人。”
从见到那个陌生号码的瞬间,她就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这下再装哑巴就显得太刻意,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几次,终于开口,“是我,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
五年时光太长太久,足以改变许多事,他不愿意让她为难,随意编了个谎话。
“打扰到你了, 对——”冷沉的声音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胜券在握,他仓促回话,想把这通电话就此挂断,却被对方出声打断。
“你还好吗?工作……还顺利吗?”她问。
“嗯,我还好。”他慢慢沉下肩,视线转向窗外的万家灯火,“工作挺顺利,这些年收购了周氏大半的股票,应该可以顺利进入董事会列席。”
低哑的声音,像是贴在耳畔般传入耳中,正如五年前那个夜晚一样。
闻子珊蹲在地上,抬臂把自己环抱得更紧,轻轻“嗯”了一声。
手指用力攥紧手机边缘,周许达终于鼓起勇气问,“你呢?”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半时间都在画画,”她笑了笑,“另一半时间在好好生活。”
“那你……”他努力组织着语言,还没想清楚该不该开口问,就听到听筒里传来开门声。
“抱歉许达,我这里有事要处理,先不聊了,再见。”回身看到来人,闻子珊霍地起身,快速擦干眼泪,挂断了电话。
独自留下电话那头的男人,望着早已熄灭的屏幕怅然若失。
许诺集团作为大股东出席周氏集团会议那天,周许达并没有出现,掌握了股票并不意味着拿到了经营权,如今公司早已改朝换代,要想掌权还需要花些心思。
周母王忆云的案子也正式进入再审阶段,为了不让周康察觉到蹊跷,周许达回了海城避风头。
加长迈巴赫稳稳停在震寰集团大厅前,西装革履的男人躬身上车,半敛着眸子懒懒报了个地址:“星璀酒店。”
说完径直阖上了眼。
“好的,闻先生。”前座男人重新发动车子,抬头看了眼后视镜。
紧闭的眼霎时睁开,闻怀予目光落在前方后视镜上,微微勾了勾唇,“让许诺集团的老板替我开车,这接待规格是不是太高了点?”
说完慢悠悠坐直身子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海城,周许达对外的身份一直都是闻怀予的司机。
“昨晚,最近公司和我妈那边都有动作,怕周建发现不对劲,回来躲几天。”周许达双手抓着方向盘,边观察着前方路况边回。
“也好,”闻怀予点头,重新靠回真皮椅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正好行之约我去星璀吃饭,你跟我一起?”
进震寰集团工作这些年,周许达算得上闻怀予最坚实地战友,两人一块学习,一块工作,感情算得上亲厚。
只不过周许达始终怕给闻家和集团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有外人在时始终牢记自己的身份,从不逾矩。
甚至这些年除了送闻怀予回家以外,从不单独去老宅看闻家父母和江叔。
毕竟没有哪个司机能频繁地出入雇主家。
“不去了,我在楼下等。”周许达摇摇头,“现在还不到可以招摇过市的时候。”
闻怀予向来知道他谨慎的性格,倒也不再劝,随了他的意思。
这天闻怀予和贺行之见面的时间比往日长了许多,待接到闻怀予的电话,把车开到酒店大堂前时,周许达难得诧异一瞬。
只因为从来眼高于顶的闻怀予,身边居然破天荒地站了一个女孩。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
送对方回家的路上,周许达几次趁着红灯间隙悄悄打量后座的两人,一个闭眼休息,一个乖巧地低着头。
一路上几乎没什么交流。
车子驶达目的地,女孩下车离开,周许达忍着满腹疑问,静静等待着。
直至唇畔的烟燃了大半,闻怀予才眯着眼,唤了声:“许达。”
“闻先生?”周许达像平日一样,恭敬地抬头看后视镜。
“是太太,不是小姐。”闻怀予说,唇角扬了扬。
“什么?”周许达摸不着头脑,干脆转过身看他,“您说什么?”
“我找了她许多年了,念大学的时候我就见过她,”闻怀予手里拿着烟,轻轻在烟管上点了点,“一见钟情。”
说完从西服内襟里拿手机,点开那张像素不甚清晰的照片给周许达看。
“很快就不是秦小姐了,她会和我结婚,成为闻太太。”
他吁出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拧灭在烟灰缸里,唇畔的笑意明目张胆,“所以别急着回滨城,怎么着也得等我结了婚再回吧。”
如今多年的布局已经到了最重要的阶段,不容许周许达掉以轻心,他摇了摇头,拒绝的话已到嘴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
“你结婚这么大的事,应该要告诉叔叔阿姨,然后办婚礼的吧?”
那她……是不是也会回来。
“我可不是先斩后奏的那种人,”闻怀予勾唇一笑,“婚礼也肯定是要办的……”
“至于什么时候办,需要征求一下我未来太太的意见。”
话毕,车厢里重新归于平静,谁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坐在驾驶室里的周许达重新回头,冷厉的眸子在暗夜里依旧亮得惊人:
“你说的对,结婚这么大的喜事我确实该留下来,再说了办喜事有许多的东西需要提前准备,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我怎么能走。”
不像是在和闻怀予说,反倒像是在说服自己。
“滨城那边的工作怎么办?”闻怀予了然一笑,双臂抬起枕在脑后。
“我本来也打算这个时候在周氏露面,开会这些有助理在,实在搞不定的还有律师。”周许达转过头去,“再说了,两个地方隔得这么近,有事我过去处理完,再回来也不迟。”
如果一切顺利,今年内他就能掌权周氏,母亲也会在几个月后洗刷冤屈,经年的心愿得偿。
上天在这个关口给了他一个和她再见的机会,是不是在提示周许达,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是不是该勇敢抓住,用尽全力试一试?
如果她身边已经有了陪伴她的人,那他一定不会再纠缠。
如果她还是单身,他一定会鼓起勇气追求她!
“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再一次见到闻子珊,是闻怀予和秦初办私人小婚宴的前一天。
周许达是连夜从滨城赶回来的, 经过几个月的等待,王忆云的再审案件终于宣判,她不仅洗刷了身上的污点,也当庭表示会弄清当年事情的真相。
那些勾结在一起捏造虚假证据,陷害她的人她一定会追究到底。
接到闻怀予电话的时候,周许达刚把王忆云接回家中安顿好。
一周前他正式公开身份,堂堂正正进入周氏,和周建公然对抗。
由于提前做足了准备,周建被打得措手不及,和他的支持者们很快被夺了权,该辞退的辞退,该交由警方调查的去调查。
“姐姐回来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
闻怀予看完婚礼需要的物品清单,起身走到窗边。
电话那头的周许达愣怔一瞬,才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也不记得了,”闻怀予偏着头认真回想,“挺早的,大概……我们一起在分公司轮岗的时候?”
低沉清润的声音带着笑意。
“许达,那个时候我们年纪都不大,特别不会伪装自己。每次只要知道是姐姐给我打来电话,你总会突然找借口靠近我,不是借笔,就是拿着文件来跟我请教。”
“可是每一次,你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我的手机上,没有一次例外。”
“要是恰巧碰上你在开车的时候,你就会不停地透过后视镜看我,车速也会不自觉放慢,偶尔几次我会觉得是巧合,每次都是我还能发觉不出来吗?”
“那些你以为我是不经意透露给你的消息,其实都是我故意告诉你的,我想姐姐也知道,所以才会经常找我分享。”
毕竟在和周许达认识之前,闻子珊可不会那么积极地和闻怀予分享自己的感情经历。
作为震寰集团的掌权人,怎么可能连这点事都不能参透呢?
“前些年我知道你的难处,也从不会主动问起,现在你该做的事情完成得差不多,也该考虑考虑自己了吧。”闻怀予说道。
“姐姐她,一直在等你。”
这五年来,作为闻子珊最亲近的家人,闻怀予从来没有再听过姐姐恋爱的消息。
也会有不错的异性透过庄女士表达想和闻子珊接触的意愿,她不仅斩钉截铁地拒绝,甚至五年来也很少回国。
她不愿意应付不必要的应酬,也不想回家看到这些熟悉的场景,想起那些短暂却快乐的时光。
这夜,海城下起了绵绵秋雨。
周许达开车来到闻海听澜时,已经是深夜,其他人都已经回了房间,他按下闻怀予给的密码,门应声而开,闻子珊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
电视播放动画片的声音有些大,闻子珊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正在打电话,没注意到门口处的响动。
“我听着呢。”她的声音是周许达从未听过的娇甜,“怎么啦?我才刚回家你就想我了嘛?”
这样的对话,很容易就让人想到热恋中的女人。
周许达往客厅方向去的脚步蓦地停住,他缱绻温柔地目光锁定那个纤弱的身影,脚步却在往门外退。
“你不是跟我一起回来的嘛,我们下午才分开,怎么能这么粘人?”她笑起来风情妩媚,哪怕不施脂粉,也美得动人。
周许达的心莫名往下沉了一分。
“好啦好啦,”闻子珊窝进柔软的沙发里,嗲着声音安慰对方,“我明天晚上去看你好不好呀?”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 她温柔的笑意僵在唇边,有些无措,“我还没准备好,你暂时不能见他们。”
能看得出她很在乎对方的想法,闻子珊接着安慰那个人,“我带你回来就是要和家人见面,只是这几天不行,等婚礼结束再跟他们说,好吗?”
原来她已经找到了可以介绍给家人的对象,周许达想。
心无端又沉了沉,挽回她的机会似乎已经很渺茫了。
“当然了,”刺痛周许达的话还在一句接一句传入他耳中,“我很爱很爱很爱你,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因为有你,我才从痛苦失望里脱离,重新快乐起来。”
她的声音温柔耐心,确实爱对方爱到极致。
终究还是来不及了。
周许达退至门外,只觉得整个人浑身发软,凭借自己站立的能力也没有了,只能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不是没有想象过这样的画面,可真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没有想过心会这么痛。
甚至只是听她隔着电话和对方撒娇,已经让周许达无法招架。
如果没有遇到闻子珊,他当然也会坚持报仇,可周许达也明白,如果没有她,自己不会这么拼命。
他心底还是抱着一丝能来得及追回她的希望,才这么努力狂奔,尽可能缩短时间去做完自己该做的事。
上天还是没有眷顾他。
那些汹涌了一路的斗志已经尽数熄灭,是啊,哪怕是最亲近的家人也不一定能猜对闻子珊的心思。
她其实没有等他,早已抛开那些少得可怜的回忆,大步往前走了。
那简短的几句话中全都是对对方的重视和爱,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再横插一脚的必要。
周许达把头埋进手掌中,缓缓蹲下。
最后,他还是失去了她。
第139章 周许达×闻子珊:周许达的周 念念不忘的念
婚礼当天各种环节安排的紧凑,虽然周许达和闻子珊都跟在闻怀予身边忙前忙后,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空档聊几句。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