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抱起侧坐到自己腿上。
“有没有好一点?”闻怀予大掌一下又一下抚摸她的后背,温声询问。
眼见她坐得摇摇晃晃,闻怀予怕秦初摔下去,软下声音问:“要不面对着我坐?这样你会舒服一些。”
他放在她身后的手就能更好使劲,充当她的靠背。
却小姑娘脸颊耳廓都变得绯红,耷拉着眼皮沉默半响,支支吾吾问:“要、要在这?”
在闻怀予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时,又听小姑娘混混沌沌地说:
“那、那你轻点,我怕、怕疼。”
第95章 嗯 想套路你 想让你来看我
晨光从被风吹起的窗帘中流淌进房间,远处的海浪惬意着拍打着沙滩,床上的女孩翻了个身,悠悠转醒。
身旁的位置空空荡荡,闻怀予已经出门上班了。
两侧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她目光放空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残存的意识这才慢慢回笼。
秦初其实酒量很差,长这么大没喝过几次酒。
可昨晚同僚们实在热情,来敬酒时说的都是祝她和闻先生百年好合、恩爱白头的话。
她当然要喝。
然后呢,秦初记得她有些喝醉了,闻先生送了她一支好看的荷花。
手肘撑在床上四下张望,这才发现含苞待放的菡萏已经被拆掉了包装纸,插在一个窄口水晶玻璃花瓶里。
就放在靠秦初这侧的床头柜上。
恰好此时,放在花瓶旁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应该又是在她睡着的时候,闻先生替她从沙发那边拿过来摆在床头的。
闻怀予:【早安我的闻太太,应该已经醒了吧?起床记得喝保温杯里的解酒汤。】
实际今早闻怀予比往常晚了半小时出门,想等小太太起床后,确认她没有因为宿醉而不舒服再去上班。
结果秦初睡得实在香,等了许久也不见有要醒来的迹象。
公司早晨还有会,闻怀予不能耽搁太久,只得作罢。
看完信息,秦初拿起保温杯打开盖子,仰头喝了几口后,发现额边的紧绷感消散了不少。
又抬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还没来得及往下咽,第二条微信又进来:【宝贝,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杏眼霎时瞪大,女孩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白皙的脸染上粉霞,小脑瓜转得飞快。
还……还对闻先生做了什么?
她捂着嘴巴边咳边回忆,昨晚闻先生说她像荷花一样,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然后……然后还说他喜欢了自己很久很久……
还有……还有……
好像就这些而已,后面的秦初没印象了。
应该就是睡着了吧。
虽然喝酒的次数不多,但朋友和同学们没说过她有什么撒酒疯的习惯。
秦初自认她酒品应该……可能……大概还是挺好的。
再说了,闻先生是男人,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醉酒少女,能对身材高大的闻怀予做什么呢?
他不对她做点什么就不错了。
秦初越想越觉得闻先生是在逗她,索性跳过这个问题,给他发了条语音信息。
收到小太太回复时,闻怀予正坐在会议室里,参会员工陆续落座,全都察觉到了闻先生今天的好心情。
就算不看他的表情,大家个个都是上网冲浪的好手,几乎都看到了昨晚演奏会上闻先生动容表白的一幕。
之前金融峰会直播的事闹得那么大,隔天网上的消息就被震寰公关的一干二净。
而昨晚的视频非但没有被公关删除,甚至流传范围还越来越广。
猜也猜得到这是谁的主意。
陷入爱情的男人永远和低调沾不上边。
哪怕那个人是清高冷淡的震寰掌权人。
只见他一面拿着手机,一面不动声色地点开桌上的话筒开关,这才慢条斯理地按下语音。
“早安呀,怀予。”女孩的声音清甜,道完早安后手指没有及时撤开,把娇憨的两声笑也收录了进去。
这还是秦初能说话以后,和闻怀予发的第一条语音信息。
办公室里挪凳子、翻笔记、低声交流的所有声音齐齐止住,看向上首那个眉飞色舞的男人。
又点开语音听了一次,闻怀予才装作是不小心似的,唇角高挂着道:“抱歉,不小心按到话筒,让大家见笑了。”
要说之前闻先生在公司秀恩爱还剩一些残存的理智。
那经过昨夜之后,他已经彻底放飞自我。
虽然抱歉了,闻怀予倒是也没有关话筒,反而有意无意凑近麦克风,指腹按下语音键:
“初初,既然你已经起床了,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你,我领带忘在家里了,闻太太能给我送来吗?”
听得在场众人缩着头龇牙咧嘴翻白眼。
上回是手表,这回是领带。
闻太太那么聪慧美貌的钢琴家,肯定不会上她那个恋爱脑先生的当。
趁着这个时间,大家全都登录进集团论坛,热烈讨论起来。
[森江,别只顾着工作,教闻先生恋爱技巧刻不容缓!]
[别说是太太,就是我也不会上闻先生的当,一会手表一会领带,接下来是什么?]
[楼上我知道,接下来是心,心落家里了,要太太送来。]
[别指望森江了,咱们集团有这么多臭皮匠,怎么着也给老板搞几个值得参考的恋爱妙招。]
然后真的有员工新开了话题,还让管理员弄成置顶帖,名为“建言献策,我为闻先生的爱情事业添砖加瓦!”
还有参会的同事,发起了一个时长十分钟的投票,猜测太太会不会送领带来公司。
刚开三分钟,选择不会的人占了参与投票总人数的99%。
洗漱完毕出了洗手间,秦初才点开了闻怀予的那条语音。
认真听了两次,她才笑得眉眼弯弯地给他打字:【又套路我去公司呀?】
发完信息,秦初余光瞥见某人那边的床头柜上,领带已经被卷成一圈摆放整齐。
已经贴心给太太准备好了。
会议已经开始,闻怀予也是文字回复她的:【嗯,想套路你,想让你来公司看我。】
上回小太太来公司答应的办公室吻也没成功,今天必须补上。
还有昨晚小姑娘拉着自己一通耍赖撒娇折磨他的账,今天也该和闻太太好好算一算了。
见秦初不回,闻怀予越发卖力的撒起娇来:【初初,上班不打领带非常不正式的,下午我还有重要的谈判,到时候合作方该笑话我了。】
闻怀予:【笑话我没事,可是笑话我都已婚了,太太不替我操心这些事,显得我家庭地位很低。】
小姑娘本来也不打算拒绝,已经在打字回复,奈何闻怀予一直发个不停。
闻怀予:【当然了,在我们家我太太最大,我地位低也是应该的,可是在外面好歹让我装一装嘛。】
越说越离谱, 越说越可怜。
到最后直接耍起赖来:【不管,必须要来,许达已经出发了。】
第96章 草莓:要不你吃一半 我吃一半?
论坛里关于太太会不会来公司的投票,最后以不会来高票通过。
前台工作人员当然也投的是闻太太不会来,毕竟按照上次的经验,如果太太要光临,闻先生或是森江老早就跑到楼下大厅恭候了。
过了大半个小时还没动静,显然是太太不愿意上当。
关掉投票贴,前台员工又打开了那个“建言献策,我为闻先生的爱情事业添砖加瓦!”的置顶帖,敲着键盘要留下自己的良言时,头顶传来一道清甜的女声。
“你好,我没有卡,是不是要请你帮忙刷一下才能进去?”娇柔婉转的声线,好听得人心尖发软。
抬头望去,来人身着藏青高腰百褶裙,搭配烟粉色针织上衣,背着黑色牛皮小背包,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乖巧地不成样子。
工作人员被眼前这个大学生美女惊艳地合不拢嘴,愣神了几秒,再定睛一看。
鼻尖有一颗红痣,不是太太还能是谁!
她的装扮和昨晚演奏会视频上高雅端庄的扮相相差太大,以至于没有被第一时间认出。
“怀予和森江在开会,他说让我请楼下职员帮我扫个门禁卡就能上去。”
这又是闻先生的另一个小心思,闻太太第一次来不习惯他得陪同,第二次就不需要了。
回自己家的公司,想去哪就去哪,想往哪个门进就往哪个门进。
不需要跟谁招呼。
“当然啦太太,”职员这会已经反应过来,拿起门禁卡走在前,“太太您痊愈了,能说话啦?”
第一次来公司前,闻先生在论坛里特意强调过,太太当时生病不方便说话。
现在看来已经好了。
太太的声音和她的长相一样甜。
秦初先是短暂的一愣,然后点点头,回道:“嗯,我已经好了。”
“真好,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职员用卡刷开门,五指并拢秦初进去。
“谢谢。”小姑娘回了个微笑,径直往职员电梯去。
来往的职员们看到她虽然都有一瞬间愣神,但都特别友好的和她打招呼。
进电梯怕她不知道楼层,还主动帮她按。
电梯上行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闻太太到公司来的热度被另个热度盖过了。
那就是太太到底多大了?
百褶裙针织衫双肩包,太太平日里的打扮就像个大学生。
不对,应该就是大学生!
而闻先生已经马上就要到而立之年,两人年龄差不小的样子。
老板还真是那啥吃那啥。
电梯到达,和其他人道别后,秦初才往外走。
她之前来过一次,闻怀予的办公室在哪里她还记得。
踏上铺了隔音地毯的走廊,小姑娘边往里走,边四处张望。
往前又走了几步,脚步蓦地停住。
明亮的落地窗里,男人正襟危坐,手肘撑在桌上,十指交握。
虽然生活里他是恋爱脑,但工作时他依旧是海城商场上最有手段的闻先生。
俊朗的眉微蹙,沉静的眼眸落在前方的多媒体演示屏幕上,面容专注。
这是秦初第一次见职场上的闻怀予。
似有所察,男人缓慢转头看向落地窗外,见到女孩的那一瞬,眉目重新变得舒朗,唇角勾起。
会议室里霎时间寒冰尽褪,春风拂面。
秦初没忍住,朝他娇娇地摇了摇手,星眸弯弯。
窗外身着百褶裙、笑容明艳的少女,逐渐和记忆中海边裙角飞扬的女孩重合,看得闻怀予心头发热。
骨扇分明的手抬起,往里挥了挥。
示意她进去。
秦初站在原地没动,抿着唇摇了摇头。
好端端开着会呢,她进去干什么。
见她无情拒绝,闻怀予干脆起身,大步朝小太太走近,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你怎么出来了呀,我知道你办公室在哪,我可以去那等你的。”秦初攥着背包肩带,声音控制地小小的。
她甚至都不好意思抬头,房间里那么多人,肯定都在看他们。
“嗯,”闻怀予倾身靠近,“去之前,还有件事没干呢。”
秦初这才悠悠抬头,瞧见他眼神示意自己的领口,也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哦,领带不是去房间里系,是要当着这么多双眼睛系啊。
老板的脸可以不是脸,老板娘的脸她还是想保一保的呀。
见小太太面色纠结,闻怀予又使出了他屡试不爽的那句:“他们还在等我哦。”
又傲娇又带着点撒娇。
秦初被他这套吃得死死的,怕耽误大家开会,麻利地从包里拿出领带给他系上。
然后几乎是低着头一路小跑的进了执行总裁办公室。
会议并没有继续太久,待闻怀予急匆匆回到办公室时,小姑娘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吃水果。
他推门进去,看到的就是秦初被手里的一个草莓酸的蹙起秀眉的可爱模样。
回身关上门,男人不动声色地落了锁,然后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遥控,把明亮的落地窗调成不透明的白色,这才坐到秦初身边。
他状似无意地把一只手搭在女孩身后的靠背上,才问:“哪里来的果盘?”
秦初又选了一个看起来很甜的草莓塞进嘴里,囫囵着回他:“是你同事送来的。”
“好吃吗?”男人喉结上下轻滚,一错不错盯着女孩红润的唇瓣。
酸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秦初头摇地像拨浪鼓,“有点——”
话未说完,眼眸调皮一转,改了主意,“还不错,特别甜。”
“你要不要吃,我给你拿一个。”说完往前坐了点,弯着腰认真挑一个最不红的。
她笑嘻嘻把草莓递到男人唇边,拖着“啊——”的语调,示意闻怀予张嘴。
搁在沙发上的手下意识握紧成拳,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只说:“你选的草莓这么大,我吃不了。”
“要不你吃一半,我吃一半?”
秦初满脑子都是在想怎么让闻怀予吃上这个酸草莓,没留心到手里的草莓比刚才她吃的所有都小。
只见她点点头,佯装乖巧,“好吧,那我吃草莓尖尖,剩下的你一定要吃。”
反正就是哪里最酸就要他吃哪里。
说完刚咬上草莓,熟悉的青草香扑面而来,房间里的光尽数被男人的俊颜遮住。
他高挺的鼻梁从她鼻尖的红痣上擦过,偏头咬住了剩下的草莓。
和抿着草莓的润泽红唇。
第97章 流氓竟是她自己
女孩狡黠的眼睛瞪得老大,稍稍直起身往后仰,却察觉到男人的手不知何时掌在她的后颈。
让她动弹不得。
剩下的草莓被闻怀予吞吃入腹,薄唇流连在女孩唇上一下又一下的耐心亲吻。
同时出声提醒她:“宝贝,闭上眼好不好?”
她清亮亮的目光那么纯洁,那么动人,却无端让他觉得激动无法克制。
想要更多。
但更怕吓到她。
女孩听话的阖上眼,手臂无意识地攀上她的肩。
她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接吻也不会,只能僵僵硬硬的咬着剩下的草莓,任由他引导。
青涩的回应有时比熟稔更加吸引人,攀在闻怀予肩上的手臂无疑成为了一种默认。
下一秒,男人箍紧女孩的纤腰,一个用力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面对着他跨坐。
和昨夜在车里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秦初发现唇上的草莓消失无踪。
不知道是她自己……还是闻先生……
男人气喘吁吁的放开了她,下颌搭在女孩的肩膀,双臂交叠,把秦初抱地紧紧的。
他的怀抱那么紧,勒的秦初喘不过气,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
一声闷哼从肩膀传来,闻怀予此时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初初乖,别动。”
女孩不明所以,又小小挣扎了一下,这才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灼热坚硬的触感让她浑身发僵,白皙的脸瞬间红透。
“别怕,一会就好了,就让我抱一会就没事了,好吗?”哪怕此时他的忍耐力已经逼近临界,闻怀予依然把秦初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秦初不敢再动,要坐又不敢坐的,坚持得很辛苦。
可闻怀予向来的体贴入微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不愿意把小太太从膝上放走。
再忍得难受,也把秦初紧紧抱在怀里。
又过了一会,男人才从女孩肩膀上抬起头,替她把鬓发别在耳后,问她:
“是不是吓到你了?”
声音喑哑,比刚才倒是好得多了。
耳廓发烫,秦初不好意思地皱了皱鼻子,不知道是该回他是,还是不是。
毕竟从领证那天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就在刚刚,当她和闻怀予贴得这么近去感受时,又觉得自己没做好的这个准备。
此时此刻,她终于体会到那句老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纸上确实浅显,躬行她还是害怕。
她扭扭捏捏的反应在闻怀予的预料之中,抬手捏了捏她绯红的耳垂,男人轻笑:“这会知道害怕了,昨晚还敢拉着我不依不饶?”
要是对太太没有感觉,闻怀予也不会从结婚那天就睡沙发。
却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一个不小心会给女孩留下阴影。
反正秦初已经是他老婆了,不急在一刻,徐徐图之才是上策。
“昨晚怎么了?”秦初一脸茫然地抬头,“我都记得的,才没有你说的什么不依不饶。”
说完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闻怀予爱极了她肆意撒娇耍赖的模样,眉梢轻扬,“哦?想不到我家太太记忆力这么差,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秦初才不听他的,松开搭在他肩上的手,掰着指头一点点回忆昨晚的事。
“你说我十五岁的时候见过你,我还回答要是见过这么帅的帅哥,我才不会忘记。”
这是她睡着前,能回忆起的最后一件事。
显然闻怀予昨晚的经历对不上,只见他不紧不慢拿起女孩纤细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放。
“看来要加上动作辅助还原,我家初初才记得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握着她的手指从自己额间顺着脸庞一路下滑,边说:“昨晚你就是这么坐在我腿上,摸我的脸。”
“我怕你侧坐不稳,就让你面对着我坐,结果你误会了。”清润的声音似笑非笑,“你还红着脸跟我说……”
“要在车上吗?”
“嗯?初初,你想在车上干什么?”
秦初只觉得脸上臊得慌,又察觉到男人抬起她的手放在他脸颊两侧,“你还捧着我的脸,说怀予你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更好看。”
“看上去很好亲,我可以亲亲你嘛?”
要是真的亲了,那接下来的事不是顺理成章了吗?
醉醺醺的秦初明白,清醒的闻怀予也明白。
彼时的闻怀予只觉浑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虚虚扶在她背上的手掌紧握成拳,下颌绷紧。
他想不管不顾在车里随了她的心意,又觉得还是太快了。
理智和冲动拉扯,就在闻怀予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秦初又混混沌沌开口:
“怀予,你轻一点,我害怕。”
可怜兮兮的一句话,彻底浇灭了闻怀予所有旖旎的心思。
她说她害怕。
那他怎么会舍得。
不能急,不能吓到她,这么多年都等了。
所以闻怀予偏过头不让她亲,任凭她闹,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问他今晚的表白是不是假的,闻怀予依旧坐怀不乱。
不能让她怕,更不想让她疼。
为自家小太太重演了一遍昨晚的经过,男人原本恢复的声线又再次哑了下来。
“初初,告诉我,你害怕吗?”他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抚在她后背,耐心问,“我想听真话。”
秦初此刻无比后悔昨晚喝了酒,她居然是个酒品那么差的人。
还跟闻先生要亲亲抱抱,还……
流氓!真是个女流氓!
男人没有催促她,过了半晌,她才抬手,拇指和食指挨近,留出一条缝隙比划:“有一点点。”
“初初,你知道吗?”闻怀予唇角勾了勾,温柔又耐心,“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是那种,你认识我也好,不认识我也罢,都会一直喜欢你一直挂念你的那种喜欢。”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深邃的眸底宛如灿烂星辰,“我爱你,和你在不在我身边没关系,和你能不能成为我的女人也没关系。”
“我爱你,没有任何的理由,也不存在什么别的附加条件。”
“所以别害怕,我们慢慢来好不好?”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等到你真的准备好,我们再继续。”
“不用逼迫自己,”他垂眸和她对视,珍重温柔,“有没有那个环节,我都爱你。”
“我会一直一直爱你。”
第98章 让秦氏破产 需要多久?
外间的电话声、打字声此起彼伏,办公室里温存的两人却格外安静。
秦初乖巧缩在男人怀中,红唇弯成好看的弧度。
他身上的味道,他的怀抱,他沉朗的声音,都能让她无比安心。
过了不知道多久,闻怀予试探出声,问出了萦绕在心头许久的问题,“初初,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如果仅仅是因为小太太以为他要走,情急之下能开口说话,自然是最好不过。
但要是还有别的原因呢?比如她想起了和秦德山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
秦初并不打算隐瞒,只是想不到闻怀予能这么快察觉,她轻轻舒了口气,点点头:“嗯,我自己去了赵医生那里。”
“重新接受了催眠,然后想起之前刻意忘记的事了……”
她重新描述起那些场面的声音那么镇静平稳,声线没有丝毫起伏,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
只因为心底顾念的最后一点亲情也消失殆尽。
反倒是闻怀予,越听眉心蹙得越紧,听到秦德山用那么难听的话辱骂他的小太太时,俊朗的脸完全沉了下去。
深邃的眸底像是淬了寒冰。
沉吟良久,他一下下轻抚女孩浓密的黑发,问:“你恨他吗?”
秦初抿着唇,甚至没有思考太久,“嗯,恨。”
“我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看他的脸色行事,”秦初苦笑,“明明他是爸爸,却从没有给过我和哥哥多少关心和父爱。”
“他不常回家,要么就是应酬喝得醉醺醺回来,和妈妈关系也说不上太好。”
“偷偷告诉你哦,”她从他怀里退出,坐直了身子,“我和哥哥都没谈过恋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
“不是因为他管教我们严格,而是我们从他身上看到了伴侣最差劲的一面。”
“我们害怕遇到一个像他一样的另一半,那样的亲密关系实在太糟糕了。”
说完不忘自我调侃一番:“我后来答应和严立订婚,也觉得反正婚姻就是那么回事,和谁都没关系。”
“好在那天我恰巧碰到严立出轨,也庆幸那天的雨让我遇到你。”她抬手环抱着他的脖颈,笑得眉眼弯弯。
“怀予,是你救了我。”
喉头哽着千言万语,到最后,闻怀予只是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笑。
“过去的不愉快都过去了,以后你有我。”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男人的声音清朗低沉。
清亮亮眼眸和他对视,闻怀予勾唇一笑,牵起她的手:“闻怀予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好伴侣,和……好爸爸。”
是认真慎重的承诺。
秦初没有在公司多留,庄女士早上给她打电话,给她预约了海城最权威的耳鼻喉科专家,带她去做一套系统检查。
闻怀予原本要陪她去,眼下有其他的事要做,只好先送秦初去老宅。
让庄女士和姑姑陪她一块去,他也放心些。
亲自把小太太送到楼下,目送她上车离开后,男人才慢悠悠收回视线。
转身不过一瞬,方才的柔情尽数褪去,脸色冷厉得吓人,“森江,你那里和秦氏有关的资料有多少?”
嗓音森然如冰。
闻先生是那种典型的越生气外表越冷淡的类型,进震寰这么多年,难得见他生气几次。
今天显然和平时不一样。
能让闻先生询问的秦氏有几个,肯定是太太那讨人嫌的爹管理的秦氏无疑。
“还算是全面的,连近几年的账目都有。”森江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回道。
“嗯,”男人负手行至电梯前,盯着不停变换的楼层出神。半晌,他又慢条斯理开口:“让秦氏破产,需要多久?”
像是在问森江,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森江垂着头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眉毛拧在一处,小心脏吓的砰砰直跳。
让太太亲爹企业破产,这是可以做的吗?
闻先生到达秦氏时,刚好是下午上班的时间。
秦氏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企业,见总经理也是需要提前预约的。
前台小姑娘唯唯诺诺给总经理助理秦珍拨打了内线电话,告知她闻先生来时,她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谁,你说谁来了?”秦珍抻了抻身上皱皱巴巴的职业装,坐直身子又问了一次。
“震寰集团的闻先生。”前台捏着电话的手又紧了紧,“他说有事找秦总。”
秦珍百思不得其解,她知道闻家向来看不上他们,就连唯一一次长辈相见都给足了他们下马威。
当时见面,秦德山原本打算请闻家帮忙疏通关系,让秦珍继续去国外深造小提琴。
未成想还没开口,就被闻彻夫妇明里暗里羞辱打压,哪还敢再提。
秦珍水平欠佳,凭自己的实力没办法再继续学习,只好来秦氏企业工作。
美其名曰总经理助理,其实也就是个消磨时间的闲职罢了。
急匆匆挂完电话就往前台冲,见到来人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惊叹。
俊朗多金,矜雅绅士,没有比他再完美的男人。
秦初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丧家犬,凭什么?
“闻先生,你好。”秦珍娇滴滴开口,伸出手欲与对方交握,眼睛快要粘到他身上。
闻怀予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被她浓重的香水往后熏退了一步,沉声问:“秦德山呢?”
不叫岳父,甚至也不叫秦先生,而是直呼其名。
秦珍讪讪收回手,夹着嗓子回:“爸爸……秦经理出去谈业务,应该快回来了。”
“要不……您先到他办公室等?”说完做作的扬了扬头发,就要引导着闻怀予往公司里走。
却不想男人双手抄兜,站在原地不动,微微偏过头去吩咐森江,“给秦德山打电话,让他半小时内到这来。”
声音无波无澜,却威压十足,让人莫名感觉胆寒。
见森江不紧不慢拿出手机,他唇角顽劣的一勾,虽然在笑,却让在场众人只觉身上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