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成了闻先生的白月光—— by甜咪嘻
甜咪嘻  发于:2023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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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关系,戏嘛……总有结束的时候。
想到这,严立脚步变快,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第5章 和我结婚
人还未走远,秦初已经急忙向前走,拉开和闻怀予的距离。
女孩白嫩的腮边洇着浅红,羞怯的张开口,又意识到自己不会说话,重新阖上了绯唇。
“想说什么?”闻怀予双手背在身后,已经恢复成最初内敛稳沉的模样。
“谢、谢!”她用口型仔仔细细告诉他,头一点一点的,“等、我!”
紫色的缎面裙摆随着她的转身漾起好看的弧度,女孩一溜烟,很快消失在闻怀予的视线中。
秦初拿着手机去而复返时,闻怀予已经重新回到窗边坐下。
落地窗外的墨云已经完全散去,星光隐闪,月亮高悬。光倾泻在海面上,洋洋洒洒,温温柔柔。
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早就没了贺行之的身影,早在闻怀予救美时,他就起身离开了。
走前不忘把桌上的资料重新收回文件袋。
似有所感,秦初走到沙发旁边时,闻怀予转过了头。
嫩白的手拿着手机已经递到了他面前,笑容里带着拘谨:「闻先生,今天真的非常谢谢您,对不起,我恐怕给您添了许多麻烦。」
闻怀予下巴轻抬,示意她坐,“你知道我是谁?”
明明下午笑意吟吟地叫他先生,现在礼貌疏远唤他做闻先生。
「闻先生绅士英俊,如芝兰玉树,学识渊博,端方正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她唇角的弧度有些僵硬,已然不像下午那么灵动。
饶是传闻再不可信,闻怀予仍旧是高山之雪,云间皎月,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恭敬些总是没错的。
闻怀予被小姑娘不走心的拍马屁气笑了,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问她:“既然你说给我添了许多麻烦,那你准备怎么谢我?”
秦初当然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他的,她偏着头想了一会,手指飞速移动起来:「不如,我请闻先生吃饭?」
屏幕映衬下的眉眼立体俊朗,他指尖敲打着水晶杯壁,语气漫不经心:“秦小姐,闻怀予的一个忙,可不是那么好帮的。”
言下之意,一顿饭抵消不了他今天的出手相助。
「那……我请您吃饭,再给您演奏行吗?以后闻先生需要钢琴演奏的宴请,我都能来,不收钱。」
钢琴是秦初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这应该够有诚意了吧。
“这些年,我都无意婚娶,你应该听过……”他随意晃动着酒杯,目光却不动神色的观察着女孩,“今天我却在公开场合介绍你是我的未婚妻,秦小姐,我的损失很大的。”
“商人最讲诚信,我说出口的话,没过多久又矢口否认,损失的信誉要怎么算?”
“毕竟我不仅仅代表我自己,也代表了震寰集团。”
秦初单纯,由着闻怀予这么一忽悠,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细弯的眉蹙起。
怎么办,她提出的补偿真的不能和闻先生的损失相比。
秦初悄悄叹了口气,正愁该怎么办时,清润的声音再度响起:“也并非没有解决办法,就看秦小姐的诚意了。”
杏眸微亮,她连忙点头,翘挺鼻子上的红痣活泼跃动起来。
在昏暗幽静的环境中,分外诱人。
杯壁渗出的水汽凝结,滚入闻怀予濡湿的掌心,他下颌绷紧,黑眸中某种情绪翻滚着巨浪,语气依旧稳沉:“和我结婚。”
秦初倒抽一口气,不自觉挺直身子,屏住了呼吸。
什么?结婚?
“嗯,”闻怀予似是能读懂她的表情,听到女孩重重呼气,又开口:“没听错,就是和我结婚。”
他抬手按住女孩慌乱解锁手机的动作,同她解释:“这样一来,没有人会质疑我的诚信,也不会怀疑震寰的信誉。”
“秦小姐想必也对某些人的纠缠厌恶至极,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除了男人清润的声音,秦初还能听到自己乱得不成样的心跳,她慌忙启唇,又回过神,抓着手机打字:「不行的闻先生我怎么能和您结婚」
慌张的连标点都没有。
“怎么不能?”清润的声音带着些赌气,“你愿意和那个暴力男订婚,都瞧不上我?”
秦初头摇得像拨浪鼓,越急越打错字,打打删删半天,才递出手机:「您误会了,是我!我怎么能跟您结婚,我配不上您,我是个哑巴。」
“没有谁配不上谁,闻家不讲究这些。”闻怀予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净,表情是从未见过的严肃认真,“秦小姐很好。”
可事实并非如此,越是世家越讲究强强联合,势均力敌,方能保证家族长盛不衰。
秦家这种小企业尚且需要联姻,闻家又怎么会例外。秦初懂得,也清楚自己逃不过为家里联姻的命运。
因为能护住她的人,早就不在了。
人生像是在跟她开玩笑般,把她推入深海,溺得她喘不过气来决定屈服时,又朝她递来一根稻草。
不,是一艘豪华游轮。
要抓住吗?她可以抓住吗?
见她沉默,闻怀予放下酒杯,手握成拳抵在唇前轻咳,“刚才我其实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抱歉!秦家的危机我帮你解决,婚后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答应,你不想做的所有事我也绝不勉强。”
“如果有犹疑,我们可以拟了合同去公证。”
这是把主动权全都交到秦初的手上,她这次打字很快:「我可以明天告诉您答案吗?」
闻怀予颔首,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从一旁的西装里拿出一张烫金名片:“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任何时间有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秦初丝毫没明白这承诺的重量,只是乖巧地点头,小心翼翼把名片收到了包里。
“走吧,”男人起身,潇洒地将西装外套重新穿上,眼神示意她,“我送你回家。”
见秦初又准备摆手摇头,他抢先开口:“刚才那男的说不准还在哪个角落等着你,到时候附近就不一定有我这种好心人了。”
女孩抬手的动作蓦地凝住,瞥见手腕上的红痕,舒展的双手紧握成拳——
随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第6章 是太太,不是秦小姐
女孩安静坐在加长迈巴赫的后座,局促地攥着包带,眼睛盯着自己的小单鞋不敢乱瞟。
流光溢彩的灯火从浓黑的车身上流过,每当遇到红灯停留时,周围人行道上总会有停留驻足、或是举着手机拍照的人。
黄色车牌底,嚣张的连号,加长车身,无一不在彰显着车主的尊贵。
这是闻怀予父母结婚时,闻爷爷送给夫妻二人的礼物,从到闻父到闻家大哥,最后到闻怀予这里,时间轮转更迭。
这不仅是一辆车,更是一种责任和延续的象征。
是钱买不到的传承。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闻怀予上了车就闭目养神,前方开车司机目不斜视,不发一言,秦初拘谨,也不敢这瞧那看。
男人阖眼休息的模样也优雅挺拔,不是刻意的端方,只是源于自小养成的良好习惯。
一整天的疲累和傍晚的那场雨,让秦初累得够呛,饶是再拘谨,眼皮也架不住了,杏眼闭闭睁睁,小脑袋也跟着一点一点,又呆又可爱。
不知什么时候,闻怀予已经醒了过来,看着身旁那个点头的浅紫色身影,扬唇轻笑。
下一秒,刺耳的刹车响起,他来不及多想,伸手紧紧揽住她的腰,宽大的手掌护住她的头。
“对不起闻先生,前面两辆车突然追尾,您和小姐没事吧?”
秦初睡意全消,浅淡的青草香若有似无,挽在腰上的手臂坚实有力,额前的男人的喉结发出震动,声音清明:“没事。”
司机放下心,重新启动,闻怀予也收回手,阖眼休息。
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手指轻碾着,那柔软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没有消失。
小姑娘看着瘦弱纤细,该有的地方是一点没少啊。
鬼使神差般又睁开眼,瞥见女孩侧方开叉的裙子不知什么时候往上滑了一截,莹白如玉。
真是要命!
闻怀予叹气,认命般闭上眼,临到她下车告别,也只是撇过头眼睛却看着前座,打了个招呼便作罢。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闻怀予才遥控下车窗,点了根烟。
“许达,”他神色朦胧,唇边叼的烟雾气渺渺,出声叫司机周许达。
“闻先生,”寸头青年抬眼看后视镜,许是跟在他身边久了,明明年纪不大,却老成持重,不苟言笑。
“是太太,不是小姐。”
周许达第一次听不懂闻怀予的话,他转头,看向靠在窗边的男人,又问:“您说什么?”
呼出最后一口烟,闻怀予慢条斯理靠回椅背,唇边的笑意是明目张胆的:“很快就不是秦小姐了。”
“她会成为闻太太。”
推开大门灯光溢出的一瞬间,秦德山怒喝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好啊,终于舍得回来了。”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还没死呢,你已经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秦德山指指点点的手一步步靠近,气势逼人。
秦初不拿手机打字,只是木木然看着对方。
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老秦,你别发那么大的火,初初肯定是有事情耽搁了,”林霜这才慢悠悠地过来,给秦德山顺气,眼中满是狐疑算计,“孩子嘛,难免有闹别扭的时候。”
臭丫头不知道发什么疯,私下找严家退婚,严立一个电话打来,成功让秦德山大发雷霆。
林霜心中轻嗤,秦氏企业日渐式微,难得找到联姻人家顺理成章将秦初撵出门去,居然还敢反抗?
一个臭哑巴,还当真以为是什么高贵的钢琴家?
“爸爸别生气啦,妹妹青春期叛逆延后似的,早先我有鼻炎,让她别养那只小笨狗,她也不听。”
秦珍昂着头,一副胜利者姿态,亲昵地挽着秦德山,“也能理解,遇到这么大的变故,性格大变也不奇怪。”
蛇蝎心肠不过如此,知道秦初的痛处,使劲的戳,是大半年来秦珍的常规操作。
秦珍?呵,等了这么多年偏等不了一时半刻,妈妈尸骨未寒就再婚,着急给继女从林改姓秦。
那张相似的脸还不够说明秦德山的无耻?
秦初不想理会,走到楼梯下的那间房,推开了门。
一只小小的白狗欢快的从当中跑出,小尾巴止不住的摇,围着秦初转圈圈。
它叫松松,是给妈妈办完葬礼的那个夜晚,秦初从路边买来的小可怜。
那时她还能说话,街边叫卖的狗贩守着最后这只小病狗,打算再碰碰运气把它贱卖。
那会的松松不过巴掌大小,雪白的它缩在纸盒子里,不住的抖动,团成圈的尾巴只有一半。
老板说是先天不足,秦初若真心要,两百块就带走,往日可是要收三千哩。
刚回国的她没剩什么钱,勉强凑了198,买回了它,养大了它。
有句话怎么说的:小狗是买来的家人。
松松是秦初在这个家里,剩下的唯一家人,是她仅有的快乐和安心,
她蹲下身把松松抱在怀里,对身后的暴怒充耳不闻:“严家电话打来我才知道,退婚这么大的事,凭你几句话就打发啦?”
“多大点事?严立年轻,不过是犯男人都会犯的错,怎么就闹到退婚的地步?”秦德山涨红了脸,声调越说越高。
可悲,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秦初再也忍不住,放下小狗,拿出手机狠狠地按着:「这么舍不得那个脏男人,那不如给“姐姐”吧,都姓秦,都一样。」
“说你呢,别往别人身上扯,严立遮遮掩掩说你有新对象,你主意大过天,上哪找的野男人?”
公司岌岌可危,秦德山耐心不再,说话也口无遮拦。
“你怎么乱来我管不了,你哥哥躺在医院也不管了?”他双手叉腰,气急败坏,“好啊,公司倒了咱们都喝西北风,阿准要是死了都是你害的!”
都是你害的!
秦德山自认了解这个女儿,下定决心要给秦初一次就敲打服气,瞧着眼底跑动的松松就是一个猛踹,骂骂咧咧,“家都要没了,一起死吧!”
小狗被踢出一段距离,仰躺在地上,叫声凄厉。
秦初追过去,蹲下抱起它,手指轻轻在它浑身按压,检查它的状况,她一个回身,眼中的恨意足叫人心颤。
“不听话就滚!带着这个小畜生给我滚出去!”她的眼神让秦德山暴跳如雷,理智全无。
瘦小的身影没有再停留一刻,抱着松松毫不犹豫的夺门而出……
第7章 别伤心 我带你回家
秦家小区偏远,离市中心有些距离,夜色渐深,秦初抱着松松在路边漫无目地走着。
喧嚣的路边店铺闭店了大半,静下来的夜晚,莫名有些渗人。
“哒哒哒”的声音自耳后响起,秦初蓦地睁大眼,一个躲闪,惊恐的朝身后看去。
板硬的塑料包装袋顺着风在水泥路上翻滚,哒哒哒的从她眼前滚过,又哒哒哒朝前飞去。
绷着的线突然松了下来,委屈似冲破紧闭的阀门争先恐后的奔出,秦初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呜咽起来。
豆大的露珠砸落,怀中的松松尤通人性,伸出粉嫩的舌头一下一下的舔舐着她的手臂,安慰着她。
回忆翻涌。
车祸噩耗是秦初下飞机的那一刻传来的,一夕之间,她失去了妈妈。而哥哥余生也许都将在沉睡中度过,父亲转眼有了新的家庭。
而她留下的最后价值,只有联姻。
心中的最后一点迟疑消失殆尽,秦初抹了把脸,从包里翻出那张烫金的名片,快速地编辑着信息。
既然要卖,那就卖个好人。
眼泪一滴一滴掉落在手机屏幕上,她不去擦,倔强地睁大眼,看清上面的字:「闻先生,我愿意跟你结婚。」
毫不迟疑按下发送,女孩把头埋在小狗软软的白毛里,静静的等待。
“叮——”短信的提示音传来,她解锁手机,才发现声音并不是从这里发出。
皮鞋落敲在地上的声音逼近,低垂的眼中赫然出现一双工艺精细的皮鞋,头顶幽幽响起爱怜般的一声轻叹。
“怎么哭了?”声音还是沉稳清润。
泪水涟涟的小脸抬起,男人逆光而站,他眉眼深邃英挺,不久前箍在她腰上的那只手落在她面前,骨节分明,绅士又笃定:
“别伤心,我带你回家,闻太太。”
闻怀予住的地方离秦家很远,却离星璀酒店很近。
许是哭得狠了,秦初这会眼睛涩痛,太阳穴突突跳着疼,她抬起手想要敲敲头,想到身旁的坐的男人。
忽地收回了动作。
疼痛伤病在被爱的时候才能有用,而她不行,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她已经给闻先生添了许多的麻烦。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家了。”秦初的小动作全然落在闻怀予眼中,他移开视线,淡声安慰。
怀里的松松安静地窝在秦初怀里,她苦恼了一会,鼓起勇气拿出手机打字递出:「闻先生,松松它很乖很听话,是我的家人,我可以不送走它吗?」
像闻怀予这样穿着打扮一丝不苟,说话做事井然有序的大人物,应该不喜欢时不时掉毛闹腾的小狗小猫吧。
毕竟秦家也没有人喜欢松松,讨厌它没有分寸总爱粘人的蠢模样。
甚至都不允许它随意走动,秦初上班只能把它关在房间里,晚上下了班回来才能带它到屋外走走。
“家人怎么能随意送走,”男人的手温润如玉,落在松松蓬松毛发上试着轻抚, “秦小姐,我也将成为你的家人,将来别人不喜欢我,你是不是也要把我送走?”
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也吓得小姑娘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是的,我不会这样做,闻先生是很好很好的人。」
这话,可比晚上那一通辞藻华丽的马屁诚恳,让闻怀予的脸色都柔和了不少。
闻怀予自是没什么养宠物的经验,从他有记忆开始,这世界就是明朗、有序、整洁的,而小动物显然不在这个范畴。
不过……没试过却也不代表不能接受,他想。
“放心,我们的家也是松松的家。”好的坏的,他都全盘接收。
星璀酒店明亮的灯光自车窗玻璃流泻过后几分钟,迈巴赫驶进一个翠意盎然的别墅区。
小区和海城其他任何一个地方的住宅都不一样,虽然在海边,却种满绿植,高大的榕树整齐排开,把这些别墅圈在一方浓重的绿意中。
沿路而走,婆娑竹林和鲜翠鹤望兰中藏着一幢幢白色洋楼,在夏夜的海风中有种说不出的浪漫。
“闻先生,秦……闻太太,到了。”周许达目不斜视,双手落在方向盘上。
小姑娘忙着对新环境好奇,完全没注意到司机换了称呼。
反倒是闻怀予,眉梢轻挑,不等周许达动作,自己开了门下车。
秦初跟在他身后,进门就被院子里一片蓝色无尽夏吸引住了,高大的鹤望兰被雨润泽过,水珠滴答落下,美不胜收。
“喜欢?”闻怀予背着手站在她身边,偏着头看她。
秦初抱着松松单手打字:「是花都喜欢,最喜欢的是茉莉。」
闻怀予抬眸四处找了找,默默计划好位置,才回她:“嗯,我找人给你种上。”
不等秦初拒绝,他又问:“放松松下来跑跑,让它熟悉熟悉新家?”
这会手确实已经酸的不得了,女孩乖巧地点点头,把松松放下。
小狗尾巴摇的欢实,这嗅嗅那瞄瞄,最后重新回到闻怀予身边,跳起来转圈圈。
显然很喜欢这个新家。
她……应该也是喜欢的。
带她进门,闻怀予从鞋柜中拿出一双男士拖鞋,半蹲着放在秦初面前:“家里没添置女性用品,你先穿这个,是新的。”
在今夜之前,闻怀予其实都是在老宅和父母同住,他个人也有偶尔独居的房产。
可重逢的夜晚,他想带她来这里,迫不及待。
她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笑容里带着疲惫,杏眼发红,听话的换好,趿拉着拖鞋坐到沙发上。
“坐十分钟,再去休息好吗?”原本疲累的心霎时紧张起来,她绞着手,准备好听他接下来说的话。
该是谈结婚的事了。
“明天,你能抽时间陪我回趟家吗?”闻家低调传统,结婚这么大的事,就算闻怀予不需要家长同意,也肯定要提前通知父母的。
羞涩后知后觉,小姑娘攥着手机的手指节发白:「这是应该的,我需要提前准备些什么?」
“不用,我来安排,”男人心中泛起碎碎点点的雀跃,面上仍然端方沉稳,“那……领证,安排在后天?”
教养和尊重让闻怀予学不会先斩后奏,否则他一天都不想等。
秦初不再打字,只是紧张抬眸,触到看过来的目光,又慌忙敛下眼。
两颊泛起红晕,羞涩的浸透了鼻梁上红痣,轻轻上下动着,是她在点头。
嗯,一天后,他们就要结婚了。
第8章 不苦 是甜的
“闻先生,”听到周许达的呼唤,闻怀予起身,接过他递来的纸袋,径直朝厨房方向走去。
秦初悄悄松了口气,拍拍红透的小脸,打量起这个明亮的客厅来。
屋里的陈设简洁,家具也大多是原木色,朝院子的一面全都是干净的落地窗,坐在客厅里,也能将院中的花草看个完全。
“把这个喝完,上楼好好休息,其他的明天再说。”骨节分明的手端着玻璃杯停在她身边,杯口烟雾袅袅。
是一杯预防感冒冲剂。
秦初心底酸涩,想到妈妈曾经也会把药端给她,碎碎念她不好好照顾自己,眼眶又不争气的红了。
闻怀予看不见女孩的脸,以为她怕烫不敢接,把杯子重新端回面前,仔细吹凉。
才重新递给她,“不苦,是甜的。”
有哄的味道在。
喝完带秦初上楼安顿好房间,道过晚安,才接着去书房处理公务。
一天的折腾秦初已是累极,快速洗漱好,很快就倒头睡着了……
海风吹得窗帘纷飞,床上的女孩呼吸平稳,呼呼的风声径直从房间穿过时,梦中的秦初也只是轻轻皱了皱鼻子。
“吱呀”一声,风吹开未闭严的房门时,对面墙上倚着的闻怀予正在点烟。
外套马甲已经褪去,领带顶端的温莎结松散,冷清的面容疲态尽显,眼光却依旧清明。
碎小的火光在唇边闪闪灭灭,他直起身子走到门边探看,少女睡姿乖巧安静,松松躲在床角,呼呼大睡。
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闻怀予心中充斥着微妙的满足,重新轻轻阖上了房门。
“闻先生,早上好。”陌生的声音在走廊响起时,一夜好眠的秦初睁开了眼。
呆愣的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这是哪里。
“江叔,”沉稳熟悉的声音响起,下一秒又压低了吩咐:“别去打扰她,时间还早,让她多休息会。”
而后走廊重新安静下来。
过了十多分钟,秦初才带着松松出现在楼梯口处,就一眼看到了楼下餐桌前的男人。
他今天换了一身灰色英式西装,端着骨瓷咖啡杯,蓝宝石袖口轻闪,坐在窗边像一西洋油画。
“嗯,待会就出发,等下次。”见秦初下来,他急着挂断,“别闹,想要什么东西我都给你买,行了吧?”
语气颇为无奈,又有些宠溺。
脚步停下,秦初没有再走下阶梯,苦恼自己出现的有些不是时候。
这么亲昵的对话,是他的……情人?
“早,来吃早餐。”闻怀予已经结束了通话,抬眸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又补上一句:“大的小的都下来。”
白软的松松已经撇下秦初飞奔下楼,黑漆漆的大眼睛只看得到餐桌边那个满满的狗粮盆,和旁边一个木头打造的精致小房间。
闻怀予没养过小狗,这些都是昨天连夜叫江叔安排的,小家伙还挺喜欢。
江叔已经为秦初拉开椅子,待她坐定,闻怀予介绍:“这是江叔和家里的佣人,他们从小照顾我,以后会留在我们家。”
她乖巧地和江叔点头打招呼,又听男人说:“不用拘束,江叔和他们没事都住在隔壁。”
秦初知道闻怀予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往日小说里的场面真的出现在眼前时,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还有那个……”闻怀予看着对面的小姑娘,不自然抬手摸了摸鼻子,“刚才的电话是我姐打来的,同父同母的姐姐。”
“她人在国外,知道我要带你回家,赶不回来见你,让我跟你说声抱歉。”
早在她犹犹豫豫不下楼的时候,闻怀予就猜到了缘由,只怪他和姐姐说话向来没个正形,以后也要多多注意。
让太太疑心的行为动作,一个都不能有。
秦初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个,愣了一下, 才对他笑了笑。
“那快吃饭吧,吃了上楼换衣服,我们回老宅。”早餐种类丰盛,中式西式摆满一整桌。
就两个人的早餐,还真是……豪门。
闻怀予装若无意的搅动着碗里的粥,又提醒她:“刚才让他们送了些衣服配饰过来,放在咱们卧室的衣帽间里,你待会上去看看?”
咱们的卧室。
这是直接明白的告诉她,他结婚后没有分房的打算。
盘里的培根已经被秦初戳得七零八落,她身子紧绷,不好意思拿手机,更不敢看他。
如果没有闻先生,她不是也要联姻结婚的吗?
有些事情,不是早晚都要发生的吗?
想到这,她抬起脸看他,唇角的笑容有些僵硬,用口型回应他:“好。”
衣帽间已经被重新整理过,如今房间一半是闻怀予的东西,一半摆上女士的,秦初拘谨,随意挑了个得体的套装换上,就下了楼。
楼下的江叔正在把礼物放到后车厢,闻怀予坐在车里等她。
按理说第一次拜访长辈,礼物该是由秦初准备,不过她也明白,自己准备大概率闻家是瞧不上的。
她没钱,贵价的珠宝首饰不能说送就送。
闻怀予拿着平板处理公务,见身旁的姑娘有些坐不住,一直看着江叔来来去去。
也明白了几分。
“买了些当季水果给他们带过去,我爸妈喜欢这些。”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平板上,像是在和她闲聊。
“你有喜欢吃的就留下?家里就我爸妈,吃不了太多。”
从始至终,闻怀予就没想过要在人前包装她,结婚前她是秦初,结婚后她依旧是她自己。
不必为震寰集团、为闻家,为闻怀予改变。
他只希望她能像从前那样,重新快乐起来。
「这些礼物真的就够了吗?」白皙的小手伸在眼前,闻怀予才抬起头。
“当然,”他把平板倒扣在膝上,和她认真解释:“都是自己家人,没有那么多虚礼。”
“我上头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大哥身体不好,这些年都在欧洲修养,顺便打理公司欧洲的业务。”
“姐姐在美国留学,现在家里只有爸爸妈妈。”
“放心,爸妈都会喜欢你的。”
就算不喜欢,这婚,他也结定了。
第9章 见父母:我只要她
早晨庄韵诗接到儿子的电话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自小眼高于顶的闻家老三,是个实打实的绯闻绝缘体,喜欢他的姑娘不少,他却一个都看不上。
家里安排他相亲,他倒也都准时去,每次从坐下到离开不超过五分钟,问他对方怎么样,从来都是一个回答:太丑。
把闻家二老气得够呛。
连恋爱都没听说谈了的人,突然就说要结婚,谁能相信。
放下电话庄韵诗就开始招呼佣人忙活起来,好不容易坐下喝了口茶,院子就传来汽车引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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