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宠婢—— by相吾
相吾  发于:2023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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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不好’二字咬得更?为清晰,仿佛刽子手卷起铡刀时那令人惊心动魄的声响,而要不要令下,砍断草绳,落下铡刀,似乎全看柳荣的答案里。
柳荣不由地脊背冒着冷汗,道:“即是如此,就先谢过公子了。”
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倏然散去,靳川言转身,拉起时尘安的手:“方才可有伤到?”
时尘安摇头,又道:“可惜那石榴汁,我还没?喝几口就被打翻了。”
“没?有关系,我再给你买。”靳川言宽容地说道,他检查时尘安是否受伤时,发现倾倒的石榴汁从桌沿滴落,湿了时尘安的鞋袜。
他一顿,若无?其?事地替时尘安掖好裙摆,道:“我背你回车上。”
时尘安的鞋袜都湿了,走起路来,黏糊糊的汁水就往外冒,特别不舒服,她?先前不吭声是因为没?有办法换洗,却?没?有想到靳川言要背她?。
还没?等她?回答要还是不要,靳川言已在她?面前半蹲下,肩线挺直,脊背宽阔,腰身劲瘦,他仿佛侍卫在向他舍命都要保护的小姐尽忠。
时尘安微咬了下唇瓣,还是弯腰俯趴了下去,靳川言稳当?地托住她?的臀部,站了起来。
时尘安这辈子,没?有趴过父亲的肩头,也没?有趴过兄长的肩头,却?如今在一个与她?毫无?血缘瓜葛的男子肩上,感受到了些许的珍视。
她?双手搂着靳川言的脖子,那个他买来送给她?的青蟹灯挂在她?的手腕上,垂在靳川言的身前,他像是一个尽责的兄长,背着玩累了的妹妹一步一步往家里走去。
他们走在人流中,走在上元节的灯影中,走在欢声笑?语之中,似乎与这无?数的人家没?有任何的区别。
白缜在车前替靳川言打起帘子,时尘安想下来,靳川言没?有同意,仍旧背着她?上了马车,将?她?轻放在座位上了还不肯作罢,他在她?面前半蹲了下来,脱去了她?脏了的鞋袜。
时尘安的莹润的小脚踩在靳川言的膝盖上,精致的脚腕被握在时尘安的手掌中,晃荡的车厢内,连灯烛的光亮都开始飘忽起来,一会儿落在厢壁上,一会儿落在靳川言的眼睛里。
“你的脚怎么这么冷?”他说,被剑柄和?毛笔磨出的粗粝茧子蹭过时尘安光滑的脚背,一股微麻的战栗从他的触碰之中传了过来,时尘安下意识要将?脚收回,靳川言却?先她?一步,拉开了外袍,将?冰冰凉凉的足部藏进怀里。
靳川言是习武之人,血气旺,便是还未立春,他穿得也不多。时尘安的脚掌心贴着他的里衣,能感受到软硬适中的肌肉的饱满弧度。
时尘安与靳川言同榻共卧多日,却?一直处于战战兢兢之中,便是睡在他怀里,也是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就怕一不小心会惊动这头沉睡的猛兽。
因此,这样久的时日过去了,时尘安对?男子身体的认知仍旧停留在空白之中。
就好比现在她?踩着靳川言的胸肌,却?仍旧对?‘男子竟然与女子般,一样有胸?’这件事困惑不已。
只是这究竟不是她?的身体,不能让她?自如爽利地扒开衣服一探究竟,因此她?为了克制好奇,只能佯装无?事地转过头,毫无?意义地盯着烛火看。
却?不知此时靳川言亦在心猿意马。
万花楼里久负盛名的舞姬袒/胸露乳,腰肢摆得又软又妖,靳川言看得直打瞌睡,但时尘安只是小小露了一节脚踝,那飘荡的裙摆仍旧忠诚地垂坠着,阻挡了靳川言的视线,却?不耽误他感到口干舌燥。
或许是受那春/梦所累。
靳川言急切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回了暖阁,两人各自洗漱,靳川言因为某些原因从净房里出来得迟了,等他回屋时,就见时尘安哼着琵琶曲,随着记忆晃动身子。
她?的腰肢青涩,做起来也漫不经?心,不过是预备就寝前的随心而动,处处可见散漫随意,绝不如那舞姬般有着精心调/教,摄人心魄的妩媚。
事实上,若非因为在靳川言眼里,时尘安无?论做什么都是可爱的,换个人来瞧,可能都瞧不出时尘安在哼什么,跳什么。
但饶是这样上不了台面的随意晃动仍旧让靳川言驻足,在门缝间看了许久,等他确信时尘安确实玩够之后,才若无?其?事地推门而入。
两人照旧分睡两榻,灯烛熄灭。
靳川言又回到了万花楼,满堂黑暗,只余莲花舞台上打下一束光。
台上的舞姬青纱委地,缀着珠宝的小衣束饱了胸,流苏垂在圆润的肚脐上,腰肢不盈一握,挂在胯间的长裙松松垮垮,似乎一扯就能落,却?偏偏被饱满的臀瓣绷住,修长的一双腿在纱间若影若现,足腕的铃铛随着舞步发出脆响。
他缓步拾级而上,舞姬回过头来,露出的是时尘安那张纯净无?比的素白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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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川言并不意外地轻笑?了声。
他抬手,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道:“好妹妹,过来。”
时尘安偏着头看他,缓慢地眨了下眼,似有意会,她?走过来,腕骨处的铃铛叮叮铃铃作响,她?蹲了下来,却?到一半时,被靳川言扶住了。
时尘安不解地看着靳川言,下一瞬,她?被翻过身,推倒在地。
青纱与黑发一道遮住了她?的眼,脸际轻蹭地面,她?亦温顺至极,宽容地接受了所有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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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青纱从她?眼前摘去时,她?依然被塞得满当?当?的,让靳川言抱进了怀里。
靳川言捧起脸,吻她?的唇角,这是超乎于简单的‘欲’之外的爱,足以让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复杂难解起来。
时尘安诧异地挣扎了下,但很快,她?的双月退被摁住,然后被掰得更?开,几乎是被强硬地要求着,盘绕在靳川言的月要上。
他是掌控风云雨水的王,却?在吻她?的眼角时,卑微至极:“时尘安,你有没?有一点点心悦我吗?”
时尘安猫一样讨好似地蹭了蹭他,是想让他快些,还是慢些,都不重?要,靳川言没?有心情仔细地去分辨她?的神色。
时尘安笑?得没?心没?肺:“这样不好吗?我们彼此都很快乐。”
靳川言松开捏她?下巴的手,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颊,道:“不好。”
他无?比清楚这是一个梦境,可是在梦境里,他不再追求低廉的快感,仍旧不由自主地去向一个幻影索要关于心悦的答案时,靳川言便知道他已经?完蛋了。

第41章
靳川言对心悦一事的所的认知都来自于那对自私的夫妻, 因此,在靳川言眼里,一个人心悦另一个人并?不是?件美?好的事, 它往往意味着旁若无人的不公, 理所当然的自私和肮脏污秽的偏执。
靳川言为他竟然对时尘安报有这样的感情而感到羞愧。
白日里,一无所知的时尘安坐在他面前,毫无戒备地将笑容展露给他看, 她给他讲今日新看的书里有多么精彩的内容时,身体自然而然地向他倾靠过来。
她低头, 没有梳干净的碎发落在雪白的天鹅颈上, 优雅折弯的弧度下, 是?衣领微妙拢起的弧度, 白皙的肌肤隐秘地消失其中。
她决计想不到, 在她不知情的梦里, 靳川言曾用握惯毛笔的手会握住她绵软的云团,将她按在地龙烧暖的地板上,狠狠厚乳, 地龙高到过分的温度蒸干了他们身上的汗水,靳川言为了不让花朵枯死,将从她嘴里渡来的水喂到颤巍盛开的蕊瓣之中。
时尘安怎么会想到?她那?样天真烂漫,对于男女之间那?点事的认识还停留在两个人躺在一床上, 是?会怀上孩子的这样错误观念之中。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尽管当他们同榻而卧第二日后, 太医将时尘安愁眉苦脸要避子药的事转述给靳川言时, 靳川言都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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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知道了男女之间受/孕究竟是?怎么样一回事, 她又会以怎样的目光看待他呢?
靳川言无法想象。
她是?天上的云,而他的欲念是?地上的泥, 他不愿用泥污染了她。
“靳川言,靳川言。”靳川言眼前出现一只素白的手,不满地拽着他的袖子,“你听到我?刚才的话了吗?”
靳川言狼狈回神,他若无其事地拣过一个引枕放在大腿上,幸好时尘安并?没有意识到任何的不妥,天真无知的目光仍旧牢牢地锁定在他的脸上。
靳川言从容地道:“你再说一次,我?没有听。”
时尘安被他的理直气壮噎住了,她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刘福全?从柳家回来了,柳菁递了请安帖进来,想来宫里找我?玩,你同意吗?”
靳川言道:“往后你的朋友要进宫来寻你,不必来问我?,你做决定就是?。”
时尘安高兴起来,脆生生应了个‘好’,便带着寒月往外走去,这是?她头一回招待好友,自然要提前做精心准备。
“对了。”靳川言道,“柳荣来吗?”
时尘安道:“只有柳菁和?林唤春。”
靳川言便没有话了。
柳菁进宫时,靳川言正在文渊阁,未央宫里只有时尘安。柳菁给时尘安带了几本新书,时尘安千恩万谢,林唤春却也捻了个包袱递给时尘安。
她笑道:“柳菁送的书不好,你看我?的书。”
时尘安听说,好奇地把包袱打开,林唤春要拦已是?来不及,一本春宫图露在了外面,时尘安还不能明白这是?什么,她好奇地拿起书册,看书皮上两个打架的妖精,柳菁已经羞红了脸,恼怒道:“林唤春,你瞧你送的是?什么!”
林唤春爽朗一笑:“想来尘安该是?我?们三?人之间最早出嫁的,她身边又没有娘家人,我?少?不得替她操持一番。”
她朝时尘安勾手,道:“尘安,你好好看,学几样,保管叫你侍寝的时候少?些痛苦。”
时尘安虽懵懂,但也不至于到连‘侍寝’是?都不知的地步,何况她还正儿八经受过太医教诲,因此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教导男子该如何将奶娃娃藏进女子肚子里的书。
她脸也红了,可也按捺不住些好奇,翻开书,一页页翻下去:“可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拿娃娃?”
——太医仅仅告诉要塞奶娃娃,只是?一男一女躺在床上是?不够的,还得脱光了衣服,但究竟该怎么塞,却是?一字未提。
只是?时尘安想到人身上的七窍那?么小,却要把一个奶娃娃塞进她的肚子里,她觉得这是?除非鲜血淋淋,否则很难做到的事,因此她对这件事简直又羞又怕,如今迫切想得知塞娃娃的方式,也是?为了日后好少?受些罪。
反倒是?林唤春惊诧不已了:“拿娃娃?拿什么娃娃?陛下什么都不曾教你吗?”
时尘安不是?早就住进了未央宫吗?
时尘安道:“此事与靳川言没什么相干,往后我?又不会做他的嫔妾。”她仰起脸,把摊开的书横到林唤春面前,指着某处好奇地问道,“这根木棍是?什么?”
时尘安是?求知若渴的孩子,向来秉持不耻下问的理念,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有何不妥,只是?她这般坦率的问法反而把平素不忌荤素玩笑的林唤春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就是?男人身上的……东西。”林唤春吞吞吐吐,“等?以后你嫁了人,要生孩了了,你就知道了。”
她解释得不清楚,时尘安看了半天,也没从这东西上看出娃娃的形状来,她若有所思:“靳川言身上也有吗?我?还是?问他去吧。”
时尘安以为林唤春到底是?姑娘家,不了解男子身上的东西也是?常事,因此想着去问靳川言也是?一样,却不想把林唤春唬了一跳,她慌忙将书抢回来,塞进包袱里:“我?的好祖宗,这事你千万不要去问陛下,否则我?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她私下再大大咧咧也是?私下的事,放到台面上,她依然得做好大家闺秀,若是?私下翻春宫图的事被宣扬出去了,全?家都要因她抬不起头。
柳菁也在旁小声?劝道:“尘安,往后等?你成了亲,你的夫君自然会教你,你与陛下既然不是?那?等?关?系,去问他就不是?很妥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时尘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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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菁又道:“不过啊,尘安,陛下可有应允过你,何时册你做公主??”
时尘安摇了摇头。
柳菁面露些担忧:“如今陛下要封你为妃的事在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你又住在未央宫,陛下至今未曾选秀,我?怕长?久下去,姑娘的名?节不保。”她握着时尘安的手语重心长?道,“既然不做妃嫔,尘安,你要早为自己打算,快些搬出宫来,长?安多?青年才俊,不要在宫里蹉跎下去了。”
林唤春冷不丁道:“你们倒是?一个比一个天真,陛下若不是?喜欢时尘安,会赐她住未央宫?陛下既然喜欢她,又怎肯允她出宫?”
时尘安不信,道:“但是?靳川言已经答应了我?。”
“可是?陛下这些年都不曾选秀,不曾近女色,更不曾允许一个女子直呼其名?。”林唤春道,“我?在军营里长?大,我?比你们都懂男子的心。”
时尘安听得一怔,若是?之前她还会因林唤春的话不安,可是?现下靳川言已经主?动与她分床睡了,她又有什么可以怀疑靳川言?
柳菁在旁也帮着靳川言说话:“陛下从来都是?一诺千金。”
“在你眼里,陛下自然做什么都是?对的。”林唤春把那?本春宫图放到了时尘安手上,“你若不信,大可用我?的法子一试。”
时尘安看着书皮上的两个打架妖精,缓慢地眨了眨眼。
靳川言踏着星夜而归。
时尘安已洗漱完毕,盘腿坐在榻上,用巾帕擦着半湿的长?发,她小巧的膝头放着一本摊开的书。
靳川言随口一问:“今日又在看什么?”
他现下已经不允刘福全?随随便便进屋了,都是?自个儿解下衣袍,挂在屏风上。
时尘安一手握着乌黑的长?发,一手慢吞吞地举起了书,给靳川言看书皮。
靳川言气血直冲。
他压了又压:“哪来的?”
那?严厉的神色仿佛兄长?看到妹妹不听话,偷偷在学堂上不务正业。
或许还要更加生气。
时尘安看到握住书脊,指骨攥得发白,青筋直绽的靳川言的手。
时尘安用早就编好的话来应对他:“从前路过镇上书铺时,我?便很好奇这是?什么书,怎么这样多?的画,画得还都是?妖精打架,因此我?拜托她们帮我?寻一本带进来给我?开开眼界。”
听得靳川言倒吸冷气。
他那?般珍视时尘安的懵懂天真,却不想有人胆大妄为,竟要背着他偷偷污染这纯白。
靳川言想杀人。
“可是?我?什么都没看懂,这些画好无聊,不明白为何书铺里它总是?卖得最好。”时尘安用那?要命的天真看着靳川言,“靳川言,你看得懂吗?能不能给我?讲讲?”
靳川言抿直了唇线。
他像是?被冬日的厚冰封固起来,僵硬地抽出书,缓慢地走到暖炉旁,也不管将这本书扔进青铜兽型三?足暖炉中,会不会直接将炭火扑灭。
总而言之,他不假思索地把书扔了进去,啪得一声?,跳跃的烟火熄灭,烧到脸上的温度骤然消失,他低头看了一回,重新盖上青铜镂空的炉盖。
“你很好奇?”靳川言道,“为什么要好奇这种事,时尘安,现在都还没有立春。”
时尘安道:“这和?立春又有什么关?系?”
靳川言牵唇轻笑,笑是?轻的,吐出的字节却咬得很重:“你没有见过吗?春雨之后,在墙头,在深巷里,总有那?么几只恬不知耻的公狗压着母/狗狠狠地入。”
他轻挑眉头,长?眉飞扬,却偏偏又将深重的欲念压拢在眉骨之下,在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中,他的眼神让时尘安觉得好像现在是?他压着她在干一样。
他说:“你说有没有关?系?”

第42章
时?尘安拔腿要跑, 却迟了一步,她生嫩的一条腿还挂在榻上,整个人就被靳川言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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臀部挨了一巴掌。
时尘安趴在冷硬的榻面, 简直要被?这一巴掌扇蒙, 可还没等她缓过劲来,第二下紧随而至。
肌肤大约是红了,时?尘安并不?确定, 只是觉得靳川言的大掌拢下的感觉仍清晰地逗留在臀尖。
靳川言的手指悬在上方,严厉地问她:“还敢不敢看了?”
时?尘安羞得要命:“不?敢了, 靳川言,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别打了, 我错了!”
她拼命地求饶, 听得靳川言微微地叹息声, 这好似软化的一个口子?,时?尘安害怕靳川言又?扇她屁屁,因此忙卖可怜道:“我真的好疼。”
“打疼了?”靳川言像是才回过神来, 微皱眉,“我没有用多少力气。”
养妹妹就是这样,哪怕明?知她调皮捣蛋,再不?管教下一次就会闯个大祸回来哭唧唧求你摆平, 但是妹妹这样可爱, 你身为兄长又?怎狠得下心来教育她。
靳川言将时?尘安翻过来, 捧起她的脸, 干干净净的一张脸, 没有泪痕,更难见悲伤, 可见一切不?过是小惹祸精为了逃避惩罚的小小计谋而已。
他伸手,拧时?尘安的脸颊,拉长了声调:“时?尘安——”
时?尘安口齿不?清:“你别不?相信,真的很痛!”
可恨靳川言没有证据反驳她,那毕竟是时?尘安的臀部,不?是他的,何况她一身细皮嫩肉,想来确实比他更受不?住疼。
靳川言拿她没办法,只好扶她坐起来,时?尘安偷偷要跑,又?被?他伸展长臂掼了回来。
靳川言批了大半天的折子?,还请了大臣议事?,身上都是墨香茶香,氤氲在一处,倒仿佛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可惜,他那张俊面白皮下藏着的从来都不?是守礼知节,他漫不?经心地道:“怎么突然对春宫图感兴趣了?”
时?尘安又?用之前的谎话?搪塞他:“我只是好奇它为何卖得那么好。”
靳川言似笑非笑看着她,显然是一个字都没有信的,他不?出言揭穿时?尘安,只是要她乖乖主动?交代。
可是这要时?尘安怎么说,她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也?罢,”靳川言缓声道,“天下雨,猫叫/春,慕少艾,也?是人之常情。”
时?尘安无?法从靳川言的话?语和声调里分辨出他的铱驊想法,因此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下文。
靳川言道:“尘安可是思?慕哪家少年郎了?”
时?尘安把头摇成拨浪鼓。
靳川言道:“那可是想要思?慕哪家少年郎了?”
他的言辞和缓,只是态度紧逼,好像不?从时?尘安处得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他是不?会干休。
时?尘安却是不?敢□□告诉靳川言,若是要让他知道,林唤春出主意用春宫图来试探他对自己的感情,他非要把她们两个吊起来打不?可。
反正现下已经很明?朗了,靳川言对她偷看春宫图这件事?,除了兄长严厉的教导外,并没有别的想法,自然也?不?必再顾虑什么,因此时?尘安选择把真相移花接木:“柳菁与我说长安城里有好些青年才俊,叫我早早搬出宫去,莫负了好春光。”
靳川言没出声。
时?尘安偷偷抬眼?看他,他喉间呵出笑来,用冷冰冰的目光看着她:“长安城里的青年才俊这样多,我怎么一个都不?知?”
时?尘安小声道:“许是你久不?出宫,连谁家有几个公子?都不?知。”
被?靳川言的目光一压,时?尘安又?没了声响。
靳川言道:“真想挑好夫婿?”
时?尘安从没有这个想法,但现在她是被?架在火炉上烤的兔子?,她不?敢否认。
靳川言又?是一声冷笑:“好,我给你挑。”
时?尘安轻‘啊’了声,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个多大的祸,她急道:“哪有这样着急的,原也?是随口一说而已的事?。”
靳川言道:“连我都没有听说过长安城有什么青年才俊,想必也?不?过是三瓜两枣,这样少的数量,不?早早给你做打算,万一被?其?他姑娘先挑去了怎么办?”
时?尘安争辩不?过他。
靳川言笑意不?达眼?底:“好好挑挑,看看那些肩不?能挑,单不?能提的废物,你才知道长安城里哪来什么青年才俊。”
时?尘安抱着被?褥,郁闷地躺进床帐之中。
她已经想好下次见了林唤春,定要好好说说,这是给她出了什么馊主意。
至于夫婿郎君什么的,时?尘安确实不?曾考虑过,她生长在一个遍地是懒惰、傲慢的男人的村子?,见惯了男人的颐指气使,女人的做小伏地,因此她对嫁人一事?总是敬谢不?敏的。
至于靳川言——
才刚想到他,他便掀起床帐,自然而然地把铺盖放在了时?尘安身侧,惊得时?尘安坐了起来。
靳川言懒懒地掀起眼?皮:“还不?睡,是要和我探讨一下春宫图吗?”
“不?——”时?尘安气弱,抱着被?子?,磨磨蹭蹭的不?肯躺下,看着靳川言,“单独睡挺好的,怎么又?突然睡过来了?”
靳川言道:“我忽然想到你嫁了人后,再要同?榻共眠,便没有机会了,因此想珍惜你尚未出阁的时?光。”他一顿,笑着看了过来,“不?过若你肯抛下驸马,夜夜进宫陪我,也?可以定当别论。”
时?尘安听得毛骨悚然。
她宁可耳朵聋了,也?不?想听到这惊世骇俗的话?,于是她装聋作哑,打了个哈欠,拉起被?子?躺了下来。
反正也?睡了这样久了,靳川言也?规矩得很,她权当继续在老家睡大通铺好了。
时?尘安这样想着,下一瞬,她的身子?却被?抱到了靳川言的怀里——这原本也?没什么,她时?常在靳川言的怀里清醒——只是不?知怎么,眼?下靳川言寝衣的衣带松散得很,她的身子?腾空瞬间下意识伸手要抓个把手,却将靳川言的寝衣扯散了。
正巧露出那对饱满的胸肌。
时?尘安慌乱不?已,要跟靳川言道歉,解释自己并非有意为之,靳川言却只是低头看一眼?,不?甚在意地把蜡烛吹灭了。
至于那寝衣,他却是根本想不?起要拢一拢,而是极其?自然地让时?尘安趴在他的胸膛上,软嫩的脸颊刚好贴着胸肌。
又?软又?硬的。
时?尘安憋了很久,还是在能害死猫的好奇心的驱动?下,开了口:“你们男子?也?有胸吗?”
等有了孩子?,也?会想女子?一样溢出女乃水吗?
靳川言嗤笑了声:“想什么?这岂是人人想要就能有的?你看那些身材羸弱的弱鸡有没有。”同?时?,他又?教育时?尘安,“你挑夫婿时?,一定要挑和我一样有胸肌的。”
“——因为可以一起帮忙哺育孩子?吗?”
靳川言捏她的脸:“我这辈子?只会哺育你,你以为我是什么?有胸肌说明?身体康健,你总不?想找个短命鬼,死在你面前,还留下一大个家子?让你操持吧。你究竟是嫁去他家享福的还是给他当老妈子?的?”
时?尘安似懂非懂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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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乖顺地躺着,靳川言的喉结细微一滚,他搂着时?尘安将她往上抱了抱,只觉小姑娘在他怀里如云一样轻,猫一样娇。
她终于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大自然得动?了动?,靳川言拍她肩膀:“动?什么动?,睡觉也?不?老实。”
“我觉得这样趴着不?舒服,我们还是各自躺着吧。”她小声说。
靳川言冷脸道:“嗯,然后呢,你不?情愿与我睡一处,却偷偷看春宫图。”
他知道再回到着这张床榻上和时?尘安躺在一起,和找罪受没有区别,可是他凭什么不?回来呢。
他克制自己,只为保全时?尘安的纯贞,可是瞧瞧,她回报了他什么。
这都还没到春天,她就开始思?起春来了。
男人,她要给自己找男人,难道他就不?是男人了吗?
靳川言恶狠狠地把时?尘安的头压回了自己的胸前:“闭嘴,睡觉。”
他只想叫时?尘安安静下来,却没有考虑时?尘安的处境,她的鼻尖正巧撞在靳川言的胸膛上,把进出的气息都压少了,时?尘安动?了动?,靳川言却觉得她又?不?听话?地开始闹腾,因此轻轻地扇了下她的臀部。
这稍许带着惩戒性的动?作彻底让时?尘安安静了下来,靳川言终于可以心满意足地沉入睡乡之中。
只是等到次日天明?起身时?分,靳川言才发觉事?态的严重?性。
时?尘安夜间靠鼻子?呼吸不?过来,因此只能借助了嘴巴,这本来没有问题,只是昨晚两人不?知怎么睡得,靳川言翻了个身,侧身将时?尘安搂在了怀里,于是那枚小木婴逗就自然而然地被?她含进了唇里。
经过一夜浸润,它已经湿漉漉,俏生生地立着。
靳川言黑着脸将时?尘安拎了起来:“时?尘安,你当真把我当你娘了?”
时?尘安在他手里,睡眼?惺忪,还没有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凭借本能,觉得衣襟半敞的靳川言好看极了,她道:“我阿娘没有你好看。”
靳川言觉得倘若有一日他不?幸英年早逝,定然是被?时?尘安给气死的。
他阴恻恻地看着这不?知危险将近,还在擦口水的小姑娘,忽然极尽温柔一笑,那笑容婉转,仿佛开得正艳的夹竹桃。
“时?尘安,你非礼了我,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这下时?尘安终于醒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被?吓醒的。

时尘安觉得靳川言忒不讲道理了些?。
她委屈地指出:“我提醒过你衣带松散, 是你不肯好好地将寝衣扎好。”
靳川言挑眉:“便是我把衣裳全脱了,也不是你非礼我?的理由——难道路边有个衣衫不整的姑娘,随便一个男子就能过去对她上下?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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