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嘴上却道:“书上看过。”
楚婶儿恍然:“书真是有用,难怪都说要读书呢。想你就算只读到小学,能识字就能看懂书然后继续读。不像婶儿,半字不识跟睁眼瞎也没啥两样了。”
楚沁笑笑。
楚婶儿确实不识字,原主曾经教许久也只把她名字教会,就是楚小叔也不认识多少。
但两人愿意送小孩去上学,还算看重读书成绩,也算心里有成算。
“你这些石橄榄哪里来的。”楚沁好奇问,她拿些放鼻尖问问,觉得怪香。
楚婶儿:“你大姨托人带给你的,你没在家嘛就送我那里去了。”
楚沁懂了,那肯定是大表哥寄来的。
大表哥部队是在南方,那里最多石橄榄,也只有那里才能采到这种品质的石橄榄。
楚沁有些高兴,石橄榄炖骨头汤很好喝,很是清热降火。
她感慨,大姨人是真好啊,这种时候还经常送东西来。先前还给她送了地瓜干,怕她没粮食吃,楚沁托小舅还回去大姨还不要。后来是小舅保证谁家都会没粮食,就她家不会没粮食杨大姨才放心。
楚沁把石橄榄一分为二:“婶儿你也那些回家吃,这玩意儿炖汤很不错,过阵子我去乐水看看我大姨。”
楚婶儿瞥她:“要去就这两天去,我听那些老头老太太说过阵子怕是会下雪。”
楚沁不在意:“要下也是下小雪。”
楚婶儿倒是有些愁,她活几十年,经验远比楚沁充足,叹气道:“说一年涝一年旱,今年旱成这样,雪也迟迟没来,明明春耕咋整?明年会不会发洪灾?”
楚沁手上动作一顿:“不能吧。”
张飞燕言语中也没透露出会发生洪灾啊,她微微放心。
楚沁把石橄榄分好,推给楚婶儿:“那我就这两天找个时间去。”
她稍微算了算。
自己明天要去山里,后天本来是想去静水庄的,可既然有可能下雪,那就后天吧。
楚婶儿点点头,没推辞楚沁的石橄榄,瞅着天色已黑楚沁还得做饭,也没继续聊了,匆匆回家。
楚沁在她走后,就随意下些饺子吃。
她很少会吃腻什么,就是萝卜和白菜,都得连吃一冬天才会腻。
想到萝卜和白菜,楚沁塞两饺子在口中,趁着天色未完全黑暗跑去菜园看看。
她嚼着饺子,弯下腰摸了摸已经长成的大白菜,又拔起根萝卜来瞧瞧。
嗯,楚沁点点头,不错不错。
长得不如去年,但还算水灵。
这些萝卜她早就想吃了,切成块和芥菜一起放到锅里煮,用红酒糟煮,煮完了不管是放凉吃还是趁热吃都很不错,清甜无比,是冬日中难得的解腻菜。
楚沁拎着萝卜回去,把剩下的饺子吃了,抹抹嘴巴撸起袖子拔萝卜去。
此刻天已暗,天上无繁星,月亮也阴沉沉的,使得村庄黑暗无比,甚至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楚沁很轻松的就拔了一簸箕的萝卜,芥菜再拔一簸箕,两簸箕的菜楚沁直接用扁担挑回去。
她做事向来风风火火。
今年想吃酒糟萝卜和酒糟芥菜,一般来说就不会拖到明天。
灶炉里的火还没完全熄灭,用钳子往里扒拉两下,渐渐沉寂的木炭重新发出亮光。
楚沁把竹子放进去,再将炭火拢在竹子的旁边,关上灶炉门,用蒲扇扇扇,不一会儿灶炉里就重新生出火焰,将竹子引得燃烧起来。
竹子燃烧时的火力大,还时不时发出噼啪的爆竹声,朝着灶炉门的那侧更是滋滋冒着水汽。
楚沁打开门,添根粗壮的木柴,再添几根砍后容易烧的柴。
锅里的水渐渐翻滚,因为是干净的水,楚沁也没舀出来,直接把白萝卜和芥菜洗了切成合适的大小放进去。
芥菜也就罢,白萝卜还得削皮。
楚沁家里的萝卜皮终于有处可用,再不用自己抠抠搜搜留着吃了。
当然是给鸡吃。
后山丘的那些鸡最喜欢吃各种菜。
楚沁觉得鸡啊羊啊真是神奇物种,素的吃进去,却能产蛋和产奶。
要不是养羊动静太大,楚沁都想养头羊来吃吃了呢。
随着萝卜块和芥菜块放进去,几分钟后锅里水再次沸腾。
楚沁从素来阴凉的厨房墙角处抱个坛子到灶台上,打开坛口的盖子,露出报纸。
她再把旁边的麻绳结一解,将缠绕坛口好几圈的麻绳拿开,报纸就能掀开了。
报纸掀开,露出里头的酒糟。
酒糟香味儿扑鼻而来,深度发酵后的酒味儿闻得人晕乎乎醉醺醺的,将楚沁酒瘾都给勾出来些许。
楚沁舀起几勺酒糟,直接放入锅中,搅和搅和酒糟就散开。
随后再下些盐,其他调料就不必放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火力自然会把萝卜和芥菜中的清甜给煮出来。
盖上锅盖,楚沁拿起手电筒去后山丘检查一圈。
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去后山丘转一圈,检查一下那些鸡都有没有回窝,也害怕有黄鼠狼来把她的鸡给叼了去。
毕竟篱笆是防止鸡出逃的,却挡不住从山中而来的野物。
打着手电筒,楚沁从越来越好走的小路上山。
冬日夜晚寂静,没有蝉鸣,像是身处方圆十里都无人的地方。
若寻常人,害怕是免不了的。
但楚沁不害怕,只觉得清净。
她上辈子的的确确生活在方圆十里都无人的地方,有时一整个季节都见不到一个人影,如今这种情况哪里会害怕呢。
不过村里那些叔儿婶儿,私下里都嘀咕楚沁胆子忒大。
把自己屋子搞得根林子洞似的,举目四望到处都是树,竟也不觉得阴森。
楚沁哼着曲儿,到达山里。
打开篱笆门,手电筒照几眼,没发现有鸡没回窝后才去鸡窝里瞧瞧看。
她站在鸡窝门前,蹲下身把手电筒的光打进鸡窝中。
“1只,2只,3只……”
楚沁数完心下一松,数量都对。
鸡窝里的鸡都跟鹌鹑似的缩在一起,断断续续有动静传来。
她把鸡窝门关上,下山回家。
回家,却没有直接回屋,还得把院旁边都巡视一遍才行。
比如几个陷阱都看看,怕里头有东西,或是有人摔在里头。
因为快要翻个年了,除夕快到,她担忧有人按耐不住又想偷摸东西,便把围墙内侧的陷阱又给整了一遍,竹尖全换了,还插上许多盲盒抽到的玻璃碎片。
楚沁还去钱家,帮钱奶奶家的陷阱同样来趟精致的售后,而这回帮忙过后却意外的使她在村里又重新受欢迎起来。
有人还取了自家腌制的萝卜缨子给她吃。
“……”
她虽然纳闷不解,但也欣然接受。
夜渐渐深,洗澡回屋准备睡觉。
楚沁把要给杨小舅的红糖取出来,同时在橱柜里翻出一直没来得吃的红糖年糕。
红糖年糕很沉手,楚沁掂量掂量,思索着这玩意儿该咋吃。
这种精细玩意儿,她没吃过啊。
这年糕是红褐色的,近乎于黑,包在大张的纸中,闻着香甜无比,也不晓得楚婶儿她娘是咋做出来的。
楚沁抠一小块,咬了咬,仔细品味。
她懂了,是糯米粉做的,只是还加了热成液体的红糖。
楚沁对“吃”这一途无师自通,很快就决定好怎么吃。
最便捷的法子无非就是切成薄块放到盘子里隔水蒸着吃。
而复杂点的,就同样切成小块放到油锅里炸。
炸得代表酥脆,颜色变为黄褐色,吃着想必外酥里嫩很好吃。
这还可以裹上鸡蛋液拿去煎,就是有点奢侈。
楚沁不禁感慨:自己果然算暴发户了,粮仓丰钱兜满,连鸡蛋裹年糕都敢想。
【??作者有话说】
小楚:《暴富后鸟枪换炮的二三例子》
石橄榄炖汤真的好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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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阴天, 看来那些老人的猜测也有道理——过几日会下雪。
楚沁还是七点半起来,没吃饺子,而是去煮碗米粉。
用啥煮?
酸菜煮。
米粉先用开水烫烫, 再把酸菜炒炒,炒出那股能勾得人口水直冒的酸味后,便加入热腾腾的开水。
滋啦一声, 酸菜叶子漂浮在水面上。
水开,下米粉。煮得差不多了再切些猪瘦肉,酱油料酒腌制片刻,裹上地瓜淀粉后一同放入酸菜米粉中煮, 等熟后就捞出来。
酸菜瘦肉米粉是楚沁没吃过的美食, 她端着大海碗, 坐在四面冷风的院子中, 筷子夹起米粉呼呼吹两下, 再张大嘴巴吸溜一声嗦进嘴巴中。
嗦一口粉喝一口汤, 那刺激味蕾的酸味和刚出锅的烫把她身上的汗都给逼了出来,寒意更是驱散许多。
吃完三大碗的米粉,楚沁收拾东西关好门窗上山去。
她是去山上找冬笋的, 虽说极有可能找不到, 但楚沁忽然想念冬笋包子冬笋粿卷和腌笃鲜的滋味儿,愿意花一天的时间去寻找。
山里温度要更低, 楚沁住着锄头进山后明显感觉到温度不止下降一两度,最起码有三四度多,四周的寒意把她包裹, 若非楚沁穿得多此刻真得抱着臂膀瑟瑟发抖。
来到竹林, 确实半个冬笋都瞧不见。
但楚沁不着急,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必须往更深处走。
走上两个小时,翻越一座山两重峰,来到一处很是隐蔽的竹林中。
这地方是楚沁昨儿听秦华提起的地方,秦华听她说想挖冬笋,便给她推荐了这里。
秦华曾说自己在这里摘过几回草药,冬笋不少,而且因为距离遥远的缘故少有人踏足。
楚沁到这里没十分钟,便发现冬笋生长的痕迹。
她挖冬笋很有一手,不会轻易将冬笋给拦腰挖断,而是挖得比较深。
但是这里的冬笋也不多,楚沁挖完六个后就怎么找也找不着。
她无奈,只能换片林子。
这整座山头差不多都种满竹子,楚沁走走停停,停停挖挖,半天下来也只挖到七八个的冬笋。期间还看到一只野鸡飞速掠过,但也没让她放下挖冬笋转而去追野鸡。
中午到了,楚沁坐在林子里吃白煮蛋和饼干,期间喝喝已经凉了的水。
在这暗沉沉的竹林中,她即使再心大再没有惧意也不想多待,匆匆吃完后就又翻座山头去另外一片竹林里挖冬笋。
时间渐过,来到下午三点。
这片竹林茂密,光线便越发暗了。
她下午挖的要更多点,足足有十来个,和上午挖的凑在一起竟然装满半麻袋。
楚沁非常满意,这些冬笋完全足够她包回包子。
她拎着冬笋下山,只是几乎走了一天路的她下山时再不是走上山的路了。
楚沁也搞不清路,但她知道下山的方向,便加快速度,宛若丛林里的兔子般一路蹿,用了将近一个半的小时来到山脚。
但下山后的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有点懵。
这不是她的高树村啊!
娘嘞,这是啥地方。
楚沁站在原地直愣神,奈何天色渐暗,她只在原地待了几分钟就开始走动。
“是……机械厂?”
终于,转悠十多分钟的楚沁隐隐约约看到几座和深山格格不入的小楼,心中顿时大松一口气。
是机械厂就好,这样她就能认清回家的路了。
她最怕走到什么陌生的村子里去,万一被村民堵住咋整?
双拳难敌四手,猛虎还怕群狼的道理并不自大的楚沁还是晓得的。
楚沁发觉自己是绕到了机械厂的内侧,越往回家方向走,就越靠近机械厂的几栋楼。
“……”
这就尴尬了不是,她是真没想来到这里头的。于是思来想去后,脚步一转,决定回头从看看有没有小路能绕出去。
奈何从这处山上下来后四周有三周都是通往机械厂。
机械厂非常大,这里一栋楼那里一栋楼的特别容易让楚沁晓得此路不通。
那咋办?
重新回山,再从山里往高树村方向走走,走出机械厂范围后再下山?
嗯,这样也行。
楚沁咬唇思考片刻后又转身爬上山。
但余光瞥见的身影却让她瞬间顿住,不由得瞪大眼睛。
“我靠,金老二?”
楚沁瞪直了眼,确定是他后一骨碌赶紧躲在旁边的草丛中。
金老二最近有点意气风发。
因为他进入机械厂施工队了,虽然媳妇早在三个月前就强硬地把闺女带回娘家,但并不妨碍他志得意满。
他自打进入施工队后,他爹妈和大哥对他都多了份看重,甚至还说出往后要他提携帮衬之语,金老二有点高兴。
只是他并非蠢人,得到的工资都牢牢抓在手上,媳妇在时给媳妇,他媳妇回家了他就尽数寄过去。
别说,金老二不晓得的是正是他这番举动才使得他第二桩婚姻没有破灭。
毕竟天大地大钱票最大不是?
金老二还算上进,在机械厂劳作时并没有放弃和人交往结识,还真让他交到不少的好朋友。
若他继续钻营下去,是极有可能进入机械厂做工的。
当然了,此时的楚沁可不管这些。
她只晓得自己碰到了前所未有的好机会,她可没忘记金家人有多不要脸的。
其中最该被她揍一顿的就是这金老二。
楚沁放下手中的麻袋和背上背篓,从草丛缝隙中认真观察着金老二。
只见金老二边走边解裤腰带,然后来到一处灌木丛中。
这是要撒尿啊,楚沁没继续看。
她只悄无声息地把麻袋里的笋给一个一个的拿出来,放在地上。
紧接着摸了摸锄头,用力一拧,将锄头和木棍分离。
楚沁阴恻恻笑了笑。
她揉揉微酸的手,又把鞋带给加固,听到簌簌的走动声时抬头。
金老二已经拉完了,正惬意地往工作的地方走去。
他畅想着自己往后的生活:
他将是一名工人,还是机械厂的工人。他能端上铁饭碗,拿到几十元的月工资和福利。
他工作稳定后还能给媳妇也运作个岗位出来,等两人一起工作后就能分房,不需要再住在宿舍中。
他甚至想到了戴着手表骑着自行车,而他爹妈日日都对他笑脸相迎,直说他是最争气的儿子的场景。
至于孩子……金老二微微皱眉,他还是想把金金金玉要回来的。
养可以孩子他大姨养,但孩子必须是他的孩子。
当然了,等他成为工人,金金金玉又长大后不怕兄妹两不回来,毕竟他是工人啊。
这般一想,金老二不禁轻笑出声。
“呵呵……呵呵——”
同一时间:“咚——”
金老二面向难得出现,却已经逐渐西沉的太阳,眼球翻转一圈,脚软头晕目眩地往前头一踉跄。
他差点摔倒,露出站在他后头,举着木棍微笑着的楚沁来。
楚沁用气音轻哼一声,手疾眼快地用麻袋把他头一套,直接套到腰处。
下一秒对着他腿窝重重一踢,这人就摔倒在旁边的草地上。
楚沁还算有分寸,没有让他脑袋和路上的石头相撞,毕竟她只是要揍他一顿,并非要他的命。
“我呸!”
楚沁无声地啐了他一口。
接着不等他挣扎,楚沁拳头一握,压着他嚯嚯嚯直接开打。
全程没发出半点声音,更没让他的手碰到她的衣服。
楚沁一拳头一拳头的揍在他身上,金老二被打懵了,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于是他大声哭喊:“救命啊救命啊!”
“噗——”
楚沁哪里能给他哭喊的机会,直接将他翻过来用绳子绑住他的嘴。
是的,粗粗的麻绳从他张开的嘴中绕到脑袋上,再绕回来,隔着麻袋绕几圈将他的嘴死死绑住。
这仍然不够,手也得反手绑着,只留他的腿能够活动。
好了,楚沁满意了,终于只有低沉的呜呜呜呜咽声了。
楚沁得意至极,再揍他几拳头,最后啐一口踩他两脚后才带着木棍起身。
老娘说过会揍你,那就肯定会揍你。
无论过了多久,都记得要揍你!
楚沁头发一甩下巴微抬,转身——她瞪大眼睛,得意的笑容瞬间凝滞在嘴角。
太阳从乌云中出来,惹得傍晚更像早晨,似乎将今日一天的阳光都在此刻挥洒。
呜咽声挣扎声在不停地响起,楚沁刚刚才出现没多久的喜悦消失了。
冷风一吹,只觉得透心凉啊。
问:偷偷揍人时被发现了怎么办?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死活不承认。大不了把发现的人也揍一顿,同样绑起来后自己能跑多远跑多远。
就算人家报警,但还是那句话:我不承认你能奈我何?
你说我打你,你给出证据啊。
可发现你打人的是一个有社会地位的,有军人buff在身的,只要他说出口就没人会不信的人该怎么办?
楚沁笑容越来越僵硬,抓麻了。
她穿越以来,还没遇到过这么令人感觉前途迷茫的时候。
纪竟遥就站在她对面,老神在在看着,眼神平和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楚沁捏了捏手上的木棍,心里跃跃欲试,有跟他打一场的冲动。
她是谁啊,即使迷茫,也不可能迷茫多长时间,很快就找出最佳解决办法。
他想拦着自己的话,就也揍他一顿!
揍完跑路。
反正她还是不承认,即使人人都相信他的话但没证据就依旧无法奈她何。
楚沁咬咬口腔让自己提神,观察着这人身上的薄弱之处。
她眼神幽幽,渐渐往下移。
纪竟遥看出她想打架的想法,被气笑了,指指她后面,无声道:“还不走?”
楚沁眼睛瞪圆,满是震惊。
“走不走?”
他继续无声地做出口型。
楚沁哪里还会犹豫啊,撒腿就跑。
还不忘了她的冬笋,愣是把冬笋都放到她的小背篓里。
装不下的,就隔空扔给纪竟遥。
她挥挥手,两手攀爬上山,一溜烟就不见踪影。
【??作者有话说】
小楚: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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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晓得方向,她就不怕迷路。
于是在半小时后楚沁就跑到了自己熟悉的林子中。又过半小时,夕阳渐渐消散, 碧蓝的天空也已被黑暗覆盖时她才到家。
村庄人家烟囱上已没了炊烟的迹象,像是大家此刻都吃完了饭。
楚沁直至到家时才彻底松口气。
她坐在院里,把背篓放下, 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的物品有无遗漏,再仔细想想自己一路回来时有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
东西都还在,路上林子中的草丛也没有被践踏得厉害,就算公安来了应当也没办法查出她是从这片林子中逃走的。
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是那位神出鬼没的副厂长。
楚沁“啪”一声, 把背篓放倒, 里面的冬笋滚落出来, 心中郁闷极了。
这是百密一疏。
她在开打前明明都把附近看了一遍, 也不晓得他是从哪里蹿出来的。
天已半暗了, 郁闷的楚沁把心里那股郁气都发泄在冬笋上。
剥了冬笋的皮, 用刀削去比较老的部分后便把冬笋放到锅中煮。
冬笋要久煮,煮的过程中冬笋会散发出一种堪比肉香,却比肉更鲜美的味儿。
厨房中水雾飘渺, 楚沁坐在灶炉前, 灼灼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她慢慢把心收回肚子里。
依旧是那句话, 没证据。
此刻,机械厂。
被殴打得满身淤青的金老二大哭特哭,跑到厂里负责人的办公室中堵人。
却说在楚沁走后, 纪竟遥盯着蠕动的麻袋看几眼, 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事发现场。
当然, 秉承着人道原则, 纪竟遥在离开前还认真观察了一番楚沁给金老二绑的手结。
他觉得楚沁绑的这绳结真有点意思,瞧着很紧,但是挣脱几分钟便能挣脱开。
刚好给了她逃跑的时间,若非被自己碰巧撞见,楚沁还真能把事做得无知无觉。
见金老二能自救,纪竟遥就放心了。
离开后他不知为何没回家,而是在办公室等着。
果然,几分钟后,纪竟遥听到隔壁楼传来一阵喧闹声。
隔壁楼是施工人员临时管理办公室,是这两年最热闹的地方。
不管大小事,都得闹到这里解决。
从前纪竟遥是不管的,这回他喝口水,罕见地其实去看看。
纪竟遥还没到达办公室,就听见金老二的嚎哭声。
机械厂是牵了电线的,这会儿办公室里点着昏暗的电灯,鼻青脸肿的金老二坐在地上要厂里给个交代。
当然了,他不敢攀附厂里。
因为金老二还想着能进厂当个临时工,等当久后再寻找个机会当正式工呢。
楚沁也是捏准了这点,否则她不能在机械厂的范围里做下这事。毕竟报仇归报仇,给别人造成利益损失就不好了。
“主任,咱们厂里竟然有这种青天白日就敢套麻袋行凶作案的人,您可得把他抓出来啊!”
主任惊得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金老二这副辣眼睛的模样,深觉得行凶作案的人应该是精准报复。
毕竟金老二受伤之处多在脸上,摆明了就是要打金老二的脸给他难堪嘛!
“老许,你快给他看看。”
主任对厂里的医生说道。
老许看完,竟然笑出声:“哈哈,没啥大毛病。揍人的那位很知道轻重,都是在肉多的地方揍,就是骨头都没有伤的。”
主任听完眉毛一挑,彻底放心。
看来不是有人在厂里兴风作浪,对金老二下手是纯纯的私仇啊。
金老二却不服,梗着脖子道:“我的脸都肿成这样,还出血了咋还算没多大毛病?”
老许脾气可不大好,脸色稍稍冷淡两分:“也就嘴角那里出点血,连鼻血都没出来,你要是嫌痛回家休息两天就行。当然,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你自个儿去县城找医生吧”
在厂里被套了麻袋,还被绑,就这你还发现不了打你的是谁。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就是把你杀了都有能力做到万无一失的。
赶快庆幸自己死里逃生吧。
纪竟遥在门口观望片刻,没有久待,听了会儿里头在猜测犯事的是谁后就离开了。
放心归放心,但还是得想办法把如此嚣张的人抓出来才行。
就算不能找到,也必须得做出态度来震慑一二。
纪竟遥心情颇好,心说你们就是把厂里人全琢磨一遍都想不到犯事作案的是谁。
只是他对楚沁也有了全新的认知。
心说这姑娘真是虎啊,而且还是有脑子的虎。
她能把个壮年男人打得鼻青脸肿还让人家不晓得她是谁,即使是他出手,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兰姨说过她很能干,纪竟遥没想到她原来是这个能干法。
夜已深。
机械厂里除值班的人外,都回到家家中。
楚沁不去管金老二到家后会引起怎么样的轰动,她只晓得自己的这一桩心事终于了结,往后只要金老二不刻意犯贱,她自然就不会再出手揍他。
她哪里晓得,金老二被打这件事儿意外的成为附近几个公社的热点事件。
楚沁今日要去趟县城,但在经过机械厂时她停下自行车,心情略有点心虚地走了进去。
“你今天干啥来啦?”守门的杨必先问她。
楚沁小声说:“找你们副厂长。”
杨必先意外看着她:“你别被赶出来,这可丢脸极了。前段时间几乎天天都有人被赶……你要是有啥后门要走,尽量去副厂长家里找。”
楚沁微微得意,自己可是被递过口头邀请函的人,不需要走后门也能有份工作,就是她还不确定来不来罢了。
但她面前没表露,只说:“我不是因为这事儿,而且我和副厂长约过了。”
杨必先更意外了,打量楚沁两眼,点点头说道:“那走吧,要我带你去吗?”
楚沁:“行呗。”
她终于进入厂区,踏进小楼。
楚沁对办公楼没兴趣,问杨必先:“哪里是宿舍楼?”
杨必先指着远处正在建且只建好两栋的楼房说道:“那里是宿舍楼,不过不是唯一,食堂背后还有两处宿舍楼。”
楚沁“哇”了声:“财大气粗。”
“可不吗,砖块一车车的送,听说要盖几十栋呢。”杨必先略有些羡慕,看看周边又偷偷说道,“领导住的要更好,能住二三层小楼,不过差价说是要自己贴补,要不然就跟着住楼房。”
这话把楚沁惊得跟青蛙似的。
她脱口而出:“要是我能当领导就好!”
杨必先:“……”
他也羡慕:“据说小楼房通水捅电,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