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做点猪肉脯。
反正楚沁家里猪肉多,按照菜谱上做些来放着平时吃。
猪肉脯花费楚沁很长的时间,她用烘烤炉小心翼翼地做出三斤的猪肉脯来,放在铁盒中谨慎保存。
话说她又抽中四个铁盒,楚沁目前处于一种进入灾荒阶段,万事准备充足而志得意满的心态中,所以对废了两次周抽却抽到四个铁盒的事看得很开。
一个铁盒装猪肉脯,第二个铁盒装瓜子。剩下两铁盒留着装饼干。
楚沁对得到的饼干真是苦恼,她不知该如何脱手。
行吧,无法脱手就自己吃吧。
楚沁这几日的小点心就都是饼干了,每天早上的早饭也是饼干。
有牛奶的时候就是饼干配牛奶,没牛奶的时候就用桂花蜂蜜水配。
楚沁听说村里猪圈来了两头羊,如果羊产奶的话她倒是要换些回来,做奶茶配饼干就很不错。
最后就是把冰冻的鱼给腌制了。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空间不足导致她只能取舍。
冬日时是把鱼放在空间背包里,而把羊肉放置在由冰块制作的冰箱中。
如今冰要化了,就只能把鱼取出来,将羊肉放回去。
羊肉多嘛,这些肉之中鱼是最少的。
毕竟楚沁这个冬天吃了好几条,特别是在闹雪灾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每两天就要吃一条。
如今,鱼只剩16条。
剩下的鱼宰杀后去内脏,用食盐米酒茴香等等东西去腌制。
腌制完后晒干,目前鱼还在晒干阶段。
只是晒干后得用糯米饭,还得是盐水浸泡过的糯米饭,加上花椒和辣椒做成腌糟,一起塞到鱼的肚子中。
最后取个干净的坛子来,一层腌糟一层鱼的放,用木盖盖上,再用大叶子牢牢密封,等待腌制和发酵。
楚沁也是下血本了,要是腌制毁了她得骂人的。
当天楚沁就用16条鱼泡配着豆腐做了焖鱼泡吃,奇了怪了,她就喜欢豆腐配鱼。
楚沁不仅做吃食,她还翻了地。
去年种菜种得有点多,冬天时放置在厨房里的青菜萝卜都还有一半没有吃完。
无奈之下,她只能把萝卜晒成萝卜干,平常想吃时泡发后炒来吃。
用酒糟炒,或者就直接辣椒炒都很不错,嘎吱嘎吱的很下饭,一点不比莴笋干差。
找到莴笋干平替的楚沁很开心,只是剩余的青菜她可没办法,就只能顿顿吃,吃到最后小白看到楚沁切青菜就跑到院子去躲着。
这狗,傻精傻精的。
为了不浪费,楚沁今年种菜时把大部分土地都用来种能晒干的菜了。
比如说茄子干,听着很不可思议,但是茄子晒成干后焖五花肉特别好吃。
再比如说豆角干,同样也是炒肉吃,放些辣椒一起炒,或者和酸菜一起都行。
她甚至还多种了许多个南瓜,这个平常能放主食。
去年晒的南瓜干给楚沁的感觉也不错,楚沁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反正过了那段吃南瓜干吃到吐的日子,她又想起南瓜干的好了。
归根到底是楚沁迫切的想先收获一茬菜,以补充她家里菜干的空虚。
最后就是各种配料,比如说辣椒。
楚沁重了好几种辣椒,有小米椒、二荆条和尖椒,能做剁椒又能做辣椒面。
还有蒜头生姜等等,楚沁一心都扑在菜地里。
楚沁就在家里种地,除了种地还是种地,颇有一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态度。
把菜园翻一遍后,又把两块地瓜地给翻了一遍。
基肥也施了,甚至还接了山水到菜园和地瓜地中来。
总之,一切收成看天意。
惊蛰那天,杨小舅把换好的粮食送上家。
他自行车前后绑着麻袋,像是费了好大劲才运来似的。
楚沁刚洗完头,正趁着大太阳晒头发呢,见到两麻袋的粮食跑出来不可置信问:“竟然有这么多?”
杨小舅挥挥手:“先给我端杯水。”
楚沁忙不迭去装水,还特意跑了蜂蜜桂花茶水。
杨小舅最喜欢楚沁家的这个了,他就爱一口甜的。
楚沁期待看着杨小舅:“小舅,这些都是我的是吧?”
杨小舅点点头:“废话,我给你拉来可不就是你的了吗。”
楚沁笑弯了眼,迫不及待把麻袋打开。
里面是稻谷和小麦!
“稻谷35斤,小麦19斤。”杨小舅说道,又喝口水,“我最多也只能换这些了,哦还有三张工业票。”
说着,把工业票从兜里掏出来给楚沁。
楚沁欣喜万分:“谢谢小舅,能有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
杨小舅看她神色不作伪,就放下心来。
又说了会儿话,说自己买了多少粮食,聊起自家二姐前夫从隔壁省回花溪了的事,半小时后才离开。
关门,楚沁满身欢快地拎着粮食到地窖中去。
她就像是个勤勤恳恳的蜜蜂,不停地收集着花粉。
粮食倒入粮仓中,这下子是彻底把粮仓给装得差不多了。
楚沁恨不得趴在粮仓里,使劲儿闻稻谷的香味儿。
“啊,好香啊,好满足。”
她笑得眯了眯眼。
再次巡视一遍她的领地,楚沁在地窖里带了将近半小时,终于舍得爬回地面了。
楚沁拍了拍身上的灰,又回到屋里看看地瓜的育苗情况。
忽然想起去年标记蜂蜜的事儿,准备抽个空上山把蜂蜜取了。
【??作者有话说】
小楚:还记得驱虫水吗
我发誓我得调整作息!好久没听助眠视频了!想念助眠的美女们!美妆助眠真的好好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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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籽加重◎
去年发现的蜂巢是在白石山中, 只是要想收获更多的蜂蜜,或许得再过两个月去收取才行。
楚沁也没能在家窝太久,等她将家里的活干得差不多后, 就被安排去挖水渠了。
韩队长决定要再挖两条水渠出来,争取让水渠经过村里更多的田地。
他甚至把接近村口的那两处山丘给收拾出来,说是要在这里种植地瓜。
楚沁感觉到韩队长似乎也有危机感了, 虽说不懂为什么韩队长忽然如此急切,但这终究是好事儿。
两处山丘收拾出来,倒是能多种几亩地的地瓜。
随着韩队长一项任务一项任务的安排下去,村里人几乎都能感觉到韩队长的焦灼。
他的焦灼都快变成实质性的了, 当公社让韩队长安排人去炼钢铁和挖水库时, 韩队长竟然陡然拒绝。
当时那硬气样儿, 差点让张飞燕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张飞燕恍恍惚惚。
这还是上辈子那位公社说啥就做啥的大队长吗?
她不晓得, 如今韩队长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的。
他发现坚守亩产量不动摇, 公社也只是让他们高树村负责部分脱氧磷肥炉的工作后, 韩队长就彻底放飞自我。
一切为生产让步,一切为粮食让步。
高树村的理念绝不动摇。
于是一部分人在山丘挖地,一部分人在田边地头挖水渠, 还有一部分人在帮忙盖屋子。
说件让楚沁泪目的事儿, 韩队长终究还是没准备在村里烧砖。
一是人力不足,二是材料不足。
当然, 砖厂也没空帮忙烧。
就如同楚沁想的那般,砖厂正在加班加点的给机械厂烧砖。
所以最终还是用黄泥和木头来盖房,楚沁想蹭着这阵东风烧砖的想法彻底破灭。
楚沁琢磨着, 这个机会没把握住, 往后她想盖新房, 盖砖瓦房怕是得等到十多年后。
韩队长如今就一心扑在生产上, 他日日都得骑着自行车在高树村、朱家坳和中坪村三村之间来回跑。
高树村一切还好,有村支书帮忙管着。
但朱家坳和中坪村就不行了,这两个村的耕地面积都没高家村大,位置上甚至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就算修水渠都不好修。
韩队长头疼得紧,楚沁前两日因为喝喜酒的事儿去了趟朱家坳,就晓得韩队长为何如此头疼了。
以上问题就都算了,要命的是这里的土壤质量也很一般。
楚沁觉得,或许该来个高人,看看朱家坳适合种些什么,来个因地制宜才能解决困境。
开春后,喜酒一场接一场。
她去朱家坳是为了吃一位表姐的喜酒,这位表姐是原主母亲的侄女,关系还算亲近,喝的是结婚喜酒。
楚沁挺不能理解的,这位表姐的家在静水庄,静水庄比起朱家坳好许多,怎么就嫁这里来?
杨大姨:“你真是傻不愣登的,那男的算是很有出息的了,现在在公社畜牧站工作,否则你小利那两口子怎么舍得把闺女嫁这里来。”
楚沁恍然大悟:“公社畜牧站又开啦?”
为啥说又开,因为畜牧站关过一阵子,等到公社集体化时重新开站。
如今畜牧站可是是算好地方,管着公社的猪种,以及其他牲畜。
还配备兽医……嗯,当然了,大概率很有水分,甚至还有畜牧站的站长,这个站长可是纯纯吃公粮的,不属于半脱产行列。
“可不吗?哎!也是咱们没有门路,更没有那个本事,要不然畜牧站还真是个好去处。”
杨大姨边磕着瓜子边说,见桌上又上了盘花生,便手疾眼快抓一把来,分楚沁一半,暗暗点头觉得这场酒席还算体面。
这场酒席吃结束,第二天又有一场。
是村支书家的,村支书大孙女嫁人,这在村里可算是件大事。
村支书家前几日就忙活起来了,仁心婶儿还来找楚沁换了些鸡蛋。
楚沁每日下工回家,途径村支书家时都能见到他们全家在齐心协力地准备酒席。
“真是盛大。”张飞燕嘀咕。
上辈子是和那位油嘴滑舌的技术员结婚,村支书完全没给出各种排场。
张飞燕说完,看见一旁的楚沁,不由得跟上前偷偷问她:“哎,你今年准备……”
楚沁纳闷:“准备啥?”
张飞燕挤眉弄眼,“啧!就是准备那个……哎呀,咋就听不懂呢,那啥,葫芦山。”
她说得很小声,说完还东张西望。
楚沁瞪眼:“你疯啦,说这事怎么能在外边说。”
张飞燕说完也觉得有点不妥,皱着眉头:“那你还干吗?”
楚沁思索:“我得再考虑考虑。”
她其实不是很想干,毕竟家里的粮食足够多了,两年怎么的也能撑下去。
再者,这两年的收成总不会完全的颗粒无收吧。
所以想安全度过这几年,对楚沁来说并非难事儿。
张飞燕听出楚沁话里的隐藏意思了,这件事哪里还要考虑呢,考虑的意思就是不是很想去。
楚沁为难地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才压低声音悄悄说:“你怎么就没想到如今野狼几乎被连窝端了,等到大家都没粮食的时候,葫芦山再远都有人去,不搜刮一遍不算完。”
张飞燕不禁后退一步,捂着胸口,心脏砰砰砰地跳。
是啊,换位想想,如果是她,到时候会到山里去吗?
当然会,到那时才不管远不远,山林深不深的了,越远越深才能发现好物呢。
楚沁看她这样就晓得她也有退缩之意了,心想到时候黄豆子若是来找她,她也用这个说法推辞。
但意外的是黄豆子并没有来,他甚至很少再去山里。
楚沁心里有点奇怪,黄豆子啥时候这么老实啦?保不齐是在憋个大的。
春耕前的日子很快就过去。
村支书大孙女酒席办完了,因为办了足足8道菜的酒席,至今还在被村里人津津乐道。
在全村人齐心协力中,水渠挖完一条,而且还已通水。
山丘的耕地倒是已经全部整理完毕,韩队长还磨刀霍霍,把目光移向那座茶山。
只是在村口外,还得先砍树才能开垦,他也就是放弃了。
忙着忙着,来到春分。
春分是春季的中分点,也就是春分来临之时,代表着春季已经过了一半。
然而很可怕的是屹今为止,春雨只下过一场!还是小雨,滋润土地的表面都够呛。
村里人彻底坐不住了,等温度升至十度以上时,就迫不及待开始种植地瓜。
按理来说,应该是要等到接近15度才开始种的。
看到村里人急切忙碌的模样,楚沁心里也不禁起个念头来。
而这念头一出现就压不回去了,楚沁越想越激动。只是现在还不能说,楚沁决定寻个机会找韩队长试探一二。
村里开始耕地,不仅种植地瓜,还准备对水稻进行育秧。
忙碌中,人们似乎都忘记天气的反常。
只是等下工后,看着干涸的土地,捻了捻半点水分的没有的土壤,所有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韩队长坐在田埂之上,想起今年公社交代的任务量,心中无比复杂。
今年菜籽的种植量要比去年多三层。
是的,足足三层。
他们村菜籽本来种的就多,现在又加三成挤压的是粮食的量。
但能拒绝吗?
不能啊,国家太困难了,有些地方大部分的土地都用来种大豆,粮食都只是刚好种够人头粮,人家也没有抱怨。因为他们都晓得,种这些是用来换外汇的。
韩队长烟一根接一根的抽。
春季来临,田野上出现满片的嫩绿,以及紫云英。
等地一翻,嫩绿的草和紫云英就成为了土壤的养料。
不远处许多人拿着锄头在翻地,因为耕牛不够,所以必须人力顶上。
村民分布在田里,稀稀疏疏的,韩队长隔老远却一眼就能看见楚沁。
楚沁这孩子,在干活上是实心眼儿。
比那耕牛还卖力,她的工作量比起耕牛来竟然只差一线。
她从春耕伊始便卖力,这是许多人都想不到的事。
再这般干下去,13工分是不够她记的了,或许又得给她提高上限,提到15工分才行。
只是村里人对她也没啥眼红不眼红的了,没办法,你再眼红也比不过人家。
当楚沁和耕牛一起发力,却几乎和耕牛一样能干时,对于楚沁只能升起无力感。
她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13工分是村里壮汉们的极限,却不是楚沁的极限。
韩队长看着看着,总觉得楚沁这根胡萝卜又能重新利用起来。
她简直就是鞭策其他人最好用的胡萝卜!
于是在这日下工,韩队长将所有人召集到打谷场中。
不晓得他从哪里搬了张高桌子放到打鼓场中,舍弃了石头,站在更高的桌子上,扯着嗓子喊道:“今天是想跟大家说个事,都认真听,是很重要的事。咱们村,今年菜籽的种植量要比去年高三成。”
人群立马沸腾,所有人都心神震荡,就是楚沁也不例外。
最淡定的应该是张飞燕了,张飞燕只觉得自己明明都熬过了这段艰苦的日子,不知上辈子得罪了哪路神仙,又让她重新体验一遍,她心中分外想哭。
“队长,怎么又加三成!”
有人大声问。
韩队长:“废话!国家需要,外汇需要,这种艰难时刻只加三成还不好吗?有些农场那是整个农场都在种菜籽种大豆,咱们村只需要加三成,你们就私底下偷着乐吧。”
他嘴上这般说,心里却直滴血。
可不这么说不行,得把大家的激情调动起来才可以。
楚沁看出韩队长的口不对心了,她心说接下来村民们肯定要大闹一场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没人闹。
她震惊地看着人群,竟然真没人闹。
当韩队长说完是为了外汇后,人群中立马就安静下来。
“只三成啊,那还不错。”
忽然,有人这般道。
“是嘞,如果是任务那都没得说,我听我舅说过,农场里种的可全都是任务粮。”
“没问题,三成就三成,就是五成六成都没问题!”
楚沁咽了咽口水,她似乎不太懂当下的局面。
嗯,这么接受良好的吗?
韩队长笑了笑,紧接着又道:“菜籽一多,咱们种植的粮食就少。所以大家今年都给我提起劲儿来,跟……”
他把目光看向楚沁:“跟楚沁学习学习,我都不说比不比得上她的话了,最起码也得比得上人家的一半不是吗?”
说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往楚沁身上移去。
或是偷瞄,或是寻找,寻找到她后就不禁感慨,说得轻巧,谁能比得上楚沁啊。
楚沁:“……”
她表示很无辜。
【??作者有话说】
小楚:看我干嘛,喊你们干活呢。
话说好多人不愿意陈天章当男主的,那就再看看吧。我当时是钢铁厂陈天章,大表哥部队,还有小舅的朋友,主要是陈天章出现过,他好写点。既然都想要白的帅的,就再等等~~没办法无cp,放在言情频道~没关系,小楚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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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 村里的耕地已经全部翻完。
这速度可以说是奇快,要晓得往年这时候许是刚开始翻地没多久呢。
翻地也就罢,在翻地的这些日子里, 第二条水渠也挖通过半。
这条水渠挖通后,村里将有百分之七十多的耕地再不缺水。
而黄婶儿等人的房屋也在村民的帮助下修建完了。
这阵子张老大住死活不愿意去杂物房住,于是就只能带着妻儿和老母亲一起住进张飞燕家中, 把张飞燕气的够呛。
不但日日有口角纷争,甚至时不时还会上演全武行。
楚沁这种宅女都特意跑到楚婶儿,偷偷听了几回隔壁的墙角。
楚婶儿这阵子也乐呵着,听见隔壁又吵了起来, 捂着嘴巴偷笑道:“你说说神不神奇, 那一家子也就张飞燕一个明白人。”
只见楚沁蹲在墙根底下, 耳朵竖起来, 侧耳倾听隔壁的骂仗。
“臭不要脸的, 吃我家穿我家, 你竟然还敢偷吃我的蛋羹,我、我摔死你我!”
“你才臭不要脸呢你个死丫头片子,谁让你大早上不起来, 都这个岁数了你不嫁人还敢跟我抢吃的……啊!奶啊, 你大孙子我要被打死啦!我跟你拼了你竟然敢甩我巴掌!”
楚沁瞪大眼睛,只听到“啪啪”两声, 她好奇得恨不得趴在墙头观战。
“婶儿,天天都是这般?”
楚沁转头,指着张家难以置信问。
楚婶儿嘴角轻弯, 点点头:“当然是这样, 先前更激烈的都有。热闹吧, 我早跟你说你可以多出来走走, 这可比过年时公社唱大戏的好看多了。”
隔壁张飞燕和她的堂弟没打两下就被人给拉开,紧接着又是哭又是闹,楚沁看得张大嘴巴实在难以想象怎么能闹成这样。
等隔壁彻底没动静了,楚婶儿拉着她到堂屋来坐下,说道:“做亲戚也是要看缘分的,张老大是咱们村里最讨人嫌的人,连他自己媳妇儿都看不上他。要不是有两个闺女儿一个儿子在早就跑回娘家了。”
楚沁细思,点点头。
张飞燕她大伯确实是村里最讨人嫌的,每回见到她都得喊住她,然后问东问西,打量着她听不出他话里有话呢,竟然是想哄她,让她借点钱给他。
要不是村里人来人往,又彼此都是熟人不好下手,楚沁非得套他麻袋揍他一顿。
“张老二嘛,糊涂蛋。你张婶儿看着精明,其实被张老二吃得死死的。从前一家子的劳碌命,现在飞燕那闺女儿倒是硬气起来了,张老二两夫妻能过上现在这日子,全靠张飞燕足够硬气豁得出去。”
楚婶儿又笑笑:“至于张家老太太就是搅屎棍,从前是她丈夫是,她丈夫没了就换成她是了。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但家里若是有这种老人,跟有个仇人在没啥两样。”
楚沁本来还美滋滋听着八卦,只是越听越懵逼,抬头:“不是啊,婶儿你跟我说这些干啥呢?”
楚婶儿眉毛一扬,上下打量,似乎是在观察她的表情神色,低声问:“我咋听村里有些人说你跟黄家那小子走得有点近?”
楚沁震惊。
楚婶儿37度的嘴巴怎么能说出如此冷冰冰的话!
她蹬地站起身,气个仰倒:“放屁!这话谁说的,过分过分,简直太侮辱人了!”
楚婶儿:“……”
反应这么大,这么生气?眉眼间还带着难以置信和气愤凶狠。
嗯,那两人应该就是确实没关系。
楚婶儿咬牙:“是有人说你下工后好端端的还帮黄家盖房子,当时也是你去拼命救黄豆子之类的话。”
楚沁横眉怒目:“谁说的?我帮黄家盖房子,是因为黄豆子给了我五斤的松子。我去救黄婶儿夫妻,这不很正常吗,邻里邻居的哪里能见死不救,换谁我都是救的。”
楚婶儿总算松口气,天晓得她听人说这事儿时心里有多慌。
她指了指隔壁:“村里嘴巴最碎的人嘛。”
楚沁:“张老大?”
楚婶儿:“肯定就是他先说的,我问他还不承认。”
楚沁恨得牙痒痒:“黄豆子挨不过我一拳头的,他凑都不敢往我身边凑呢,他哪里能说出来这么离谱的谣言。”
楚婶儿笑笑,拉着她坐下:“你管呢,这种事也就说这么一阵,等又有新的谣言出来,你这个多想想就晓得不可能的自然没人在意。”
楚沁不解,怀疑地看着楚婶儿:“那婶儿你还信,你刚刚还问我呢。”
真是离大谱。
楚婶儿噎住:“死孩子,那不是担心你嘛,都说担心则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就被迷住了咋办。”
说完,拍了她背一掌。
楚沁无语至极,靠在椅背上:“婶儿那你可以放心了,我是绝对不可能被他迷住的。”
楚婶儿讪讪,回过头来想想,自己确实是有点听风就是雨。
“不过,”她继续道,“我刚刚跟你说的这些你也得听进去。处对象,不单单是看那个人对你好不好,更得看这个人做事糊不糊涂,家里有没有拎不清的兄弟姐妹和父母。”
楚沁嗯嗯嗯地不停点头,叹气:“好啦婶儿求你别说了,我又不傻不蠢。”
楚婶儿对她脑袋没啥信心,因为楚沁就没有这方面的筋。
但对她的拳头很有信心,不管如何确实不会受□□上的欺负。
楚沁其实今天也有事想跟楚婶儿谈谈的:“我去年就跟村支书他们说过,说我想把我娘的墓给移回来,村支书也同意了。原本花溪那边也同意,但忽然改口不同意,就一直拖到了现在还没迁。前段时间,我听我小舅说金老二回来了,您说我没有啥办法,让他们同意?”
楚婶儿惊讶:“是吗,回来啦?哎呀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还有这事儿没办完呢。”
楚沁叹气道:“没办法,当时我还找小叔一起跟我去村支书那里呢,才提出来,村支书就同意了,而且说过会帮忙和花溪那边交涉。”
是去年清明扫墓回来的时候找村支书的,算算日子也即将过去一年了。
这件事村里能很快就同意,说到底还是那句话,迁坟回来完全不碍着其他人啥。
至于风水不风水的,刚打完一波的封建,是吃太饱了才敢提这事。
楚婶儿撇撇嘴:“花溪为啥反悔,肯定是因为金家,要不然花溪那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会反悔。”
楚沁觉得金家或许是想坑笔大的。
至于金老二,估计是因为她和杨大姨把金金金玉的姓给改了,于是他也不肯让她们迁。
楚沁忽然想起来,她前年去接金金金玉的时候,还琢磨着啥时候把金老二套麻袋狠狠揍一顿呢。
奈何金老二一直没回来,现在回来了,也不晓得他走了没。
楚婶儿说道:“其实吧,也没必要和花溪金家那边吵吵。事就是那么个事,你个当闺女儿的想给自家老娘迁坟有啥问题吗?再不成,你写封信来,签上你的名,让你弟妹按上手印,先找花溪公社。若是花溪公社不管,你就坐在他们门口哭,若是哭还不管用,你就嚷嚷着要去县里,找县领导做主!”
楚沁:“……这真的可以吗?”
似乎有点靠吵靠闹靠威胁啊。
楚婶儿用手指戳了戳楚沁的额头:“真是傻丫头,你还是太要面儿了。不管啥办法,只要能达成目的就是好办法。再不成,你还可以去找妇女工作组的的,你就哭,到妇女工作组的办公室里哭,就说你娘改嫁后被金家磋磨,现在弟弟妹妹又是娘家人养着,再把你弟弟妹妹当时的样子说说,这种情况下还能不让你迁?”
楚沁恍然大悟。
竖起拇指:“婶儿,你厉害。”
总之,内核就是:哭!
一哭二闹三上吊,原来还能这样。
一向依靠武力解决的楚沁很难想到这种办法,她素来是奉行一力降十会的。
她的最终办法是把金家人偷偷揍一顿,揍到他们改口同意才行。
但这个风险很大,保不齐楚沁就得去农场吃牢饭。而且金家也容易改口,万一她打完离开后他们又改口该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