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上错桌,我和权贵大佬闪婚了—— by兔子大大
兔子大大  发于:2023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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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舒心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能忍过,她一直忍到第二天起床,等江然进衣帽间换衣服,她才有所动作。
江然走进衣帽间,反身准备关门,在他还没来得及完全合上门时,一道身影“嗖”的一下从剩余的门缝里钻了进来。
他低头望着钻进自己怀里的妻子,笑说:“怎么,一大早就准备投怀送抱?”
他嗓音低磁,明显还带着几分早晨刚起床的欲念。
舒心小小地往后退一步,身子贴上门板,忙摆手解释:“不是,我是想来给你挑你今天要穿的衣服。”
江然单手撑上门板,低眸看她,似在衡量她话里的可信度。
舒心赶紧从空置的另一侧钻出去,跑到他那边衣柜翻找起那件她觉得最适合的衬衫来。
开玩笑,这会儿不溜还待何时,别等会儿不仅礼物要送出去,还搭上个自己。
江然的衬衫大多是白色,款式上只有一些很细微的差别,但舒心还是从中挑选出了和那副袖扣最相衬的一件。
她把那件温莎领的衬衫递到他面前,微笑说:“今天穿这件吧。”
江然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她怎么说他就怎么照做。
扣好衣领的扣子,他准备开始翻袖口,这时,舒心立刻上前接过他手上的动作继续。
她先将他的袖口对折往上翻起,又妥帖地整理好,然后她拉开过道中间柜子的抽屉,从里面取了那对袖扣出来,替他平整地扣好。
扣完之后她没第一时间松开他的手,自己还先欣赏了一会儿,最后一副很满意自己眼光的样子放下了他的手。
江然出声问:“这就是你在米兰给我买的礼物?”
“嗯,喜欢吗?”舒心期待地抬头。
“很喜欢。”江然抬起手,将袖扣对上自己眼前,笑着说:“这是心心为我带回来的鸢尾花吗?”
没有想到他立马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舒心的脸霎时红了,一种爱恋的小心思被看穿的害羞。
江然轻笑着捧起她的脸,“怎么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啊?”
舒心抿着唇,娇嗔地瞪他,“谁像你似的,脸皮这么厚。”
说完就打算跑,被江然一把抓住。
“别走啊,你就是这么用完就跑的啊?”他指了指自己领间说:“做事要做全套,领带呢?”
江然这是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来自舒心的服务。
最后她又是替他选领带,又是替他系领带,连整套的西服都是她给选的,穿着一身带有舒心挑选痕迹的衣服,江然这才满意地去上班了。

第220章 你是魔鬼吗
赵非发现,这两天老板的心情特别好,每天脸上都是带着一副笑到的公司,连带着公司工作氛围都松快不少。
他在心里默默感谢舒心,期望以后老板天天都能有这么好的心情。
他这么想着,桌前的内线电话响了,接起,电话那头一道凉水一样的声音响起:“赵非,半个小时后准备一场临时会议,管理层全体参加。”
赵非回:“好的。”
挂下电话,他苦下脸,好像老板的心情和他的工作紧凑性关系并不大。
这边,舒心手上细小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她拒绝了江然送她,自己驱车到了工作室。
梁书几乎与她同时到的停车场,两人把车并排停在相邻的两个停车位里。
已经恢复了状态的舒心,看起来气色比之前还好。
一下车,梁书就嚷嚷着勾住了她的臂弯,“你这昨天还不舒服,怎么在家休息了一天人反而还变漂亮了,宅家真这么养人?”
她抬眼一脸坏笑地觑着舒心神色,又故意将声音放低说:“还是……你家老公太会养人了啊。”
舒心凉凉地瞥她一眼,不接她的话。
要说她变漂亮就变漂亮好了,非得加一句暧昧不清的话,她看啊,这流动小黄旗就永远插在梁书头上好了。
接收她眼神的梁书把拎在手里的包挎到腕上,一秒正经,“你别想歪呀,我说的就是正常的那种养。”
舒心咬牙:“我什么都没想,是你想多了吧?”
梁书在边上吃吃直笑,笑够了终于说起了正事。
“早上我这边收到了一个关于机翻引擎翻译医疗类稿件的测评工作,点名找你,你接不接?我觉得可能会对后续有好处。”
“不过挺累的,我看了一下,光做这个测评就至少得花一周的时间,你还有工作室的事要忙,我怕你忙不过来。”
舒心简单思索了一下就同意了:“可以。”
之前机翻软件横空出世,不止是笔译员,导致很多平时不做翻译的一群人也变得很焦虑。
舒心是一直都在关注着各大软件的发展程度的,这次选择让她做测评正合她心意,也算逼着自己抽出时间去好好了解一下这类软件的发展程度。
她也很想看看软件翻译的准确度怎么样,尤其是针对医疗类的翻译,看看对人工编辑有没有什么帮助。
“你忙得过来啊?”为了工作室发展梁书是希望她接的,但从朋友的角度出发,她又不希望舒心太累着自己。
她感慨:“最近我感觉自己都快忙成狗了,很多书面的工作我都不想做了。”
舒心嘿嘿一笑,抓住她的小辫子,“那可不行啊,在保证量的同时一定必须得保证质。”
她可太了解梁书了,一切需要坐下耐心处理的工作都会令她头大。
但这些确实是必要做的,留下书面资料,对工作室以后的发展同样有好处。
听到她连说两个肯定词,梁书哀叹:“还得是你啊!”
“我看你从燕城刚回来那阵还焦头烂额的,去了趟米兰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有没有什么秘籍啊,传授一点给我。”
舒心沉吟,故作高深地说:“其实你只是需要一个过渡的时间,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你就会发现……”
她将江然的那套理论照搬了过来,也学着他的样子停顿着卖了个关子。
果然,梁书和她的反应一样,用着一言难尽的表情说:“发现一切都解决了?”
她嫌弃道:“你这不是空话吗?”
舒心憋着笑,抬起一根手指对着她摇了摇,维持着严肃的人设。
“不是,你就会发现你又会碰到新的难题,而现在困扰着你的难题,在新的难题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说完她挑了个眉就打算跑。
两人这会儿正在上楼梯,听完她的致郁发言,梁书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大喊着她的名字就追了上去:“舒心!”
中庭的办公区已经陆陆续续到了不少人,听到喊声,他们齐齐抬头看去,只见二楼的走廊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追赶着。
他们心中纳罕,老板就是老板啊,上班时间都这么有活力。
舒心正正衣领,推着梁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劝她消气说:“好啦好啦,是这样。”
“江然说从这周开始要给我上管理课了,你不是说想要秘籍吗?要不之后每天下班你就来我家,我们一起听课,管饭,江然做饭可好吃了。”
看她说得一本正经的,梁书不可置信地看她,“你是魔鬼吗?”
舒心眨巴眼,笑得一脸无害。
本就摄人心魄的一张脸再配上这样一双无辜的眼睛,杀伤力极强。
梁书庆幸,还好看久了这张美人脸,不然她这副模样还真让人抵挡不住,梁书捂着自己的眼睛表示不想看她。
嘴里的控诉却依旧没有停止:“我本来就不多的下班时间你也好意思占用?”
舒心学着梁书从前最爱对她说的一句话,以及用着她从前最爱用的那种苦口婆心的口吻说:“怎么能叫占用呢?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室好。”
梁书真是被她整得没办法,拿手点她,“心心我发现你最近学坏了。”
“有吗?”舒心偷笑着坐到办公桌前,玩笑归玩笑,工作还是要照常开始。
梁书一边摆手,一边往门边走,坚定说:“反正这爱的开小灶课程还是你自己留着独享吧,我是无福消受。”
她宁愿每天上班时间累成狗,也不绝不牺牲自己的下班时间,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再说了,去舒心家,等会儿有用的东西没学到,先塞满嘴狗粮回来,她有这么想不开吗?
推开门,梁书回头说:“我把测评内容发你邮箱啊。”
“好的。”舒心没抬头,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正在给邮箱里的文件做分类。
梁书人都走出门外了,又重新推开门,义正言辞地对她说:“你今天,除了吃饭,其他时间都不要过来找我,我害怕。”
好像为了验证她的话似的,舒心立马从屏幕后探出一个脑袋,脸上正摆着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梁书当即松开门把手跑了。
舒心坐在椅子上笑了好久。

随着一阵曼妙的乐曲声流出,舒心踩下油门。
听音乐,是她穿梭在拥堵的晚高峰车流中难得的一点调剂。
不过最近她给车上换了一批歌单,不再是原先的古典音乐了,乐曲声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悠扬的女声。
是意大利语。
她现在真的是在争分夺秒地学习,不过是以这样动听的方式学习,她是喜欢的。
上了高架,舒心将音量又稍微调整了一下,调到一个适宜的度。
堵车厉害的时候,她还会停下来跟着音乐随口哼上两句,一点也不为这烦人的拥塞道路焦躁。
车流刚有松动的迹象,手机铃声跟着响起。
舒心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她眼神滞了下,随即直接将音响关闭,按下右耳上佩戴的蓝牙耳机。
“哥。”她声音轻轻的。
舒心平时说话一直都是这么轻声细语的,周宴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同,他直截了当地表明了来电之意。
“你嫂子回来了,说要感谢你前几日在米兰对她的帮助,要请你……和他一起吃个饭,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有空?”
若是平时,舒心一口就答应了,直接能应出个时间来。
可是,在知道了自己与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之后,她实在做不到那么坦然。
她会犹豫,她会想,既然舒韵知道了实情,那周宴知道吗?
他如果知道,平时与她接触时,他又是怎么想她的?
她脑子一下子好乱,她不知该怎么回应,应该说,是她还没有做好面对这些家人的准备,
与他们无关,是她还没有调整好心态。
舒心长久的沉默,引起了周宴的担心:“怎么了心心?你那边在忙?”
周宴突然出声,将她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拉回,舒心看了眼指示牌,发现她刚才轻微走神,差点错过了下高架的时机。
她先打转方向把车开到最右边那条道,然后说:“我……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能有空。”
“因为我今天早上刚接了一个超四十个小时的长单,加上最近工作室也比较忙,所以一下子可能空不出时间。”
舒心说完这些话,暗自拧了眉,她发现自己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学会了在基于事实的情况下面不改色地撒谎了。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变得一点也不像她。
周宴明白了,顺便还替她刚才长时间的沉默找补出了理由。
她估计是因为没法答应他们的邀请,但又不好意思拒绝,所以为难着呢。
周宴对自家妹妹向来纵容,他说:“这个没事,什么时候都行,等你忙完这阵不就好了,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讲究。”
我们之间……
舒心深想一想,确实,这么多年以来,周宴从来没有对她表露出过其他任何负面情绪,连一点点不耐烦都没有过。
他一直就是那个无条件宠着她的哥哥,从来没变过。
周宴又说:“不过说起来,从你结婚到现在,我们好像还没有和他……和江然坐下来一起好好吃过饭吧,所以怎么也得约一次。”
舒心想起之前去舒韵家时,周宴那会儿正好在国外进修,除了医院那次不太愉快的会面,他们之间还真没有一起正式的吃顿饭。
“好。”她先答应下来。
车子已经下了高架,一路除了有不少红灯外,她还有很多拐弯的地方要注意,便说:“哥,我这会儿正在开车,我到家再跟他商量。”
周宴马上说:“行,那你先好好开车,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会的。”
回到家,舒心把周宴要请他们吃饭的事告诉了江然。
江然暂且没有发表意见,而是问她:“你怎么想?”
“我……”舒心一脸犹豫地坐在他身边,嗫嚅着说:“我想去。”
这倒是出乎江然的意料,他乐见其成,“那就……”
“也不想去。”舒心又打断了他,此时就差把“纠结”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她知道这个回答有点难为人,可是她现在心里的想法真的就是这样,反反复复,来回横跳。
她静了片刻,手撑在沙发上支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要不,你替我选吧。”
江然抱着手看她,“若是我替你选了,你就照做吗?”
“也不一定。”舒心一口回答。
江然:“……”
很好,很诚实。
舒心长叹一声,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叉着腰急得满屋子乱转。
这么来回走了大概有三趟,她脑子依旧一片混沌,最后没办法还是回到沙发前,双手合十向江然寻求帮助。
“江然,怎么办,你就帮帮我吧,我最相信你了,我就帮我把那些杂念都从脑子里抽出去吧。”
对于舒心软声软语地冲他撒娇他确实感到很受用,但是……
江然一把拉着她在身边坐下,然后说:“我是你老公,不是魔法师。”
魔法师?
舒心突然想起一忘皆空咒来,她脑子短路了一下,“晚上看哈利波特吗?”
说完她朝自己脑袋上拍了几下,“哎呀,我真的是要疯了,这样吧,你做一个决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听。”
江然拉下她打自己脑袋的手,“真的?”
舒心重重点头,以博取他的信任,接着说:“反正本来邀请的就是我们两个人,你有决定权。”
江然箍着她的脑袋防止她再乱动,这又是拍打,又是摇头晃脑的,他怕她等会儿头要不舒服了。
被他固定住脑袋的舒心只能斜着眼睛看他,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那我的建议是……”说到这里,江然止住话,侧眸看看她。
看到她那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直打转,嘴里的那个“去”顺势在舌尖绕了一圈,出口成了:“不去。”
“啊?那不好吧。”舒心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反驳了他。
“哥哥嫂嫂他们难得诚意相邀,我们却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不像样子,而且,又不是只吃这一顿饭,我们总不可能躲一辈子吧。”
江然微笑看向她,“嗯,心心说得对。”
对上他含笑的眼,舒心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他的陷阱,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认真做决定,她气鼓鼓地说:“你骗我。”

江然柔和而笑。
“我不是骗你,我只是想让你从心回答,其实在我说出答案的那一瞬间,你心里不也早已有一个属于你自己的答案了吗?”
“只是……”他揩了揩她的脸,“你不愿意说出口罢了。”
舒心与他对视三秒,接着缓慢地挪开视线,用着一种若无其事的口吻说:“是。”
“我不可能因为李芸晴的那番话,就抹灭掉与他们这二十几年来的感情,这么多年来,他们爱不爱我,疼不疼我,我都感受得到。”
“所有的纠结、迟疑……都只是我自己的问题,他们没有变,变的是我。”
“是我不敢……不敢再去获取他们的疼爱了。”
舒心低下头,忍不住掐起指尖,被眼尖的江然一把握住,拢到手心里。
手中动作被制止,她的话也跟着停了停,而后才道:“已经偷了二十多年的爱了,再这样假装不知情地去面对他们,就是明知故犯了,我做不到。”
“心心,那不是偷。”江然摊开她的手掌,拇指从她的指腹上一一抚摸过。
他知道只是这样空口说没有办法说通她,索性道:“这样吧,我们找个时间再去爸家和嬢嬢家一趟。”
“做……做什么?”舒心慌乱的结巴了。
江然捏了捏她的无名指,“把你已经知道自己身世的事告诉他们。”
“我不敢。”
舒心的手指瑟缩了一下,又很快被江然抓住,他说:“你敢的。”
他的手指从她左手的戒圈上摩梭而过,“心心,依你的性格,如果不与他们坦白,你永远都没办法同以前一样和他们自然地相处,因为你骗不了自己的心。”
“你只有去直面这件事,把话与他们说开,你心里才不会有隔阂,这个坎你必须迈过去,不论结果如何。”
听到他用了这么严肃的措辞,舒心抿唇。
不论结果如何吗?
可是,她恐怕不能再承受一次如十六年前那样的事了。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早晨舒律出了门,她一个人待在那幢大房子里,从白天等到黑夜,期间没有人一个人来找过她。
后来,她就躲在自己那间黑黢黢的屋子里,盖着被子,自己给自己讲故事听,一直把自己讲睡着。
直到第二天,舒韵红着眼来接她,说她以后就跟着他们住了。
从此,她有了新家。
江然看到她眼里的恍惚,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他握着她的肩头,接着说。
“就像你自己说的,你不可能躲一辈子,但是,有一点你可以永远放心,就是,即便是最坏的结果,你都有我在。”
他揽着她的肩头面向自己,“我会是你永远的后盾。”
这个角度,舒心正好能看见他墨黑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自己的身影,他的眼眸是那么认真而温柔。
她觉得,他不止是她的盾,他还是她的矛。
有他在,她可以安心地窝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可以永远放心地向前战斗。
舒心的心绪久久未能平复,她最后靠回江然怀里,说:“那……那我先联系爸爸吧,其他的,之后再做决定。”
江然:“嗯,以你的意见为主。”
既然做好了决定,舒心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拿出压在包下的手机,指着屏幕说:“那我现在就打。”
“正好,我去煮饭,再不吃饭,宝宝该饿咯。”江然笑着起身,把空间留给她。
舒心握着手机将身体坐正,从通讯录里翻出舒律的名字,她先是闭着眼睛措辞了一下一会儿要说的话。
过了片刻,她又站了起来,走到阳台上拨出了手里的电话。
舒律那边很快接起:“怎么了心心?”
舒心咬了咬唇,主动说:“爸,我和江然打算这两天过去看您。”
相比她的语气,舒律明显要激动得多:“好呀,来,来。”
听到他欢悦的语气,她忍不住想起,李芸晴说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他亲生女儿的那些话,舒心的心里顿时酸酸的,“您什么时候有空啊?”
“只要你们有空,我什么时候都有空的,爸爸听你的话,现在什么都不管了,天天都在家闲着,哎呀,闲得发慌。”
她说要来看他,舒律便是真的有事,他也会让自己变得无事。
更何况,他之前答应过舒心,能放的工作就放放,他不会再对自己的女儿食言。
“那我们周五,”舒心停顿一秒,接着说:“周五晚上我们过去一起吃晚饭可以吗?”
上次去,她连晚饭都不愿意和他一起吃,这次,应该补上。
“可以的呀,那太好了,周五那天我要亲自去买菜,买你爱吃的菜,青蟹丝瓜汤、腌笃鲜、熏鱼,还有你最爱吃的糖醋小排绝对不能忘记了。”
舒律在那头笑得合不拢嘴,陈思莞假装不经意地从他身边经过了好几回,生怕他激动得太过,对心脏不好。
听他对自己爱吃的菜如数家珍,舒心不由眼热,尤其是在听到他提起糖醋小排时,她都快哽咽了。
这道糖醋小排原来在家里时,是舒律的拿手好菜,不过自从和他分开后,舒心就再也没吃过这道菜了,总是拿糖醋里脊作替代。
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做得比舒律做得更好吃了。
她平复了下心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平静。
她劝他:“买菜您就别去了,人挤人的,您跟陈阿姨说一声不就好了吗,免得她到时候还要担心你。”
“对对对,我都听你的。”舒心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一句话都不反驳。
舒心轻吸了口气,将心底的涩意压下,说:“嗯,那我就先挂了,您注意身体。”
舒律还是笑呵呵的,“我现在好着呢,不用担心。”
舒心收起手机贴在胸口。
这一个电话,让她感觉自己忽然间充满了力量,有种无所畏惧的感觉,只是坦白而已,好像也没那么害怕嘛。
她走出阳台,探头看向正在厨房里炒菜的江然,嫣然一笑。
再说了,她还有最强后盾呢。

吃完饭,舒心和江然一道去了书房。
看到江然打开了电脑,舒心挪着自己的椅子一路挪坐到他身边,她告知了他周五要去吃晚餐的事,然后仰着头一脸求表扬地说:“我做得怎么样?”
江然摸摸她的头,给了她一个最高评价:“一如既往的棒。”
舒心挨过去,拉着衣袖说:“你怎么这么会夸人啊?我都说了,你老是这样毫无底线地夸我,我是会骄傲自满的。”
“因为你值得夸。”江然说:“而且,我的宝宝我自己不夸,留给谁夸啊?”
舒心头贴上他的肩膀,轻声说:“江然,谢谢你。”
谢谢他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谢谢他在她遇到困境时总是给予鼓励与相信。
谢谢他让她成为了更好的自己,更自由的自己。
江然摸着她头顶的细发,心底和她的头发一样发软。
舒心靠着江然,心中感慨,能遇见江然,并和他结婚,真是太好的事情了。
她做得好不好本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而是有一个人总是善于发现她的好,才让那份好变得弥足珍贵起来。
温情时间结束,江然一秒严肃起来,他用指尖敲了敲桌面,说:“桌上这几本书是你近期要看的。”
随后又一指电脑屏幕,“这里面的内容是你今天要学的。”
舒心坐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这人进入状态也太快了吧,不知道这样会显得刚才的温情很假嘛。
江然抿着笑,从摞在桌面上的那叠书里拿了最上面的一本放到舒心手中,“你先看,看完有不能理解的划出来我统一给你讲。”
舒心就这么捧着书,正式进入她的企业管理方面知识的学习生涯,还是放养式教学。
授课人——江然。
这么一学,时间转眼就到了周五。
这天,舒心照常按时下班,坐上江然停在楼下的车,一道往舒律家的方向去。
一到舒律家,舒心二人又受到了他们家最高规格的迎接,全家都站在大门边等候。
舒心下车,快步上前,让他们进屋,“都在这里等着做什么,在屋子等也是一样的。”
陈佳念嘴快,立马抢话说:“不一样,因为爸爸说要第一眼就看见姐姐。”
舒心无奈地望向舒律,舒律被人一顿抢白,还把他嘴里嘀咕的话给道了出来,他点点陈佳念,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陈思莞见人来了,招呼他们坐上餐桌,然后自觉回了厨房,去看煲的汤去了,顺手还把陈佳念给拉走了。
“妈,你拉我干什么,我又不会烧菜。”陈佳念一脸抗议地跟在她身后。
舒心望了一眼匆匆避进厨房的母女两人,心想,陈思莞可真是个剔透人,她这是猜到他们今日过来是有话要对舒律说,所以才避开的。
不过,舒心倒没打算在餐桌上聊正事,免的菜还没吃上几口,一会儿就吃不下了。
她捏了捏江然的手,起身对舒律说:“爸,我去喊她们过来一起吃饭。”然后往厨房走去。
舒心没看到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舒律的目光立即追随上了她的身影,那目光里老怀欣慰,还带着几分明显的得意。
不愧是我的女儿,就是这么乖巧懂事体贴人。
江然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眼里的意思,因为这种眼神他实在太熟悉了。
他看了两眼,有些看不下去,并暗自自省,他平时,莫非也是用这副不值钱的神情看着舒心的?
若是此时赵非在场,他一定会一口否定江然,并告诉他,他的看起来更不值钱一些。
舒心走到厨房边,透过透明的玻璃往里看。
厨房里,陈佳念正嘟着嘴手里扬着个汤勺站在陈思莞身边,满脸都是不情愿,但即便再不情愿,她也没违逆陈思莞的意思走出厨房。
可见陈佳念虽有些小叛逆,小脾气,但该听的话她还是听的,骨子里还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舒心笑笑,走进厨房说:“陈阿姨,让陈佳念一起过来吃饭吧,您也是,不用忙活了,菜够我们吃了。”
陈思莞和之前的舒律一样,当即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来,只是她要比舒律懂得收敛,连忙转身去寻隔热手套去了。
嘴里一边说着:“好,我把汤端过去。”
舒心看着她的背影想,舒律这真是被李芸晴的歇斯底里弄怕了吧,所以后来才娶了这么一位如水一样温柔的女子。
也是他后半辈子的福气了。
陈佳念可没那么多想法,她蹦跳着上前就想去挽舒心的手,结果被舒心一副看穿的眼神看得又缩了回去。
不过仅是这样并不能打消她的热情,她背着手,依然愉快说:“姐,我们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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