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玫瑰—— by不可一世的甜文杀手
不可一世的甜文杀手  发于:2023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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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布道,绿树成荫,花团锦簇,风景如画。
季岑不等司机开门便自己下了车,双手抄在口袋里,径直往别墅里面走。
步子一如既往的沉稳,只是步速稍稍加快,泄露了几分他内心的急切。
程驰则认命地拉着两个装满了各种奢侈品的行李箱紧随其后。
还未进门,一阵清脆愉悦的笑声透过枝繁叶茂的香樟缝隙,由远及近地传入季岑的耳中。
又随着柔和的春风,消散在空气里。
这让他出差的疲惫与枯燥被一扫而空,冷峻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她在家玩得开心就好,他生怕留不住人。
他左脚刚踏进家门,鼻尖就被一股混合着花香和酒香的气味萦绕,不远处还有一只向他扑来的白色小蝴蝶。
远远的,他看到她奶金色的长卷发如同海藻般,随着穿堂春风飘扬在空中。
瓷白精致的小脸满是惊慌,但一双乌黑明亮的瞳仁里却盈满了狡黠的笑意。
女人像是只调皮的小猫,但更像只腹黑娇媚的小狐狸,边跑边娇声惊呼着:
“啊啊啊,季岑,老公,救命!”
她刚刚在和陈念打闹,不慎提起一个晦气的男人。
把对方惹恼后,她慌得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像是被仇家追杀一样,以极快的速度逃离火药味十足的主战场。
本来她是想往楼上跑,但中途恰巧看到了归家的季岑,旋即便改了主意。
季岑怔楞的瞬间,劲瘦的腰上突然多了一个又香又软的人形挂件。
这是他们之间常常出现的场景。
好在他常年健身,核心力量很稳,肌肉结实有力,对猝不及防挂在他身上的小妻子,轻轻松松就以半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托住。
身子被托住,望舒和直着上半身靠在男人的胸前,娇嫩的脸蛋同他线条凌厉的侧脸相贴,然后撒娇般地蹭了蹭。
熟悉又亲昵的贴面礼。
“我好想你呀~”
嗓音娇柔甜腻。
望舒和一副和丈夫恩爱深情的模样,丝毫没有疏离感,笑嘻嘻地扭头看着往这边跑的陈念。
“嗯,我也想你......”
季岑喉结滚动,心尖也随着女人的靠近而荡漾。
上次同她亲近,还是在法国的那栋庄园里。
他和怀里的女人,是亲密无间的夫妻。
表面看来,小九比他更适应这种新的关系。
即使他们结婚两年,住在一起的时间不到十个月。
但每次,她都能言笑晏晏对他诉说情爱,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陌生感。
她仿佛总是这样,像天空中的一朵云,来去自由无影踪,不肯为任何人停留。
“季先生好!”
从后方追来的陈念在距离季氏夫妇三米远的地方骤然驻足,身子往前倾了几分,晃了晃,紧绷腹部发力。
这才及时刹住车,没让自己摔个狗啃泥。
站稳后,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没撞到冷面阎罗。
“陈小姐,派对刚结束吗?”
季岑微微颔首,温和地打招呼。
刚刚在车上,管家有同他说,太太在家里举办了个小型的主题派对,还来了个摄影师。
是男的。
“结束了,我本来就要走来着。”
陈念挠了挠头,干巴地回。
她恨不得把望舒和揪下来好好揍一顿,但在她动手之前,冷面阎王估计用眼神就能将她杀的体无完肤。
所以,她只能忍住。
望舒和看着陈念这幅被迫安静,咽下所有不甘的模样,在季岑耳边偷偷低笑,一幅计谋得逞的傲娇模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怕季岑,明明季岑就温柔得要命呀!
在她眼里,季岑待人接物都温和有礼,沉稳成熟,普通话讲得字正腔圆,声音低沉有磁性。
在两个人私下相处时,他讲话会带着几分京腔的散漫。
或哄她,或调情,语调慵懒迷人,低沉缱绻。
“先生,这是这些天派对的费用,需要您签单。”
打扫完派对现场的克里斯管家拿着厚厚的一沓一张清单,从后花园走了进来。
看到终于归家的先生,他兀自叹了口气。
克里斯是受过专门培训的管家,曾经就任于三家顶级豪门。
但,没有一家的夫人花钱的速度和数目比得过望小姐,哦不,季太太,先生特意交代过关于称呼的问题。
“哦对!”
望舒和在季岑签字前,率先拿过管家手中最上面的那张单子,葱白的指尖点在“CT”两个字上,柔声说道:
“这家机构的派对管家超级棒,策划的每一个主题都十分还原中世界油画的场景,我拍了很多照片,晚上给你看!”
说罢,娇艳明媚的脸上旋即绽开灿烂的笑意,一如既往的生动活泼。
紧接着,她毫不避讳地凑上去吻了吻男人的侧脸,颇有几分感叹地说道:
“可惜你没有参加。”

第14章 温情难忍
季岑看都没看最后的价格,单手抱着望舒和,另一只手接过管家准备好的钢笔,在签名框里签下自己的名字—季岑。
他的字不如人那般内敛沉稳,而是龙飞凤舞,遒劲有力,肆意张扬。
站在老板身后,拎着行李箱的程驰偷偷摸摸地踮起脚尖,飞快瞄了眼单子上的金额,在数到第七个零时,心一疼的同时也悄悄竖起大拇指。
乖乖,花钱还是得看太太!
老板这么严谨的人,也只有在签太太递上来的文件时,才会眼都不眨一下。
但实际上,望舒和平时很少花季岑的钱,很少刷季岑的卡,倒是季岑单方面很喜欢给她花钱,从前两人恋爱时就是。
陈念在这一刻竟觉得,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的冷面阎王,有种工具人的悲凉感。
望大小姐那张哄死人不偿命的嘴,是蜜糖也是刀。
她冲正在擦拭花瓶的女佣招了招手,对方心领神会去偏厅把她的包拿过来。
她拎着包,踩着高跟鞋,和正处于柔情蜜意,羡煞旁人的小夫妻打了招呼后,迅速溜走。
管家和闺蜜的离开,让望舒和误以为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
桃花酒的后劲很大,不多时,她思考开始迟缓,瞳孔也涣散,看人开始重影,轻轻嗅着鼻尖熟悉的檀木香,任由浓郁和温存的气息将她包围。
唔......是她送给季岑的。
女人脸色酡红,神色迷离,浑身散发着属于精酿桃花酒的香味,像是被泡在桃花酒的中的桃花妖,美得惊心动魄。
嫣红的花瓣唇微张,呼吸间吐出香甜的气息。
“你身上的香水味道好好闻。”
她说,季岑薄唇微勾,这他在飞机上特意喷的。
季岑一直都知道,他的妻子属于精致到骨子里的名媛,对着装和妆容以及生活细节的要求极高。
譬如,今天派对的主题是“蔷薇和玫瑰”。
所以她特意穿了条及臀的白色丝绸抹胸花苞裙,修长笔直的双腿被白色的丝袜包裹,没有穿鞋,扎着公主头,天鹅颈上系着一条黑色的丝带。
伶仃精致的锁骨上扫着蜜色高光,修剪圆润的手指甲上涂着裸色指甲油。
简直漂亮、精致,娇贵到了极点。
说来奇怪,他从小的生长环境决定了他会遇到各种形形色色的名媛,以往他只觉得疲惫,厌烦。
但对着望舒和,只有悸动。
季岑就算看到自己的妻子一万次,也能精准地回忆起当时一眼心动,心跳加速,浑身血液沸腾的灼热感。
那是最原始的欲望,世人称之为朴素的爱欲。
“今天玩得开心吗?”
季岑拇指轻轻摩挲着女人软嫩的脸颊,低声询问。
化了妆的望舒和少了几分稚嫩娇纯,多了几分娇媚勾人。
涂着唇蜜的唇瓣,饱满得就像一颗水蜜桃,嫩得一咬就能爆汁。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呀?”
答非所问,嗓音娇软甜嗲,听得季岑心尖一阵发麻。
得,这是真醉了。
他的妻子很会撒娇,或者是天生就是这幅爱娇的模样。
季岑凑上去轻吻她的脸蛋,柔情地温声道:
“不是你喊着老公救我吗?所以我回来救你了。”
又是一阵穿堂的和煦春风,将女人那头柔顺的奶金色长发吹得纷飞,连同身上极短的花瓣裙都被吹得飞扬。
浸着玫瑰香的发尾扫在他脸上,像跟羽毛扫在心尖。
季岑看着脸颊酡红,水眸迷离的妻子,心道这又该是喝了多少。
他用另一只手将她的裙摆压下,回头看了眼程驰。
被一直忽略到现在的程驰,程驰心领神会地恭敬喊道:
“太太。”
望舒和酒意被喊得散去了几分,这才发现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她从季岑肩膀上探出头。
习惯性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笑意盈盈,无比自然地同程驰打招呼:
“程秘书你好呀!”
然后又强撑着醉意,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你们是刚下班吗?”
程驰蓦地想到在飞机上老板提起太太在等他回家时,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他以为太太是知晓老板行程的。
但现在,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由于位置的问题,他看不清老板此时此刻的神色,只能硬着头皮诚实回答:
“太太,我和老板刚从纽约出差回来。”
他更想说,我们上周刚在瑞士刚见过,他提起过老板和他是在纽约出差。
“哦,我记起来了,你们去了一个月是吗?”
“太太,是两周。”
程驰牵强地笑了笑,他心知肚明,太太不关心老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其实也正是他作为一个旁观者,觉得老板的婚姻的奇妙之处。
你说太太爱老板吗?
这样旁若无人的亲密和熟练的撒娇,肯定是甜蜜夫妻之间才会有的互动。
但又一想,太太的爱好像也仅限于此。
她丝毫不关心老板的个人生活,经常不打招呼就出去旅行好几个月,老板千里迢迢追过去,结果到地方扑了个空是常有的事情。
如果老板不主动打电话,两人能半年不联系,这根本不像是夫妻之间的相处。
反观老板呢,虽是季家太子爷,呼风唤雨,但在生活中,算不上多奢靡。
但对着太太,经常是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珠宝眼都不眨买好几套。
听说太太结束旅行结束,又马不停蹄地从纽约赶回来,这是爱吧。
但平时和太太相处,又显得过于沉默寡言,最起码在他看来是这样。
总之就是奇怪,奇怪极了!
望舒和丝毫没有作为妻子不关心丈夫的愧疚感,反而故作悲伤地垂下圆润的猫眼,凄凄说道:
“啊,那一定是我太想念老公了,所以觉得度日如年。”
任谁都能听出这是一句俏皮话,语气里尽是肆意与娇俏,哪有愧疚啊!
说罢,望舒和还用双手捧着季岑那张清俊的脸,在他脸颊很狠狠地吻了一下。
“我真的好想你啦!”
豆沙色甜腻的口红印在男人冷白的肤色上格外淫靡,不知名的情绪在他的眼底翻涌。
男人通身的禁欲感被这个唇印破坏掉,被欲望包裹着的猛兽隐有破笼而出之势。
望舒和的美貌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做起旁若无人亲密之事信手拈来。
程驰看着太太肆无忌惮地亲吻老板,微红着脸低下头。
他又有些羡慕老板这个已婚男人,太太真的好漂亮好可爱!
人嘛,总是个多面体!
那声想念和那个用力的吻,让季岑心底压抑许久的情绪破土而出,眼底的风暴失去了遮拦。
小骗子!
如果真的想他,又怎么会一个月连个电话都不主动给他打。
还是那晚他喝了酒,实在忍不住了,才打了一通视频,看到她状态不好,又赶紧飞过去看她。
如果真的想他,又怎么会连他的行程都不知道?
但偏偏又这么甜这么娇,真是个让人无法狠下心生她气的坏宝宝!
他用干净温热的大掌不着痕迹地揉捏着女人柔软纤细的腰肢,冷硬的婚戒摩擦着上承的丝绸面料。
他微微偏头,对跟在身后的助理沉声道:
“程驰,把礼物留下,你先走。”

洗过澡的望舒和坐在室内的秋千上,随心所欲地荡来荡去。
七米挑高,二百多平的卧室,装修风格低调奢华,随便指一件家具都是出自名设计师之手的限量版。
大片留白营造空荡的空间感,望舒和在家的晚上最喜欢坐在秋千上,从这头荡到那头。
不过,这栋婚房,满打满算,她住的时间也不超过半年。
女人娇嫩白皙的足尖在地上轻点,秋千的缆绳开始轻轻摇摆,藕粉色镂空真丝吊带睡衣的裙摆像朵怒放的鲜花,在白光下荡开层层波浪。
季岑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在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醇撩人,像是陈年红酒一般醉人。
望舒和脚尖点地,停下轻荡,抬眼便看到赤裸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黑色睡裤,边擦头发边往这边走的男人。
她乌黑澄澈的眸中荡开笑意,朝着他扬了扬手中的平板,娇俏地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说:
“啊,我在看你的行程表,今天程秘书看我对你的行程一无所知,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说着,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看起来有些委屈,像是个需要人哄的小奶猫。
“嗯,看吧。”
男人眼底情绪意味不明,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望舒和早就适应这样内敛寡淡,偶尔又会热情似火的季岑。
扮委屈失败,没有得到安慰,她也毫不在意,继续点着平板屏幕。
在看到邮箱里那一长串从未读过的邮件时,颇有些惊讶道:
“原来你的行程每周都会给发到我的邮箱里耶,我居然一次也没有发现。”
她旅行的时候,每天都会通过邮箱处理一些家族产业的相关工作,酒庄,马场,俱乐部,以及慈善基金会等等。
怎么会一直没有发现行程邮件呢?
嗯,可能是太不起眼了。
她在心里下结论,不能带来利益的邮件一律被她视为垃圾邮件。
“现在看也不晚。”
季岑将头发擦得半干后将毛巾搭在肩膀上,颀长挺拔的身体倚在秋千旁的罗马柱上,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刻意控制着力度,有一下没一下地推着秋千椅。
有人出力,望舒和只管享受,索性抱着平板,盘腿坐在秋千架上,认真地看着行程表。
“老公,你每天这么忙吗?”望舒和蹙着黛眉问。
从行程表上单拎出来一天看,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有四个会和两个饭局。
不过,有一天的下午四点到六点的时间空出来了,上面写了属于私人行程。
望舒和也没有多问,他们两个很少干涉彼此的行程和除夫妻生活以外的私人空间。
季岑没有应声,看着女人葱白娇嫩的指尖从那段空白的行程滑过,连停顿一下都没有,指尖轻点,就翻到了第二页。
他喉结滚动几许,冷眸逐渐变得幽深,过了半晌,才缓缓道:
“小九,我们该睡觉了......”
望舒和长舒一口气,一口同意:
“好呀,刚好我也不想看了,你这个行程看起来就好累啊!”
她如蒙大赦般放下了平板,伸了个懒腰,睡衣随着这个动作往上跑,露出雪白的大腿根。
季岑看得口干舌燥。
他们有约定,如果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一周,那将会按照一周五次到六次的频率进行夫妻生活。
但特殊场景,包括酒店,私人地盘在内的绝对私密场所,不计入次数。
他是想过七次的,但是小妻子不答应。
“接下来还有出去旅游的打算吗?”他问。
男人嗓音低沉温柔,带着一丝染上情欲的低哑。
望舒和歪头想了想,朝季岑伸出双臂,示意他抱自己。
身子腾空而起时,藕白的双臂环上男人的脖颈,鼻尖跟着萦绕上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沐浴乳香,玫瑰味,是她的。
她嘟囔着说道:
“应该没有了。”
末了又开心地仰头补充道:
“接下来我们要在一起生活好久,老公,你开不开心!”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回答,不敷衍也不开心。
但望舒和觉得奇怪,季岑他明明就很开心,但又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紧绷着的下颌线,冷白极薄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地鼓起,这不是压抑是什么?
哦,她这奇怪又闷骚的老公啊......!
季岑将她放在床上,高大的身子撑在她上方,将她禁锢在方寸天地之间。
目光灼热的盯着那张粉光若腻的小脸,奶金色的长卷发铺满了整个枕头,将女人的脸衬得愈发小。
一个漂亮到极点的混血儿。
香、 软、甜、柔,是望舒和给人的直白感受。
微嘟的花瓣唇泛着潋滟的水光,上面有晚安唇蜜,睡觉用来护唇的,水蜜桃味,咬一口就能爆汁。
季岑不再克制,俯身,吻下去。
因为两人的鼻梁太高,他只能微微偏头,确保接吻的体验感达到最佳。
但,他刚敷上女人柔软香甜的唇,一阵清脆的手机猝然响起,打碎了一室的旎旋。
望舒和眨了眨眼,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示意他先去接电话。
好事被打断,季岑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是哪个不想活了的,现在打电话过来?
他烦躁地侧身躺在床上,将女人温软的身子搂入怀中,空着的那条长臂一伸,捞过响个不停的手机。
看到来电提示,他想立刻挂断,但怀里的女人猝然出声道:
“啊,应该是你的情妇吧,刚刚你在洗澡时我替你接了。”
女人的声音似乎有些懊恼:
“我本来想等你洗完澡出来就告诉你的,但是我给忘了,她好像有急事,你快接呀。”
圆润明亮的猫眼微垂,瓷白的脸颊鼓了鼓。
似乎是在懊恼自己的记性为何这么差。

造型独特,极具设计感的吊灯散着柔和的白光。
挑高的拱形落地窗还未被窗帘遮挡,清凌凌的月光在空中和绰约的灯光交汇,晕出一朵朵光斑。
“什么情妇?”
季岑本来要接电话的动作一顿,将手机握在手里。
望舒和翻了个身,离开他的怀抱,双臂撑在床上,双手捧着脸,雪白的小腿在空中踢来踢去,笑嘻嘻地说道:
“是你的情妇呀,她喊你哥哥,应该是的吧?”
说着,她顿住,黛眉微皱,似是仔细想了一下,才又补充道:
“我爸爸和哥哥们的情妇,都是这么喊他们的,我接到过很多她们的电话,没差啦~”
话刚说完,漂亮的小脸上旋即又扬起没心没肺,天真烂漫的笑容。
那娇艳明媚,如春日阳光般的笑容,落入男人的眼底,竟变成刺眼的红。
季岑凝着女人,沉声一字一句道:
“小九,我不是你爸爸,和你哥哥也不一样,我没有情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小九是望舒和的小名。
男人的嗓音平和,似是在陈述一件既定的事实,听不出任何喜怒。
说罢,他接通即将自动挂断的电话。
还特意开了扬声器,又故意将电话贴在妻子耳边。
舒和奇怪地眨了眨眼,想推开,但手臂被男人禁锢着,听着对面已经传出窸窸窣窣的电流声,她只能惊慌地用嘴型无声说道:
“为什么放在我耳边?”
季岑面无表情,嗓音冷然地说道:
“证明我的清白。”
话音刚落,一道惊喜的女声随着电话的接通,在寂静偌大的卧室里响起:
“阿岑哥!”
闻言季岑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挑眉望着满脸不情愿的小妻子,似笑非笑的表情似是在说:
你看,哪有喊哥哥的?
望舒和不服气地瞪了一眼季岑,像只发怒的小奶猫,不满地嘟了嘟粉唇。
这个女人在搞什么!
明明对着她的时候说的是“那麻烦阿岑哥哥洗完澡以后让他回个电话”,怎么到了现在,话里居然少说了一个哥!
搞得好像她栽赃他一样!
看到妻子像只发怒的小奶猫,季岑眉目柔和了几许,冷白的指骨轻轻捏了捏她鼓鼓的脸颊,将手机放在枕侧,专心抱着她,对着那端不急不慢地回道:
“叫我季先生就好,什么事?”
对面似是因为男人冷漠的语气沉默了一瞬。
很快,她又接着说,语气有些委屈和小心翼翼:
“一起吃饭你还记得吗?”
男人的语气疏离又冷漠,女人的语气从惊喜到委屈。
望舒和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顷刻间便脑补出了一场郎有情,妾有意,奈何被正房当场捉奸,男方只能故作冷漠的狗血大戏。
她将身体往男人那边移了几分,想近距离观看,谁知这竟给了对方欺身而上的机会。
不过一秒钟,两人又恢复成了最初的姿势。
季岑目光灼灼地盯着身下眸光闪烁,满脸娇俏笑意的妻子,惩罚性地咬了一下她饱满的唇,示意她不许脑补一些有的没的。
那端的女人似是久等不到回答,又踟躇道:
“伯母说,我......”
还未等女人说完,季岑直接打断,毫不留情地否认:
“我只记得要和我妈一起吃饭,你去不去和我无关。你这么晚打电话,我妻子会误会。”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他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听到了,没有情妇,不要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
季岑的爸妈在他五岁那年就已经离婚。
季岑将手机放回床头,继续解释:
“她就是沈清,我和你提到过,我妈朋友的女儿,我放暑假过去会碰到她,但仅限于普通朋友的关系,没有暧昧,没有青梅竹马的情意,不许乱想冤枉我。”
他知道就算他和沈清真的有什么,小九也不会在意,不会吃醋。
但他还是想解释。
有时候,婚姻就是这样,会因为一个微乎其微的矛盾,但由于双方闭口不言,导致婚姻最终走向分崩离析。
他们的婚姻开始于复杂的利益,小九不爱他,他心知肚明。
但哪怕小九有千分之一的概率在未来爱上他,他都会认真扫清可能阻挡这千分之一的障碍。
散养,千里迢迢追去她旅游的地方,费尽心思同她培养感情的办法都失败了。
那只有把人捆在身边,用温水煮青蛙的策略来打动她了。
季岑这么坦诚,望舒和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她软着嗓子,乖乖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冤枉你。”
季岑摸了摸无名指上的婚戒,深沉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妻子光秃秃的无名指,薄唇抿了一下,而后说道:
“不是想让你道歉,我知道,小九说的是真的。我能保证对你忠诚,但无法及时预测到别人的小心思。这件事,终归是我没有处理好。”
陌生女人半夜打电话喊自己丈夫哥哥,如果放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早就炸了。
但偏偏他的小妻子,就像看一出有趣的戏一样,急于求证什么,丝毫没有吃醋的意思。
静谧的氛围,男人缱绻温柔的声音,两人紧贴的身体,望舒和竟从这旎旋的氛围中感受到了一丝真情。
她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冷战,身子微僵,从头到脚似乎都在抗拒这样的场景。
因为她觉得有些诡异,这不符合她从小接触到的因为利益而结合的夫妻相处方式。
她甚至想立刻摆脱这种推心置腹,展示真心的场景。
恰好亮起的手机屏幕给了她一个转移话题的机会。
她捏了捏男人的掌心,娇笑回道:
“我知你是忠诚的啦!”
说着,她伸长胳膊拿过手机,点开最新的那条消息,是她的摄影师把照片发过来了。
季岑知晓,妻子此刻并不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甚至有些排斥。
他不想逼她,慢慢来吧,他们的日子还有很久。
“你看,我漂亮吗?”
望舒和点开一张照片,兴致冲冲地说道:
“连修图都不用,原相机直出。”
“嗯,很漂亮。”
季岑暂时放下心里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专心拥着她看照片。
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少女再次回到画中去,五彩斑斓的蝴蝶吻着娇艳欲滴的花朵,成为她的点缀。
两人看着照片,时不时笑作一团,时不时亲密拥吻,倒真相一对亲密无间的夫妻。
云雨至最高顶时,女人双眼迷离,卷翘浓密的睫毛微颤,雪白娇嫩的脸颊上白里透红,泛着层薄薄的胭脂色。
朦胧间,她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说了句话,但因为太累了,她早已经失去了辨别音节的能力。
1. 清晨暧昧
昨晚是这两周里里,望舒和睡眠质量最高的一晚,累到昏睡,一夜无梦。
看来身边有男人还是有用的,尤其季岑还是个床品很好的男人,事前事后都很细致,很会照顾她。
她躺在床上,身旁的位置已经没有温度了。
床尾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八,工作狂人应该已经去上班了。
望舒和起身下床,纤薄足弓优美的脚背上落着几抹鲜艳的吻痕,在瓷白娇嫩的肌肤上存在感极强。
在床上,人都有些小癖好嘛,譬如,季岑爱吻她的全身。
再譬如,她有些微微的恋痛感。
今天上午十点她要去城南视察一下美术馆的施工进度,下午约了陈念一起逛街。
现在时间还充足,望舒和先去了衣帽间换了条睡裙。
雾霾蓝的丝绸质地吊带裙,手臂和小腿均裸露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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