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也是俄罗斯的?”
安井七央瞟了一眼定格在相片上的果戈里:“嗯。”
他问:“也是和你一起完成文学使命的好伙伴?”
“那不是,那是个卖花的。”
“?”五条悟疑惑,而他一向是个有话直说的人,“他看起来更像马戏团的。”
“咦?”他这么一提,安井七央惊疑了一声,又回头看了看照片上的果戈里,“还真挺像的。”
“……”五条悟想起了什么,“你上次的小伙伴呢?棕头发那个……叫什么来着?”
“沢田纲吉。”
“哦对,沢田纲吉。他呢?”
安井七央在他附近坐下,“走了。”
“走了?”白毛咒术师眉梢微动,“我还以为那也是你文坛的小伙伴。”
“怎么可能?人家不从文。”安井七央扭头看了他一眼,“人家是从武的,有自己的使命的。”
“……?”五条悟有点难以理解,“从武?”
如果在所提及的“文”和“武”之间做选择,以他对沢田纲吉的印象,五条悟认为他更偏向“文”的画风,他那时还评价过棕发少年说他不太像能打过架的样子。
“嗯。”
他随意猜测:“他家里开道馆的?”
安井七央笑了笑:“那就是秘密了,老师。”
五条悟愣了一下,轻笑道:“行吧。”
然后就真的没有多问。
她最喜欢五条悟的一点就在于,身为人民教师,五条悟对于学生的态度更多持放养政策,很少过多干涉什么。
说不好听是放养,说好听点就是,他对学生存在足够的信任。
就如同之前第一次见沢田纲吉时,仅仅是在相信安井七央的基础上,一并相信了安井七央对沢田纲吉的判断。
“今天有任务吗?”
“嗯。”
五条悟事情很多。
还在高专的时候,安井七央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虽然是高专名下的教师,但是五条悟出差的次数尤其多,和学生分离的时间也尤其长。说是老师,倒是更像是什么编外人员。
她也不知道五条悟外出具体都是因为什么事情,只记住了他事情很多。
“横滨?”
“不是,路过而已。”
“哦。”
他们一同陷入柔软的沙发,不同的是五条悟大爷似的往后靠着,离他很近的安井七央却弓着腰,身体前倾,用小臂抵着双腿。
透着易拉罐被拉开环扣的小孔,安井七央隐约看见了里头晃动着的透明液体。
五条悟问:“你上次见到惠了?”
“嗯。”她说,“还有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
忽然想到什么,她倏然挺直背,扭头去看五条悟,只看见了围着眼睛一圈的黑色眼罩:“还有两面宿傩。”
又一次回想起那个画面,安井七央忍不住抖了抖肩膀:“虎杖悠仁眼角突然长了只眼睛和嘴巴的时候吓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完全不顾及人民教师的形象,笑得一点都不收敛。止住时,发现小姑娘正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望着自己。
他虚咳了一声:“怎么了?”
安井七央摩挲着下巴,思索道:“我在想是不是你们白毛都喜欢笑。”
“尼古莱——就是你说像马戏团的那个。”她指了指紧贴着对面墙壁放置的小柜台上的相框,“他也总喜欢笑我,但是费佳,就是黑头发的那个,费佳他就从来不会笑我。”
五条悟又笑了,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脑回路真是奇奇怪怪的,七央。”
谁料小姑娘一本正经道:“我这是在通过共同点找规律。”
“那你找到了两面宿傩会问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的原因吗?”
“……?”
她眨巴着的眼睛给了五条悟答案。
实际上,五条悟不提,安井七央都要不太记得两面宿傩说过这句话了,与诅咒之王的见面她根本不想回忆,就算回忆印象更深的也是两面宿傩声调厚重低沉的那句“你真的是人类吗”。
“我都忘了他这么说过了。”她顿了顿,皱了皱鼻子,“我就记得他说我不是人了。”
“……”
两面宿傩毫无预兆开口和她说话时,在现场的只有她和一年级三人组,五条悟会知道这么清楚显然是伏黑惠、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中有谁告诉了他,又或许是他们一起告诉的他。
但凭着对伏黑惠的了解,安井七央猜想大概率不是伏黑惠说的。
安井七央没有具体问五条悟为什么会知道两面宿傩和她的交谈内容,只是问:“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因为我在想这是不是和你咒力消失有关系。”
作为当今社会为数不多的特级咒术师之一,五条悟一直都坦坦荡荡地自封自己为最强,足够强大的能力也足以支撑他将“最强”落成为名副其实的称号。他处理过许多一般咒术师无法处理的事件,可唯独在经历了百鬼夜行之后失去了全部咒力的小姑娘身上,五条悟与其他所有人一样一筹莫展。
他骤然拉近了和黑发少女的距离,安井七央只觉得一眨眼,五条悟帅气的脸庞就放大在眼前,她忍不住怀疑他用了术式。
安井七央不免被吓到了,抖了一下,但没往后退。
隔着黑色的眼罩,她看不见男人的眼睛,但是安井七央能想象到,如果五条悟只是戴着墨镜的话,此刻她一定能看见那片苍蓝的向远方无限延展的天空。
五条悟的鼻尖离她很近,嗓音含着股说不出的暧昧:“七央,你……”
“——真的是人类吗?”
安井七央:“???”
安井七央趋于停滞的思维一瞬间就清醒了,“你也骂人是吧老师?”
几乎是同时间,她甩出一只手,不客气地拍了过去。
五条悟有点没想到她动作来得这么迅速这么果断,但他并不意外安井七央会有如此举动。
小姑娘原先就不对他怀有多少对待长辈和老师的尊敬之心,离开了咒术高专,失去了师生身份——虽然安井七央喊他永远是老师,但是五条悟很清楚,这不代表着什么——她那点之前就没多少的尊敬之心八成早被横滨的海风吹散了。
平日里热衷于摄入甜食补充能量的白毛咒术师脑子转得很快,仅仅是在安井七央抬起手臂的瞬间,无下限的屏障就已经开启。
五条悟不躲不闪,因为他知道,那只手会僵在半空,只要他不解除术式,安井七央就无法触碰到他。
甚至因为提前知晓结局,他勾起的唇角还在轻松地笑着。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
“啪。”
清脆有力的一声。
安井七央一巴掌糊到了他的脸上。
五条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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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的笑容停止了。
继安井七央为什么会在百鬼夜行之后失去全部咒力之后, 最强的咒术师遇到了人生第二大难题——
为什么安井七央那一巴掌真的拍到他脸上了??
他的无下限……断触了?
他低头,面向自己空荡荡的右手,内心很少见地涌现出了茫然和不可置信。
不仅是他, 安井七央也很意外。
“咦?”她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后知后觉道:“老师, 你竟然没躲?”
五条悟什么身手, 她什么身手, 安井七央还是很有数的。
只要五条悟不愿意,无论是人类还是诅咒,碰都碰不了他一下。
“……”
五条悟一言不发。
安井七央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胳膊:“没生气吧?……老师?”
安井七央有一个勉强可以称作优点的特点, 就是必要的时候她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认错道歉,一点都不倔。
“没有。”五条悟的声音有些闷。
“那你在想什么?”
五条悟摩挲着下巴, 说:“我在想, 为什么你刚刚碰到了我?”
“那不是得问你吗?”安井七央疑惑道,“你不躲就算了, 竟然没开术式?”
五条悟也很困惑。
“我开了。”他说。
“哪有,你明明没开。”
“我开了。”他有点不服气,摊开手掌,掌心朝上, 说:“你手给我。”
安井七央瞧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将掌心搭了上去, 缓慢的速度仿佛电影镜头慢放,最终她的动作停住了。
“你开无下限了。”她很肯定地说。
“嗯。”五条悟还在研究,“可是我刚刚也开了。”
“你没开……或者说你以为自己开了, 实际上没开?”
“?”她这么说, 五条悟也不是很乐意, 半开玩笑道:“你是在质疑我作为‘最强’的实力。”
和五条悟对话总是有种别样的轻松,安井七央耸了耸肩,装作无辜的模样:“我没有。我知道老师你作为最强咒术师的能力不容置疑,所以我那只是在质疑老师你大脑对于现实的判断能力。”
换句话就是,我明明在质疑你的智商。
“……”他用了些力道,屈起直接弹了弹小姑娘的脑袋,“不开玩笑,七央,我刚刚真的开了无下限。”
偶尔做出一本正经的态度,五条悟还是挺像模像样的,安井七央也觉得他这种时刻最有人民教师的威严。
她撇了撇嘴,微微有些困惑,说道:“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且五条悟可以肯定,问题不在于自己,而在于安井七央。
在百鬼夜行之后失去了全部咒力的小姑娘,原本在咒术界就是格格不入的离奇存在。
与两面宿傩的对话、刚刚意外突破了无下限的屏障,似乎他认为不合常理的所有一切,都能和安井七央沾上关系。
可是他暂时没能摸清楚那出了问题的异样具体是什么,又源于什么。
“我知道了。”安井七央想到什么,猛地一击掌。
“什么?”
“可能和我的桃木牌有关系。”
她开始比划,“你翻过铁门的时候看见了吗?我拴在那上面的桃木牌。”
“……”
五条悟当然看见了。
他还好奇看了看上面的字,刻得是妖怪退退退。
他看见时还笑了一声,心想着她这又是搞什么,结果翻过了铁门,发现住宅对外的门窗全挂了一块桃木牌。
五条悟:……
就算是五条悟也沉默了。
“这里也有一块。”
离客厅没多远就有一扇窗户,安井七央跳下沙发,哒哒地小跑过去指了指被悬挂在窗格上方的桃木牌。那块桃木牌被她挂在了外面,因为有些高还是她踩着凳子挂上去的,隔着一层玻璃可以看得很清楚。
“可能是桃木牌连成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法阵,影响到了咒力和术式的使用,让你的无下限失效了。”
五条悟:“……”
五条悟感觉刚刚期待她能说出些什么的自己是个傻子。
他鲜少有这样的感觉。
白毛咒术师还什么都没说,安井七央已经先一步从他的表情和沉默的氛围中知道了他的态度。
“好吧,显然你认为和桃木没什么关系。”
之所以会提出桃木,安井七央可能多多少少带了些开玩笑的搞怪心思,但不至于完全都想着搞怪,因为她认认真真想了想,感觉五条悟这次的来访和前几次的来访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给屋子挂了好几块桃木。
那是之前咒灵闹事为了图个能防诅咒的心理安慰她挂上的,后来就一直没取下来。
平时偶尔瞟个两眼,安井七央还觉着挺好看的,主要也是老板字刻得真的好。
“当然没关系。”五条悟说,他伸直胳膊,伸展了一下四肢,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不纠结这个了,本来今天找你是有其他事情要说的。”
相比起来,还是说接下来的事情重要一点。
“什么?”
安井七央不自觉挺直了身板,直觉告诉她,五条悟接下来要说的是正经事。
“有人在调查你。”
“?”她眨巴着眼睛,“我吗?”
“嗯。”
她下意识瞟了眼MK-777,后者懒洋洋的姿态一扫而空,专注着倾听这段对话。
安井七央咳了咳,问:“为什么老师会知道?”
“因为你之前的资料都在高专这里。”五条悟凑近她,像是要看清小姑娘的眼睛里映着什么,掺杂着一丝丝的嫌弃道,“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啊?七央?”
“……”
“所以你知道是谁在调查你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安井七央微微瞪大眼睛,“高专发现了有人在调查我的资料,难道没有顺藤摸瓜摸到对面是谁吗?”
五条悟用和她一模一样的语气反问:“高专怎么可能能顺藤摸瓜摸到对面是谁?他们能拦截住调查就不错了。”
“……”
“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没有?”
安井七央摇了摇头:“没有,老师,我很乖的。”
安井七央认为自己很少会得罪人,先不说她社交圈子小,接触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萍水相逢的缘分,很难有机会得罪谁,其次就是她是个心里很有数的人,虽然比较喜欢蹦跶,但是相对的,一旦发觉行为逾了矩真的惹了别人不快,滑跪的速度也是一等一的。
“乖?”
“嗯。”
“勉强算你乖吧。”五条悟笑了笑,戳了戳小姑娘的脸颊,柔软的凹陷了下去,“不过你这一无所知的样子,我真怕到到时候随便走在街上你就被别人套麻袋绑走了。”
“不会有那种事情的,老师。”
他抬手,将小姑娘蓬松的黑发揉得有些乱,“总之最近小心一点吧,七央。”
五条悟很快就走了。
白毛的咒术师会停留在横滨,也只是为了见小姑娘这一面而已。
五条悟走后,安井七央才开始和MK-777谈话。
[有人发现了我和那些文章的关系?]
实际上,五条悟说有人在调查她的那一刻,安井七央就联想到了文学方面,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别人可能会调查她的原因,只是她没说。
她很少会和五条悟、禅院真希、乙骨忧太这些以前在东京的朋友说起文学、书籍和出版社,当初离开时面对五条悟关于离开的理由和新的梦想的询问也只是庞统地回答为了文学的使命。
之后虽然透露过一些助手相关的工作内容,但从来没有向对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那样,被迫无奈地交出自己的小马甲——这就是安井七央最喜欢五条悟的一点。
[没道理。]MK-777说,[理论上,不会有人调查到的。]
在数据处理能力方面,MK-777相当自信,那种自信比五条悟对自己身为最强的自信都毫不逊色。
事实上,它也一直都将安井七央的资料保护得很好。
MK-777的认知里,它与数据库与安井七央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球体,除却他们主动与出版社进行资料连接和接轨,其他外界的箭头是绝对伸不进来的。
就算想通过出版社获得信息,或者再退一步,即使真的通过出版社获得了部分信息,也很难发挥出所得信息的价值,因为他们不可能会与名为“安井七央”的数据体连上线。
——MK-777对此拥有绝对的自信。
如果站在它的位置上,就会知道这种自信不是盲目的,而是身为以数据为根源的系统不可抹除的自信。
[不要看理论,要看实际。]安井七央蹙着眉,[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但是她暂时还没能找到是哪里出问题了。
[不管哪里出了问题,数据都是不会出问题的。]MK-777的话铿锵有力。
人类会怀疑自己,因为认知会产生偏差,记忆会变得模糊,但是MK-777不是人类。
它说:[如果真的有人知道了那些文章和你有关,也只会是通过别的途径获得的消息。]
别的途径?
[比如?]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这是MK-777最先想到的可能,也是它唯一想到的可能是泄露消息的途径。
[不至于吧?]安井七央不是很赞同,[松田哥和萩原哥答应过帮我保密的。]
她当时告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她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助手时还请求过两位警官保密,甚至都不用编理由,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就点点头答应了。
毕竟他们不在乎这点,起初只是为了确定她找到的是正经工作而不是遇到了什么骗子。
可就算再怎么不认为这件事情的缺口在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安井七央犹豫了许久,还是给萩原研二发去了消息。
她前两次发消息都是因为安室透,第三次发来消息,萩原研二看见安井七央这个名字心脏就跟着一颤。
不会这一次还是问他关于安室透的调查怎么样了吧?
作为幼驯染,松田阵平太了解他了,情绪变化的刹那就猜出了:“七央?”
“嗯。”
“……”
松田阵平静静看着他,只见点开消息的萩原研二松了一口气,他好奇地挑了挑眉:“说什么?”
萩原研二抬眸,笑得很轻松:“问我诗集的事情。”
【萩原哥,中原老师的诗集你看完了吗?】
【早看完了,写得挺好的。】
【我现在在看你推荐的另一本《人间失格》。】
【!人间失格也很优秀!】
【是的。】
【我记得你也是人间失格作者的助手吧?】
【嗯嗯。】
【说到这点,我正好有件事要问你=w=】
【什么?】
【我是中原老师和太宰老师助手这件事,你和松田哥有和别人提起过吗?】
萩原研二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愣了一愣,他很认真地回想了一遍,十分确定地给予了答复。
【没有。】
【怎么了吗?】
【其实也没怎么。】
【只是中原老师前段日子宣布封笔了,编辑刚给我消息说,有些狂热书粉对他们出版社进行电话轰炸,很想找到中原老师。因为我是中原老师的助手,所以让我小心一点,不要被发现。】
【哦哦哦。】
【你放心吧,我和小阵平都没说过。】
【好的。】
【多谢保密啦,萩原哥。】
和萩原研二的聊天结束,安井七央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庆幸自己事先推测正确的同时,她也越发苦恼,问题也不在这里,那是在哪里?
[或许有人调查我不是因为发现了我和那些文章的关系?]
MK-777难得正经:[我不完全否定这种可能,但我不得不说,概率很小。]
她想了想,唇角下压:[确实。]
“啊——”
安井七央无力呐喊一声,往后仰躺倒在沙发上。
透过张开五指的指缝之间,她看见了单调的天花板。
……所以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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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开始的横滨讲座。◎
五条悟的那句话令得小姑娘心情很不好——当然这么说不是责怪五条悟什么。
安井七央想来想去, 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
要是像MK-777说的那样,她不说,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说, 也没谁知道了啊。
她连费佳都没告诉过。
但如果说被调查和文坛无关,那安井七央同样想不通, 想不通调查她的人还有什么其他理由会想调取她的资料。
反正就是往前往后都想不明白。
她几乎一整晚都没睡好。
早晨醒过来听着落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的鸟叫, 安井七央都觉得自己一下子憔悴了不少。
偏偏今天还是讲座会的日子, 她昨天刚和费奥多尔说这次也会去的。
说这句话时, 安井七央想的是反正讲座会近,就在横滨,她也没什么迫在眉睫的事情, 就当给费佳当当亲友团了。
谁能想到前脚刚和费奥多尔说好,后脚回家就见到了五条悟, 还收到了这样一条奇奇怪怪的消息。
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 安井七央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捧起一把冷水拍在脸上。
“呼。”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又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后来可能是觉得还不够,出门后还专门去了趟便利店,想着买罐咖啡再去找费奥多尔。
果戈里就是在便利店遇见的小姑娘。
“七央。”
还隔着几米, 瞧着那熟悉的背影,果戈里勾起唇角, 喊了她一声。
结果安井七央转过来,一双眼睛空洞无比,整个人看起来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以致于有那么短暂的零点一秒, 果戈里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他还从没见过安井七央这副样子。
“……你怎么了?”
安井七央掀起眼皮凉凉扫了他一眼, 又面朝着堆满了饮品的冰柜,死气沉沉道:“心情萎靡。”
果戈里好奇地挑高了眉梢。
安井七央在他的印象里是和“心情萎靡”这个词不怎么搭嘎的,她永远都是欢快向上的模样多,即使碰见了什么丧气事也忘得很快。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自由的过分。
他又问了一遍:“所以是怎么了?”
“很复杂,尼古莱。”
果戈里盯着她的侧脸,鲜少地从小姑娘的神态中嗅出了委屈的意味。
安井七央皱了皱鼻子,随机举例:“大概就是我在做一道数学题,解出了我的答案,结果和正确答案一对,发现我写的是错的。然后我就检查我的解题过程,可是不管怎么检查,我都检查不出来解题步骤有什么错误,搞得我昨晚没怎么睡好……完了,这例子说的我好有代入感,突然感觉心情更萎靡了。”
果戈里:“……”
果戈里扫过琳琅满目的饮品:“你要买什么?”
“咖啡。”
果戈里挑了一瓶速溶咖啡:“这个?”
“可以。”
将速溶咖啡塞到她手里,隔着一层薄薄的手套,他轻轻点了点小姑娘的发穴:“拿着吧,我请你。”
安井七央意外地眨眨眼,轻轻扯出一丝笑:“大气啊,尼古莱,你赚大钱啦?”
果戈里随口反驳:“说得好像不赚大钱就不能请你喝咖啡一样。”
“那也是。”
和银发的小丑先生走出便利店,安井七央发现果戈里没有和自己同行的意思。
“尼古莱?”她很疑惑,“不去找费佳吗?”
“费佳没跟你说吗?”
“没有。”
人类最常犯的一个错误叫先入为主,安井七央现在就是这样,她之前没有向费奥多尔确认,但几乎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了尼古莱这一次也会跟着她一起去当费奥多尔亲友团。
然而银发青年笑了笑,调皮地眨眼:“我有其他事情,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
“好吧。”想起这回费奥多尔的亲友团只剩她一个,安井七央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那我更要打起精神一点了。”
果戈里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悄悄自己买的那瓶冰水贴上了小姑娘的后颈。
凉意渗入肌肤,安井七央吓得几乎要跳了起来,意识到那股莫名的凉意源自哪里之后瞪着眼睛大喊了一声:“尼古莱!”
只见银发小丑笑嘻嘻的,裸露金瞳映着晨光,璀璨耀眼:“这下有精神了吧。”
“……”安井七央小小无语,“我真是谢谢你,尼古莱。”
“不客气。”
“你要去干什么?”
果戈里以食指抵着唇畔,眼尾不经意上扬,神秘兮兮道:“秘密。”
“?”安井七央道,“这都不能说?”
“嗯。”
她撇撇嘴,“好吧。”
费奥多尔见到小姑娘时,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你今天很没精神,七央。”
“昨天睡太晚了。”
费奥多尔盲猜:“打游戏了吗?”
安井七央:“……”
安井七央捂胸口:“费佳,我为我在你心目中竟然是这种形象感到痛心。”
“……”费奥多尔抿了抿唇,“抱歉,那是为什么?”
“在想数学题。”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淡淡扫过她:“你不是休学了吗?”
在餐厅见面的那一次,面对黑发青年是否是学生的询问,安井七央曾给予过肯定的回答。
那时她并没有想过之后还有机会再见面。
结果后来再见到费奥多尔,安井七央只好补充解释说自己确实是学生,只是休学了而已。
“休学了也可以学习啊,费佳,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吗?——知识就是力量。”
费奥多尔反问:“所以真的是想数学题吗?”
无声的眼神攻防战之下,安井七央败下阵来,“好吧,其实也不是数学题,但是对于我来说和数学题差不多,反正是一个我暂时还没解开的难题啦。”
“不能告诉我吗?”
安井七央露出纠结的表情:“可能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