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次,文武百官的神情都发生了变化。
这事若是办的好,必然能在民间打起声望,可高风险伴随了高利益。
谁能保证求雨,老天爷就来雨呢?
若是办不好,又把话说了出去,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别说皇帝怪罪,就说在民间,名声也会难听起来。
惠帝思索再三,这俩儿子都不是啥省油的灯。
都是来抢他皇位的贱货。
他心中不满,当下大手一挥道:
“你们都是朕的儿子,不论是谁去,朕都放心。既然你们有为百姓造福的想法,不如七日后一同出发。谁若能率先解决永州干旱谁便在朕年后西巡替朕监国。”
打吧,争吧,弄死一个是一个。
君晏拱手应道:“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托!”
君盛泽:“儿臣领命。”
早朝之后。
君晏和君长歌两人从大殿上走了出来。
这时,皇后身边的婢女走了过来,“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孤先走一步。”
君晏对着君长歌说完,便走向椒房殿。
一进去,君晏就感受到周围的气氛十分的冷凝。
他恭恭敬敬地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纱幔被挑起,楚皇后缓步走上前,“听说你今日要和二皇子一起去解决永州干旱。”
君晏:“确有此事。”
“谁来求雨?你周围可有真正的能人异士?”
“儿臣打算与太子妃一同前去,她……”
楚皇后打断他的话:“本宫和你说的是朝堂上的事情,你不要事事都扯这个女人!她是有点小聪明,但也不是无所不能,求雨这么大的事情,一个闹不好,黎民百姓都会看你看皇室看本宫的笑话,本宫跟你那个蠢妇丢不起这个脸!”
“儿臣与窈窈夫妻一体,这事即便出了纰漏丢的也是儿臣的脸,如何会给母妃丢脸?何况,”君晏冷漠道,“脸面是自己挣来的,不是别人给来的。”
“混账东西,你这是要忤逆——”
“皇后娘娘!”楚后身边的老嬷嬷赶忙递了个眼色上去,“忤逆可是大罪!您可不能一时激动说错了话!坏了您和殿下的母子情分!”
“本宫看你是被那个女人迷昏了头!”
楚后虽不说忤逆,但她的语气变得越发冰冷:“和她在一起前,你事事办的稳妥漂亮,可如今呢?没你弟弟半分的能力,此次永州之行关乎监国大权,若你连这都挣不到,本宫养你又有何用?!”
“早知今日,本宫就该好好培养阿珏。他若拿出三分的精力在朝堂上,不知道要比你优秀多少倍!”
每一句鄙夷,不屑,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戳穿君晏的心口。
冰冷无情,让人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又疼又觉得麻木。
君晏抿了抿唇,“母后身体康健,必然能够长命百岁,既如此,不防再给儿臣添个幼弟,好生教导,全了母后的远大抱负。”
“你——”老蚌生珠的事情,楚后被他气的面红耳赤,“你给本宫滚!”
“儿臣告辞。”
君晏退出椒房殿。
可那股莫名缠绕在心间的郁气却经久不散。
马公公胆战心惊的瞅着太子,“殿下,回太子府吗?”
“去趟八宝斋。”
他前些日子在八宝斋订了一块和田玉。
这块和田玉光泽暖白,巴掌大小,漂亮极了。
当时派人找的时候,君晏就想给宋窈雕刻一枚白玉兰簪子和耳坠。
君晏拿出小刀,坐在椅子上雕刻,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他几乎是用上了六成内力,花了半个时辰,才完成。
拳头大小的和田玉,被雕刻成了女儿家喜欢的饰品。
君晏神色苍白的脸上,勾出一抹笑意。
指腹轻轻在白玉兰上摩擦,深黑色的瞳孔,带着近乎疯狂的情意。
他俯身,嘴唇落在玉簪上,轻轻吻了一下。
男人喉咙滚动,溢出微不可查的一声喟叹,近乎喃喃自语的压低了嗓音,“喜欢,宋窈。”
君晏踏出门槛。
抬手招来守在一旁的小夏子,“给你们主子送过去。
小夏子接过来的时候,眼神微变,“主子,你手受伤了。”
君晏将被小刀割破的指尖包裹在帕子上,擦干净了上面的血迹,不甚在意地说道,“无妨。”
“先把这个给你家女主子递过去。”
小夏子连忙点头。
君晏回到八宝斋的厢房里给手指上药,他不想宋窈看见他手指的伤痕。
太子府内,宋窈正坐在案几边,右手撑着脸颊,眼皮子一点点往下沉。
半夏站在门口伸着脖子往外张望,小声嘀咕,“太子殿下礼送了,人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她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等到太子的人。
扭头去看宋窈,却见宋窈整个人迷迷糊糊,头上的白玉兰簪子歪歪斜斜,整个人差点昏睡过去。
半夏恨铁不成钢,“您不担心太子殿下吗?”
“我算过了,他不会有什么血光之灾。”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现在狐狸的小妖精太多了,您不怕他被其他人绊住吗?”
“可我饿得没有力气出去找他。”宋窈捂着肚子哭唧唧。
半夏心疼的不行,“您再忍忍,太子很快就能来了。”
说着,就让小夏子出去看看。
小夏子一路跑出殿内,就瞧见了太子一行人的身影,他正要上前去见礼,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女人的歌声。
他不由得脚步一顿。
不只是小夏子,不远处的君晏也听到了女人的嗓音。
那嗓音温婉多情,如江南的如侬软语,听起来十分的小意温存。
君晏脚步一顿,不由得听入了神。
远处的小夏子见状,心里暗叫不妙,这肯定是哪个小狐狸精在勾引他们太子殿下!
看太子那样子,想必是要出轨。
小夏子说白了是马公公手底下的人,但太子妃待他不薄,他犹豫再三,决定跟上去看看,能不能让太子回头是岸。
靠得越近,那歌声就越清晰。
待君晏走上前。
唱曲的女人才转过头来。
借着皎洁的月色,小夏子看清楚了那女子的容貌,竟是刘美人!
刘美人没想到会在这里偶遇太子殿下,当下慌张失措的跪了下去,“妾身拜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在此,冲撞了太子殿下,请太子恕罪!”
她的嗓音本就轻软,比起王美人妖艳的长相,更带一股仙气,让忍不忍心斥责。
君晏开口让她起身。
刘美人身穿鹅黄色长裙,轻薄的白纱裙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姿衬得越发纤细柔弱,再配上那楚楚可怜的神情,直叫人心神荡漾。
就是她第三次碰见太子,每一次瞧见都能让她胸腔振动,激动的无法言说。
此刻双颊绯红,含羞带怯,那股欲据还迎让人欲罢不能。
君晏问,“你唱的是什么?”
“回禀殿下,臣妾唱的是扬州的小调。”
“你祖籍是扬州的?”
“是。”
君晏沉默了一下,时穗遥的母亲也是扬州人士,他幼时,给他哼唱了不少民间小调。
当即向前一步,将目光锁在对方莹白的小脸上。
小夏子心里一个咯噔。
完了完了。
这目光!这神情!
老话说的好,不要发呆的盯着一个女人瞧,这不,太子妥妥的情不自禁爱上了她!
那太子妃咋办啊?
小夏子急得额头直冒冷汗,正要冲出去撞飞刘美人,哪曾想下一刻,便见君晏抬手,一把掐在她的脖子上,目光清冷道:“是息夫人教你唱的曲子?还是母后宫里的人给你指点的?你觉得靠着昔日那点主仆情分就能拿捏住孤?”
刘美人虎躯一震,随即整个人的笑意僵在脸上。
这,怎么不按照剧本走呢?
想到时穗遥先前的叮嘱,赶忙低下头道,
“殿下在说什么?妾身听不太明白。”
“太子府不需要能唱的奴婢。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滚回你的寝殿,再半夜跑出来唱跳,孤就自认为你想去接头卖艺,发落了你。”
刘美人设想过很多种太子听到自己歌声的反应,但唯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这么不耐烦。
实在是昨日夜里宋窈才唱了歌。
君晏对这歌本就有些警惕,刘美人大半夜不睡觉唱唱唱的,小姑娘听见自卑烦躁怎么办?
何况这人来者不善。
君晏招手,吩咐马公公,“你去跟息夫人说……”
他叮嘱了一番后。
第二日。
刘美人前来给宋窈告罪,“臣妾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路径此地,”昨日路上只有太子和马公公,她撒谎道,“太子虽夸妾身唱歌好听,但妾身绝不会有多余的想法。只想本分的给皇家开枝散叶。”
宋窈的脸色阴沉下来,“他真夸你唱的好听了?”
“这还能有假吗?”王美人在一旁信誓旦旦道。
宋窈冷哼一声,“他太过分了,亏本宫替他打理内宅,都是错付了,这个内宅事物,本宫是打理不下去了!”
王美人眼睛一亮。
很快换上一副担忧的表情,“这可不行啊,太子妃,如今这内宅只有咱们几人,你要是不管了,这内宅怎么办啊?”
宋窈气冲冲道,“换个人管不就行了,反正本宫不伺候了。”
说完,目光在白美人王美人脸上掠过。
王美人把持不住,疯狂暗示,“不如妾身——”
“刘美人你跟我来寝屋,我有事与你交代。”
宋昭扔下这句话。
刘美人一愣,随即镇定的跟着宋窈走了。
王美人不可置信的楞在原地。
“太子妃,您有什么事跟妾身交代吗?”
刘美人低垂着头。
她深知宋窈不是好对付的,因此有些警惕。
宋窈拿出一个账本,放在了刘美人手里,循循善诱,“刘美人,我很看好你,从今日起,你就来掌管这个内宅。”
刘美人惊愕,喜悦从眼底一闪而过,谦虚推拒,“可妾身不行的,妾身出身卑微……”
宋窈摆摆手,“不,你行的,等你学会了,我就封你为侧妃,你我联手,套牢殿下的心。”
刘美人仿佛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
但她努力的控制住激动的情绪,矜持的说道,“妾身多谢太子妃信任,还请太子妃日后多指示。”
宋窈虚情假意的夸了刘美人几句,从妆奁里拿出金步摇送给她。
刘美人从未见过这样贵重的金步摇。
铺天盖地的窃喜让她瞬间昏了头,所有的警惕与精明都离家出走,根本注意不到宋窈眼里的不怀好意。
她美滋滋的踏出门槛。
王美人拦住她的去路,寒着脸问,“刘姐姐,太子妃跟你说了什么?”
刘美人还未得到真正的管家权,眼下并不是炫耀的好时机。
便温柔道,“太子妃,要教我看账本管家,待我学会,也会教你的。”
王美人冷着脸,不怎么高兴。
为什么宋窈要教刘美人,不教她呢?
难道她不够聪明吗?
不可能啊,她娘从小就说她全天下第一聪明。
当天下午。
宋窈就让刘美人来后院,教她管家。
刘美人满怀信心而来,却被宋窈安排将刷马桶了。
刘美人愣住了,不确定的问。
“妾身身份尊贵,怎么能做这些事情?”
“所谓管家,就是从小事做起。”
宋窈语重心长道,“你若不刷马桶,不亲身经历,知道刷一个马桶要多长时间?怎么知道他工作的时候是不是在偷奸耍滑?”
刘美人,“……”
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
她也没有管过家。
心想这大概就是管家必须要经历的吧。
于是刘美人干劲十足的开始刷马桶。
刘美人从小到大学的都是琴棋书画,从来没有做过粗活的。
尤其刷马桶,又臭又累,刷完全府的马桶,花了大半天,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她以为这就可以了。
结果宋窈紧接着又让她去后院拔草。
理由是只有亲力亲为接近基层,才能管理好后宅。
刘美人又被成功忽悠到了。
于是拔了一下午的草。
做完后,天已经黑了。
刘美人累的半死,心想终于可以睡觉了。
结果宋窈又要她去井里打水烧水洗澡。
说是她这样仪容仪表不整,有碍观瞻。
刘美人苦着脸,实在是不愿意了。
宋窈看出她的为难,叹了口气,
“算了,你身体素质太差了,看来管家并不适合你,你回去睡觉吧,我还是让王美人来做吧。”
说这话的时候。
宋窈倚在贵妃榻上,慵懒的吃着荔枝。
正是盛夏,她四下都是冰块,还有团扇给她扇风,美的不行。
刘美人也想过这样的生活,赶忙道:
“不不不,妾身可以的。”
毕竟是给自己洗澡,她速度很快,瞬间头也不晕了,手也不酸了,感觉十年脑血栓也被治好了。
虽然管理内宅这样痛苦,她还不如不管。
可要把大权让出去,她不乐意。
于是咬着牙,继续干。
刘美人打了一整夜的水,给自己洗澡,累的已经不成人样了。
王美人同样没好到哪里去。
昨天见刘美人一整夜不回来。
她抓心挠肝的,总觉得刘美人背着她得到了好机遇。
王美人彻夜难眠。
一大早,她就巴巴的来到宋窈的后院等候。
刘美人已经累的脱力了,站都站不稳了。
宋窈体贴的让下人送过来一个轿撵,要将刘美人抬回她的内院休息。
看着刘美人惨白的小脸,宋窈心疼又不忍,“可怜见的,怪我太急于求成,看见一个好苗子,就希望她赶紧上手。没想到竟把你害成这样。”
刘美人原本怀疑宋窈是不是故意搞她,但看她这般认真,就打消了心里的顾虑。
她强撑起精神,善解人意道,“能得太子妃赏识,是妾身的荣幸。”
宋窈勾了勾唇。
她让半夏取出来一个小瓷瓶,塞到刘美人手里,“这是美容院里新培育出来的升级版美容膏,你涂在身上把自己养的白白美美的,往后才能得太子青睐。”
刘美人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
太子妃出手如此大方,看来是真的要培养她了。
压抑住窃喜,刘美人娇滴滴道,“妾身一定不负所望。”
宋窈唇角轻勾,“我对刘美人自然是一万个放心的,只是你也知道,皇后娘娘不仅派了你来,还有王美人。僧多粥少的事情……我更属意你来帮我,但……”
刘美人一怔。
这话的意思,是要她咔嚓了王美人?
有哪个女人愿意让自己的男人跟那么多妾室厮混。
她与王美人之间,只能安然留下来一个。
刘美人捏紧拳头,被贪婪蒙蔽双眼。
下人抬着轿撵往外走,被守在外面的王美人堵住了。
王美人震惊的看着短短一夜功夫就水涨船高的刘美人,嫉妒的双眼冒火。
“刘姐姐,你跟太子妃都做了什么,为何一整夜都没回来?”
刘美人疲惫不堪。
她还要想想如何除掉王美人,眼下并不想和她掰扯。
于是不耐烦道,“我去哪和王妹妹有什么关系?王妹妹还是管好自己吧。”
王美人怒不可遏。
被调教的一批美人里,王美人放的开,是最受重视的,刘美人处处讨好逢迎她,与她成为了好姐妹。
没曾想,一转头就翻脸不认人!
“刘姐姐,你现在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看不上我了是吗?”
王美人火冒三丈。
白美人心里厌烦,面上还得应付,“哪里的话,只是我实在是累的紧,想回去休息一下。”
刘美人是真的非常想休息。
可在王美人看来,刘美人分明就是小人得志。
王美人冷笑一声,“刘姐姐真会开玩笑,管家这么舒服的一件事,怎么会累?瞧你如今都坐上轿撵了,皇后娘娘都比不过你高贵吧?”
刘美人实在是累极,只想回屋睡觉。
奈何王美人叭叭不停,让她脑瓜子嗡嗡的。
两眼一翻,困昏了过去。
半夏使了个眼色。
下人们赶紧把刘美人抬走了。
王美人气的直跺脚,“好你个刘美人,平时对我曲意逢迎。现在出息了,竟如此轻视我。”
半夏面无表情的往回走。
王美人拉住半夏,急切地开口,“半夏姑娘,我要求见太子妃,问问她为何不教我管家。”
半夏道,“太子妃不会让你管家的。”
“为什么?”
王美人一愣。
半夏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王美人顿时觉得不对劲,赶紧把头上的金钗取下来,递给半夏,讨好的说道,“姑娘,你跟我透个底,可是我哪里得罪了太子妃?”
半夏摸了摸金钗,笑道,“你也是可怜人,本来太子妃是看中你为管家人选,并且还要将你提成侧妃帮她一起服侍太子
可是刘美人说你挑唆她去给太子唱歌。
太子妃对你十分不满,又怎么可能会让你管家呢?”
王美人如遭重击,不可置信。
所以本来管家的权利应该是给她的。
是刘美人撒谎,让太子妃对她不满了。
王美人心中的不甘委屈转变为浓浓的怨恨。
怨恨的对象,自然是刘美人。
尤其仔细想来,之前刘美人说的那些话,分明就在挑拨她和太子妃!
刘美人才休息了没一刻钟,就被闯进屋的王美人一巴掌扇醒了。
“好你个刘美人,我原本以为你是我姐妹,没想到你竟然利用我。
先是引导我去勾搭太子,惹恼宋窈,你再从中获利,你要不要脸!”
刘美人被一巴掌扇清醒了。
她捂着脸起身,不悦的瞪着王美人,“王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
放在以前。
刘美人不比王美人受重视,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已经被内定的侧妃,心中也就有了底气。
王美人见她这个态度,心中恨意更深切。
她狞笑道,“很好,你现在还敢跟我得瑟了!你利用我对付太子妃,毁了我的前程,抢了属于我的管家权,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刘美人倒是没想到王美人这蠢货能看出她对她的利用。
“什么叫我抢了你的管家权,太子妃一开始就没看上你!”
王美人气的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声音尖锐,“你胡说,太子妃分明更欣赏我,你算什么东西?”
“我看你是得了癔症!你有什么值得人欣赏的。”
刘美人火冒三丈。
她一巴掌扇回过去,不甘示弱道,“王妹妹你别欺人太甚,等我成了侧妃,有你好果子吃!”
“好好好,小贱人,你攀上高枝了,都忘了当时是如何在我身边,苟延残喘讨好我的!要不是我在皇后面前替你美言,你以为你能来到太子府吗?”
说着说着王美人就气大的抓住刘美人的头发,对着她又大又骂。
“口口声声说着你累,可以看看你的皮肤保养的这么好!还涂抹了养颜膏,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这本来都是我的!”
与此同时。
书房内,半夏笑盈盈地走过来,“太子妃,刘美人和跟王美人果真打起来了!”
宋窈挑眉,“给皇后娘娘递的帖子送出去了吗?”
半夏道,“算算时间,皇后娘娘也该到了。”
宋窈满意的笑了下,眉眼弯弯看向君晏,骄傲道,“待她们把府里闹得不可收场,咱们就可以理直气壮找皇后讨要说法!这样丢人的事情被揭露,皇后娘娘往后也不好再给你送美人监视你了!”
君晏哂笑,“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解决的事情,亏你还要想法子和她们浪费精力。”
宋窈摇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自己打打杀杀呢?”
一刻钟后。
俩人慢悠悠去前院迎楚后。
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楚后的凤架。
楚后收到宋窈的帖子,说是要请她说一下两位美人的事情。
来的路上,楚皇后心情很好。
果然用美人这步棋走对了,她又带了几个美人。
作为没有得到过陛下独宠的女人,她自然也不想儿子给宋窈更多的爱。
带着这样的心思,楚皇后一脸孤傲的走了进来。
君晏宋窈上前行礼问安。
楚后清泠的开口,“太子,本宫为你挑的美人,可有好好伺候你?”
君晏没说话,宋窈率先道,“母后,儿臣想问,身为侍妾,却在府里以下犯上,不知礼数,打架滋事,这种该如何处理?”
楚皇后皱眉,毫不犹豫道,“自然要发卖出去,这种小事,太子妃还需要询问吗?可见这个内宅,你管理的也不怎么样!”
宋窈眉眼一弯,赶忙道,“既如此,臣女恳求皇后娘娘给臣女做主!”
楚皇后端着高贵冷艳的姿态,“你不会是想将本宫赐的美人赶走,所以想要编排她们吧?本宫告诉你,她们可是本宫一手调教,言行举止规范得很,你若是善妒——”
话还没说完。
半夏惊慌失措跑了过来,“不好了,刘美人跟王美人打起来了,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内院走水了!”
楚后脸色一僵。
说出去的话,顿时变成一个个巴掌,打的她措手不及。
宋窈闻言,惊讶道,“哎呀,怎么会这样呢?她们可是皇后娘娘培养出来的人,怎么会这么不懂礼数呢?”
楚皇后阴沉着脸。
不远处的天上,冒出浓烟,下人们提着水桶灭火。
待到火势扑灭。
楚皇后率先朝着内院去看情况。
此时的内院,已已经破败不堪。
“贱人,你给我死!!”
“滚开,蠢货!”
王美人跟刘美人浑身漆黑,却还不死不休的扭打在一起。
她们你追我打插翅难飞的场面很是壮观。
楚后一声令下,她身后的护卫立即上去将两位美人给束缚住了。
看皇后来了,刘美人和王美人立即跪在地上,求顾皇后为他们做主。
“丢人现眼!”
楚皇后戾声呵斥,知道这是被宋窈摆了一道,可她受不了手底下人的蠢笨,便道:
“拖下去打死!”
两位美人惊慌失措地被带走了。
楚皇后深吸一口气,“这两个东西怕是得了失心疯,本宫给你换两个美人伺候。”
“儿臣就这一个宅子,实在怕再被火烧。”君晏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儿臣若是被她们误伤,就是对母后不孝。何况儿臣还要南下永州,公务繁忙,如何沉溺儿女私情!”
“再者,两位美人损害了儿臣的内院,母后与其花银子调教她们,不如先给儿臣把银子赔了。”
楚皇后,“?”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第339章 兵分两路
处理好了刘美人和王美人的事情,原本太子府中对宋窈还有意见,觉得她不会管家,息夫人一派的下人都安分了下来。
加上没过几天,君晏就把息夫人送出了太子府。
宋窈管理起来愈发得心应手。
府里的下人是如何惧怕宋窈的先不论,只说宋窈接下来要跟着君晏从京城赶往永州,最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
临到出发前,半夏提前把衣服和小点心之类收拾收拾妥帖。
这次太子出行,由金羽卫护送,加上君盛泽那边也配了一千的禁军。
旱灾当即,队伍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路,吃睡都在路上搞定,只有实在疲累的时候,众人才会在附近的酒坊休息。
君晏自幼习武在军营,这样的强度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而宋窈呢,本也有内力,身体好的不得了。
但二皇子和侧妃端木熙就不一样了。
这俩人本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呦。
前几日,君盛泽还能装装同甘共苦,可七天过后,他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现形。
在队伍经过苏杭时,君盛泽提议要在这里休息一晚上。
他想逛逛花街柳巷放松一下,被人伺候一把。
毕竟二皇子自幼受惠帝喜爱,平时没多少小爱好,就是吃喝嫖赌都沾点,但不重。
只是在皇城那边,他二皇子的身份敏感,总是会遇到熟人,被人举报,这次好不容易远离御史台那群疯狗,他当然想要潇洒一把。
至于求雨,他并没有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毕竟燕国那边的圣女派了人来,他只需要听对方的就是了,不咋需要动脑子出力气。
与其管那群贱民的死活,他更想贪赃枉法,体验一把什么叫做公~费~嫖~娼。
端木熙得知君盛泽的想法,不怎么认同道,“太子一路奔波不曾喊苦喊累,怎的轮到二殿下这里一点小挫折就不行了?花街柳巷的女人你也沾?你就不怕得脏病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杭州一代,这么多的官僚,随便哪个看见您吃喝玩乐,捅到了父皇那里,父皇怎么看您,黎民百姓怎么看您?”
君盛泽这几年一直被君晏打压的抬不起头来,原本他以为娶了端木熙,就能少奋斗十年。
事实证明,端木家的那点家底,还没有宋窈手里头的家底多。
宋窈轻松就能打压这对母女不说,更绝的是,她有着异于常人的远见。
原先她买了一条街的铺子,京城里的贵女们谁不嘲笑她是得了癔症,哪曾想三年过去,那条街反倒成了最火,生意最好的一条。
正妻侧妻比不过人家能干就算了,事还这么多,管这管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