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太子他忽然对我图谋不轨—— by圆缺呀
圆缺呀  发于:202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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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阮试图拦她,“民不与官斗,咱们……”
“你放心吧,”宋窈目光里燃着熊熊怒火,“收拾他,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她手里还捏着君无贤的把柄呢。
“带上这些话本子,一会儿去了玉春楼,我把这个傻大款叫出来,最后的谈判,还得倚仗这些话本子。”
她计划的挺好,到了玉春楼,却被告知,大皇子去了八方来财赌钱。
然而,刚一过去,八方来财却道,“真不凑巧,大皇子一柱香前刚走,他去了玉春楼唱戏。”
宋窈:“……”
宋窈累的呼呲带喘,敲响了玉春楼的大门,管事笑眯眯道,“嘿,好巧,我们大皇子又去赌钱了。”
八方来财,“大皇子?他回去唱戏了啊。”
两个回合后,宋窈再无再战之力。
“好好的玉春楼他不待,跑来跑去恶毒我,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
宋窈本想采用怀柔政策,但对方这么跑,她十分生气,守株待兔等在了八方来财的门外。
这一守从日中到日落,君无贤唱了一下午的戏,缓缓经过八方来财,赌了把大的,然后提起裤腰带就要去上厕所。
茅厕,是他落单的最佳场所。
宋窈和宋阮等候多时,宋窈一个手刀把人砍晕,套麻袋,就将人拉到了赌坊里的柴房。
这个柴房十分的破旧,里面灰尘很大,还有蛛网,看着很阴森,因此来往的人并不多。
宋窈扛着君无贤来到柴房,确定没人发现后,一把将人扔到地上,给宋阮递了个眼色,等宋阮将门关好,宋窈便怒气冲冲地掀开君无贤脑袋上的麻袋,用力在他人中一掐,君无贤瞬间清醒,“好汉!好汉饶命!我上有老下有狗,未来当之无愧的大雍天子,黎明百姓就靠我活,你要什么你说,银子?美人?还是权利?都可以商量的啊!”
“君无贤!”
宋窈打断他的批话,“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
“我不!”君无贤紧闭双眼,“好奇心害死猫,自古就没有哪个人质瞅见绑匪那张脸还不被撕票!你放心,道上的规矩我都懂,我是绝对不会睁眼的,一条缝都不会开!我绝不知道你的脸,也不知道你就是宋窈!”
宋窈:“……”
宋阮:“……”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君无贤意识到他做了什么蠢事,他恨不得亲手撕下自己的视网膜,沉痛道:“叶公好龙取之有道,我会把玉春楼还给你的。”
“我来不光是要和你说玉春楼的事情的。”
宋窈走上前,蹲在君无贤身边,一字一顿道,“我是来求大皇子的。”
君无贤:“……”头一次听说求人办事不送礼还绑架人的。
他尴尬的笑笑,“您说。”
“我想跟你借几个子儿。”宋窈道。
君无贤愣住了,他觉得宋窈无理取闹:“我未娶正妻,通房要喝避孕药的,哪有那么多儿子借你?还是说……”
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瞪大眸子,“你……你想要我出力,和你这样那样,然后去父留子?!”
“妈的!”宋阮听不下去了,将手里的镜子扔在大皇子面前,“求你了,看看你的双下巴大肚腩吧!”
对上镜子里白嫩嫩胖嘟嘟的自己,君无贤道,“真好看,你们也很为本王沉迷吧。”
宋窈和宋阮:“……”
宋窈崩溃的“哈”了一声,“谁会为赤血鸳鸯大裤衩沉迷。”
君无贤:“?”
君无贤崩溃了,“那事过去那么久,你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提起来,你不知道你一说,本王的心脏就会裂掉一块吗?”
“那你不知道,你的普信,会让我的破防更上一层吗?”
宋窈不和他说这些个有的没的,“我说的借子儿,是借银子。我知道大殿下喜欢唱戏,我这里有几本话本子,你读读看看!”
“呵,你是什么东西我是什么身份,你让我看我就看,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
“行,”宋窈扭头就走,“我将昭告天下,那日夜里,多男压一男,他们——”
“我看!我这就看!”
君无贤忍着耻辱,气呼呼的去翻那几本书,谁知越翻,眼睛越亮,“挖心挖肝,失去双臂,替身白月光,这可真是一个十分狗血的爱情故事!不知作者是谁?”
宋阮赶忙道,“窈窈的梗,我的手,我们合作完成。”
宋窈接道,“这是我们准备在玉春楼表演的话本子。”
“是好本子……不过,你那戏班子的戏子未必能演好啊。”君无贤有抢走宋窈的话本子的想法。
宋窈故作不知,叹了口气道,“其实臣女心中有不少好的话本子,只是却苦于没有一个有品位的男主来演出书中龙傲天的感觉。”
心中还有话本子……那便抢不掉了。
君无贤只好改变策略,抢不过就加入,故意提醒,“其实,有些身份尊贵的人,更能演出那种高贵感。”
“臣女听闻大殿下,唱的一首好曲儿,演的一首好戏,不知大殿下能否抬爱,下乡扶贫,用无尽的银子和精湛的演技帮帮我们玉春楼?”
“好!”君无贤一个激动大喊出声,回过神觉得不对,又咳了一声找补道,“本皇子的意思是,你是懂戏的,第一个让本皇子生出士为知己者死感觉的人,本皇子就帮你一把吧!”
“道同相为谋,你投个八千两银子,以后铺子咱们五五分成。”宋窈将合同拿出来和君无贤签后道,“日后我们就是同谋!朋友!过命的交情了!日后我要是有难,你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救我,知道吗?”
君无贤:……老子信了你的邪!
君无贤从兜里掏出来八千两银票给到宋窈,伸出手,“好兄弟。”
宋窈回握道:“好兄弟。”
“大雍人不骗大雍人。”两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抬起五根手指头指天发誓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日后都暴富!”
宋阮:“……”
宋府内。
苏渺意双眸含笑,端着一盘莲糕,去到女儿房内,“锦瑟。”
“娘,你怎么来了?”宋锦瑟戴着面纱,几乎是除了睡觉吃饭都不摘的那种。
“娘想着你爱吃糕点,就给你送来了。”
苏渺意说着,不动声色地抬手,“你头发上沾了脏东西,娘给你擦擦。”

宋锦瑟没躲。
苏渺意心脏跳的很快,从她的头顶向下,似不经意用力,摸到中间的一处小小凸起。
宋锦瑟“嘶——”了一声,“娘,”她语气嗔怪,“你摸到我疤痕了。”
厢房内安静了一刹。
苏渺意嘴角的笑意僵住,她的手还放在宋锦瑟的发上,似乎是过了许久,又像是过了刹那,她慌乱间,下意识摸了摸鬓角的碎发,硬邦邦的询问。
“疤痕?娘都不知道,你脑袋上怎么会有疤痕。”
“娘不知道吗?王妈妈说,这疤在我出生后就带着,她说这是胎记……我以为娘会注意到,”宋锦瑟坐在小凳上,屋外月明星稀,她的脸隐匿在暗处,教人看不清楚神色,“不过也是,我自幼时生出来,娘似乎就不怎么喜欢我,如何能注意到我的疤痕。”
她的声音似带了点委屈。
苏渺意的喉咙很干,想说些什么解释,可脑子里又乱糟糟的一片。
济善说,他半梦半醒将蜡油滴在了她女儿的脑袋上,他还说,他也不能确定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不要多心,孕后的女人坐月子总爱疑神疑鬼,因为心中不喜就胡乱猜测。
说来也是她对宋锦瑟没太多感情,要说宋临渊身上有什么胎记,苏渺意知道,可宋锦瑟,自幼就是王嬷嬷一手带大的,而王嬷嬷,前些日子又被宋窈几句话打发处死了。
苏渺意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了一团迷雾,一个声音跟她说,宋窈才是你女儿,另一个声音却在骂她,不配为母,亲疏不分,愧对宋锦瑟良多。
脑子嗡嗡的吵闹几乎要炸开,她再待不住,匆匆向外走去,“天色不早了,娘不打扰你了,你早些休息。”
“我送您。”苏渺意想说不用了,宋锦瑟坚持,月色沉浸如水,她站在内院,眸色越发深沉,缓缓打开手里的信件:明日午时,城外兰亭。
解决了君无贤的事情,宋窈一夜酣眠。
清晨时分,半夏大声将人叫醒:“六姑娘,别睡了,您忘了今日老夫人要带您去叶府退亲吗?”
宋窈这才起身,梳洗更衣。
半夏犹豫再三,开口道:“以往只听说过男方和女方退婚,今日老夫人带您登门退婚,肯定会在长安城引起轰动。姑娘您别怪奴婢多嘴,这事您万万考虑清楚,如果今日真的退婚,那将来您就没有再嫁给叶世子的机会了!”
宋窈从妆奁里挑了一条鸽血暖玉璎珞戴着,“谁要嫁他。”
“可您之前不是很喜欢叶世子吗?何况叶世子是世子,身份很高,要是这门亲事没了……我怕您后悔。”
宋窈找了件锦绣并蒂莲红裙,拿起胭脂,微微勾了勾唇。
在知道自己重生回来时的时候,她就已经想清楚了,她这辈子若非需要,当是不会嫁人。
在叶子辰身上跌一次跟头足够,这些所谓的情情爱爱,她是半点不敢再沾。
宋窈来到前厅时,老夫人,白氏,宋阮,三哥全部都到了场。
宋窈要退婚是大事,从宫中回来后,老夫人再三找她确认,又给了她几天时间思考,见她意已决,下定决心,替她退婚。
她上前几步,给家中长辈行礼。
白氏瞧着面前五官精致漂亮的小姑娘,突生一股恶气,骂道,“当年公爹在世,许下这门亲事,他们叶家拿了咱们宋府多少金银细软,叶子辰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敢在品茶宴辱骂你与衍之!真是狼心狗肺!”
外头把叶子辰吹嘘的多好听啊,什么公子如玉,什么温文尔雅,都是放屁!
要不是宋衍之提了一嘴品茶宴,她还被蒙在鼓里。
要她说,这婚事退的好,只是可怜了窈窈,她有些心疼的摸摸宋窈的脑袋,
“女子生来就处于弱势,便是你提出退婚,也少不得有人搬弄是非,说你行为不检点……往后再说一门好亲事,难于登天。”
对上白氏关切的神情,宋窈有些感动,她爹娘都不曾管她的事情,反倒是伯母出面,“其实我也不——”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打断宋窈的话,宋衍之一脸高傲道,“秦楼楚馆的,只要窈窈喜欢,我都攒钱给她买来!阿妹你别担心以后嫁不了人,嫁人有什么好,你看长公主,她有那么多面首,说一不二,往后我定将所有干干净净身体没病的男孩子都买来你府上供你玩乐!”
刚路过前厅准备听一墙角的君晏:“……”
很好,宋衍之死了。
宋老太太见不得宋衍之贫嘴。
“窈窈别听他的,好好的姑娘家找面首成什么样子,软饭男能给你什么帮衬?”
君晏点头,不愧是皇室中人,就是有谋略,有格局。
“窈窈长的好看,不必攀高枝,咱们就找仕途坦荡的,有才学有前途的清贫子弟,他敢说你,祖母抽不死他!”
清贫子弟?
清贫有什么好?让宋窈嫁过去吃糠咽菜吗?
君晏觉得老太太格局还是太小,并不遗余力把老太太拉入暗杀名单。
宋阮喝着花茶,“话说回来,我白家表哥那边,可喜欢窈窈了,那日品茶宴后,他一直问我窈窈和世子道婚事能不能作罢呢!”
宋阮这么一提醒,白氏倒也是回神了,“我侄子确有不少,人品也没的挑,窈窈要是想,我办个宴会,窈窈能面面他们!喜欢哪个要哪个!”
宋窈:“……”
什么面首什么选男人,跟皇帝选妃似的,听着就让她一个头两个大,像她多饥/渴一样!
君晏绷着脸。
放着他这个好好的珍珠不要去找鱼目可真有你们的。
很好,他将宋阮和白氏同样拖进暗杀名单。
确定杀完这些人,宋窈差不多就是个孤儿后,这才憋了一肚子气离开。
一柱香后。
宋窈跟着老太太等人从马车上下来。
和硕亲王府就在眼前。
朱门风流,门外石狮威严目视前方。
踏上叶府台阶,一路走过长廊,宋窈盯着那满院子的富贵玉砌,眸色幽深。

前世,她自以为付出一切,就能换来叶子辰真心相待。
然而,别说是叶子辰,就连叶夫人,每每见到她,不是嘲讽她不懂规矩出身卑贱,就是变着法的去抢她手里的嫁妆。
金银玉器古董字画铺面赌坊,凡是祖父留给她傍身的东西,叶夫人都想要掺和一脚攥在手里。
那时她虽然浑噩,却也知道,不能把安身立命的东西给出去。
叶夫人见她软的不吃,就让婆子将她按在院子里跪着立规矩。
宋窈至今都忘不掉。
那日的日头很大,婆子的鞭子甩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视线模糊,感觉鼻息间都是血味儿,只隐约听见叶夫人坐在水榭里的椅子上骂她:
“不尊不孝。”
“小家子气。”
“天生贱命的东西,要不是看在银钱上,我怎么会让我儿纳你个下贱货色!”
她觉得那鞭子定是打在了她的脑袋上,毕竟她脸上的血是顺着头顶的发丝往下流的,黏糊糊的一片。
叶夫人身边的丫鬟看着有些害怕,问她,“主子,再打下去,人死了,宋府那边不好交代。”
“交代?”叶夫人吃着橘子,幽幽道:“跟谁交代?她死了的三哥,还是与她不合的亲生爹娘?”
“一个庶生子,死了,难不成还有人为了她出头不成?”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最好!没用的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那恶毒的诅咒,传到宋窈的耳膜,戳到她心里,她疼极了,身上疼,心脏也疼。
她想到她的三哥,想三哥给她买的绢花,也想到了宋阮和宋锦瑟,她们受到委屈,哭着去寻爹娘。
宋窈一瞬间的茫然,她想喊些什么,又不知该喊什么。
眼泪混着血水淌下来,三哥死了。她被一顶小轿羞辱的抬来了叶府,她什么错都没有,却又因为没有显赫的出身,出众的样貌才学,不够听话处处是错。
嫁进来是不想忍受流言蜚语,苟活也是怕死,但现在生不如死,苦苦在淤泥里挣扎,又脏又冷,没人在乎,毫无尊严,她活着做什么呢?
就在寻死的年头野草一般疯长,宋窈想要拖着故意鞭打她脑袋的嬷嬷一头扎进池子里投湖自尽时,忽然,有凌乱的脚步声从四方跑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两侧,“奴才拜见太子。”
宋窈的耳膜翁鸣,和硕亲王府是二皇子一党,太子,为何要来叶府?
她眨了眨血污的双眸,微微抬头冷不防,撞见了一道纯白的色泽,像是生长在天山皑皑白雪巅的雪莲。
高贵,又遥不可及。
真干净呀……
她把手上污迹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然后探向前,着了迷般想抓住这一抹白。
却未料跪的太久,又一身的血,刚一动身,眼前黑了一刹,人就倒了下去,磕在地上。
变故徒生,正准备跟着和硕亲王去书房的太子,似乎是被惊到,下意识的看向宋窈。
宋窈跪了小半个时辰。
现在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呼吸薄弱,香腮染血,发丝凌乱,君晏放在衣衫边的手罕见的颤了一下。
宋窈趁机看清楚了这位大雍的太子。他身姿挺拔,如松柏屹立在世,让她蓦地记起几个月前,叶子辰同她闲聊,说君晏废了一条腿,成了瘸子还能在朝堂上立于不败之地,是这人心狠手辣,表面光风霁月,实际是个黑心的,不然太子之位早就落到了二皇子头上,哪还有他什么事情。
宋窈当时听着,有些替他惋惜。
英姿飒爽少年郎,却沦落至此,徒生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遗憾。
可今日一见,她自卑的想把自己藏起来。
却又有些开怀的咧开嘴角。
真好呀,他是未来天子,是生长在烈日下的花,有大好前程,有不世功勋。
坐在椅子上吃橘子的叶夫人匆匆起身,不着痕迹的解释道,“太子怎么来了府上,真是不赶巧,臣妇这儿媳偷了府里的东西,还不认错,污了太子的眼。”
“什么东西?”叶夫人愣了一下,君晏提高了声音,“孤问你,她是宋府嫡女,她嫁与叶世子,帝姬给她的嫁妆抬了足足一日,堆满叶府,她偷了什么东西?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能让和硕王妃罔顾我朝律法,草菅人命?!”
叶夫人大抵是被吓狠了,对上君晏吃人的眸子,狠狠打了个颤,“是,是……”她说不上来。
和硕亲王也觉得丢人现眼,他试图给自己的王妃找补,“区区一个小物件,偷了就偷了,你——”
“马福!”君晏徒然暴怒。
“奴才在。”
“你去,替和硕亲王妃报官,让官府替王妃查查,她到底丢了什么!”
和硕亲王府到叶子辰这一代,于江山社稷无功,再不能世袭,宋窈不是叶家家奴,随意打杀,是要被下放坐牢的。
叶旭夫妻俩觉得君晏是借题发挥,当下跪在地上求饶。
马福扶起了宋窈的身子,“六姑娘,您别怕。”
他压低了声音,小声向她担保,“我们太子不会教您蒙受不白之冤的。”
当时山河,灼灼烈日,将风声也染上几分诗意。
男人如山川河伯间降临的神明,怜爱众生,于一方天地,搅动污泥池水,将溺水的鬼怪拉向寥落人间。
“六姑娘,六姑娘?”叶夫人身边的徐嬷嬷注意到将目光粘在亭台水榭上的宋窈,不耐烦道:“您看什么呢?”
宋窈掩下眸里的复杂,淡淡道:“那玉砖不错。”
“这是自然,这玉,可是我们王爷托关系买回来的呢。”
徐嬷嬷眼底出现一抹鄙夷,见宋窈弯腰去摸,赶忙道,“您干嘛啊?这玉砖老贵,您可别给摸坏了!”
“你这刁奴!”宋衍之眸色一沉,怒道:“不会说话就闭嘴!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
“说起来,”宋窈将暴怒的宋衍之拦住,幽幽道,“这玉,还是我祖父从一商贾手中买来,借给和硕亲王的,没想到王爷府中这般珍视,连主人家碰一下,都不成呢。”

此时,和硕亲王府厢房。
本该坐在前厅的叶夫人温兰芝,此刻正懒洋洋的靠着美人榻,拿着鲜橘,小口的吃着。
丫鬟立在一旁替她剥着橘皮,开口道:“温大人对王妃真好,一听说王妃爱吃橘子,叫人买了两三筐送来。”
“这就好了?”
温兰芝将橘络挑出来,皱着眉道“橘子不比甜杏荔枝,他定是又在赌坊里欠了银子,否则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姐姐。”
“话也不能这样说,奴婢听闻宋六姑娘的美容院,什么新鲜水果都有,也不见她到您面前尽孝心,可见温大人是有心的。”
“好好的日子提那个晦气东西做什么。”温兰芝一脸嫌弃,“她也配和我弟弟相提并论?”
“王妃似乎不太喜欢六姑娘?”
“一个庶生子,爹娘兄长无能,还给我儿喂马尿!偏公爹在世时和宋老爷子交好,说了这门亲!”
说到这里,温兰芝就有些来气,“公爹仙去,我本想借故把婚事给退了,那老匹夫倒好,为了个庶生子,成日往咱们王府送金银玉器!要不是看在咱们王府的吃喝用度,全靠他硬塞来的钱和每年进账千两的铺子,我早就翻脸了。”
丫鬟找到了商机,“宋府那么有钱,想嫁孙女,王妃怎么不多去要些!”
“宋老爷子死了,宋窈又不是老帝姬亲孙女,怎么要?不过老爷子应该没少给宋窈留嫁妆。等子辰娶了正妻,就纳宋窈为妾,府里上上下下都要花银子,她肯定过来帮衬,孝顺我!”
主仆俩正说着话,徐嬷嬷黑着脸走进来,没等温兰芝问她怎么了,她便将玉砖的事情说了一遍。
“好她个宋窈!什么宋老爷子买来的美玉!”温兰芝气的从美人榻上弹起来,“她什么意思?埋汰我们贪她的东西了是吗?”
“何止啊,老奴看她是没把咱们王府放在眼里!”徐嬷嬷煽风点火。
“这个小贱/人!我当老帝姬带她登门拜访是来给我儿医治一事赔罪,赔礼的,她倒好!”
温兰芝原本打算等这些人去了前厅再最后登场,彰显她的与众不同,可现在……
“徐嬷嬷,你去,就说我病了,得喝药,好好晾一晾她们!让她们知道,我和硕亲王府,不是谁都能胡乱编排的!”
宋老帝姬的拜帖只说了今日登门,倒也没说什么缘由。
温兰芝被宋窈恶心到,故意拖延了时间。
前厅内,宋老太太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是故意拿乔。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等她孙女说了玉砖的时候病。
这是准备拿捏谁呢?打算给谁立规矩呢?
宋老太太的脸色沉下来。
主人家不出来,她总不好将人打出来,只能先受了这个憋屈气。
宋窈却习以为常。
要说温兰芝这人吧,也就这点小聪明了。
往日里一有个不顺心,那必是要以头疼脑热为借口,不是让她三更天就起床站在院子里准备着伺候,就是让她成宿的跪在佛堂抄写经书替她祈福。
上辈子她忍她,不计较她。
这辈子……等?
痴人说梦!
宋窈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给宋衍之递了个眼神,跟着起身道,“祖母,茶喝太多,我去透个风。”
宋衍之没那么文雅,“祖母,我要去茅厕!”
白氏推了下宋阮,宋阮下意识跟道:“祖母,我也要尿……咳,透风。”
三人先后出去,徐嬷嬷有些担心,正要往外跟,宋老太太不阴不阳道:“怎么,本帝姬不配你在跟前伺候着?”
徐嬷嬷想着,宋窈那么喜欢他们世子,也不敢闹什么事,笑起来,“哪能啊,帝姬这就误会老奴了。”
宋窈三人一出来,便隔开了丫鬟仆从,鬼鬼祟祟的绕到了不远处的竹林子里,一路向前。
“阿妹,咱们这是去哪啊?”宋衍之第一次来王府,并不认路。
宋阮就更不必提了,“这个方向好像是王府的后院?”
后院是女眷待着的地方。
宋窈给宋阮一个欣赏的眼神,直顺着小路看见了一座大院后,这才停了步伐,小声道:“我前几日跟王府下人要了份地形图背下来,以防万一,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叶夫人住的地方,一会儿三哥你就……”
宋窈将宋衍之的脑袋按到与她脑袋平齐的位置,叽里咕噜的说着。
越说,宋衍之和宋阮的眼神越亮。
“那我呢,那我呢!”宋阮蹦高着也要任务。
“此事危险,阮阮你在这里等……”
“那窈窈你为何不让三哥等在此处,”宋阮拉住宋窈的手道,很不开心,“说到底,你还是没把我当自己人!”
宋窈是为她考虑,“今日退婚,势必要惹王府不快,我不满叶夫人良多,是报私仇,你牵扯其中……”
“可我就想牵扯其中,”宋阮打断宋窈的话道:“我娘说了,你娘对你不好,她便将你视做女儿,你我是亲生姐妹,我就该为你两肋插刀!”
宋阮言真意切。
宋窈心里暖暖的,便道:“那你拿着我调的香,我给你信号,你就扔到厢房,然后……”
宋阮这才满足。
须臾,宋衍之果真在宋窈说的一处房檐下看见了‘大宝贝’。
他脱了外衫,嘿嘿一笑,猥琐道:“宝儿,爷来了!”
“……别叫!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能来救你,哈哈哈!”
宋阮没眼看。
一把将香球丢进了厢房内。
温兰芝正对镜贴花,“当初先帝在时,老帝姬多高傲啊,现在还不是得……嗯?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香?”
丫鬟也闻到了一股子浓厚的花香,“约么是后院的花开了。”
她正要替温兰芝整理衣衫,突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窗外被踢飞了进来。
伴随着一阵“嗡嗡——”的响声,无数纯黑密密麻麻马蜂从蜂窝出来,直奔温兰芝。
厢房内的丫鬟和温兰芝愣了一下。
直到马蜂带毒的尾针扎在了温兰芝的脸上。
温兰芝嗷一声尖叫出声:“什么东西?我的脸!我的脸好疼!”

第190章 退婚4
“王妃!”丫鬟被叮的生疼,却也拉下外衫罩着温兰芝的脸,推着人往外跑道,“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坐着了,快,把步子迈起来!”
和硕王府的下人很多,听见响动,纷纷拿出扫把去扑打马蜂。
然而,这马蜂就跟着撞了邪一样,怎么都赶不走,直追着温兰芝主仆二人。
温兰芝气的眼泪直掉,“畜牲欺人太甚!待我夫君回来,必要杀它全家!”
她被从后院追到了前院,一边嗷嗷的哭,一边飞速的跑。
坐在前厅百无聊赖的宋老太太可算看到好玩的了,嘿的一笑,继续阴阳,“兰芝这孩子聪明啊,知道生病了得跑起来发汗才能好,瞅她跑的多带劲啊!”
“陪跑的马蜂也是不甘示弱啊,”白氏现场解说道,“双方你追我逃,不知鹿死谁手还是互相插翅难飞,请让我持续关注为大家解说!”
徐嬷嬷:“……”
徐嬷嬷待不住了,但她又不想跑出去跟着受苦。
关键时刻,宋窈从天而降。
看着受苦受难的老可怜从远处奔来,站在池边的宋窈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喊道:“叶夫人别怕,我来救你!”
温兰芝怒火冲天的骂道:“滚开!小贱/人,别给我挡——”
“噗通——”一声。
温兰芝的花没骂完。
宋窈一记不孕不育脚踹在温兰芝的肚子上将人踹到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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