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太子他忽然对我图谋不轨—— by圆缺呀
圆缺呀  发于:202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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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公公小跑着,将长安城内执行任务的四大拎回来。
“主子,您叫我?”四大跪在君晏面前。
“孤听说你成婚了?”玉座上的男人拢了拢玄色长袍,散落在肩上的黑发被靛青色玉冠束起,露出那张俊美无双却被挠了三道血痕的面容,声音清冷道,“和你妻子感情好吗?”
四大愣了下,继而脸上浮现一抹娇羞,小声道,“我和红红是青梅竹马,自由恋爱,一胎三宝,无替身,无追妻火葬场,身心双洁一对一甜宠过了三年,日后……”
“孤不想听你炫耀。”作为感情受挫的男人,君晏现在一听到有情人未成亲生兄妹莫名就烦的很,“既然你和你妻子能成婚,那你应该很懂女人了?”
四大:“……懂也算不上,不过也懂一点吧。”
“那好,孤有一个朋友。”君晏来回踱步,斟酌着,强调,“是朋友。”
四大想了下,点头:“我明白,是朋友。”
“他呢,认识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经常让他抱她,亲她,摸她,他觉得这个女子是喜欢他的。眼看着这个女子要和未婚夫解除婚约,他却发现,这个女子丝毫没有和他订婚的意图,甚至要和他结拜为亲生兄妹,他就恨不得在榻上……咳,他就心生怨怼,毕竟这个女子对自己的未婚夫,曾经好得很。”

第182章 太子殿下,为爱做三
“等等,他是插足女子和未婚夫的第三者吧?有什么资格心生怨怼?”
四大三观很正,君晏心口一梗,“他是为爱做三,凭甚不能心生怨怼?!”
四大蹙了下眉,“何为爱?那女子爱过他吗?”
“……”君晏感觉这个问题十分的扎心,他握紧拳头,十分气愤,“他对那女子比未婚夫对那女子还要好!他舍不得她被欺负,和她骑同一匹大马,送她漂亮的衣裙,为她准备聘礼,他自幼习武,生的一副好相貌,比她那窝囊的未婚夫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只要不是个瞎子,都知道该选谁!”
“可感情这个事,也不是看谁好就爱谁吧?最近民间挖心挖肺话本子里,女主就是看不见深情男二。”四大举例子摆事实,君晏愣住了。
四大见主子双目无神,他赶忙道,“当然了,生活不来源于话本子。您和那位姑娘……”
“是孤的朋友!”
“哦,好的,您的朋友,”四大点头道,“据我分析,你的朋友可能是个养鱼的高手。”
“什么叫养鱼?”
“我创造出来的一种形容,就是在和未婚夫恩爱的情况下找了您,又背着您找了其他男人,你们都是她池子里的鱼苗,她是渔夫,野的很,不是个居家的好女人。您朋友,是非这个姑娘不可吗?”
君晏想了下。
之前以为宋窈爱他,如今知道旁人不爱,又做不到洒脱放手。
有些羞辱地点头,“孤的清……孤朋友又不是小倌,清白都给了她,她总得负责吧?”
“如果是想要拿清白束缚她,我想她不会被束缚,您需……”在君晏的死亡视线下,四大赶忙改口,“您朋友需要另辟蹊径。”
“比如?”
“看书。”四大仿佛过来人,叹了口气道,
“以色侍人,终不能长久,这天下女子大多薄情,受伤的总是我们男人。知识就是力量,必须要拥有力量,否则怎能守住心爱之人?”
四大说着,默默从衣兜里掏处几本蓝册子。
君晏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随身带书,只是没等他问,便见那些书如密集的雨点般噼里啪啦的砸到了他面前的小几上,粗略看去,一水的印刷字体:
《撒娇女人最好命》,《三句话让男人为我花了十两银子》,《名门淑女》,《我在男人堆里乘风破浪》,《十个男人见了九个男人爱》……
君晏下意识的一本一本看过去,等到他彻底看完书名,这些书,已经堆的有他人高。
“还有一本,”四大下意识将《他夜/夜/如狼似虎》放到最上,“哦,不对,这个是画册,这个不是。”
他想要把画册拿回去,却被君晏敲中手背,“不知廉耻。”君晏将画册拿到手上,“这等污秽的东西就该没收烧了!”
四大敢怒不敢言。
君晏指着桌上的书,“这不是给女人看的吗?孤的朋友看这些有什么用?”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您只有先做好了一个女人,才能明白女人的心。”
“是朋友。”
“不管是谁,看完了就知道对方要干嘛了。”
行吧,君晏挥手,“孤要睡了,你们下去吧。”
一群人全部告辞,他不经意翻开了如狼似虎,仅第一页就大开眼界,姿势之复杂,让他羞愧不如。
不过还好他体力好……不是,他在想什么?!
“肮脏!”
君晏猛将画册甩出去,半晌做贼心虚走过去塞到袖子里,红着耳尖翻开书册,顺便拿起纸笔在一旁认真做着笔记。
御花园内。
没有了母亲的耳提面命,今年品茶宴的比试,桂冠落在了宋窈的头上。
意料之外的欢喜让她下意识地接过领奖券。
端木夫人和楚后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楚后原本想让端木熙或宋锦瑟折桂,将这两个姑娘给儿子定亲。
这下可好。
宋锦瑟定是配不上她的阿珏。
而端木熙连宋窈都比不过,没一个争气,给她儿子们长脸的。
楚后不顾欲言又止的端木夫人,气愤离场。
君盛泽注意到,笑着提醒,“母后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八弟不跟着去看看吗?”
“母后那里自有父皇宽慰。倒是七哥,被害惊马,”君无珏叹了口气,看了眼走在前方的宋窈,一副好弟弟的做派道,“兄长们说着,臣弟去问问宋姑娘,七哥的身体状况。”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不妨顺便问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不举。”
先前就道听途说很多消息的君无贤认真道,“便是没有不举,也问问宋窈,七弟有没有可能不孕不育。”
君盛泽:“……”
君无珏:“……”
要知道,一个不举的皇子,是没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因为他没办法为大雍开枝散叶。
君盛泽咳了一声,“这么直白,不太好吧?”
“难道你们不想知道他还是不是个男人吗?”
“……”
他们,确实很想。
君无珏在宫门口处,追上宋窈,上前叫道:“宋姑娘。”
正和宋衍之走在一起宋窈脚步一顿,回过头去,看见对方,行了一礼,“八皇子殿下。”
“宋姑娘不必多礼,我来是想感谢宋姑娘。”
“嗯?”
“我七哥的事情。”
少年郎生的俊朗,手中捏着一把扇子,衬的他格外风流。
那折扇划落宋窈肩上垂落下来的柳枝,浅笑道,“不过,六姑娘似乎同我七哥的关系很好?”
“几面之缘,算不得……”
“几面之缘,”君无珏转过身来,“六姑娘就愿意为了我七哥开凉茶?”
宋窈猝然抬眸,目光警惕。
方才君晏落马吐血,确实没有受伤,是药三分毒,她只熬了一碗凉茶给人喝下去。
君无珏和她说这个……是要挟她,还是威胁恐吓?
宋窈眯着眸子,思索片刻,正要说些什么,便见那人微微一笑,手中折扇拂开她发梢柳絮,“算了,不吓六姑娘了。只是我瞧着,六姑娘的眸子怪漂亮的,若是能只瞧我一个人,那肯定好看的紧。”

只看他一个人就好看的紧?
宋窈察觉到他话里的轻浮,有些不喜,她抿了抿唇,正要说什么,便见面前这人转过身来,朝着她伸出手,笑道,“六姑娘,宋府的马车到了,请?”
宋窈将手放在身后,不欲扶着君无珏的手上马凳,正要告辞,冷不防,一股大力从她身后袭来,直把她拉着向后,踉跄两步。
“她不习惯,除了孤以外的男人碰她。”
君晏不知何时站在宫门外,将宋窈的脑袋按着,搂在怀里,修长高大的暗影从头顶笼罩而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君无珏,目光凉飕飕的。
宋窈白皙小巧的鼻梁猛的撞上男人的胸膛,又酸又疼的触感顿时让她泪如雨下,“君晏!”
她推不开男人,又恼又气,一爪子挠在对方的脸上,“你干什么?!”
大庭广众的你这是要干什么?!
君晏被挠的顺势偏了头,他舔了舔唇,喉结滚动,双眸阴翳晦暗似深渊冷雾般缠绕,然后勾唇,拍着她的脑袋,“乖,别撒娇。”
你妈啊!
别以为我长的好看脾气好,就以为我的撒泼是撒娇!
“你给我松开!再不松开,”宋窈露出小尖牙,她目之所及只有少年玄衣,也不知多少人瞧见了这边的情况,气急败坏道,“我咬了啊!我咬了啊!!!”
小姑娘白嫩的脸颊,因为气愤红扑扑的,娇嫩的唇瓣沾着暗沉的血丝,湿润饱满,让人垂涎欲滴。
此时被禁锢着身子,好容易伸出来的小爪子,只在君晏脸上留下一道红痕,转瞬即逝,反倒是指尖柔荑,令君晏一阵心神荡漾。
下意识想到那画本子里……
“七哥,六姑娘让你放开她呢,”君无珏打断君晏的浮想联翩,他手执折扇,笑得风流雅致,“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我瞧着六姑娘,也不是很想和七哥站在一处。”
“甜不甜的,”君晏抬起眼皮,目光冷冽无情,在旁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前,慢吞吞地收回按着宋窈脑袋的手。
宋窈正欲骂他,“你是不是有……”病。
便听那人嗓音低沉,透着股偏执的狠劲儿道,“有什么重要。孤要的是瓜,管它听不听话,用力,拧下来就行。”
他说着,将手放在宋窈的后颈上,点了一下,“你说是吗?窈窈。”
被遏制住命运后脖颈的宋窈:“……”
老天爷,如果我有罪,请让我来篡改律法,判我无罪。
而不是派君晏来威胁,暗示要砍掉我的小脑袋!
宋窈双眸沧桑,叹了口气,“对。”
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
宋窈指责自己,“长这么好看也就算了,还有才华!给太子逼变态了吧!”
君晏的眸子里酝酿着宋窈看不懂的疯,“六姑娘,你刚刚问孤是不是有——?”
“你记错了,我是说,哦不,臣女是说,”宋窈为了自己的小脑袋,昧着良心道,“你还满意你怀里抱着的臣女吗?肥瘦适宜吗?需要臣女再吃点长点肉还是再少吃点掉点称呢?”
“都好。”
君晏眼底的疯散了散,他想到他刚看书做的笔记,女人觉得男人都爱听夸赞的话,他举一反三,自以为情深,实则一副杀宋窈全家的表情补充道,“只要是你,哪里都好。”
宋窈:“……臣女信的。”
“真的吗?臣弟不信。”君无珏插嘴。
“你爱信不信,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君晏不耐烦看他,“品茶宴品了一天,你也该累了,回府里休息去吧。没事少往女人面前凑,孤男寡女说不清楚。”
君无珏根本不想走,被君晏不冷不淡地瞥了一眼。
“你是自己走?还是孤敲碎你的骨头让人抬着你走?”
君无珏:“……”
君无珏观察了一下君晏的表情,发现对方似乎没有开玩笑,眸子一冷,不知跟谁置气,“知道了,你不必拦着,臣弟自己走!”
他挺直腰板,高傲地走了,没有回头。
马公公嘟囔,“谁拦啊?殿下让他真的走,他难道听不出来吗?”
君无珏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君晏看向还站在马凳边的宋窈,“你过来。”
宋窈想了下,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是这样,殿下,您也说了,孤男寡女,这不太……”
君晏扯开自己的衣衫,指了指锁骨上的齿痕,“咬孤的时候你想过孤男寡女了?吻孤的时候你想过……”
“殿下!”宋窈心里一虚,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前,将君晏的衣领子扯回去,脸红耳赤,“大夏天的!日头这么毒,您皮肤这么娇嫩,晒伤可怎么得了!”
君晏幽幽开口,“日头再毒也毒不过人心,六姑娘涉世未深,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女子始乱终弃,只知贪慕男子的身子,还没彻底得到,就腻了,转身离开。”
我天,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阴阳怪气!
“您到底想要什么啊?”宋窈慌的去看四周。
她的马车排在最后,马夫已经装死,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了,还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但宋窈虚啊,急得眼眶都红了,实行缓兵之计,“在侧殿,臣女不是,臣女不是和您说了……臣女不会始乱终弃吗?您怎么……”
“孤身边的桃花,孤要掐,你身边有变/态缠着,孤也不能坐视不管。既然是双向奔赴,孤要帮你摆平一切。”
“……”
见鬼的双向奔赴!
你才是那个变/态!
宋窈敢怒不敢言,谁让她勾着人家要亲要抱!
硬的君晏不吃,还会发疯,眼看着马车要走,为了不让任何人发现这段地下情,她想了想,决定来软的。
一把拉住君晏的手,娇羞地摇了摇,双眸含情,将手中帕子打在君晏胸口,语气特嗲,“殿下~!您说的太直白呢!臣女好羞涩,好脸红呀!既然事情已经摆平,要不您——”
“窈窈,”宋窈正扭着呢,冷不防宋老太太在前方打开车帘露出脑袋,“祖母刚想起来,你那个胭脂水粉大礼包你领……”

她侧着身子,率先对上太子清冷的眸子,又下意识再往下看——
她的乖孙,脸上挂着花楼妈妈谄媚的笑,一只手拉着太子,一手捏着帕子小拳拳捶太子胸口,眼睛像是卡了砖头一直眨着,小腰扭来扭去可能要把自己扭成一个麻花,声音特嗲,嗯哼嗯哼的嘤嘤嘤。
“……”
宋老太太表面面无表情。
内心:卧槽卧槽卧槽!眼花了吧?没眼花啊!现在的小年轻好猛啊!这是她不花银子就能看见的表演吗?!
和宋老太太四目相对的维持着抛媚眼动作的宋窈:“……”
满脑子回旋着那段仙界神曲: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被拉住手的君晏想了下,对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行为表示活该。
并且垂下眸子,虚弱的咳了两声,耳红道:“六姑娘,你这是?”
“……”
在宋老太太的凝视下,宋窈松开他的手,电光火石之间,一手放身前,一手放身后,看破红尘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佛慈悲,多谢施主,以身饲狼,助我得大道圆满。”
“阿弥陀佛。”
她一脚踩在马凳上,在尴尬快追上她前,双手合十,向上狂奔,“施主们,大道在召唤,贫尼先走一步!”
她跑的太快太疯癫。
没有看清楚脚下马凳有几层,一脚踩空,踉跄着就向下摔去。
“窈窈!”听到声音露出脑袋的宋衍之和白氏等人目眦欲裂。
关键时刻,在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拥抱时,君晏向前一步,抬手,“大师莫怕。”
他稳稳的接住了看破红尘的宋窈,将人抱在怀里的刹那,迎着小姑娘发愣的目光,仿佛不堪重负,脸色一白,“噗——”的吐了口血。
宋窈:“?”
咋呢,我太胖给你砸出血了?
“殿下!”马公公慌了,急忙道,“殿下,您吐血了!啊!一定是旧疾复发,伤口严重了!”
明明知道君晏脉象极好不可能有旧疾的宋窈:“……”
她有一种不太详的预感。
这种预感这刘御医睁眼说瞎话道,“糟了,殿下被宋姑娘一砸,气血紊乱,这病好严重,便是神医在世也要治疗几年,如今怕是只有六姑娘能治太子!”时达到了巅峰。
君晏进气多,出气少,“莫,莫要麻烦六姑娘……她,咳咳咳……”
“这怎么能叫麻烦?!”
宋老太太从马车上跳下来,“殿下是为窈窈受伤,窈窈必然会对殿下负责!”
“其实祖母——”宋窈有话要说。
“你不必多说。”宋老太太什么都懂,“将殿下抬上窈窈马车。”
君晏垂下眸子,“六姑娘会不会不愿意?”
宋老太太想到瞎几把勾引君晏,还有路都走不好的宋窈,意味深长,“殿下,你还是涉世未深。”
“不是,祖母,先不说你是不是想歪了,这孤男寡女——”宋窈继续开麦。
“你不必再说。”宋老太太化身懂王,挤眉弄眼,低声道,“虽然那边没解决好就梅开二度不太好……不过,你精心谋划的一摔,确实有用,你想和太子捆绑,祖母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宋窈撕心裂肺尔康手:“……”不——!
“来人,扶太子!”
“祖母!”宋窈给跪了,“爹娘给了我这张嘴,求您再给我一个开口的机会吧!”
宋老太太迟疑着,正要说些什么。
却见太子又是一口血吐出来,咬着唇,小心翼翼,“是不是,是不是六姑娘不愿意救孤?没关系的——”
他浅浅一笑,清隽雅致的面容像是污泥池水中盛开的白莲,“孤这么柔弱,总是麻烦六小姐不说,你我男未婚女未嫁,咳咳……待在一处,落人口实。”
“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若是死于救六姑娘,也算有救世功德了。”
宋老太太下定决心,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怒气冲冲,“听不见本帝姬的话吗?还不将太子抬上去!太子乃国之根本,别说说要窈窈靠医术救您,就是舍命救您,也是臣子本分!哪个心里肮脏的东西敢多想?!”
宋窈:“……”
君晏被抬上了马车。
“窈窈,进去吧,去治治太子。”
宋窈死死握着宋老太太的手,哭哭啼啼,“您怎么能送我羊入虎口呢?”
“啊?”
宋窈低声道,“您不觉得太子他他他肖想我吗?”
亲眼看见宋窈勾引太子的宋老太太沉默了一下,“我觉得——”
宋窈眼光一亮,“您觉得——?”
“要不你去治治脑子吧,乖孙。你一定是得了癔症。”
宋窈:“……”
车帘被打开,再次浑身染血的君晏虚弱道,“六姑娘还不上来吗?孤好难受啊。”
语气阴森森的。
宋窈麻溜的爬上马车。
“同你祖母告孤的状?”
宋窈道脑袋摇成拨浪鼓,“哪能呀!臣女又不是小孩子,您怎么能这么想我!”
君晏坐在蒲团上翻着马车里的话本子,“过来。”
宋窈见他目光平静,不明所以地凑过去。
君晏用帕子帮她把肩膀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四下无人的时候,你可以不必自称臣女。”
“嗯?……哦。”
见她还挺听话的,君晏心里软成一团,“往后,你也不必把我当成太子殿下看。”
“那我把您当成什么啊?”
“你把我当成男人,”君晏脸上有点烫,但还是坚持道,“你不需要想着我是太子,你可以把我当成男人看。”
他教导宋窈,有些心酸道,“听马福说,你往年喜欢叶子辰时,叫他哥哥,从未叫过他叶世子。”
说到这里,就是简单的举例子,君晏想到宋窈还对叶子辰那么好过,又气的不行。
宋窈一个眼神斜过去,“我何止叫他哥哥,我还给他喂马尿,您要实在嫉妒,喂马尿这一点,我可以一碗水端。”
君晏:“……”
这次他住进宋府,近水楼台先得月,宋窈养一条鱼,他叉死一条,早晚这片鱼塘,只有他一条金龙和她行鱼水之欢。
另一边,来福客栈内。
苏渺意站在门外,低声喊道,“宋府苏渺意求见济善大师!”

来福客栈的大门被打开。
济善有些头疼的看着站在门外双眼通红的女子,硬着头皮道,“宋大夫人。”
“大师,”门外的阵法被破开,苏渺意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俯身道,“妾身记得当年生产,九死一生,是您和主持替我接生,大恩大德,切身没齿难忘,只是——”
济善心里一个咯噔。
果不其然,听对方哽咽道,“只是前几日品茶宴,妾身见窈窈的容貌发生变化,与妾身长的极其相似,反倒锦瑟长的平平无奇,还望大师解惑。”
“……”
客栈寂静的可怕,有日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床幔,折射出斑驳阴影。
“自古父母长得好,孩子生的平凡,父母长得丑,却歹竹出好笋的情况比比皆是,大夫人用美丑定夺一切,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是的!我是个母亲,我自己的孩子,我能不喜欢吗?我见锦瑟,这孩子自幼我就极其不喜……”
与此同时。
宋府内。
君晏受伤的事情传到了皇宫,宋怀瑾是大雍战无不胜的将军,还和苏家有来往,太子和武将在一处……总是让他这个当爹的辗转反侧。
刘公公劝他,“如今镇国将军镇守边疆,两军开战,他哪里有时间与太子往来?再者,太子身体垂危,也只是和六姑娘走的近些。苏家早晚都得……”
他剩下的话隐匿在心里,和惠帝心照不宣。
惠帝想到他给宋家定好的结局,缓缓道,“也罢,那便让他住在宋府。”只是孤男寡女总不是那么回事,“据说六姑娘在品茶宴折桂?若是我儿病好,便赏她做太子侧妃。”
“以六姑娘的身份,能做侧妃,都是殿下恩典。她必欢心雀跃。”
此刻,刘公公心里欢欣雀跃的宋窈正坐在蒲团上艰难的啃着麻辣兔头。
她身边放着七八个盛着米饭的空碗,用完午膳的君晏喝了口茶,蹙着眉道,“吃不下去就不要硬吃,你胃里不涨吗?”
宋窈将最后一只兔头吃完,摸了一把有些圆润的肚子,瘫在小几上,“涨啊,”她肚子里难受,语气就有点焦躁,“涨的很,不舒服,可能要围着长安城跑上三四圈才能消化吧。”
“既然不舒服,为何要吃这么多?”
“我岁数小啊,正在长身体,必须要把营养补上,不然以后长不高的。”
君晏打量她,小姑娘的面容还有几分稚嫩,未完全长开却也可见倾城之貌。
视线下移……
宋窈立刻捂住胸口,“您往哪看呢!”
君晏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
无关太多风月的疑惑。
就是小姑娘那处,瞧着极其漂亮,也十分的……嗯……但不知为何,情迷时不经意触碰,那处又小了不少……
君晏捏了捏眉心,面上十分正经,“你觉得你哪里有勾着孤看的吗?”
宋窈:“???”
宋窈感觉他这话虽然一个重字都没说,但她还是遭受了致命的一击。
她的胸,虽然现在很小,但不表示以后吃不大啊!
宋窈下意识回怼道,“我还没长开,以后长开就好了,您别看不起人!”
“那,”君晏勾了勾唇,心情愉悦道,“孤日后再看。”
宋窈:“?”
她好像怼赢了,又好像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宋窈正要挽回点什么,这时,马公公匆匆走进来道,“六姑娘,九姑娘说有急事找您。”
蹭吃蹭喝蹭完的宋窈起身,对着拿着一个不知道写着什么书册的太子道:
“那吃好了,我就先走了,若是得空,我再来看您。”
话落,也不管君晏是什么反应,就往外跑。
宋阮在太子厢房外面急得转圈圈,宋窈瞧见她,疑惑道,“你不是说玉春楼盖好了,拿着《霸道冰山王爷和他的小逃妻》去监督戏台班子排练吗?怎的忽然回来了?”
宋阮的眼泪珠子“唰——”一下流出来,“窈窈,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三哥。”
“发生什么事了?”宋窈的脸色不由变得凝重了几分。
宋阮哽咽着,抹了一把眼泪,那手都有些颤抖,“玉春楼,呜呜,你给玉春楼画了布局,我觉得那个戏台子太好了,配的上当世名角,就到处炫耀,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大皇子的耳朵里,他清早带了一群人,在玉春楼里堵我,和我要地契。”
要知道,天子脚下,君无贤一贯嚣张跋扈,喜欢的东西就去抢,便是惠帝骂他,他也不听,还以为自己做挺好。
至于他为什么来抢这个玉春楼,宋窈仔细回想了一下,君无贤吧,除了爱装逼,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唱戏。
管他什么什么生旦净丑,但凡是他喜欢的,都要化着妆,上台咿咿呀呀的唱上一曲。
惠帝喜欢听戏,京越豫昆川,黄梅戏,皮影戏都百听不厌,可他看不惯自己的儿子成了戏子。
但在这件事情上,君无贤屡教不改。
这不,如今听见玉春楼的布局好,里面不少新鲜玩意儿,狠狠地心动了一把。
抢了宋阮的地契不说,还让宋阮给布置玉春楼的宋窈带句话。
“什么话?”宋窈听完,眉心紧缩。
宋阮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大皇子说,从今天起,玉春楼是他的,布局版权也是他的……同样的戏楼,不许咱们再按着建,要是咱们敢,他就把咱们戏楼砸了。”
宋窈“呵”了一声,这还真是好笑,她画的图纸,地契被人抢了不说,对方还警告让她不要肖想自己的图纸?
这得是多大的脸啊?脸皮得比城墙厚吧?
宋阮其实也十分生气,但人不与天斗,她也不好去府衙告大皇子的状。
况且告了又怎样?惠帝会罚自己打儿子吗?到时说不准牵连她爹。
“窈窈,我想过了,要不咱们就只卖话本子吧,不挣那个戏楼的钱。”宋阮虽委屈,却也抓耳挠腮的去想解决办法,“无非是少点收入,破财免灾嘛!”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君无贤杀我爹娘,此仇不共戴天,”宋窈眸中一冷,拎起门边的木棍子向外走道,“我倒要看看,他这个赤血鸳鸯要作什么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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