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美貌却暴力/买个杀手回家,我成了小娇夫—— by习栩儒生
习栩儒生  发于:2023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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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赵强一样,猴子点起了一根蜡烛照明。
屋内空无一人,猴子虽然很疑惑那个叫“柳明安”的男人去了哪里,但时间紧迫,他也懒得追究,开始在屋内翻箱倒柜。
看赵强那落荒而逃的模样,应该是还没动手就被发现了,也就是说他没有偷到钱。
一百两不是个小数目,猴子还是想着把钱带回去的。
然而这屋子就这么大,猴子仔仔细细翻了两遍,连床底都趴下去看了,也没有找到那些钱放在哪里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猴子心里也跟着着急起来,他担心那个女人回来了,把他抓个正着。上次她没杀他,这次可就不一定了,谁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呢?
既然找不到钱,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了。
窗外微风吹过,烛光摇曳,照得猴子那张笑得狰狞的脸越发骇人。
烛光一点一点靠近了床上棉被,火舌燎上了布料,眨眼之间就变成一朵火花,然后顺着棉絮蜿蜒爬行、扩散,屋子内逐渐亮了起来,先是床铺,再是木质门窗……
猴子退出了院子,远远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嘴里念叨了好几遍“可惜”。
可惜那个婆娘不在屋内,要不然今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好日子了。
猴子嘴里轻声哼着小曲儿,步子轻快地踏上了离开荷花村的路。

第63章 制服赵强,家成灰烬
赵强一路跑进了树林里。他以为他能甩掉姜凝,可事实却是姜凝离他越来越近了。
“呼……呼……”
赵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也大汗淋漓,心里怒骂不止。
这个臭婆娘真的是女人吗?怎么一点都不见累?
赵强半点不敢停顿,头也不回往前狂奔。
然而月黑风高,树林里更是幽暗,赵强踩着堆积的树叶,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
突然,脚下踢到一根凸起的树根,赵强身体不受控制地一个趄趔,尽管他很快稳住了身形,但这片刻的耽搁对姜凝来说已经足够了。
说时迟那时快,姜凝抓着这个机会,左手持刀对着赵强太阳穴全力刺去。
这一下若是得手了,赵强必定会当场丧命。
赵强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姜凝已经缠上来,他跑是跑不掉了,倒不如直接跟她对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想清楚这一点后,赵强原地转身,身体猛地往旁边一扭,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正当他准备还击时,左侧膝盖却传来一阵剧痛,赵强瞬间失力,跪倒在地,紧接着脖子上一凉,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到了他喉咙处。
“还跑吗?”赵强听见那女人冷冷地问道。
“饶、饶命!我不跑了,女侠饶命!”
赵强慌张的声音响起,似乎真的怕死一样,整个人抖如筛糠。
在姜凝没看到地方,赵强眼底一点惧意都没有,反而是垂在身侧的手抓了一把混着泥沙烂树叶渣滓的土。
“女侠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赵强嘴上仍然装模作样地求着情,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静静地等待着一个出手的机会。
“你到底什么目的?”姜凝问道。
“我、我就是贪财,听别人说你在金玉坊赢了一百多两银子,我动了歪心思,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赵强半真半假地说着,求饶的语气十分真诚。
姜凝闻言,没有说什么,匕首稳稳地拿着,脑子在思考这番话的可信度。
就是现在!
赵强知道机不可失,手里的泥沙对着姜凝的脸招呼上去。
姜凝早在赵强抬手的一瞬间就觉察出来了,立刻向后撤了半步,同时转过脸,避免了沙子进到眼睛里。
赵强趁机起身,握紧了拳头狠狠地冲着姜凝面门袭来。
“不自量力!”
姜凝轻嗤一声,右手直接硬接赵强的拳头,往后退了一步,借力打力,化解了他的全部攻势,然后膝盖提起,用力往上一顶,直击赵强腹部。
赵强仍不死心,右手被姜凝擒住,他又用左手挥过来一拳。
姜凝没了耐心陪他耗,手上刀锋一转,只听“哧啦”一声,衣服被划破地声音传来,赵强痛哼一声捂住了被刺伤的胳膊。
赵强一收回手,姜凝没有半点犹豫,出手钳住他的胳膊,手上用力,“咔咔”两声骨头碰撞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二人地耳朵里,赵强的两条胳膊都被姜凝弄脱臼了,这次再也没有半点可挣扎的余地。
脖子处再度架上了那把匕首,姜凝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冷:“还跑吗?”
赵强闭了闭眼,颓然认命:“不跑了,你想杀就杀吧,给我个痛快也好。”
姜凝缓缓勾起了唇角,在没弄清楚赵强的动机之前,她没想过杀他。
姜凝知道赵强有两下子身手,因此匕首最开始那一击不过是佯攻,专门吸引他注意力的,真正的攻击是脚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破坏掉他的底盘,这样赵强就再也没有还手之力了。
不过这人倒也有几分本事,还能跟她纠缠这半天,姜凝想。
赵强忐忑地等着姜凝处置,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动作,刚睁开眼想问问她想干什么,才一张嘴颈后就遭到重重一劈,整个人瞬间昏死过去。
姜凝把赵强也扔进了空间,转身准备回到家里。直接杀人很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尤其这个赵强的姑父还是衙门中的官吏,在这个“民不与官斗”的年代,柳明安应该比她擅长处理这件事。
姜凝打算回家后叫醒柳明安,可是当她走出树林,离家还有半里地的距离,远远地就看见一片火光。
柳明安的家着火了!
火势很凶猛,姜凝呆呆地看着那团火在黑夜里熊熊燃烧,照亮了一方天地。
不知道谁家的狗在狂吠,也许就是这狗叫声唤醒了睡熟中的人,柳明安家前站了好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在讨论着什么,其中还隐隐传来哭声。
还有人在她和赵强离开后进了屋子,放了火!
幸好,幸好!幸好提前把柳明安放到了空间里。
姜凝感到一阵后怕,握着匕首的手臂竟然有些发抖。
柳明安醒来时,发现自己正靠着一棵树,姜凝则蹲在他面前,脸色很难看。
“姜凝,我怎么睡在这里?”
柳明安坐起身,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他好像是要教姜凝梳头,后来呢?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姜凝把柳明安带出了空间后,就给他喂了灵泉水,不到半分钟,他就悠悠转醒。
“柳明安,你认真听我说”,姜凝神情严肃道:“赵教头贪图我们那一百两银子,在白日里趁你不注意在水缸里下了迷药,所以你才会昏倒。我因为某些原因,清醒着,打算瓮中捉鳖,又怕伤到你,就提前把你抱了出来,这就是你现在睡在这里的原因。”
柳明安听得目瞪口呆,又听姜凝继续道:“我和赵教头在屋内交手,我想抓住他,但不慎让他跑了,等我追出去把他制服后,回到这里发现屋子被人点燃了,你看……”
姜凝说道这里,眼底全是晦暗神色。
柳明安顺着姜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那正是他的家!
柳明安“腾”地一下站起身,顾不上管姜凝了,径直向着那快要烧尽的火屋跑去。
屋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但有他父母的遗物,还有他心动的见证,这些对柳明安来说,价值千金。
姜凝看着柳明安的背影,垂下了眼眸。
她终究还是给柳明安带来了灾祸。

第64章 贼人赵强,天亮报官
柳明安还没走近,便听见三叔婆撕心裂肺地哭嚎:“哎哟~哎哟~明安呐!命怎么这么苦啊,才考上秀才,怎么就走了啊?老天爷,你不开眼呐,不开眼……”
三叔公在一旁搀扶着三叔婆,时不时给她拍拍背安抚着,自己也在抬着袖子擦眼睛。
柳明安再一看,何依依一家人也全来了。林二婶在抹着眼泪嘴里念叨着“可怜,怎么好好的人就这么走了”,何依依哭得泣不成声,蹲在地上愣愣地望着那片火光,她弟弟何东低着头陪在她身边。
好像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柳明安看着众人为他难过的模样,心里涌上一股又一股的暖意。
最先发现柳明安是村长的孙子——柱子。
“明安哥?”
这一声喊带着不可思议和难以抑制地喜悦,所有人不约而同转头,就看到柳明安好端端站在他们身后。
“明安!”三叔婆惊叫着冲过来,脸上还挂着泪,一把拉住柳明安的手,将他翻来覆去看了两圈。
“你没事,你没事……好好的,没事,太好了,太好了……”从大悲到大喜,三叔婆情绪激动地声音发颤。
柳明安看老人因为关心他这么失态,神色十分动容,连忙温声安慰道:“三叔婆,我没事,别担心。”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确定柳明安真的没事后,压在众人心头的悲伤终于消散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众人由衷地说道。
柳明安冲他们点点头,然后自己往那着火的地方走去。
“明安,别去了,已经全烧没了……”三叔婆拉住他,紧紧皱着眉道。
柳明安看着那已经烧得差不多的屋子,沉沉开口道:“我知道,我不进去,我就看看。”
“唉~”三叔婆一声叹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柳明安父母的遗物肯定在里面。
“明安,你到底去哪里了?大家都很担心你。”村长问道。
先前大家都忙着为柳明安“死而复生”而高兴,忽略了这个问题,村长一问,大家的注意力又集中到这个问题上,纷纷七嘴八舌地问柳明安:
“对啊,明安你大晚上去哪里了?”
“明安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明安你买的那个姑娘呢?叫什么姜凝的,她不会在火里面吧?”
柳明安知道大家都是好心,可他现在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糊,什么都答不上来。
“我和柳明安抓贼去了。”
人群外蓦地响起一道漠然的女声,众人朝声音那处看过去,发现是一个披头散发的蒙着脸的姑娘,在她脚边,还躺着一个人,双手双脚都被布条系着。
“就是这个人,赵教头,他来偷东西,被我们发现了,我和柳明安追了出去,抓住了他,没想到他还有同伙,一定是他的同伙烧了我们的屋子。”姜凝说着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那人却毫无反应,显然已经昏死过去了。
众人被这番言论惊得合不拢嘴,村长率先反应过来,跑到姜凝身边蹲下,将那趴着的男人反过来,看清了他的脸。
“真的是赵教头!”村长扬声道,语气满是不可思议。
“怎么会?赵教头好歹也算半个官差,怎么会来偷东西?”何依依的弟弟何平年纪小,憋不住话,抛出自己的疑问。
“是啊,再说了柳明安家这么穷,有什么好偷的?”张婆子也跟着附和道。
其他人虽然没说什么,但姜凝知道他们有同样的想法。
“反正人已经抓到,不相信的大可以等他醒了亲自过问一遍。”姜凝扫了一眼人堆,冷冷说道。
村长这时站起身,村里发生这种事,是需要他来主持大局的。
“今天太晚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村长先是对其他人说道,接着看向姜凝:“明日一早我和柱子陪你们去报官,让县太爷给你们讨一个公道。”
按理说这个姜凝是柳明安花钱买回来的,但不知为何,村长总觉得他们二人中,姜凝要强势得多,姜凝是可以做主的,因此村长这话是对着姜凝说的。
姜凝看向柳明安,却见他痴痴望着那逐渐熄灭的火屋出神,身上好像笼罩着一层浓重的凄哀色彩,对外界声音不闻不问。
“好的,麻烦村长了。”姜凝礼貌地回应道。
人群散了,各自回家睡觉去了,三叔婆走到柳明安身边,神情关切:“明安,别太难过了,你爹娘在天之灵肯定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柳明安对面前这个满眼慈爱的老人勉强笑了笑,回道:“三叔婆,我知道。”
“那你房子没了,今晚睡哪儿啊?要不要回你原来那个家将就一晚,明天再想想办法?”三叔婆又问道。
柳明安摇了摇头,看老人愁眉不展,反过来安慰道:“三叔婆,别担心我,太晚了,更深露重,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另一边,村长跟三叔公约好了,明天一早借用他的牛车把赵强押送到衙门。柱子同时帮着姜凝把赵强移到了一棵大树下,用布条绑牢。
所有人都散了,屋子里的火也快烧尽了,只有一点点火星在黑暗中跳动。
姜凝走到柳明安身边,陪着他一起看着那变成灰烬的房子,一言不发。
“姜凝,我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柳明安忽然转过头,看着身侧的姜凝道。
“什么想不明白?”姜凝心情也不是很好,随口问道。
柳明安没有回答姜凝的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眼里全是复杂难辨的思绪。
为什么我中了迷药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为什么你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把身手不错的赵教头制服?
为什么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天翻地覆?
姜凝能感受到柳明安落在她脸上探究的视线,默默叹了口气,只开口道:“柳明安,无论如何,我会保护好你,我会帮你扫清所有可能威胁到你的人或事。”
然后再放心地离开。
姜凝在心底补充了最后一句。
柳明安看着姜凝,二人近在咫尺,但他从未感觉他们离得这么远过。他喜欢的姑娘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柳明安感觉自己永远看不透她。
姜凝听着柳明安低低地叹息一声,随即却是温柔地笑着对她道:“我帮你梳头吧,一直散着头发行动不方便。”
“好。”
姜凝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袖中的匕首滑落至手心。只听“滋啦”一声,手起刀落,姜凝衣服下摆又被割下来了一长条布条,先前割下的都被当做绳子绑到赵强手脚上了。
姜凝将布条递给柳明安,自己席地一坐,由着柳明安给她挽发。
寅时了,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这个夜晚有些漫长。

一夜未眠的柳明安和姜凝走进了他们原本的家。火早就熄灭了,只留下一片焦黑。
柳明安走到原本放着箱子的地方,但那上面压着一根房梁。姜凝看出他的意图,伸脚一踹就把那根木头挪开了。
箱子被烧成了灰,柳明安也不嫌脏,直接用手在那一处翻找,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些被熏黑的镜子碎片和一小块漆黑的铁圈。
“这是什么?”姜凝看着那铁圈问道。
“是我爹给我做的弹弓上面的,可以用来打鸟,但我准头不好,从来没有打到过……”柳明安笑着答道,眼里有深深的怀念。
姜凝走到其他地方,拿脚踢踢踹踹,在厨房的位置有一堆碎瓷片,只有那一口大铁锅和那烧火的铁钳还是好好的。
姜凝不动声色地转过头,观察着柳明安,发现他还在那里企图寻找更多东西,当机立断,走到屋后的位置,开始匕首刨坑。
柳明安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忽然听到姜凝喊他的名字。起身一看,姜凝不知道蹲在那里做些什么。
“怎么了?”柳明安走过去问道。
却见姜凝从地上一个坑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这盒子很眼熟,姜凝一打开,里面是那堆金子银子。
“这……”柳明安很意外。
姜凝面不改色地撒谎道:“我昨天把这个盒子埋到屋后了,幸好我们还不是一无所有,等报完官可以去镇上买个宅子。”
柳明安为姜凝的深谋远虑而震惊,喃喃道:“姜凝,你真的太聪明了!”
姜凝已经听到了牛叫声,没说其他的,扔掉了碍事的盒子,把那几块金子银子分别放到二人怀中揣好,然后对柳明安道:“去洗个手吧,村长他们要来了。”
水缸因为一直摆在厨房外,并没有被烧到,但还是因为高温裂开了一小半,里面还有小半缸水。
二人走向厨房时,过道处有两团黑糊糊的东西,隐约可见白骨和牙齿,是那两只兔子。
“真是可惜呐,早知道还不如吃了算了。”姜凝看着兔子的尸体道。
柳明安看着那团黑灰,眼中有怜悯神色:“被活活烧死,太痛苦了。”
姜凝扬了扬眉梢,声音轻不可闻:“幸好只是兔子……”
柳明安用水洗干净了沾了灰的手,又想洗个脸,姜凝提醒道:“千万别沾到唇上,这水里有大量迷药。”
柳明安动作顿了顿,点点头,谨慎地洗完脸。
等姜凝也洗完手洗完脸,带上面纱后,果然村长和柱子拉着牛车过来了。
“明安,走,去衙门!”村长招呼道。
绑在树下的赵强也已经醒了,正在挣扎,可惜双手都被姜凝弄脱臼了,根本没有力气,只能在柱子和柳明安去解他绳子的时候拿脚乱踢。
“滚开!滚开!老子不去衙门!滚!”赵强大喊大叫。
看赵强这么不老实,姜凝眯了眯眼,把柳明安拉到一边,避免他被踢到。
随后几人就眼睁睁看着姜凝走到树下,冷冷地说了句“不知死活”,然后抬手往赵强颈后一劈,那个趾高气昂男人立刻就耷拉着头又昏死过去了。
姜凝也用不着旁人帮忙,弯腰扯着赵强的衣服后领,把他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牛车上。
“走吧。”做完这一切,姜凝云淡风轻道。
村长和柱子却被姜凝这番动作惊得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柱子到底是小孩,藏不住话,转头就悄悄地向柳明安问道:“明安哥,你买的这个媳妇儿好凶啊,她平时有没有打你啊?”
柳明安以往听到有人误会他和姜凝的关系,总会急着解释,现在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再听到柱子说“媳妇儿”几个字,总感觉心底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咳!”柳明安握拳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看向姜凝的目光却温柔地不像话。
“她没打过我,她对我很好的。”柱子听见柳明安这样说。
柱子表示不信,等上了牛车,还觉得心有余悸,坐得离姜凝远远的。
一行五人到了灵山镇,街上的人都对他们这架势侧目纷纷。
五人径直走到县衙门,姜凝抬起头看着朱红色牌匾上的“宝吉县衙”四个字,一时有些感慨。
她上辈子大多数时候都见不得光,为非作歹了一辈子,结果现在竟然以“受害者”的身份走进了“警察局”,真是世事难料啊。
姜凝正在想些有的没的,那边村长下了车,走到了衙门门口的大鼓旁边,取下了鼓槌就开始“咚咚咚”地击鼓。
敲了一阵儿,大门后走出来三个人,最前面那个男人身材矮小,大腹便便,头上戴着纱帽,神情很倨傲,看着他们五人道:“何人在此击鼓?”
村长恭敬地拱手道:“回大人,草民何季忠,有案情要告。”
“哦,那进来说吧!”那个大人说道。
一掀眼皮子,又看到他们身后的牛车上还躺着一个人,那大人又问:“那是谁?怎么回事?”
村长又答道:“回大人,那就是我们要告的贼人,他想逃脱,被暂时打晕了。”
“哦~”,那大人拉长了调子,转头对身后两个青衣衙役道:“你们去把他带进来。”
“是!”
两个衙役干脆利落地应了声,走到牛车边,一左一右就把那昏迷的人架了起来。
那大人一直看着他们动作,等二人将那牛车上的人拖起来,他终于看清楚了那所谓“贼人”的面貌。
“赵强?”
原本端着架子的人瞬间不淡定了,几步跑下台阶,走到赵强身边,伸出手就想把人接过来。
那两名衙役看清楚了赵强面貌,也一脸惊疑不定。
村长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再次拱手,不卑不亢地对着那着急的官员道:“书吏大人,此人正是草民要状告的贼人,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姜凝这下知道了,眼前这个书吏大人就是赵强的姑父!
几人都不再说话,只看着那书吏,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得秉公处理。
“带进去!”书吏说道,自己率先踏进了衙门。
“是!”衙役应道,谨慎地架着赵强进了门,尽量不让他磕着碰着。
县衙门占地广阔,正对大门的是一方庭院,庭院之后才是公堂。
书吏满心焦急,时不时回过头去看着赵强,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担忧。
“你说他是贼人,那他偷什么了?”
书吏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他这个侄儿虽然小时候偷鸡摸狗的,但后来他把他弄到衙门来当教头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也没出过事,就算整天游手好闲,顶多也就赌点钱喝点酒,从没有惹过祸,怎么会去当贼呢?
“回大人,草民也不知道,只是有村民告状,说赵教头偷窃,还串通同伙纵火,草民是一村之长,不能袖手旁观。”村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此时众人走到了庭院,书吏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其他人:“那就是说,是你们当中有人告状了?”
柳明安向前一步,拱手道:“回大人,草民柳明安,正是告状之人。”
“状纸呢?先拿给本官看看!”书吏向柳明安伸手道。
“这……”柳明安愣了愣,忘记了还有这一茬,只得答道:“回大人,草民的家被烧毁,没来得及写状纸。”
书吏却皱着眉道:“没状纸你怎么告状啊?你先去找人写张状纸,明日再来吧。”
“那这个贼人呢?”姜凝幽幽地看着书吏问道。
“暂时收押,明日你们带着状纸前来,再开庭受审!”书吏烦躁地摆了摆手,那两个衙役拖着赵强往公堂另一侧去了,他自己想了想,也跟着过去了。

今日的状是告不成了,被书吏撇下的四人只得退出了衙门。
“村长,麻烦你和柱子跑一趟了,你们回去吧,明日我自己写了状纸再递上去就是了。”柳明安出门后,转身对村长说。
村长也没想到事情会因为一张状纸阻碍了进度,眼下别无他法,只能点头应下,而后安慰道:“明安,你别担心,县太爷是个清廉的好官,就算赵强是书吏的侄子,但有县太爷压着,书吏也不敢包庇,他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柳明安笑了笑道:“我知道。”
“明安哥,你们今天不回去吗?房子烧了住哪里啊?”一边的柱子忍不住问道。
柱子是村长的孙子,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大名叫何頔,但村里人都跟着村长“柱子”、“柱子”地喊。
柱子这一问,村长也跟着担忧起来了:“对啊明安,你房子烧了,你现在要怎么办啊?要不然回村里去把你原来那个屋子收拾一下?”
柳明安却是摇了摇头,没说其他的,只道:“村长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一路慢走!”
村长知道柳明安这人是个有主意的,听完也不再多话,跟着柱子一块儿道了声“那我们走了啊”,便赶着牛车又回村里了。
等牛车走远,柳明安感到饥肠辘辘,他们二人一路赶到灵山镇,连口水都没喝过,于是对姜凝道:“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姜凝也饿了,点了点头,跟着柳明安往另一条街走。
两人刚走出一条街,姜凝瞳孔微缩,脚步顿了顿,装作捡东西模样蹲下,往身后看去。 一个灰衣劲装的男人原本探出半个身子盯着他们二人,见姜凝回头,猛地闪身回到墙后,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躲藏起来。
“这婆娘果然跟猴哥说的一样,不简单!”那人心有余悸舒了口气。
他躲得这么快,应该没被发现吧?还是先回去吧。
这么想着,他顺着来路一路飞快地奔了回去。
“姜凝你怎么了?”柳明安见姜凝突然平白无故蹲下,不解地问。
姜凝起身,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晦暗的神色:“没事,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柳明安听她这么说,也不再多问,带着她就去了上次那个面摊铺子。
姜凝一边跟着柳明安走,一边回头,街角尽头空空荡荡,她也没有感到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看来是回金玉坊去了。姜凝想。
姜凝看清楚了那个人的面容,是一个她不认识地陌生面孔。但那张脸她不认识,那身衣服她却是熟悉得很,明显是金玉坊的打手的装扮。
姜凝眼中闪过淡淡的杀意,她好像知道是谁放了那把火了。
二人吃过了饭,柳明安带着姜凝到了一家名叫“百晓楼”的小门店。
“这个地方虽然看着小,但在灵山镇很出名,雇佣租赁,买房卖地,以物换物,找古书字画,找适婚姻缘……桩桩件件它都做,就是花钱买信息,算是灵山镇的‘千里眼’和‘顺风耳’吧。”柳明安跟姜凝解释道。
姜凝点点头,倒是十分意外,想不到这个年代就有这种“中介公司”。
二人进了店,花了五十个铜板,说是要买个适合两个人住的屋子,前后不到半个时辰,柳明安和姜凝就在灵山镇北街有了一个新家。
屋子的前主人据说去了外地做生意,生意做大了就在那边安了家,这房子也就空闲下来了。
柳明安和姜凝走过去一看,不大不小的院子,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两间卧房,一间书房,茅房,厨房,杂物间都有,院子里还种着一些花花草草,中间还有一个大瓷缸,里面养着含苞待放的睡莲,看起来清幽又雅致。
百晓楼的人说,这屋子要三十两银子,姜凝想都没想就拍板同意了。
三十两银子的屋子,“中介费”只有五十个铜板,屋子质量还这么好,真是良心价!比起现代那些黑心中介真的是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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