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台记事/仰见春台/娇啼/娇靥—— by盛晚风
盛晚风  发于:2023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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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窈原以为谢韫会像刚才一样追上来。
可他没有。
那张清隽冷然的脸上看不出丝毫与欲望相关的东西。
两人目光相对,谢韫镇静的收回手。
方才的旖旎似乎被他一并带走,他低声道:“睡吧。”
桑窈愣了愣,什么意思,他这是生气了吗?
甚至没顾得整理自己的衣裳,她主动抓住了他的手臂,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谢韫则道:“不圆也没事的。”
桑窈:“真的可以?”
谢韫嗯了一声,继而道:“这是你我之事,不必管旁人。”
“你若是不喜欢就算了。”
“……”
他不说还好,一说桑窈就添了几分负罪感。哪有人成亲不圆房的,她不能这样使性子,临走之前包括大伯母在内好些人提醒过她,她原本还打算引导他呢。
现在这算是什么?
而且她刚才动作八成是伤到他了。他这副样子,肯定是生气了。
她又贴近了些谢韫,然后小声跟他解释:“……我没有抗拒,我只是有点害怕,你还不准人害怕了吗?”
她轻颤着伸出手,僵硬着搂住了谢韫的腰,然后道:“你别生气。”
想了想,她又顶着张大红脸,补了一句:“我们继续吧。”
她将脑袋贴在谢韫的肩膀处,细软的手臂搭在他的腰上,甚至能感受到他腰腹上的肌肉。
但她若是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男人的脸上其实看不出丝毫生气的痕迹。
被她这样主动的搂了会,谢韫才慢悠悠的答道:“你不是紧张吗?”
桑窈就是紧张,哪怕是现在,她都不太能接受那件事。
桑窈道:“我只是没试过,我不是很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韫闻言,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然后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那我勉强可以帮你练习一下。”
桑窈:“……啊?”
这事怎么练习?
谢韫道:“你我之间除却你当初亲我一下,就再未曾接触过。”
“你紧张也是情理之中,但日后若是亲近习惯了,此事自然水到渠成。”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也一样。”
桑窈换了个姿势,她跪坐在谢韫面前,俏丽的脸蛋还带着粉,大脑正飞速思考着谢韫的这个提议。
他说的好像有道理。
不管是谢韫还是她,这种事都有点突然,她不会,谢韫也不会,不如一起摸索摸索。
正好也给彼此一些缓冲的机会,这样循序渐进,不必从一开始就进行那么可怕的事情。
这样一来,她应当也不会很快的怀孕生小孩。
那么问题来了。
“……那怎么练习呀?”
谢韫面色不改,薄唇轻启,看着她道:“桑姑娘,请你过来吻我。”
桑窈闻言呼吸滞了滞,但她的脸已经没法再红了。其实这个提议也不是很过分,因为她以前亲过谢韫。
犹疑了半天,桑窈面带羞赧,然后撑着手臂凑近谢韫。
她闻到他身上的冷香。
然后,在男人的目光下,她闭上眼睛,对着他的唇轻轻贴了一下。
呼吸交融。
片刻后,桑窈同他分开一些,避开他的目光,声若蚊吟道:“亲好了。”
谢韫仍旧没有动作,他按耐住抬手把她按自己身上的冲动,冷静道:“这不算。”
桑窈抬起头,红唇微微张开,啊了一声。
这还不算,她觉得自己已经贴很久了。
桑窈道:“那怎么亲啊?”
谢韫耐心道:“我可以教你。”
桑窈道:“那……你教教我?”
得到准许,谢韫这才道貌岸然的揽住了她的腰,柔韧的腰身隔着一层绸布,被谢韫牢牢掌控。
两人再次贴近,这次是谢韫主动吻了她,桑窈心跳快的不像话,可这件事并未就此终止。
他低声道:“张嘴。”
这件事对于谢韫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十分熟稔。
桑窈抓住他的衣袖,继而听话的张开了唇。然后她就分明察觉到谢韫舔了她一下她的下唇,还没等她反应,唇舌就被占有。
她睁大双眸,完全丧失了主动权,在一片混乱中,她听见谢韫会说出两句话教她回应,可是她真的不会。
虽然谢韫动作带着强横,可他不曾催她,继续耐心的一边吻一边教她。
桑窈没太听懂,最后她有些着急,胡乱的动了动,舔到了他。
谢韫的动作顿了顿。
桑窈又紧张又害羞,她胸口起伏,在这潮湿又暧昧的环境中不敢看他,她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对。
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腰下,似乎有点满意,低声哄她:“再来一遍。”
后来他的吻渐渐不局限于她的唇,他开始不断的向下,微弱的痛感传来。
桑窈不知道自己亲了多久,她舌头都累的不想动了,谢韫才觉得她过关。
分开后,桑窈从谢韫身上慢吞吞的爬起来,同他对上目光。
记忆犹新,嘴还痛着。
“……”受不了了。
她立马转头,逃回床脚,然后如愿以偿让被子把自己蒙住,这辈子都不想出来了。
谢韫也没催她。
隔了一会,等到少女被差不多要被闷出汗的时候,谢韫才道:“你要睡了?”
这时候,被子才动了动,一颗乌发凌乱的脑袋从里面冒了出来,她睁着双潋滟的眼睛看向他,小心发问:“可以明晚再练习亲亲吗?”
谢韫盯着她脖颈上的红痕,满意应允。
桑窈这才从被窝里爬出来,继续坐在谢韫面前。
谢韫审视了面前的少女,心底恶劣又不堪说道的想法再次清晰,但他丝毫未曾表露。
她像一朵初开的白色小花,在他榻上,他想让她想成什么颜色她就是什么颜色。
这是一项有几分艰巨的任务。
在她还未曾熟悉以前,他必须要先克制。
桑窈腿有点软,但此刻她仍认为谢韫是为了她好,然后配合她练习。
其实亲完以后,她觉得好像还好啦。
而且她学会了新的亲亲方法,谢韫刚刚还夸她了。
谢韫道:“还有明天的内容,你可以提前练习。”
桑窈问:“什么?那我试试吧。”
谢韫靠在床栏上,盯着她身上的单薄衣料,顶着一张冷淡俊美的脸庞,道:“衣服脱了。”

因为熄了一盏灯,房内有几分昏暗,但这足以让谢韫看清面前的这个漂亮女郎。
是清醒状态下的桑窈。
她的唇真的很容易肿,桑窈原就不是薄唇,她的唇同她的脸颊一样,带着几分肉感,挺翘又盈润,她委屈若是生气的时候会不自觉的鼓起脸颊,这样这张红唇就会轻轻撅起,总带着少女的娇憨。
现在因为亲吻而微微肿着,给这份娇憨带了一点风情。
脱衣服。
桑窈闻言又僵住了。
她看向谢韫平静的目光,然后垂眸看了看自己略显凌乱的寝衣。
因为亲了一遭,她觉得自己同谢韫之间那种微妙的距离感似乎减少了一些,以至于方才一直没顾上整理自己。
她捏住衣袖,明明是夏天,却觉得自己身上莫名有点发凉。
桑窈有点退却了。
但她又看了看谢韫,他耐心的等着她,没有劝她,眼神也很平静,没有半点强求的意思。
他如果想要她,其实可以直接圆房的。
她会害怕,但不会拒绝。
但是他还是选择让自己先适应适应,和戳来戳去比,脱个衣服又算什么。
桑窈觉得,她之所以没那么抗拒谢韫,有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他这张冷淡的脸。
以前桑窈碰到过不少垂涎她身子的人,那些人的目光总是粘腻,带着很下流的东西,盯着她移不开目光,还会对她说一些怪异的话。
但是谢韫从来不会,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克制的,从头到尾都没让桑窈觉得冒犯过。
虽然她有时比较迟钝,但她觉得自己能够分辨善意的或是恶意的目光,比如说一开始的陆廷,哪怕他装的再光风霁月,桑窈都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目光。
而谢韫就不太一样了。
桑窈直觉上他就不是什么坏人。
且观他此刻,身上衣衫仍然工整,就算领口敞开了一点也只显得他越发慵懒散漫,那张脸更是瞧不出刚刚才发狠的吻过她。
他的双眸半阖着,看着她的脸,没什么波澜。
桑窈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不满意了。
她被吻的晕头转向,他真的没一点感觉吗?
她默默在谢韫面前坐直身子,小声道:“……现在脱吗?”
谢韫淡淡道:“如果你想明天也可以。”
明天的话她还得做一番心理准备,今天刚亲完,这会脱肯定比明天突然好好的要脱衣服强。
她抿住唇,商量道:“那……我脱的时候,你能别看我吗?”
谢韫目光未从她身上移走片刻,道:“可以,如果你想让这练习毫无意义的话。”
“……”
桑窈捏住衣角,她不太想露怯,但手臂的颤抖已经出卖了她。
她屏住呼吸,避开谢韫直视的目光。继而缓缓抬手,拉开了腰侧的细带,脱离束缚,红衫松松垮垮的垂下。
衣襟大敞,她穿的小衣是她从府里带过来的,原先这里也有给她准备,可是她嫌那款式实在不妥,所以还是穿了自己原先的。
是抹胸试样,前方束胸,后方以两天交叉的丝带固定,颜色呈浅淡的粉,长度至肚脐处,边角是她自己绣的芙蓉花。
同那件大胆的寝衣相比,这件小衣似乎更符合她纯粹的气质。
这种浅浅的粉映衬着少女奶白的肌肤,腰肢玲珑,细白的颈显得尤为脆弱。
因为骨架小,她看起来很纤细,但她身上并不干柴,有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肉欲感,抹胸因为束的紧,同她紧紧贴合,身前是一片可观,但并不夸张的起伏。
谢韫眸光暗了几分,他唇角绷直。
空气于此刻静默。
桑窈肩膀轻颤,隔了好久,她听不见谢韫出声,便悄悄的抬眼看他,却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他声音平静:“继续。”
桑窈心跳飞快,他明明没什么反应,可她就是十分羞耻,好像没穿衣服一样。
不过这次她确实没穿什么衣服。
她的手撑在床榻上,掌下是谢韫的衣袖,她下意识揪着他的衣袖,指节泛红,因为太过紧张,双眸盈着水光。
她再次抬手,去够她身后的细带。
可是低头时,她动作又顿住了。
她看见了那块一直让自己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因为有点大且软,小衣边缘甚至轻轻的陷进去。
她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减肥。
她一直都不太满意她这里,因为跟别人不太一样。
虽然没有人嘲讽过她,但是有时候就是有一些异样的目光。
这地方寻常只有她自己看见也没什么,这会要给谢韫看了,又突然忐忑起来。
他会不会嫌弃她有点胖?
桑窈默默抬手挡了下,然后为自己找补道:“……我平常真的吃的不多。”
“我可能天生就……就有点胖。”
谢韫微微抬手,掐住她的手腕,带着她放下,他的语调同以往没什么区别,缓缓道:“谁说你胖了。”
他的目光从她的身前移到她的脸,目光认真,道:“你很漂亮。”
不管怎样。
桑窈被他握着手腕,僵着身体看他。
脸很热,感觉要熟了,心里咕噜噜的冒着泡,她好像要炸开了。
她紧紧抿住唇,隔了一会后实在受不了,然后熟练的转身,飞快的扯住被子盖住自己,小鹌鹑似的窝在了谢韫身边。
因为动作太快,谢韫的手也被她带进了被窝,她呼出一口气,蒙着被子缓解了一会后,才重新把被子掀开。
裸露的肩膀露了出来,她带着被子挪了挪,手指按在谢韫的腿上,然后将脑袋放在他的腰腹。
谢韫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桑窈并未注意。
她趴在他身上,因为动作的原因,被她不喜的地方无意贴在他的侧腰。
桑窈可怜巴巴的对上他的目光,然后小声道:“我在被窝里脱一下,你偷偷看一眼可以吗?”
她比划出一根手指,“就看一眼,剩下的我们明天在练习。”
谢韫没有出声。
她趴在他腰胯处,手按在他的腿上,他没法出声。
谢韫从小到大自制力一向极优,但现在,他的理智似乎已经不能控制他。
桑窈又挪了挪身子,想要靠前一点,谢韫眉头紧蹙,按住了她的肩膀。
桑窈觉得身下好像有点不对,她不敢动了,轻声问:“怎么了?”
她的提议其实没什么用。
这项练习现在就可以终止,他就算是反悔要圆房也没什么,别说一眼,就是一夜也行。
隔了一会,正当桑窈想要再次询问时,谢韫却忽而一言不发的推开她,径直起了身,然后越过屏风走进了湢室。
桑窈坐起身子,乌发凌乱,一个人在床上发懵。
隔了很久,谢韫才从里面出来。
桑窈已经穿好衣裳躺在床上,她窝在床里,快要等睡着了。
等到谢韫再次上床时,夜又深了几分,桑窈正睁着眼睛看着他。
她不太满意,问:“你又沐浴了吗?”
谢韫嗯了一声,桑窈朝他这边挪了挪,道:“为什么?”
谢韫:“你很想知道吗?”
桑窈点了点头。
谢韫道:“再脱一下就告诉你。”
桑窈双唇抿住,挪远了一点。
这会还脱什么脱,他已经错过机会了,桑窈哼了一声,道:“我不提前练习了。”
她又补充道:“明天再说!”
谢韫没再回她,吹熄了另一盏灯。
房内陷入一片昏暗,桑窈侧身睡在谢韫身边,两人间隔了有一臂距离。
桑窈睡觉时喜欢侧着身,微微蜷一下身子,而谢韫的睡姿没她这么不老实,因为房内昏暗,桑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闭眼。
她这样躺着,只能看见他的轮廓。
这是桑窈第一回 跟人共寝,还是跟谢韫。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奇妙的心情,其实在婚前她真的害怕了很久那样戳来戳去的动作,今晚没有直接那样,让她很庆幸。
伸舌头接吻好像也还行。
她对谢韫的接受度比她想象中好像还高一些。
爹爹以前说谢韫对不管对什么,都有着非常敏锐精确的判断,那他说她很漂亮,一定是真的。
谢韫可很少夸人的。
她一直盯着黑暗中谢韫的轮廓,盯着盯着,又没忍住朝他靠近了一点。
就一点点。
但这一点很快就被谢韫察觉了,他伸出手臂搂住了她,轻易将她待到自己身边,然后于黑暗中道:“别偷看我。”
桑窈靠在他肩头,低声道:“谁偷看你了。”
顿了顿,她又道:“抱抱也是练习的一部分吗?”
谢韫道:“你说呢。”
桑窈没法说,她觉得应该是吧。
她回想起他们接吻时,谢韫教她的回应,她想了想,继而无师自通的伸出手也搂住了他,同他贴近。
他看起来冷冰冰,身上却比她要热的多。
桑窈的手小心的落在他腰前的肌肉上,然后道:“我会举一反三哦。”
谢韫低低嗯了一声,夸赞道:“继续保持。”
至少桑窈眼里,这属于夸赞。
她悄悄翘起唇角,然后闭上了眼睛。
以前她总不爱提成婚这事,现在来看,跟一个人同床共枕,似乎没那么糟糕。
长夜变蓝。
月亮落下枝头,桑窈很快就睡着了,她做了个混乱的梦,但她醒来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睁开眼睛时,太阳才将将升起,鲜艳的朝霞在天边汹涌璀璨,几道绚丽的彩光透过窗隙照了进来,天色已经亮的差不多了。
桑窈按习惯躺在床上缓了缓神,隔了一会,她觉得有点不对。
她好像睡在谁的身上。
记忆回笼,她昨天成亲了。
跟谢韫。
桑窈迅速清醒过来,不同于昨晚的还算规矩的睡法,现在她整个人都在谢韫怀里,腿也搭在他的腿上,甚至半边身子都在他身上。
桑窈抬起眼眸,看见一张无可挑剔的脸,谢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静静的看着她。
“……”
她默默得从谢韫身上收回自己的腿,试探着道:“我怎么睡在你身上啊?”
谢韫毫不心虚的反问:“难道是我主动抱你上来的吗。”
桑窈默了默,然后退开一点,道:“我压到你了吗,对不起,我可能不太老实。”
其实她睡觉不爱滚来滚去,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真丢人。
才退开,桑窈又忽然想起什么,蹭的一下坐起身,道:“快快快!敬茶!”
谢韫揽过她,道:“还早。”
桑窈道:“真的?”
谢韫嗯了一声,他坐起身,掀开了被子,道:“你可以多睡一会。”
桑窈睡不着了,她跟着一起下了床,刚要问谢韫今天怎么没有去上朝,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了男人赤裸的脊背。
他背对着他,正弯腰在小几上拿衣裳。
桑窈吓得立马移开目光。
隔了一会,她又默默移了回来。
她都成亲了,她看一眼怎么了。
谢韫一向衣冠整洁,他的衣裳从来都是墨色的宽袖袍,又因为身量挺拔,是文臣典范,所以总有种修长削瘦之感。
但如今脱了衣裳,桑窈才发现并非如此。
他好像真的可以去帮她猎鹰。
他肩膀宽阔,带着力量感,背肌硬实,腰身精瘦,线条十分流畅。
最为扎眼的还是在他下腰处,有一块张扬凌厉的刺青。
桑窈看不全是什么,另一小半收在裤腰里,当她想在努力辨认一番时,他已经穿上了衣裳。
在桑窈猝不及防时,谢韫已经转了身。
他望着她,道:“你在看什么?”
桑窈避开她的目光,自顾自的穿鞋,心虚道:“我没有偷看你。”
谢韫已经缓步行至她面前,系上革带后,她将矮桌上昨日放在上面的铜钱递给她。然后垂眸看着她,低声道:
“别心急,会让你看的。”

第67章 有点快
面前的谢韫已经穿戴整齐,桑窈曾见过他这身衣服,外袍对襟处有金色暗纹,袖袍宽大,严谨肃穆,衬得他整个人格外的不近人情。
以前他这样子时都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在人群瞩目之处,现在却在她面前。
这种微妙的感觉她难以描述。
桑窈闻言,脸颊带了点浅红,她刚才只是好奇罢了,哪里是想看。
她道:“我才不要看。”
她看向谢韫递在她面前的铜钱,很不理解谢韫为什么要专门把这铜钱递给她,她伸手接过,道:“放那就好了呀。”
桑窈随便扫了一眼铜钱,觉得上面的图案好像跟她昨天看的时候似乎有点差别。
她捏着铜钱仔细看了一眼。
大胆狂野的纠缠姿势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这已经是桑窈第三次看这东西了,好歹忍住了没把铜钱扔出去。
她瞳孔微缩,磕磕巴巴道:“这这……”
她突然间反应过来,迅速将铜钱一翻,是那熟悉的风花雪月几个字。
她昨晚怎么完全没想到把这玩意翻过来看看,就知道那个匣子里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么说谢韫昨天晚上就看见了,那时她还在胡诌……
谢韫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适时道:“你的开道宝物,不应当随身携带吗。”
桑窈:“……”
她迅速将铜钱收拢掌心,又羞又气的抬眸看着他,憋了半天,仗着现在婚已经成了,她多少没那么害怕他了。
一冲动,把一直以来的心里话念了出来,她瞪了他一眼:“你好讨厌!”
谢韫嗯了一声应下,还道:“下次记得让人开光点正经的东西。”
桑窈鼓着脸颊,不想理他了,她噌的一下坐起身来,背过身去自己穿衣裳。
隔了一会没说话,桑窈又默默转过身来,他看向正在不远处案桌前翻找卷宗的谢韫,又主动跟他说话道:“你今天为什么不去上朝啊?”
谢韫头也没抬,道:“桑姑娘不知道有婚假的存在吗。”
桑窈已经差不多习惯他这样,她随口道:“几天呀。”
谢韫:“九天。”
九天,听起来好像还挺长的。
不过之前听爹爹说,谢韫一年到头几乎都不休沐,每天都忙来忙去。
桑窈原本还以为他能腾出一天来陪自己结婚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一休就是九天,那这九天她岂不是都要同谢韫朝夕相处?
她一个人的时候可以看看话本刺刺绣。
两个人在一起能干什么?
她哦了一声。
等到桑窈穿上衣服,门外候着的侍女才轻敲了几下门,得到准许后推门而入,同两人行了个礼后便开始伺候他们洗漱。
谢韫寻常用不着这些伺候起居的侍女,他自己给自己解决后,便坐在一旁等着桑窈。
桑窈坐在铜镜前,一个小丫头正为她盘发。
桑窈透过铜镜,目光不自觉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谢韫。
他坐在长条案前,手里将刚才翻找出来的卷宗摊开放在面前,神色专注,修长的手指点在案上。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看卷宗,谢韫好用功。
这种书她看两眼就想睡觉,他这样的严谨认真,怪不得什么事都能做好。
这让桑窈对他的“练习”计划,越发的信服。
看了一会后,桑窈收回目光,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双唇还有点肿,涂上口脂应该也不碍事。
只是脖子上……
桑窈顿时吸了口气,她道:“谢韫!”
谢韫抬眸,道:“说。”
桑窈扭头看他,道:“你看!我的脖子!”
她脖颈至锁骨处至少有四处吻痕,下面可能还有,只是被衣料遮挡了。
怪不得她昨日觉得有点痛。
谢韫道:“没关系,别遮。”
他神情认真,桑窈就莫名觉得他这样说有他的考量,便没做反驳,只问了句:“真的吗?”
谢韫嗯了一声。
等到桑窈梳妆后,两人才坐在一起用了早膳。
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朝霞隐去,太阳高悬在天上。
桑窈有点紧张,临出门时,她凑近他,低声道:“待会我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要偷偷提醒我啊。”
谢韫站在门边,看她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忧愁,裸露出的脖颈上是他的痕迹,他其实没太听进去她的话。
等到桑窈说完,他嗯了一声,道:“你该吻我了。”
桑窈还在担心待会会不会出差错,闻言愣了一下,仰头道:“啊?”
谢韫面不改色的道:“寻常夫妻临走前都会接吻。”
言罢,他又补充道:“我可以配合你练习。”
桑窈站直身子,大清早的,总觉这样多少有点不太好。
她没见过寻常夫妻是怎样,但猜想谢韫应该不会骗她。
她抿着唇犹疑片刻,然后望了眼他的唇,道:“那我亲了哦。”
说完,她踮起脚尖,双手揽住了谢韫脖颈,然后吻了他。
在贴上时,她下意识的张开唇,在他探进来后青涩的迎接,回应。
谢韫的手熟练的搂住她的腰,手臂用力,将她整个人直接托起一些,使这个吻更加的深入。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桑窈喘不过气的时候,谢韫才松开她。
其实桑窈学的很慢,在好几次的练习后,她也仅仅只记住了要搂他,要张嘴,要动一动舌头。
她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在接吻中途换气,到现在还是紧张的一口气憋到底。
上的那层口脂已经完全晕开,有一部分甚至沾在了谢韫的唇上,那张俊美冷淡的脸同那份红艳很不相配,桑窈羞愧的低下头来。
最后还是谢韫擦了擦她的唇,然后用她用过的帕子再擦了擦自己。
等到两人出门时,桑窈总是担心自己去的迟,惹人不快,所以一路脚步都很快。
谢家她之前来过一趟,那时只记得谢家很大,曲曲折折走了很久才找到谢韫。
同谢氏这显赫门第给人的固有印象不同,府里并不如何金碧荧煌,反倒透着股古朴典雅,一路雕栏玉砌,层楼叠榭,道路两边绿植十分茂盛且高大,有的甚至已经蔓延至脚边。
几名小厮从桑窈身旁经过,他们驻足,弯腰道:“少夫人好。”
桑窈有几分不自在,以前在桑府的时候,因为家中仆役并不算多,也没有太明显的等级之别,那些礼仪方面就不比谢家严谨。
平日家中仆役都是各忙各的,只有她叫谁,那人才会过来跟她行礼。
所以下意识想回一句“好”,但想想又不太妥当,端出了个贤淑大方的架子,镇定的嗯了一声。
然后这一路就是“少夫人好。”
“嗯。”
“少夫人有礼。”
“嗯。”
“请少夫人福安。”
“嗯。”
“少夫人……”
桑窈嗯不出来了,她好累。
瞥了眼谢韫,他正看着她,桑窈觉得他是在看她笑话。
桑窈不满意起来,她刚要说话,男人便握住了她的手腕,道:“你答应什么。”
他拉着桑窈继续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就没什么人再来同她请安了,大多都是驻足,然后弯了下腰。
谢韫解释道:“你越回同你说话的就越多。”
而此刻,谢夫人与谢环之早已经坐在了正堂主位,两边是包括谢檐在内的一众谢氏众人。
谢环之也跟着被赐了三天假,一向沉着脸终于在今日展露了难得的笑容。
谢夫人身边站着净敛,两人皆喜气洋洋,她正夸赞道:“这段时日你做的不错,今年的暗训你就不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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