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廷、施弦、范靖他们都是忙里忙外,好玩极了。
钧都这场雪好,他们对于请历山书院的也很期待。
郦宗道一大群人过来。
汪翱也有一大群人过来,不能歧视国子监不是?
大家一块动手。
主场地一个院子,正面五间房,左右厢房,全部摆开。
虽然在屋里赏雪不方便,那除非是坐在雪地了。不过,出门就是雪,屋顶的雪也漂亮。
人陆续到来,很多人慕名而来,一大群举人要进去。
几个衙役在门口喊:“松山书院邀请历山书院,其他没得到邀请的请自重。”
有人喊:“这做什么?”
有人怒:“那谁都进去了!”
衙役说:“没看人家在门口认人?”
衙役在维持秩序,罗槐、萧闲、一共六个小厮在门口迎接带认人。
罗槐认识海州、富州不少人。
这文会,主要是松山书院和历山书院,不是说别人绝对不能进,但也得看是什么人,想凑热闹的尤其是闹事的,就绝对别进了。
萧闲在松山村,对松山书院基本都认识,不认识也能听口音。
郦宗道安排的小厮,对历山书院也是熟的。
还有熟悉国子监情况的,因为国子监人多,若是都来、能挤爆了。
但是,越拦着、那越兴奋。
有人非要进,很多人被吸引。
下雪在家憋了几天,有才到钧都的,总之都出来耍子!
女子在一边,好像要低调的多。
大家的主场在山上的亭子,但山下也有一处。
不仅是怕冷的问题,女子像更衣也得地方。
这边几间房和文会那院子不一样,但呆着也还好。
一群人闹哄哄的笑:“那边可热闹了。”
野蔓带着翠玉和王素宁过来。
汪汝迁早就在那边、像一家人。林根、林枫还能帮忙。
连刘采都帮忙,这事儿要说大不大,不要紧,热闹就好。
王素宁玩嗨了!
一个举人娘子,拉着野蔓老祖、低声问:“你定亲没?”
张娥冒一句特不客气的:“别打她主意!配不上!”
举人娘子没觉得冒犯,只是觉得:“女子……”
张娥又抢了话:“人和人不一样。”
举人娘子说:“你现在不好吗?”
张娥问:“你觉得我能和融娘子比?”
野蔓老祖笑道:“好孩子,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小心长皱纹。”
张娥笑道:“也不是。只是有些人,你脾气好了他就当你好欺负,没完没了的。”
陈温在一边说:“要把庶女送给蔡季宁做妾,担心张娥身体不好、以后不能生。”
野蔓一手拉着张娥,一手拉了陈温:“走,出去玩去。”
陈温笑着,一边走一边说:“就是很不要脸。知道蔡季宁和张娥都很好相处。而且,沈老爷虽然出事回去,宁王看着还不错。蔡老爷和沈老爷关系好啊。”
野蔓说:“到了钧都,就打上宁王的主意了?”
陈温说:“那当然。”
野蔓说:“就不知道我正用人,用很多人,越这样越不行?”
张娥低声笑道:“他们不知道啊,要不然肯定让你满意。”
陈温低声说:“那不见得。他们就觉得自己是对的,什么好处都要。”
四处都是厚厚的雪。
上山扫了一条挺宽的路出来,其他地方的雪没动。
爬到山上,看那边的湖,好漂亮的雪景!
虽然不是绝色,其实够了。阳光一照,钧都美!
张娥恢复、挺美的。
陈温也好。有什么孙子孙女、打算是没错,但不能打到最尖尖的、打歪了。
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找个差不多的,还能过好。
就像张娥和蔡季宁,要说特别好,好像没有?
好像又很叫人嫉妒。
一辈子、过出这样的滋味儿就够了。
几人上亭子坐了。
这会儿亭子里、冷是冷,但也热热闹闹。
周围的雪都扫了,并做了一些防范,免得人多的时候出事。
王素宁还在和大家欢快的忙活。
翠玉跟在主子身边,坐在这儿,赏雪、赏整个玄真观,有股仙气。
从这儿、能看到文会那边,乱哦。
张娥冷笑一声。懒得理那些东西。
陈温也不理,已经做好准备,男人会去处理的。
王素宁跑过来、喊主子:“那莞王来了。”
野蔓问丫鬟:“会打雪仗吗?”
会!王素宁立即跑下去弄雪球,可惜上面的雪都扫干净了。
她招呼几个小丫鬟,弄了雪球搬上去,多半要备用的。
张娥看的直乐!这丫鬟太逗了!主子让她去,她又让主子动手。
王素宁没办法,她还打不到那么远,挺远的。
野蔓不急,就坐在山上看。
天子呼来不上船!何况莞王不是天子。
读书人有脾气的太多了,那是一群正宗的读书人。
所以,莞王的车驾被挡在外边。他特地摆着挺大的阵仗来的。
他周围还有一大群人,并快速聚集更多的人,能将整个院子包围。
一大群人闹哄哄,这味儿就奇怪了。
王素宁喊主子:“那谭翔麟也来了。”
一个举人娘子问:“你能看清?”
王素宁点头:“他个高。”
举人娘子看着一片人头,高低都差不多。
她突然笑了:“其实离远了,高低没什么差别。”
野蔓点头:“对于老百姓而言,宰相和长史有什么区别?”
张娥说:“知县和县丞就够了。或许乡耆、里正就够了。”
王素宁问主子:“莞王还带谭翔麟来复仇吗?”
野蔓问:“为什么不能是劝和?”
还是皇长子,这么早就来!
出门做客都没这么早,这些人不用上朝,大半夜的起来、是睡不着还是睡多了?
门外的地方不算太大,现在全挤满了!
大冷天,一个个都穿得厚。挤一块特别暖和,地上的雪都融化。
屋檐的冰挂砸下来,一片嗷嗷叫,整个乱哄哄、都听不清。
最中间,皇长子的车,极其的华丽。
这不是正经卤簿,花里胡哨自己搞的。
皇长子、莞王、祈钺坐在车里,也是花里胡哨。
他才二十一,年轻,漂亮,穿着紫蟒袍,再加一件华丽的大裘,简直天下富贵无双。
这车、不仅漂亮,还暖和,在里边坐久了都能出汗,掀起帘子吹着风。
谭翔麟就在帘子边上。
他本来是不来的,但大家使劲邀请,他不得不来。
对面、门口,没什么华丽,根本配不上。
但门口站着衙役,还有六个小厮。
这群人喊归喊,不往里边冲了,等着里边乖乖出来不好吗?
衙役呢、没他们事儿。
罗槐呢、被主子带坏了。
萧闲呢、和他主子一样心大。他都十七了,不傻;但是,这莞王挺不聪明的样子。
郦宗道的小厮、那胆子更不能小。
郦宗道、蔡文廷、汪汝迁他们、在里边自然是知道了。
但是,一个正常的聚会,皇子若是随便打搅,算什么?
范靖虽然是准备入仕的,但莞王有多大影响?一个王,把自己混成顶级纨绔的样子。
大家不和他为伍,完全没毛病。难不成还被狗皮膏药硬贴上?
几个老举人担心,但外边那些人的样子、又实在叫人难受。
真是被逼的。他可是有个人样啊。
汪汝迁都没空管那个,就和郦宗道谈九院联盟的事儿。
郦宗道几个、自然也没空管别的了,莞王早就是个笑话,他不介意就在那儿笑着。
外边有人喊:“山长来了。”
松山书院的山长肯定没来。
来的是历山书院的山长。
郦宗道熟。外边人多,都不需要出去迎了,就在屋里等着。
欧阳纪在心里骂一句不孝的,脸板的十分正,他这个气势,和朝中重臣差不多。
一大群闹哄哄的、很多不要脸的,像谭翔麟也会装。
但祈钺对上欧阳纪就不行了。
欧阳纪虽然没实权,但影响力不小,哪天被请到国子监做祭酒也不无可能。
历山书院比松山书院还强一些,朝中好些人出自历山书院、或者有关系。
总之,祈钺赶紧下车,见欧阳纪。
欧阳纪见过莞王,就开口问候:“莞王好闲啊!”
作为一个王、才封王,不是应该很忙吗?
至少封王还没完,赐开府、纳妃、都是大事中的大事,应该忙的脚不沾地才对。
欧阳纪像教训学生又不失尊敬:“莞王也该注意安全吧。不为陛下考虑也该为郭太后考虑。”
祈钺登时激动了!
这确实不太安全,郭太后会担心的。
像是回应欧阳纪的话,嗖!挺大一个雪球砸到祈钺脸上!
祈钺漂亮的脸,被糊了。
啪!又是一个大雪球,糊到他脸上。
祈钺给糊懵了,眼泪、鼻血什么的。
嗖嗖嗖!一波的雪球过来,砸了祈钺砸谭翔麟。
谭翔麟个高,这雪球砸的十分带劲儿,最后一下,将他砸倒。
看着像是谭翔麟自己躲避。
只要是个活人、不是死的,都会躲。
护卫不管他,看他摆样子就早都不喜欢了,赶紧保护莞王。
虽然是雪球、不致命,但莞王一脸血、不知道伤的多严重。
尤其是不知道雪球从哪儿来的,好像是从天而降。
欧阳纪赶紧躲了,不影响别人救莞王,他避嫌,他一把年纪也没能力救。
其他人乱了!给莞王来几个大雪球是什么意思?
祈钺只觉得真危险,赶紧爬上车,离这儿远点。
这儿乱哄哄的,确实危险,让皇祖母担心了。
祈钺决定回去,去仁寿宫,向皇祖母赔罪。
这乱哄哄的,要走也不容易。
护卫踩了谭翔麟,他不是躲吗?故意躲那儿什么意思?
一群人拦莞王,这就走吗?踩了谭翔麟、早就想踩他!
谭翔麟惨叫!
乱哄哄的、十分带感。
护卫怒喝:“让开!”
有举人喊道:“什么玩意儿!”
人多、乱喊:“皇子又如何!又没见立半点功!”
有更胆大的嘲讽:“满朝文武都放弃他了!”
有顺着欧阳山长说的:“一个王、正事不做,竟然有这么闲!来与民同乐吗?”
老娘们都来凑热闹:“没人叫他做事,自己都不惦记,这封王能不能顺利都不一定。”
祈钺怒极!他来怎么就不是正事?
封王、那些事不是有有司?那么多人做什么的?
马车出玄真观大门,才稍微安静点。
外边人依旧多。打雪仗的不少。
雪球嗖一声飞过来!
祈钺坐在车里都害怕,快走快走!以后应该禁止打雪仗!
马车一晃,差点撞了荣翠筠的马车。
祈钺看着荣翠筠的脸,没毁容,不过,一点意思都没有。
一张长得和荣翠筠一样的脸,突然爬到祈钺跟前。
戎金叶完全照着荣翠筠打扮,看着更像,但要小三岁,看着莞王害羞:“你是皇长子?”
荣翠筠在那边怒极:“金叶,出来!”
戎金叶就不理她,整个人进了车、扑到皇长子跟前:“金花不好,不孝顺亲娘。”
茅氏急忙喊:“金叶!”
戎金叶不得不下车,踩了裙子,扑到皇长子怀里。
祈钺抱着她。
戎金叶赶紧推开他,下了车。
祈钺手里是她留下的荷包,做的还不错。
茅氏忙拉着小女儿,恨不能捶她,知不知道这样很不好?
戎金叶心里正美,比谭翔麟强的多了。
皇长子不比谭翔麟差,荣翠筠就是作。
听听,大家都开始骂了。戎金叶不想和荣翠筠一块。
茅氏都不想。这些人骂荣翠筠怎么这么难听?
“莞王说她天下第一、骚吗?”
“应该不是,她若是排第一,她娘排第几?”
同样是角度问题,野蔓这个雪球砸的挺骚。
她用神识、御物术,所以,莞王能被砸都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雪球又不是铁球,让他回去是真的为他好,在这儿每呆一会儿都是丢脸。
野蔓就看,欧阳纪还挺有意思。再看,外边、茅氏和两个女儿来了。
荣翠筠坐车、显然坐不成了。人太多。
她只好下车。
围着她的有一群,没以前多,相比之下,怼她的就更多了。
荣翠筠穿着大红的大裘,头上戴着挺大的凤钗,气场还是很足。
后边的戎金叶、完全照着荣翠筠打扮,但她的小家子气、没有荣翠筠这个精致。
茅氏和两个女儿是真像、或者两个女儿像她,她自然也很美,养的还不错,这么一打扮,看不出是夫人还是媳妇。
但茅氏有两个像她的女儿,都不好对付。
别人骂荣翠筠,她脸皮厚。
戎金叶现在正得意,恶狠狠的骂回去。
野蔓看着,和罗氏学的?还真是聪明,这么快就学会了。
王素宁看着:“荣翠筠一家到了?”
小厮跑上来回话:“谭翔麟跟在莞王身边,被大家趁乱踩了,现在重伤。”
野蔓感慨:“可怜见的。他娘若是知道,一定很伤心吧?”
王素宁将主子没说的说出来:“肯定能从宁州骂到钧都。”
陈温忍着笑、问:“怎么处理的?”
王素宁已经瞧见了,热闹!
几个眼神好的、大约也瞧见了:“谭翔麟遇到荣翠筠了?”
靠近门口。谭翔麟不是一个人,所以有一群人抬他,像是送到荣翠筠跟前。
荣翠筠身边一群人,被骂的火大,戎金叶还在那儿丢脸。
荣翠筠登时怒喝:“滚!”
一群看热闹的纨绔、狂笑:“你确定要他滚?不看清楚是谁吗?”
有人喊:“谭季文,没死就吭个声,你未婚妻、丈母娘、和心上人看你来了!”
戎金叶吵架没吵赢,看着谭翔麟一个鬼样子,登时跳起来:“怎么回事?”
一群纨绔就是看热闹。
外边还有看热闹的,赶紧来二龙抢珠似得:“哈哈哈谭翔麟的未婚妻、在外边遇到莞王的车,爬上去不知道做了什么。”
里边人更多,热闹的像过年:“不是吧?”
老娘们一块看热闹:“虽说很多人想爬莞王的床,但大街上就这么爬的、和你姐真像。”
戎金叶立即喊:“是金花。”
荣翠筠几乎忍无可忍。
有知情的、帮她:“据说谭翔麟的未婚妻撩了光棍、让他将婆婆推到河里。”
哇噢!众人真兴奋!围着金花、金叶三朵花!
有人找谭翔麟求证:“你未婚妻真的要害死你娘?”
谭翔麟受不了戎金叶,立即说:“退婚!”
戎金叶来脾气:“退就退!不看看你的鬼样子!要不是坏事做尽,会成这样子?”
荣翠筠怒喝:“闭嘴!”
戎金叶立即反应过来:“好啊!你们歼夫银妇!谭翔麟退亲好和你一块?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荣老爷让你滚出荣家,你就死皮赖脸的!”
茅氏怒的捶戎金叶。
戎金叶怒的躲开:“你还指望金花?你觉得她聪明?她做了什么、别人都会说有其母必有其女。”
茅氏要疯!虽然在荣府还不错,但事实似乎不是。
有人撩戎金叶:“你为什么住进荣家?”
戎金叶理直气壮:“野草偷了我家银子,他们赔我银子!”
有人说:“都不是东西。”
老娘们冷笑:“这一家快把人逼死了,她没一包耗(子药)毒死你们可真善良!她要来找亲娘,没银子怎么来?你们还不让她来,就想她死呗?你们要她一条命,她拿自己赚的银子有什么不对?”
有人附和:“真千金天天被逼着干活,养的你们白白胖胖,拿银子就说偷!依我说,你们就该好好受她的日子!”
戎金叶怒极:“那她为什么把我衣服扔到猪圈?”
围观的冷笑:“应该将你扔到猪圈!你凭什么穿金戴银、让她衣不蔽体?你凭什么吃香的喝辣的、让她饭都吃不饱?”
几个人指到茅氏跟前:“你会有报应的!”
“你自己有女儿,你说说,你怎么做得出?”
又一个小姐过来,摆着挺大的姿势。
没人理她,莞王都来过了。
几人赶紧送谭翔麟去医馆。
茅氏硬是拖戎金叶去。
戎金叶喊:“金花不是和谭翔麟歼夫银妇,干嘛不去?”
茅氏怒的一巴掌抽戎金叶。
戎金叶跑了,去打荣翠筠。
一群丫鬟媳妇护着荣翠筠。
戎金叶有办法,路边抓了雪、朝荣翠筠砸。
打雪仗啦!
戎金叶猛的很,一路追着荣翠筠打!
到处都是人,荣翠筠也没地方跑。
她乱挤,别人也打她,老娘们是直接抽,猥琐的是抓。
荣翠筠打扮美美的,这会儿全乱了。
王素宁从山上下来看热闹,看的眼花缭乱。
戎金叶跑了。没理茅氏。
王素宁跟着瞅,戎金叶朝最好的地方跑去。
王素宁就不管了,她赶紧上山,服侍主子。
杜鹄和杜娟来的、不算晚,坐下来就笑死。
王素宁就好奇:“在荣家没打起来吗?”
野蔓说:“可能是下雪?”
王素宁说:“荣家打雪仗不好吗?”
野蔓问:“那你为什么要出来?”
王素宁懂了:“外边人多,热闹!”
杜鹄笑的不行。
杜娟笑的甜:“几个人在家打有什么意思?当然都是来这儿、人多。”
野蔓说:“在家容易打出真火、闹出人命,在外边玩一玩,回去还是好的。”
杜鹄犹恨:“没亲自捶茅氏那个毒妇!”
杜娟哄嫡姐:“荣家还有的热闹呢。”
那位小姐上来了。
大家都是小姐,就她不同。
小娘子十五六岁,明明挺精致的五官,搭一块就索然无味。
她身边几个丫鬟媳妇、都摆着姿势。
野蔓没理,杜鹄没理。
张娥、陈温她们大概理不起。
历山书院的女眷、陆续有来的,这会儿还算早的。
她们在一块见礼。
一般人不愿到这地方来,不一般的也不愿来,太乱了。
不过,松山书院早就说好,所以愿来的来。
愿来凑热闹、看热闹的不少。同样是雪后、出来走走。
几个娘子、坐下来看那边的湖,感慨。
“没想到这儿挺不错的。”
“玄真观好热闹啊!”
“玄真观一向都热闹。”
有年长的、有带女儿的、或者侄女来凑热闹。
像杜鹄这种自己跑过来的,这山头又挤挤的了。
只要不闹出事,就挺热闹。
山背面、一直到湖上,雪景挺好。
偶尔有人在湖边转。虽然这湖不是太有名,也不差。
那位小姐、在这儿不是很有兴趣,就和野蔓老祖说:“汪景伯还不错。”
野蔓不理她。
有小厮跑上来回话:“戎金叶找到了陈龄道长那儿。”
野蔓问:“做什么?”
小厮直乐:“看见陈龄道长、掉头跑了,还一脸晦气、骂了一句破老头。”
野蔓问:“莫非年轻英俊的就可以?”
小厮说:“大概还得多金,不过陈龄道长既不破、也不老。”
小厮跑了。不仅戎金叶戏多,荣翠筠那儿多半还有戏。
荣翠筠被这样那样不是第一次,她很顽强,绝对会再来。
这位小姐穿着桃红的披风,里边是浅金色的袄,不是太艳、而显出高贵,白色的裙子繁复华丽的刺绣、显示不同的底蕴。
有底气,这位小姐就不麻烦、干脆说:“我买了。”
其他人都看过来。
就看,野蔓老祖也挺干脆的按着人跪下。
这位小姐、身边有一群人,登时跳。
王素宁欢快的出手,一个打一群、她好秀!
杜鹄想掺和都没来得及,看着丫鬟馋:“你怎么学的?”
王素宁嘿嘿,和主子说:“我现在身价不一样了。”
野蔓说:“我降价甩卖。”
王素宁不介意:“二万两黄金。”
野蔓看翠玉。
翠玉眉眼端庄、就显得很认真:“不用了,一万八千两。”
杜鹄和杜娟说:“买不起。”
杜娟笑的甜:“这丫鬟还是值这个价的。”
杜鹄说:“世人多不识货。我如果有银子,就趁着降价甩卖赶紧买了。”
那些丫鬟媳妇处理了,小姐还跪在老祖跟前。
一大群人挤过来,挤挤暖和。
虽然太阳出来,化雪还是十分的冷。
小姐跪在地上,虽然雪扫干净了,但天寒地冻的、地上并不暖。
野蔓老祖就问:“谁叫你来的?”
小姐挣扎一下,回答:“莞王。”
老祖问:“还有谁?”
小姐说:“千金长公主。”
老祖问:“还有谁?”
小姐说:“皇五子。”
王素宁看着主子,汪景伯果然是暴露了。
野蔓大气:“回去吧,就说要买这丫鬟,只要一个海城县;若是汪景伯,要海富严三州。”
翠玉补充:“拿不出的就别来了,徒惹笑话。”
王素宁问主子:“我恢复原价了吗?”
野蔓点头:“有人就喜欢贵的,卖的便宜了他还怀疑有问题。”
有人还是懵的,就指着翠玉问:“她呢?”
野蔓说:“她是手足,你卖胳膊腿吗?反正我不差银子。”
翠玉笑着。至于莞王、小五什么的,能拿出三州吗?
众人慢慢反应过来。
想找事的一时都开不了口,跟不上节奏。
王素宁冷笑。就这还想买?汪景伯的价值怕是不止三州。
边上一位夫人笑道:“他们都不懂。”
张娥接话:“所以卖的便宜了、都不知道珍惜。”
有个看热闹的说:“这是我看过最高的卖价了。”
另一个说:“那你见过这么多人一块要买吗?”
大家都好奇:“汪景伯有什么特殊的?”
有人爆料:“那祭母文是他写的。”
一群人震惊:“真的假的?”
这一股风很快传遍玄真观。
虽然书名叫《汝坟》,作者号半桥。其实汪景伯的名没那么藏着。
玄真观开始了一片哭泣与叹息。
大家知道了《汝坟》真正的故事。知道汪景伯的母亲和妹妹已经惨死。
汪景伯被冒名顶替、或许没那么惊奇,但是,三州的开价、传的更疯。
院子里。
欧阳纪在和、几个宿儒、一群年轻的、撩的好好的。
有小厮进来,大致说了一下。
一群人看着汪景伯、也惊奇。他的脸可是真好看!
一个宿儒开口:“以后就叫汪三州。”
众人附和:“不错!”
一个年轻的起哄:“汪景伯若为王佐,可不止三州。”
欧阳纪说:“这是谦虚。之前我还有不信,现在听小娘子一言,我就信了!”
汪汝迁忙说:“不敢不敢。小娘子性格爽直,对喜好的又极维护。要不然一丫鬟岂值一城?”
郦宗道说:“你这么说我才想起,那丫鬟或许就值一城。”
范靖附和:“那丫鬟聪明伶俐,值一城又如何?”
就说孟太后,或者千金长公主。丫鬟或许还不止。
大家当佳话,反正汪三州这个号是落下了。
汪汝迁不在意,一州也好、一村也罢,做好自己。
欧阳纪就觉得,年纪轻轻、气度实在不简单。
或许,和那个小娘子有关。
有老儒不喜女子,但九院联盟这事儿,实在是利看不到尽头、弊微不足道。
欧阳纪也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书院以后未必纯儒。
反正欧阳纪是支持。
尤其,一个女子都能看透,看的那么远,他怎么能不参与进来、玩玩?
郦宗道也期待,他本来就有意。以后若是搞得好,一定会非常精彩!
当然,目前的局面来说,还不太适合。
那一群、一天瞎折腾的,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于汪景伯、也能说买就买,看不起他?
郦宗道就觉得,多少人不如!
虽然他自己不想承认,但有些地方也是比不上的。
小厮进来喊:“一群人要在外边搞,要和松山书院打擂台。”
外边闹哄哄的,汪汝迁那点事儿说过就算了,反正都卖身为奴了。
关键是松山书院,又比历山书院好欺负。欺负人也得欺负个、能显出自己强大的。
还有很多书院比松山书院厉害,就不服。
野蔓和杜鹄、一大群人、就在山上吃饭。
今天的主题是松山书院、历山书院,所以,对山上的影响小一点。
无数人堆在山下,要将那院子埋了似得,或许变成雪可以做到。
山上看那块、也是蛮下饭。野蔓吃的牛肉面,这面做的蛮好。
杜鹄就看她的脸,太好看了,虽然好看有千万种,但这又白又嫩的,好想捏捏。
小厮跑过来回话:“莞王要去上林苑找郭太后,没能进去。莞王就说,郭太后惦记他。”
野蔓无语。
王素宁都比他聪明。自取其辱、闹笑话、不能忍着吗?闹的越多、他就是个笑话。老老实实的还能做个王,要不然,这王可能真坐不稳。
野蔓说:“或许是想自保。有的装疯卖傻自保。只是,他真的犯不着。”
张娥笑的不行。本来就蠢,别太自信。
几位夫人摇摇头,莞王在郭太后那儿丢脸没什么,但在进京的举人跟前把脸都丢尽了。
大家提到他,不如汪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