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几人出来,看到汪汝迁、更高兴!
李盛拉着他进屋,一边说:“都猜你能不能回来。”
几人又要将小娘子往里边请。
野蔓就不进去了。这宅子,后边都拆了准备重新盖,乱哄哄的。她去锦湖酒店。
留了林根和林枫跟着汪汝迁,野蔓带走燕旻和周蒙。
廖家的人对林根和林枫很客气。看到汪汝迁这样、就更放心了。
廖水仙有点好奇,问:“你在海州做什么?”
汪汝迁简单的说:“就是衙门挺忙,去帮他们做点事儿。”
廖家人都瞪大眼睛!
在衙门做事,那是想就能的吗?那是忙就需要的吗?
去服差役、有些人固然不愿,但汪汝迁显然不是,这气势就不一样。
晚一些,胥防就骑着驴赶过来。
他和廖水仙定了亲,汪汝迁的娘他也叫姑,就算代汪汝迁给他娘上香都是可以。
七七要讲热闹、人多,这是人气。
要摆上几桌。也算丧事暂时告一段落。
所以,廖家的人都赶来,尤其汪汝迁回来了。大家将院子里收拾收拾,好在前边没拆,挤一挤能摆几桌、也有睡的地方。大冷天儿怎么挤都行。
老太太拉着外孙、很激动。
汪汝迁把银子给她:“这是我自己赚的。”
老太太忙说:“我们够了,你自己要用。”
汪汝迁说:“我要用的还多,不差这点。以后我要是忙、没回来,大家都照顾好自己。”
汪汝迁又拿出一沓的文章给胥防:“你最好抓紧了看,我后天一早就要走。”
大廖氏问一句:“走的这么急?”
汪汝迁说:“要过年了,衙门忙。我这给人帮忙,银子都拿了,不好耽搁。”
大廖氏原是随口说。听到外甥这么说,又骄傲了。
大舅廖焕叮嘱:“要好好干活。”
二舅廖煜说:“能有这么个差事也挺好。”
廖焕觉得好像没这么简单。
是不是忘了?汪汝迁还培养胥防呢。
不过,汪汝迁能从衙门做起,这比嘴上说的更实在。
衙门也是比较体面的,多少人想方设法也进不去。
胥防顾不上多说,已经坐在屋里点着灯开始看。
廖家的人看看那,对于汪汝迁做了什么、感受更深。
大廖氏就问:“你还写文章呢?”
汪汝迁对大姨客气:“有的也不是,就是想到什么会写下来。”
胥防看了一点,过来问:“要不要请晏尧臣他们?”
汪汝迁有着和以前不同的气势、更平和、沉稳:“我明天都在。”
胥防觉得要仰望,不由得问:“你在衙门做什么?”
汪汝迁笼统的说:“大概什么都干。”
因为真就什么都干。和上下都混熟了,他们有事都喜欢叫他。有的是为难,有的是偷懒,有的是想指点。
对于想偷师的他而言,来什么都是好的。
或者,知县、知州都要管这些,他都学、一点毛病都没有。
这、大概就是小娘子说的从底层做起,会有很多不同的领悟、收获。
胥防现在还不太懂。
他主要任务是读书。
一会儿,胥家的人用驴车拉着不少东西过来。
汪汝迁作为孝子,十分感激。
胥家的人、也不提伤感的了。
事实是,当初廖氏葬的不好,这也算补上。
给死人补了,给活人的面子也有了。而且,汪汝瑛的事还有人瞎扯,把汪汝迁的势摆起来,那瞎说的就会少的多。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番诚意。
邻居又纷纷上门,表示明天要帮忙,再把廖氏的坟好好修一下。七七的时候修也很合适。
汪汝迁忙的不可开交,虽然有不少应酬,主要还是真心。
他对娘、伤感少了些,恨意淡了些,不等于不存在。
晏景仁赶过来,就很晚了。
汪汝迁很感激,能为他娘来的、都是好。
晏景仁当初就来了,不过,今天有个事儿:“明天得小心点,崔附凤、饶势他们怕是有什么动作。”
廖水仙怒极:“他们还想做什么?”
野蔓看她,气色不错。
谭洁就高兴,看着她像祖宗:“这下雨下雪的,就没这么舒服过。我心情好,都懒得和他们折腾。”
野蔓说:“当他们是个屁,臭一点就捂着自己鼻子。当他们是条狗,高兴了扔一块骨头。”
谭洁点头,没错:“我和你说,那梁家找了人捎话,说要做一些酱,运过来大概是月底。”
野蔓高兴极了:“我还想请你带话,我之前带的就不够吃。”
谭洁笑道:“我还想给酒店留呢,一想算了。现在就够好了。冬天能多放一阵,那运过来的时候直接给运到海州?”
野蔓点头:“再多我都能放。”
谭洁问:“我给你准备年货?”
野蔓一想:“那再好没有。我现在忙着收拾宅子,乱哄哄的。他们还担心没东西。你帮我准备好,我一块给你银子。”
谭洁点头,又笑的开心:“你在海州可厉害了。”
野蔓笑的随意:“瞎折腾。”
燕红过来问:“小娘子吃饭不?”
野蔓说:“随便来点吃的。”
一会儿,燕红就给她随便来了一大桌。
在屋里摆一张小桌,但是摆满了。
谭洁跟前摆一张高几,来一盅乳鸽汤。
野蔓一使劲儿,把这些吃完了。人特有劲儿。
丫鬟服侍她,又把桌子搬出去,又焚香、给屋里散味儿。
野蔓就和谭洁坐在一边。
虽然谭洁比她大两轮,看起来刚好。
丫鬟退出去,把门关上。
屋里简洁又漂亮,花瓶有一枝腊梅。
这虽然不是野蔓包的,但基本照她性格来了。
谭洁看她性格很好,看着她都舒服,说话轻松:“你知道荣佯为什么来吗?”
野蔓不知道,随便猜:“不是为荣庆来、或者为主子?”
谭洁笑起来、还是个少女:“表面上,是为孟太后来。实际上,尤家老大,把外室卖了,说他爹多宠那个外室,从海外又带了多少好东西,宫里肯定没有的。”
野蔓眨眼睛:“干得漂亮。”
谭洁说:“外室既然得宠,有老爷相帮,自然不是省油的灯。荣佯带着荣三爷和荣三郎,半路上,荣三郎就捡了揭济的女儿揭芬。”
野蔓好奇:“莫非当初揭芬跑了,也有外室的手笔?”
谭洁笑着:“不知道啊。”
不知道尤家和揭济有什么。
毕竟,揭济在海州,对富州似乎没影响。
总之,荣三郎捡了揭芬。
谭洁说:“揭芬有姿色,尤大好色。”
野蔓眨眼睛:“外室厉害啊。尤老爷就想这么毁了嫡子?”
对于男人来说似乎不稀奇。好多为了小三的子女、无视原配的孩子。
说什么血脉,有的男人为真爱的孩子,都能不顾自己的。
野蔓突然想,在原书里,权宦搞尤家,应该和他们自己的问题有关。
自己自相残杀,外边打起来肯定轻松。自己如果一条心,外边攻克就更精彩。
但这不是男女主的主要情节,不能体现他们的能耐。男配那么精彩、想上位做男主?
时间不早了,谭洁离开。
她不打算再跑了,现在身上舒服,真是体会一把少女的幸福。
虽然不跑,银子还得赚,要调整一些东西。
很多东家不跑,让管事跑,都是可以做的。
谭家别的人如果有这能耐,他只管去。
屋里,野蔓老祖也没睡。
晚上吃多了,出去活动活动。
冬夜,还不是太冷。
她用顶尖身法,跑起来极快,就像一阵风,跑到了尤家外室这儿。
这地方还真特别,河边一个不起眼的别院,里边别有洞天。
不过,男人藏外室,和藏私房钱差不多,藏出各种花样。
有人和老祖一样不睡觉,这么晚回来。
野蔓突然就好奇,这别院再不起眼,那么多东西要拉来、珍珠在这儿能不发光?
所以,不过是掩人耳目。
很多东西是不去查,根本经不起查。
当然,外室这么偷偷摸摸,注定一些东西。
就像顾家那个外室,和正室、能一样?
回来的少年,金雕玉琢,他走进正屋,里边更晃的人眼花。
野蔓老祖在外边都嫉妒。
里边不说多香,光是二十多度的温度,就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一个美人从浴室出来,穿着大红薄纱,比少女还美。
想想一些四五十岁少女,和这比,没法比。
毕竟,这位、虽然儿子十六七岁了,但她也就三十出头,生孩子早的就嫉妒死你。
不论颜值、纯天然,皮肤、像婴儿,身材、比很多少女都好,谁不爱?
屋里暖和,她就那么穿着薄纱,随便的靠在榻上,香艳!
这种顶级富贵,她早就习惯了。那纱是织金的,珍珠如土金如铁,金没什么稀罕。
少年过来,抱着美人:“娘更美了。”
娘笑的像个少女:“嘴真甜。你又去折腾那汪汝迁做什么?”
少年特随意:“闲的没事罢了。”
少女戳破他:“还嫉妒呢?”
少年不在意:“他拿什么和我比?”
少女点头:“所以啊,你不用理他了。”
少年说:“真就耍他玩。娘说,他对上荣贻述,他如果输了,会不会记恨?荣贻述如果输了,会不会记恨?哎呀,想想就精彩。”
少女笑的无奈:“你不用老欺负人。还是多想想你爹。”
少年哼,有些不满。
少女更头疼:“他是你爹。”
少年怒火:“谁都不能和我抢娘。”
“你啊……”
野蔓老祖看着两人倒在榻上,觉得这是该不起眼一些。
不过,万一老爷来了,怎么办?
好像有厉害的女人能同时处理几个情郎。
这手段不是一般人学得来。
老祖就去少年的屋里了。
这精致的院子,别说宝玉比不上,皇子也不行。
这不是柴房,堆满了石头,更无人问津了。
房间挺小,真的堆满了石头,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
借着外边极淡的光,野蔓勉强看着,灵气最足的两块石头,竟然像两个人。
所以,不想弄翁仲,就算这石头再好,尤老爷弄回来送儿子、他也不想用吧?
野蔓老祖越看越神奇,石头一高一低,高的差不多和谭翔麟等身,低的差不多和荣翠筠等身。不知道尤老爷从什么地方弄回来的。
只要是灵石,老祖就不嫌弃。
好在她出来前,将、近二十万两的银子放下了,要不然空间装不下。
别的可以不装,但灵石不装就太可惜了,她还得来第二回 。
现在就不用了。将两块石头收起来,还有一大块石头,像个卧佛,收起来。
别的石头都尽量塞,最后两块塞不进去。
野蔓把小的那块、灵气吸了。大的准备拿走。
小块的、灵气不是太多,吸出来相当于二十块灵石。
这不是炼气一层能容纳的,她干脆用土遁术赶路。
抱着大石头、用土遁术赶路、真是爽!
遁回到客栈,刚好。用时就更少了,不到十分钟。洗洗,她还能钻被窝睡大觉。
一觉睡醒,就觉得身上疼,长个子。
野蔓这身体还没完全好的,她打算再多吃一点,把个头补上。
野蔓先叫燕旻,拿个箱子来,把这块石头装上。
燕旻好奇:“这么漂亮的石头,拿回去摆吗?”
野蔓点头。
之前还觉得灵石少,这块大约有五十块灵石,那些加起来大概是五万块。
真的暴富了!
富州是真的富!
野蔓老祖都在想,要不要去尤家看看?那是富得流油?
不过算了。就是,尤老爷千防万防,不知道被儿子绿了吧?
被孙子绿了,也比儿子强吧?那一般是爷爷的小妾、看上孙子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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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忙。
一早,街坊邻居等、一块去把廖氏、还有汪崇微的坟修好。
汪汝迁披麻戴孝。
除服还早着。不过,一般人为了方便,都是在七七的时候,除了重孝,换的简便一些。
或者,平时不戴孝,今天都要打扮好,好好演孝子。
汪汝瑛是未嫁女,是没有她娘的待遇。汪汝迁就今天表现。
廖家的人都特别隆重。
说实话,以前穷的时候,披麻戴孝都戴不起,很多简化都是没办法。
现在,廖家有银子了,不是糟蹋,但能弄的隆重,为廖氏、为汪家的名。
人,就是这样。这,也是为廖氏和汪汝瑛鸣冤。
街上,有好多人看。
有人不屑:“都卖身为奴了还摆什么?”
挺多人怼:“豪奴炫耀的不要太多,你是没的炫耀。”
“汪汝迁是堂堂正正的读书人,卖身为奴也对得起天地良心。”
“有的人要当狗,没卖身契也疯狂摇尾巴。有的奴才要做人,比多少人强!”
街上骚动。
街坊邻居激动:“这崔附凤还敢来?”
来了一大群,崔附凤、饶势在前头。
“打!”不知道谁一声喊。
廖德礼和堂弟表兄等拎着棍子杀过去!
他们没去山上忙,因为山上人不少。他们在家里忙,就等着这些东西来。
崔附凤、饶势、强歼汪汝瑛。表兄们以前没能力,报不了仇。现在,汪汝迁说行,他们就打!怎么也得出口气!
崔附凤家里条件不错,喊了一大群人来。
枫杨村、还有街坊、看热闹的更多,一块动手。
饶势都没弄明白,就被打破了头。
他抱头鼠窜,逃到了汪汝迁跟前。
饶势急的拽汪汝迁。
林根过来,抓住饶势,按着他跪在、廖氏和汪汝瑛的牌位前、磕头。
巷子里有人帮忙,将崔附凤也抓过来,跪下给汪汝瑛磕头。
崔附凤一个纨绔样儿,哪里受得了这?对着汪汝迁要疯。
汪汝迁拎着棍子打他!
崔附凤被他杀气吓到了!
晏景仁觉得,不只是杀气。应该是在衙门练出来的、那种不一样的气。
胥防、王学心、几个一块帮忙。
汪汝迁拎着棍子,实打实的揍了崔附凤一顿。
外边一些人才回过神,要挤进来喊。
但汪家的院子小,人多,把门口堵了。
汪汝迁下令:“将他们绑了,一会儿拖到坟上去。你们如果不想给我妹陪葬,就去磕几个头!”
崔附凤一脸血、狼狈、又疯:“汪汝迁你敢!”
汪汝迁比他威势:“你可以试试,我杀不杀的了、你全家。”
一群人忙劝汪汝迁:“节哀。”
又一群人指着崔附凤、饶势骂:“欺人太甚,你们小心遭报应!”
“汪汝迁已经够好了,你们连头都不肯磕,那还真不怪他心狠。”
“你娘被强歼了试试,你是不是拍手叫好?”
先身体打击、再灵魂攻击,崔附凤打扮挺好的来、没人看,现在的样子、看的人挺多。
汪汝迁不是说着玩的。叫了一批人,押着崔附凤和饶势,往他娘和妹妹坟上去。
板桥乡轰动!
一大群人拦住汪汝迁。
汪汝迁一身重孝,状态比以前好,更浓墨重彩:“谁要是给我娘上香,我记他一份情。”
有人扛着大宅子来,有人扛着凤冠霞帔,都是纸扎的。
场面愈发壮观。
几个老儒都来了。
有人正指责汪汝迁:“他们好歹是生员。”
老儒怒斥:“畜生不如!”
歼杀汪汝瑛、这种事都说不出口。他们当然要革掉功名。
干过的事就抹不掉,今天没革,也有来日。
有人才顾上喊:“荣三郎到富州。”
一群人应:“就是那个《松山集补编》?”
“被国子监除名,听说孟家都没办法?”
“莫非富州偏僻,他又来这儿装才子?”
“富州可是好地方啊!荣老爷一把年纪、快马加鞭的来!”
“可惜不是户部尚书,要不然来的才体面!”
“你不信?不信那知道荣家的三小姐是假的吧?罗老夫人从小将孙女换了,她就喜欢假的。”
不仅大家穿的暖,还开窗,暖暖的香气,让人醉。
一张大桌,美酒佳肴、不是残羹冷炙,这随时都是最美的。
荣佯老头坐在那儿,醉醺醺。
荣贻述年轻,被两个美人夹着、比炉子还暖。他脸通红,挺可爱的样子。
荣贻述长得很像荣佯,所以,这个样子就有点诡异。
荣庆甫坐在一边,更诡异。
他长得很漂亮,脸上有一道疤。他明明没什么用,又好像高冷。
美人不敢靠近他身边,不知道他对美人做什么了?
主人没强求,因为求他也没多大用。
荣庆甫是真的废,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做什么。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有人怀疑,荣佯对儿子也算好了,出门经常带着。
现在,更感兴趣的是荣贻述,这小子装高冷,可比不上荣庆甫。
很多人是没达到预期,或者半推半就。真高冷的少,荣庆甫不知道有没有心?因为他对荣佯也不怎么在意。
几个老头陪荣佯喝酒,都是醉醺醺的样子。
不过,他们很累。荣佯是老狐狸,怎么都没用。
也是,能在钧都、差点混上户部尚书,不可能都是孟家捧的。孟家连自己都有些捧不动。
所以,荣佯不好对付,荣庆甫没用,只能是荣贻述了。
美人用嘴又喂他一口酒。
荣贻述快倒了。
一个小厮突然跑过来,和荣贻述讲:“不好了!揭小姐出门,被人抢了。”
荣贻述瞬间、打个酒嗝,想提起精神、脑子不听使唤,只能推身边的美人、一边问:“怎么回事?”
美人推不动,特体贴的抱着、怕他冷,怕他喝了酒头疼。
小厮最清醒:“你走了,揭小姐在屋里呆着无聊,出门转转,就被人看上、抢走了。”
荣贻述大怒:“谁?”
小厮支支吾吾。
荣贻述更怒!他荣家三郎有脾气的!
尤家的人开口:“是谁你只管说,没有我们解决不了的。”
小厮就说:“大家都说那是尤家大爷。”
大爷!一群人想骂。
尤家人很快有不好的感觉。
尤泰来和荣庆来喝酒,尤泰来没了。荣庆来在河上,还有一口气。
现在,荣贻述的女人被尤大抢了?
尤老爷暴怒:“立即将人给我绑来!”
有老头忙劝:“会不会是弄错了?”
尤老爷长得丑,但穿着绿袍十分的漂亮,火冒三丈:“那逆子,荒唐事干的还少吗?我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野蔓老祖找个地方呆着,看尤老爷演戏。
荣庆甫眼睛扫过,他刚才好像看到个人。不过,怎么闹都没他的事儿,他能吃能睡就够了。
荣佯对此事没多少反应,看不出他的态度。
就荣贻述激动!
野蔓老祖没等多久,湖上的灯相继亮起,和上弦月相映成辉。
湖上一艘船过来,一群人绑了尤大、和那位小姐上画舫。
把这位小姐绑了,可真够有趣。
野蔓老祖琢磨着,这是抢回去、那尤大就迫不及待、这事儿没办完又捆来了?捉歼捉双,对于尤大来说可能是对的。
尤大长得还好吧,就是样子太狼狈。
披头散发,他办事挺投入,不像有的据说裤都不用脱;衣不蔽体,没给他穿好不怕这大冷天更不给嫡长子面子;尤大身上带伤,他爹想当场杀他吧?
那位小姐,也是披头散发,衣服也没穿整齐,冷的瑟瑟发抖。
脸上像哭过,或者也闹过,但没用。
野蔓老祖看着她脸,恍然大悟。这张脸和荣翠筠有几分像。
这样的美人,揭济才会心大了,要送给粮道?
毕竟,一个丑八怪、太自信,这种情况要少点?
老祖就好奇了,荣贻述救揭小姐是因为这张脸?但也不是十分像,没戎金叶像。
荣贻述已经愤怒!清醒!甩开了身边美人!
美人不敢太拦。
荣贻述疯起来也可怕,抓起桌子上的酒壶,猛的砸到尤大头上。
揭芬大哭。
荣贻述更疯狂,从边上又拿起一个大花瓶,砸到尤大的头上。
尤大一脸血,不知道死了没?绑着他来的尤家人,就这么看着荣贻述砸。
尤家的老头回过神,大怒:“住手!”
揭芬疯狂甩开抓她的人,捡起一块碎瓷片,杀尤大!
尤家有人也疯了,扑向荣贻述。
荣贻述一个醉汉,根本不是对手。
壮汉将荣贻述扔到湖里,紧跟着跳下去。
野蔓老祖赶紧跑。没她的事儿,尤家正室和外室又要撕了!
尤老爷这么对嫡子,那正室不疯都不可能。
跑半截,老祖去问候一下那外室。
这会儿天黑,外室是红艳艳,对于湖上显然很期待。
她那漂亮的手,撕起正室一点都不手软。
野蔓老祖为了尤家,就让她儿子软,一辈子都软着。
据说,尤大妻妾成群,家里还是比较正经的,反正世界那么大,想怎么玩都行。
正室可以养孙子、当太皇太后了。
巷子里、汪家,这会儿依旧热闹。
真逼着崔附凤和饶势给汪汝瑛磕头,不知道多少人要来围观。
如果汪汝迁当时有这个气势,不过,是因为现在尤泰来死了吧?
而汪汝迁卖身为奴了,能豁得出去。所以说,别把人逼急了。
汪家里边,虽然一边房子拆了,一边很破,但气氛还好。
汪汝迁和胥防、晏景仁、还有几个老儒一块,在讲学问。
汪汝迁去衙门才几天?自然是不能和老儒比。
但大家都知道,汪汝迁厉害,学得快。
反正是一块交流。
人不少,气氛活跃。
这样的破房子都不冷了。
不得不说是一件奇事。
外边,莫晓娟和胥家的人一块忙。
今天好好出了一口气,廖家很振奋。
至于崔家去报官,衙门不怎么想管。毕竟没杀人,反而是汪家母女惨死。
衙门就算抓汪汝迁,也是他主子的事儿,不是单纯的汪汝迁那么好欺负。
廖家也不怕被报复。
谭洁过来找她。因为外边来了一大群人堵她。
野蔓就好奇,这些人没听说尤家出事了?还是尤家出事很正常,不是他们的事了?
不过,尤家要完了,不赶紧去撕一块吗?可见都是没用的。正事不干。
不过,尤家不是一位老爷,也不止尤大尤二,像孟家有十七十八,尤家至少有二十七八。撕的不好会被三十七八个扑上来反撕。
终究是他们没本事,就知道欺负弱女子。汪汝瑛也是弱女子。
尤家总不可能撕好了一块块等着他们下筷子去夹,撕好了人家都吃掉了,想吃就得自己动手。
谭洁和小娘子说:“尤家闹的可真厉害。”
野蔓好奇:“正室这回闹出什么了?”
谭洁说:“昨天去抓尤大的、被杀了好几家,杀疯了。”
野蔓瞪大眼睛,那是杀疯了。
谭洁说:“尤家厉害,所以底下的人都厉害,双方都有伤亡,劝架的也有。”
野蔓眨眼睛,突然觉得:“尤家的人都厉害。尤大就没外室吗?”
所以不是外室的问题,而是那个弟弟要和他抢,就算亲弟弟他都会下手。
尤大身边应该有人的,能被尤老爷捆了,是尤老爷动真格。
就像皇帝杀太子,或许还有尤家怎么回事。
野蔓都是奇怪的:“尤大将荣家弄来,尤家这种事不让他出面,他还能去街上抢人?”
谭洁想想:“谁知道呢?大概觉得稳了?”
丫鬟来、服侍小娘子穿暖暖的。
野蔓只管穿暖,要骑马,不用那么好看。
她也不在这儿,给谭洁添麻烦;就出了门,到酒店外。
这么早,酒店安静。街上人真多,大早上的不用营生。
一个妇人、扑上来就撕她。
野蔓拎着马鞭抽!啪!
丫鬟媳妇的一块扑上来。
野蔓老祖就一鞭一鞭的抽,这鞭子还挺好用。
这一波、被打退了。下一波,是一群男子。
野蔓老祖刚顺手,身上热乎,一顿鞭子抽过去。
那些男子都被打疯了!老的少的强的弱的、全在街上疯跑。
野蔓老祖没使劲追,就站在那儿说:“最好跑的比马快,我追不上。”
边上有妇人说:“你怎么敢?”
老祖一鞭子抽过去。
妇人尖叫。
一个妇人冲着谭洁叫:“你敢让这种人住在客栈?”
一鞭子抽过去。
那大冷天满头珠翠像珠宝架的妇人,就像货架被一推、那都得掉一地,这头上欻欻的往地上掉,可壮观了。
围观的都被逗乐了。再看鞭子欻欻就往头上招呼,将那些金钗玉簪等打飞。
一头乌黑的头发也被掀的像鸡窝,脸没抽着,头发被揪了不少。
妇人尖叫着,要疯了!
她不想死!她的形象!还有这么多的宝贝!
这都是银子啊!金钗掉地上还能拿回去修,玉簪砸碎了就不好补了。
野蔓老祖收了手。
那妇人、头发是真长、大概有四尺,就这么凌乱的、蹲在地上捡金钗,怕被抢走。
她没踩了裙子,被丫鬟踩了头发,又一阵惨叫。
野蔓看着差不多了,骑上马、走人。
众人看着,小娘子才马腿高,她是怎么飞上马背的?大家都没看清。
就这么一个厉害人物,就算是小娘子,是一般人惹得起?她不只是个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