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老祖穿成炮灰真千金后—— by初景
初景  发于:2023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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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灵气!
虽然山上灵气极少,这几十年的老树才能感觉到,但毕竟是灵气!
老祖没喜极而泣,稳住。
她稳如老狗,先找个地方坐好。
石头上、夜里、冻的人发抖。已经被灵气热乎了。
灵气还没吸收,光心里热乎可不够;野蔓拔一些草,这就好多了。
她一双手很小,上面都是老茧、伤痕,左手中指微微勾着、轻度残废。这个都不急。
离了树,几乎感觉不到。
野蔓把双手按在树根,感觉灵气还行、比较活泼。
她修炼顶尖的功法,虽然有点大材小用,反正放着也没用。
顶尖的功法、效果就很好,很快感觉到灵气入体。
这是引气入体。
犹如一阵风吹过。
有点像错觉,或者久旱的地方,有风等于希望。
野蔓稳如老狗,不知道坐了多久,手冻僵了、别的手指和中指一样勾着。
身上总算有感觉,好比干裂的嘴唇有了湿意,或者一个盆里看到了水、还不如露水多。
想要整个身体湿透、打通经脉、进入炼气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但这至少是个好的开始,真的有希望。
一棵树的灵气不算多,吸收了也没多大影响。
野蔓调动体内的灵气,先滋润五脏六腑。
虽然灵气极少,但作用很大,至少心理作用很大。
野蔓觉得修炼半天,状态还行。
她站起来,拿个鸡蛋几口吃了,就感觉一阵灵气波动。
山里野兽都动了。
野蔓老祖、比野兽还野,折一根树枝就杀过去。
她身法好在熟悉了,在山里能如履平地,很快来到一片竹林。
竹林里边、没大树或草丛那么暗,她眼睛是适应了一些。
看着各种野兽过来,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是一种本能。
不管知不知道,野蔓拿树枝当剑,一时剑气没有,剑意笼罩竹林!
一时、野兽真如鸟兽散。
这种顶尖的剑法、吓它们都是杀鸡用四十米长大刀。
不光是吓,野蔓真要出手,杀了野猪就能安排红烧肉了。
毒蛇都吓跑了。
野蔓过来,在竹林边找到一泉眼,泉眼的边上长着一株竹节参。
这竹节参该有三五百年了,正吞吐灵气、像是要成精。不如说是像花要开。
这竹林能遇到这么好的竹节参,野蔓极高兴。
先坐下来蹭灵气。
看来,不仅时间长的树,别的东西时间长了或许也能聚集灵气,这下更有希望了。
野蔓引气入体,一会儿、不是得到露珠、而是有露珠那么大一滴灵气。
把它引到心脏,真有沁人心脾之感。
沁人心脾太凉了,夜里的竹林吹着风,凉的一会儿就能病倒。
野蔓的身体不太好,要不是撑着一口气,又吸收了这些灵气。
她还是需要注意,将竹节参挖出来,收进空间,走了。
鸟兽在山里叫。
野蔓心想,山里好东西还是有的,别留,下次见。
引气入体后,状态明显变好,脚步轻快。
穿行古道,继续吃鸡蛋。拿出来还热着。
野蔓看到路边大树,爬上去摸到几颗鸟蛋。这别说是不是更营养,也就一文两文一个。
一夜不停,黎明前,眼看要出山了。
路边有一棵楤木。
这是中药,春天发芽叫刺老芽,被誉为天下第一山珍。
现在是秋天,野蔓也不采药,她看中了树上的灵气。
这树不大,灵气不少。
树上有挺多刺,野蔓避开刺,就这么吸灵气,比山珍海味还美。
当黎明的曙光照在她身上。
头上的头发像一把枯草、被露水打湿;脸瘦的、让眼睛显得更大。
野蔓调动一点灵气在眼睛,眼睛很重要。
晨风吹来,冷的发抖,她大步下山。
山下有个小山村,晨光中如诗如画。
山民不用过多的装扮,有大自然来打扮。
各种果树、山里的野果,地里的庄稼等待秋收。
天特别干净,朝霞是最好的装扮,画家也很难画出它全部。
鸡鸣犬吠,即便只有十来户,依旧是繁荣景象。
山民过着诗一般的生活,就问馋不馋?
一家家的冒着烟,做起了早饭。不论早上吃什么,野蔓肚子都很饿。
她先找个草丛蹲。
之前用灵气滋养五脏六腑,就有一些杂质需要排出。
蹲完才想起一件事,没纸。
早知道该将戎柏的书或者纸留一些,真是失策。
古人讲敬惜字纸,规定“不得用文字故纸”,就说明肯定有人用。
其实用稻草、树叶、不是多大的事儿。用草纸的挺多,有粗糙的就是把稻草稍微加工一下。
野蔓收拾完,找泉水洗了手,就是冷。
她又拿出篮子,茶壶不用拿出来,碗拿出来。
再折一根树枝,要饭的样子挺像,大步下山,讨点吃的去。
“奶奶!”
一声尖叫,把野蔓老祖吓一跳,她没暴露吧?
“奶奶你怎么了?”
年轻人的问题总是有些蠢,野蔓心想,有时候那句“没事吧”就很无语。
“娘!奶奶昏倒了!”
哟,这句说的挺明白。野蔓早饭没讨着,立即朝人家屋里冲去。
这山民,虽然是诗一般的生活,也有三间正房,但茅屋、房间也不大。
一个妇人正从简陋不乏浪漫的厨房转向屋里。
野蔓跑的比她快,就像龙卷风,将篮子放到一边。
进了里间,一个小女孩就喊她:“娘!”
野蔓能做她祖宗的祖宗,一点不在意,一眼看着她扶着的老太太,情形不容乐观。
野蔓上前,食指在老太太颈前喉结两侧,没摸到动脉搏动。
那妇人随后进来,问:“你是谁?”

虽然他老娘平时都好好的,但不好、也不算奇怪。
刚到门口,就听屋里一个陌生的女声说道:“神医、有缘,别问了救人要紧!”
妇人有决断:“救!你说怎么救?”
那女声稚嫩又有气势:“把人抬出去放到宽敞的地方。”
男人到门口看一眼,屋里已经挤了,是该抬出来。
野蔓先退出来,一边打量,指使男人:“将门板卸下来。”
男人很敏感、忙喊:“做什么?”
里边,女孩和妇人抬老太太、又喊:“奶奶凉了!”
野蔓没比嗓门、但最气势:“早上这么冷、你也凉!少废话,快救人!”
男人这回不敏感了,他老娘都凉了,还能救、一定要救。不是说了神医?
男人没管神医的形象、既然带神字,是有点神。
他力气大,一个人将门板卸下来,寻常死人放在门板上。
野蔓让妇人将老太太小心的放在门板上。
“等等!”男人进屋,抱着一床被子跑出来,在门板铺一下。
野蔓觉得他可能有强迫症。
人放在堂屋,这堂屋也小,呆几个人就挤。
野蔓下令、指着妇人:“除你、其他人都出去!”
那女孩十来岁,比野蔓大一点,不出去,反而往屋里躲。
男人往他屋里躲,父女俩对着,挺诗意。
野蔓不管,只要别碍事。拿凳子来、放倒,凳子腿垫在门板一头。
老太太就形成头底脚高,野蔓再检查一下,气道应该没问题。
妇人问:“还要做什么?”
“先不用。”野蔓爬到门板上,对着老太太跪好。
妇人也跪在门板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随时准备出手。
野蔓很久不做心肺复苏了,不过这操作不算难。
先进行胸外按压三十次,配合人工呼吸两次。
她对老太太下不了口,所以,调动身上才吸收的一点点灵气,这个作用只会更好。
妇人看着她的操作、就很懵,又看她很认真的样子,再看姑(婆婆)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论死马当活马医、还是别人更不懂,只能看她了。
妇人看她瘦瘦小小的,不知道哪家跑出来的,按了一会儿头上都是汗,枯草一样的头发全湿了,这不得生病?
妇人再看她脸色,红的不正常,也苍白的不正常。
就算不会医,妇人有生活经验,喊女儿:“你去做饭,再烧些水。”
女孩听话,从门板的边上挤出去。
她娘又叮嘱:“煮两个鸡蛋,等会儿再杀只鸡,给你奶奶补补。”
女孩回头看看神医的背影,她还在认真的按着。
女孩从小和奶奶睡的,可不想奶奶去了。
祈祷奶奶快点醒来!
“动了!”男人喊。
女孩转身回来,站在门槛上看。
妇人扭头看女儿一眼,喊道:“你奶奶没事了,等着喝鸡汤呢,快去。”
野蔓将最后一点灵气送给老太太,累的她坐在门板上直喘气。
妇人都不好意思了,忙问:“现在怎么办?神医、您歇着?”
野蔓上气不接下气,老祖能累死在手术台,因为救命的事儿、消耗不一样。
好在老太太争气,这会儿恢复的很好。
野蔓和妇人说:“先给她收拾好,别冻着。”
妇人看着、神医都冻着了,流清鼻涕,这样子就很可怜。
妇人一咬牙,先伺候姑,回头再伺候神医。
老太太缓过来,问:“我怎么了?”
男人喜极而泣:“娘刚才昏过去,是这神医救了你。”
男人二话不说,跪下给神医磕头,咣咣咣实实在在磕了三个头。
妇人说:“你先倒碗水给神医喝。”
男人爬起来就去倒水,又拿出一个陶罐,往水里舀两大勺糖。
野蔓瞅着,就觉得诗意的生活变得腻起来。
故人具鸡黍,没提过糖。这山民能喝得起,可见是真诗意。不是苦情诗。
这家的少年回来。
十四五岁,比那个谁、更干净,自带的诗意,又有种早熟。
山里的孩子、十四五岁都该成亲了,虽然有人五十岁还幼稚。
少年郎穿着朴素的衣服,不仅挽着裤腿,还光着脚穿草鞋。那男人是草鞋都不穿。
少年郎看一眼陌生人,没多看,非礼勿视,而是问屋里出来的妇人:“娘,奶奶怎么了?”
老太太随后出来,好像一点事没有:“我没事。”
野蔓喝了甜腻腻的糖水,和老太太说:“还没好,坐着。”
老太太对着她激动:“多亏了你啊。”
野蔓坦然受之,问:“有没有纸笔?我开个方子。”
少年郎说:“我去借。”
野蔓点头:“我神医才转世,你们就别说出去了。”
妇人懂了!要不是神医,怎么能救人?
少年郎保证:“不会往外说的。”
野蔓又吩咐:“准备个锅我要熬药,给我弄些吃的,赶了一夜的路,我休息一天明天再赶路。”
妇人忙应下,小心的问:“睡这屋行吗?”
野蔓点头。毕竟就三间正房,即便是进深两间。男人和妇人住一边,老太太和孙女住一边。那少年郎好像睡在外边茅屋。
野蔓之前有看过,老太太屋里虽然小,但收拾的够整齐。
妇人端了水进屋,招呼神医:“今儿天挺好,衣服换下来洗了,晚上就能干。”
野蔓点头。她身上虽然昨天换过,但在山里钻一宿,得换。
她和妇人说:“我要换男装,令郎有没有衣服?或者去抓药的时候买两身差不多的回来。”
妇人应道:“小子的衣服有,您要是不嫌弃的话。”
就看神医拿出一串钱,又拿出一串。
妇人不是想得多,实在是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
何况,两身旧衣服,岂敢要钱?
妇人激动的要翻脸:“神医才救了我姑。”
野蔓强势:“一码归一码。救人也是老太太的福气。”
妇人也挺有主意,一边伺候一边问:“神医是要去哪里?喜欢吃什么?”
野蔓说:“先去州城一趟。路上吃的、随便包子什么都行。”
妇人一惊:“那么远?那您把我家毛驴骑上。”

一双纯净的眼睛,可以成为艺术的女神。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山算不上富,她只是纯净着她的纯净。
老太太五十多岁,看着很老,有股岁月的味道,让人想为她吟诗作画。
屋檐下有太阳晒。
野蔓终于将她枯草一样的头发洗了。
水氏让她坐着,再拿干净的布给她擦干。想起她更衣的时候、一身的伤,真是可怜。
山里虽然清贫,但还没这样过。也没饿成这样。
就算是神医,她还是可怜的。水氏打算好好弄些吃的。
男人牵着驴过来,和小儿子似得。虽然他小儿子、一早就出去玩、玩到这会儿回来等吃的,都不知道奶奶发生了什么。
小孩六七岁,穿着破旧的衣服,长得挺壮实挺憨,手里拿着一个小篮子,里边是新鲜的毛栗子。
野蔓看他手被刺扎的,一点不在意。再看这驴,养的挺好。
野蔓看着挺喜欢。老祖坐过飞舟、飞剑,坐过飞机、开过超跑,骑驴是头一次。
诗思在灞桥风雪驴子背上。
这不是一个人骑驴的事儿,当一个人红了,就会有一群模仿。
这山村、不用顶风冒雪,但有一头驴,诗意更浓了!
少年郎拿着纸笔来,看神医穿着他衣服,竟然是另一种味道。
这是他以前的衣服,小了,留给弟弟以后穿。
神医小小的,比他弟弟大不了多少。但是,有种那个豪放、名士风采!
少年郎也说不清,这虽然是裋褐,可见穿什么并不重要。
野蔓头发还没干,头上的枯草披散,她手里拿着毛笔,开方子开成了一首诗。小心抓药的抓错了,她重新开。
少年郎读了一年书认了一些字,就看神医写出来的字,好厉害!
水氏看过她儿子练字,大约知道神医的能耐。再看她的手,唉。
水氏没感慨完,就看她拿出一个银锭。
野蔓和水氏说:“这驴不是银子的事儿,但这是它身价。”
水氏咬牙。这驴确实值五两银子左右,神医去了州城不可能再还回来。
水氏交代大儿子:“你去县城,顺便办个市券。”
少年郎激动:“那不得三五钱银子?”
野蔓拿一串钱出来。
水氏忙要给她塞回去,虽然不知道往哪儿塞。
女孩过来招呼:“吃饭了。”
野蔓点头,她一开始就奔这个吃的:“我吃完睡觉,药抓回来喊我。”
水氏说:“熬药我会的。”
野蔓拿出竹节参,给她看:“这个、你不会弄。”
水氏后退两步,抬手指着竹节参,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老太太看着:“这老药,我不用不用!你留着吧。”
少年郎也瞪大眼睛:“这竹节参、不得上百年了?能卖几十两银子吧?”
老太太哆嗦,她好好的,哪能糟蹋这好东西?
野蔓乐了:“这都给你、也受不起。就用一点。这事儿我说了算。”
老太太不甘心:“我我可以不吃的吧?”
野蔓笑道:“山里采的,遇上是缘分。你这病,在心,平时不可激动。以后好好的,等着抱曾孙子吧。”
风吹着她稀稀拉拉、枯草一般的头发,这画风,就野的纯粹。
水氏缓过来、转圈圈:“我也没什么好东西。”
野蔓像老祖宗:“你有一颗孝心。别想了。”
快吃饭。
水氏有孝心,赶紧来孝顺老祖宗。
早饭的小米粥很稀,但有鸡蛋。炒了一盘八月豆。
野蔓没管别人,自己吃的七分饱,爬上丶床去睡觉。
外边杀鸡宰羊都听不见。
羊是没有,但这家完全忙起来。
水氏心狠,杀了三只鸡,姑大难不死,这鸡就自己吃、不用请别人了。
少年郎骑着驴从县城回来,驴驮着大包小包,没把它累坏了。
水氏看着买回来的肉,挺好。虽然去的晚,也就县城能买到这样的。
女孩看着白面,激动,今儿可以吃肉包子!
水氏催着她干活:“有口福了。”
女孩偷偷问娘:“奶奶会好的吧?”
水氏点头,肯定!
姑好了,家里有老人,是好事。
老太太这会儿不做别的,就坐在屋檐下,缝补衣服。
神医的衣服有刮破了,她都小心的补好。
少年郎买回来的衣服,水氏偷空洗了,晾起来。
才买的这个,虽然也一般,就比旧的好多了。
老太太说:“买的就比自己做的贵。下次多扯点布,给孩子都做一两身新的放在那儿,出门也能穿,体面一些。”
水氏点头。
她不会织布,但山上、家里、勤快些都能扒拉出一些钱。
像采药,虽然没采到那么好的,卖价也不高,总归是有。
寻常花钱的地方也不多,只要踏踏实实的过。
一个村妇过来,看着水氏惊奇:“你家怎么了?又是杀鸡又是买这么多东西。”
又一个、离远着些、喊话:“早上听芹囡喊,老嫂子怎么了?”
水氏应道:“我姑早上昏倒了,好在人没事,这不是又抓药、又杀鸡补补?上了年纪,就得小心些,福气。”
远着的那个又喊:“你们姑媳是顶好的,是该杀鸡补补,反正中秋要到了。”
水氏笑道:“秋收前先补好了,比什么都强。”
村妇附和:“生病又花钱又熬人,吃个鸡不算什么。”
又有过来凑热闹的:“老嫂子好福气。”
有人笑道:“大郎要成亲了,等着抱曾孙子。”
山村里、离的都不算近。
大家都忙忙的,八卦一下,轻松一刻,各回各家。
没有人来蹭吃的。要不然老太太病了,来就得带东西,划不划得来又是两回事。
野蔓起来,看这真是诗一般的地方。
水氏端着热水过来伺候,一边问:“怎么样?”
野蔓头有点疼,整体还行吧。
洗了脸,将头发随便扎起来。
既然穿男装,这头发在头顶扎好,再戴一个头巾。
平头百姓,指这头巾直接裹在头上,没别的花样。
不论冠也好、东坡巾也罢,都是闲了搞出来的。
野蔓在头上戴了头巾,把枯草挡了一下。形象愈发体面些。

秋日满满的阳光照进山里这小小的堂屋。
秋风一定是被美味佳肴撩来的,又将香气带到更远的地方。
堂屋的中间一张八仙桌。
一家人都热情的请神医上座。
野蔓老祖不是不敢,是没必要,坐在上面能放开了吃吗?不论坐哪边能影响她吃吗?
对于原主而言,这样一桌饭菜,她见过、她做过,她没吃过。
以至于吃惯了山珍海味、龙肝凤髓的老祖,现在就想、吃!
一家人就不过于强求。
什么面子掉地上是没的。怀疑老太太本来就没事、也没的。
老太太昏过去是事实,宁愿相信她有事,有神医给治。好过不当回事。
山里人没条件,平时可以不当回事,有这个机会、儿孙只想老太太好。
最后男人和少年郎坐在上面,是这家一个半男丁。
老太太坐东边。
野蔓坐西边。
水氏坐下边,伺候神医。
女孩带着弟弟,一边忙,小孩子上什么桌?
野蔓就看一桌的:毛栗子炖鸡,小孩忙活一早上,都炖了;瓠瓜炒肉;黄瓜炒木耳;韭菜炒鸡蛋;冬瓜炖豆腐;鸡杂炒了也好吃。
野蔓端着满满的一碗小米饭,干饭人干饭魂。
这一家子都忙着干,杀了几只鸡,都能吃个够。
水氏省了劝、不用夹菜。
女孩机灵,看着神医吃完一碗,接过她的碗再去添一碗。
趁这间隙,水氏和神医说:“晚上用笋干炖肉。”
野蔓一嘴油:“好吃!”
她无辜的眼睛,彻底将水氏征服!
水氏就觉得,她脸应该吃圆了,身上也该长点肉。
虽然没资格让神医留下来。水氏斗胆问一声:“包子好拿吗?做肉饼怎么样?”
野蔓笑道:“包子可以装在一个坛子里,肉饼也可以。”
水氏盘算着,银钱不知道哪儿拿出来的,所以包子有把握拿。十几斤肉包一百多个大包子。
就算一天吃十个,吃上十几天、也该长肉了。
路上、找人讨个水容易,想吃肉麻烦一些,虽然快中秋了。
但接下来秋收,有人自己吃饭都顾不上。
去了州城自然是不缺吃的。
但州城什么都贵,东西不一定有山里好。
虽然山里卖的便宜,到城里就贵了。
野蔓接过满满的一碗饭,继续恰。
水氏看着她只管吃,做得多,都够吃。
外边来了一群小孩,又来了一群狗。
水氏喊小儿子:“去山上看看。”
小孩明白了。去捡栗子,回来有栗子炖肉吃。
一群小孩都跟着去。
屋前又清静了。
野蔓吃完饭,出来准备熬药。
女孩跟着她准备帮忙。
野蔓被这阳光晒的醉醺醺,看这小女孩也比女主强得多。
当然,她在山里过着神仙般日子,神仙也有烦恼的。神仙烦恼神仙事。
女孩拿着小板凳坐在一边,看锅里熬上了,问道:“是不是看着火就行?”
野蔓笑道:“并不是。”
这虽然不炼丹,但竹节参的处理不是简单拿水一炖。
野蔓看这孩子,做个丹童不错,不过现在顾不上。
女孩看着神医、奇怪的手法,再看锅里、有着不一般的味道。
可惜野蔓才引气入体,要炼丹够麻烦。
她手里拿着一截竹节参,吸收了灵气,再控制锅里。
比起将参直接下锅,是她需要灵气来控制,这不是一回事。
在她控制下,这药熬的差不多了。
野蔓一头汗,下午太晒了,虽然天天干活都晒,现在还有点虚。
她拿一截参给自己补,一边指使小女孩:“把药倒出来,晾一下就给你奶奶端去。”
女孩小心的将药倒到碗里,神医熬的这个药,不知道值多少银子呢。
奶奶喝了就会好,她殷殷的端过去。
老太太接了碗,药喝到嘴里,就是不一样的感觉。
浑身特别舒服!不是心理作用。她早上昏倒后醒来,虽然觉得自己没事,但还是有的。现在喝了药,那病是彻底散去,她比以前还好了!
那老药,能卖几十两银子、或者到城里卖出几百两,效果就是不一般。
自己不敢随便吃,但神医熬的,就不担心。
老太太站起来,身上好极了!
女孩看得出,所以跑到神医跟前,跪下嘭嘭嘭磕头。
野蔓乐了:“怎么还磕几次?”
女孩抹泪:“我是我。”
行叭。野蔓拿出一朵花、戎金叶那些、挑挺新的一朵给小女孩。
女孩不要。
野蔓笑道:“我又不戴这些。”干脆又拿一对银镯子送她,“都是小东西,拿着玩。”
水氏忙着做准备,肉炖上了,过来看:“神医这是做什么?”
野蔓揉揉肚子,去茅房。
这家山民非一般的讲究,茅房真有房,即便真盖着茅草。
但里边收拾的挺干净,边上放着一摞草,至于和厕筹哪个好用,都好吧?
野蔓蹲舒服了,听着山上乱叫。
一群小孩往回跑,一群大人在山上吼。
土匪来了似得,虽然不是土匪,但野猪也挺野。
野蔓突然觉得,注定要和猪打交道吗?
一刻钟后,不用她动手,山村几个人已经将野猪放倒。
山里人经常面对这些,都有点本事,没本事的已经死了。
老太太在一边瞅着:“这下有肉吃了。”
野蔓问:“不卖吗?”
老太太说:“不好卖。有时候就自己吃。”
野蔓又想吟诗。
山村过得太诗意了!即便打野猪有点壮烈,那也是诗!
山上和平地就不太一样。种田的、瘦一点没关系,在山上、和野兽对上、那就没道理可讲。
老太太看着小孙子问:“野猪怎么会出来?”
小孩不知道:“毛栗子都掉了。”
现在有肉没栗子了,这叫什么事儿?
老太太拉着孙子回家,栗子没了就没了,看他衣服扯破、身上好些伤的。
小孩挺兴奋!看见他姐就吹:“那野猪好厉害!”
女孩教训:“下次小心点!”
野蔓看着夕阳西下,天上鸟飞,山里还有兽吼。
家家户户又炊烟起,不过今天不仅忙着做晚饭,还忙着收拾野猪肉。
老太太一块收拾,她家分到了一条腿。
酱肘子安排上?

厨房里,点了一盏灯。
今儿晚上,忙活的不止一家。快秋收了,一般人都是今天活儿今天干完。有肉吃更是利索的收拾。只是有的人家舍不得点灯,借着灶里一点火光。
水氏将灯点的很亮。
包子都蒸好,放在一个坛子里。肉饼煎好,用干净的布包好。把衣服、鞋子都包好。
一早,野蔓起来,就看一头可怜的驴,一大堆的东西。
虽然有小孩看着,过了一夜、肉饼还温着。
水氏拿个肉饼给儿子,拉着他去洗脸。
野蔓将包子收进空间,衣服虽然有一大包、但不是很重。
水氏端了热水过来。就看她家的驴和神医已经好上了。
驴虽然笨,或许大智若驴。“它跑得比牛快,脾气比马好,力气不弱于骡子。”
野蔓收拾好,依旧是男装。
头上戴着两层头巾,早上还有露水。身上穿了一件大袄。
少年郎不穿的袄,穿在野蔓身上,还是特别大、特有气势。
早晚穿、或者晚上在哪儿休息、都挺好;至于中午,也挺好,卖冰棍不都用棉被保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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