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汝迁依旧坐好,既然要去普迪岛讨债,现在就没多大的气。
小厮又端了茶出来。像罗槐那么大了,他侄子都可以来端茶递水。
咱家好在不缺人,动手是没几个。
普迪岛的几位、不能再动手,要不然遇上脾气不好的,怎么回去都是问题。
即便他们能发誓,以后在普迪岛报仇,那也是以后的事儿。
现在,吃了这么大的亏,也只能坐着生闷气。
汪汝迁没赔礼道歉、场面话都没有、也没冷嘲热讽。
硬邦邦的才难受,有时候废话就是需要的。
那些摸来的,也没自作聪明的开口,要不然摸来可送死了。
普迪岛这位女子,看着三十来岁,年纪挺好,又聪明有脑子。
她穿着蓝色的衣服,不是大海,但也优雅。
至于这会儿优雅合不合适,总比吵吵闹闹强吧?
女子问:“融娘子怎么没见?”
虽说男女要分开,但融娘子平时也见人的,所以普迪岛来了女子,融娘子按说就该招待。
荣贻遂状元郎、更优雅:“我姐有事。”
带妹妹可比见这些重要多了。这些人叫什么还不知道。
本来,上门的话递上名刺、大概也知道谁。
但这人多,没有把人都列下来的。知道是普迪岛,别的就要靠交情或能力了。
当然,荣贻遂就懒得知道那么清楚,他姐肯定也没兴趣。
这女子还要问:“融娘子几时有空?”
荣贻遂优雅:“不知道。”
毕竟,取决于妹妹的想法。
妹妹几时黏着姐姐,姐姐就没空。
目前看起来,妹妹是不会放过姐姐的,哪怕她一天要睡很多。
或许姐姐在妹妹睡着的时候有空,就像很多当娘的,但这个也不稳定,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女子觉得撩的还可以,继续:“你们几时出海?”
荣贻遂优雅:“过几天吧。”
普迪岛三位男子,老的六十来岁的样子,年轻的也是二十多岁,加一个四十来岁。既然女子在说话,他们就调整情绪。
再有脑子,也是要面子,老头说:“你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没等他说明白,就被一巴掌拍没了。
一群摸进来的、就看老祖厉害极了!
像这种情况,怎么说呢?就是老祖厉害。
不论他们摆什么样子,上门来打了一场、还要老祖给个交代,他就不无辜。
剩下三个,就无辜。
还能不能说话了?实在叫人怒!也实在叫人怕。
那没出现的融娘子,太厉害!
普迪岛非得低下头,就非常不舒服。
一群人在门口,想笑。他们自己找上门,又不想低头,那就是和老祖对着干?
若是平等的,干嘛要试?若是实力不如,就更不该摆样子了,不奇怪吗?
明明挺弱的,还喜欢抖机灵,好像不抖别人就不知道。
但人家不一定想知道,你有事儿干脆说还好点。
年轻人、真的不想说了!普迪岛不弱,干嘛呢?
女子调整不好了。毕竟,普迪岛有事儿,而且,融娘子可能比普迪岛强。
汪汝迁不急。以后他会更强的。
虽然有人比他强多了,但强都是从弱来的。
领头的、艰难的开口:“你们知道将军岛的情况吗?”
汪汝迁不想理他了。知道点东西、想卖个高价,也不算错。就是汪汝迁没兴趣。
尤其,汪汝迁觉得他们也未必明白。
他们或许知道天漏了,知道那儿快要完了。
但显然是进不去,要不然还能来这里?或许想这边和将军岛打起来,那边好渔翁得利。他们知道的东西未必就要这样去套,没意思。
荣贻遂准备去看妹妹。
外边又来一大群人。
人挺多的。
之前没让他们来,这回要补上似得。
来的一个美人,给融娘子送漂亮的大礼。
媒婆哈哈大笑,实在是满意。
美人算胆大的了,这会儿又给笑红了脸。
媒婆喊:“融娘子!”
汪汝迁一巴掌拍没了,媒婆对他什么意思?莫非成亲就需要美人?
美人吓的一抖,软软的。
小厮在一边没吭声。论软、谁能比得过二小姐?
边上一个男子,脸又黑还带斑,像脸没洗干净,带屎?
他胆子挺大、气量也大:“融娘子最是虚怀若谷。”
荣贻遂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子高兴了:“大家都是为老祖!”
荣贻遂一巴掌拍他,一圈都拍了。这都是找死的。
汪汝迁动手。
荣庆甫躲在一边没吭声。有些人总觉得,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难道每天吃的不香不辣?我家怎么吃干他们屁事?
其实就是他们想吃香的喝辣的,还要扣到别人头上。
说的好听是为谁谁,其实都是为自己,弄明白就不会错。
一大群来的,基本给收拾了,想乱都没乱起来。
普迪岛几人、呆在一边,看融娘子的态度、真坚决。
也是皇帝在后边,没人能将荣家怎么着。
普迪岛不是郑国的、不受皇帝管。
但是,有这个实力,普迪岛有些难。
小厮再来收拾干净。
正月里、可真不愿如此。
不过,老祖要走了,有些东西是急了。
又来一大群,人真多。
这一大群很牛哔,不比普迪岛差。
送的大礼,送老祖成亲也没错。
不少人摸在一边,看蒋家还有这么多、也是好奇的,宝贝多啊。
荣庆甫到后边,看大女儿抱着小女儿。
大女儿穿着红披风,里边是浅黄的裙子,十分漂亮,又喜气、要成亲的样儿。
小女儿也是穿红的,十分的漂亮。
姐妹俩、小脸蹭一块,一个比一个嫩。
荣庆甫心想,难怪小女儿喜欢蹭大女儿。
他长得好,也显嫩,但和两个女儿没法比。
小女儿现在还小,不是最好玩的时候,但也挺好玩了,软乎乎的。
野蔓是被玩的,纯粹是奶娃玩她。把奶娃给她爹都不乐意。
这父女俩是不是挺尴尬?等野蔓走后,奶娃还是要她爹养的。
荣庆甫不在意,他忍了。
谁能和小孩计较呢?谁又能和大女儿争宠?说他不如大女儿,那是天大的事实。
荣庆甫只要在一边看着小女儿,心里就软乎乎,她就像没骨头,和姐姐这样那样的黏,自己就高高兴兴了。
朱氏过来、问一声:“那又做什么?”
荣庆甫登时冷了脸:“还能有什么?”
朱氏懂了,不过是那些把戏。
一个个就不能关着门过自己的日子,明明都挺好的。
人,就是贪。挺好的日子还没够,也不怕最后一场空。
一群人突然摸到后边来。
荣庆甫也不方,就看这些,能玩出什么?
几个年轻的、还有媒婆,对着荣家正主,又激动还矜持。
一个小媳妇过来,看着奶娃又惊又喜的:“真是太可爱了。”
一个小娘子、盯上老祖的裙子:“这也太精致了!怎么做出来的?”
都是大实话,照着实话来,就很有感情。
媒婆高高兴兴的、声音十分好听:“二小姐真是好福气。”
有个高冷的、就说实话:“荣家门第差一些。”
野蔓挥手。
朱氏一块捂着小女儿,看那些高贵的、都没了。
荣庆甫感觉,前边、蒋家的都没了。高贵有个屁用吗?
前边堂屋,被挤了一堆、一时空荡荡,还挺戏剧化。
汪汝迁很无语。蒋家就这么喜欢显摆他们的高贵,要饭也能显摆。
摸进来的、很多人也无语。蒋家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过是一群老鼠,不知道哪来的底气。
可能觉得,荣家需要融入那个高贵?
蒋家来教荣家、什么是真正的贵?
荣家要的,肯定不是蒋家那种贵。那种东西,都该踩碎。
真正的贵,蒋家不懂。就算知道也不懂。
就像大家知道的很多东西、不一定懂。
蒋家想来卖他那一套,卖不出去。
后边,野蔓挥手,银秋城不知道少了多少。
过个年,从各处冒出来的,趁着春还没绿,收拾了才好。就像春绿的时候少一些杂草。
小妹妹软萌萌的看着大姐姐。
又钻进大姐姐的怀里撒娇,实在是太娇。
荣庆甫知道的不多但也明白,收拾了一些,他在海州住着才好。
燕旻过来,懒洋洋的说一声:“一大群找过来、要讲理了。”
王素宁才知道,主子将锦春城也收拾了,那有些确实要讲理。
王素宁看主子,她拎着刀子去砍。哪有那么多道理?
就让他们安分点,这种事儿很难讲清楚。
有人都摸到这儿了,和老祖说:“地主非要农民种桑树,给的条件又极差。”
野蔓说:“剥削一天不停止,就有可能被人打死。”
有妇人摸过来和老祖聊天、正月头嘛、说的内容有点惨:“海州越来越好,好多嫉妒的。还有想挤进海州的。”
凭什么挤进海州?只有银子。
野蔓想起,要银子,有能耐的去剥别人,没本事的卖自己,还真是。
有丫鬟说:“以为海州的银子都是那么来的。觉得银子越多越黑。”
妇人说:“朝廷一再说为老百姓,当没听懂呢。朝廷可是说认真的,以为闹着玩。”
野蔓说:“这是朝廷信誉问题。”
妇人拿了凳子坐在门口,今儿天不错,吃着零食,适合撩:“自己黑,和别人无关。朝廷不说、也不该将人逼死。像叶家,靠技术、靠能力赚银子,那才是真本事!”
野蔓说:“有本事的是少数。”
妇人点头,确实。
其实有本事的不少,但怎么发挥是问题。
除此之外,没本事就靠心黑了。只要心够黑,也是能弄到银子。
这些人来讲理?那些讲理的不如将他们讲明白了?
做点正事啊,一天和老祖扯什么?
小妹妹真是萌极了。
对着妇人她没嫌,反正只要有大姐姐。
荣庆甫回避,又到前边。
前边人没完。
只要荣府的大门开着,人就不可能完。
普迪岛的也没走,还来了一些,好像和蒋家有着什么关系。
荣庆甫都不意外。蒋家能耐着,不论是蒋家找的普迪岛、还是同根同源,一样。
普迪岛的女子,试图和汪汝迁讲:“将军岛,肯定是会出来的。”
有纨绔、蹭了主人这边,问普迪岛:“然后呢?”
小厮不时的倒茶来。
座位不多,坐里边的有茶,乐意挤外边的也别管正月里一盏茶都没有,真没有。
银秋城喝茶的地方多了,就算不如清云茗铺,过了正月初五基本都开门。
想什么样的好茶、银子都能解决。就别在荣家白吃白喝。
普迪岛的蓝衣女子、有茶喝、更能讲:“我们就是守在那儿。”
纨绔明白了:“守株待兔?”
又一个纨绔说:“你们守到几只兔子?”
普迪岛这些人还是比较强,不像本来的,那必然是从兔子头上来的。
明月山不是也有兔子?
所以,蒋家玩兔子已经很熟练,或许还有更多。
比较残酷的是,蒋家还是没多厉害。
即便蒋家炮灰多,但一批一批的送,老祖越来越强,蒋家不行啊。
指望蒋家也没意思了,还是老祖更靠谱。
所以蒋家来了,普迪岛也来了。还在那儿装。
蓝衣女子说:“一旦守不住,对天下都是极大的影响。”
纨绔应道:“人最该守住底线,这底线都没了,影响太坏了。”
那外敌固然厉害。
但亡往往不是因为外部的,而是内部。
或者,大家若是能一心,外边强也能顶住。
普迪岛想领这个功劳,没人在意的样子。
赶庙会人是多,但把锦春城、银秋城都当庙会,人山人海,真是厉害。
就说银秋城这么大,街上都是人,需要多少万?
或者说,这些人住哪儿、吃什么?
地里不种粮食、种桑或种什么,那香街也是人挤人的。
林下府这儿,野蔓是准备走了。庙会也没什么好赶的。
一大群人在门口,想堵她,要和她讲道理。不知道有多少话想和她说。
野蔓坐上马车就走,没人敢拦的。
翠玉、王素宁、都坐在主子这边。
汪汝迁坐后边一辆车。就算骑马、到码头也不远,回头都得送回来。
沈婧最终不走了。小妹妹没了大姐姐,不知道要哭什么。
荣庆甫和朱氏在家,没出来送。没什么好送的了。
他们就守着小女儿,如临大敌,不知道要闹出什么。
暂时来说,她还不知道大姐姐的意思,一般时候还比较乖。
一群人、使劲要挤进来。
不是因为街上人多、挤的,那就是要撩荣三爷。
荣庆甫就在院子里看着,咣咣的大门安静了。
街上挤的、一时也安静,绝对不能拦老祖的路。
不少人给老祖扔花、扔手绢什么的,就是轻盈好看的,这是祝福。
这会儿花开的不多,但特地养的、花儿不少,绢花什么的也行,扔一路的花。
海州遍地是银子,撒一路的花也不在意。
不少手绢扔向汪汝迁,哈哈哈!小娘子、丫鬟们就是乐。
让汪三州长得这么美,手绢不扔他扔谁?
一阵大风刮过!
轻飘飘的、漂亮的手绢四处飞。
人极多,风被挡,手绢不知道飞谁的脸上。
明明是送汪三州的,纷纷扑到哪个壮汉、给他擦一把汗,手绢绝对是明珠投暗。
即便如此,大家依旧挤,依旧扔!热火朝天,一个个被挤的出汗。
前边一群,好胆!拦了老祖!
壮汉拿着石头扔!石子儿一波过去,那胆都给敲出血。
砰砰的可热闹了!哈哈哈哈!
几个胆大的,一头朝老祖的车里撞。
王素宁站在那儿,一脚一个踢飞。
路边人多,没关系,飞过去大家让开,等落地了基本就埋了。
几个老儒,觉得自己脸很大,被埋了、喊的再大声都听不见。
街上的人实在多!
别说老人、小孩要注意,小娘子、老娘们小心别被人占便宜,就算壮汉也顶不住。
大家都小心着,别叫老祖骂了。至于那些乱挤的,就不客气了。
又一大群、强势的挤到老祖跟前。
燕旻过来,一招就打没了。
两边狂起哄!老祖威武!
鲜花继续扔起来!手绢朝着燕旻扔!仍不准并不重要。
街蛮宽的,中间给老祖留出足够的地方,周围扔着就更难了。
又有儒士跑过来,踩着地上的鲜花,好像是给他铺的。
儒士过来,写了文章给老祖听。
燕旻挥手。
车队出了城,朝码头去。
一路上依旧是极多的人!当这是移动庙会?
反正正月十五前,就是玩的。
极多人到了海州,就是玩的。
二宝和三宝坐在后边的车里,看这热闹的,不愧是送师父出嫁。
师父嫁哪儿且不说,顺便将汪三州也送了。
很多人、都想不出竟然有这么多人!太可怕了!
一路走十几里,过锦春城,人山人海的!
很多海商、搭起花棚,也可以当喜棚,搭棚子是很正常的,不是路祭。
有了花棚,那就更热闹。
一路的敲锣打鼓,拼着哪家更热闹。
让原本静悄悄的老祖,给搞出喜气洋洋,这才是成亲该有的样子!
别管这有些野,只要喜气和热闹。
一家比一家会闹,那戏唱的,就不缺看戏的。
所以,庙会比不上这了。
即便没有充分的准备,没拿出海商的底蕴,但海商随便出手就够了。
这种大家随意的样子,就算不太富的、也不用来斗富,大家斗的是热闹。
只要为喜气添上一分就够,因此,造成空前的盛况!
一群纨绔跟在老祖后边,欢快极了!
纨绔本来就不用太多脑子,这么热闹的时候,他们弄喜棚是来不及了,当然是欢快添喜!
其中一个重要环节,就是撒钱。
海州的海商,都不撒铜钱的,就撒银锞子!
路宽,老祖走中间,慢悠悠的过去;两边的棚子,就在门口范围撒银锞子。
那些逛庙会、热闹的、愈发热闹了!
一路跟着老祖,不知道能捡多少!
所以说,海州真的遍地是银子,这闹哄哄的、一时半会儿捡不干净。
又有撒铜钱的。撒的人不在意,捡的人一样高兴!
偶尔有撒金锞子的,虽然不多,但稀奇!
王素宁在车上看着,想捡。
野蔓坐在车里喝茶,快不了。反正哪天走都这样吧?幸好今儿天好。
翠玉挺高兴的。老祖成亲,有这排面才对呢。
大家趁着过年的时候乐一乐,之后又是欢乐的一年。
好多人穿着新衣服站在路边,努力不想弄脏了、努力要保持仪态,一会儿就被撩了。
敲锣打鼓,哈哈哈哈!鞭炮放起来,银锞子一撒!
这是叶家的!银锞子从头撒下,堪比天女散花、银落如雨!也不是太多,但这个气势不一般,哈哈哈弄的这个喜气!
矜持的小娘子都不矜持了,落到跟前的银子得捡,这是沾喜气。
马拉着车,走慢吞吞的也不生气,银子砸身上不是很疼。
前边,又是哗啦!咚咚咚咚咚咚锵!啪啪咚咚啪啪呛咚呛!
“宁王来了!”
哈哈哈哈!看热闹的、愈发欢快!
宁王撒的银锞子和叶家有一比,中间混了不少金锞子,那喇叭吹的格外接地气。
一排吹喇叭的、比拼谁气儿最足,闹翻天!
汪汝迁坐在车里,耳朵给吵的,基本就听不清了,反正大家高兴就好。
没有圣旨,但热闹没停。
事先没准备,郭家也能来凑一波热闹。
众人拾柴火焰高,像是能将这欢快一直闹到过年,闹个一百年。
燕旻看着,有喜棚着火了,一个水系法术解决了。
哈哈哈哈!众人狂笑!
虽然有点狼狈,就要火!
相反,储物戒里塞满了吃的,吃几年都够,指百八十人这样。
何况,野蔓基本能辟谷了、吃灵石。手头灵石还比较多。
翠玉坐在车里,也是换了红袄,外边是粉色的比甲,让美人更俏丽。
她头上蛮简单,坐在车里舒服。虽然耳朵被吵聋了,吃还是要精细些。
王素宁用馒头夹梅菜扣肉,吃的饱饱的,再来点水果,这比起某些送嫁可舒服多了。
今天不是吉日,有些远嫁也差不多。那远嫁就没这条件的。
终于到码头。
海州的码头极大!
野蔓也只是占了一片,并不影响海商河上正常的运作。
不过,今天老祖要嫁,这片还是格外喜气洋洋!
几大海商联手,给老祖打造了最豪华的一艘船,虽然比不上飞舟。
但这船也挺好,长将近五十米,宽大约十米,高总共算五层,超艇啊巨艇。
这么大的船,坐起来就舒适了。可以在海上随便浪。
整艘船都弄的喜气洋洋,一片红还不怕俗,那是品味问题。
除这大船,这一片停的、就有十几艘船,一大群人要跟着老祖浪。
码头上,布置的更喜气。
野蔓从车上下来。
马车都弄到一边去。
野蔓就觉得,这像海边婚礼?不是,是送嫁到码头正经的样子,会玩啊。
送行到码头、也是情最浓的时候。
虽然荣庆甫没来,老祖的情不浓。
但是,后边追来的,已经热热闹闹,围了一大圈一大圈、没掉海里。
这虽然是临时搞的,但场面大的超乎想象,好像不知几万人来送。
有一路追来的,有挺多是码头上忙碌的。
虽然没过正月十五,但很多人忙着,没空去城里看;正好老祖来了,又到下午,大家停下来、围过来,叫人知道码头上有多少人。
他们没打扮的那么好,他们一样是喜气!
有妇人匆匆打扮了来的,给男子或儿子拿了衣服什么的来,这场面就很有意思。
野蔓站在这儿。
既然大家来了,好歹要给点面子。
敲锣打鼓、城里好像都来了,方圆百里好像都来了。
从早上到这会儿,可能千里都能赶来。总之,喇叭锣鼓一起响,耳朵就全吵聋了!
野蔓都觉得耳朵疼。
二宝、三宝先上了船,在船上、耳朵都疼。
就热闹!说话要大声,笑的更大声,就像聋子以为人家听不到。
轻一点还真听不到。
这时候再来漂亮的花、再次飞起的手绢,十分的混搭,哈哈哈!
码头上,风大,挺冷。人多,热闹,手绢、花瓣儿满天飞。
人都欢快极了!只等一波闹够了,才暂停。
野蔓已经准备好,一个大甘霖术。
那些耳朵聋了的,很快都好了!那些嗓子喊哑了,很快就好了!
于是,继续齐喊!继续敲锣打鼓!
哈哈哈!刚才的甘霖术好像浪费了。
野蔓挥挥手,上船。
虽然春天,黑的晚了,但若是再玩,天真黑了。
她上船没关系,但那些追到码头的,肯定不方便。
没人拦着,汪汝迁、燕旻、大家都顺利上了船。
码头上,热闹到了最后,大家都全放开了。
叶家开始撒银子了!撒金子了!
这让高手来,撒的更好看!
银灿灿的!衬着夕阳,金灿灿的!
很多金银滚到了海里,大家不忙捡,地上就多得是。
大家都蹲在地上捡,也不怕踩了谁。一波捡了,下一波继续。
海商们狂撒钱,好像将钱扔到大海里,像是某种仪式。
直接扔钱,眼皮都不带眨的,大家无比欢快。
野蔓在大船上。
这船大了,就非常舒服。
下面的甲板不说,第二层六个豪华套房,上面还有个豪华套房。
野蔓站在豪华甲板上,看着码头,热闹极了。
汪汝迁看着,夕阳照到她脸上,不是送嫁,是女王出征?也没错。
普迪岛一大批的船过来,更多的船、像是要将老祖堵了。
堵是不敢堵的,普迪岛没那么多人但蒋家什么的有。
以前或许和蒋家无关,要有关也很简单。
野蔓挥手。
码头上一片安静。
野蔓声音传的极远:“陛下万岁,在这么好的春天,大家好好干,就能收获更好的年。”
哈哈哈!码头上笑翻一片!
这还没过正月十五,就盘算着过年了。
不过,老祖的祝福是挺好,就是要抓住每一天,才有最好的收获。
很多人已经忙呢。今天又抢了那么多银子,这一年想必不会太坏的。
众人齐喊:“陛下万岁万万岁!老祖寿与天齐!”
喊声响彻云霄!
夕阳无比绚烂!
那些过来堵老祖的,有些变色。
在这儿喊陛下万岁,不是他们喜欢的。就算是空话也不愿意。
一艘船上,有个特美的女子,非常的娇。她看着荣氏站在那儿,狠狠的咬牙,拿来一张弓。
这弓不一般,这箭更不一般。两边离的不远,船几乎没动。
美人、漂亮的脸憋的有些红,这弓到底有些吃力,她心更定了,在荣氏转头的时候,就对着她眼睛、放!
几个男子忙过来,看她,有没有伤到手?
丫鬟看小姐的手,很红、好像有伤到。再看那荣氏、眼里带着狠。
码头上还有些乱,很多人才上船。
船上也是事儿多。
野蔓没管别的,就看那一船、好牛哔?
燕旻也不管别的,就拔刀砍过去。
那船上一群高手,跳起来、没来得及说话,全没了。
一艘船没了,溅起挺大的浪。
别的船跟着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先稳住了。
有人稳不住,老头跳出来和燕旻斗。
汪汝迁出手,一剑劈过去。
天黑了!
普迪岛这边大船上,几人眼看着,那可真是厉害。
按说,筑基修士没那么强,但有些人就不一般。
又一个老太太站出来,怼:“荣氏!你一点事儿没有!”
汪汝迁一剑扑过去!
没事是有能耐,有事是没能耐。
没什么好说的。汪汝迁收起剑,再看这些东西,还玩不?咱还能放开了玩。
老祖挺厉害的,但大家还是怒!箭有随便射的吗?
若说有仇,和蒋家有仇的太多了!蒋家孟家什么的、都该死!
野蔓在甲板上,挺淡定。
傍晚的风吹着她披风,挺冷,但完全受得了。
翠玉这会儿没急着给她加衣服,而在舱房里收拾。
豪华套房,就是真豪华。
尤其中间这、最豪华。里边是卧室、没布置新房的样子,就很高档、比较大;外边算燕居;前边还有一件算净房,还能放东西。
燕居也算宽敞,一边是一张榻,对面有书柜,外边的窗看出去就是大海。
这样一艘船,在大海上可以过的十分舒适。
尤其有储物戒,房间的角上摆着几盆花。
碧桃暂时还没开,石榴也不到开花的时候,先这么摆着。
各种宝物也是很好的摆设,总之,这不算最奢华、但足够舒适。
船已经慢悠悠的走,天还没全黑,月已经从海上升起。
别样的诗意!不论看大海还是看海州,都格外的浓意!
那几艘船被劈傻了,让老祖先走,很快又围过来,将别的船挤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