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起哄:好!
巷子里的人最不客气:“我们这房子修好了,汪汝迁回来还能没地方睡?就算客栈也能睡的好。”
有人说:“汪汝迁是神仙,不需要睡了。”
野蔓还坐在上面、吹风,春风是好。
汪汝迁坐在她身边吹风,对于那些总想让他离开兰卿的、都不是东西!
宅子小了,还能挤一块;但凡宅子大一些,离的就远了。
若是一个海州一个富州,还有时间见面吗?不见自己娘子,去看别人、折寿吗?
廖德礼别的不说,就说:“那步氏极恶毒,跑去欺负你外祖母。”
王素宁问:“什么东西?”
廖德礼说:“步氏是富州的人,当年嫁到胡家,后来又回了娘家。抓住机会,估计是得了孟家一些东西,她自己是挺强的。大家说能比谭娘子。”
王素宁看主子:“是不是和谭娘子比的人可多了?”
野蔓说:“和你比的人也可多了。”
廖德礼看这丫鬟,一天被主子哄的。和她比的人确实多,还有人想被老祖宠。
不过,他们对老祖有这么忠心吗?还有天然的单纯、从不多想。
廖德礼说:“那步氏的意思,就是让祖母摆出外祖母的样子,最好还要诰封。都说廖家女,要不是廖家妇、哪里有廖家女?祖母的意思,她做外祖母有什么不对吗?她就是这么做的。那步氏就给祖母讲各种的。”
野蔓说:“试探吧?”
廖德礼说:“没叫她试,打出去了。”
王素宁冷哼:“折腾快八十岁的老人,真心歹毒。”
廖德礼点头。老人家安安稳稳就好了。
家里有吃的有喝的,各方面都挺好了,对老人是最好的。
来一群人折腾、都是折寿。
何况,像莫晓娟对于老祖的事,廖家没能帮上汪汝迁的娘和妹妹,并没那么骄傲。
心里是有愧疚的,汪汝迁没记恨就不错了。
廖德礼回去,他还挺忙。
野蔓神识扫的远。
汪汝迁扫不了那么远、但也有五十里了。
燕旻和他差不多,神识可是好东西。
那边在热热闹闹,这看的明明白白。
王素宁就有点急。又不能总让主子弄水镜,那要消耗灵气的。
大家寻常都不出手,就在河上慢慢的漂着。
一群追着老祖来的,真被富州吸引了,先下船、到富州浪一圈。
有纨绔跑回来,喊老祖:“富州这些人也太会玩了吧?”
野蔓看这些孩子:“是不是觉得不如?”
纨绔想想,不得不点头:“富州是有银子、有胆子,还有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
王素宁就坐在主子身边,吃着零食:“或许,那么大的动静,谁都知道了。这边没阻止,他们还以为是默许,愈发高高兴兴的呢。”
野蔓说:“沉默,有两方面的意思。”
王素宁点头:“高傲,可能是不屑,可能是嫉妒。”
纨绔给逗乐了。就在老祖这儿蹭吃的。
还挺好吃:“这是什么?”
野蔓说:“红薯干。”
没听说过吧?种的可少,这么吃的更少。
纨绔竟然知道:“好多地方在种棉花,老百姓以后能穿暖了。”
野蔓点头。
后边有船追过来。
船上一个女子,穿着绿裙,像极了绿茶。
河上的船和人都极多。这女子要挤过来并不容易,一不留神、船翻了。
“救命啊!”喊的挺热情。
救的没几个。毕竟,美人多得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这美人从河里捞起来,衣服自然是湿透,赖上了老祖的船。
那船上来个老头,一脸苦相。
水师拦着呢,看的戏多了,看到什么都不奇怪。
纨绔问王素宁:“你猜她目标是哪个?”
王素宁立即说:“你。”
纨绔吓的、差点掉河里。
王素宁叉腰,这王孙公子,看上的人自然多,能爬上他的床,以后也算好了。
二宝和三宝读了书,出来,趴在栏杆,听。
纨绔对着孩子,正经一些,就问:“你们听什么?”
二宝乌溜溜的眼睛看纨绔,可认真的说:“听鱼儿吐泡泡。”
纨绔以为被晃花了,关于这双眼睛已经有很多说法,但仔细看,完全是他自己长的。要说他以前被挖过、再挖回来、都可以。
不过,纨绔问:“能听到鱼儿吐泡泡?”
三宝嫌弃:“别吭声,仔细听。”
虽然三宝也没听到,但可以努力。
纨绔不得不听着,风声水声不用说,闹哄哄的,闹的人头晕。
纨绔听到了下面做饭的声音,问一声:“又做什么好吃的?”
下边有人应道:“做鱼汤。”
纨绔有点受不了:“天天吃鱼。”
王素宁嫌弃:“这是海上的。”
纨绔嫌弃,在这儿还缺海鲜吃?
王素宁不说了。
纨绔自己闻,这香气就不一样,应该是老祖的好东西,他还蹭。
野蔓坐着吹风,漂亮的裙子,就像要上天。
朱氏坐着一边,做小衣服。
她以前也做,以前不说也罢。
慕氏和荣丽君也做,不知道做多少,反正有孩子穿。自己孩子不穿、可以送别人。
那有些孩子,就是捡哥哥姐姐的,用多了肯定不舒服。送他们一点,又不用多大人情。
这天儿,一块做女红,就特别惬意。
有人好奇:“老祖会做吗?”
荣丽君惊奇:“不知道我姐最能干?以前做女红养戎家的?”
朱氏还有一个女儿送的荷包。
那么小,就要做女红赚银子,现在可是幸福了。
翠玉在一边也做。虽然很多东西、有海州做好的,但有些东西,自己也动手。
野蔓就是闲,老祖累够了。
累死一回就好了,若是能闲,她愿闲一百年,一次闭关的时间。
有人就看不得她闲。
那敲锣打鼓的,汪汝迁直皱眉。
现在,不用二宝耳朵好,纨绔都能听到。
又有人跑过来喊:“富州好大的阵仗。”
有人嘲讽:“富州和海州斗的时候就这样。”
一群附和的、海州过来的:“富州干别的不行,就这个最行。”
到傍晚的时候,河面铺出十里,堪比十里红妆。
现在没月了,但晚霞、无比的震撼。
十里河面,很多人没见过的,这把河堵了,别人回家都回不了。
漕丶帮大概都没这么干过。
现在,这么大的地方、都被霸占了,一片红火!
十里河面铺过去,水师都没办法。若是当、对水师的挑衅也可以。
除非提督亲自杀过来。但他们现在是迎接老祖,水师一块来迎接?
排前边的一些船,那个敲锣打鼓,比赛龙舟还热烈!
野蔓的船停下来,能被吵死。
她用灵气护着,至于别的人,后边追过来的可多,好像将她包围。
平台上,摆着六张桌子,不少来蹭饭的。
下面的厨房够大,做六桌很轻松。
二宝耳朵不吵了,就一边吃饭、一边看大戏似得。
看过戏的都知道,这只是开场,正戏都没出来。
三宝本来不屑,不过不用他操心,等着饭上来,小孩管干饭。
后边,有人飞过来问:“老祖不准备一下?”
汪汝迁将人捆了,叫水师:“准备一排杆子,尽量高一些。”
水师明白,桅杆那样的行吗?
水上这些就要好好收拾,水路陆路都要畅通,天下活起来,不只是银子的事儿。
又是一大群飞过来,就像蝗虫,完全能将一艘船淹没。
或者说,水师挡不住,这些人要劈了这艘船都好容易。
那来个年轻的,拎着剑就砍!
野蔓一巴掌。
水师缩着头,看这些把自己玩没了。那边敲锣打鼓,十分的有气氛。
这些、和那十里比起来,实在是少。因此,这几个没了,一点不影响那边气氛。
甚至,那个更热烈了,这铺开十里,只是开场。
野蔓也是在吃饭。
汪汝迁有点骚。
王素宁有点兴奋,虽然她没筑基,但拎着剑也能飞。全空的不行,但水面只要有块板子,她就像仙子。看她打扮的、已经准备好。
朱氏有点紧张。
荣庆甫哄着。
慕氏离远点,省得被酸了。看荣三是真不担心,他就是心大。
没有喜怒哀乐,也是挺不容易。荣三现在活成人了,慕氏倒是觉得,不需要多余的喜怒。
这样的场面,也就和造丶反差不多。
不过,钧都闹过,海州的儒士闹过,谁都想不到、富州的商人能来一出吧?
富州的商人不甘寂寞,或许,下次、一群小孩子都要演了。
毕竟,杨小五、潘小四都演过,别的小孩或许更会演。
慕氏吃饱,天天在船上,胖了。
不怪在船上,是过得太滋润。又不用管赚银子,天天有好吃的。
除了好风景,还有好戏看。
荣丽君吃完,准备好了,看天要黑下来,那好戏要开锣!
十里河面,一片红!
各种漂亮的灯,比元宵节还美!元宵节的时候太冷,这春夜刚好!
也不用大家出来赏,这是单独给老祖看的!
这样的场面,没有一个月肯定搞不出来,可见他们的诚意,不是临时拼凑的。
就算那么多的船、要整齐的摆在河上,就是不小的事儿。
后边一艘船,有人急的大哭、实在是急的、不知道骂还是杀人!
妇人在船里惨叫。
隔壁有老头帮忙喊:“让让!这要生了!”
咚咚咚锵锵锵!热热闹闹,声音压根传不开,就没人在意。
又一艘船过来,十分的华丽、气势。
那艘破船,突然不要命的冲过去!
“拦住!”船上的丫鬟喊。
船上一个高手,拔刀砍过去!那种破船,甚至一脚能踢飞!
船里的妇人一声惨叫、太惨烈了!
“怎么回事?”这边船上的妇人问。
啊!撑船的男子嘶吼!都死吧!
就看,有人站在他的船头,然后挥手。
十里河面,才炫起来。就这么结束了。干干净净的。
咚咚咚好像还在耳边。
红的晃眼。
河水依旧流着,河上还是有挺多人的。
妇人惨叫。
野蔓看着,难产了。
男子回过神,看着老祖,发抖。又噗通跪下去:“求老祖救救我媳妇。”
野蔓点头:“这边环境不好,我先把人带过去。”
她抱着人就走。
男子又愣住,神仙一样的老祖,就这么抱着他媳妇儿走了?
汪汝迁飞过来,说:“你安心等着。这也是因为我。”
男子忙给汪汝迁磕头:“没有没有。我知道那些不是东西。我媳妇成亲十年,才怀这一个。”
一个老头过来,看着汪汝迁,好看是真好看,比那些人好多了:“堵了有一个多时辰。虽说生死有命,但不能造孽啊。至少也能救下大人。”
男子忙喊:“保大人!”
王素宁的声音传过来:“喜得贵子!母子平安!”
男子愣的,一头掉河里。
汪汝迁还得救一次人。
老头、一家子忙将人救起来,和汪汝迁说:“这个你不用管了。孩子我们会帮忙的。”
汪汝迁点头,再飞过河面。
河上又热闹起来了,一些被堵的船,该回家就回家。
一些没事的,摆在一边,迎接、但不能挡路。
又几艘豪华的船,才出来。
船上的年轻人,怒指汪汝迁:“我娘呢?”
汪汝迁一巴掌拍没了。
有人喊:“送他一家团圆!”
有人急忙跑。
燕旻拎着剑杀!都来了,还走什么?一块去找阎王爷岂不是热闹?
有人忙喊:“不是我、不是啊!”
有跳到河里喊:“这是迎接汪三州!”
一整套戏都没摆开,不公平!得让他们演完才算。
这边,野蔓也有点遗憾。
翠玉服侍主子收拾干净,出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的。
慕氏给妇人收拾好,准备了那么多小孩的东西,就用上了。所以,多做准备总是没错。
朱氏看着那孩子,就是动心。因此给了银子,又给金子。
媳妇在一边直乐,安抚那妇人:“你当秦国夫人心情好,给自己孩子积德。以后孩子好好长大,也读点书,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妇人激动的直哭:“我成亲十年,才得了这一个。以前婆婆也行善积德,结果闭眼都没看到。现在可以让她瞑目了。”
丫鬟说:“积德好啊,你身体不太好,老祖已经给你治了,以后长命百岁,或许还能有。”
妇人想给老祖磕头。
野蔓直接叫人将她送走。这事儿总算是不坏。
海州码头比板桥乡更大!
每天的吞吐量能有上千万斤(上万吨,单船的载重就能有二三百吨),或上百万两银子(利润也很可观)。
这稍微一耽搁就是银子,随便一出入就是银子。
海州遍地银子,赚了银子给朝廷,赚了银子给老祖。
所以,大家挺忙,就不管老祖来了。
码头那么多的船,老祖的船不小、哪怕后边跟了不少,但和码头比起来依旧是少。给她腾个地方就好了。
码头上的下的、走人的走货的、内河的外海的,分的很清楚。
外人看的眼花缭乱。
外人看的津津有味。虽然许河船多,但海州就有不同的味儿。
海州啊,海的味儿,那种大气!银子能解决的都不叫事儿。
野蔓老祖就看上银子,所以屁事儿没有,坐了马车就准备走人。
李崇明、罗发等一大群人来迎接,主要不是老祖,是她老娘。
秦国夫人有喜,当然是重点照顾。就算不是林下府的老祖宗,那也要尊重。
谭洁带着一群丫鬟媳妇,将秦国夫人伺候得好好的。
慕氏都插不上,就觉得,谢家什么的跟过来的媳妇,不一定能比上谭洁带的人。
挺好玩的。荣君泽能早早在海州有这个局面,好得很。
这才像回家呢。
一群人和老祖打招呼。
野蔓示意,都赶紧走。
谭洁看她,是不是又有事儿?
那、李崇明、罗发这些、也管不上,把荣三爷、朱夫人等接回去再说。
虽然船上漂的挺舒服,没有舟车劳顿。在船上久了,终究是不一样。
燕旻站在主子身边。
一群小子也站着。
汪汝迁和兰卿对视一眼,不是找他们的?
好像也不奇怪,没说一定要找他们。但在大郑找事儿,就能算他们的。
翠玉跟着主子,看一大群人飞过来,好大的气势!
码头上登时给压的东倒西歪,一些船翻了,东西砸了,那都是银子。
有的商人该哭了。不是谁都有几百万的身家,小商人挺多,有个天灾人丶祸就可能完蛋。和种田是差不多的。
野蔓就不高兴了。
那船的小娘子,本来高高兴兴,算着赚了银子,能嫁个如意郎君。现在人掉河里,如意郎君早就腿软、躲起来了。
野蔓冲上天,一剑劈过去。
汪汝迁和燕旻同时爆发!
一个金丹,能让两个化神道君出手,大赚!
所以,野蔓解决的是两个筑基,一波就收拾的干干净净。
汪汝迁将金丹砍到河里,避开了这边人多的。
那金丹找过来,就没想到,两个筑基敢送死,找死啊!
燕旻一记大招!
野蔓过来补刀,将金丹料理的明明白白,储物戒收了。
汪汝迁拉着她,收工。
燕旻过来拉翠玉,站在码头不急着走。
叶家一大群人过来,叶老二的女儿、挺大、挺厉害了。
那来的一大群、还剩下一大群,不过在天上飞不了了,只能落在码头。
这些人还挺气势的样子。
码头上的人就不觉得了。
还是老祖最威武!一见面就干掉了最强的!
虽然有人船翻了、东西砸了,也不心疼了。人捞起来,东西随缘。
有人就觉得,可以弄那个保险了。虽然平时也要交银子,但若是有这种情况,就不会轻易的完蛋。
虽然这个、衙门会补一些,但说到底不是衙门的事儿,愿补、那是遇到好皇帝。
行商,能遇到的情况多了。比如下雨、东西发霉,也有走水等。
虽说那个保险、挺复杂的,但至少是一种思路。
叶家和对方对上。
对方又看向老祖、问叶老二:“你的人?”
叶相之忙说:“不是。”
野蔓说:“路见不平。”
燕旻接:“人人得而诛之。”
那小娘子怒吼:“杀了他们!”
毁了她的船,毁了她的如意郎君,小娘子拿着刀都准备砍!
男子回来,忙拦着她。
小娘子一刀,差点劈死他:“你若是胆小我不怪你,但平时吹的那么牛!多少人给骗了!”
有人起哄:“我也给骗了!看着长得一表人才,跑的可真快!”
瞎起哄:“这种男人不行!没本事、回头还怪你!”
那男子被砍一刀、也激出血性:“知道他们是谁吗?你们都想死?”
王素宁问:“你爹?”
叶相之没跟着扯,就和老祖说:“将军岛那边的。管我要过路费、没给,大概就是这样。”
野蔓问:“这怎么还找上门了?”
叶相之眨眼睛:“找上门不是更厉害?”
野蔓点头:“我还没找上门。”
叶相之错了。就算他现在还好看,没汪汝迁好看。所以,干!
叶家的高手杀过去!
那一群人没准备,被砍的手忙脚乱,手折脚断。
有女子边躲边尖叫:“你们疯了!”
叶相之的女儿一刀砍了她,哪来那么多废话?
其他人离远些,就看叶家这护院、好厉害!难怪不愿给过路费,还叫人给找上门。
一般人就别和叶家斗了。叶家现在忒厉害。
不少跟着老祖的,认出了一些武林高手,投奔叶家了?
不过,叶家有银子,两边、合作还挺好的。
野蔓没再动手。
叶老二年轻的时候就很厉害,何况现在,老辣老辣的。若非金丹这种bug,单纯几个筑基,他都能吃掉。因为几个高手、真高。
这波打完,没有再冒出来的。
那男子喊:“他们才是海上的王!”
燕旻砍了他,哪那么多事儿。
野蔓看着码头上,和衙门说:“看情况给补三到五成。”
叶老二喊:“我添二成。”
众人高兴:“老祖寿与天齐!”
野蔓说:“经商,要诚信。眼界放远一点,不要为眼前一点小利,断了以后的路。祝大家财源广进,记得交税。衙门有银子了,才能不贪你的,能更好的为大家、赚更多的银子。最后再祝大家出入平安。”
众人高兴:“老祖寿与天齐!”
那些不用破产的,哭的比谁都响亮。
老祖大方,叶家仁义!
虽然事儿是因叶家起的,但又不是叶家打的,他若不管也不算错。
这一赔就得几万两银子,银子啊。
荣庆甫一家子、给安排在街对面一个宅子里。
不是野蔓占的多,是那些不干正事,现在收拾了就好多了。
有人在那边帮朱氏安顿,野蔓也不去打扰。
荣三和朱氏好着呢,反正荣贻遂和沈婧很快会去书院,就让荣三和朱氏回到二人世界。
野蔓坐在这儿,能控制飞海书院,但离码头远一点,可以根据大家的情况判断。
汪汝迁收拾他的院子,虽然想成亲,这距离也挺好。
很多人、那还不是保持距离?这后边的门打开又随时能串门。
燕旻住了西边的院子。
他是自由的,他后边还有钧都的任务。
等他成亲,还能住出去。
这宅子、开始就觉得小,一个个变大了,宅子更不够。
王素宁就不在意,比起船上就大多了,离主子近才好。
二宝和三宝、安排在燕旻前边的院子,两人够住了。
汪汝迁前边,还剩一个院子,若是让人来,随时能挤爆。
野蔓后边一个院子,若是让人来,随时能花开。
二宝和三宝安顿好,就跑到后花园转。
漂亮的地方见多了,但很少有几棵古树一块的。
野蔓看着,其实这几年,古树也长不了多少,或许是质的变化。
但几年时间,树也变不了多少,总之,枝繁叶茂就挺好。
外边,已经热闹上了。
天黑,街上更是热闹,海州独有的热闹。
灯亮起来,海州炫极了!
野蔓问二宝、三宝:“你们要不要出去玩?”
三宝摇头,没多好玩的。
二宝摇头,没家里好。
虽然玩也可以,现在也不急,大家早点洗洗睡。
这会儿也热闹的很。
叶娘子、就在娘家,娘家这么好、她干嘛要离开?
叶相之、叶怀祖等都在一块,忙忙的,至于外边闹哄哄就顾不上了。
他们什么时候都闹,不闹也就是说叶家不行了。
叶娘子穿着大红裙,很有叶相之的范儿,就问:“他们闹什么?”
叶相之说:“那些人不是小事。老祖可以轻易的灭了。所以,打老祖的主意呗。”
叶怀祖作为家主,也明白:“很多人打富州的主意。富州想压过海州,有些人本来就不是海州的、以为去占了富州、我们不会有意见。”
叶娘子点头。
谁占富州、叶家确实没意见,但不做人就不行。
又一个年轻的、说:“富州闹了那一趟,还有人想占下来送汪三州。”
叶娘子冷笑。
一天想着占,那本来是朝廷的,老百姓要过日子。就觉得自己厉害。
其实,真好好做,也能赚的花不完。
对工人是什么样的度?至少让他们吃好穿好、有一定的体面,并不难。
自己只要克制一点,用不着穷奢极欲。一辈子能享受的享受过就好了。
叶家老头说:“老祖这次回来,还有大动作。”
叶怀祖点头。飞海书院,还有总招惹的富州。
汪汝迁那么大的能耐,随便动手就能做的不一般。
还有荣贻遂,总不是来窝着。
荣贻遂成长起来,或许又一个汪汝迁。
叶娘子乐了:“那些再往老祖跟前送,不知道会不会哭?”
叶家是不担心的。老祖不会盯着他们银子。
老祖讲规矩,不拦着人发财。只要该交的交,该做的做,不该做的别做。剩下余地还挺大。
也就是将中间那些乱七八糟的砍了,商人就好好经商,为朝廷赚银子的同时,自己享有比较满足的生活。
叶家年轻些的、说起另一件事:“那个保险要做吧?”
叶相之点头:“保险、飞钱、钱引、都要做起来。”
大家都兴奋,这可是不小的事儿。
现在有,但有各种问题,要做得更好,不比占富州有意思的多?
天下商人都到海州,还去占富州做什么?那么喜欢占山为王?
护院来回话:“胡家找过来了。”
叶怀祖好奇,胡家这会儿找来做什么?
或许,胡家真的想占了富州?
他要占就占,干嘛打汪三州的旗号?
富州的百姓,有些是真穷,这不是汪三州愿意看到的。
叶家是不在意,但真要一想,就觉得很嘲讽。
百姓、是衙门该管的,但太穷了不行。稍微积德,也总有回报的时候。
宁王府,这会儿也是一片乱。
宁王妃带着孩子睡觉,懒得管那些。
至于侄女来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见,老祖那边给安排好好的。
宁王还没睡。
有高手找过来,一群。
高手要“请”宁王,却被“留”在宁王府。
宁王就乐了。手里拿着扇,再来个椅子坐着,来壶酒。
几人陪着宁王,看这些胆大包天的,不知道老祖坐镇?
老祖在银秋城,就能镇着这边,大概是很多人想不到的。
宁王要抓紧修炼了,要不然以后在儿子跟前更没面子。毕竟,他还有儿子。
春风吹着宁王府,惬意的很。
外边又有来赏月的,一排跪在宁王跟前。
这没毛病,宁王看,那个是追着老祖来,还是因为叶家的事儿?
但不管为什么来海州,来了海州就好好做客。
海州要建成天下最大的,自然有天下的人来。
海州得有这个准备,免得到时候失了格调。
真是好地方啊!宁王有些浪!
护卫听着,外边有女子,要和宁王赏月?
女子不稀奇,这有女子,直接飞进来,啪、摔在宁王跟前。
宁王看着,演的挺好。翻他的墙不都该死?先剁了她的蹄子。
护卫手起刀落。
这美人有一张很可爱的脸,一时就不知道什么表情。
又一个男子飞进来,抱着美人惨,指着宁王怒!
护卫手起刀落。
林下府,挺安静。
野蔓看了一阵,海城县就是丰富多彩。飞海书院那边也是。
有活力是挺好的,最怕死气沉沉。
这一夜,很多人睡个好觉。虽然有很多人还没睡觉。
早晨,天好,挺适合睡觉,至于这时候是不是该出去走走,并不重要。
野蔓收拾一番,带上丫鬟,二宝三宝,出门转转。
一大早,银秋城就充满烟火气,即便是遍地金银、也是满满的烟火气。
金银、本来就扮靓生活。
春风吹的,好像银子和草长得一样快。
那些在路上忙的,舍不得停下来。虽然银子不会被人抢走,但没到手、自己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