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的、就问:“那老太婆会不会有什么手段?”
厚壮、看他一眼,什么手段比得上老子?
黑脸的、心想那可不一定,老子要是厉害、还用躲在这儿喝茶?早就上城里喝酒去了。
女子说:“有人会除掉那老太婆。”
黑脸问:“你说哪个?”
女子不接茬。反正吴惠死不死,那老太婆都得死。
饭做好了,山里又来一大群人。
山上的气势直接压过去。
那一群人忙喊:“我们是小龙山的。”
那边有人问:“来做什么?”
为头的、十分诚恳的说:“都是苦吴家久矣。现在吴惠小儿不见踪影,我们愿效犬马之劳。”
那边的人有了兴趣,就问:“你有吴惠的消息?”
为头的、很诚恳:“吴贤跑回了宁州,吴惠肯定会回宁州。”
山上,大家基本就确定了。
一个高手传话:“你们先去宁州,不用打吴家,只挑谁好打就杀谁。”
那一群人、立即变色。
山上的高手、没给好脸色:“到时拿人头来算军功。一百个、就算伍长。”
一百个才伍长?那些人、更难看了。
山上这些人正闲着。
那些人咬牙,毕竟是要取信于这些,杀一般的也是很容易。
就像杀一百只鸡,说再多也没用,杀了再来说。
年轻人走在中间,很不满:“凭什么叫我们去杀人?”
不年轻的、也害怕:“宁州哪里是好打的?我们这些人、给吴家塞牙缝都不够。”
年轻人很怒:“他们打了吴家、我们去打还罢了。这是怕吴家?”
长辈忙喊:“慎言!”
一巴掌拍过来,就是惊天动地的。这些人有被拍死,也有拍下山,生死不知。
又是一巴掌拍那边。
又是一巴掌拍过去,一大锅的羊肉汤给打翻了。几个抢羊肉的,以为谁动手了?掀锅比掀桌狠。人都拍成羊肉汤了。
又是一巴掌拍过去,一大群闹哄哄的、躲到了石头下边。这救援的难度极大,若是不来,可能能躲好多天,若是羊肉汤端过来,大家打起来,这不好说。
山上,一群高手震怒!
“谁?”他们竟然连人都没看到。
野蔓老祖都拎着剑到跟前了,这些目中无人的。
老祖保证一剑一个,让他们也不用躲了。挨上几天再死,看着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虽然时间是漫长了,但那绝望更漫长。到时想掐死自己也是一种奢望。
转眼砍了一半。
一群高手怒极,竟然就一个人?
一个人敢杀到这儿?高手都气笑了!
一阵风刮来,冷的人发抖。
山上还有一些冰雪未化,一些人逃过去,被一巴掌拍碎。
高手怒的,一串东西丢过去。
野蔓一闪,顶尖身法,手里的剑不忘带走一个。
渠莎国的、莎息国的、汪骨国的、还有不知道哪儿的。到大郑来做客就得有最热情的招待。
山中,那些人疯了,逃命啊!
翠玉站在一棵古树下、一块怪石上,她身上穿的绿披风,一下看不清。
她看别人挺清楚,就是很迷。这本来就很险的山,还乱窜,碰运气吗?
一个接一个的滚下山,被石头埋了,挺惨烈的。
在逃的人、很刺丶激,依旧不要命的逃。
虽然他们都是高手,在遇到更高手时,还是先逃,有命才能继续搞。
一群跑到翠玉跟前,她就是一刀一个。
终于有人发现翠玉,扑过来,她还是一刀一个。
主战场,已经打到天上。
这山挺高,打起来很显威武。
那男子拿着一柄剑,一剑劈过去,山上的石头劈飞一片。
野蔓就在石头中间晃。
那男子再来一剑。
野蔓已经到他跟前,没收法宝、储物戒。
另几个,各种手段将老祖包围,拼命啊!
一团火、烧的很猛,将山都烧起来。
那些躲在石头下、或者躲在各处的,被这火一烧,一阵惨叫。
野蔓怼到一个年轻人跟前。
年轻人突然说:“给你个机会,嫁给我。”
野蔓给了他一个教训。年轻人,说话要小心。
另一个老妇、疯狂的杀过来,一大片的暗器,全带炸的。
野蔓闪避。
这些暗器炸着山,石头乱溅,就像无差别攻击。
翠玉小心躲着,就看石头不小,还能炸飞别的石头,山里那么多人、已经承受不起了。
老妇才不在意,又是一把暗器、将老祖淹没。
野蔓跑得快。
后边一个偷袭的、跑得慢,这下又完蛋。
老妇压根不在意,暗器,她还有!
野蔓给她一剑,没收一个袋子,里边确实有挺多的炸丶弹。
这给老祖才好用呢。那高手杀过来,老祖送他一颗,炸飞了。
野蔓愈发可惜,让老妇浪费了那么多,她现在一颗能炸几个。
这样的东西能搞出来,厉害了。若是一大堆、朝着盖臧城扔,那都不能想。
又一个女子,拎着一根鞭抽过来!
用鞭的女子都比较辣,软鞭用得好,就是神器。
野蔓送她一球。
女子用鞭抽开,鞭子给炸断了。女子一声尖叫。
翠玉吓一跳,这尖叫在山里回荡,都是挺吓人。下一瞬,就看这女子来欺负她。
翠玉也不是好欺负的,赶紧跑。这山她已经看过了,虽然有难度但难不倒她。
女子在后边追。
翠玉在前边跑,跑一圈就绕回来了。
野蔓基本打完。停下来喘口气。
她一个人,就是灵活,别人看到她一个、逮着她打就是。
去欺负翠玉就不对了。那女子杀过来,要杀老祖。
野蔓将人按倒。
现在阳光正好,她找地方坐下来,吃个点心。
翠玉四处去搜查,有重要的东西收起来,其余的、留给盖臧城来处理。
盖臧城离这儿不远,将士不可能上不了这山,就算再险也有人能上。
翠玉从石头下,拔出一根草,送给主子:“这是不是灵药?”
野蔓点头,翠玉就是厉害,随便就找到灵药。
突然乱起来。
无舆街,程氏安静的在家。
她的宅子不算大,但种上花儿,就是春天。
金淑也觉得自家挺好的,无舆街都好。
街坊邻居跑来喊:“听说东皋王路遇截杀,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又有邻居喊:“那是老祖宠着的,老祖还喜欢小世子,哪能不管?”
有人乐了:“老祖才离开钧都,要去海州呆着。这些人就不能让她安神。让老祖出手就那么愉快吗?”
有人应道:“那可不?老祖那么强,不给他们好处,就不能让她痛快。”
金淑看着,大家都明白。
老祖安神在海州是不可能的。
但皇帝乐意。海州还有飞海书院。
有人飞奔而来、喊的极快:“汪三州回京了!”
更多人兴奋:“汪三州怎么回来了?”
汪汝迁穿着白袍,骑着白马,一溜烟跑到宫里。
那些人想拉着他喝酒、马屁都摸不上,实在太快了!
凤阁,汪汝迁直接过来。
楚王已经准备好了。
祈大宝赶过来,就听汪三州说:“我一路过来,人都跑了。但就是这几个地方,丁壮跑了,老幼还在,去查就能查出来。”
楚王点头。
就像山贼,没事了拦路,有事了跑回家,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大郑的路要畅通,凡是山贼都得收拾了。
有些高手,以前是玩江湖,现在也想拦路赚点银子?那都是找死。
屋里点了灯,不是太亮。凤仪院的灯亮起、对外边意味着什么、不重要。
燕旻和主子说:“那是准备切断盖臧城?好在动作快,大多给消灭了。”
翠玉接话:“切断盖臧城也不是不可能。至少东皋就很依赖。”
燕旻说:“明月山那一伙,这溃败了、不知道又要跑哪儿去?”
野蔓说:“出来一次打一次。”
燕旻点头。就是要清理他们的,就乖乖的来配合。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休息。
夜里,宁州有特殊的味儿。
早起,雨停,温度有点低,但花儿努力的开。
就像吴小宝,欢快的要长大。
野蔓到石太君的院子,吴小宝就抱着她撒娇。
田氏就看孙子,对着她都没那么撒娇,老祖比她年轻还是比她香?
吴小宝高兴极了,玩了老祖又惦记他家老祖宗,和老祖宗还挺软乎乎。
石太君看着小玄孙,耐造。
虽然没到海州,但也算走到半路;再拐回宁州,一点事没有。
当然,小孩这些事不能说,只盼他平平安安的长大。
丫鬟媳妇来准备早饭。
又有小厮来回话:“大爷失踪,挺多人来,要看老祖宗和老夫人。”
石太君淡定的很:“都知道了?”
小厮点头,知道,消息灵通的很。
田氏冷笑,那是打探消息、还是来看热闹?
吴家这一代,还没战死沙场,却失踪的这么莫名其妙。
野蔓说:“大概有很多人,昨晚高兴的睡不着觉。”
田氏无语。不过消息灵通,不知道昨儿打了一场吗?或者吴元礼没露面,更想知道?
石太君不见,他们都不配。
石太君现在地位已经非常高,不是一般玩意儿能见的。
智老夫人也不见,还需要他们安慰的不成?吴家现在不是过去了。
不说吴元礼,就算吴小九、也长大了。
下面还有小十、小十一,曾孙比孙子辈多,吴家好得很。
吴小宝喊,他要吃饭!饭饭饭饭饭饭饭!
野蔓抱着,喂他吃灵米粥。
吴小宝拿他眼睛使劲看别人吃的。
野蔓问:“你是看人家比你吃的好,还是没你吃的好?”
石太君乐了。这个意思极微妙。
吴小宝大口大口的吃,老祖宗看他,是不是吃的可好了?
石太君就看他耽误老祖吃,老祖辛辛苦苦的,还得哄他。
田氏将孙子抱过去,不足一岁,还挺沉。
吴小宝吃了粥也没饱,看着老祖吃,他就特别想吃,那肉包子给他来一个!
野蔓给他一块包子皮,慢慢啃着吧。
吴小宝吧嗒吧嗒很快吃完,宝宝还要!
田氏不给他喂,吃多了才难受,真饿了咱一会儿再吃。
吴小宝看祖母,大概不是亲的。
田氏看他,什么意思?祖孙还能不能好了?
吴小宝抬头喊。
野蔓问:“惦记外祖母了?”
吴小宝直乐,才没有,就是想娘亲了。
翠玉在吴家做客,有些事就不用管了。她给主子收拾好丹炉。
野蔓干脆在这儿留两天。
不论盖臧城的事还是东皋,等两天大概就有消息了。
小厮又过来回话:“老夫人的侄孙女、说是特地来看姑婆,带了些隆山竹笋。”
智老夫人愣了一下,苦笑:“这也坐不住了?”
不是把人都想得坏,而是这时间太巧,侄孙女而已,又不是亲孙女。
智老夫人嫁到吴家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那侄孙辈大多没见过。
野蔓炼丹去了。
吴小宝好奇、要看。
田氏就抱着他,祖孙培养一下感情。
想起来还挺奇的。吴小宝若非跟着老祖,那他爹带着他、在路上就不方便了。
逃那是能逃,但大人还罢了,小孩就很折腾。现在就挺好。
野蔓先炼一炉丹,给吴小宝吃。以后身体棒棒的,做什么都好。
田氏看着,吴小宝的待遇太好了,难怪和老祖亲,亲娘也没这些好东西。
吴小宝拿着一颗丹,喂祖母吃,看,他是不是很孝顺?
田氏吃着,味道挺不错,教孙子:“这是老祖给你的,以后别给别人了。”
小气咱就小气一点,人不能太小气也不能太大方。
吴小宝打着哈欠。
田氏都好奇,他看老祖炼丹半天了,拿到自己的丹所以安心的睡?
野蔓要继续炼丹、又停下来。
翠玉问主子:“就是那个?”
野蔓点头:“你去将她拿下,一定要小心。”
翠玉点头,她穿法袍,虽然是旧的,她套两层。
这会儿比较凉,她外边再穿着披风,看不出来。
到了门外,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和一个丫鬟纠缠。
这丫鬟脑子有点问题,但对吴家绝对忠心,所以,妇人给她好吃的,她也不让人进门。
丫鬟认识翠玉姐姐,看到她可高兴了,不用自己费脑子了。
吴家是不用一个这样的丫鬟看门,不过这会儿比较忙,妇人是盯上她了。
妇人转眼,看着翠玉,没认出来,就问:“你是?”
翠玉不讲理,一脚踢飞。
吴家有事,围着吴家转的不少。智老夫人这侄孙女、认识的也不少。
有人立即过来,问翠玉:“你怎么回事?”
又几人去扶那妇人。
智老夫人的侄孙女,还是挺体面的,身边本来也有丫鬟媳妇,他们拿着东西在一边。侄孙女亲自和丫鬟讲,他们没上,现在都上了。
翠玉感到很强的气息,忙拉着丫鬟闪开。
一声巨响,周围炸飞了一片!这边门、带墙都给炸了一截。
那边看着的人、脸上不知道溅着谁的肉,吓的疯狂!
太恐怖了!
吴定甫立即过来,看着一地狼藉,脸都黑了!
这若是跑到吴家来一下,老祖宗、老娘该怎么办?
丧心病狂!以后这些东西都不要进吴家的门!
翠玉可以烧了,但她没动,得给大家看。这么喜欢来、送死?
一些人看着、就吐死了,眼泪直流的。
智老夫人和石太君坐在堂屋,气氛不太好。
田氏都不知道说什么。虽然她没出去看,吴家武将,但那个样子怕是挺不好。
智老夫人重重的叹息,就看翠玉:“没事吧?”
翠玉说:“我有法袍,一般的还好。”
唉,侄孙女想杀她没什么,但想动老祖宗,那目标就是老祖宗!她没什么用,老祖宗不同!
智老夫人若非和老祖宗好,得怀疑是不是她想。比如有些人家,怨老不死什么的。
智老夫人自己都老不死了,只盼老祖宗活的更久。
石太君安抚她:“你别想多。”
智老夫人说:“我怕她家还会想多。”
石太君一愣,那就想吧。
小厮来回话:“三老爷请衙门来查了。应该能查到些什么。”
石太君点头。至于说衙门都听她的,那那些就快消停些。
吴小二心想,对着他老祖宗下手,吴家没收拾他、那肯定是要收拾的。
这次的事闹这么大,可不只是吴家,是大郑。谁敢扯上,都该夷族。
吴小二的媳妇、在家挺老实。她若是和永宁公主比,肯定是比不上。
翠玉过来找主子。
石太君跟着过来,问一声:“那是什么?”
野蔓应道:“人、向来是最大的武器,你只要心软就得中招。不过,她也可能是被人控制,她自己未必会想这样。”
石太君点头,这么说就对了。这个死法、大概没几个人愿意。
被控制、不代表她无辜。只要主动来的,她就罪不可赦。
智老夫人跟着老祖宗,说:“蒋家那些,都可大方了。只要许的多,就会动心。”
还有一些人,喜欢试探,不行了就收回脚。但是,有时候伸出的脚是收不回去的。
有些东西,是再小都不该试探的。蒋家那些、还不明白吗?
石太君安静的坐在一边。
智老夫人也坐着。
这房间不是太大,但坐几个人也行。
喝着茶,闻着丹香,无比的舒服。
吴小宝睡醒,他也要来坐。
田氏抱着吴小宝,不要影响老祖炼丹。那是给老祖宗炼的。
吴小宝爬到老祖宗身上,他就是个乖宝宝。
石太君看他是挺乖的,不折腾,要折腾也去折腾能折腾的。
丫鬟过来回话:“戎家求救,说是戎植突发急病。”
石太君问:“怎么发的病?”
丫鬟说:“说是在县学,突然吐血昏倒,眼看着要不行了。”
石太君问:“请大夫了?”
丫鬟说:“大夫束手无策。”
那石太君也没办法。她又不是神医。
什么病都不知道,自然也不敢随便用药,万一有事还赖上吴家。
有丫鬟低声说:“报应。”
媳妇说:“也可能又盯上戎家了。”不对,“戎柏那个媳妇好像不是省油的灯。”
野蔓问:“戎柏娶了媳妇压住茅氏了?”
媳妇笑道:“戎家的名声自然是坏的,就算戎柏中举,一般人家都不愿嫁,但愿嫁的也多得是。戎柏自己定的一个,什么小姐,看不上黄茅村、自然看不上茅氏。”
野蔓眨眼睛。
媳妇笑道:“和谭翔麟当初的情况有点像。或许寒门子弟都这样。不是小姐看不上,就是自己看不上黄脸婆。那小姐不只如此,她家是近几年暴发的;她好像要将戎柏弄到她家,就像变成她的东西。”
野蔓眨眼睛,那可太惨了。
媳妇点头,可不是吗:“茅氏怎么能不要长子?但那小姐、就说茅氏不好,要连累戎柏的。也不清楚怎么搞的,好像戎柏是偏了。”
野蔓无语:“茅氏可是一心为儿子。”
翠玉说:“桂氏也是一心为儿子。”
一心为儿子的很多,儿子领情的不多。
媳妇再说:“那小姐对戎植下手也是有可能的。”
野蔓叫翠玉:“你跟着衙门去看看?”
翠玉点头。
她身材是好,凹凸有致;但修士、有的是手段,扮个男子像的很。
燕旻没去,在这儿守吴家。还不知道谁会来?
黄茅村,天黑。
今晚的月色不错,但戎槐秀的家里,黑沉沉的。
茅氏坐在门口,不知道想什么。当年挺美的妇人,现在像黄氏。
一切都虚幻,化成了土。
翠玉和衙门来,才惊动了茅氏。
茅氏头发是乱的,身上冷的,在门口坐久了,不知道冻僵还是自己也要去了。
衙门还算客气。
茅氏不知道衙门为什么会来,不过,她儿子就在屋里。
翠玉跟着衙役进屋,这房子也坏了,屋里黑的,挺乱。
隔壁有人来说:“已经咽气了。”
又有人说:“真是造孽。”
衙役点起灯,点的亮一些。
戎植比荣贻遂小一岁,也是大小伙子了。这会儿挺惨的。翠玉心想,荣贻适那几个混账,都可以洗心革面,这就看命了,看父母什么的能不能教好。
翠玉看着,还有一口气,大概是不甘心。她先给点灵气。
戎植缓过来,又吐血。
这样子,好像吐血就可以吐死了。
翠玉再喂一颗解毒丹。
戎植果然吐血。
衙役扶着他,没死就好。怎么也算老祖的弟弟。
其实,这身份挺好的,就看他自己会不会用。
有些人,想搭上一点关系都搭不上。当然,很多人是有了一点想两点。
茅氏站在门口,没想到儿子还有气,她一边哭着一边问:“要什么?”
翠玉说她:“屋里都不能好好收拾?”
茅氏忙说:“我收拾。”
外边、邻居搭话:“先烧点水,给收拾干净吧。”忍不住又说,“戎柏那儿,就别理了。你毕竟还有个女儿,以后能不给你养老?”
要不是因为那女儿,衙门能有这么好?
平时不觉得,真有事的时候人家就会来。
茅氏直哭,她后悔了。
你掏心掏肺的、他不一定领情,他还怪你。
何苦呢?
邻居劝:“你把自己看好,你有女儿的,你看以后,他来不来求你?我可听说,荣家的伯母积德行善,都成封君了。”
邻居又说:“虽说靠儿女,其实还要靠自己。”
村里人,看茅氏以前,就像小草的事不会管,各家还真差不多。
现在,不敢去惹那九世善人,但若是能沾光,当然是好事儿。
大家帮茅氏收拾一下,也不是太大的事。
这屋收拾起来,还是好的。
茅氏将自己收拾整齐,又给戎植收拾好。
她不知道对戎植什么心情了,但自己儿子也不是说扔。
戎植现在还好,就算虚、也死不了。
衙役在一边,看着戎植,有问题?
翠玉琢磨着,又一个做梦的?做梦不要紧,要紧的是做人做事。
戎植喝了一碗粥,终于和衙役说:“是何家要害我。”
衙役心想、果然,不过:“你有什么证据?”
戎植能进学、脑子不算差:“何家以前就想除掉我,这家都是戎会之的了。前两天何家的奴才来看我,给我带了些点心。”
衙役问:“点心还有吗?”
戎植不知道,有也该是县学。
衙役去查查看。能查到什么就算什么。
若是何家目的在茅氏、在老祖,那就值得好好查。
村里人不明白:“何家还能看得上这房子?”
村里有明白的:“戎家最值钱的不是这房子,是茅氏,她养了个好女儿。之前有人叫她去找,她不去。如果被逼的、不得不去呢?”
淳朴的村里人都震惊了!
虽然比较费劲儿,但还能理解:“以前是有两个儿子,所以不去找女儿;如果就一个儿子,还逼她。”就像黄氏。
茅氏气的,骂不出,直哭:“我不是东西。我不会去找她的。我没那个脸。”和戎植说,“人果然还是要有点良心,要不然亲儿子都嫌你。我以后就老实过日子,什么儿女都不想了。”又和戎植说,“你也别惦记,读了这么多年书,可以了。”
戎植皱眉。
茅氏也皱眉。
翠玉真看出来了。
茅氏贼机灵,盯着戎植:“你真找死就去,没你、我随便。就算死也是罪有应得。”
村里人忙劝:“怎么会呢?不说别的,你女儿亲口说的要给你养老。”
茅氏硬气了:“我有田,有房子,我不需要。”
戎植皱着眉,很多事弄不清楚。
茅氏是没脸。再看翠玉,能来救戎植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茅氏给她磕头:“这是最后一次。我欠她的,她不欠我。”
翠玉避开,声音冷清:“作为一个普通人,还是希望你行善、有善终。”
茅氏点头:“我会的。”
她生了四个儿女,个个都好,结果呢?
没一个好东西,该怪自己?
茅氏不管了,虽然行善未必有用,就当欠她的。
村里不少人吹:“不愧是九世善人。当年,她一人干多少活儿?”
又一个说:“干是真的能干,茅氏你也太狠了点。好在她福大命大,过去的事就算了。”
老头说:“若是在她家,肯定长不大,你能将她养大就不错了。”
茅氏不想说了。小草当年那么小,任劳任怨的。
她恨有人换了她女儿,但她恨错了人。她的女儿也没那么好。
所以,她都图什么啊?
衙役跑得快,拿着一包点心回来,问戎植:“是不是这个?”
戎植点头,恨的咬牙切齿!
茅氏也大恨:“我要告那个毒妇!我要告戎柏不孝!”
戎植点头,没错!
衙役要把点心带走,茅氏要告状、到时再去衙门。
衙役又提醒戎植一句:“有什么证据都收集齐了。”
翠玉跟着衙门走。
衙役对于那何家还挺好奇的:“会不会和蒋家有关?”
翠玉是谨慎的性子,不过随口说:“不一定。各种人都多得是。”
一个个奇葩的、未必输给蒋家,大概是缺个机会,这不是机会来了吗?
机会来了,一定要胆大,要敢做。
但不能什么事都做、就不做人。
野蔓还在炼丹。
燕旻坐在屋顶,看那真找来了。
几个高手见到燕旻,不认识,打招呼:“哪路的?”
黄泉路。燕旻送他们去。
吴小三看着,好厉害!习武不仅要吃苦,还真看天赋。
大半夜的,汪汝迁飞过来。
吴小三眼睛差点瞎了,他现在抱老祖的大腿还来得及吗?
不过,老祖挺忙,小九也不是经常见。更多还是要靠自己。
汪汝迁进屋看看小娘子,和她说一声:“大概是要打汪骨国了。”
野蔓点头。一阵不打就皮痒。
他们还怀疑大郑的能力。所以,吴大将军和梁大将军就该让他们瞧瞧。
野蔓看汪汝迁:“你也去?”
汪汝迁委屈,他为什么要去?
野蔓忙着炼丹。
汪汝迁更委屈了。坐在屋顶,和燕旻喝酒。
夜里挺凉快,早上亮的更早了。
天刚亮,就有人找上门。
汪汝迁、燕旻都是客,找上吴家是吴家的事儿。
汪汝迁琢磨着,对石太君下手,简直是丧心病狂。
所以,是该打了。将他们按在地上摩擦一顿,才能消停一阵。
翠玉回来,悄悄的翻墙。再换回大丫鬟的样子。
燕旻看着,就很心动。等翠玉筑基的话,还得一阵。
翠玉人稳重,修为也扎实。
石太君年纪大了,起得早。精神挺不错,过来看老祖。
翠玉把戎家那点事简单说一下,以后大概要吴家盯着。
小丫鬟很无语:“那何家这么毒的吗?就算将茅氏抬出来,老祖能理她?”
翠玉说:“或许她觉得她有本事,不是都能压住戎柏?”
石太君点头。就像荣翠筠觉得自己很能耐。
人、做成一两件事,有各种原因,哪怕真的是自己能耐,也不要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