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宁想知道。
女官说:“安王妃要孟家女自尽,孟家女还不肯。陈太妃又掺和了。”
王素宁看主子:“这一家子的戏还挺多?”
野蔓教训:“老实点。”
王素宁忙和圣人请罪:“奴婢在外边野了。”
郭太后一般不和人计较。这丫鬟是真单纯,不算蠢。
单纯的孩子多半是给宠的,你一说她就明白,就可以了。
王素宁乖乖的在一边,和宫女学起来。
野蔓没动,她不需要。
郭太后都懒散了,她不需要。
不多会儿,安王妃、带着一大群人进来。
内官也没拦着。就看这女儿、儿子、还有什么?小美人?
王素宁突然想起、牙婆?卖儿卖女来的?
一群人给圣人磕了头,跪在那儿就嘤嘤哭。
野蔓看王素宁一眼。
郭太后也看了一眼。
王素宁茫然。
翠玉微笑。比起这些,当然是王素宁聪明些,可以忍受。
那一来就哭,指望人搭戏。但没人搭戏。
野蔓懒洋洋的,宫女端来好吃的,王素宁就服侍主子。
殿内安静,安王妃一群人哭的尴尬,不得不自己停了。
安王妃、好歹做了二十多年妃,挺有范儿,问起老祖:“小娘子回来了?”
野蔓老祖半点面子都不给。
女官半点面子都不给。老祖没抽她都是给面子了。
安王妃咬着牙、不好再说。
她女儿、孩子小不懂事、心直口快:“你带着皇太孙满世界去,又被追杀,可有考虑过危险?”
野蔓看郭太后一眼。
郭太后明白了,明天就下旨。
实在没必要忍着安王这一家子蠢货,还有陈氏那个蠢货、老傻。
凉快,有风从外边吹进来,里边有香,一切都很幽雅。
郭太后不喜奢华,她要把宫里一些乱七八糟的都收拾了。
现在人手不足、慢慢来。至于祈大宝以后要如何,他以后再说。
现在别碍了皇太后的眼,有这个权为什么不用?
安王妃还跪在那儿,因为进宫,她打扮的挺精致,好像要登基。
安王妃年纪不小了,不是小媳妇,是老媳妇。
她女儿也不小了,有几个庶女小的,庶子、小美人、跪的挺好看。
安王妃不得不和圣人进言:“皇太孙该好好读书了。妾没别的意思,只是作为伯母,关心。”
郭太后还是没搭理,安王府就没一个聪明的,还惦记皇太孙读书?
安王妃说:“古大人说,要给皇太孙选几个伴读。”
郭太后动了一下。
内官在一边解释、免得老祖不知道:“翰林院侍读学士古益之,孙女归董家(安王妃姓董,正好结成古董);汪汝迁被冒名顶替,当时主考彭进、有女归古家。”
好像成了一条线:彭家女归古家→古家女归董家→董家女归安王。至于中间有没有交叉且不多说。
安王妃就急了,和圣人说:“古大人忠心耿耿。”
郭太后看样子都等不到明天。
安王妃真急了,表现几个小美人:“他们都聪明伶俐,可服侍圣人。”
郭太后下旨:“去凤阁传一声,查抄董家、古家、彭家。安王降封安昌侯。”
内官麻溜的去。至于理由,不需要圣人给。
查孟家的时候,扯出来的太多了。满朝文武、扯一半都算少的。
别的不说,安王跟着孟家混了,他能好?
圣人一再给面子了,竟然还敢打皇太孙的主意,小美人就开始勾皇太孙?想死!
安王妃要疯!她很快就不是妃、而是董氏、侯夫人。
董氏扑向圣人:“古大人他……”
王素宁挡在圣人跟前,给了董氏一脚:“什么大人、都敢把皇太孙当孙子教训?大不敬!”
董氏吐血。
她女儿、摆起郡主的姿势教训:“你敢!”
王素宁过去抓了董氏又一巴掌:“伯母?关心?你也配?”
啪啪!又是两个大巴掌,没抽死、留她一条命。
什么玩意儿、真在做梦?郭太后在这儿呢,轮得到她、不是一般的僭越?
立为皇太孙,就是嫡系。
安王一个庶出,庶子能摆到嫡系跟前?手里又没权,怎么这么天真?
有人叫她来试探的吧?和王素宁有什么关系?
那郡主喊:“皇祖母!”
郭太后应了:“陈氏废为庶人,安昌侯子女皆废。”
孟氏之前封了挺多乱七八糟的,都找出来废掉了。买官的也在慢慢处理,快不了,人手不够。
反正给安王面子了,这不要脸。陈太妃就废了。
那些小美人真哭了。
野蔓问:“都哪家的?”
一个哭哭啼啼:“陈家。”
一个不愿意:“董家。”
还有闭着嘴不吭声的,真是什么花样都有。
野蔓说:“带下去卖了。”
太监将人拖走,以后好好卖去。或许能出几个名伎。
那郡主怒指老祖:“你凭什么?”
野蔓说:“这个送去军中。”
郭太后没意见。一点身份都不给她抬的。抬了、她不得更当回事?
安王府、好像就抱着那种心态:不敢收拾他们。
所以就翘了。既然不敢,那他们就可敢了。
今天试探,明天就有真正的目的。
郭太后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们又能有什么真正目的?
女官在一边看着,老祖回京,从安王下手,好得很。
钧都终于可以消停了,要不然还在传圣人怎么地,好像这局面都是圣人老谋深算。
圣人需要谋什么?不过是他们想要好处。
郭太后和老祖说一声:“伴读怎么选?”
野蔓不管:“随便吧,反正怎么都能搞出事儿。”
郭太后也不管了。搞出事儿、抽他就是了。
对于新君、身边任何的机会都有人会争。
给了他们争的机会。不过,只要将祈大宝自己教好,那些都白搭。
现在的祈大宝,有实力、有能力、有眼界,远不是一般的孩子能比。
真同情那些。
郭太后又皱眉:“这个师……当初古益之也是他们选出来。”
野蔓说:“没关系,他能装,就一直装着。”
郭太后点头。尾巴收拾好还罢了,露出来就整个剁了。
祈大宝过来,拜见师父。
郭太后看他,和师父呆惯了,都有点黏?
或许师父是好,那些人、太难应付。
野蔓拉着大宝,摸摸他头:“有人找你了?”
祈大宝点头,没当回事。
野蔓说:“你现在还小,安全第一。”
祈大宝记住了。
野蔓再叮嘱一回:“那些诱你玩的,哪怕再想玩,也不能去。若是真想去,回头找师父。”
祈大宝记住。
野蔓说:“张弛有度,玩就是玩。我们是王、是人间帝王,不用鬼鬼祟祟的。该玩的时候,就玩个痛快。该干的时候,也不含糊。”
郭太后默默听着。
野蔓忽悠孩子:“人有好奇心,还有一些诡异的东西,那些该克制。拿这些来诱你的,都是不安好心。以后大了,有空了,可以陪他们慢慢玩,现在没空。”
王素宁在一边说:“多少人惦记你皇位。游戏可以输,这若是输了,你师父也不一定救得了你。”
祈大宝看这丫鬟,是不是懂的太多?
野蔓笑道:“要有疑心,但也不要过度。”
祈大宝听师父的。
明白了,郭太后躺平。
女官还得看着圣人身边的。
这可是一条好路子。
皇太孙、新君、肯定经常要见圣人,圣人身边的人机会也多。
不知道的、不说是那些心怀不轨,还以为是圣人安排的。
圣人要安排、还用得着这样?
皇太孙才七岁,可做个人吧!
野蔓又叮嘱:“小娘子有可爱的、古灵精怪的、温婉的,这么小就婊里婊气的。”
郭太后能给说乐了。
祈大宝记住了。他现在就一件事,读书,修炼。
小娘子的事儿、以后多得是,用得着现在急?
野蔓回来,更热闹了。
街坊邻居什么的,将宅子围个里三层外三层。巷子窄,那就垂直发展,爬屋顶。
这会儿天好,屋顶上爬一片,瓦给蹭飞不少。
一般的屋顶显然没办法这么爬,想想下雪天能将屋顶压塌,所以要爬都是特殊的。
野蔓才换好衣服、从屋里出来。
有人飞奔而来、八卦:“慕氏带着二房也搬过来了!除荣贻道、荣丽君,还有邹氏和荣贻运。”
众人喊:“那边就剩下荣翠筠了?”
喊老祖:“干嘛还留着荣翠筠在那儿卖?”
野蔓想着也是,叫小厮:“去说一声,宅子充公,荣翠筠撵出去。”
小厮飞奔而去。
众人拍手叫好,这就对了,荣翠筠在那儿莫名其妙的。
又有人喊:“荣家这么分家挺好的,程夫人、慕氏、都比那罗氏强。”
“那茅氏还觉得挺厉害,比得上慕氏吗?”
慕氏这边的宅子。
小三进,不大。程氏带着孙女外孙女过来帮忙,就挤挤的。
挤着有人气。慕氏不是太在意,只要今天能住,没收拾完的再慢慢收拾。
大家在堂屋坐着,喝茶吃各种好吃的。
慕氏还有家底,买些吃的、把自己吃好。
慕氏并不富。荣庆来不喜欢她,罗氏也不喜欢。
不过荣庆来死了、罗氏也死了,她分了一些,也可以度日。
程氏以前和慕氏没那么好,现在一个活寡妇一个真寡妇,就算她们不凑一块,别人也凑。
所以,只要还能来往,各自当家了,总也比别人强些。
徐氏觉得还不错。
慕氏这边人更少。荣贻道很像荣庆来、阴阴的,但还有些能力。
慕氏也算有靠吧,不像徐氏,做什么就没个男子。
好在程氏还稳得住,程家有靠,荣庆周还顶一点用。
邹氏看着长房六朵金花,家里小娘子是多:“钧都好像都培养小娘子了。”
徐氏冷笑:“盯上皇太孙?”
程氏说:“孩子养得好,怎么都好过;养的不好,上哪儿都一样。”
慕氏点头:“荣翠筠长得好,能耐大,又怎么地?”
荣家现在的名声,进宫也不可能好。
有人找过来。
程氏不熟,看慕氏。
慕氏也不熟。她在荣家比乔氏强不了多少,荣庆来伺候千金长公主,她很有脸?反正她脸皮没那么厚。
要不是这搬家乱的,慕氏都不让人进来。
搬家就是乱,长房来帮忙、有点像添乱的。
孙女外孙女看程氏的脸色,坐着就没起来,要不然一动、更乱。
姐妹们都挤一块坐了,让她们避出去、都没地方,地方小、就是这么热闹。
街坊邻居有看热闹的,也有不怀好意的。
六朵金花可不敢随便转。
来的这位夫人,反正钧都大家见惯了都有个判断,徐氏不熟也没当回事。
一天折腾的可多了,荣家现在就是不想折腾。
夫人、三四十岁的样子,不是太好、但也过得去,看这乱的也不在意:“荣家还挺好的。”
慕氏都不叫人坐,没地方,总不能坐门槛。
门槛不是不能坐,只是今天搬家,门槛脏的也没好好擦。
夫人有点尴尬,夸程氏:“这些小娘子养的真好。”
程氏不算不善言辞、但也不是太会说。难道说:自己孙女外孙女难道不养去养假的?
大孙女冷笑一声,她和小妹挤着坐,一块吃枇杷。
小孙女今年七岁,长得还不错,穿着漂亮的红裙,帮忙搬家弄的有点脏,手是干净的。
那位夫人、只能说:“你们几时去看朱夫人?”
荣家、女子都是对视一眼,戏肉来了。
大孙女又冷笑一声,逃不过就那些事儿。
荣家的女子、气场挺强,大概都受荣君泽影响。
那位夫人赶紧说:“荣十郎也十三了,程夫人打算亲上加亲吗?”
程氏开口:“滚出去!”
夫人变色。
慕氏加一句:“滚出去。”
徐氏也说一句:“滚出去。”
虽然说的是荣贻君的女儿,但荣贻君不在,若是这么说她女儿她也是不愿的。
荣贻君和荣青君在辰州辛苦,为荣家争来一点名声,大家当然要一条心。
这是怕荣贻君的女儿嫁不出去、嫁给堂舅?
那再说难听一点,荣贻君三个女儿都留在荣家?
不是逼的她们没法呆、无处可去?
荣家的人还没撵她们,外人来打主意了。
那位夫人、抖错了机灵。她还想挽回。
荣贻君三个女儿,拿着笤帚开始扫。
姐妹三个在外祖母家过好好的,要他们黑心肝。
开玩笑都不行,玩笑开的多了就成真。
门外、又来一位夫人,找程氏:“没想到你在这儿。”
程氏不熟。
人家熟:“九世善人回来啦。”
程氏招呼孙女外孙女:“我们回了。”和慕氏说,“等你收拾好了再说,有事儿喊一声。”
慕氏点头,也招呼孙女外孙女:“没事了过来玩。”
荣丽君算长辈了,二房就她一女,有点孤单。
长房一大群、小娘子可真热闹。挤开围观的、回家去。
天天看热闹都不用吃饭?
他不吃、荣家要吃,荣老爷也是要伺候的。
程氏回来,就看荣老爷拄着拐杖晃出来。
雷好像将他劈的更痴傻了。
老奴扶着。
程氏看他,要做什么?
荣老爷不说话、像个正常的老头,开口就是:“十郎也该定亲了。”
程氏看着那妇人跟过来,就说:“你给他定一个试试,看会不会死全家。”
那妇人吓一跳,嘿嘿:“不至于吧?”
街坊有喊着八卦的:“九世善人让人将荣翠筠撵走了,荣翠筠不走,带着一大群人找九世善人,让九世善人一巴掌、抽飞了。”
荣晗君问:“那不是说、好了?”
八卦的、哈哈哈、欢快:“又重伤了!”
程氏摇摇头:“非要去九世善人跟前找死。”
萧氏就害怕:“活着不好吗?”
九世善人、平定天下、那是不世之功!
别说她抽几个贱丶人,就是再大一些,也没人管,打不过啊。
本来钧台在上林苑,寻常都用。
但郭太后去了仁寿宫,孟太后不愿见到她,反正长乐宫也非常大,不是非钧台不可。
郭太后就觉得钧台好,台上正好能看着钧湖。
虽然不在湖上赛龙舟,但湖上的景挺好,在这儿设宴自然是好的。
野蔓来的早,看祈大宝。
祈大宝几天没见师父,有点蔫。
野蔓带着他、在湖上飞。
夏风吹着,祈大宝欢快的、要飞上天!
他可是天上的真龙,哪里会和地上一群蠢货计较?
郭太后在仁寿宫、寿康殿二楼上,虽然看不到,但能感受。
皇太孙在东宫,怎么说呢?有些事就是要自己面对。
难得师父宠着他,就高兴点吧。
野蔓带着大宝飞回来。
大内高手们都羡慕的很,求老祖带飞!
野蔓带着大宝,坐在郭太后跟前,问:“怎么了?”
祈大宝现在欢快了:“没事。”
野蔓问:“真没事?”
祈大宝看着师父,别不管宝宝啊,还是有事的:“许先生就很磨叽。”
野蔓问:“磨叽什么?”
祈大宝说:“他不管讲什么,都要翻来覆去的讲好几遍,还说:你别不耐烦啊,这就得讲透,那些孩子、书读不好、就是先生不负责;又说:小时候堪称神童的多了,长大为什么泯然众人?就因为下的工夫不够,囫囵吞枣。”
野蔓问郭太后:“把许先生请来?”
郭太后点头。因材施教,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许先生把皇太孙当一般孩子?
现在学的也是基本的,到底懂没懂,懂了还翻来覆去、还讲那些话、都值得怀疑。
野蔓又说:“把汪景伯请来。”
郭太后点头。
野蔓又和祈大宝说:“你还小,就算再聪明,确实是小孩。有问题就要和大人说。有些智障,什么都不看,就看你小。”
祈大宝点头。
野蔓问:“那你准备怎么解决的?”
祈大宝看看师父、看看圣人、嘤:“我想看他为什么这么做?”
野蔓点头:“以后吧,现在就不浪费这工夫了。”
祈大宝点头,听师父的。
钧台那边热闹的很。
郭太后没换正式的,就随意的穿,和老祖、祈大宝、下楼来。
祈大宝穿着龙袍,还不是登基后的,这会儿又摆起样子了。
野蔓点头,挺好。
郭太后坐在宝座上,野蔓坐在东,祈大宝坐在西。
许绾跟着内官进来,朝东边一看,就看到一个小娘子。
野蔓今天穿的挺好看,海州给她做的。
虽然她不是海州人,但海商乐意,尤其废帝了、立皇太孙了,海商像迎来一个春天。
宁王也在海州了,海商虽然有人管,有人管不等于坏事啊,至少彻底压倒富州了不是?
所以,海商弄了好多的好东西来,就算她不回家,都不会缺。
翠玉和王素宁站在她身边,都是漂漂亮亮,和宫女的打扮稍有不同,毕竟身份不一样。
野蔓看这个先生,感觉很不好。
腐儒一个!
郭太后也看,之前只觉得他能教,看来、师要格外谨慎。
其实郦家就有,又想避嫌。有些事可真是。
沈用亨自然也能找到合适的人,他也是忙疯了。
孟家还没斩,孟家的账太多!有些事都不好把握度了。
所以,对于七岁、饿了自己会喊的皇太孙,就放心了一些些。
许绾五十多岁,穿着襕衫,郭太后赐宴、他也不穿别的,他面容清癯、留着一把胡子,形象挺好。
许绾拜见了郭太后,就等着皇太孙给他行礼。
皇太孙提醒:“许先生还没拜见寡人的师父。”
许绾脱口而出:“一介女子!”
啪!野蔓老祖隔空就是一个巴掌。
皇太孙爽了。
汪汝迁匆匆赶来,赶上小娘子发飙,这个许绾、他一开始就没喜欢过。
当然,他即便在凤阁,最是谨言慎行,多少人要抓他一个年轻人的把柄。
或许,就是大家太谨慎了,有些又太作,所以,事情就这样。
许绾缓过劲儿。
啪!老祖又是一巴掌教训他。
郭太后就看着。汪三州穿着孔雀袍、像极了孔雀。
祈大宝眨眼睛,汪三州喜欢他师父?这个孔雀开屏可是好看极了。
汪汝迁看这孩子,是不是懂的太多?
不过,都说宫里的孩子懂的多,皇太孙是在仁寿宫娇养的,杨大郎那种好像也没懂什么。
许绾挺直腰,怒视老祖。
野蔓老祖隔空一巴掌,打断他的腰。
许绾一声惨叫。
让汪汝迁来吧,怼这种老货:“就是个穷哔!穷出身,就以此来标榜自己!也没见你为穷人做了什么!瞧不起女子?那也先问问,老祖都做了什么!你还想用一套歪理?活该挨这顿打!”
郭太后眨眼睛,看来汪三州在凤阁也是憋的狠了。
祈大宝更欢快!他懂了!
野蔓看他,真明白了?
祈大宝回答:“和那些娘差不多?或者和谭翔麟类似?对了,谭翔麟最喜欢摆姿势是吧?”
野蔓和郭太后说:“都给他整明白了。”
郭太后不语。谭翔麟可真是个好样子,对着看就懂了。
穷出身的未必就好,有骨气的未必是真。
野蔓就想到一些凤凰男:“极其的自卑,因此极需存在感。最好是从皇太孙头上找优越感。那、不论到哪儿都得意极了!对着圣人是不敢,若是对着皇后、都要优越一番。好像这样就显出不一样了。这不是读书的本义。读书越多越谦虚的。”
楚王、鲁王等匆匆赶过来,都在一边听着。
野蔓老祖顺口说几句:“不论不耻下问、还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先生为什么就觉得自己全对了,皇太孙都不能有意见了?皇太孙是真命天子,能听你哔哔几句都是天大的福气,非要作!”
众人忙向圣人赔罪。
郭太后也赔罪:“众卿宵衣旰食,是老身懈怠了。”
皇太孙也赔罪:“是、寡人愚钝。”
就野蔓没罪、呵呵:“换个先生便是,能教的多得是。”
国子监司业、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是怎么回事?”
野蔓说:“你每次见了皇太孙都得跪着说话,圣人说就是这样的,不接受反驳,你可以不满但必须这样做。圣人还说,你娘是下贱的。”
别说了!司业忙说:“知道了。”
欧阳纪在一边、差点给逗乐了。
皇太孙的课,历山书院也有一部分,不是一个先生的。一个先生更容易把人带歪了。
楚王看他,乐什么?
欧阳纪看楚王,不知道?坊间都知道九世善人最有名的,就是借别人嘴骂人。
比如借茅氏的嘴骂罗氏。现在随便就能用圣人骂。
事实上,很多东西、圣人都没说过,除非哪个自封的圣人。
很多东西是曲解的。不过,许绾借圣人欺负皇太孙?那可真是找死。
小太监、机灵的给大家学一段。
野蔓叫汪汝迁:“给他上一课。”
许绾腰断了,人没死,躺在地上。
汪汝迁现在不用憋着了,就这么、自由的给许绾上课。
鲁王在一边,觉得、这就是今天赐宴?大家轻松轻松?
野蔓觉得汪汝迁大材小用,就让罗槐来:“继续给他上课,他基础一定没打好。”
郭太后说:“三字经大概不够用。”叫女官,“今天给他上太上感应篇。”
女官来念:“见他荣贵,愿他流贬;见他富有,愿他破散;见他色美,起心私之;负他货财,愿他身死;干求不遂,便生咒恨;见他失便,便说他过;见他体相不具而笑之,见他才能可称而抑之。”
女官也是反复的讲,讲到最后一句最激动:“见他才能可称而抑之!”
王素宁说的更直白点:“想让皇太孙变平庸啊。”
汪汝迁说:“许先生看不上神童,因为他不是。他就是靠努力才有今天。但是,小孩就有聪明和不太聪明的,聪明的孩子要用心教,不聪明的孩子也得用心教。”
欧阳纪想起来:“就觉得他几个学生怪怪的。”
皇太孙提醒:“照着谭翔麟看。”
谢皇太孙,欧阳纪还真看出来了。
毕竟人各有个性,欧阳纪大气、不在意。
现在一想,都有毛病。
野蔓说:“就像否认人家的出身,但他能读书,多少人饭都吃不饱。就像仇富,但财富也是人家努力和智慧得来的。一般人蠢,读了那么多书还这么蠢,自己把书多读几遍吧!欺世盗名!”
此事解决,大家去钧台。
祈大宝跟着师父,就欢快极了。
野蔓摸他头:“要好好读书。”
祈大宝点头。
楚王觉得,这孩子是最乖的,若非遇到师父、大概也过去了。
毕竟,那许绾也不敢闹大,有几个敢对着皇太孙闹大?
但是,对皇太孙闹小也不行。
嫉妒皇太孙的出身、出色?这可真是。
野蔓和楚王闲聊:“大概很多人对皇太孙拭目以待,有一部分人、就想亲自试试。”点头,自言自语,“倒也正常。试出了你性子、底线、习惯等,再想办法对付你。”
楚王无话可说了。像许绾这种,读了些书、有一些名的,可不是这样?
他们确实有这个机会、做贼。
真心猥琐。
钧台,极大!
它是分三层,下面左右的大殿,男女分开坐;中间一座大殿;顶上一座大殿。
今天只用顶上,并没将天下人都请来。
郭太后还是懒得,只是赐宴,表示一下。
野蔓看着,这台子高约五十米,上面大约一万平方米,大殿偏北,前边一大块空地。
大殿后边一道长廊,看后边的钧湖,可真美。
周围有数道台阶上来,其中一条是御道。
郭太后没走御道,大家都没走,不缺地方。
上面,热闹极了!大家一齐迎接圣人和皇太孙。
很多人看着野蔓老祖,想法极多。
野蔓没想法,不过,这大殿真可以。
虽然这大殿就一层,下面是台子,不像一般的天际线;但还是挺特殊的,在前边空地可以遥望钧都,虽然看不全。
空地下面还有挺多、像洞窟的休息处,包括挺大的厨房。
不知道怎么修建起来的,但挺厉害。
这样设宴一次,也是耗费极大的人力财力物力。
当然,有时候是需要的。
野蔓拉着祈大宝,飞到屋顶上。
若说台子高约五十米,则大殿高约二十五米。
在屋顶上,高度就上来了。
风一吹,爽!
祈大宝不看眼前,就朝远处看。
虽然他有爬山,但这看的是钧都。
地上、一群人凌乱。
有老头怒斥:“成何体统?”
一道雷劈他、是警告。
郭太后违心的说:“皇太孙看钧都、看天下、不是体统?莫非要像小娘子养在深闺?”
齐国大长公主挺高兴:“皇太孙是真龙,就要飞天!屋顶高,看的才明白!”
荆国大长公主附和:“老身上不去,嫉妒。”
齐公主问:“要不请老祖带你上去玩玩?”
荆公主忙喊:“别!我老了,我站那么高做什么?”
齐公主说:“我是想的,就怕真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