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雨桐震怒:“你说什么?”
丫鬟笑道:“谭公子若是真看上我妹妹,也得照规矩来。无规矩不成方圆,读书人想必最明白这道理。”
助教在那儿喊:“荒谬!你们敢来松山书院辱我学生!”
冯妈妈问:“你能代表松山书院?”
“不能。”
监院过来,四十来岁,很客气的和冯妈妈行礼:“抱歉了。”
冯妈妈忙回礼:“不敢当。是奴得罪了。松山书院奴自是敬重。”
监院点头:“有事只管弄清楚。”
助教怒极:“你可知道!”
监院点头:“你已经被辞退,请另谋高就,祝你前程似锦。”
野蔓在人群里喊:“好!”
一群人跟着喊:“好!”
一群儒生喊:“好!”
人心所向,助教愈发怒气冲冲!
冯妈妈的事儿才开头。
助教对着她发威:“今天谁敢动谭季文!”
冯妈妈一笑、三分冷四分热七分妖、叫人受不住,她却从容有度:“奴没有直接报官,是想与书院讲道理。至于谁不讲理,奴就只能去衙门。”
钱雨桐厉害:“你只管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丫鬟怼:“当天不少人看见你与谭公子收下我妹妹,安顿在惠和客栈。”
钱雨桐怒极,又吼蔡文廷!
丫鬟乐了:“蔡四爷已经与你退婚,你喊别人没用的。”
钱雨桐这会儿顾不上多想:“他敢!”
丫鬟接上:“这世上像你胆子这么大的可真少,不过,我妹妹不是好收的。就算谭公子看上了,给个交代。”
另一个伶俐的丫鬟接着说:“就算谭公子是松山书院第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野蔓接一句:“第一不要脸!”
丫鬟继续唱、声音特好听:“谭公子认为山长……”
冯妈妈忙咳嗽一声。
丫鬟跳过,唱下一段:“将来松山书院的同窗都得靠谭公子。”
野蔓继续插话:“那助教不是倒舔上了?”
丫鬟来个高音:“那就请谭公子将我妹妹带来,进行一个完美交接。”
另有人起哄:“应该的!冯妈妈嫁妆送来了,谭季文也不能一点面子不给吧?”
冯妈妈表示:“谭公子前途无量,我女儿能服侍你是她福气。但毕竟是我养大的,你希望她幸福,我更希望她将来美满。”
野蔓换着声音喊:“冯妈妈挺住,别急着倒舔!”
丫鬟说:“岂敢?谭公子可是说了,宁州以后都是要靠他。”
有人震怒:“宁州的姑娘都靠他?”
说来说去,谭季文请给个话。
冯妈妈也不想一边唱,看谭季文是什么意思?
谭翔麟就是憋着不吭声,不屑与鸨母说话,不屑搭理任何人。
如此不合作,冯妈妈就考虑和他对上吗?怎么着,谭翔麟比别人还可怕?
今天一个秀才都怕,明天冯妈妈别干好了。
刘胜要替谭季文表现:“你一个秦楼的,也敢找上谭季文!”
冯妈妈脸一变、就是苦、比秋风吹过菊还苦、吹着谁就谁苦:“我们都不过是苦命人。想我女儿,在家忍饥挨饿,我好容易将她养着,教她读书识字,只盼将来有个好前程。你们这些读书人,哪里知道女子的苦。”
野蔓附和:“谭季文现在就会欺男霸女、专欺无依无靠的伎女。”
更多人附和:“刘子陵好厉害!搞了迪家小娘子、她现在生死未卜,这又欺上一个了!”
“松山书院可没有这样的学生!”
“占了人家姑娘、死不承认。”
“瓢了人家未婚妻还说光明磊落呢。”
“看看钱雨桐,比秦楼的姑娘还不如。”
“你以为她凭什么?”
冯妈妈的几个丫鬟都跟着苦。
野蔓喊:“命好命不好,都是修来的。有的人不好变好了,有的人好变不好了。”
冯妈妈听的多了,想看是谁?
周围人太多,实在看不清。
显然,松山书院有人要搞谭季文了。
蔡家都不可能容忍他。
所以,冯妈妈对着谭季文更不用担心。
墙倒众人推只因他造孽太多。
要不然看看,这么多儒生出来,就没几个替他说话的。
范靖没什么可说的。谭季文就像偷了别人的银子、不肯承认,这种人以后可交?
施弦一群人在一块笑。谭季文不仅有钱雨桐,还有姑娘了,竟然不敢认、又要蔡文廷顶着,这算什么事儿?TM都笑不出来。
刘胜坚持:“不就是个伎女?”
冯妈妈觉得迪家没打死他真是太奇怪了。
丫鬟悲哭:“伎女也是一条命。刘公子别把我们不当人。”
野蔓骂:“书没读多少,一肚子男盗女丶昌不知道哪儿学的?像冯妈妈、风尘里的英雄,多少男子不如!”
冯妈妈忙说:“岂敢,不过是苟且偷生、混碗饭吃。”
钱雨桐的丫鬟青艳说一声:“那是她自己逃出来的。”
野蔓喊:“谁知道是不是你们骗出来的?”
冯妈妈还是没瞅见人,躲在人群里应该个子很低。
不过这话妙极了!
萧万在一边,看这还能给谭翔麟扣个帽子。
虽然和秦楼的姑娘、挺风流,但得看时候。
第43章 ,学规
青艳挺惨的,对秦楼的姑娘一时感同身受,说冯妈妈:“你们欺负人,她才会跑出来。”
冯妈妈叹息:“人各有命。”
丫鬟跟着说:“别说大庭广众之下拉着别的男子,又或者珠胎暗结差点没命。”
另一个丫鬟说:“我们可是老实本分。”
冯妈妈说:“我女儿最老实。我细心的养着,我当年吃的苦、都希望她、希望每个女儿都比我好。”
众人喊:“冯妈妈最好了。”
冯妈妈感慨,一时像秋风刮过、人就老了、沧桑:“我也没什么能耐,不能让你们做千金小姐。不过是让你们在家的时候能过好点,若是出去,也能有个依靠。”
丫鬟忙说:“是啊,妹妹也只是命苦,日后若是被轻贱,至少有人能看她一眼。”
冯妈妈说:“谁要是不满意,将人给我送回来,总还有一碗饭吃,不至于饿死冻死。”
野蔓喊:“落在负心薄幸的人手里,还真不如在妈妈手里可靠。”
又有人起哄:“谭公子看着就不是个能负责的。”
“快把人还给冯妈妈。”
“死赖着不放可不是读书人该干的。”
“那姑娘莫不是国色天香,谭公子舍不得?”
“再舍不得那也是冯妈妈的。”
“知春馆的姑娘、少说要几百两银子吧?”
丫鬟说:“我妹妹虽不是国色天香,但是很可人,已经有人愿出二千两银子。”
哇!众人看谭翔麟,这岂不是抢人家几千两银子、还、又是有主的?
果然是有主的更香?
有宿儒说谭翔麟:“这做的不地道。你分明前途无量,何必自毁前程?”
另有人提醒:“和冯妈妈赔个不是,冯妈妈也是愿成丶人之美的。”
谭翔麟怎么可能认?
丫鬟笑道:“据说谭公子私下里常说,尔等都是孙子。”
“尔等”!没怒的拂袖而去,也没对着谭翔麟啐一口!
只是,更多人等着谭翔麟的解释!
一边、回忆着谭翔麟的行事,有没有可能说出这种话,想想、可能性不小?
大家面面相觑,竟然不知不觉的都成了谭家的孙子?
刘胜大怒:“不可能、你诬陷!”
钱雨桐说:“你们算什么?”
两个版本出来了。野蔓看的精彩极了。
李小虎都激动了。
昨天没能打张家和迪家的,反而给弄到大牢。
今天谭翔麟不会随便弄去,李小虎等着出手,一定要完成完美一击!
谭翔麟蹦出三个字:“我不知道。”
有人喊:“又不认账了!”
又有人喊:“钱家丫鬟可是认了,所以,这是钱家小娘子的事?”
钱雨桐又去拖蔡文廷。
蔡文廷在这儿没走,省得给他添事。
钱雨桐到蔡文廷跟前,气势汹汹。
啪!边上的媳妇给她一巴掌!
蔡家来的媳妇,由得钱雨桐欺负自家四爷?抡圆了又是一巴掌:“你是觉得我蔡家好欺负?”
钱雨桐给打蒙了!
媳妇彪悍的很、讲道理:“我家四爷从小心地善良,也不好和女子计较。”
施弦立即附和:“季宁是真君子。”
某些就是伪君子、真小人。
谭翔麟他、转身要走。
大家目瞪口呆!
一大群人堵了谭翔麟。
谭翔麟怒喝:“谁耽误我读书?”
一群人嘲讽:“你读什么书?骗了知春馆的姑娘、竟然没个交代?”
“你不是让冯妈妈送上嫁妆?冯妈妈嫁妆送来了,这是不敢要?”
谭翔麟怒斥:“胡说八道!”
众人嘲讽:“最胡说八道的是你!”
有人不屑:“好好交代人去了哪儿,要不然冯妈妈真报官。”
刘胜跟上谭季文:“谁敢动松山书院?”
监院开口:“既然看不上松山书院,事情又不肯交代,那就除名,祝你们步步高升!”
刘胜愣住。
谭翔麟也愣住。
另一个儒生问:“监院什么意思?”
监院稳得很:“你们都看不上书院,视学规若无物,那就分道扬镳。”
儒生忙喊:“没有!”
施弦在那边怼:“学规你们自然是知道,只是言行不一!”
一群人怼施弦:“你嫉妒!”没错,“你们就是嫉妒谭季文!”
钱雨桐大笑、若疯狂:“蔡文廷你这废物,连谭季文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蔡家以为这样就能打压谭季文?只能证明你无能!一个松山书院竟然偏帮无能之辈,趁早关门好了!”
有小厮冷笑:“你一个成天拿着谭季文改的诗词装才女的,有什么资格在这儿骚?真是恬不知耻!”
另一个说:“成天和别人未婚妻鬼混的,有才无德!”
“有才又如何?德是第一!”
“说什么恃才傲物,简直是缺德带冒烟!”
谭翔麟现在不想傲物,他不能离开书院!
书院一个月有五两银子不说,每天都能学到很多、很充实。
至少没学完之前,绝不可以离开!
钱雨桐气急:“蔡文廷敢和谭季文比吗?”
野蔓应:“比缺德吗?这谁比得过?”
众人乱笑。
钱雨桐咬死:“你们都是嫉妒!”
野蔓应:“你们就是银贱!”
钱雨桐喊:“我清清白白。”
众人喊:“臭不要脸!”
钱雨桐一人就能大战群雄。
谭翔麟才懒得瞎扯:“我是有遇到一个姑娘,之后是钱小姐的事。”
众人目瞪口呆。
钱雨桐和谭翔麟一类:“那是蔡文廷的事!”
冯妈妈身边的丫鬟说:“惠和客栈说过,是你们两个,就算去衙门也只认你们。”
钱雨桐怒吼:“蔡文廷,你是不是男人?你和谭季文是同窗!”
被辞退的助教、在和监院计较:“绝不能让谭季文走。”
监院义正辞严:“我们松山书院历来德为才先,这不会改变!”
助教激动:“谭季文有什么问题?都是那个蔡季宁、和那个贱妇!”
另一个要被除名的儒生,也急的喊:“都是钱雨桐的事!平时都是她找谭季文、她纠缠着不放!”
哦豁!野蔓起哄。
更多人起哄!
钱雨桐吼:“让蔡文廷滚出书院!”
蔡文昌来和助教交涉:“你一再诬陷舍弟,得给我个交代。”
冯妈妈看着,蔡文廷滚还是谭翔麟滚,显而易见。
谭翔麟羽翼未丰,凭着一个助教、一个钱雨桐?那钱雨桐可真奇葩。
钱雨桐胆大的冲到蔡文昌跟前:“是你!”
蔡文昌叫小厮:“钱家不会教女,在松山书院疯疯癫癫,让他们立即来处理。”
是!小厮飞奔而去!
冯妈妈就看着,钱家基本要完。
不是谭翔麟赖她的事,而是对松山书院影响不小,是钱雨桐太卖力。
松山书院不只是这些宿儒,潜在的影响大着。蔡文昌以前也在书院读过书。
蔡家有给书院捐学田,现在,该处理助教了。
助教觉得自己挺牛,但真对上蔡文昌的气势,后退。
钱雨桐吼:“你蔡家仗势欺人!”
助教没那么天真,干净利落的低头,和蔡文廷赔礼道歉。
助教虽然被辞退,但蔡文廷还得回礼。
助教还有三分面子,匆匆跑了。因为这局面他兜不住。
蔡文昌给弟弟要到公道,又低调的退到一边,今天主要还是知春馆姑娘、以及谭翔麟的事。
不少人看着蔡文廷嫉妒。
虽然他像乖宝宝跟着大哥,但有大哥罩着,爽啊。
多少人想蔡家这么罩着,能比上蔡家还是不多、或者没在这儿。
大家关注谭翔麟。
他从之前的不知道到知道、但是钱雨桐的事,这事儿还没完、他要怎么着?
野蔓看着,男主就是男主,长得比谁都耀眼。
不由得感慨:“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就看又一群人匆匆赶来。
来的人多,这一群、人不多、是气势不同。
那小娘子从车上下来,就被人认出来。
“这不是孙教授的孙女吗?”
“听说孙教授的孙女、是女神童。”
野蔓看着,小娘子十来岁的样子,和戎金叶一般大,穿的青袄红裙、挺干净,气质不是戎金叶能比的。
神童、身上有一股灵气,和温温柔柔的秀才娘子不一样。
野蔓老祖想起,原书里,男女主凑一对,有好多小姐为男主黯然神伤。
好像就提过这么一位女配?
从男主到松山书院就结识,情分自是不一般。
和钱雨桐比,教授的孙女很有优势。
别看州学的教授就七品,那是正经的儒士,岂是钱家这种商户能比?
但对上女主,那光芒、和男主般配,女配就不够看了。
原书里,大概提了一下这才女,没敢多说,是怕比女主更有才?
不过,这小娘子长得没女主美,她的乖巧讨人喜欢。
孙小姐大方的走到谭季文跟前,叫一声:“季文哥哥。”
野蔓老祖声音更甜美:“季文哥哥!”
老祖身边几个小娘子,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小娘子跟着起哄:“季文哥哥!”
有妇人教训:“这岂是随便叫的?”
老祖就想知道:“季文哥哥桃花运这么旺,天天在松山书院读书,有空撩蔡季宁的未婚妻,还偷空去认了个教授孙女的妹妹。哥哥呀,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最后这一声唱,骚翻了!
冯妈妈在那儿,可算是看到一个小个子。
冯妈妈是对着谭翔麟,因此离孙小姐近,很快拿定主意。
给孙教授面子?孙教授要不要这面子都不一定。
冯妈妈脑子转的快,看着谭翔麟才有意思了。
他把孙教授气着,从松山书院出来,州学多半也去不了。
这真的是作死将自己作死了。
孙小姐被大家一起哄,小脸通红,对着冯妈妈还有礼:“这又不是多大的事儿,在书院闹成这般。”
冯妈妈应道:“谭公子骗了我女儿、将她藏起来,先是不肯承认,现在又不肯承认。”
孙小姐一口否定:“不可能。”
她看着季文哥哥如此光风霁月:“他才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野蔓说:“这孩子真可怜,是个眼瞎。”
有小娘子嘲讽:“她以为这么多人都是傻的。”
野蔓应道:“聪明过头了。”
有人嘲讽谭翔麟:“真是厉害,骗的钱家小娘子死心塌地,骗的知春馆姑娘撇了冯妈妈跑,骗的孙小姐、孤身一人来相护。”
野蔓变着声音:“让你爷爷来保他还差不多!”
孙小姐不像钱雨桐会吼,但她委屈的就哭。
野蔓喊:“被人骗了,现在哭还早呢。”
有人附和:“将来还不知道多少人要为谭生哭!”
一个儒生不得不上前。
孙小姐一把抓着他,哭道:“舅舅,你快给季文哥哥作证。”
儒生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孙小姐急:“我知道他绝对不会。”
野蔓问:“你很了解他?你们相识多久了?写了多少信?”
众人都灵性,信!
孙小姐倔强:“反正季文哥哥是君子!”
儒生盯上了孙家丫鬟:“你若不想死就老实交代!”
丫鬟真老实,噗通一声跪下:“都是奶奶为舅爷打算啊。”
施弦在一边问:“打算什么?”
丫鬟十四五岁、说的明白:“谭生天资卓异,老爷盛赞,说他前途不可限量。”
再看看儒生,明白了吧?
施弦明白:“意思我们都不如谭季文,应该舔他趁早?不论未婚妻、还是外甥女都该双手送上?”
孙小姐气哭。
施弦不说她,说冯妈妈:“有谭季文看上的姑娘,该十里红妆送到谭季文跟前。”
冯妈妈接话:“送、应该送,但是还请谭公子将我女儿叫出来,我有些话要交代。她虽是命苦,但我当亲女儿养的,也是娇娇。很多事都不懂,怕她将谭公子伺候的不好,岂不是不美?”
丫鬟跟着说:“我妹妹虽然吃过苦,但伺候人的精细活儿、还真没学过。”
言下之意大家都该懂。
关于孙教授的事儿、大家有知道一点。
孙教授是同进士出身,他三个儿子都普通,偏生有一个伶俐孙女。
大家琢磨着,孙教授的儿媳、早早替一家子谋划上了?
谋划还罢了,要将女儿卖出去?
如果孙家儿媳为了自己弟弟、卖自己女儿,这都不敢想。
施弦几人先拉偏架,让许温狠狠揍了谭翔麟一顿。
孙小姐哇哇大哭,拽着许温、哭喊:“舅舅!”
许温气狠了,一巴掌抽她:“某堂堂正正!就算才不行,德半点也缺不得!我还真不知道,谭翔麟在书院读书,可真忙!连孙教授十岁的孙女都不放过!你可真不是人!”
孙小姐被打懵了,这会儿又拽着舅舅解释:“不是的!季文哥哥是真……”
许温这回真下手,指着外甥女教训:“谁给你教的这些?一个女子要不要脸?他与你非亲非故,这哥哥是随便叫的?你一辈子都不要了?你娘真是好样的,我许家回头去孙家赔罪!就是不知孙教授什么意思?”
这意思有点复杂。
假如是孙教授要舔谭翔麟,行!但别扯上许温。
如果孙教授不知道,那么许温不能利用孙家人,否则这舅舅就不要脸了。
关键问题是谭翔麟,孙小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叫哥哥。
尤其孙小姐第一声叫的时候,谭翔麟是应的。
许温指着谭翔麟骂:“我可不是蔡季宁!就你这种伪君子,你也配!”
孙家老实丫鬟又发招:“小姐和谭公子见的不多,但他每次都会准备小姐喜欢的东西,有一种香香的桃花笺。”
谭翔麟刚整理好衣冠,鼻青脸肿的,怒了:“胡言乱语!”
有人提醒:“谭季文不是有个机灵的小厮?都能给刘子陵写信赚银子,这骗一个十岁的小娘子更容易吧?”
众人无语!
“那小厮可真是个人才!”
“现在人呢?”
半天不见小厮,主子挨揍都没出来,有问题。
有人猜:“莫不是又给哪位小姐送信、或者买东西去了?”
“不!要不是他通风报信,孙小姐怎么会来?”
“所以,机灵的小厮,给主子搬靠山去了?”
“这谭生的靠山都是女子?”
众人更无语!
但谭翔麟可不是躲着吗?
需要的时候由钱雨桐开口,不需要了就能推到她头上。真真是无耻!
野蔓老祖心想,谭翔麟可不是靠女人?不过:“谁让他长得好?多少女子自己蠢?”
有女子不乐意:“就算长得好,也不是君子所为!”
不少人附和:“小厮做的,他能没数?”
野蔓喊:“一个伪君子、一个真小人,合一块,闹出松山书院空前绝后的场面。”
松山书院监院、学生、都无语了。
反正谭翔麟绝对不能留下,要不然像什么样子?
孙小姐在那儿哭。
许温怒极:“你哪来的脸哭?不知道丢脸吗?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让一个小厮耍的团团转,这么聪明,我可不配!”
钱雨桐缓过来。和孙小姐比,她是全没优势的。
就算谭季文被打,对他将来没影响。钱雨桐和冯妈妈说:“你不是要把人送给谭季文?送了就完了。”
冯妈妈问:“你意思、我女儿、我连见一面都不能?”
钱雨桐蛮横:“有什么好见的?”
冯妈妈的丫鬟笑道:“当然要见。要不然怎么知道她好不好,或者活着没?这事儿,衙门也是要管的。”
另一个丫鬟说:“谭公子和钱家小娘子还是赶紧将人带来。”
谭翔麟开口:“人就在客栈,你们带走便是,与我何干?休得再扯!”
丫鬟应道:“人、是谭公子送到客栈,怎么又无干了?莫非,又不想要我妹妹了?若说婊砸无情,谭公子这无情、我们都比不上。”
冯妈妈说:“我女儿还是带回去吧,跟着谭公子我就不放心了。”
谭翔麟怒极:“你带走!”
冯妈妈问:“人呢?”
刘胜怒:“你不是知道吗,问什么问?滚!”
施弦插话:“该滚的人是你们!滚出书院,以后别在书院丢人现眼!”
许温附和:“没错,滚出书院!”
孙小姐急了:“舅舅!”
许温冷笑:“我可不配做你舅舅!你季文哥哥就是君子,我必须围着他转?”
孙小姐哭的特别委屈:“舅舅。”
许温怒极:“没你的事儿、非要在这儿丢人现眼是吧?连累我跟着丢脸?”
许温拂袖而去,真是丢脸!
孙小姐哭的凄婉:“舅舅。”
野蔓喊:“这瞎子无药可救。”
孙小姐反应快:“季文哥哥,那就去州学。”
一群起哄的:“以后见面更方便。”
“州学又不是孙教授一个人的。”
“孙教授要照顾还是可以的,当孙女婿培养。”
“怕就怕谭季文又翻脸不认人。”
孙家几个人,先拉着孙小姐到一边。
大人要明白一些。就算孙教授要栽培,但谭季文现在干的事是事实。
这种人真值得栽培吗?或者孙教授顶得住众怒?
把整个松山书院得罪了,松山村的大姑娘小媳妇、也没以前那么喜欢谭季文了。
这可不容易。
钱雨桐喊人,去客栈带人。
估计事情闹的这么大,谭季文是真不会留着,钱雨桐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毕竟,孙小姐已经出现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张小姐、王小姐?
钱雨桐身边就一个丫鬟,但钱家在靠近松山村有个铺子。
大家都知道她是商户女,她不在意,只要她自己有才。
谭翔麟挺在这儿,就挺尴尬。
他试图和监院说:“时间不早了,下午还要上学。”
监院很端方:“谭生真是好学。”
野蔓笑道:“不抓紧时间读书,哪里有空与钱家小娘子以文会友、还要哄孙家小姐,还有那么多好妹妹?人和人的差别真大,有人三更灯火五更鸡、把书都读不明白,有人就能游刃有余。”
应该说是时间(管理)大师。
其他人都听明白了。
有人却冷笑:“不靠才、如何勾才女?”
野蔓喊:“莫嫉妒!至少挺明白。”
不少人附和:“可不是?”
“说明对那些妹妹都不是真心。”
“那谁害相思病就读不下去了。”
谭翔麟气的要原地爆炸!
蔡文廷要气疯:“是被谭季文藏起来了吧?”
惠和客栈的小厮站在一边,没他的事了。钱雨桐可真聪明。
蔡文廷有一句就够了。说多了不合适,反正有人会说。
冯妈妈的丫鬟要哭:“还请谭公子将妹妹还给我们。我妹妹命已经很苦了。”
野蔓喊:“难怪从头到尾不着急,这人藏好了,冯妈妈敢将他怎么着?这儿可是松山书院。”
松山书院一群儒生、比别人更激动!
“谭季文!你就算要从书院除名,也请把人还给人家,否则读书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你就是宁州的耻辱!”
“先把人藏起来,后让冯妈妈送嫁妆,这是掉钱眼里了?”
松山村一边围观的、气势嗨起来!
“看来钱小姐不够大方,给的银子没迪家小娘子多!”
“谭季文要给孙小姐买东西、哄那么多的妹妹,没银子怎么行?”
“他就是小气、不给小厮银子,那小厮的机灵都是逼出来的。”
“谭季文这主意好!直接让冯妈妈送一大笔,人财两得!”
谭翔麟忍无可忍:“有我什么事?”
一群人骂:“臭不要脸!”
“无耻之尤!”
“快把人还给冯妈妈!”
钱雨桐一个人赛一群:“蔡文廷!”
一群人骂:“不要脸的贱妇!蔡季宁和你定亲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蔡大爷,什么时候退婚?”
蔡文昌气着:“钱家的人来!这可不是退婚这么简单!”
钱雨桐冲到蔡文昌跟前、十分彪悍:“你想怎么样?一个废物还想怎么样?”
钱雨桐疯狂:“你蔡家势大,将人藏起来,还要陷害谭季文!”
冯妈妈的丫鬟抓着钱雨桐问:“人是不是你收的?是不是你送到客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