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本就强求不来。凑合而过,也并非我想要的……”
她反问道:“既然王兄想得如此开阔,为何当初我要面临和亲,怎么就不知道帮我一把?”反倒是同她的二王兄一起同流合污,坑妹呢?
“三妹的事,是两国大事,我不能因为私心,帮了三妹,害了?国百姓。”
这句话,让她再无反驳的话语。
而宫廷的某一处。齐珉站在一旁拱手禀告道:“殿下,线人来报,熠王近来与朝中部分大臣交往甚密。”
“朝中风波,向来如此。谢皇后近来可有动作?”萧奕辞冷声问道。
“谢皇后自那日召熠王去问话后,就很少插手了。”
“齐珉,你说,若是有一天,本殿与熠王真到了那一地步。本殿该如何做?”萧奕辞突然问道。
毕竟自己不曾忘记过父皇对他说的那席话。他本无意挑起此事,倘若是他人主动挑起的,那他是要决绝处事,不留情面,还是……
“属下不敢妄言。”齐珉低声道。
“朝廷如今动荡不安,是时候该回去了。”他淡声道。
晨微宫内,聂卿萦刚踏步走进去,便见到一个身影站在窗台处。
她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本殿想与萦儿商量一件事。”
“说说看。”
“你我在?国已经待了些时日了。眼下朝廷动荡不安,所以该回去了。”他淡声道。
“回去嘛?”聂卿萦脸上流露出失落。毕竟自己在这里还没有待过十天,就这么快离开了?
“本殿知道你不舍,但此事事关重大,本殿不能放任不管。”
看着他满是为难,自己也不好拒绝。毕竟她该站在他的立场上多想一下,他是一国储君,本就不能时时陪在自己身边,她又何必如此自私,去贪图一时享乐?
她犹豫了一会儿,淡笑道:“好,我随夫君回去。”
他听后,揽她入怀,道:“谢谢萦儿,能理解本殿的苦楚。”
不知为何?每一次在他很是为难的时候,自己的心中会很不安,她总觉得,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幻想。
在这里,至少有她的亲人,有她的依靠,不会受任何人欺负。可是远在夜宸,她的依靠除了眼前之人,就没有任何人了。
三日后,聂胤两兄弟便奉?国王之命,送他二人出了城。
聂胤叮嘱道:“三妹,在夜宸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人欺负了你,受了委屈,便传信告诉为兄,他日不管为兄与你二王兄在忙何事,都会过去为你讨回公道。”
“嗯,多谢王兄关心。”聂卿萦点了点头,应道。
而这时,另一处。聂禛这次稍微说了一些正常话了。
“嗐,这阴差阳错,你二人还是走到了一处。当年若是有冒犯的地方,夜宸太子莫要记挂在心。”
虽然他那个时候为了把自己三妹带回来,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但那纯粹是不想自己的三妹被他人给骗了。
“如今你也算是我三妹婿了。往后你我皆是一家人。可得对我三妹好些,休要让她受了别人欺负。”聂禛低声道。
虽然嘛,这三妹婿年纪比自己大了些,但他辈分大啊!萧奕辞不还是得随自己的三妹叫自己一声王兄,想想觉得也还过意得去。
先前他故意不出城迎亲,自己可气愤了好久。知道他与之前那个公子是同一个人,自己也没有多计较了。至少自己清楚了,萧奕辞不迎亲,是因为对自己三妹情根深种……
“你们说好了没?”聂卿萦突然蹦了过来,吓了聂禛一跳。
“能不能不要神出鬼没的?”聂禛假意不满地问道。
“我才没有神出鬼没!”她不高兴了。
“好了,你身为兄长,计较那么多干什么?”聂胤上前劝道。
聂禛才就此作罢。
“你二人一路小心。”聂胤再次开口道。
随后,二人上了马车,踏上回夜宸的路。
殷城,皇宫。
凤仪宫内。
苏嬷嬷递了一杯茶水过去。低声问道:“娘娘,严相差人来问,他们归返途中,可要派人去……”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急于一时,翎儿那里如今还没有安置好,若是派人行动,恐怕会引起皇上猜疑,你尽管如此回话。”谢瑜轻抿一口茶水,开口道。
“是。”
“对了,本宫怎么听说谢婉宁与太子妃前些时日关系有所缓和了?”她突然问道。
“这……奴婢也不知道。”苏嬷嬷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
“谢婉宁是一颗不错的棋子,可得好好利用……”谢瑜冷笑道。
“娘娘说得是。”
自顾不暇之时,便是她儿最好的机会。
谢府,怡芳阁内。
素檀走上前去,开口道:“郡主,奴婢得了消息,说是再过三日,太子殿下就要回城了。”
“辞哥哥能回来就好。”谢婉宁高兴地说了句。
“郡主,奴婢可否冒昧一问,您真的打算同太子妃冰释前嫌,放弃太子妃之位了?”
“可笑!本郡主会与她冰释前嫌?”谢婉宁连声否认。她不过是为了查出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而已,谁要同她交好了?
“太子妃之位,本郡主势在必得。能陪着辞哥哥以后俾睨天下的人,也只能是本郡主。”她紧了紧双拳,开口道。
挡她路的人,都得死,谢皇后不愿让她与萧奕辞有瓜葛是吧?那她便想尽办法,也要对着干。实在不行,一不做二不休,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她可是圣上亲封郡主,有什么可怕的?
素檀会意,连忙道:“郡主英明!”能假意与太子妃交好,然后给其致命一击,可谓是兵不厌诈……
在夜宸,能配得上辞哥哥太子妃之位的人,只有她谢婉宁。
“对了,先前派你去查诗会上送花环给辞哥哥的人,可有查明白?”她突然问道。
“奴婢正要禀告此事。线人来报,覃相之女年少之时,被太子殿下就过一命。从此,她便铭记于心,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嫁给太子殿下。”
“当时覃相在朝中向皇上提过几来次,皇上本有意将其许配给太子殿下为妃的。可当时太子殿下自顾他事,至于儿女情长,几乎没有想过。皇上念及太子殿下无意娶妃,也暂且没有关心此事了。”素檀解释道。
所以说,是聂卿萦的到来,才让那从来不顾及儿女情长的萧奕辞成为了一个有感情之人。
翦府,外院。
一个太监捧着圣旨从大门走了过来。
“圣旨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齐跪地行礼。
太监高声道:“翦家之女翦纭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布政使翦璋之女翦纭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二子熠王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翦纭待字闺中,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熠王为侧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日入主熠王府。钦此!”
翦纭听后一怔:侧妃?为何会是侧妃……
见其良久不应,太监提醒道:“翦二小姐,接旨吧?”
“臣女叩谢皇恩!”翦纭回过神来,连忙拿旨谢话。
待传旨太监出去后,一旁的怜香才起扶她站起来。
“小姐……”
“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是侧妃?”翦纭冷声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怜香有些害怕了。
“查,派人去查,本小姐要知道是何缘由!”翦纭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怜香连忙应道。
翦夫人走上前来,安慰道:“纭儿,你也切勿心急了,能被赐婚给熠王,就已经不错了。至少也算是没有给你父亲丢脸……”
“娘是不是也认为是纭儿配不上熠王殿下?”
“娘并非那个意思,就算是为侧妃,但也是入了皇家的门槛的,熠王并未娶正妃,府上也未曾有过其他女人,纭儿不也是熠王府的女主人吗?”翦夫人解释道。
翦纭想来想去,自己好像也不怎么吃亏。
“娘说得在理,纭儿一但入主熠王府,便是王府的女主人。”翦纭坦然了。
三日后,他们总算是回了太子府。
萧奕辞叮嘱道:“今日你好生歇息明日还得入宫去请安。”
“好,夫君去忙吧。”
入暮时分,聂卿萦从药房忙活完,便打算在外走走,活动一下胳膊腿。
却恰巧听见两个侍女的对话。
“诶?你听说了吗?熠王殿下被赐婚了。”
“真的吗?是哪家的姑娘啊?”
“好像是翦家二小姐呢!”
“没想到那翦二小姐还挺厉害的……”
聂卿萦走上前来,问道:“你们刚才可是在说熠王要娶翦纭之事?”
“奴婢参见太子妃!”二人连忙战战兢兢地行礼。
“回太子妃,事情属实,圣旨已经下达了好几日了。如今宫内外都已经传开了。”一个侍女解释道。
“你们继续忙吧。”聂卿萦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次日,晨。
马车朝宫门口赶去。
永福宫内。
“孙媳见过皇祖母!”
“萦丫头有心了,快起来吧。”太后和蔼可亲道。
“和哀家讲讲,此去?国,有什么有趣事啊?”
“皇祖母这就问对人了,孙媳知道的可多了……”
与其闲聊了半个时辰,才将?国的趣事全唠嗑完。
“皇祖母,这是?国盛产的油柑,可入药呢,清热解毒,美容养颜,最是适合皇祖母了。”
孙嬷嬷从竹沥的手中接过来,放到太后面前。
太后拿起来闻了一下。“嗯,不错,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哀家很是喜欢。”
“皇祖母喜欢就好。”聂卿萦淡然一笑。
与太后闲聊了一会儿,她也就告别离开了。
出宫路上,她本该是去老地方等着萧奕辞过来接他的,没有等到萧奕辞,却等到了迎面走来的萧璟翎。
他一袭青色朝服着身,眼中有着几分无奈和忧愁……
“你怎么来了?”她冷声问道。
“……”他轻微一怔,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不习惯她这样和自己说话。
可一但做出选择,他就没有再后悔的余地了。
“皇兄让本王转告太子妃一声,让太子妃先行回府,他暂且有事,回不了府。”
“我知道了。”话尽,便朝前面走去。
“阿萦,本王要纳侧妃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
看着她对自己一脸冷待,他心中煎熬,难道他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熠王娶谁,与我并无半分关系。”她冷声道。
如今的一切,是他自己造成的,是他的私心,才导致他们二人现在如此陌生。
他骗了她,她怎么可能还会……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着她能够如往常一样,待自己不像陌生人,还是……
“阿萦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本王说吗?”
聂卿萦冷笑着回过身来,问道:“我该说什么?熠王又想让我说什么?”
“……”萧璟翎沉默不语。
“熠王可是需要我祝贺于你?”她突然道。
“不……本王不是那个意思。”他连忙否认道。
“熠王是何意思,我并不想知道。”话尽,她朝前方走去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袖中的双拳,握得更紧了。
“……”该死,刚才这是说了什么话!
他心中暗道:阿萦,对不起,是本王骗了你……
随后便朝另一边走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接受了他,纳妃
“公主……”身后的竹沥关心地唤一声。
“竹沥,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是我的错,认为我不该这样对他?”她转眸看向竹沥淡声问道。
“不是的,虽然竹沥并不知道公主与熠王殿下之间闹了什么不愉快,但竹沥认为公主这样做是有自己的道理。”竹沥解释道。
“你能这样想,也好。”话尽,继续朝宫门口走去。
车轮声时时刻刻回绕在耳旁……
一丝冷风拂过马车小帘。掀起了一角。
她微微抬眸,看向外面。
隐隐约约,有少些白花花的东西飘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这是……下雪了?
她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一场雪。
一旁的竹沥提醒道:“公主,外面下雪了。”
她只是呆呆地盯着外面,一句话也不曾说。
马车在府门口停了下来。
她迅速下了马车,朝绛雪阁走去。
“公主,您总算是回来了。”小豆芽见她正朝这边走来,连忙奔了过去。
“公主,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您……”小豆芽继续道。
“哦?什么好消息,神神秘秘的?”聂卿萦好奇地问道。
“公主进屋子里就知道了。”
随后她们进来房屋,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大大的箱子。
“这是何物?”她开口问道。
“公主,这是太子殿下让制衣局赶制的冬衣,这不今儿才送过来嘛!”小豆芽过去打开箱子,解释道。
“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都快入冬了。”
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已经来到这个地方快一年了。
还不到五日,整个地方都雪花花的一片,连那院中的高树,也已经白雪皑皑了。
这几日,萧奕辞忙于政事,几乎是早出晚归,一天到头,也见不了几面。
而她也并未闲着,要么去医馆帮忙,要么便是待在药房里面捣鼓自己想干的事。
公主府,一女子身着提花羽丝短袄,站在亭中,遥望远方。
“公主,您就别站在这里了,万一染了风寒,驸马又该替您担心了。”缪月上前一步,劝道。
“严漠有他自己的事要忙,又怎么会顾及得到本公主。”萧菀韵淡声否认道。
“可是……公主,您上一次也是这么决绝,把自己给着凉了。驸马再三叮嘱,让奴婢劝好公主,切勿在此处吹冷风了。”
“缪月,你说,严漠对本公主好吗?”她突然问道。
“公主,自成婚以来,驸马一有时间,便是陪在公主身旁的。驸马默默付出了那么多,公主难道真的看不到吗?”
“……”是啊?她时时刻刻都记得,这些时日他对自己的好。可自己却是冷眼以待,没有正眼瞧过那个为自己默默付出的人。
她很多时候都会问自己:君暮澜有什么好的?难道不应该多看一看眼前对自己很好的人吗?
她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这时,一个侍女走了过来行礼。
“奴婢参见紫菀公主!”
“何事?”萧菀韵问道。
“宫中派人传话,皇后娘娘召公主入宫。”
“本公主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她只好让缪月帮自己收拾了一下,一同入了宫。
凤仪宫内。萧菀韵微微福身,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后!”
谢皇后点了点头。道:“起来吧。”
“不知母后唤儿臣入宫,可有什么要事?”她开口问道。
“怎得,无事本宫便不能唤菀韵入宫了不成?”
“儿臣无意……”萧菀韵连忙否认。
“三日后,便是你皇兄纳侧妃的日子了。翦家,是一块肥肉,所以本宫想让你一定要和翦纭打好关系。”谢皇后叮嘱道。
“……”萧菀韵轻微一怔。“此事不应该皇兄自行去……”
“本宫倒也是希望他这样做。但你皇兄如今做事,不顾后果,本宫不大放心。”
“母后这是话中有话?”按理来说,萧璟翎娶妃是皆大欢喜之事。有了女人就该收敛许多。
拉拢朝中之人本就是最寻常不过的事了?皇兄又怎么会拎不清轻重?
谢皇后已然发觉:看来菀韵并不知道翎儿的事……
幸好自己没有直接告诉,否则还不知道她会不会在萧奕辞和聂卿萦面前说漏了嘴。到时候扰乱了她的计划。
“菀韵心里该清楚,翎儿是你皇兄,帮他便是在帮你自己。”谢皇后冷声提醒道。
自她选择了这条不归之路,便没有后路可言了。是成是败,就在此一举了。
“儿臣知道了。”她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谢皇后的脸色,才稍微有些缓和。
太子府,白雪皑皑的小径之处,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脚印。
女子身着一袭海棠红滚金线缎面小袄,身披蓝白色大氅。慢步走在小道上。
“公主,您慢着些……”小豆芽都快跟不上她的步子了。边走还不忘抱怨道:“这大冷天的,在外面逛来逛去,有什么意思啊……”
“小豆芽,你这就不懂了,这叫锻炼。待在屋子里也不一定暖和,倒不如出来多走走。”聂卿萦停下脚步解释道。
“……”小豆芽无言以对,公主说的话,什么理儿都给占了,她还能多说什么?
这时,一只花白花白的小猫儿朝她这边跑过来。
还不断围着她转圈圈……
“公主,这猫儿是哪来的?”小豆芽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聂卿萦摇了摇头,道。
她的目光落在了小猫儿身上,它的毛色与白雪衬在一起,更显活泼好动。
“小家伙,你是哪家的猫儿啊?”聂卿萦蹲下身来,低声问道。
它只是喵喵的叫着,还不停地用脑袋去蹭她裙摆……
她将它抱了起来,搂在怀里,满脸好奇地看着它。
猫——是世界上最温顺的动物了。对她个人而言,她特别喜欢猫,温顺乖巧,不调皮捣蛋……
“喵,喵……”
而府门外,一男子身着霁青色衣袍,身披深色大氅,迈着步子,朝某处院落走去。
绛雪阁内,眼前之景有些模糊,唯见那若隐若现的二人,站在远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定了定神,地上的稍微厚重的雪色,泛着清冷的晶光。那蓝白色的背影,更显活泼。秀发乌黑如墨,被风远远吹起,像一幅水墨画。
那女子突然转过身来,抬起头,面容在雾白的雪天里渐渐清晰起来。碧色朱钗,海棠红裙袄。黛眉下是一双清澈的眼眸。在与他的视线交汇之时,她的唇边绽放出一抹笑意。
她的怀中抱着一只猫儿,一人一猫,甚是乖巧……
他迈着步子,朝她身旁走去。
“见过太子殿下!”小豆芽见状,连忙行礼。随后便自觉地退到了一旁。
“夫君这是忙完了?”聂卿萦抬眸问道。
“本殿担心若是再不过来,夫人又该抱怨本殿的不是了。”萧奕辞笑了笑,道。
他的视线突然落在她怀中的猫儿身上。“这猫是哪里来的?”
“嗯……我也不知道。”后知后觉,突然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蹙眉问道。“要不还是回屋内?”
“我才不回去,房间里面太闷了,还是外面空气清新……”聂卿萦满是拒绝。
“真拿你没有办法。”萧奕辞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突然建议道:“夫君,不如一起打雪仗?”
“……”他突然一顿。
“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幼稚?”聂卿萦蹙眉问道。
“夫人诚邀,本殿岂会不应?”他开口道。
随后二人便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小猫儿到处跑着,雪地上留下小小的梅花脚印。
“啪!”清脆一响。一团雪球砸在了萧奕辞的衣摆上。
她随后抓紧时间,刨起地上的软雪,准备再次出击。
而这时,萧奕辞趁她不注意,朝她扔雪球。
小豆芽惊呼:“公主,小心后面……”
聂卿萦还没有来得及察觉,一团雪球便砸在了她的蓝白色大氅上。
“好啊!你居然搞偷袭……”她不高兴了。
随后便朝着他追去……
二人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院内的欢乐声,传到了府墙外面。
某一处矮墙不远地,萧璟翎一袭烟墨色长袍,身披淡色大氅,站在那处。
“殿下,猫已经放进去了。”石阙上前拱手道。
他回过神来,轻微点了点头,便转身朝另一处走去。
但愿……她能一直这样快乐下去。
萧菀韵面见完谢皇后,便径直回了府。
远远瞧见,一个落寞的身影,站在亭中。
白雪皑皑,缪月为她撑着伞,朝里面走去。
“奴婢见过驸马!”缪月屈身行礼。
严漠转过身来,淡声问道:“我听下人说,公主被皇后招进了宫,此去,没有出什么事吧?”
她只是摇了摇头,道:“并无什么事……”
“那就好。”他的心也算是松了口气了。
“外面天寒,缪月,你带公主回房间歇着。”严漠看向缪月,吩咐道。
“是。”
见她应下,他这才打算迈着步子朝前方走去。
却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
“严漠!”
严漠身形一顿,袖中的拳头不自觉紧了紧。
“公主还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她慢步走向他。扯住了对方的衣袖……
“你可是那位小哥哥?”她突然问道。
“……”他神色一顿。
自己与她成婚以来,从未在外人面前提过此事,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转过身来,道:“公主已经知道了……”
“你是不是很好奇,本公主是怎么知道的?”见他没有反对,便认为他这是默认了。
“出宫路上,本公主遇到了你的大哥。”她淡声解释道。“他把一切都告诉本公主了。”
“本公主如今才知道,严漠,你心悦本公主已久,对吗?”
从她年幼之时与他的一见,陪她打打闹闹,不像其他宫人那般循规蹈矩。他与自己相处过程中,便已经开始了。
这次,他并未否认,开口道:“是……”
突然,一个猝不及防的人儿,抱住了他的腰身。
“公主,你……”严漠一惊。
“严漠,不要再说了,是本公主不好,是本公主眼瞎,忽略了你对本公主的好。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她闭眼靠在他的怀中,道。
他突然手足无措,手不知道往何处放去。
慢慢的,他终是平身静气地拥住了萧菀韵。
如今能看到她从过去的痛苦之中醒目过来,他心中不知道有多高兴。
至少,这一月多以来,他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萧璟翎纳侧妃那日,大雪纷飞。熠王府挂上了红绸子,随风舞动。
这场娶亲,没有新郎迎接。翦纭一袭喜服,头盖红色盖头,坐在软轿之中,被人从侧门给抬了进去。
而这一切的红,对于萧璟翎来说,都是那么的红得刺眼。
他一袭喜袍,站在正厅内。
瞧着那府门处,源源不断走进来替他贺喜的大臣和达官显贵们。
这时,一辆马车停靠在府门外。
萧奕辞掀开帘子,走了下来,朝里面走去。
而他这才迈开步子,朝府门口走去。
张望四周,也没有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为兄在此祝贺皇弟喜得佳人。”萧奕辞开口道。
“多谢皇兄。”
随后,便是萧菀韵二人。
“皇兄,新婚快乐。”萧菀韵走上前去,道。
“菀菀这是与严将军和好了?”因为他发现他们二人此时是手牵着手的。
“嗯。”萧菀韵害羞地点了点头。
忙完所有事,招待完宾客,已经是天黑了。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翦纭心头一惊。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没想到自己真的嫁给了熠王。
第一百九十四章:生辰滑冰,谋划
虽然她是个侧妃,但如今这府上,可不就她一个女人。所以想一想,自己的心也平衡了不少。
“小姐,殿下来了。”怜香在一旁提醒道。
“你且先退下吧。”翦纭淡声吩咐道。
“是,奴婢告退。”
随后,她唯独看见一双黑靴之人,站在他跟前。
站在此处良久,他也没有打算去掀开盖头。
“殿下……”见他迟久没有所动作,弱声唤道。
“你且好生休息,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话尽,便头也不回地朝前面不远处的门外走去。
翦纭站起身,掀开自己的盖头,再次朝他喊了句:“殿下!今日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难道也要留纭儿一人在此吗?”
萧璟翎却连步子也未曾停过,径直出了房门。
她心中气愤,暗道:聂卿萦,本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有夫之妇还敢与其他男人牵扯得不清不楚,真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对吗?
把熠王迷的得魂颠倒,如今看到她,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她图什么?她不过是想让熠王多看自己一眼,注意一下她而已。
怎么就这么难啊?
不知不觉,长长的指甲由于用力过大,直接陷进了肉里。
“嘶……”
隔日,她便去了谢府。
谢府,怡芳阁内。
“郡主,翦侧妃来了。”素檀上前一步,提醒道。
“哦?她来干什么?”莫不是要同自己炫耀一番她与熠王昨日有多恩爱吗?
这不过只会让她倒胃口而已。
“让她进来吧。”
随后,翦纭迈着步子,朝内院走去。
“小纭此刻不应该去宫中请安便径直回府吗?”谢婉宁冷声问道。
“请安之事,已经去过了,这不正好路过,便想着许久未见郡主,所以特意前来拜访一下。”翦纭笑了笑,开口道。
“本郡主不想听那些废话,你有话直说便是。”谢婉宁站起身,道。
“小纭听说,郡主先前与太子妃走得挺近的,难道郡主是与太子妃冰释前嫌了?”翦纭试问道。
毕竟先前二人从来都是不对付的,反倒是聂卿萦大难不死,侥幸活了下来,这谢婉宁便巴巴地去了太子府,与聂卿萦攀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