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惊华之挚瑶鸢语满夙缘—— by千晴薰
千晴薰  发于:2023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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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不该如此冲动就去责罚一个人。
良久,皇帝开口道:“辞儿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但太子妃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去前线终究不合适。朕便从轻责罚。”
随后看向在地上依旧跪着的聂卿萦,道:“太子妃性子浮躁,便罚在府上抄写佛经一百遍,以此静心。”
“……”聂卿萦顿神,让她抄佛经?
“太子妃,你可有异议?”皇帝问道。
“儿媳谨遵父皇之命!”聂卿萦连忙应道。
皇帝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道:“都平身吧!”
“儿臣/媳谢过父皇!”二人同时道。
萧奕辞由于要和皇帝谈及前些时日的战事情况,便让她独自离开了。
出宫路上,她恰好碰见了萧璟翎。
二人同时顿足,终究还是他打破了这一僵局。
“你……回来了。”
聂卿萦别过头去,并不想看见他。
她是不可能忘记萧璟翎对自己的欺骗的。因为她最是讨厌欺骗……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落寞的身影。
到嘴边的话,终究是咽了回去。
他心里清楚,只要告诉她杀害谢夫人的真凶是谁,他们二人便可和解了。
可是他做不到,他犹豫了。哪怕她现在还是不愿原谅自己,他也是不愿说。
他不可能告诉她,谢夫人的死与他母后有关,他不能这样做。
他怕自己说了,聂卿萦便从此怨上他了。他也不敢赌。
只能在心里默默道:阿萦,等着本王,大权在握之时,本王愿将隐瞒着你的事一字一句告诉给你,好不好?
只愿到时候他说明了一切,对他母后的责罚,可以从轻处理。至少,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谢皇后去死……
“我回不回来,与熠王殿下,没有半点干系。”聂卿萦冷声道。
萧璟翎一顿,如今她对自己的称呼也变得这么生疏了。
他紧了紧拳,道:“确实没有关系……”
“既然熠王殿下无事,那我就不奉陪了。”话尽,便朝前面走去。
长秋殿内。
缪月连忙跑了进去。
开口道:“公主,奴婢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萧菀韵对于缪月的毛毛躁躁已经习以为常了。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回来了。”
萧菀韵激动地站了起来:“真回来了嘛?”
缪月连忙点了点头:“公主,是真的。”
“那他们现在在何处?”
“嗯……应该是出宫了。”
“缪月,你怎么不早说?”萧菀韵有些不太高兴地埋怨道。
“奴婢得了消息就过来了。只是那时太子殿下与太子妃面完圣便要离开了。”
“算了,怪你也没用,改日本公主便自行出宫去见嫂嫂他们吧……”萧菀韵最终妥协了。
聂卿萦利用在府上抄佛经的时间,顺带休息几日,便打算去医馆忙了。
绛雪阁内,聂卿萦趴在桌案上,认认真真地抄着佛经。
直到写得手发麻,她才扔开毛笔,埋怨道:“呼!都已经两日了,怎么还有三十篇啊……”
小豆芽推门而入。
“公主,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小豆芽道。
毕竟这两日她也是这样看着自家公主过来的。
上午待在药房研制药。下午便开始抄佛经。一直抄到黄昏时候……
“小豆芽,你来帮我抄一抄吧?”聂卿萦突然将目光放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登门质问,她的生母
“这……公主,您的字体和我不一样。何况这个还要交给皇上检查,我可不敢跟着作假……”小豆芽连声拒绝。
毕竟她可不希望自己的项上人头就这样不保了。
“诶?这怎么能叫作假……”聂卿萦有些不高兴了。
话还未尽,便听见了远处的脚步声。
竹沥朝这边走来。
“公主,嘉宁郡主求见。”
“她来这里干什么?”应该不会趁着萧奕辞不在与自己互掐吧?
“不知道。”竹沥摇了摇头,应道。
正厅,只见谢婉宁一袭淡绿色平罗衣裙站在一处。
“不知郡主前来府上,与我有何要事要说?”聂卿萦走上前去,淡声问道。
谢婉宁轻咳一声,一旁的素檀会意,连忙开口道:“郡主是想问,太子妃是不是忘记了先前与郡主一同商议的事了?”
“我既应下此事,便断然不会忘。”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查?”谢婉宁问道。
“郡主可还记得之前提及的那个檀香?”
“自然记得,毕竟本郡主也是亲口听茉荷说的。只是本郡主听说,两月之前,宫中死了个宫女,听宫中的人说,那宫女正是檀香……”谢婉宁提醒道。
“她是从何处出来的?”
“说是得罪了皇姑姑,皇姑姑一怒之下便将檀香贬至掖庭那不见天日的地方。”
“至于怎么死的,这掖庭本就不是寻常人待得下去的地方。她自然是受不住那恶劣之处,自戕而死的。”
“……”自戕,好好的一个人,会无缘无故自戕?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如今檀香的线索已经断了,你还有何法子查幕后真凶?”谢婉宁突然问道。
“……”如今一切行作都在表明,谢皇后将檀香贬至掖庭,而她那时候刚死里逃生回到这里,却那么恰巧,檀香就进了掖庭。
她不得不疑心,谢皇后此为,是不是在隐藏什么?又或许是谢夫人知道了什么,最后被灭口了。
“我想问郡主一个问题,还希望郡主可以如实回答。”她开口道。
“说说看。”
“你是否能确定谢夫人与皇后之间,没有半丝过节?”
“……”谢婉宁一顿,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
聂卿萦瞧着她如此反应,心中便有了底。
提醒道:“郡主可切勿隐瞒,否则真凶就很难查到了……”
“你此话……是在怀疑皇姑姑会对本郡主的娘下手?”谢婉宁问道。
“郡主可别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可没有这么说过。”她连声否认。
她只是怀疑,从不同角度怀疑,要么是谢皇后与谢夫人的私人恩怨,要么就是谢夫人知道了什么,被灭口了……
“怎么,郡主是不敢说出来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皇姑姑与娘可是一家人,虽然她们有私人恩怨,但完全没有必要通过杀害她娘去陷害聂卿萦。
她娘确实与自己讲过,只要自己离萧奕辞远点,不违背谢皇后话,谢皇后就不会动自己的娘。她确实照做了,所以谢皇后没有理由动她娘。
“太子妃不能无缘无故地去污蔑当朝皇后。与其让本郡主去说过去的事,太子妃怎么不好好想想,当日本郡主的娘被杀害之前,你看见了什么?”
她看见了什么?自己当时连那个凶手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就被打晕过去。唯一知道的是那个凶手武功很高,杀她就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只是谢皇后却大费心机,将谢夫人之死推在了她的身上。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定是猜到萧奕辞的软肋便是自己。
谢皇后真正的目地,并不是自己,而是萧奕辞……
“谢皇后的目地,绝不简单。当日那凶手明明可以将我一起杀害,可是却将谢夫人之死嫁祸给我。谢皇后真正想对付的人,并不是我……”聂卿萦摇了摇头道。
“你的意思是说,皇姑姑想对付表哥?”谢婉宁听后,突然明白过来。
“没错,此事如今越发棘手,并非一时半会就能查清楚的。”
最终谢婉宁也并未多留,便径直回了府。
皇宫——凤仪宫内。
苏嬷嬷将近日发生的事情都告知给了谢皇后。
她微微蹙眉,开口道:“你说皇上知道太子妃去了前线,本来是要重罚,最后却变成了抄佛经?”
“回娘娘,确实如此。”
“翎儿那里如何了?”
“熠王殿下这些时日与朝中之人打好关系。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可开始了。”
谢瑜听后,稍加满意地点了点头。
“皇上那里,打算何时下旨让菀韵下嫁?”她突然问道。
“奴婢也不知……”
“掖庭那个疯女人不宜久留,你是时候该好好安排一下了。”谢瑜端着热茶品了一口,提醒道。
“奴婢遵命。”苏嬷嬷微微颔首道。
午膳之后,聂卿萦便带着两个侍女一同去了医馆。
君暮澜抬眸,正好看见了她。
看着她能平平安安地回来,他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一个时辰后,一辆稍加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医馆门外。
一女子身着月白色桃花长裙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内室正在为病人诊治的聂卿萦身上。
一旁的侍女彩霞稍带不满低声开口道:“小姐,您为何要亲自来此处?直接让他们去府上便是了。”
覃宛抒淡然一笑:“彩霞,你不懂……”随后便朝里面走去。
“您拿着方子去前柜抓药便好。”聂卿萦淡声道。
“谢谢了,谢谢……”中年妇女站起身连忙道谢。
“早就听闻太子妃在外开了一个医馆,今日细细瞧来,这医风确实不错。”覃宛抒道。
“覃小姐?”聂卿萦抬头,正好看见慢步朝这边走过来的人。
覃宛抒提着裙摆,坐了下来。
“臣女听闻太子妃的医术了得,得到了不少人的夸赞。便想着让太子妃替臣女看看。”她伸手右手,露出了雪白的手腕。
聂卿萦只好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替她把脉。
良久,聂卿萦开口问道:“敢问覃小姐这些时日是不是食欲不振,心口甚闷,看见食物便没有什么胃口?”
“确实如太子妃所说,小姐这些时日有如此症状,还希望太子妃可以为小姐开一个方子,替小姐解了这烦恼。”一旁的彩霞道。
趁着聂卿萦在写方子的时间,覃宛抒开口问道:“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关系甚好,臣女还听说太子殿下还替太子妃求情了。你二人如此,果真是羡煞旁人。”
聂卿萦无语,她和萧奕辞关系好不好,似乎与她一个外人没有什么关系吧?
又不是所有的救命之恩都要以身相许,这完全没有必要说话说得如此露骨吧?
年少之事记得如此清楚干什么?难不成对萧奕辞有非分之想?
得了吧?一个谢婉宁便把自己整得够呛了,她可千万不要来淌浑水……
索性不再多想,便将药方递上前去。
彩霞便接过药方,前去抓药了。
覃宛抒突然开口问道:“不知臣女可有幸同太子妃去外面走走,这夜宸之地,臣女最是眼熟。太子妃先前毕竟是?国人,对殷城定是还不够了解。所以……”
“……”敢情她是想尽地主之谊啊?
她若是不应,到时候被别人看了去,还会以为自己端架子,仗着自己的身份,就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既然覃小姐都已经相邀了,我不应下,岂不是要被他人说三道四了。”聂卿萦淡声应道。
大街上,二人并肩走着。覃宛抒会时不时同她介绍着周边的一切。
这时,一个小孩不知道怎的,从她身边路过,将她腰间的挂件给撞在了地上。
覃宛抒问道:“太子妃无事吧?”
聂卿萦摇了摇头,便要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玉佩。
可覃宛抒却率先一步,捡了起来。
突然道:“这玉佩……似乎有些眼熟。”
聂卿萦一怔:眼熟?这玉佩是自己母后送的,何况先前都不曾让任何人见过,覃宛抒怎么可能会觉得眼熟?
曾经她问过小豆芽,小豆芽只是告诉自己,原主很宝贝这玉佩。再有?国王后对自己很好,所以她便认为这玉佩应该是自己的母后送给她的。
“如果臣女没有猜错的话,此玉是双玉……”
“覃小姐如此说,可是知道另一半在何处?”聂卿萦突然问道。
“不是。”覃宛抒摇了摇头。“臣女在府上的一个嬷嬷那里看到过,那个嬷嬷有一张白纸,上面画的正是这块玉。”
“嬷嬷说这所带半玉之人对她很重要,让臣女平时多留意几分,没想到今日便正好撞见了。”覃宛抒将玉佩递了过去。
聂卿萦接过玉佩,问道:“覃小姐可否带我去见一见府上的那位嬷嬷?”
“当然可以。”嬷嬷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一生的心愿,便是能见着那所带玉佩之人。
随后,二人便一同去了右相府。
右相府,正厅。
覃宛抒吩咐道:“彩霞,你去母亲房中,将路嬷嬷唤来正厅。”
“是!”彩霞应声后,便离开了。
“太子妃且耐心等待。”
聂卿萦点了点头。
良久,路嬷嬷被带了过来。
路嬷嬷一眼便看见了她腰间的玉佩。
心中微怔,行礼道:“奴婢参见太子妃,三小姐。”
“嬷嬷无需多礼,您有事便同太子妃说吧。我就先离开了。”覃宛抒道。
待她走后,路嬷嬷才敢流露出情绪。“此玉佩真是太子妃的生母所赠吗?”
聂卿萦一顿,这可把她尴尬着了,毕竟自己不是原主,都不知道此玉的由来。
“此玉是母后所赠。”她开口道。
“……”母后?可是那?国王后。
不过二十余年未见,她连自己的生母是何人都不知道了。
“?国王后,并非是太子妃的生母。此玉乃太子妃生母所赠。”路嬷嬷解释道。
“什么?”?国王后并非自己生母。可她明明对自己很好,如自己亲生母亲一般对自己特别好。
“太子妃这模样,与小姐倒是有几分相似。这半玉,是太子妃的生母,留下的唯一念想。”路嬷嬷解释道。
“这么说,您是我生母的人?”
“没错,小姐初到?国,还是奴婢陪同着的。只是后来由于各种原由,小姐便同奴婢分开了。”
“如今多年未见,太子妃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所以我生母是何人?”聂卿萦问道。
“太子妃是不记得了吗?你生母可是言妃啊!”路嬷嬷提醒道。
“言妃?”她回想起之前在?国王宫内,父王被自己气着了。梦中都在不安分地喊着言妃。
当时也并未多想,如今才知道那?国王口中的言妃是何人。
可自己当日问王兄,王兄并未同自己提过言妃是她生母,对言妃之事,也从来都不知道。
“太子妃是言妃难产生下的,至于后来,奴婢再也没有听说过小姐的音讯了。”路嬷嬷惋惜道。“如今能再见到小姐留下的血脉,心中很是高兴。”
看来此事还是得去?国一探究竟了。只是不知道此事要何时才会过去。
“嬷嬷放心,我生母之事,会找时间去一探究竟的。”
路嬷嬷安心地点了点头。
回到府上,天色也已经不早了。
“太子妃!”守门侍卫颔首行礼。
“太子殿下可有回府?”她想把今日白天与谢婉宁谈及之事,告诉他,看他作何反应。
“太子殿下此刻在书房。”一个守卫道。
聂卿萦只好迈着步子,朝书房走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大婚,一封信纸
“叩叩叩!”书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进。”里屋淡淡传出了一个声音。
聂卿萦推门而入,走上前去。
他抬眸问道:“夫人,你怎么来这儿了?”
“咋了,难不成我不能来吗?”聂卿萦听完他的话,心中有些不大高兴了。
“夫人想去何处,想干什么事,本殿都不会拦着……”当然除了背着他干些出格的事。
“少说漂亮话!”聂卿萦连忙制止。“我过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的。”
“嗯。”他只是轻嗯一声。
“……”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
“今日嘉宁郡主登门拜访,与我说了一些事情……”聂卿萦直接一口气将她自己的看法全都告诉给了他。
可他却半丝反应都没有。
“诶?”泡沫星子都说出来了,是不是该给一个反应来着?
“你怎么一点也不吃惊?”聂卿萦满脸好奇地问道。
“本殿知道。”
“……”她彻底无语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这样同他说话了。和他说话,简直给自己气得够呛。
“夫人与嘉宁郡主如今能同处一处,谈及事情,并非坏事。只是本殿并不想将你牵扯进来……”萧奕辞解释道。
“你可是在担心皇后会拿我的性命来要挟你?”聂卿萦突然问道。
“如今朝廷局势不容乐观,掉以轻心,就会给暗中之人可乘之机。谢皇后的手,私底下已经伸得很长了。今后会如何,本殿也无法预断。”
聂卿萦上前一步,站在他跟前,仰着脑袋问道:“如果有一天,夫君必须要做一个选择,我的性命与那至尊之位只能选择其中一个,我想知道,夫君会如何选?”
萧奕辞心中一顿。为何她突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看着他犹豫的神情。自己心中顿时清楚了。
江山和女人,是个男人都拎得清楚,谁会为了儿女私情,放弃那志高无上的权利?
只见他淡声开口道:“本殿绝对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聂卿萦只是勉强地笑了笑。
世上从始至终,都没有绝对不会的事……
他的回答只是在告诉自己,江山和美人他都不愿放弃。所以他现在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守住储君之位。
自己又在奢求什么?奢求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吗?
不知为何?她勉强的笑意,总会给自己带来不安。
他害怕失去她,但却无法做到只顾及她。
因为他无法去告诉她,谢皇后的野心,朝中的暗流涌动,前朝余孽的虎视眈眈……
这所有的一切,让他独自面对就好了。
若是他放弃了那个位置,那些暗地之人,谁又会放过他,放过眼前对自己一心一意之人?
身在帝王之家,他无法给她承诺,告诉她为了她,自己可以放弃一切。
她突然道:“没事,我知道你很为难,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抱歉,我不该逼你做这样的选择……”
“你无需向本殿道歉。你只需要记住,无论如何,哪怕是拼了性命,本殿也会护着你。”他坚定地开口道。
“……”她真的能相信他的话吗?
他只是微微抬手,替她拢了拢耳旁的碎发。
隔日,一道圣旨直达左相府。
传旨公公捧着圣旨,走进府门。
高声道:“圣旨到,严将军接旨!”
府门口聚集的人连忙跪在地上。“臣等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严漠严将军作战英勇,凯旋而旭,朕之爱女紫菀婚嫁之年以至,特赐予姻缘,择十日后成婚,钦此!”
严漠接过圣旨,道:“臣谢主隆恩!”
“哈哈……驸马爷还是起来吧!圣旨已宣,咱家给该回宫复命了。”
他真的没有在做梦吗?紫菀公主真的要嫁给自己了?
一旁的严夫人推搡了一下,提醒道:“漠儿,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无事,母亲还是请回吧。”严漠淡声道。
刚才称他为驸马,皇帝的意思是,紫菀公主就算与严漠成婚了,也不能居住在左相府,反而是在公主府。
可见皇帝有多宠紫菀公主……
成亲前一日,皇宫——长秋殿内。
红晃晃的喜服挂在一处。
缪月仔细地扫视了一眼。“哇!公主,这赶制出来的婚服可太漂亮了。”
萧菀韵顿神:漂亮又如何?反正又不是穿给自己喜欢的人看的。
“公主,你怎么了?”缪月见她不应,连忙关心地问道。
“无事……”萧菀韵简单地答了句。
“公主心中,还是放不下君神医吗?明明公主为他做了那么多,甚至为了不让他有性命之忧,答应了与严将军的成婚。可是君神医却什么都不知道……”缪月埋怨道。
“缪月,好了,不要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缪月见状,只好乖乖闭嘴。
次日,晨。
萧菀韵一袭大红喜服着身,头带金冠,坐在铜镜前。
缪月替她挽好发髻,插上发簪,便拾起红盖头,盖在她的头上。
“公主,可以了。”缪月低声提醒道。
萧菀韵微微站起身,仗着缪月的胳膊,朝门外走去。
婚辇已经在宫门外等候多时。
乐鼓声声响,本该是欢乐的日子。可是她的心中并无半点高兴。
如果能用自己的终身大事,去换自己喜欢的人平安,就算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会如此选择……
所有人都来参加她的婚宴了,唯独只有君暮澜不曾来过。
请柬送出过,却连那么一个面子也不愿给她。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厚脸皮……
前堂之处,身着喜服的二人,站在一起行了三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主持成婚的人高声道。
“送入洞房!礼成。”
众人皆欢喜地拍手叫好。
可唯有站在最是显眼的身着喜服之人,有各自的心思。
待众人皆已经离去,已经是入夜了。
严漠才迈着步子,朝婚房走去。
太子府,绛雪阁内。
聂卿萦却心不在焉地呆坐在窗台前。
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一个人,将她给轻轻揽入怀中。
“夫人在想菀菀之事?”
聂卿萦点了点头。“你心里都清楚,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本殿只是随便猜的,万一猜错了,夫人又要怪为夫,说为夫的不是了。”萧奕辞为自己打抱不平道。
总之自己已经尽力了,对菀菀和君暮澜的事,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也许是他们二人无缘吧……
聂卿萦没有否认。“有些事确实强求不来……”
“天色已晚,夫人还是该就寝了。”萧奕辞提醒道。
可他压根没有给自己回话的时间,便将她抱了起来,朝内室走去。
公主府,玉粹阁。
严漠一袭大红喜服,站在门外,犹豫良久,才决定推门而入。
萧菀韵听见了敲门声,手心紧张得出了薄汗。
严漠小心翼翼,挑开了她的盖头。
她眼眸微垂,不敢去正视面前的人。
他心中清楚,她如此拘谨,恐怕是做出的最大退让了。
随即他转过身去,端起合卺酒,走到她跟前。
递了过去。萧菀韵微顿,接了过来。
合卺酒入腹。他放回酒杯,坐在她面前。
盯着这个像受了惊的小白兔一样的萧菀韵。
他微微抬手,去触碰她的面颊。
萧菀韵心头更是紧张。
手慢慢移至她的下巴处,微微抬高她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
可他从她的眼中,并未看到半丝喜悦。
与他成婚,她当真就那么不愿吗?
他真的好想告诉面前之人。
公主,你看看我好吗?他不值得你那样付出……
随即,他慢慢靠近她的红唇。
就在离其还有一个大拇指宽的距离的时候,萧菀韵却别过了头。
闭了闭眼,道:“严漠,抱歉,本公主现在……”做不到。
她做不到把心中的那个位置腾出来,给眼前之人。
要不是谢皇后以君暮澜的性命相要挟。她哪怕形影单只,也不会这样勉强自己嫁给不爱之人。
严漠顿神,尴尬地收回了手。
他就知道,结果会是如此。可他居然还在说服自己,试一下吧?
半会儿,他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朝自己的掌心割去。
萧菀韵会意,连忙按住他的手阻止道:“严漠,你在干什么?”
他难道要逼着自己去做不愿的事吗?
“我知道公主心中另有他人,所以不会强求公主。”手掌的血快速涌出。
他伸出手,将血滴在了那白布之上。
萧菀韵顿时明白了。自己是一国公主,若是新婚夜当晚未与驸马圆房。
到时候宫中的嬷嬷将其取回去证实,若是她新婚当夜未圆房,恐怕会影响皇家声誉。
萧菀韵连忙撕下自己的裙摆,替他包扎伤口。
虽然动作很笨拙,但他的心却是暖暖的。
“公主,我可以等,等到公主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她半天反应不过来。
“若是你等不到……”
“不会的,公主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之人,只是需要时间罢了。”严漠连声安慰道。
“你真的是这样以为的吗?”萧菀韵抬眸问道。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而她只是强颜欢笑了一下,低声应道:“好。”
这夜,严漠虽与萧菀韵共处一室,却只是睡在软榻之上。
萧菀韵躺在床上,良久才能安心入睡。
翌日,晨。
绛雪阁内,聂卿萦刚用完早膳。本打算去药房,却被突然来后院的侍女给叫住了。
“奴婢参见太子妃!”侍女战战兢兢地行礼。
“何事?”聂卿萦顿足,问道。
“紫菀公主在正厅等候,说是要见太子妃。”
聂卿萦无法,只好朝前院走去。
正厅,萧菀韵一袭绯色绉纱宫裙站在一旁。
“奴婢参见太子妃!”缪月见状,连忙行礼。
“菀菀,你怎么来了?”聂卿萦淡声问道。
“嫂嫂……”萧菀韵欲言又止。
“菀菀,既然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要再想那么多了。其实严将军挺好的,你可以试着去接受他的。”聂卿萦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
“可是嫂嫂,放下一个人真的很难……”哪怕君暮澜一次又一次拒绝自己,给自己难堪。她还是放不下他。
也许她便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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