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面的素檀与竹沥二人连忙冲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却是聂卿萦手握那把匕首,而那匕首的尖端之处,已经被插入了谢婉宁的腹中。
素檀连忙冲了过去,慌忙地问道:“郡主,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太子妃,你好狠的心啊!就算郡主有诸多不是,也不能对郡主动手啊!”素檀朝她埋怨道。
“素檀,你胡说什么?公主怎么可能会对嘉宁郡主动手!”竹沥也冲了过去,喊道。
“你的意思是说,郡主是自己要对自己动手是吗?”
“我……”竹沥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竹沥,不用说了。”聂卿萦开口道。
可她刚站起身,却看见门口之处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殿下,您要给我家郡主做主啊!”素檀哭喊道。
萧奕辞神色紧绷,走了进来。
只见她的手上还沾着些许鲜红的血痕。
聂卿萦顿在原处,心中不禁冷嘲道:瞧?这可来得真及时?
“表哥,呜呜……宁儿好疼啊!”谢婉宁见到他,眼泪就簌簌地往下掉。
她本要开口和他说些什么,可他已经掠过了自己,朝谢婉宁那处走去。
萧奕辞拦腰抱起谢婉宁,便朝大门外走去。
路过她身旁之时,低声说了句:“聂卿萦,你可真让本殿失望透顶……”
她袖口的双拳,已然紧了几分。
原来心痛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公主……”竹沥低声唤了句。
“走吧。”她随意说了句,便朝门外走去。
隐隐约约,她能看见,萧奕辞抱着谢婉宁慌慌张张地从二楼快步到一楼,然后又出了大门。
大街上,聂卿萦像丢了半截魂似的,就这样慢步走在人群之中。
脑海之中,回想起过去的事。
想起他为了求得自己原谅,不惜放下面子,在冰冷的池水之中,找了一个时辰,就为寻找那枚被自己一气之下,扔掉的发簪。
想起她与他的那席对话。“萧奕辞,如果你总是误会我,不是每一次我都会原谅你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累了,我会坚持不住的,我就不会那么容易原谅你了……”
而他那时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所以,现在这到底算什么?他刚才与自己说的那句话算什么?
对她失望?对他而言,白事都能给描黑,她只当这很可笑。
“嘭”的一声,一个不注意,便撞到了一个人。
“走路不看路,眼睛白长了吗?”中年男人嫌弃地骂了句。
但刚骂了就后悔了。毕竟眼前这个女子一看衣着,和气质,都不是普通人,怕是得罪不起,便连忙屈身道歉。
聂卿萦本想开口道歉,却不想中年男人直接说道:“抱歉,是我撞到姑娘了。”随后便绕过她离开了。
竹沥本以为这个人凶神恶煞的很不讲理,本想骂他一下,哪知他会突然变脸。
“公主,您走路看着些。”竹沥淡声提醒道。
她只是点了点头,便又朝前方走去。
要不是公主说她想要在街上走走,现在早就该回医馆了。
她身为下人也不好决定什么,毕竟刚才她也是亲眼目睹了,想必公主与太子殿下二人很难交流在一起了。
这时,天色大变,似乎快要下雨了。
“公主,要下雨了。竹沥替公主去买一把雨伞备着吧?”毕竟这条街到医馆还要走上半个时辰。
她只是点了点头。
眼下,家家户户已经开始收摊,忙着搬东西,准备回家避雨了。
她刚准备左转朝另一条近道返回医馆。可刚好遇见了萧璟翎正朝这边走来。
他上前一步,提醒道:“天寒了,外面不宜久待。”
夜宸的天气可真是奇怪,下雪都已经见识到了,这雪不下了,还直接下雨了。
眼下天上已经飘着蒙蒙细雨。
“那日,熠王为何要救我?”她抬眸问道。
“……”他并未料想到,她开口问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她不解,明明自己不想与他再有交集了。可他竟还是会救下自己……
他紧了紧拳,道:“本王那日恰巧路过,便见你掉入了冰湖,本以为皇兄他会及时救下你,不曾想……”他欲言又止。
他不愿揭开她的伤疤,那日她亲眼所见之事,他更不愿在她面前提及。
奈何命运弄人,他爱上了一个自己不该爱之人。
也许现在的她,应该很矛盾,很痛苦,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萧奕辞。
“那日还未来得及道谢,多谢熠王相救。”
“……”他心中一怔。有些受宠若惊,原来她还是愿意与自己搭话的。
“先前欺骗了你,是本王不好。所以……你能不能对本王宽容一次,不要再对本王冷眼相待,如陌生人一般?”他带着些乞求问道。
他不该自私,瞒着她,没有及时告诉她,皇兄已经替她平定了冤屈。
“我真的还能再信你吗?”不知为什么,她居然有些害怕了。
他只是沉默,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阿萦,对不起,所有事都可以告诉你,唯独那件大事,不可以……
“对了,忘了祝贺你,娶侧妃了。”聂卿萦淡然道。
“本王不愿娶她……”萧璟翎想要解释些什么,可又觉得没有必要。
毕竟他娶谁,似乎与她没有一点儿关系。
他只好扯开话题问道:“你可是要回医馆?”
她点了点头。
“本王送你过去。”
“啊?”她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竹沥带着雨伞赶了过来。
几人撑着伞,朝前面走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到底是真是假
而谢婉宁则被带到附近的医馆,进行包扎。
此时,萧奕辞只是候在外面,等着连忙的郎中给出情况。
郎中挑开帘子,从内室走了出来。
“她怎么样了?”萧奕辞冷声问道。
“多亏了公子能想办法替那位姑娘止血,及时送往医馆,否则怕是会因为失血过多,晕厥过去。彼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一定能救得了。”郎中解释道。
“多谢!”
郎中点了点头,便朝另一旁走去。
良久,床榻上的谢婉宁微微转醒。
“郡主你可算是醒了。”素檀见状,连忙奔向床头。
她微微坐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淡声问道:“素檀,表哥人去哪儿了?”
“太子殿下此刻还在外等着。”素檀应道。
出了内室,素檀道:“殿下,郡主她醒了。”
萧奕辞直接朝里面走去。
谢婉宁抬眸,哭诉道:“表哥,你一定要替宁儿做主啊!宁儿本想着与太子妃解释清楚冰湖那日的事,可太子妃却心生恶意,竟对宁儿下狠手,呜呜……”
“够了!”他直接低吼一句。
“……”谢婉宁一怔。
“多年不曾相见,曾经心生怜悯的嘉宁郡主,现在已经不在了,如今的嘉宁郡主反倒是心怀不轨,暗自使出低劣的手段,着实让本殿感到陌生,甚至更多的是厌恶!”
“不……不是这样的。”谢婉宁不相信地摇了摇头。为什么明明自己受伤了,他还会对自己说这么绝情的话?
“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安安分分地做人不好吗?本殿不说,并不代表本殿不知道你背后干了什么事。若是再有下次,本殿也无需顾及姨母的面子,绝不轻饶。”他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婉宁想要伸手抓住什么,却终究只是抓了个空。
心口隐隐作痛,她一个踉跄,便摔在了地上。
刀口疼得她眉头直皱。“啊……”
素檀闻声,连忙冲了进去。
“郡主,你怎么样了?”她连忙将谢婉宁给扶了起来。
外围,萧奕辞冷声吩咐道:“齐珉,送嘉宁郡主回府!”
“是!”
她只是透过帘子一角,朝外面看去,心中暗朝道:呵呵?原来……不管自己怎么做,他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她以为,他与聂卿萦闹了不愉快,有了误会,只需要自己再多努力一下,就可以让他们彻底决裂。可是她错了,是她低估了他对聂卿萦的信任。
原来从头至尾,输的人都是自己,她已经输的一塌糊涂了。
所有人都想阻止她喜欢萧奕辞,为什么?她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
如果没有谢皇后的阻止,没有自己的娘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警醒,她又怎么会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破坏他们二人?
原来被人讨厌是这种滋味……可是她不是想要这个结果,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手上一个用力,指甲便陷进了手心肉里。可是她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公主府内。
缪月得了消息,连忙上前禀告。
“公主,奴婢已经打听到了,太子妃当日回府,次日便发高热了一天。”
“那嫂嫂现在可还安好?”萧菀韵听后焦急地问道。
“公主放心,太子妃已经没有大碍了,听说今儿还去了医馆帮忙呢!”
“那就好。”萧菀韵拍了拍心口,松了口气。
“参见驸马!”外面传出了侍女的声音。
“公主在想什么?慌慌张张的?”严漠关心地问道。
“嗐!这不那日嫂嫂与太子皇兄闹了不愉快,本公主担心嫂嫂,便让缪月去打听了一下情况。”
“公主若实在不放心,便去看看太子妃也不成问题。”严漠建议道。
“呵呵!”萧菀韵笑了笑。夸赞道:“没想到,你还挺懂本公主的嘛?”
“公主谬赞了。”严漠摸了摸头脑,似乎害羞了。
“诶?公主,奴婢怎么感觉驸马脸红了?”缪月疑惑道。
“唔?有吗?”边说还不忘好奇地往严漠跟前凑了凑。
她站在他的跟前,脑袋还未到他的肩膀之处,倒是把她显得十分娇小了。
“咚咚……”她似乎能听见他心跳加快的声音。
严漠直接别过头去,他怕自己要是再看下去,就会把持不住了。
她突然问道:“严漠,你为什么要对本公主这么好?”
“因为……我钟情公主,年少之时,便已经有了。”严漠解释道。
“严漠,谢谢你,能陪本公主走出那段艰难的时期。”萧菀韵笑道。
当时的她,心里清楚,选一个驸马,完全是为了应付她的父皇母后。而今,她不愿再那样做了,有一个现成对自己好的人,为什么自己要辜负?
二人相视而望。
他要的,其实很简单。他只希望她能快乐,高高兴兴地度过每一天,而不是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成日愁眉苦脸,要死要活的。
如今能看到笑容重新回到她脸上,他也替她高兴。
聂卿萦在医馆忙完回到府中,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
路过正院,她的目光放在了那书房处,可惜,里面并没有烛火。
果然,他如今为了谢婉宁,真要做到这个地步,甚至回府都已经比之前晚些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便朝绛雪阁走去。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萧奕辞一袭鸦青色便袍背对着她站在一处。
“你怎么会在此?”她冷声问道。
他此时不应该见到自己就心生厌恶,伤了他的小青梅。也是……他在此等候,应该是为了替谢婉宁讨回公道吧?
“这府中,还没有本殿到不了的地方。你非要如此同本殿说话吗?”他转身问道。
“殿下此来,可是为了替谢婉宁讨回公道,质问于我?还是说,想要以同样的方式,让我去请罪,让她刺上一刀?”聂卿萦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冷声问道。
“聂卿萦,你非要如此同本殿说话吗?”自她回府以来,一直拒绝见自己。
他便当她心中有气也罢,可现在她所说的话,又是几个意思?难道在她眼中,自己就那么不堪吗?
聂卿萦嘲笑道:“怎么?恼羞成怒了?还是说,我不该伤了谢婉宁……”
话音刚落,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直接将她给按在了墙面上。
后背被撞得生疼。她的双手被死死按在墙上。
“放开!”
“本殿要是不放,你又能如何?”他低声问道。
“萧奕辞,你……”聂卿萦被气得直接想破口大骂。
哪知她的嘴却被堵了起来。
他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感到厌恶,很厌恶。他凭什么这样对她?受害者是她,他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自己?
“唔……”她用力挣扎,却被禁锢得更紧。
她想逃离,想别过头。可对方丝毫不给自己机会。
吻变得越发剧烈,越发疯狂。
不……凭什么要这样对她,他想怎么样,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她不是泄愤的工具!
眼眶中充溢着眼泪……
这……对她来说,是厌恶,是耻辱。他不是对自己很失望吗?认为是自己动手伤的谢婉宁吗?
聂卿萦贝齿一用力,咬住了对方的下唇边。
很快,口中便充溢着血腥味。
萧奕辞一吃痛,便松开了她。
“萧奕辞,你的行为,只会让我感到厌恶!”聂卿萦吼道。可随即,声音便低了几分。
“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我……”眼中的泪水控制不住,便流了出来。
为什么自己狼狈的一面,要被眼前这个男人看到。她不想哭的,可是为什么会不受控制?
她缓缓蹲下身,把头埋下来,不愿再看任何人。“呜呜……”
萧奕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
该死,他干了什么?自己明明是要过来与她解释清楚的……
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落泪,哭得很是委屈。
他缓缓蹲下身,道:“抱歉,本殿不该……”
聂卿萦并未抬头,还是将头继续埋在双腿之间。
呜咽道:“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什么错都是我的好了……你去陪你的谢婉宁啊!为什么还要过来羞辱我,呜呜……”
萧奕辞伸手,想要去安抚她。可刚触碰到她的肩头,就被她躲开了。
她抬头,排斥道:“别碰我!你不是对我很失望吗?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萧奕辞,我真的累了。你放过我好不好?”她乞求道。
“……”他轻微一怔。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她是对自己今天的行为产生了误会,以及走的时候,留下的那句话。
他回到府内,便直接到了这里等着她,就是为了和她解释清楚自己那日与谢婉宁的事,并非她想的那样。
却没有想到,她对自己的误会越加深了。
他开口道:“萦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本殿与谢婉宁真的没有什么……”
聂卿萦冷嘲道:“哈哈……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为什么她听着竟觉得可笑?她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会看不到他到底干了什么事?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太子殿下,我掉入冰湖之中的时候,你人在哪里?我发烧的那天,你人又在哪里?”她质问道。
他如今连自己的死活都不在乎了,还来见她干什么?她如今这狼狈模样是不是特别好笑?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真的娶了谢婉宁,那他们二人,便再无可能!
她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与萧奕辞闹了矛盾,都会做那个梦。就算她想甩,也甩不掉。
“萦儿,是本殿的错,本殿该早些时候同你解释清楚的,也不会让你现在如此痛苦……”
“你曾问本殿,为何不来救你?而你看到的,是本殿同谢婉宁待在一处。其实是本殿中了她的暗算,才会与她有了肢体接触,那并非本殿的本意。”
“本殿怎么可能看见你遇到危险,还和他人牵扯不清?若不是谢婉宁使用曼陀罗迷幻香,本殿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去救你。”
“……”曼陀罗迷幻香?这不禁引起了她深思。
如果她没有猜错,曼陀罗确实具有致幻的作用。
“等本殿清醒过来的时候,早就不见你们的身影了。”他继续道。
她擦了擦脸庞的眼泪,问道:“那为什么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不告诉我?”
“本殿担心你知道谢婉宁与本殿牵扯在一起,会很难过,伤心。而你那时候本因为本殿没有去救你,心中定然有气,本殿不愿让你徒增烦恼……”
“那你今天同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此话自然不假……”
他还未说完,聂卿萦的脸立刻又码下来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什么狗屁眼见为实?都是假的,她有什么理由去伤害谢婉宁?难道就因为她目睹了他们二人抱在一起的吗?
可她并不知道,当日只是谢婉宁单单去抱住萧奕辞的,而萧奕辞的头脑本就晕乎乎的,根本反应不过来。
所以从她那个角度看过去,他与谢婉宁才看起来显得暧昧不清。
“萦儿想哪儿去了?”萧奕辞突然捏住她的右脸。
“如你说见,我伤了谢婉宁,你的那句话,不就是看扁我,认为我蛇蝎心肠,心狠手辣,伤了你的小青梅吗?”
萧奕辞突然被她这种想法给整笑了。
聂卿萦蹙眉问道:“你笑什么?难道我有说错吗?”
虚伪的男人!
“傻瓜,本殿怎么会将你想成那类人?这次,就算是你真伤了谢婉宁,只要不出人命,本殿就不会责怪你。”
“……”为什么他说的话自己一点也听不明白?听得她云里雾里的。
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第二百章:突如其来的赐婚
什么叫做她伤了谢婉宁也没有什么事?
萧奕辞此刻要是知道聂卿萦在心里是这么想他的,定是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萦儿这脑袋瓜成日里是怎么想的?总认为本殿是一个不明是非的人?”萧奕辞满是疑惑地问道。
“我……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对我很失望的。你还有理了?”聂卿萦不高兴了,怎么搞得受委屈的人变成他了?
“傻瓜,让本殿失望的,从来不是你伤了谢婉宁,而是以前不愿自己受委屈的萦儿,会替自己辩解。今日的你却闭口不言,连辩解的话,都不愿说半个字。”
“我以为,你会相信谢婉宁说的话,听信她的谗言,认为是我伤的她,所以就……”
“难道本殿都那么不值得你相信吗?”他打断了她的话,问道。
他站起身,道:“萦儿曾经同本殿说过,若是本殿次次误会你,如果哪一天,你累了,会坚持不下去的。此话……本殿从未忘记过。”
“……”原来,他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话。
“你是从什么时候,识破了谢婉宁的计谋的?”她问道。
“从她暗算本殿的那日开始……”
那日他回府后,便让齐珉去查,为什么冰湖会出现意外。
后来,果然不假,是谢婉宁派人做了手脚。
而谢婉宁的出现,不过是为了拖延他去救聂卿萦的时间。所以一切都是她提前计划好的。
谢婉宁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他要带聂卿萦去滑冰的前几日,便让人去查过那冰面的厚度。
根本不可能出现冰面破裂之事,最后联想起谢婉宁使用曼陀罗迷幻香拖延他。他便更加确信,是谢婉宁搞的鬼了。
书房内,齐珉将自己查到的一字一句分析给了萧奕辞听。
“本殿还真是没想到,曾经一向不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嘉宁郡主,如今会变得如此自私自利,居然敢当着本殿的面,对本殿的人下手。”
“殿下想怎样处置嘉宁郡主?”
“不急,待萦儿回府,本殿便与她说清楚,彼时,萦儿想要怎么处置谢婉宁,由她说了算。”
话音刚落,书房外面便出现了一个侍卫。
“殿下,府外有人说要找您。”侍卫抱拳道。
“笑话,那人当太子府是街市吗?想要找殿下便要去见?”齐珉不满道。“依属下看,直接将那人给轰走算了。”
“可……可那人让属下带句话给殿下。”
“什么话?”他淡声问道。
“那人说是替太子妃传话,让殿下去东街巷的茶楼一见。”
“……”东街巷的茶楼,似乎离同和医馆并没有多远。
他当时便有了怀疑。毕竟聂卿萦若是真会让人传话,不是小豆芽,就会是让竹沥来传话。
怎么可能会派一个陌生人来传话?
他应声道:“此地,本殿非去不可……”
他倒是要看一看,是谁敢和他耍花样。
可当他真的到了茶楼,便撞见了那一幕。
谢婉宁浑身是血摔在地上,聂卿萦满脸冷静,似乎并不慌乱,后来便是谢婉宁噼里啪啦地在他耳旁嚷嚷了个半天。
全是数落聂卿萦的话。他本以为聂卿萦会解释什么,只要她愿意说,自己便愿意听。
可当她看到自己之后,愣了良久,半个字都不曾说。
但谢婉宁毕竟受了刀伤,时间不容耽搁,他才带谢婉宁去附近的医馆包扎的。
他可真是没有想到,谢婉宁为了让他与聂卿萦决裂,不惜以自己做局,把自己的罪行,摘得可谓是一干二净。
甚至以聂卿萦的名义,让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这场戏。
只是谢婉宁错估了,总以为自己毫无破绽,她没有预料到,自己无形之中,露出了太多的马脚。
“既然你早就有所怀疑,为什么不告诉我?”
“萦儿给过本殿机会吗?”萧奕辞淡声问道。
“呃……”完了,这下把自己给整尴尬了。
她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事忘了?自己从回府之后便一直拒绝见他。原来,是自己误导了自己,没有给他说的机会。
“蹲着很舒服吗?还不快起来?”萧奕辞提醒道。
“……”她倒是想起来,不过好像蹲得太久了,脚麻了。
“怎么?还想继续蹲在这里?”萧奕辞再次问道。
聂卿萦连忙否认道:“我没有……就是蹲得太久,脚麻了。”
萧奕辞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屈身抱起她,朝床边走去。
“那日你发烧,本殿未来看你,是本殿不好。”他突然道。
“唔……不怪你了,我们现在扯平了。”聂卿萦淡声道。
“你可真善变,刚才与本殿说话,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怎么现在就变样了?”
“萧奕辞,哪有你这么用词的,什么叫我善变?”聂卿萦满脸不高兴。
拜托,都是读过书的人,这词能乱用吗?
“是是是,萦儿说什么都是对的……”他也不愿再同她多纠结。
“咕咕……”肚子不听使唤地响起来。
是啊!光顾着说话去了,她回来还没有来得及用晚膳,就被这男人拷这里了。
“不好意思,是它饿了。”聂卿萦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萧奕辞朝外面喊道:“来人,备膳!”
“是!”两丫头见状,连忙应声离开。
良久,聂卿萦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吃好了?”他突然问道。
聂卿萦点了点头。看不出来吗?
“那好,既然你吃好了,该本殿了?”他站起身,慢慢朝她靠近。
“诶?”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拦腰抱起来了。
“……”萧奕辞,你礼貌吗?她两眼干瞪着他。
“你放我下来,我还没有洗漱……”她刚才哭过,现在可能成花猫了吧?
“无事,本殿不嫌弃。”随后,便带着她朝内室走去。
还没有开始,就被聂卿萦喊了暂停。
“等等,你让我先消一下食……”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处。
主要是她刚才似乎吃撑着了。
萧奕辞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道:“可本殿饿了。”
“……”关她什么事?
“我真……”她还想说什么,却被萧奕辞封住了唇。
广袖一拂,烛台灯灭……
翌日,晨。
外面便传进来一阵阵猫叫声。“喵……”
外面的小豆芽不死心地追赶着小猫。
“小祖宗,就算我求你了,你可别叫了,要是把太子殿下和公主给吵醒了,会把你煮了的……”
这大清早的,天刚蒙蒙亮,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了?
还要起来抓猫……
“嘘!小豆芽,让你抓个猫,你怎么搞得鸡飞狗跳的?”竹沥上前数落道。
“不是……竹沥姐姐,我也不想啊,是这猫太调皮了,我看不住啊!”小豆芽无奈道。
小猫一个不注意,直接撞在了一双黑靴上。
随即在雪地里打了个滚,摆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最终,它被小豆芽给拎在手上。“喵……”
“你还叫!”气得小豆芽想要直接伸手去捂住它的嘴巴了。
“小豆芽,你怎么还和一个猫过意不去了?”齐珉上前一步问道。
“错!是它跟我过意不去。不过还得谢谢你,帮了我大忙了。”
“对了,齐侍卫怎么来后院了?”小豆芽问道。
“自然是来提醒殿下该去上朝了。”
“诶?好像是这样。”小豆芽这才反应过来。
可真是女色误事啊!他要是再不来提醒,怕是入宫晚了,又得招朝中大臣说闲话了。
齐珉上前一步,道:“殿下,该进宫了。”
屋内,聂卿萦闻声,眉头微蹙,迷迷糊糊说了句:“怎么这么吵啊……”
昨天可把她给折腾死了,害得她下半夜才入睡。
萧奕辞整理好衣服,安抚道:“无事,萦儿安心睡觉。”
随后便朝外面走去。
“齐珉,你嚷嚷个什么?”萧奕辞低声数落道。
齐珉跟在后面,小声嘀咕了句:“属下这不是怕殿下听不见嘛……”
“你在嘀咕什么?”他问道。
“没……没什么,殿下,马车已经在府外备好了。”齐珉连忙扯开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