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兄!”萧菀韵喊道。
“菀菀?你怎么出来了?”萧奕辞转身问道。
“菀菀已经命人备好了马车,太子皇兄不如随菀菀一同去看灯会嘛?”萧菀韵眨巴一下眼睛,问道。
“你自行前去便好,本殿不喜热闹。”他径直拒绝了。
“这……”萧菀韵不高兴了,她都这样央求了,她这太子皇兄想都不想就给拒绝了。
身后突然一个小脑袋瓜冒了出来。
“啊……”萧菀韵被吓得一个激灵。
“萧牧云,你能不能不要神出鬼没!”萧菀韵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埋怨道。
“我咋知道疯子皇姐如此不惊吓?话说太子皇兄这些时日本就心情不佳。疯子皇姐怎么还学着火上浇油了?”萧牧云无情地吐槽道。
“萧牧云,都说了在其他人面前不要这样叫我,你这脑子怎么就不长记性?”萧菀韵被气得双手叉腰。
“嗐!我这脑子关键时刻比你的好使……”
然后对萧奕辞说:“太子皇兄,你别听皇姐的,她乱说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中秋再遇,他信她
“……”她乱说的?这小鬼,简直没大没小!怪不得经常惹贤母妃生气。
“太子皇兄,你别听萧牧云胡言乱语!”萧菀韵不服气了。
“好了,你二人别再吵下去了。”萧奕辞阻止道。见他二人住了口,便朝前方走去。
萧菀韵还是不死心地喊了句:“太子皇兄,嫂嫂在时最是喜欢热闹了。你一定要代她去看看……”
萧奕辞身形一顿,便朝前方走去。
萧菀韵无奈地看了萧牧云一眼。似乎在告诉他:就你话多!
萧璟翎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去东街,在路口等了良久,也未曾看见她的身影。
本该是入夜前就该赶到此处,皇宫家宴迟迟不结束,众人皆未离去,他自然不能离开。
突然,他脑中突然想起来:阿萦最喜热闹,她定是去了那处……
她一席淡色轻衫,以薄纱掩面,漫步在大街上。
“姑娘,买一个花灯吧?我这花灯可漂亮了……”突然一个小贩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她侧头朝那处走去。
“姑娘看一看喜欢哪一个花灯?”小贩热心地问道。
她扫视了一眼,目光独独落在那荷花型花灯上,那上面刻着“中秋快乐”几个字。
“可否将那一个花灯递过来看看?”她指了指那处的花灯。
“姑娘,你眼光真好!”小贩将花灯递过来,夸赞道。
她只是淡然一笑。
“这花灯我要了,多少银子?”她抬眸问道。
“姑娘给我一两银子便好。”
她点了点头,付完银子,便朝前方走去。
街上人流熙熙攘攘,四周挂满了许多色彩斑斓的灯笼为节日增添了喜庆的色彩。
与此同时,小河的对面某处,萧奕辞漫步在大街上。
问他为何会来此?也许他是真的听进去萧菀韵与他最后说的那些吧?
太子皇兄,嫂嫂在时最是喜欢热闹了。你一定要代她去看看……
他是真的被触动到了。
倏然,她看见小河的另一处,有人在围观舞火龙,这便是民间的中秋趣事吧?
她不禁被那处的热闹给吸引住了。
突然,她步子一顿。脑海中突然回忆起某个画面来。
眼前这个通向小河对岸的小桥,似乎是她与他过七夕之时去过的……
“……”她甩了甩脑袋,自己脑中怎还会想起此事?
明明自己想要忘记,可是一碰见熟悉之地她却忘不了!
她叹了口气,便朝桥梁处走去……
而另一头的萧奕辞,也踏上了这个桥梁。
这是她与自己最快乐,最美好的回忆。
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终是轻微一怔。
这熟悉的香气,是她往常独带的那份——薰衣草香中夹杂着药香气息。
这是她最喜欢的那款香,因为她当初送自己的那个香囊便是这种香。
几步之后,他终是转过身去,淡声喊道:“姑娘请留步!”
她微微一怔,但还是转过身来。
二人相视而望。
她未曾想过自己会在此处遇见他。
萧奕辞上前一步,问道:“我可否问一下,姑娘衣衫上的香可是薰衣草与药香混用?”
“……”今日出门之时,茹芯嫌她衣服上的药香味太过浓郁,特意把自己在外采回来的薰衣草给她,说让这个熏一下,药香味就没有那么浓郁了。
她为了根除自己体内的余毒,就算后期能正常走路了,她也未曾停药。
也是在近来两日,茹芯便想让她试试熏香。
可没想到,自己却恰巧碰见了眼前之人……
她微微抬眸,道:“我用了何香想必不需要同公子言明。”
声音已经完全相同,衣服上的香气也符合。
不知不觉,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萦儿会不会没死?她只是骗了自己,骗了所有人?
突然,他唤了她一声:“萦儿……”
她身子一顿,平声静气解释道:“公子,你唤错人了。”
“不……不会,我有预感,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他就算认错所有人,也不会认错她。
“公子,我想我有必要再告诉你我是谁。”
“我叫吴茗,家居城外,像公子这身份的人,我又怎么可能认得你?”
“……”萧奕辞笑了笑。
她如此急于解释,岂不是慌了,更怕自己被拆穿罢了。
吴茗同音无名,可见她是不愿在他人面前提及过去。
她微微蹙眉:“你笑什么?”
“若是无事,我可就不奉陪了。”话尽,便打算转身离开。
手肘却突然被某人给拽住……
“我该唤你吴茗姑娘,还是萦儿?”他突然问道。
“……”到底是招他还是惹他了,非要和自己过意不去。
明明是他自己先前那么对自己,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深情?
“还请公子放手!”她声音冷了几分道。
“倘若我不愿放手,你该如何?”他手一用力,便将她拉近了些。
“你……”还未来得及说完话,面纱便被对方扯了下来。
“……”那个令自己日想夜想的人,总算是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她……真的活着……
“都如此明了了,萦儿还打算不承认吗?”萧奕辞质问道。
手中的花灯突然应声落地。她甩开了他的手。
“承认?你让我承认什么?承认我是杀害你姨母的凶手吗?”她吼了出来。
她真的好讨厌他质问自己的样子?
那种没有罪却被心爱之人当成罪人的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好受?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大牢里他果断拒绝自己要证明冤屈的建议。当着她的面告诉她,证据确凿,本殿不得不信。
这要让她如何忘记得了?
他是要再次将自己丢回天牢,让皇帝治她一个越狱,抗旨之罪,心中才过意得去吗?
断头饭送至她面前,她是有多么的绝望,就像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快要被处死了。
而她那日晚上有多么煎熬,他知道吗?
她为何会绝望,那晚她因自己第二日便要死了,心中一直在想:为何不信我?你该信我的!
法子自己早已经告诉了他,临死前一日毫无音讯,代表了什么?半年以来的朝夕相处,二人之间的信任,却敌不过伪证!
“不是,萦儿,你听我说……”他刚想解释什么,却被她给打断了。
“让我承认,是不是太子殿下打算亲自动手,捉拿我归案?”她冷声问道。
“我并不是来抓你的……”
“若是反过来,遭遇事情的是你,我如此问你,你觉得这句话可信吗?”聂卿萦冷笑一声,问道。
她在他眼中可是罪人,如今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非让她认回身份,可不就是想把她抓回去,让她再死一次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告诉你,姨母的死,确实另有隐情。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萧奕辞解释道。
聂卿萦轻微一怔,为何她从未听萧璟翎提及过此事?
见她不再反驳,他继续道:“我知道你对这件事有所误会,定是以为我此次是来抓你回去。”
“在你被处死当日,我便让人验尸找到了证据,后让父皇下旨替你洗清冤屈,哪知我还是晚了一步,刚到刑部大牢,便看见你已经被抬了出来。”
当时他本来有足够的时间赶在聂卿萦被赐死之前赶过去的,可谢婉宁哭喊着不让仵作动她娘的遗体。最后她之所以妥协了。
是因为萧奕辞告诉她,只有验尸,才会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他并非因为一己之私便如此做。
谢婉宁本因他只是为了聂卿萦才如此做,但得知他是要找出真正的凶手才验尸的,所以她才同意验尸了。
谢婉宁虽想让聂卿萦死,但若是就这样让证据被永远埋没,杀害她娘的凶手,岂不是逍遥法外了。她又怎会允许?
“所以,你最后愿意采纳我的建议,是愿意相信我了?”聂卿萦顿了顿,问道。
“是孟汀雪当日的一席话,点醒了我。与萦儿朝夕相处半年有余,我确实不该头脑混乱,成日沉浸在姨母的死之中,不问他事。”
“若是我能真正地冷静下来,想想此案的疑点,也不会让你被贯上凶手这一称谓。”
“难得你最后还是知道信我,若是你真不信我,我就算真的活着,也定然不会再与卿相见了。”她淡声道。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萧璟翎来找了自己几次,却从未提及这件事。
她要的本就很简单,不过是想要信任。如果两人之间信任没有了,也不必再有所交集了。
“只是你是如何瞒着众人离开的?”萧奕辞突然问道。
聂卿萦一顿,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说……”
毕竟抗旨是死罪,她不能连累萧璟翎,她帮了自己,自己还害了他,这让她心中如何过意得去?
“你可是在担心父皇会降罪?”他问道。
“违抗圣旨乃是死罪,如果要牵连他人的性命,我就算被打死也不会说。”她坚定道。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安慰道:“萦儿放心,父皇本因误杀了你,心中满是愧疚,就算知道你还活着,也不会怪罪你和那个救你之人。”
毕竟皇帝下的那个旨意可是有违两国交情,要不是瞒得严实,?国之人恐怕已经得知了。
若是她能平安回去,皇帝又怎么会怪罪她?
听他这样说,自己也就放心了。“那好,我便告诉你……”
“边走边说?”她突然建议道。
萧奕辞点了点头,便拉着她朝前方走去。
而某处好不容易找到聂卿萦在这里,却看见了这样一幕的萧璟翎,心中顿时一紧。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把她好好藏在城外,不让他人知道,这样就足够了。
可没想到的是,他二人今日相谈甚久,最后还是并肩离开的。
她永远也忘不了他,对吗?即使先前他那样对她,她却依旧可以抛之脑后。
他以为只要时间久了,她会看到自己的好。他不顾自己的生死,冒着违抗圣旨的风险,将她给解救出来,如今终是徒劳……
“你可得听仔细些了,最好要知道感谢。事情是这样的……”
当日萧璟翎在得到聂卿萦被下旨赐死的消息后,在书房内想了一个时辰。
他的目地便是聂卿萦绝对不能就这样死了,就算所有人都针对她,他也要想法子将她给救出来。
于是他脑中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法子,偷天换日,将她给换出来。
天色渐晚,他依旧出了府,去了同和医馆商量此事。
君暮澜在得知聂卿萦如今身处险境,心中不知所措。因为凭他一人,是救不了她的。
“本王有一个法子可以救出她,你可愿与本王合作?”萧璟翎开口道。
“熠王殿下且说来听听。”
“假死瞒过所有人……”
“这可是抗旨……若是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君暮澜担忧道。
“若是让本王就这样看着她死去,本王倒不如殊死一搏。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本王也不愿放过……”
“既然如此,熠王殿下打算让君某如何帮忙?”
“本王需要一种与鹤顶红症状相同的药物,你现在可有?”
“现成的没有,但君某可以直接现配,只是此毒药副作用很大,虽不会致死,但会让服药之人脉搏骤停,呼吸几乎全无。而且只能管不足两日,若是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恐怕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性命……”君暮澜担忧道。
“本王会及时将她给带出城,到时候你只需在城外规定之处等候。至于调换之事,便由本王一人去完成。”
“对了,还有一事,还愿君神医可以一帮……”
“熠王殿下但说无妨。”
萧璟翎掏出袖口中被整整齐齐折叠的一副画像,递了出去。
二人最终达成了一致。
第一百七十八章:和解,昭告众人
随后萧璟翎便连夜赶往皇宫。
刑部大牢里,他用迷烟将狱卒迷晕。便拿着牢房钥匙去开门。
他看见聂卿萦躺在硬榻上,整个人睡得很是不安稳。以及她眼角挂着的那丝泪珠。
阿萦,再坚持一下,本王明日便带你出去。
他私底下查过,当日午时被赐死之人还有一个女囚犯。
所以便让君暮澜做足准备,用最短的时间制作两张与她们脸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
萧璟翎拍了拍她肩膀,她微微睁开双眼。
“璟翎,你怎么这时候来了?”现在马上快是深夜了,宫门口都快要关闭了,他怎会来此?
“阿萦,你听本王说,本王绝对不会让你冤死。”他坚定道。
聂卿萦一惊,“你想抗旨?”
他沉默了。
“不,我不能走,不能牵连你……”聂卿萦连声拒绝。她绝对不会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去牵连其他人。
“璟翎,你还是走吧!我不想让你如此冒险。”她摇了摇头,淡声道。
“本王有一个法子,不会牵连你我之间任何一个……”他突然道。
其实他是骗她的,故意这样说的,如果能让他一命换一命,他也不会后悔。
他可以让人送她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这是他替自己做的最坏的打算。
他只愿她不再深陷皇宫,远离皇宫中的尔虞我诈便足矣。
她终是有了些动摇,“你说说看,只要不会牵连到你,我便应下……”
“明日你只管饮下毒酒,剩下的交由本王善后就好。”
“你要冒险换毒酒?”聂卿萦猜测道。
“本王知道这一步很艰难,一旦被发现,就会前功尽弃。但本王还是愿意一试……”
“然后便在你饮下那杯酒之后,本王找个机会将你带出去。”
“你可愿信本王一次?”他突然问道。
她心中万分纠结,若是真的失败了,她就算是下黄泉,也无法面对眼前之人。
最后,她开口道:“我信。”
次日,午时之前,萧璟翎便安插自己的手下扮成太监故意将刚递到他手上的毒酒给弄洒了。
一旁的大太监训斥道:“你怎么办事的,端个酒都能洒,这该如何是好,若是误了时辰,你担待得起吗?”
“公公恕罪,我马上去掌事房再取一壶过来。”
大太监慌忙道:“还不快去!”
“是……”
“嗐!真是气死人了,但愿不会误了时辰吧。”
所以那个假扮之人便取了一壶普通的酒,将准备好的药粉倒在酒中。
酒水颜色,足以乱真了……
“公公,毒酒拿来了!”
大太监一甩拂尘,催促道:“快走吧!时辰马上就要到了。”
“是!”
到了牢房房中,聂卿萦拾起毒酒决绝饮下,便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那个假扮太监之人趁机敲晕了剩下的两个太监。
利用最短的时间将聂卿萦与那个女囚犯互换了。
人皮面具一贴,不仔细看看,凭他们这些太监可看不出来。
然后将那两个太监弄醒。
大太监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刚才谁打的咱家?”
“公公,您定是今儿没睡好,所以才倒地上了。”伪太监敷衍道。
“那他怎么也倒了?”大太监不信那个邪,指着旁边的太监问道。
“您二人眼角都有青块,肯定都是昨夜失眠引起的……”
大太监昨日失眠确实不假,索性也不再纠结了。
“快去,把她给抬出去。”大太监指了指地上的人催促道。
“是。”二人应声。
而真正的聂卿萦,却因皮相是女囚犯,按理来说直接拉出城扔进乱葬岗即可。
所以萧璟翎的人便趁此将聂卿萦送了出去,找了个地方安置了她。
君暮澜在那处候着,聂卿萦一到便给她熬制解药。
可毕竟是堪比鹤顶红的剧毒,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让她醒过来。
毒酒下肚,毒素随血液蔓延到全身各处。
哪怕是扁鹊在世,也不可能三五天便让人醒过来。
刚过来那几日,萧璟翎得了空便会去看她是否醒了。
见她有时连熬好的药本来有一碗,可真正喝进去的,也不过只有一两口。
茹芯没日没夜地照顾她,喂她喝药,一点也没有抱怨。
有时候她喝得多些了,茹芯就会高兴地告知萧璟翎。说姑娘今日喝下去的药更多了呢!
他听后喜笑颜开,哪怕过程艰难,他依旧会等她醒来……
“所以,我才能逃避一死,你可会怪你皇弟自作主张?”聂卿萦说完先前的事,问道。
“不怪,我应该感谢他,能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你,否则我也不会再见到你。”萧奕辞道。
“我若真死了,你可会后悔终生?”她抬眸问道。
“自那日假扮的你被抬在我面前之时,就已经后悔了。后悔没有早些听你的话,替你洗刷冤屈。”
“所以你是对着那个假的我忏悔了半月?”聂卿萦突然挑刺道。
“我那时就差没有把心掏出来证明自己的真心了。”萧奕辞开玩笑道。
“唔……我觉得现在挖出来也不迟啊!”
“我这就带萦儿回府,再把心给掏出来给萦儿看……”话尽,便拽着她的手朝前方走去。
“诶?”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同他回府了。
回府之后,萧奕辞便送聂卿萦回了绛雪阁。
刚准备关上聂卿萦房间的门,小豆芽突然一个转身,便看见了走进院子的萧奕辞。
两侍女连忙行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她们二人刚打扫了自家公主的卧房,准备去休息了。
“你们二人看一看,谁来了?”
二人疑惑:这不就太子一个人嘛?难不成还会有第二个?
小豆芽大起胆子,朝一旁看去。
“……”心头一惊。她看见了谁?公主?
不是……公主已经不在了?
难道是太子殿下着魔了,所以半夜出城去把公主的魂儿给招了回来?
“小豆芽!”一个声音突然传入小豆芽耳中。
小豆芽一个机灵,连忙跪在地上。
“公主,您快走吧!太子殿下不是故意要去招惹您的,您可千万别留在这里啊!”
“来年……来年我和竹沥姐姐一定去给你多烧些纸钱,千万不要把我带走啊……”小豆芽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竹沥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聂卿萦身旁,确认了一下。
首先是热的,然后有呼吸,还会动……
她确定了,是真的。
“小豆芽,这不是公主的魂儿。”竹沥尴尬提醒道。
小豆芽一顿:“诶?不是公主的魂儿?难道公主没有……”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公主,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吗?”话尽,便一把扑了过去。
聂卿萦安慰道:“我还活着,让你们二人担心了……”
“哼!公主还说呢,我那时知道公主的死讯后,那洒下的眼泪都快要凑满一大缸了。”小豆芽埋怨道。
“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让你们担心了。”她开口安慰道。
萧奕辞开口道:“既然你们主仆有话要说,本殿便先离开了。”
聂卿萦点了点头。
待他走后,小豆芽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公主,您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进去再说吧……”
翌日,晨。
皇宫,金銮殿内。
文武百官皆已经散去,唯留萧奕辞站在原处。
主坐上的皇帝淡然问道:“朕听福公公说,你有事要私下同朕讲?”
“父皇,儿臣有一事想告知父皇,还请父皇切莫怪罪。”
“哦?听辞儿这么说,此事关乎他人性命了?”皇帝有些好奇了。“罢了,你且说说看。”
他倒是要看一看,他这儿子何时与自己禀告事情会如此严肃。
“儿臣想问父皇一个问题,还希望父皇随心而答。”
皇帝点了点头。
“父皇曾因误会赐死了太子妃,心中可曾有过愧疚?”
“……”皇帝听后,心中不免一怔。他没想到萧奕辞还会重提先前没有调查清楚便赐死了聂卿萦之事。
思考良久,开口道:“朕当初听信百官之见,下旨赐死了她,心中不曾有过后悔和愧疚。”
“可当辞儿你将新的证据摆在朕的面前,要朕重下圣旨之时。朕心中顿感愧疚,后悔自然也不会少。”
“朕在位将近二十余年,还是第一次因下赐死圣旨感到愧疚。太子妃的性情,朕并非不了解。朕起初本也不忍就这样赐死她。可碍于文武百官皆要朕不能徇私枉法,包庇他人。”
“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何况她还是你的太子妃,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绝不能是因包庇罪责而活着的凶手。自谢夫人之事明了,朕也甚感痛心……”
“那父皇,若是太子妃活着,父皇可会治她抗旨之罪?”萧奕辞问道。
“你说什么?”皇帝听后一惊。
“太子妃她仍在世,若是父皇还是要治罪她,儿臣会不惜一切,也要护她周全……”萧奕辞微微压低脑袋道。
“太子妃还活着?”皇帝的心中除了有诧异,竟会有些欢喜。
他原本还在头疼要如何与?国解释她的死,头疼要如何避免两国开战,如今那?国公主还活着,对两国来说有利无害,他怎会再次冲动便赐死她?
“父皇作何决定?”萧奕辞见皇帝犹豫良久也未曾开口,只好问道。
“她既还活着,朕又怎会因她抗旨再次赐死她?既然回来了,便好好在府上休息。朕即刻昭告众人,太子妃无罪,且平顺归来。”
皇帝的回答让他觉得出乎意料。
不管在宫里还是宫外,何人不知违抗圣上旨意乃是重罪,严重的还会被满门抄斩。
没想到聂卿萦之事,便那么轻而易举地说通了。
难道是因为皇帝心存后悔和愧疚吗?
“父皇不过问她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吗?”萧奕辞点明道。
“都已经不重要了,两国盟约最重要。此事朕会想办法让所有人不再过问。”皇帝摆了摆手道。
“父皇英明!”
随后才短短两日,聂卿萦还活着的事情在宫中被传开了。
就算有人心中疑惑满满,也不敢过多地去问。皇帝言说:“此事切勿再议,违者杀无赦!”
所以他们心中有再多的疑问,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去探查清楚。
长秋殿内,萧菀韵在得知聂卿萦平平安安地回了府,整个人高兴得很。
“公主,您别激动……”一旁的缪月连声劝道。
萧菀韵噗通一下站起身,吩咐道:“缪月,你马上替本公主备好马车,本公主要出宫去见嫂嫂。”
“是!”
谢府,怡芳阁内。
素檀快步走上前去。
“可是所查之事有进度了?”谢婉宁问道。
素檀摇了摇头。
“那还不继续去查!”谢婉宁有些生气的吩咐道。
从她娘去的那日到现在,自己也未曾查出那个真正杀害她娘的凶手是何人?
“郡主,奴婢虽没有查到,但奴婢此次是有一个消息告知郡主。”素檀见她生气了,连忙开口解释道。
“说。”谢婉宁冷声吐出一个字。
“太子妃她……她还活着,且已经被带回了太子府……”
“你说什么?”谢婉宁听后一惊。那个女人还活着?她怎么能活着?她不该活着的……
她本来打算调查清楚娘的死之后,便可以稍费点力,太子妃之位便是她的了。她也会成为太子府里的女主人。
可现在竟来告诉她,那个女人还活着?
眼下她心中的怒火更重了,随即扯下自己腰间的长鞭,朝树干挥过去……
“啪!”清脆一响,大树的皮都被打脱落了一些。
素檀见状,连忙胆战心惊地跪下:“郡主息怒!”
第一百七十九章:与她合作,夫人可有吃亏
“息怒?如今你还好意思让本郡主息怒?”谢婉宁质问道。
“郡主,就算她还活着,也不是没有办法。一定可以有其他办法的……”素檀满脸慌乱。
谢婉宁闭眼舒了口气,道:“也罢,本郡主有的是时间和她周旋。你且继续派人查下去……”
“是!”素檀连忙应道。
皇宫,凤仪宫内。
谢皇后听完近来几日的事情,手中的茶杯险些被捏碎。
“她活着回了太子府?”
苏嬷嬷解释道:“是的,她不仅回了府,皇上还昭告众人恕她无罪……”
“哼!她果然是命大,如此大的局,不可能仅凭她一人便可做得天衣无缝。马上让那人过来,将那些时日熠王的行踪给本宫交代清楚!”谢皇后冷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