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是我来吧!”黄衣女子热情道。
她只好说了声:“谢谢。”
“姑娘既然醒了,还是把药先喝了吧?”黄衣女子将药端到她面前。
她只好接了过来。
“姑娘,自你来到这里,已经昏睡了是十多日了。要不是有药吊着,恐怕撑不到现在了。”
“我该唤你什么?”她突然问道。
“姑娘唤我茹芯便好。”
“对了,姑娘能醒来,还得多亏了那城内的一位神医呢!是他三天两头往姑娘这里跑,查看姑娘的情况如何。还为姑娘配置了好多药呢!”
“那茹芯哪日若是再见到他,便替我谢谢他。”她淡声道。
“好。那我可否冒昧一问,姑娘姓甚名谁?”
她轻微一顿,开口道:“往事不堪回首,不如你便唤我无名吧?”
“姑娘说的这个名字可真奇特,呵呵……”黄衣女子笑了笑,道。
“浓茗洗积昏,妙香净浮虑。我看姑娘不如叫吴茗为好!”
“姓吴,字茗吗?倒是有了清茶之气,甚好。想不到茹芯还懂得听挺多的。”
“姑娘有所不知,从前我父亲是茶商,负责几国之间的茶商生意。而我,从小对茶叶比较上心。自然懂了几句诗。”
“只是我瞧着你的年纪也不大,那你的父母呢?”女子淡声问道。
“父亲因被别有居心之人陷害,从此背上买假货的标签。被官抓获,百姓哀声哀怨。都指责我的父亲,父亲誓死不认罪,便在大牢里自尽了。”
“母亲因父与世长辞便患有咳疾。我家银子也花得差不多了。没有收入,只好自请去大户人家为奴为婢,愿多攒些银子,替母亲治病。”
“可哪知那大户人家的公子却看上了我,让我给他当小妾。我誓死不愿,便逃出了府,哪知那人却带着人过来抓我,要把我带回去。后来幸得一位公子出手相助,我才摆脱了恶人,被那位公子派来照顾姑娘……”
“抱歉,我不该让你想起伤心事。”她连忙表达歉意。
“无事,都过去了。如今都习惯了。以后姑娘在这里的饮食起居,都交给我吧!”茹芯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她看了看面前的茹芯,开口问道:“你刚才说你的母亲患有咳疾?”
“是的,已经有两年多了。”对方点应声。
“兴许我有法子救她……”
茹芯连忙拒绝道:“姑娘,不能去。那位公子交代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姑娘入城的。”
“不让入城?”
“嗯,那位公子说了,城中有人要抓你,你不能回去的。”
她想了想,最终道:“茹芯,你在此照顾了我那么久,我若是不帮你治好你母亲,我心中也会过意不去的。”
“这……我做不了主,不如待那位公子前来,姑娘亲自与他说?眼下姑娘刚刚苏醒,腿脚无力,便多休息一阵子吧?”
“也好。”她最终应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熟悉的声音,抛弃了她
先前的毒药后劲挺大的,若是不好好养养,恐会留下病根。
“罢了,多养养吧。”
“姑娘,外面景色不错,您大病初愈,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茹芯建议道。
外面竹林茂盛,院外有很多的花。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没有了皇宫里的偷奸耍滑,尔虞我诈。这里倒是堪称世外桃源了。她也不会见到那些巴不得自己死的人了。
茹芯扶着她的胳膊,她小迈着步子,朝小径处走去。
“姑娘,您别走远了。这腿会受不了的。”茹芯提醒道。
在床榻上卧了将近半月,这腿这么久没有活动,再加上之前的毒药。腿脚自然有些僵硬了……
“无妨,我这人,平时都很爱动。”话尽,又朝前面迈着步子。
茹芯还是不太放心。“姑娘,您还是莫要走远了……”
“茹芯,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我已经在床榻上躺了十多日了,如今再不多动动,这腿怕真是要废了。放心吧!”她开口安慰道。
远处刚好要来看她的萧璟翎翻身下马,便朝竹林里走去。
走了不久,他便隐隐约约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不免一怔。
她醒了……她真的醒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些时日来看过她多少次了。以往他来,只能看见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似乎除了呼吸和脉搏,什么也没有了……
而今日,他看见她苏醒了,并且真真实实地在不远之处走着。虽然步子不是很稳,但能看见她再一次以正常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他心中是高兴的,替她慢慢康复感到高兴……
她依旧埋着头走自己的路。而一旁扶着她的茹芯一眼便瞧见了他。
“萧公子!”茹芯喊道。
她被茹芯这么突然一喊给吓着了,脚下一个不稳,便踩在了乱石之上。
“呃……”她的双腿再次脱力。
“姑娘!”茹芯察觉到不对,连忙扶着快要跌坐在地上的她。
萧璟翎见状,连忙冲了过来,扶着她的胳膊肘。
“刚刚醒来,便无需逞强。”萧璟翎提醒道。
“看来是那毒药太毒了,眼下没个一两日,怕是很难恢复如初!”她强颜欢笑道。
“毒药再毒,也总比饮下那杯毒酒强,至少如今,你性命无虞。”
“萧公子,不如先扶姑娘回去吧?”茹芯提醒道。
“好!”然后问身旁的女子:“你可还能走?”
“……”她点了点头。便要转身回去。
可是还没有一两步,便又腿软了。
脚下突然一空,她被拦腰抱了起来。
她心中一惊,固执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刚才那样又不是没有看到,还逞强?”话尽,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朝前面走去。
她只好自己在心中赌气了。
若不是因为这毒药副作用很大,她又怎会昏睡那久。
真是为了捡回一条性命,大半条命都给拼出去了。
回到小院内,萧璟翎总算肯把她放下来了。
“多谢!”她淡声道。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茹芯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提醒道:“姑娘,该喝药了。”
她接过药碗,便饮尽了它。
“咳咳……”喝得太急,不得不呛着。
“不是有药勺吗?还一口喝?”萧璟翎有些不解了。
“我嫌麻烦,不行吗?”她不服气了。
萧璟翎被她突然其来的话整笑了。
她微微蹙眉:“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然后看向一旁的茹芯,问道:“茹芯,很好笑吗?”
茹芯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不好笑,但姑娘如今能醒来,萧公子是替你高兴呢!”
然后找借口给他们二人留私人空间,开口建议道:“我瞧着也快到午时了,不如萧公子留下来,一同用午膳可好?”
“茹芯,人家萧公子有正事要做的,你怎么能让他留下用午膳?”她埋怨道。
“无妨,便依茹芯之言!”他欣然接受。
茹芯见他应下来了,便出去备膳了。
“你如今怎么学会厚脸皮了?放着府中的山珍海味不用,偏要来这乡间小院吃粗茶淡饭。你怎能忍心人家一个小姑娘为你我二人做饭?”
他也算是会懂了意。他满身都是绸缎制品,人家茹芯毕竟也是伺候过大户人家之人,定然猜得出他出身富贵。怎会看得起寻常的粗茶淡饭?
“无碍,你吃什么,我便吃什么。这样,你心中可算平衡了?”
“你保证等会儿不会随意说道?”她怎么有点不信呢?
“不会。”即使是粗茶淡饭,只要有她在,吃起来也是甜的。
她便放心了。她犹豫良久,开口道:“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情……”
“但说无妨。”
“我想等我好些了,与茹芯入一趟城。”
“……”入城?难道她还是放不下吗?
可他真的好想自私一回,将她永远给留在这里。
因为在这里,只有他和她,远离了皇宫的一切,不会徒增烦恼。
“我不是要去……”见他二字还未说出口,便被打断了。
“我知道!”
“只是你在城内露脸,恐怕会招来麻烦。”他担忧的,从来都是她的安全。
“你放心,我只是去给茹芯的母亲看诊,不会在城中待太久的。”
“好。”他应声道。
送走了萧璟翎之后,茹芯就在院门外胡思乱想了。
“姑娘,萧公子对您可真好!”
坐在榻前的人儿身体不免一顿。“有吗?”
“姑娘,我眼睛不瞎,看得出来。”随后茹芯转过身,朝她那边走去。
“姑娘,我虽不知道你先前经历过什么。但自萧公子将姑娘送来这里开始。几乎每次来看你,都是隔日便来一次。”
“萧公子如此痴心,姑娘难道不愿考虑一下吗?”
“茹芯,你想什么呢?我与他不可能的……”毕竟他们是叔嫂关系,岂能乱来。何况她如今也不想再想旁的事了。只想好好在这里静一静,往后的事,她也不愿再考虑了。
她好不容易九死一生,为何还要去想那么多,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对了,茹芯,你一会儿入一趟城,给我买一套便装回来。有面纱斗笠和披风更好。”毕竟她不能在城中露脸了。
“唔?这么说,萧公子是答应了姑娘的请求了?”茹芯心中雀跃。
她只是随意点了点头。
一天三服药,她的腿脚也总算恢复了正常。
这日,一辆马车款款地入了城。
马车在某一处停了下来。她一席淡色披风,头戴面纱斗笠,下了马车。
便随茹芯朝前面走去。
“姑娘,您多担待些,穿过这条街道,再左转进入巷子里,就是我的家了。”一旁的茹芯耐心解释道。
“好。”她淡声应道。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朝她们身边路过。
马车帘子被风掀开一角,车内的萧奕辞,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
心中不免一怔:这声音……
马车行驶了一段距离,他总算有所动摇。“停车!”
外面赶车的齐珉有些不解,但还是停了下来。
“殿下,出什么事了?”
萧奕辞没有回答,而是冲下了马车,站在街道处张望四周。
可他却什么也没有望见,但依旧没有死心,朝马车后围看去。
一瞬,他注意到了不远之处那抹淡紫色披风的女子。
他的心顿时生出了冲动,不顾一切后果地快步冲了过去。
她的胳膊肘突然被某人给抓住了。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未反应过来。
茹芯见状,连忙用身体护着她。
毕竟自己的恩公叮嘱过,进城之后千万不要让姑娘与他人有所接触。
“这位公子,还请您放开我家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茹芯抬了抬头提醒道。
萧奕辞淡了淡神,开口道:“请问姑娘姓甚名谁?”
她微微一怔,却并未回话。
自己姓甚名谁?与面前之人又有什么干系?
茹芯会意,知道她不愿与面前之人说话。
“我想公子恐怕认错了人,姑娘一直是在城外长大的。又怎会认得公子?”茹芯问道。
“本……我只想知道她是谁?”他感觉不会有错,刚才说话之人,那个熟悉的声音,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字,他还是不会认错。
“我家姑娘姓吴,单字一个茗。公子这下可以放手了吗?”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二人拉拉扯扯,这是要给姑娘惹多大的麻烦?
若是姑娘在城中出了什么事,恩公肯定会责怪她的……
“……”吴茗,不是这样的。
这时,齐珉也追了上来,低声提醒道:“殿下,您还有事要办。”
“诶!你是这位公子的手下吗?快让你家公子松开姑娘。”茹芯看向齐珉,问道。
“不……不会错的,刚才那个声音,我不会听错……”他还是不愿放手。
齐珉心中无奈,这段时日,自家主子连失两个重要的人。换做是他,也接受不了。
“公子如此行径,怕是有些不妥,这世上,声音相像之人如此多。公子何必揪着我不放?”女子终是按耐不住,问道。
“……”没错,这声音虽不说一模一样,但也有九分相似。
“公子还是请放手,我还有重要的事,就不奉陪了。”
他终是松开了对方,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离开了他的视线。
一旁的齐珉安慰道:“殿下,属下知道您忘不了太子妃,可也不能将那位姑娘当成旁人了。”
“那位吴姑娘声音与她差不多,本殿适才迷糊了。”话尽,便朝前方走去。
他早就已经把那个心中满是他的人给弄丢了,再也回不来了。
茹芯带着她到了自己的家。
“叩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
在小院内忙碌着晾衣服的中年妇女顿了顿手中的动作,连忙前去开门。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人。
“茹芯,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大户人家那里做事吗?怎么还带着人来了?咳咳……”中年妇女说话有些激动,便咳了起来。
“娘,我现在已经跟在这位姑娘身旁了,姑娘会些一医术,娘这咳疾有救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这位姑娘进来!”
她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摘下了斗笠,道:“大娘您好!”
“姑娘有心了,可否冒昧一问,姑娘姓什么?”
“我姓吴,今日便是为了感谢茹芯这些日子的照顾,所以过来免费替您看诊的。”她解释道。
“吴姑娘,茹芯能跟在你身旁,不在大户人家里受气,我也算是放心了。”
“可否先把手伸出来,容我替你把一下脉?”
对方点了点头。
良久,茹芯问道:“姑娘,我娘的咳疾怎么样了?”
“你娘的咳疾已经拖上了两年之久了,寻常药物怕是无法根治。时间久了,怕是又要复发。”
“我现写一张方子,茹芯,你一会儿直接去同和医馆抓药。便与他们说,是我受意的。这样你就不用付银子了。”
“这不大合适吧?”中年妇女有些愧对:“姑娘替我看诊都未收钱,这抓药再不付银子,我这心里很过意不去。”
“无妨,大娘,日行一善,也甚好。何况我先前受茹芯照顾,礼尚往来,这是应该的。”她笑了笑道。
“吴姑娘可真心善,没有那些大户人家的架子。茹芯日后跟着吴姑娘,也不会再受欺负了。”
忙完城内的事,二人便坐上马车出了城。
坐在一旁的茹芯问道:“姑娘,今日那位公子,你认识吗?”
她轻微一怔,淡声道:“认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
从饮下毒酒那一刻,自己便彻底死心了。
是他……不信她,抛弃了自己。
第一百七十六章:只愿她远离尔虞我诈
“姑娘,你是不是和那位公子有故事啊?”茹芯突然问道。
她脸色一沉,茹芯见状,连忙识趣地闭了嘴。
马车窗口处帘子微微被风掀起,她正好看见了那不远之处的墓碑。
她轻微一顿,喊道:“停车!”
马夫立即拉紧缰绳,她下了马车,朝刚才所看之处走去。
墓碑之上的字清晰可见。
爱妻聂卿萦之墓。
为何她见了会觉得如此讽刺?他明明不愿相信自己,最后害死了她?
现在却在郊外替她修建墓碑?呵?好生讽刺?
她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介罪人,他为何要在墓碑上这样刻字?
原来就算到死,他也不愿相信自己。
不知不觉,眼角突然泛起泪水。
茹芯走上前来,问道:“姑娘,你怎么了?”为何她看见这墓碑上的字会如此伤心。
“无事,风太大了,沙子迷了眼。”她边说边用袖子拂去眼角的泪珠。
“走吧。”
皇宫,长秋殿内。
缪月走上前去,道:“公主,六皇子想见您。”
“他来见本公主干什么?”她现在才没心思去想别的。
“奴婢不知道。”
“打发他回去吧!”萧菀韵直接吩咐道。
“是!”
半晌,缪月又走了进来。
“公主,六皇子说您若是不见他,他就待在您寝宫外不走了!”
“算了,你让他进来吧。”她倒是要看看,她那六皇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疯子皇姐,你为什么不见我?是不是怕我惹麻烦?”萧牧云刚踏门而入,口中就嚷嚷个不停。
“别吵了,吵得本公主脑仁儿疼,说吧,你来干什么?”萧菀韵直接展开话题。
“我这不是瞧着过几日便是中秋了吗?疯子皇姐,你不如带我一个,出宫玩玩……”萧牧云试问道。
“萧牧云,贤母妃平日赏的板子还不够吗?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疯子皇姐,做人要讲义气,再说咱俩谁跟谁啊?”
“那你这几日抓紧时间将太傅安排的功课写完。到时候就算你出了宫,贤母妃也不会怪罪下来。”萧菀韵妥协道。
“好!想不到皇姐想得挺周到的。”
“呵呵……”萧菀韵笑了笑,开口道:“好了,可以回去了吗?”
别打扰她想事情啊。
“那我就不打扰皇姐了。”随后便没了人影。
待人走后,她脑中突发奇想:中秋……没准可以让太子皇兄心中好受些。
自她先前当面指责了萧奕辞后,聂卿萦刚被下葬,他便每日如行尸走肉一般。上朝也心不在焉,军营办事也心不在焉。
弄得皇帝都不敢将其他事情交给他去办了。后来,所有的事情便安排给了萧璟翎。
若不是皇帝对他放纵,念他痛失爱人,便不做计较。否则那些大臣还不在朝堂明目张胆地说他的不是。
所以她便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让他的太子皇兄可以恢复如初,可别寒了父皇的心才是……
这日,萧璟翎忙完了手中之事,便要去探望那远在郊外之人。
他随后调转了马的头,便要朝前走去。
一旁的石阙见状,很是不解,“殿下,这不是回城的路。”
“本王知道。”他冷声道。
“殿下要去何处,属下陪您一起。”毕竟这里是郊外,不安全。
“驾!”萧璟翎没有理会石阙,便骑着马朝另一条路离开了。石阙紧跟其后。
前些日子自己被萧璟翎派去忙旁的事情。回府之后本以为他们二人会同时到的。
一次尚且是巧合,若是多次,那就不是巧合了。
殿下近来行踪诡异……
二人下了翻身下马,便朝竹林里走去。
良久,他便看见两人坐在院中。随后加快了步子。
她将碾好的草药敷在了茹芯的手背上。
道:“都说了,叫你小心些,这下好了,烫伤了吧?”
“姑娘,我知道错了,您就别数落我了。”茹芯带着小情绪开口道。
“姑娘,萧公子来了。”茹芯连忙提醒道。
她微微侧头,便看见了二人。
跟在萧璟翎身旁的石阙一怔:太子妃她没有死?
萧璟翎走上前去,问道:“前些日子进城,没有出什么问题吧?”
“萧公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姑娘有我保护着,不会出什么问题。”茹芯打着包票道。
“对了,这位是……”茹芯把目光投向石阙。
“他是我的贴身侍卫。”萧璟翎连忙道。
“贴身侍卫?那为何我先前没有看见过他?”茹芯多问问是怕一个外人影响到姑娘。
“茹芯,你问得太过了。客人来了,还不去切壶茶过来。”她提醒道。
“哦!”茹芯只好放弃了。
当日萧璟翎偷天换日之事,以及说计划之事石阙没有得知,全因那日他与石阙说过,重伤在身,近来好生歇息。
石阙只当自家主子是关心他的伤势,并没有多想。要不是前些日子发现主子回来的晚,他才有所猜疑。
如今看来,果然不假。真正的太子妃怎么可能会死?
萧璟翎当日收到石阙从宫中带回了消息。说是皇上下旨要处死太子妃。石阙也清楚,当时主子听后反应巨大,但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没想到萧璟翎果然这样干了,私下抗旨,冒着风险救下太子妃。
此事若是被他人知晓。莫说是皇上,就连皇后也可能会重罚于萧璟翎。
抗旨不遵乃是重罪,而他的职责便是护主子安全。
“萧公子,请用茶!”茹芯提醒道。
萧璟翎连忙接了过来。
“今日,你可是顺路来的?”她问道。
他点了点头。他突然问道:“再过三日就是中秋了。你打算如何过?”
“……”她轻微一怔。
怎么过?中秋团圆,而自己却在这里孤身一人吗?还是回?国?
不……她宁愿孤身一人。若是回了?国,先前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她毁灭掉。
夜宸若知道自己没死,肯定会牵连?国之人。再有萧璟翎为了让她活下去,抗旨不遵。皇帝知道了,萧璟翎即使因是皇亲不会被诛九族,恐怕也会被重罚。
她不能牵连他们任何一个人。
“……”萧璟翎只是静静地盯着她,希望她可以给出一个答案。
阿萦,别怪本王自私,没有告诉你那份后来下的旨。
因为他只愿她可以远离皇宫的尔虞我诈。
昔日她因为一封圣旨被赐死。这件事对她来说是痛苦了。他宁愿她再也不要想起那件事。
最终,她给出了答案:“我不值得……”
她可以留在这里,但她却不希望萧璟翎因她与谢皇后,皇帝闹出些不愉快。
可他深知阿萦喜欢热闹,若是让她孤零零地在此处,心中会有不快,她只是不愿说,可不代表他看不出来。
“中秋佳节,街市热闹,若你留在此处,心中定然不快。”
“……”他竟能猜出自己的心思。
“你本已经在此处闷了很久了,不如那日你便入城。”他建议道。
“入城?”他竟会同意自己入城了。
“介时,你我在东街口汇合。”他点了点头,随后道。
茹芯心中咯噔,她听见了什么?
萧公子这是要邀请姑娘一同逛中秋灯会呐?
“姑娘,我觉得萧公子说得对,是该去散散心。成日闷在这里,不好的……”茹芯连忙道。
“既然茹芯都如此说了,我不同意,该是显出我的不是了?”
见她应下了,他心中顿时雀跃。
“太好了,这样我也可以顺便去看看我娘了。”茹芯拍手叫好。
八月十五那日,总算是来了。
皇宫——玉蓬殿内。
皇帝召集一家人在此办家宴。
太后,皇后,四妃及其她们的孩子也被带来了这里。
主座上的皇帝一席明黄色龙袍,正襟危坐。
“今日是家宴,都不必拘礼。”皇帝摆手道。
淑妃首先献礼。朝一旁的秋玉使了使眼色。
秋玉会意,便将一个食盒从身旁拿了出来。
随即将里面的月饼给端了出来。
“皇上,这是臣妾为您亲自做的月饼呢!”淑妃摇着团扇,掐笑道。
“哦?呈上来给朕尝尝!”皇帝好奇道。
秋玉端着月饼走上前去。
皇帝拾起一块咬了一口。
“皇上,臣妾做的月饼可还符合心意?”淑妃柔声问道。
“爱妃有心了。”皇帝满意道。
一旁的云妃不高兴了。
这淑妃,净会抢风头。
可她也不是吃素的……
“皇上,淑妃姐姐如此怕是有私心呢!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还在一旁坐着呢,淑妃姐姐怎的这么不懂事,只给皇上做了月饼。”
皇帝皱眉。淑妃瞧着情况不对。
敢情云妃这贱人想让她出丑,可她又怎么会如她的意呢?
“诸位莫要着急,这食盒太小,只能放下一盘。我这就命人去取来。”淑妃笑了笑,道。
秋玉会意,便连忙去膳房取。
幸好她留了一手,否则还真会被云妃这贱人抓住把柄……
良久,秋玉去而复返。将月饼分发给了在坐之人。
云妃见状,脸微微抽搐。手中的帕子绞了一转又一转。
“嗯,这淑妃做的月饼既小巧,入口甜儿不腻,哀家甚喜。”太后尝了一口,连忙点头夸赞。
这时谢皇后也按耐不住了。开口道:“皇上,臣妾先前花了些时间,酿了桂花酿。皇上可要尝一尝?”
“皇后既然都说了,岂有不拿出来的道理?”皇帝打趣道。
“是!臣妾这就命人取来。”谢皇后高兴应下。
而下围的萧菀韵,只顾着吃月饼了。
缪月在一旁不免提醒道:“公主,您悠着点。到时候出了宫,万一吃不下了怎么办……”
“诶?说得有道理。”民间美食居多,她去都去了,不好好尝尝,岂不是得亏死?
她只好收回了想继续拿月饼的那只手。
而萧璟翎,只是静静地看着一旁的萧奕辞一杯又一杯地往自己口中倒酒。
但他内心却琢磨着,算算时间,阿萦马上就要入城了……
家宴结束后,他便要过去,千万不能错过。
随即他握紧了杯身,一口饮尽。
家宴对他来说是痛苦的,因为她不在了……
一有勾起自己回忆的时候,他都会饮酒。明明他想忘记他曾伤害过她。可他却总是忘不掉。
看着那轮圆月,他心中隐隐作痛。
他记得,他带她赏过两次月,一次是在她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住在那个宅院里。一次是在府上,她的院子里。
昔日的那些话,他从未忘记过。所以他又怎么忘得了他伤害了她?
天色渐晚,众人皆散。
萧奕辞刚带着酒意走出了宫门。萧菀韵便屁颠屁颠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