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知错了,您就饶了儿臣这一次吧!”萧菀韵连忙求饶道。
“此次要是不罚,你怕是要无法无天了,你这几日便好好地待在长秋殿内,不许再出宫,听见没有?”
“知道了!”
谢皇后又将目光投向缪月,开口道:“还有你,身为公主的贴身丫鬟,竟任由她在宫外过夜,当罚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母后,是儿臣的错,母后不要罚缪月!”萧菀韵连忙阻止道。
“菀韵,你若是再替她求饶,可不只是二十大板就可以了事了?”谢皇后警告道。
萧菀韵这才沉默,就这样看着缪月被罚完板子。
谢府,怡芳阁。
谢婉宁站在院外,手中拿起一只飞镖,朝着不远处的稻草人射过去。
“咻!”飞镖射在了稻草人的心口处。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素檀连忙疏了口气,道:“郡主,有动静了!”
谢婉宁掸了掸手上的灰,冷笑一声,道:“哦?说说看看。”
“奴婢收到太子府的来信,说是今儿个早上整顿府内之时,一个侍女无意间在太子妃的院中发现了药渣,太子殿下派人去查出来竟是避子药!”
“呵!她也敢?”谢婉宁撇了撇嘴道:“对了,辞哥哥知道后的反应如何?”
“说是当时便去她院中质问,可她却半字不言!想必正如郡主说猜的那样,那个太子妃真的与他人有奸情!”素檀道。
“后来如何了?”
“太子殿下见问不出结果,直接将她禁足在府上,然后便直接离开了。”
“那辞哥哥去哪儿?”
“好像是骑着马出城了,想必又是去军营了。”
“如此甚好,只要辞哥哥不再护着她,本郡主有的是办法让她不好过!”
“那奴婢就在此早些恭贺郡主重新夺回太子妃之位了。”
谢婉宁笑了笑,然后问道:“此事还尚早,本郡主先前让你去找的那个暗杀组织可有找到?”
“还请郡主恕罪,派出去的人未曾找到!”
“罢了!便让她多活些日子。”话尽,便再次拿起一只飞镖朝稻草人射去。
本郡主说过,太子妃之位迟早还是本郡主的。
熠王府,这些时日石阙倒是老实了很多,只要是主子吩咐的事,他定然不会再有疑问。
书房,石阙推门而入。
萧璟翎正在看皇帝前些日子给他的任务,上面讲述的事最近这些年工部兴修堤坝之事,还有材料的用多用少极其如何调配?
他先前去那里看过,堤坝之所以一直被大水冲垮,必定是有他人偷懒,偷工减料造成的。所以他还是得亲自督察。
“殿下!”石阙拱手道。
“说!”
“昨日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太子殿下一气之下将太子妃禁足院内,不许再外出。今日更是……更是……”
“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听闻太子妃背着太子殿下服用避子药。太子殿下偶然发现药渣,便气急败坏质问了太子妃。最后太子殿下头也不回的出城去了军营。”
萧璟翎翻书的手顿了顿,没想到几日未见,她那里又出了事情。
他站起身,准备踏出书房大门去见她,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出现会被母后察觉,他又犹豫了。
大街上,谢婉宁带着素檀前往了那个医馆。
“郡主,您为何要去那里?”素檀有些不明白地问道。
“你不是说过吗?她是因为私会男人才被辞哥哥厌烦的吗?所以便让你说出那个男人是谁,为了不将一切祸端引到本郡主身上。倒不如去说动那个男人。”
“郡主莫非是想要帮那个太子妃?”听她之言,素檀便有些不满了。
“帮她?”谢婉宁嗤笑道:“她毕竟身份特殊,系着两国责任。要是此时摊在本郡主手里,莫说皇上,就连皇姑姑可能也定会认为此事错在本郡主。”
“但若是她因与他人勾搭,被本郡主捏住把柄,就算她有多大的能耐,也注定要受本郡主威胁。到时候,哪怕她公然被处置了,也与本郡主无半分关系。”
“郡主此计甚妙!”素檀赞道。
“好了,别磨蹭了。”谢婉宁看了看不远处同和医馆的牌匾。便朝前方走去。
孟太尉痨病被根治好后,但由于西戎近来蠢蠢欲动,皇帝便早早受意让其带兵前往西戎。
殷城大门口,孟汀雪一袭紫荆红轻衫坐在马上。头发被简单地束起。
朝着即将转身离开的孟太尉道:“父亲,一路小心!”
孟太尉点了点头,便策马扬长而去。
守在她身旁的小跟班末簌看了看她,安慰道:“小姐,老爷已经走了,该回去了。”
“末簌,你说父亲为何硬是要将我留在殷城,还偏偏被皇上塞了一个将军的身份?”孟汀雪有些不懂了。
“属下不知,但这样也好,老爷本就担心小姐,将小姐留在城里是为小姐好!”
“想当年在战场上风靡一时,如今却留在这么个地方,真是太有损我英明了。”孟汀雪环顾了一下四周。
“小姐怎么可以一概而论?属下听说虎骁营如今交由太子殿下管理,算是磨炼了,小姐此去,岂不是如虎添翼了?”
“就你说得好!走吧。”话尽,孟汀雪便骑着马离开了。末簌缓缓跟在身后。
同和医馆内。
顺福见有一个身着青绿色水面长裙的女子踏门而入。
她身后跟着一个侍女身上随身携带着长鞭。
打量了半久,便也懂了这不过是官家女子罢了。
但顺福感觉这人似乎也不大可能来此处看病的?莫不是看不惯此处,所以来砸场子的?
算了,此一时彼一时。
“这位小姐,来此处可有要事?”顺福连忙过去问道。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懂规矩?我家主子来此定然是看病的,快将郎中叫过来!”素檀没好气地说。
“是!小人这就去请。两位请稍等。”然后便麻溜地去了后院。
君暮澜刚收拾好自己,便看见顺福走了进来。
“外面可是来人了?”君暮澜问道。
“君神医,我瞧着那两人似乎不大好招呼。而且她看起来也并无什么病症的样子。您真的要接手吗?”顺福问道。
“只要那人不做出有损医馆之事。再怎么样还是得去。把人叫到内堂去。”
“是!”顺福应声便出去了。
顺福出来后,对着谢婉宁道:“君神医让您里边请。”
谢婉宁便走了进去。随意找了处坐下。
这时,君暮澜从里面走了过来。他一袭白衫走上前来。
谢婉宁抬眼看了一下他。
长得倒也过眼得去,怪不得她会与你……呵!
“君某瞧着这位小姐面色红润,不像是身体不适的模样。”君暮澜道。
“早就听闻君神医医术了得,本小姐近日胃口不好,心情不畅。有时还会头疼,君神医替本小姐请下脉,如何?”谢婉宁伸出一只手,放在桌案上。
君暮澜见状,只好搭了块帕子在她手腕上,替她把脉。
谢婉宁突然开口问道:“听说,君神医属意当朝太子妃?”
君暮澜一顿。他竟没有想过,此事居然这么快被其他人知道了。看来那萧奕辞,也不怎么样,听信他人之语,却不相信她?
他若真的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那他对聂卿萦的爱,也不过如此?
“小姐说笑了,君某不敢!”君暮澜应声。
“不敢?”谢婉宁听完后轻蹙眉头。“君神医倒不如告诉本小姐,本小姐说不定可以帮你?”
君暮澜再次一惊:此人身份不简单,她到底是谁?
谢婉宁看他犹豫不止,再次问道:“本小姐帮你,如何?”
孟汀雪想着有两日没有见着聂卿萦了,便来同和医馆看她。
末簌不解地问道:“小姐为何来此处?”
“看看朋友,毕竟明日便要去军营了。”孟汀雪道。
“你便在此处等着,我去去就回!”话尽,便下了马。
“是!”
医馆,君暮澜移开了把脉的手,道:“小姐身体尚好,无须来此处浪费时间。”
“君神医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谢婉宁再次问道。
“这位小姐还是请回吧!”
素檀彻底沉不住气了。“你这人怎么一点儿也不识趣,我家郡主想帮你,你就是这样待人的吗?”
“郡主?你是郡主?”君暮澜一顿。
“素檀,你怎么回事?”谢婉宁有点不高兴地警告道。
“郡主,奴婢就是看不惯他,您已经如此放下身段去好说帮他,他却如此不识好歹!”
第一百一十七章:诬陷,误会渐深
谢婉宁看着君暮澜,道:“没错,只要你愿意,本郡主随时都可以帮你达成所愿!”
“君某与郡主素未谋面,郡主为何要帮助一个素不相识之人?”
“自然是因为你与本郡主目地一致,本郡主才愿意帮忙。君神医不是属意当朝太子妃吗?而本郡主属意太子,若是你能带她离开,本郡主自然是不会去做那棒打鸳鸯之人。”
“郡主完全可以采用另一种方式,直接对她出手,又何需君某参与其中?”
“本郡主也不是个傻子,凡事还得仔细斟酌。她毕竟身系两国之责,若是本郡主明目张胆地去阻止,反倒是给自己招来祸端,成为这夜宸的罪人。”
“但若是君神医有意将她带走,她也心甘情愿,那便与本郡主毫无干系,本郡主更不会成为千古罪人,岂不是一举两得?”
“君神医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拒绝这么利己的事,对吗?”
而医馆外面,孟汀雪踏步走了进来。顺福见有人来了,便走上前去。
见她眼熟,便知道那肯定是聂卿萦的朋友了。他开口问道:“您可是来找聂姑娘的?”
孟汀雪连忙点了点头,道:“她可在这里?”
“您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聂姑娘已经两日不曾来医馆了,兴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那可有派人过来说是什么事?”毕竟她对他们夫妻二人的事不是很了解。
“聂姑娘身边的竹沥过来说,聂姑娘这些日子心情不好,便先不来医馆了。”
“心情不好,那……”是因什么事情引起的?还未说出口。本来想继续问下去的她,突然听见了内堂的说话声。
她竟鬼使神差地靠近那处,躲在屏风后面听着……
“君某斗胆,郡主又怎知她会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做,而是选择枉顾两国盟约,并冒着成为两国罪人的风险与君某一同离开?”
素檀突然开口道:“君神医不会不知道她为了你不将与你在府上私会的事情告诉太子从而遭到太子的冷眼。以及为你不愿怀上太子的骨肉而喝避子药的事情吧?”
“什么?”君暮澜自己听得一脸懵,毕竟她对萧奕辞用情至深,一般不会因为小小的误会将事情闹大。
与她在太子府私会的事情更是无稽之谈,至于避子药,他更是不知她为何要服用,就算真的服用了,也断然不会与他扯上关系。
“君某不知这些话郡主是从处听说的,但君某想说的是,清者自清,这些脏水,郡主可莫要乱泼!”
“君神医,你这话是何意?你是不愿意承认与太子妃有私情了?”谢婉宁狐疑地问道。
“君某只是实话实说,府上私会之事,君某并不曾参与,毕竟,要是府中哪个下人胡言乱语,说错了话也未曾不可?再者,所谓的为君某喝避子汤之事,更是无稽之谈。君某想要告诉郡主的是,下人的话未免可信!”
他如此说,只因不想将她置于危险当中,若真的听了眼前之人的话,承认此事与他有关,那牵扯到的,又岂止他和她,说不定会牵扯更多……
再有,属意聂卿萦他不可否认,但他还是知道聂卿萦一心在他人身上,也更不知道他也对她有意之事。所以什么府中私会,什么为他喝避子药,简直是无中生有,胡言乱语听信谗言罢了……
而在外面的孟汀雪把他们所说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她连忙出了门口,还顺便对顺福说了句:“不要告诉他们我来我过这里,否则有你好看!”
“是是是!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顺福连忙应声道。
听他这样说了,她才放心离开了此处。
内堂,谢婉宁指着面前的君暮澜道:“你……不识好歹,本郡主是要帮你,你还不乐意?”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郡主请回吧?”君暮澜一丝平静地道。
素檀见他竟然想驱赶自家主子离开,本想抽出长鞭替自家主子教训一下他。但却被谢婉宁按住了她的手。
“郡主,此人不识好歹,您又何必留情,还不如让奴婢教训一下他!”
“本郡主还不至于出手伤人。”谢婉宁不屑地道。
然后将目光投向君暮澜,道:“君神医既然不愿意,本郡主又岂能去强求?”
“只是本郡主可不敢保证,你的心上人以后会如何了。”谢婉宁嗤笑了一声,便拂袖离开了。
君暮澜看着远去的二人,暗自紧了紧拳。
二人出了医馆后,素檀问道:“郡主,就这样放过那个女人了?”
“放过她?怎么可能,如今辞哥哥对她甚是冷淡,两日不曾回府了。本郡主自然得趁辞哥哥不在之际,添上一把火了。”
“郡主的意思是……”
“走!去太子府。”话尽,便继续往前走去了。
太子府,绛雪阁。
聂卿萦坐在那块被削平的假石上面,看着水中那两条游摆不定的锦鲤。
这时候,小豆芽端着桃花羹走了过来。
“公主!您再怎么心里难受,也不能不吃东西。也许太子殿下现在还在气头上,才不愿意回府听您解释的!”
“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她心里清楚,此事是她有错在先。所以只要他愿意听,她可以说清楚的,可哪知又有避子药一事突然插了进来。而他却更误以为喝避子药是因为与他人有关,当时情况紧急,她又如何去解释?
小豆芽只能敷衍地点了点头。聂卿萦只好端起桃花羹,准备开始喝它。这时候,去有外人闯了进来。
“太子妃!小的拦不住啊!是郡主非要闯进来的!”守门小厮无奈地道。
聂卿萦放下羹汤,然后站起身,朝她们这里走过去。“你先下去吧!”
“不知嘉宁郡主不经同意,便径直闯入我的院中,所为何事?”聂卿萦将目光放在谢婉宁身上,问道。
“本郡主听说你因为他事将辞哥哥气走了,便想来深究一番,到底所谓何事?”
“嘉宁郡主身份特殊,何必降尊来此处,就为知道先前我与太子殿下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岂不是有损你一介郡主的脸面?”聂卿萦挑衅道。
“脸面这东西,该在意的时候,本郡主自然不用他人提醒。你就算不说,本郡主也知道,府上私会外男,服用避子药。这可都不是小事呢?”
后边的小豆芽听谢婉宁这么说就很来气,将羹汤放在石板上,连忙走了过来。
道:“我家公主才不是那样的人,公主她不会私会外男。至于服用避子药,也是另有原由!”
“你一个下人,也敢这样与本郡主说话?”谢婉宁将目光转向小豆芽。
“小豆芽,你别冲动!”聂卿萦连忙拦住了她继续上前的步伐。
“本郡主突然想起来,那日太子府府上的侍女似乎看见你的侍女也在场,本郡主倒是想问问,你的侍女是不是有意包庇?”
“嘉宁郡主,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家公主才不是那样的人,公主那日明明是在找东西罢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小豆芽打抱不平道。
“呵?你家公主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可真是什么都敢信?你要是真的不敢当着她的面说,本郡主不介意让本郡主的长鞭来试一下,让你开口可好?”
“谢婉宁,你怎敢?我的人,岂是你可以动的,别忘了,我还是太子妃,身份比你高?”
“呵!太子妃又如何?本郡主还是当今圣上亲封的郡主,当初若不是你的出现,现在你怎么可能会成为辞哥哥的太子妃?”谢婉宁嗤笑道。
“和亲之事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你怎可随意将错归结于我?你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不让皇上为你和萧奕辞赐婚?”
“你……”谢婉宁被她的后半句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生气地抽出身上的长鞭,狠狠地道:“就算如此,你的侍女今日不顾尊卑,冒犯本郡主,按理,本郡主罚她,那就不叫有违规矩了……”话尽,便一鞭子朝聂卿萦身旁的小豆芽甩去。
聂卿萦见状,连忙挡了下来,那一鞭子,硬生生地落在她的手腕处。
“公主!你怎么能替小豆芽当鞭子啊!”小豆芽连忙喊道。
“没事!不疼。”聂卿萦摇了摇头道。
她深知小豆芽最怕疼了,又怎么舍得让她挨打啊?
“还真是主仆情深呐!”话尽,谢婉宁又朝着小豆芽一鞭子甩过去。
聂卿萦这次更不可能任由她打了,直接抓住了鞭子。
小豆芽见状,“公主,你的手……”
“没事!”聂卿萦道。
“你放肆,怎能妨碍我家郡主责罚下人!”素檀吼道。
“住口,你不过也是下人,也敢与我这太子妃这么说话?嘉宁郡主就不该管管吗?”聂卿萦将目光投向谢婉宁。
“本郡主忙着教训你的人,怎么去教训他人?放手!”
聂卿萦死抓着她的长鞭不松手。硬声道:“你一介郡主,行事还挺气派,本公主不介意将你这长鞭给弄断?”
“你敢!这可是圣上亲赐清极鞭,倘若要是受损,皇上绝对不会轻饶你!”
“呵?没想到嘉宁郡主竟是如此护物之人。”话尽,便用力一扯,鞭子脱离了谢婉宁的手,被聂卿萦扔在了地上。
“郡主还是请回吧?我这院子如此之小,可容不下你这么尊大佛。”然后便对小豆芽道:“走,带本公主去包扎!”
“哦!好。”然后便跟在聂卿萦身旁打算离开了。
谢婉宁见她居然无视自己准备直接离开了。连忙上前扣住聂卿萦的肩膀问道:“本郡主什么时候说过让你们离开了?”
小豆芽见谢婉宁又要对自家公主动手,连忙阻止道:“你放开我家公主!”
“关你何事!”谢婉宁一拂手,小豆芽便被推到地上。
“你……”聂卿萦转过身看着她道。之前萧奕辞教她的一些防身术,她可还记着,但她真的不想动手。
她将小豆芽扶了起来,道:“都说过不要动她!”聂卿萦有些不耐烦了,她动自己可以,但唯独不允许她动自己身边之人。
“若是你没有听清楚,本公主不妨靠近些与你说?”她逼近谢婉宁道。“你最好给小豆芽道歉!”
谢婉宁只能往后退,她的后面正好是一个荷花池。
谢婉宁本想推开面前逼近她的聂卿萦。可刚好扫视到刚从一侧要进院中来的萧奕辞。
她灵机一动,抓住聂卿萦的手,泪眼盈盈,与方才狠厉的眼神截然不同。
“本郡主未曾得罪过你什么?你为何要逼着本郡主道歉?”
“呵!你是没有得罪本公主?可你不该推小豆芽!”话尽,便甩开了她那令人觉得厌恶的手。
“啊……”谢婉宁跌了下去。
明明她甩开谢婉宁的力气并不大,可是谢婉宁却还是跌进了荷花池。
“辞哥哥,救……救我……”
这时候,她却看见萧奕辞冲到了她的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有气也不该对着她撒!”话尽,“扑通!”一声,便跳进了池子,去救水中的谢婉宁。
“我……”他这话是何意?难道他认为是自己的错吗?
不久后,谢婉宁被救了上来,呛了几口水,带着哭腔道:“辞哥哥,宁儿以为自己要死了!呜呜……”
“宁儿别怕,已经没事了!”萧奕辞连忙安慰道。
然后吩咐素檀:“你过来,带你家主子回去换一件衣服。”
“可……可太子府离谢府有很远的路程,奴婢害怕郡主会染上风寒!”素檀胆怯地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她说的话,你也相信
萧奕辞犹豫了一下,便吩咐小豆芽道:“小豆芽,去阁内取一套太子妃还未穿过的衣服。”
“啊?”小豆芽突然没有反应过来。她明明记得刚从宫里拿回来的衣服是太子殿下送给公主的,公主都还未穿过,现在却要拿给其他女人穿?
“还不快去!”萧奕辞催促道。
“哦,好……”然后便麻利地离开了。
萧奕辞将人扶了起来,然后走到聂卿萦身边。
聂卿萦想说些什么:“不是我……”
“你还想说些什么,不就是本殿前些日子对你甩脸子彻夜未归吗?你竟下如此狠手,推宁儿进荷花池?”
“萧奕辞,你信我,我真的没有推她……”
“本殿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话尽,便扶着谢婉宁出了绛雪阁。
聂卿萦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转过身去,朝阁内走去。小豆芽也正好拿着衣服从她的身旁路过。
小豆芽止住脚步,看着她问道:“公主,这衣服真要送过去吗?”
聂卿萦看了看小豆芽手中的衣服,淡淡地道:“他不是开口了吗?送过去吧。”
小豆芽暗想:我也很不愿意去送的,况且这衣服是公主的,其他人凭什么穿?
正厅,谢婉宁已经换了身衣服,并站在萧奕辞身旁。
谢婉宁楚楚可怜地说:“辞哥哥,是宁儿自己不小心跌进荷花池的,可莫要责怪了太子妃。”
“本殿要如何处置她,郡主还是不要管了。你的脾性本殿何曾不知道?先前说过无事不要来太子府,郡主怎么总是听不进去?”
“宁儿有错吗?宁儿只是不想看到辞哥哥与太子妃因为小事情便闹出些不愉快,所以今日特来府上找太子妃言说一番,让她向辞哥哥你服个软,解释清楚罢了。宁儿没想到辞哥哥竟是如此想我的?”谢婉宁有些戳心地道。
萧奕辞这下听明白了,是他误会了,误会她来此处便是存心找不愉快的。
他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是本殿狭隘了。时候也不早了,本殿这就派齐珉送你回府!”
“我……”谢婉宁本想开口让萧奕辞送一下的,但一想到娘似乎很反对他们二人往来,为了不惹出事来,她只好应声答应:“好!”
皇宫,长秋殿内。
萧菀韵呆坐在凉亭里。心里也却始终未能平静。
君神医为什么会喜欢嫂嫂?为什么?
他喜欢谁不可以?为何偏偏喜欢自己的嫂嫂?
这时,缪月端着吃食走了过来。“公主!您就吃点东西吧?这可是公主最喜欢吃的酥饼了。”
萧菀韵瞥了两眼,不高兴地道:“缪月,本公主吃不下!你还是拿下去吧!”
“又拿下去?”这都是第多少次了?公主可别连男人没有追到便先把自己给饿死了?
就在缪月再想劝说一次的时候,一个人影竟飞快地抢过盘中的酥饼吃得喷香。
“疯子皇姐,如此好吃的东西你居然没有食欲,那正好,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吃了!”萧牧云边吃边打趣道。
“奴婢见过六皇子!”缪月连忙行礼。
萧牧云见她一直未怼他,感到很纳闷。“诶?皇姐,你怎么不说话?”
“你要吃就吃吧!”萧菀韵风轻云淡地说。
“当然要吃,只是我这次来不是来蹭吃蹭喝的,就是想问一下皇姐,你要什么时候出宫?顺便带上我?”
“不出去了!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萧菀韵摇着头道。
“那可怎么行?我都已经好久没有出宫了!”
“别期待了,回去吧!”
“我不回去,疯子皇姐,咱就出一趟宫吧?”
“萧牧云,你功课做完了吗?就想着出宫?”
“那个……”
“看吧?还想糊弄我,要是被贤母妃知道,又带你出宫了,那可还了得?”
“缪月,你还是送六皇子回长定殿吧!”
“奴婢遵命!”然后对着萧牧云道:“走吧!六皇子。”
太子府,绛雪阁。聂卿萦坐在软榻上,想着自己是否还有解释的必要。毕竟他刚好回来了。
但她脑袋里始终闪现着刚才荷花池外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难看,就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候,萧奕辞踏步走了进来。
看了看她,道:“本殿在军营里想了很久,认为自己太过于冲动而下了定论,所以便想着回府来找你问清楚。可是你今日干了什么?她不过是想通过说动你缓和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你却下如此狠手,推她入荷花池?”
“谢婉宁是这么和你说的?”聂卿萦冷笑道。“她说的话,你也相信?为什么我说的,你却不信?”
“此事你不该自己心里清楚吗?还需要本殿解疑?”
聂卿萦很生气地站了起来。质问道:“呵!我清楚,可我只清楚你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将我的衣服给她一个外人穿!”
“你怎会如此无理?本殿那是怕她落了水染上风寒,才想着借用一下罢了?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你为何非要计较这些?”
“可那不是一件衣服的问题!我且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如今天色暖和,谢婉宁身子也不差在落水就必然会染风寒。为何你不考虑一下我当时的处境啊?”
“落水人是她,不是你!你什么处境,本殿岂会不知?与你成婚四月,本殿到如今才算是知道了,你竟是一个如此自私自利的人!”话尽,便不等她回复,就踏出了房门。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紧了紧拳头。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萧奕辞再一次骑着马气冲冲地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