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很快便朝后面退去。似乎意识到他会这样做。
“别碰我!”聂卿萦紧握住自己手中拿着的发簪。她拿起手中的发簪看了看,然后又看向他。
问道:“萧奕辞,还记得它吗?”
萧奕辞点了点头。
“现在想来,还真是讽刺啊!”
“萦儿,你……”他突然有些怕她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
“萧奕辞,感情一旦出现裂痕,便难以弥补了。它需要信任来维持。我不会傻得次次都那么轻易可以原谅你。”
她轻笑一声,“呵!如此,这东西不要便也罢!”话尽,便用尽力气,将发簪投入了荷花池。
萧奕辞只能眼睁着看到发簪落入了水中,发出轻脆的一响。
聂卿萦经过他身旁,不忘补充一句:“若是真心想让我原谅,找到它再说。”话尽,便朝前面走去。
她是笃定了他如此一个洁身自好的人,势必不会为了一个死物而跳入荷花池。上次是救人,可这次不是,他不是傻子,又怎么会真的跳下去。
身旁的竹沥不免担心道:“公主,万一殿下真跳下去,这……”可怎么办啊?荷花池深浅不定,还那么宽广,这如何能找到刚才丢下去的东西?大概也是大海捞针吧?
聂卿萦道:“不会的。”他若真有那个心,更应该听她说明白才是……
可话因刚落,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真的跳下去了。
入水声袭入耳畔。她转过身,即将踏出的步子又停在原处。
他,真的跳了?一个物件罢了,何必搭上自己?
看着他入水不久后,又冒出了头。她紧了紧拳,心里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样。
她转过身去,对竹沥道:“走吧!”
也不知道他在水里找了多久。终于出了绛雪阁。
齐珉在外面看着萧奕辞浑身湿漉漉地出来了,而且手上还紧紧拽着那只被扔进荷花池的发簪。
他,又怎么舍得丢下如此重要的东西啊?
齐珉连忙跑过去扶着他,问道:“殿下,你怎么样了?”
小豆芽也跑了过来,看着浑身湿透的萧奕辞,便心里有了数,敢说这必然是自家公主的手笔。除了自家公主,怕是没有人敢将堂堂一国太子弄得如此狼狈样。
“齐侍卫,你还是让太子殿下回去换一件衣服吧!”小豆芽建议道。
然后说了一声:“奴婢告退!”便进了绛雪阁。
绛雪阁内阁。聂卿萦坐在软榻上心不在焉的,脑海中一直回想起一个时辰前萧奕辞跳下水为寻一死物的场景。
聂卿萦甩了甩头:真是疯了!
是啊!他为找这个东西整整在水中寻了一个时辰……
这时候,小豆芽和竹沥端着菜走了进来。
小豆芽放下菜,过来提醒道:“公主,该用午膳了。”
“……”她看了看桌上摆满的吃食,刚想让她们撤下去的。
竹沥就过来了,道:“公主,您还是吃些吧?先前您不还和小豆芽说过,生气归生气,但吃饭不能亏待自己。怎么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公主反而自己先违背了?”
见竹沥就这样开口了,她也不能再开口拒绝了。
午膳之后,小豆芽趁聂卿萦午休之际,竟私自让人煮了姜汤。
膳房的嬷嬷问道:“小豆芽,你这姜汤是给谁送的?老婆子我好像记得太子妃近日不曾染上风寒吧?”
小豆芽小心翼翼端起姜汤,回应道:“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家公主啊?”
“说说看,老婆子我嘴巴严实,不会到处乱说的。”
“今日太子殿下为了寻我家公主丢入荷花池的发簪,不顾自身安危硬是在水中寻了一个时辰。”
第一百二十一章:她又联合被骗了
“我担心太子殿下会因此染了风寒。也想着让他们二人误会能早些时日可以解除,便想着以公主的名义将这姜茶送过去给太子殿下驱寒!”
“嘿!你这小脑袋瓜可真是受用!老婆子我年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干过!”
“嬷嬷过赞了。那我先走了。”
嬷嬷笑着点了点头,“去吧,去吧!”
延晖阁——萧奕辞主卧。
小豆芽叩了叩门。
“进来!”萧奕辞冷声道。
他现在正倚靠在床头,脸色似乎不大好。
“你来干什么?”萧奕辞看见来的人并不是他想见的,心里顿时不好了。
“奴婢是受公主之命前来给太子殿下送姜汤的!”小豆芽连忙道。
“她送的?”萧奕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都能那么果断的将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给丢进荷花池中,又怎会送东西来此处?
小豆芽连忙点了点头。道:“是的!”
“放那儿吧。”他示意道。
小豆芽只好放下汤盅,然后道:“奴婢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行了个告退礼,便跑了出去。刚好在门口撞见来送药的齐珉。
“小豆芽,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我就来给太子殿下送个东西。”
“是这样啊!”然后便进去了。
小豆芽连忙拍了拍自己心口,自我安慰道:大概差不多应该没有露馅吧!殿下会认为这是公主送的么?
算了,不想了。还是回去午睡了……
绛雪阁内,聂卿萦半倚在软榻上。心里的烦闷令她更是迟迟不能入睡。
索性直接坐了起来。往阁外的药房走去。
她踏步进去,却恰好看见竹沥在帮她整理桌案。
“公主!”竹沥微微行礼。
“竹沥,帮我当下手,我要制药。”聂卿萦开口道。
“好!”这些日子里,自家公主闲在府里,先前还派她去找些很稀奇的毒药,当世无人能解的那类。公主想要自己研制解药,造福百姓。
延晖阁内。萧奕辞看着桌案上放的汤盅,目不转睛。因为他知道,如果真是她送的,她会毫不犹豫自己来送,又怎么会麻烦下人来此?
这时,齐珉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
“殿下!小豆芽说这是太子妃送给您的点心,说还担心殿下饿着,便拿来了。”齐珉开口道。
这不过才一个时辰不到,他又如何去相信?
萧奕辞轻笑一声,竟拿出那枚藏在枕下的发簪,道:“她不会这样的……”
齐珉见他这样说,只好放下糕点,准备出去了。可他突然脑袋灵光乍现。
便转过身来,道:“殿下,属下有一个法子,兴许可以帮到您与太子妃。”
萧奕辞看了看他,心里想着:不过是一个榆木脑袋,能有什么好的法子?
“嘭!”药房的门板竟被小豆芽一脚给踹开了。
聂卿萦因这巨响差点把药的剂量加错。身旁的竹沥朝着小豆芽吐槽道:“小豆芽,你干什么啊!没看见公主正在制药嘛?”
小豆芽喘了两口气,连忙道:“公主,不……不好了。太子殿下发烧了!”
聂卿萦听了后,眼神甚是平静,满脸不情愿地道:“萧奕辞发烧了找太医就是,告诉本公主作甚?”
“可是齐侍卫说现在去宫里请太医来府上就要半个时辰,怕是来不及了!”
“发个烧罢了,又烧不坏人,实在不行,便去府外请郎中。”反正怎么说,她就是不愿意去前院看见那个人。
“可是殿下现在已经烧糊涂过去了。全身滚烫,怕是来不及了!”小豆芽还是不死心地劝道。
“我不去,让齐侍卫自己去府外寻郎中!”聂卿萦坚决杜绝去他那里。
看着小豆满脸焦急的模样,竹沥还是打算劝一下自家公主。
“公主,您还是去前院看看吧!太子殿下毕竟是因为公主而生病的。”
“是啊!公主,太子殿下为了那一枚发簪,整整在荷花池里寻了一个时辰才上来的。”小豆芽忙添加了一句。
这惹得她不得不深思一下。
“不对……”聂卿萦摇了摇头。
“什么不对啊?”小豆芽好奇地问道。
“如今已经入夏下了,就算真在池子来泡上一个时辰冷水,也不会发高烧吧?”
“……”小豆芽瞬间无语了。难得她在这里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泡沫星子都快说没了。她家公主居然在想着这个问题,难道此时不是更应该担心太子殿下的病情吗?她瞬间扶了扶额。
“公主!您还是去看看吧。毕竟殿下是因为您而生病的。”竹沥劝道。
他体质那么好!泡一个时辰的冷水就给打趴下了?她能信么?
“我不……”想去还没有说出口。按耐不住性子的小豆芽一把将她给拉了起来。
“公主!去看看吧。小豆芽求你了……”
聂卿萦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求人归求人,扯着她的胳膊往外拽是怎么回事?
“小豆芽,你不会骗本公主的吧?”聂卿萦狐疑。
“没有没有!太子殿下是真的生病了!”小豆芽连忙否认道。
“行吧!”她就勉为其难地去看一次……
听聂卿萦应了,小豆芽连忙扯着她出了院子。
关键是小豆芽扯得这么急,她鞋子都快跑掉了。
“小豆芽,你慢些,鞋子都快掉了。”
“公主,性命攸关的事,咱别鞋子不鞋子的了。”话尽,继续拉着她的胳膊肘往延晖阁走去。
齐珉见小豆芽把聂卿萦哄骗到这里……不对,是叫到这里来了。
连忙走上前去,假装满脸担忧道:“太子妃,您快看一下殿下吧!”
聂卿萦看了看齐珉一眼,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他们下的套了。可是当她将目光放在床榻上的人身上的时候,便打消了这一念头。
床上的萧奕辞脸上染了些许红晕,双眉微微蹙起,额上有些许薄汗……
她走上前去,坐在床头。
看来真是我误会了……
没想到,她竟对自己今早的行为感到了后悔……
齐珉朝小豆芽使了个眼色。小豆芽会意,便与齐珉出去了,还顺带轻掩了一下房门。
聂卿萦从被中摸出他的手。他的手很烫。
他似乎感觉到了那一丝冰凉的触感,刚出还紧蹙着的眉毛现在倒是松了几分。
“活该……”谁让你要跳进去的!她用了很低的声音说这两个字。然后再替他把脉。
聂卿萦把着把着眉毛便皱了皱……
怎么回事?脉象居然很好???
她以为自己医术退步了,便打算换个位置继续把脉……
哪知她的手居然被萧奕辞按在了床榻上。
不是说烧晕过去了吗?这TMD哪来的力气?
聂卿萦扒拉了他的手扒拉了半天,硬是没有撼动过它的位置!
聂卿萦目光移向他的脸上。只见他微微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她的面庞。
“你醒了?”他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她问道。说话之际还不忘将手从他手下扯出来。
他弱弱地吐出几个字:“萦儿,好难受……”
难受?可她刚才把脉什么也没有把出来啊?
聂卿萦只好拿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前额。
烫的?咋回事啊?是自己技不如人了?
“你确定你是真不舒服?”聂卿萦问道。
萧奕辞在内心吐槽道: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怀疑本殿?
萧奕辞点了点头。
“那你先放开我的手,我再替你把下脉?”
“萦儿,为夫是不是要死了?”他怕是要成为这世上第一个被发烧烧死的人……
“诶?也没有那么严重,顶多把脑子烧坏,死不了。”
“实在不行,咱们试一下物理降温……”
物理降温?难道是……
萧奕辞脑子里浮现出那一画面,聂卿萦为了给自己降温,用冷水把自己淋湿,然后钻进他的被窝,抱着自己降温?
聂卿萦突然一句话把思绪拉了回来。“一会儿我让齐侍卫准备一些冰块,放在浴桶中,你进去泡个半柱香时间,就能把这烧退了。”
萧奕辞连忙拉住刚想起身的聂卿萦。
“干嘛?”聂卿萦疑惑。
“不要走……”
“那你应该不介意我就这样扯着嗓子叫吧?”聂卿萦坐了回来,问道。
“介意。”
“那怎么办?萧奕辞,你都多大个人了,还学三岁小孩耍小孩子脾气?”聂卿萦有些不满了。
“萦儿身上挺凉快,可以……”萧奕辞欲言又止。
聂卿萦期待着他的后半句话,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说。
萧奕辞见她没有听出他这话之意。只好掀开了一点他身旁的被角。
聂卿萦眼珠子一转。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让我睡下来?”
萧奕辞点了点头。
“可我睡下来也没有用啊?”
“难道……”要让自己去给他降温?聂卿萦甩了甩脑袋,不敢再往下想。
聂卿萦只好道:“这法子不妥,我还是让齐侍卫备好冰块……”话还未说完,就被萧奕辞框住肩膀扯了下去。
聂卿萦扑通一下倒在了他的身旁。他的声音又软了几分,“萦儿,不要走……”
天呐?萧奕辞何时这样过啊?现在生病的他竟好似几岁孩童般要人陪着?
这人,怕是脑子烧坏了吧?
看在他现在是一个病人的份上,她便惯着他一会儿吧。
她只好往他身旁靠了靠,被子也被萧奕辞挑起盖在她身上。
只是这样能降个什么温啊?
她的腰间突然多了只手,更把她往里靠了靠。
聂卿萦也任着他来,谁让他现在是病人?
聂卿萦砸吧了一下嘴,看着面前放大的人脸。“是不是有些太近了?”
突然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硌着了。“什么东西?好硌人……”
聂卿萦一手掏出那个东西。
萧奕辞心想:完了……
“暖手炉?”
“……”不对,萧奕辞被子里放暖手炉干什么?
她突然懂了,为什么面前的人会这么烫了。
她一下子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质问道:“我手中的东西怎么解释?”
萧奕辞连忙坐起身来,道:“本殿今日入了水,后身体发冷,便让齐珉准备了个炉子!”
胡说八道!她刚才可是看见了他浑身烧得可像火球似的?
“萧奕辞,你骗我,我刚才都把了脉了,你一点病也没有!骗我好玩吗?”
“本殿没有骗你,本殿是真的病了!而且只有你才能治好。”
“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相思病。”
聂卿萦听后想喷血,就他,还害了相思病,鬼都不相信,何况是人。
他先前对自己的种种迹象表明,他若是得了相思,那她聂卿萦三个字以后便倒着念!
“不好意思,我治不了,太子殿下还是另请高明吧!”话尽,便起身走出了延晖阁。
萧奕辞并不打算强留她,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嘴角微微上扬。
聂卿萦回到绛雪阁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小豆芽算账。
聂卿萦坐在软榻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小豆芽。问道:“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公主,我这也是为您好啊!”
“为我好?为我好还联合齐珉一起骗我去萧奕辞那里?”
“公主!这叫善意的谎言……”
“嘿?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本公主最近太惯着你了!看来改日可得让你去皇宫的浣衣局待上一待了?”
“啊?公主,我不要,我又没有做错!”小豆芽不满了,她就是帮了公主与太子殿下一下,怎么就把自己给搭进宫里了。她打死也不干!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聂卿萦只是简单地吐出了几个字。
第一百二十二章:他们和好如初了
“我就知道公主不会那么狠心将我丢去宫里。”听她这么说,小豆芽自己就放心了。
“对了,这些日子我没有去医馆,君神医还忙得过来吧?”聂卿萦突然想到了,便问了出来。
“医馆近来不是很忙,而且君神医说了,公主要是这几日心情调整不过来,就好生在府上歇着。医馆有他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小豆芽应声。
她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傍晚的天空还不算阴暗,而是有一种明亮的蓝色,府墙渐渐下落的夕阳让周围染上了一片红晕。
聂卿萦刚从药房里忙完走出来。正好看见萧奕辞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这次她也不打算再回避了。而是迎面而上。主动开口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来我这小院有何贵干?”
萧奕辞上前一步,开口道:“本殿刚才看见夫人这儿的院门是开着的,便以为夫人是同意了本殿可以自由出入此地了。”
“院门开着是竹沥的主意,与我何干?我就是应了竹沥的话开着门透透气罢了。”聂卿萦轻挑了一下眉,然后道。
这女人,可真难猜透……
他开口问道:“既是如此,本殿可否当夫人算是愿意见本殿了?”
“……”见过自作多情的,她还没有见过这么自作多情的,真当她好欺负是吗?
见她一直犹豫未曾开口,便率先出声,生怕她一会儿连话都不愿同他说了。“夫人先前说,只要本殿可以找出夫人扔掉的东西,便会考虑原谅本殿,现在可还算数?”他拿出衣衫处藏着的发簪。
聂卿萦一顿,看着那根在他手中的发簪。
他果真为了一个死物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她缓缓伸出手接了过来。淡声开口道:“为了一个物件,便枉顾自己的性命,不值得!”
“可本殿觉得它值得,毕竟,这是我们感情的见证之物。”他的手,不自觉地轻抚她的头。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心里不禁为自己发起一个疑问。
他,真的值得她再信吗?
她开口问道:“那你不计较先前的事了?”
“先前的事就当是本殿混账一次好了。往后,本殿不会再意气用事了。”
聂卿萦转过身朝凉亭内走去。“可我还是很介意你先前的行为,而且我并不相信你不会记怀之前的事……”
萧奕辞跟在她的身后一同去了凉亭,道:“本殿知道萦儿做那些事必然有其他原因,而不是本殿以为的那样。”
聂卿萦倒了杯茶,端到他面前,开口道:“我并未私会外男,我真的是……”
她还未说完,就被萧奕辞一把拥入怀里。安抚道:“本殿知道,你没有。”
“我服用避子药是觉得如今这个时候还不适合……你先前与我说过,最近这些年朝廷动荡不安,未来存在着很多不确定,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生活在如此动荡的时候。”
“我也知我已是你的软肋了,便绝不能再让你再多了一根软肋,倒不如等以后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我必定会心甘情愿的……”
“本殿知道,萦儿是为本殿好。”他接过她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聂卿萦突然离开了他怀里,开口问道:“那你先前还不经我同意将我的衣服给谢婉宁穿,还一口一口的唤别人宁儿?”
他的手突然空了。“……”这他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脸说翻就翻呐?
“她毕竟是姨母的女儿,本殿也算她半个长兄了,这样唤她也并无不妥。”
谢婉宁万万没想到它自己日日夜夜都想要嫁的人,竟只拿她当妹妹罢了?
聂卿萦心头也算是松了几分。“可你还是不能这样叫她,既然你犯规了,那肯定得有应得的惩罚!”
“唔……只要能让萦儿原谅本殿,什么惩罚都可以。”
“你确定?”她的眼神突然狡黠了几分。
听她突然这么问,萧奕辞似乎有些退缩了。他现在能把那句话收回吗?
“也好,我正好有一个忙,需要太子殿下帮呢!”
“前些日子,我看了一本医书,上面记录了很多银针治病的实例。但其中有一个需要用活体来扎针,才能看出效果是否好。不知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可愿帮一下忙?”
见他犹豫不绝,聂卿萦只好挑明道:“莫非太子殿下不敢了?”
“咳咳!”萧奕辞清了清喉,道:“笑话,本殿能有什么不敢的?尽管放马过来!”
“行啊!”话尽,她还在心里嘲笑了某人一番。
冥阎阁。
冥阎阁阁主的房门被一脚踹开。亮光瞬间射进了屋子里。黑衣人站在门口处,两只眼睛凶神恶煞地看着魅影。要不是一张面具遮完了黑衣人的全脸,恐怕他现在脸色不知道抽出什么样子了?
魅影正坐在矮桌旁,为自己斟茶。“阁下三番五次来本阁主这里,还真令本阁主这小舍蓬荜生辉。”
他端起茶水准备一饮而尽。却被一把长剑横在脖间。
魅影看了看刀光,问道:“阁下这是何意?”
“识相些,告诉本座,调令在何处?”这些日子,黑衣人差不多派人寻遍了,包括各分舵门主住处,都让他身旁武力高强的人去翻找过,却始终毫无音信。
他花了大把时间去找调令,集结分舵,好为自己的大计谋划。可现在却毫无进度。如今看来只能从冥阎阁阁主魅影身上得知了。
魅影放下茶杯,道:“先前便与阁下说过,调令与我冥阎阁毫无干系!如今冥阎阁在阁下手中,阁下何不借机让手下人去寻找,反倒在本阁主这里浪费时间!”
“哼!魅影,本座的心思,岂可由你来定夺。与其耗费时间在外面,不如从你这里下手……”
“来人,将阁主押入暗牢。好生伺候!”黑衣人朝外喊了声。
很快便来了两个人,将魅影给押走了。
黑衣人出了房门,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暗声道:“外面也是时候该变天了……”
太子府,绛雪阁凉亭内。
萧奕辞的手背上插了几根银针,额间也有一根。头上还插了几根。
可聂卿萦还没有结束,拿起手中最后一根银针。见他有些不耐烦,便出口安抚道:“耐心些,还有一根呢!”
“萦儿,非要如此吗?”他如果没猜错的,这应该是第十二根银针了。要是再多些,怕是要被扎成筛子了……
远处的小豆芽和竹沥两眼望着前面,小豆芽好奇地问道:“竹沥姐姐,你说公主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太子殿下如此听她的话,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让公主扎银针?”
“小豆芽,主子们的事情,我们有何必去揣度,上次你自作主张给太子殿下送姜汤和糕点的事,公主没有罚你就不错了。”
亭内。聂卿萦站起身,开口道:“放心,我总不会谋杀了自己的夫君吧?”然后绕到他的身后将银针插在了他的后颈。
“嘶!”萧奕辞一吃痛,怎么这一针这么痛?
“诶!不好意思,好像下手有些重了。不过也怪你自己,谁让你要和我搭话惹得我分心?”她坐回原处,有些责备的语气道。
可萧奕辞觉得有些不对劲啊?谁扎针有这种扎法?莫非自己被耍了?
“嗯,不错!”聂卿萦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成品几分。
“……”他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
萧奕辞抓住她的手,道:“说,你是不是在耍本殿?”
“诶?你别乱动啊,别把自己手上的银针弄掉了!”听她这么提醒了,萧奕辞更想把自己手上的银针给拔了。
“别碰,会七窍流血而死的!”
萧奕辞想拔针的手顿了顿。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她。
“这十二根银针,只有其中一根先取下来,再取后面的银针,就会没事!”聂卿萦轻咳一声,提醒道。
“哪一根?”他鬼使神差地信了她,还问了出来。
聂卿萦竟然没有想到他不仅信了她,还怕七窍流血啊!哈哈……
要是萧奕辞知道她现在在心里嘲笑自己,恐怕要把自己打成残废……
她却不知,萧奕辞早已察觉到她在内心喝彩。毕竟眼神可不会骗他的。
“不能取这个!”聂卿萦见他要取额间的那根,连忙阻止。
“既然这根不能取,还劳烦夫人告知,该先取哪一根?”
“不……不知道!”聂卿萦强忍着自己想笑的冲动。
“……”这女人,果然是想作弄自己!
她都知道哪根不能取了,又怎会不知该取哪根?
“这根不能……”这一次,聂卿萦还未来得急阻止,萧奕辞便眼疾手快地拿下了后颈的银针。
“额!那个……”聂卿萦咽了下口水,道。“应该是对的!”
萧奕辞拿下了身上所有的银针,靠近她几分问道:“夫人,好玩吗?”
“什么好玩?”聂卿萦装傻充愣问道。
却不想萧奕辞突然一大力拽住她的后领,将她拉到自己身旁。
干嘛呢?你拎小鸡仔呢?聂卿萦鄙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看来是把夫人给惯坏了,竟然敢忽悠本殿了。”萧奕辞捏了捏她的小脸,道。
“谁让你先前凶我,活该!”然后便起身,离他远了几分。
“明日该进宫看一看皇祖母了。”萧奕辞提醒道。
“知道了。”
“天色也不早了,本殿便留在这里用膳。”
“知道了。”结果刚说完,便发现不太对劲。
萧奕辞得知她入套了,嘴角微微上扬。
聂卿萦连忙解释道:“那个不算,是个意外……”
“后悔无效!”萧奕辞用四个字将她堵得死死的。
奸诈,小人!
次日一早,二人便上了马车,朝皇宫赶去。
谢府,怡芳阁。谢婉宁才喝完一杯羹汤,素檀便进了屋子。
“郡主,奴婢有要事禀告!”素檀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女,低声道。
谢婉宁意识到不方便说话,便连忙屏退二人。“你们都退下吧。”
“是!”二人应声,便离开了。
“说吧!”
“茉荷传来消息,说太子殿下与她和好了。昨日早晨还逼着太子殿下跳入荷花池,替她寻回丢入池子的东西,可下午二人就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