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谢婉宁一掌拍在桌子上。“住口!”
“本郡主计划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会和好?素檀,你告诉本郡主,那二人是不是没有死,还是说茉荷那个贱婢暴露了?”
素檀被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奴婢确实看见那两个侍女被杀了,茉荷也并未暴露……”
“那你告诉本郡主,辞哥哥为何会原谅那个贱人,为什么?”
“郡主息怒,奴婢真的不知道!”
“出去!”谢婉宁道。
“是!奴婢告退。”素檀连忙回了个礼,就要离开这里。
“等等!”谢婉宁突然又叫住了素檀。
“郡主还有何事?”
“备车,随本郡主进宫!”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尽日正好是萧奕辞进宫上朝的时候。她若此时赶过去,便能看见他正好出宫。她倒要亲自问问,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原谅的?
素檀还以为主子进宫,是为了去拜访一下谢皇后,便连忙应声道:“是!”话尽,便出去了。
萧奕辞的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他率先下了马车。便伸手去扶住下来的聂卿萦。
“不用了!”聂卿萦连忙拒绝道。她又不是娇滴滴的姑娘……
“等会儿在老地方等本殿过去接你。”萧奕辞叮嘱道。
“好!”她点头应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谎言被揭穿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聂卿萦才唤了一声身旁的小豆芽。“走了!”
“哦!”
永福宫内。她没有想到,自己这次请安,还能遇到萧菀韵刚好进去。
聂卿萦本想过去打个招呼,萧菀韵却像意识到了,连忙往里面走去。
太后抬头,便看到了她们。
“哟!今日菀菀和萦丫头一起来了?”太后高兴坏了。
二人一起行礼:“菀菀给皇祖母请安!”
“孙媳妇给皇祖母请安!”
“都起来吧!孙嬷嬷,赐坐,哀家今日要好好同她们二人聊聊。”
“多谢皇祖母!”聂卿萦和萧菀韵同时道。
太后看向萧菀韵,道:“菀菀,你也不小了,要是有一半萦丫头那样沉着,也不会惹得你母后生气了。”
所以说凤仪宫当时责问萧菀韵的事情太后已然得知了。
她没有听错吧?皇祖母居然夸她沉着?
“皇祖母缪赞了,孙媳妇在母国也是让父王操心坏了的,怎可做得菀菀的榜样?”
“萦丫头,你也别急着否认,哀家说能,便就能!”
“菀菀,你前些日子出宫彻夜未归,你母后知道了,能不责骂你吗?”
“皇祖母!”萧菀韵更不高兴了,今日请安莫名其妙地碰到一起就算了。皇祖母居然把此事当面拿出来说,她的脸往哪儿放啊?若是她这位嫂嫂知道自己是因为她而彻夜不归,到最后知道她撞见了君暮澜对自己嫂嫂的心思,那还了得?
这让她如何面对自己这位嫂嫂?
彻夜未归?何时的事?为何自己不知道?聂卿萦满脸疑惑。
“哀家瞧着,你比菀菀大不了多少,不如替哀家教化一下她,好让哀家和皇后省点心。”太后突然将目光放在她身上道。
“孙媳妇不敢当,教化晚辈是长辈的事,孙媳妇不敢造次。”聂卿萦连忙站起身,屈了屈腰。
太后见她开口拒绝,便也不太在意。“也罢,既然你不愿,哀家便亲自做主,再过一月,便是鸿斋诗会了。”
“菀菀,你也及笄一月有余了。到时候趁着诗会之际,你也好生挑选一番,趁早寻得良人。也好让你心里有个底!”
萧菀韵起身道:“菀菀知道了。皇祖母,菀菀身体有些不舒服,便先离开了。”
太后点了点头。萧菀韵走后,聂卿萦与太后聊了一下家常,便也出了永福宫。
缪月紧跟在萧菀韵身后。看见主子现在火气很大,也不敢出声。
她虽平时嘻嘻笑笑的,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她也有尊严的,今日皇祖母居然当着他人的面这样说她?
萧菀韵踹开挡在羊肠小道的石头。嘴里不服气地道:“他有喜欢的人,可是那人,竟是自己的嫂嫂?”
“缪月,你说是不是很好笑啊?”
“公主……”
“算了,你一个小丫头家家的,懂什么?只是本公主不甘心罢了……”说着说着,眼泪便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时,淑妃摇着团扇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本宫刚才瞧着是谁呢?竟敢在宫廷内哭鼻子。没曾想竟是紫菀在此处?”
萧菀韵连忙收住眼泪,道:“淑妃娘娘为何在此?难道此时不应该在母后宫中请安吗?”
淑妃被问得一顿。身旁的秋玉见主子久不言答。便开口道:“紫菀公主,我家娘娘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已提早派人去凤仪宫打好招呼了,便不用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了。”
“身子不适为何要出来吹冷风?还是说淑妃娘娘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去诓骗母后?”萧菀韵质问道。
“回紫菀公主,太医说了,娘娘这病得出来多透透气,才容易恢复!”秋玉连忙补充道。
“哼!既是如此,本公主便不多打扰淑妃娘娘在此透气了。”随后一转身,便离开了。
淑妃气得差点把团扇扔了过去。还好被秋玉阻止了。“娘娘,切勿动怒。”
“小贱人!迟早本宫会让她娘俩好看……”
当年她蒙受圣宠之时,险些生产四皇子难产而死。要不是因为她命大,活了下来。恐怕得与宸妃一般,成了一抔黄土了。
谢皇后私底下做的那些谋害皇嗣之事,以及给普通宫妃的事后药,哪件不是她干的?她眼红皇上对自己好又怎么样?天要亡她啊?这个紫菀公主的降生便是上天送给她的大礼。
当然也有自己暗中的手笔。产后大出血,不能再孕育子嗣,可都是她应得的报应!
“走!回宫。”
“是!”秋玉应声。
早朝后,萧奕辞到老地方来接她。
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皇祖母与你说了一些不衷听的话?”
聂卿萦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
“只是我今日去皇祖母宫中遇见菀菀了。”
“那不是可以好好同你说说话了?”
“她并未与我说话,我当时叫她的时候,她似乎有意避着我?”
回想起她刚才出了永福宫,准备去寻萧菀韵。
“菀菀”二字还没有完全喊出口。萧菀韵便拉着缪月连忙往前跑。她当时也没有再追上去了。
“实在有疑问,你便去长秋殿内找她聊一聊就好。她这丫头,本殿了解,多哄哄就好了。”毕竟自己哄她不也是这么哄的嘛?
“呵呵!”聂卿萦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世界上所有女子都与我一般,那么好哄?”
“……”额,他的小心思居然被聂卿萦给看出来的。不过好像聂卿萦也不大好哄,但也是自己作出来的,哪怕厚着脸皮也要求得原谅。
“嗐!算了,等过两日,她气消得差不多了,我再去看看菀菀吧。”然后便朝宫门外走去。
两人还未走到宫门口,便看见身着淡绿色平罗缎裙迎面而来。
“都此时了?谢婉宁进宫来干什么?”聂卿萦看了看站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谢婉宁。
“本殿怎么知道?”
聂卿萦猜测道:“她莫不是来堵你的吧?”
“咳咳!”萧奕辞突然轻咳两声。
谢婉宁走上前来,道:“辞哥哥,宁儿在宫门外等候您多时了。”
前三个字刺耳地在她的耳旁回响。
萧奕辞刚想回答,却被聂卿萦拦住,她上前一步开口道:“嘉宁郡主对吧?你行行好,别总是对着我的夫君一口一个辞哥哥叫着,你俩还不至于亲到这个地步。真的很没有必要!我夫君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恶心呢!”
谢婉宁不高兴了,这女人,竟敢如此跟自己说话,定是说了什么狐媚子话,暂时迷惑了辞哥哥。
她忙上前挽住萧奕辞的胳膊肘,问道:“辞哥哥,太子妃今日好凶啊!是不是宁儿做错了,惹得太子妃不高兴了?”
聂卿萦目光移向抓着他手臂的那双手上。
“你哪哪儿都错了!”聂卿萦扒拉掉谢婉宁的手,把萧奕辞挡在身后道。
“嘉宁郡主,你是不是《女德》读得太少了,所以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
萧奕辞惊了,他竟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护在身后,还是一个“口才”如此好的女人?
他强忍着想要笑的冲动。继续看着她们二人的口头交锋。
“你……”谢婉宁被气得连下半句都快说不出来了。
“放肆,本郡主乃圣上亲封的嘉宁郡主,你即使是太子妃,但毕竟也是他国之人,怎能如此目中无人地诋毁本郡主?”
“要说目中无人,我倒是觉得郡主更合适!”聂卿萦挑衅道。
“辞哥哥!你看看她……”
“诶?我家夫君今日耳朵不太好使,嘉宁郡主有什么话,便同我说吧?”聂卿萦拦住又要靠近萧奕辞的谢婉宁,道。
“……”萧奕辞听了这句话,差点没有气昏过去?
什么叫他今天耳朵不好使了?谁给她的胆子这么说的?死女人,回府可得好好收拾一顿……
“我……”谢婉宁被这句话堵得再次无法言语。
“既然郡主没有什么话想说,那我就带着我家夫君离开了。”话尽,聂卿萦随意拽着萧奕辞的衣袖便往前走去。
“辞哥哥,你真的可以容忍如此不知检点的女人在你身旁吗?”谢婉宁站在原处喊道。
这句话一出,萧奕辞顿时停住了脚步。
“……”聂卿萦不解,为什么不走了?
她开口道:“走啊?”
他却转过身去,看着几步远站着的谢婉宁。
谢婉宁顿时以为他是听进去了便继续说道:“辞哥哥,这个女人私会外男,为其他男人喝避子药的事情你不在乎了吗?”
“想必本殿的太子妃刚才说的话你还没有听明白,本殿不介意再与郡主讲明白些。”萧奕辞开口道。
他轻轻扒开聂卿萦抓住他衣袖的手,向她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朝着谢婉宁走去。
到了谢婉宁身旁,低声道:“不要妄想用一些低俗的手段,本殿便会多看郡主几眼,郡主如此闲适,倒不如多把时间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谢婉宁身体一顿,莫非辞哥哥是知道了些什么?
萧奕辞将声音提高道:“郡主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可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品性,可切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刚才的那些话,郡主切勿再到处乱说,否则,害人终害己!”话尽,便转身牵着聂卿萦的手朝宫门口走去。
聂卿萦好奇地问道:“诶?你刚才与谢婉宁说了什么?”
“想知道?”聂卿萦点了点头。
“说了……”他欲言又止。“就不告诉你!”然后便上了马车。
聂卿萦也冲进马车内。抱怨道:“萧奕辞,你怎么学着吊人胃口了?”
“夫人教得好!”
“教得好?”她一时半会儿还反应不过来。“不对!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个了?”
“为夫刚才还听见夫人说本殿耳朵不太好使来着……”
“额……”她似乎想起来刚才自己真的这么说过。
“诶?不对,这和刚才那个吊人胃口的事有何关系?”
“嗯——是没有多大关系,但本殿听着这心底啊!就是不太舒服……”
“……”没想到啊,这人自尊心还挺强的。“呵呵,我知道,这句话确实有点伤自尊心。可我也是不想让你听着谢婉宁一句辞哥哥长的,辞哥哥短的叫着。”
“话说,你听着不觉得恶心人吗?”
萧奕辞还摇了摇头,道:“还行。”
聂卿萦强忍着想揍他的冲动,道:“很好……”她直接坐到了马车的另一边。
“……”这女人,说翻脸就翻脸。他只好厚着脸皮贴了过去。
“怎么还生气了?本殿开玩笑的。”
“嘴长在人家身上,本殿总不能封了别人的嘴。如果真那样做了,不成了粗暴解决问题了?”
“听你这样说,好像也是……”
“可是我每次听见谢婉宁唤你辞哥哥的时候,都很想封了她的嘴。”
“我想,为了避免她再缠着你。你倒不如亲自当她的红人,去与父皇说明,为她指一桩婚事,这样也就不会来烦你了,岂不美哉?”
“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本殿考虑考虑……”
“嘿?你还考虑……”聂卿萦在心底无比地鄙夷道:这事情竟这么值得考虑,不会是舍不得自己小青梅嫁给其他男人吧?
聊着聊着,马车便在府门口停下了。
二人下了马车,朝府内走去。
皇宫,宫门外。
谢婉宁在原处杵了很久,要不是身旁的素檀提醒了她一声,恐怕自己到现在还认不清刚才萧奕辞对她说的那席话。
第一百二十四章:没听错吧,他要给自己助威
“郡主,他们走了。该回谢府了。”素檀在身旁开口道。
谢婉宁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既然她不仁,可就别怪本郡主不义了。安排的事,现在也该开始了……”话毕,便朝宫门外走去。
不久后,便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绛雪阁内,竹沥踏门而入。
聂卿萦正拿着那根发簪坐在软榻上看得入神。
提醒道:“公主,太子殿下唤您去正厅用膳呢!”
“行,我收拾一会儿,马上过去。”话尽,便将手中的那根流苏发簪插在发后。
正厅,她走了进去,萧奕辞已经在那旁坐好了。
“你怎么想着让我来正厅用膳了?”聂卿萦随意坐了下来问道。
“难得本殿有时间在府上陪你好生用膳,怎的?夫人不乐意了?”
聂卿萦扫了一眼桌上的膳食。
果然,都是她爱吃的。这不禁让她回想起几月前,也是这般场景……
那时他为了讨自己喜欢,便找小豆芽打听她爱吃何物。
“既然夫君如此上心,我若是不领情。可不就是我的不是了?”然后便拾起筷子,夹了一块肉。
他似乎记得她每次第一口的菜,便是肉。想着便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
察觉到他嘴角的那抹笑意,她微微蹙眉。“唔?你笑什么?难道我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笑吗?”聂卿萦不解地问道。
“额……快吃吧!”萧奕辞扯了扯嘴唇,说了句。
“哼!不说算了……”好像谁逼你似的?
她满脸不乐意地抱着碗扒了口饭。
“一会儿用完膳,休息好之后,本殿送你去医馆。”萧奕辞突然道。
“……”她没有听错吧?送她去医馆,可先前怕是巴不得离那里远些呢?
“其实你没有必要勉强自己,毕竟我找得着路……”聂卿萦假装自己没有听明白,还补充了一句。
“本殿不是那个……”意思。
“罢了,你不应也得应。就当先前你医馆开张本殿未去给夫人助威的补偿。”然后开始吃饭了。
助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啊?
聂卿萦没有多言,便继续用膳了。
皇宫,萧璟翎本早就下朝了,但迟迟没有回府。
原因是他今日去永福宫给太后请安之事,太后同他说起自己的妹妹在宫外彻夜未归,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多对萧菀韵上点心。
太后似乎也知道了他们二人已经冰释前嫌的事了。
长秋殿内。萧菀韵将自己的事情告诉给了萧璟翎。
“菀菀,你也莫要伤心了。他不喜欢你,是他的不值。”萧璟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萧菀韵此时的眼圈已经红了一片,都是那执着心在作祟,不然她怎么这么难过?
“我还以为皇兄也要和太子皇兄一样的观念,认为我与君神医身份悬殊,不能在一起。”萧菀韵强忍住眼泪,破涕为笑道。
“本王自然是支持菀菀可以找到心仪之人。只是这件事若是放在母后那里,多半会被强烈反对。所以,还是得另想他法。”
“那皇兄可有主意?”萧菀韵问道。
“本王记得你皇嫂主意挺多的,不如菀菀找她问问?”
萧菀韵听完这席话,刚才还期待的表情现在变得不好了。
“怎么了?菀菀有什么难处吗?”萧璟翎不解地问。
“皇兄有所不知,君神医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便是嫂嫂。皇兄,我是不是很傻啊?”她问道。
萧璟翎一顿,似有些意外……
见萧璟翎久久不应声,萧菀韵问道:“皇兄,怎么了?”
“无事!”萧璟翎连忙道。
又开口问道:“你是如何得知君暮澜喜欢的是她?”这次他用的是她了。
“我不是有一次彻夜未归吗?”她继续补充道:“便是那日,我去了医馆,正好撞见太子皇兄与君神医的谈话,便躲在屏风后,听了些许。”
“我听见太子皇兄说,不要对嫂嫂产生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我那时就明白了,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独角戏罢了。”
“我接受不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嫂嫂。所以今日去皇祖母宫内请安,也有意避着嫂嫂了。”
“菀菀,你又何必揪着自己以为的那样不放。你有没有想过,即使君暮澜真的有那方面心思的可能。他也不可能成功。”
“为何?”
“因为她心里只装得下那么一个人……”而那一个人,便是他的皇兄。
“这么说,我还是有机会的,对吗?”
萧璟翎点了点头。
“时候也不早了,菀菀惭愧,耽搁了皇兄这么久。菀菀多谢皇兄宽慰。”
萧璟翎听她说完,便离开了。
出宫的路上,格外延长。他脑海中,始终回想起刚才萧菀韵说的那句话。
“我听见太子皇兄说,不要对嫂嫂产生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我那时就明白了,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独角戏罢了。”
所以那日她被禁足,便是因为君暮澜。所以……他也介意了。
午后。冥阎阁分舵之一的千殇门内。
千殇门。主事厅内。
一席身着墨色衣袍的女子,脸上带着遮住上半张脸的稍加精致的深紫色面具。
她,便是千殇门门主——夜莺。一个行踪诡秘的人。
她挑起来二郎腿,手中拿着的,便是一个人的画像,而那画像上的人,不是他人,正是聂卿萦……
身份——太子妃。
刺杀皇家之人,是一个大买卖呢,还要避免搭上千殇门。那便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
“呵……”夜莺盯着画像冷笑一声。
这时,两个身着黑衣的人走了上来。他们带着的面具是一样的。
“见过门主大人!”二人屈身行礼。
“平身!”夜莺衣袖一挥道。
夜莺一眼扫过二人。便将目光放在了服饰稍有不同的人身上。
没错,那便是千殇门新人该有的服饰。
她开口道:“千殇门从来不养闲人,青狐,你的性子磨得也差不多了,是该为千殇门做些事了……”
青狐立即跪在地上,拱手道:“门主大人尽管吩咐,属下必将肝脑涂地!”
夜莺挑嘴,便一手将画像丢在了青狐的身旁。
二人同时看向那张画像。
站在青狐身旁的白虎眼神犀利地盯着下面备注的那几个字。
身份——太子妃。
白虎一震,身旁的人才刚练了不久,便让他接如此难办的任务,要是失败了,牵连到千殇门,必定会直接被驱逐出门。再者第一次执行任务失败,便也不配在留在千殇门了。
他连忙跪地,开口道:“这个任务属下愿意接,还请门主大人亲赐!”
青狐看着地上的画像,很是眼熟,不……这本就是他想杀的人!
“他都还未出声,你着什么急?”夜莺低声问道。
白虎瞬间沉默。
夜莺将目光移回青狐这里。问道:“怎的?莫非因自己是新人,便不敢接了?”
青狐捡起地上的画像,道:“属下领命!”便起身走了出去。
唯独留下白虎,还跪在地上。
“千殇门的规矩,白虎,你是不是忘了?”夜莺勾唇,问道。
千殇门规矩,不能心存同情。必须要果断,断情绝恋。断去往尘,重立新生。心狠手辣,做事稳擅。心无旁骛,绝对服从。
哪怕对同门,也是如此,千殇门弱肉强食,他们之间的斗争,争做四大先锋——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全凭本事,从来都是他们之间的斗争。
他们是夜莺一个一个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所以做事必须心狠手辣。
“属下不敢!”白虎连忙应声。
“滚下去,自罚二十鞭!”夜莺冷声吩咐。
白虎刚灰溜溜地跑出去,朱雀便进来了。
“门主!”
“让你联系的事情办得如何了?”夜莺冷声问道。
“回门主,还未联系到阁主!”
“继续查!”夜莺吩咐道。
“是!”
先前与自己师兄虽一年到头见不了两面,可他们依旧每月初保持书信联系。可是近来一月,却丝毫没有师兄的音信。
莫非师兄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想着想着,她的手指甲便插进了主座上铺着软毯上面。
同和医馆外,一辆稍加华丽的马车停靠在外边。
聂卿萦鄙夷地看了看身旁坐着的萧奕辞,低声道:“招摇过市!”便下了马车。
准备朝里面走去,却看见他也下来了。
还回应道:“本殿乐意!”
“……”这人,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
聂卿萦瞥了他一眼,便进去了。
身旁的齐珉看见聂卿萦与两个侍女都一同进去了。萧奕辞还傻傻地站在这里看着。
他不禁问道:“殿下,回府吗?”
“不用!趁着今日,正好可以去办些事!”萧奕辞摆了摆手道。
“是!”齐珉应声。
萧奕辞再次登上马车。马车扬长而去。
君暮澜现在本就闲置,看见她来了,连忙走上前来,关心地问道:“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毕竟先前萧奕辞煞气冲冲地拉着聂卿萦扬长而去,到后来许久未见,他也不知道最近她发生了些什么?
“没有!让君神医费心了!”聂卿萦连忙摇了摇头道。
“那就好!”听她这样说,他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哦!对了,之前他与你说的话,你可切勿放在心上。毕竟他这个人,心眼就那么丁点儿小。”说着她还拿起手指比了比。
君暮澜忍不住轻声笑了笑。“公主说话,还真是有趣。”
“有吗?”她自己感觉可正常了。
她突然想起来,该问一件事了,便问道:“君神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公主请说!”
“当日你与萧奕辞发生争执之后,可有见过菀菀?”
君暮澜一顿,暂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聂卿萦以为他知道,便继续追问道:“她后来可有来过这里?”
“她未曾来过医馆。”
“可我今日进宫,随耳听了一件事。”
“何事?”
“菀菀那日彻夜未归……”
她还未说完,就被君暮澜所说的话拦住了。
“所以公主是怀疑此事与我有关?”
“我……”她只是想问一问罢了,没想到他会这样想。
“既然公主都问了,我也不妨直说,那日,她未曾来过医馆,更不可能与我待在过一起。”
“我知道了!”她以为菀菀对君暮澜如此上心,就算在宫外,也应该和他在一起,没想到,是自己多想了。
见她答得如此勉强,君暮澜问道:“公主不相信?”
“啊?没有,我信你。”聂卿萦笑了笑,道。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看病的中年男子。
“君神医,快给我看看,我这几日脑袋总是疼痛难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中年男子扶着脑袋,来了前台。
“那……我先过去了。”君暮澜开口说了一声,便绕过去了。
很快,一下午便过去了。聂卿萦坐在一旁,看着外面。
君暮澜走上前来,问道:“先前公主这时候已然该离开了。怎么今日还不走?”
“……”聂卿萦顿时语塞。
好你个萧奕辞,说好的在外面按时等着的,人呢?莫非要让她走回去?
要不是某人今天打包票说要来接她,她才不会傻傻地等在这里。
聂卿萦只好起身,喊了喊她们二人。“小豆芽,竹沥。该走了。”
“哦!好的。”刚才还在那里互相聊天开对方玩笑的二人,立即恢复了正常。连忙站起身,走到她这里来。
几人出了门,小豆芽扫了扫四周。“公主,人呢?不是说要来接您的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
“走吧!趁着天色还不晚,应该在天黑之前可以到。”聂卿萦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被跟踪了,菀菀的介意
“……”小豆芽满脸黑线。
毕竟她往常与公主回府都是坐马车回去的,今日却要走回去?
一路上,她们有说有笑……
眼下街道上的人几乎在收工,准备回自己的家里去。
聂卿萦突然莫名其妙感觉有人跟踪自己。便提高了一下警惕。
“公主?”小豆芽唤了她两声,才回过神来。
“啊?怎么了?”
“公主,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小豆芽都唤了你两声了。”竹沥提醒道。
“快些走吧!”聂卿萦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被人跟踪之事特别敏感,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强,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走着走着,她又听见了马蹄踢踏踢踏的声响,当然也有马车轮子的滚动声。
小豆芽有些害怕地拉了拉聂卿萦的衣角。看了看四周道:“公主,我怎么觉得这条街道突然变得这么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