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给我一柱香的时间。”白衣女子点了点头,又带回了面纱。
皇宫,长秋殿内。
“公主,已经准备妥当了,可以走了。”缪月提醒着坐在软榻上逗鹦鹉的萧菀韵。
萧菀韵看了看笼子里的鹦鹉,对着它道:“小可,再说一遍,本公主可爱听了!”
鹦鹉利落地说了句:“菀菀喜欢君神医!”
缪月一惊,她有些不敢相信,问道:“公主,您真……真的教会了这个鸟……哦不,鹦鹉说这句话了?”
“哈哈!是吧?缪月,小可果然不负本公主所望!”萧菀韵的小脸笑开了花。
“公主,奴婢真心提醒您一句,君神医会不会收还是一个问题呢!”
“缪月,你说什么呢?君神医那么好,肯定不会拒绝的。走吧!”
“哦!公主说得对。”话尽,便跟在了她的身后出去了。
萧奕辞在熠王府待了一个时辰,便回府了。
可恰巧看见了谢婉宁在正厅等着他。
“怎么回事?”萧奕辞问了问处在一旁的齐珉。
“殿下,嘉宁郡主自己要进来的,属下总归不能将郡主赶出去……”
“话可真多!”萧奕辞丢下这一句,便进了里面。
谢婉宁瞧见了他,便走了过去,道:“辞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郡主来府上是有何要事要与本殿说吗?”萧奕辞冷声问道。
“辞哥哥,是这样的,宁儿刚才进府,本来是打算去拜访一下太子妃的,可谁知还未踏进太子妃的院子,便听见两个侍女在嚼舌根子。”
“暗地里趁太子妃不在,说太子妃坏话,宁儿听了很生气,想不到辞哥哥府上竟然还有下人喜欢说主子坏话,所以便想等着辞哥哥回府,让辞哥哥定夺!”
“哦?她们说了什么话?郡主不妨一一道来?”萧奕辞拂了下衣袖,便坐在了主坐上。
“辞哥哥莫要心急。宁儿已经让素檀将那两个下人绑过来了。”
果然,适时,素檀带着两个侍女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嘉宁郡主!”二人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这可是她想了好久才认为更妥当的办法,既不会让萧奕辞察觉到她收买的暗线被暴露,还可以让萧奕辞得知这件事,而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这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本郡主警告你们,将你们刚才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给辞哥哥听,若是胡言乱语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休怪本郡主不客气!”
“是!奴婢什么都说。还请太子殿下与嘉宁郡主宽恕!”
“还不如实说来!”萧奕辞命令道。
其中一个侍女有些害怕地道:“奴婢看见太子妃……”
“看见太子妃在私会男人!”
“嘭!”,萧奕辞听后一掌打在桌案上。“本殿警告你们,肆意诬陷主子,下场会很惨!”
“奴婢不敢胡言!”那个侍女被吓怕了,连忙道。
另一个侍女大着胆子道:“太子殿下,此事就算给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胡言乱语,奴婢与春香确实看见了太子妃当日在绛雪阁假石后面说话,而且还极其谨慎,怕被他人察觉到,可想假石后面确实有人与太子妃在交谈。”
“辞哥哥,宁儿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要是太子妃真的想和那人谈论,为何不直接光明正大交谈,非要躲在假石后面怕被他人发现。宁儿觉得,那个躲在假石后面的人肯定是个男人……”
“住口!”萧奕辞生气地吼道。
“辞哥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她,她如果不是做贼心虚,又怎么可能将那人藏起来,不让辞哥哥你知道?”谢婉宁问道。
萧奕辞舒了口气,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女,问道:“本殿问你们,是否是真的看见了?”
“太子殿下,奴婢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那日奴婢与春香看得清清楚楚,太子妃与假石后面的人交谈,只是奴婢和春香格得较远,确实看不到假石后面的人是何人。”
这时候春香大起胆子补了一句:“太子殿下何不去问问太子妃身边的小豆芽。她那时刚好端着糕点去了凉亭,与太子妃离得近,小豆芽势必知道此事!”
“都退下!”萧奕辞冷声吐出三个字。
“奴婢告退!”两个侍女麻溜地爬起来出了正厅。
齐珉看了看他,也出去了。
萧奕辞站起身,也准备往外走。谢婉宁趁机拦在他面前,问道:“辞哥哥,你要去哪里?”
“郡主还是先回府吧!此事与郡主无关,郡主莫要掺和。”话尽,便绕过谢婉宁,从她身侧离开了。
谢婉宁连忙追出去,目送着萧奕辞驾马离开的身影。
“郡主!”素檀也跟了出来。
“素檀,这次做得很好。”
“奴婢多谢郡主夸奖!”
谢婉宁嘴角勾起,冷声道:“一个和亲公主,也配跟本郡主抢辞哥哥,本郡主定不会让她的日子好过!”
“走!随本郡主回府。”
“是!”
皇宫,凤仪宫内。谢皇后听了下人的回禀,心里甚是窝火。
“娘娘,想不到这嘉宁郡主如此不将娘娘放在眼里,奴婢看倒不如,将她唤进宫来,好好折磨一番!”
谢瑜摆了摆手,道:“不,她既然想要作,便让她作是了。为除这心头之患,本宫暂且忍了。倘若她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那本宫也不便留她了。”谢瑜冷声道。便喝了一口茶水。
“娘娘现在是打算先不插手了?”苏嬷嬷问道。
“翎儿对本宫已经有所怀疑,适当的放松是为了更好的成就未来。眼下还可以不急。那一件事也该忙起来了……”这些年里,她私底下为萧璟翎拉拢了多少朝臣,可就是萧璟翎那个不上心的,迟迟顾念手足之情。那她只好亲自动手,为他铺好道路,待到时机成熟,她便要让萧璟翎做他应该去做的事了。
“是!娘娘。”
同和医馆,现在刚好是用完午膳的时候。小豆芽去西街带了些饭后甜点回来。
“公主!点心来了,趁着现在还没有病人,您吃些吧?”小豆芽将点心拿了出来。
“唔?我一个人吃哪有意思?君暮澜去哪儿了?”
“君神医在后院挑药呢!”
“那你去叫他过来吧!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的。”
“哦!好吧。”
不久,君暮澜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走了过来。
他今日身着浅青色衣衫,走到聂卿萦跟前。
“来了?快尝尝小豆芽从西街买来的芙蓉糕!”聂卿萦递了一块儿到他的面前。
君暮澜伸手,接了过来,便轻咬了一口。
聂卿萦问道:“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君暮澜机械地点了点头。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与她同桌吃点心……
“我就说嘛!我眼光不错,嗐!要是真的可以,我可真想尝遍天下美食……”
“以后会有机会的!”君暮澜淡淡地说了句。
“会吗?”萧奕辞那转不过去的脑袋,能懂得她想干什么?
“算了!想这些干什么?”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不就是那晚上不知道是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差点用力过度,把他给……
聂卿萦摇了摇头,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君暮澜连声吩咐:“小豆芽,去给公主沏一杯茶过来。”
“哦!我这就去。”话尽,便出了内室。
“公主吃慢些,小心呛着了!”君暮澜关心道。
“不会的,我都已经吃出经验了,不会呛着了。”
“……”吃出经验?听她这么说,他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就在这时,内室外门口站着一个人。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二人……
萧奕辞此刻眼神极其冷。
他心里窝火地过来找她,她却与别人谈笑风生?
聂卿萦突然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人,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奕辞径直上前,拉起跪坐在矮桌旁的聂卿萦。君暮澜也站了起来。
他紧扣她的手腕,不给她一丝摆脱的可能。
聂卿萦有些不高兴了。“萧奕辞,你放手,弄疼我了。”她扒拉着扣着她手腕的手。
“是!本殿拉着你就知道疼了,是不是他就对你很温柔了?”
聂卿萦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叫做他对自己很温柔了?
“萧奕辞,你在说些什么?”
可是萧奕辞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扣住她手腕的手更紧了。
“疼啊!萧奕辞,你放开我!”聂卿萦疼得直接朝着他吼道。
他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再这么捏下去,骨头都得捏碎掉……
“本殿什么时候给了你胆子,敢这样说话了?”
“萧奕辞,你这是无理取闹!”
“呵!本殿无理取闹?”萧奕辞冷笑道:“夫人这藏人的本事果真是不得了!”
“萧奕辞,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藏人了?”
“还请太子殿下放开她!”君暮澜开口道。
萧奕辞突然甩开她的手。上前抡起拳头便揍在他的脸上。
刚好被来找君暮澜的萧菀韵看见了这一幕。只是她躲在屏风外,本想冲进去阻止自己的皇兄打人,可是却听见了这番话。
他拎住君暮澜的衣襟,警告道:“本殿先前说过,让你不要对她动不该动的心思。可你,可曾将本殿的话当回事?”
“萧奕辞,你干什么,快放手!”聂卿萦连忙上前阻止道。
萧奕辞转过头,问道:“怎么?本殿打的这一拳,夫人是心疼了?”
“我没有心疼他,但你打人就是不对!”聂卿萦抓住他的胳膊道。
“聂卿萦,本殿劝认清一下你自己,自诩一向清高,一尘不染的君神医,对你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屏风外的萧菀韵听完这句,不禁捂住自己的嘴巴。
泪忽地充满了眼眶。
原来……君神医心里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偏偏还是嫂嫂?
她原以为,他的心只是很难捂热罢了,但她现在知道了,他的心不过只为她的嫂嫂暖过吧?
她径直跑了出去,守在外面的缪月一脸不解。
“公主,怎么了?”
萧菀韵控制了一下眼泪,然后道:“没事!缪月,陪本公主出去走走!”
“啊?那公主,鹦鹉还送吗?”
萧菀韵摇了摇头,道:“把它带走吧!”
“那好吧!”缪月有些不高兴地道。
内室,聂卿萦听后,缓缓放开了抓住他的胳膊的手。
看了看君暮澜。心里很是矛盾,她没想过,她只拿他当朋友,可是他却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了!”聂卿萦简单地说了四个字。
萧奕辞甩开了君暮澜。对他道:“本殿劝你,收起不该有的心思。”然后便拽起聂卿萦的手,离开了这里。
君暮澜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紧了紧拳头。
萧奕辞将她带到了栓马的地方。冷声吐出二字:“上去!”
聂卿萦看了看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人,满脸不悦。
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污蔑他人,还打人,简直是不可原谅。
“不要让本殿再说第二遍!”
聂卿萦瞥了他一眼:你自命,你清高,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为什么要服用它
聂卿萦由于学过骑马,所以便轻而易举地上去了。
萧奕辞也径直上来了。
“驾!”萧奕辞驱动缰绳。马飞快地跑走了。
“去……去哪儿?”聂卿萦开口问道。
回应她的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这人,今天是不是吃火药了?
萧奕辞赶马赶得更快了,她都感觉到街上的人都快被撞上了,这人是彻底疯了。
“萧奕辞,你干什么!快撞上人了。”
“闭嘴!”萧奕辞驱马转了个弯。要不是聂卿萦握紧了缰绳,怕是自己要被甩到地上去。
这人,真TMD疯了!
聂卿萦此时的想法是:我可以先扎晕他吗?
一眨眼的功夫,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竹沥姐姐,殿下与公主这是怎么了?”小豆芽戳了戳竹沥胳膊肘问道。
这时候,君暮澜从内室走了出来。竹沥一眼便看见了。
他的嘴角渗出了血丝。
“君神医,你怎么受伤了?”竹沥问道。
“无事!你还是与小豆芽先回府去吧。”君暮澜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
二人准备离开,竹沥这才想起来,便补充道:“君神医,刚才忘了和你说了,紫菀公主来找过你。”
君暮澜只是随意地说了句:“知道了!”
二人下马后,萧奕辞再一次拽着她的手进了府门口。
而齐珉则上前将马给牵走。
“来人,送太子妃回绛雪阁,没有本殿的允许,不能让她踏出房门半步!”萧奕辞冷声吩咐道。
聂卿萦不服气了,她平生最是讨厌被禁足了。问道:“你凭什么禁足我?”
“夫人自己心里明白。”
聂卿萦心里窝火:“我不明白!哼,禁足就禁足,你以为我就那么想看见你吗?”然后一把甩开他,朝绛雪阁走去。
萧奕辞气得一甩袖,便离开了此处。
天下第一酒楼里,萧菀韵拿起酒罐子往自己口中倒酒。
缪月连忙抢过她手中的酒。劝道:“公主!您不能再喝了。天色已经不早了,该回宫了。”
“缪月,君神医有喜欢的人了,怪不得他不愿意与我有瓜葛。”萧菀韵满脸伤心地道。
“公主,您放开些。这世间大好男儿千千万,何必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花心思?”
“缪月,你不懂。情之一字又谈何容易,本公主虽年纪不大,但听了嫂嫂与我讲的,就懂了很多了。”
“……”太子妃说的也不一定是正确的。萧菀韵趁她一个不注意,又将酒壶拽了回来。
“诶?公主……”
“缪月,你就让本公主任性一回,好不好?”
这是她能决定的吗?要是在宫外出了事,被皇后知道了,她可吃不了兜着走!
“公主!奴婢真的不能……”她还未说完,突然厢房的门被一脚踢开。缪月吓得直哆嗦……
“谁啊……”缪月转过身看过去。
进来的两个中年男人,醉酒熏熏的闯了进来。
“老子是来找这位姑娘喝酒的……”其中一个醉酒身着深蓝色衣衫的人吼道。
“你们大胆!”缪月大起胆子说道。
“这位小姑娘,识相点的就给老子滚开,否则,别怪老子动手!”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吼道。
然后便绕过缪月,到了萧菀韵面前。
缪月想上前拦住那个人的去路,却被另一个中年男人拦住:“去哪儿?”
“我……”缪月满脸担忧得看了看不远处的萧菀韵。
萧菀韵此刻小脸喝得红彤彤的,脑袋也被酒精麻痹得半醉半醒了。
她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人。
“你谁啊?”
“前来找姑娘喝酒的人!”中年男人满脸不怀好意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
虽然与青楼里面的风尘女子比起来还逊色很多,也不敌风尘女子成熟有魅力。
但青楼里的胭脂俗粉又怎比得上如此清纯,皮肤白得如雪。小脸稚嫩,而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
“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要跟你喝酒?”
“诶?咱喝了这个酒,不就认识了吗?”中年男子道。
“是有些道理,呵呵!”萧菀韵端起酒,又喝了一口。
那人却趁此去抓萧菀韵的手。萧菀韵刚好躲开了。
“喝啊?你怎么能不喝呢?”
“喝!这就喝……”
缪月快看不下去了,刚才那个男人分明是想占自家公主的便宜。
所性她直接喊出来,免得这二人居心不良。
“公主!您清醒些,他是坏人。”
缪月突然被旁边的男人推搡了一下,警告道:“臭丫头,胡说什么?休要坏了老大的好事!”
中年男人似乎听到了。“等等,老子刚才好像听到了公主二字?”
他似乎有些不敢轻举妄动了。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嗐!你真是公主?”
萧菀韵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公主是何物?可以吃吗?”
“……”缪月懵了,她就知道不该让自家公主喝酒,否则六亲不认,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
“老子就说嘛!一朝公主怎么可能出现在酒楼里。”中年男人这才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朝萧菀韵身边走去。
手不自觉地朝她脸上摸去。
萧菀韵感觉到那不适,连忙躲开了,眉毛微蹙:“干什么啊!不是喝酒吗?”
缪月急得想冲到萧菀韵的身边。她直接吼道:“你放肆!公主也是你敢动的?”
“你给老子闭嘴,她自己都承认了不是,老子告诉你,就算现在老子随意找个地方办了她,你一个侍女也拿老子没有办法。再多嘴,老子让兄弟把你给办了!”
然后一手拉着萧菀韵的胳膊肘给带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手!”萧菀韵不高兴了,她就喝一个酒而已,还有人阻止,有没有良心了?
恰巧在隔壁商量完事情路过这里的严漠便看见了这一幕。
一下子冲了进去。
“嘭!”严漠一个转身便将中年男人给踹到墙脚边。
“啊……”中年男人差点儿被一脚踹昏过去。
另一个拦着缪月的人突然腿都一下软了。
“公子绕命啊!”
“你们二人胆子不小啊!连当朝公主也敢惹?是活得不耐烦了?”严漠冷声道。
缪月开口道:“严少公子,您可要替公主讨回公道啊!他们想对公主图谋不轨!”
严漠听完,很是生气。“看来,你们二人得去官府走一趟了!”
严漠摆了摆手,突然一个护卫闪到他面前。他冷声吩咐道:“将此二人带去官府!”
“是!”
严漠这才去扶着摇摇欲坠的萧菀韵。“公主,您还好吗?”
“诶?你是……”萧菀韵指着他道。
“我这就送公主回宫!”
萧菀韵连忙摇了摇头,道:“不回去!”
“公主不回宫怎么行?”
“不要回去!”萧菀韵撒泼道。
严漠叹了口气。说来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回宫势必得走夜路了。
太子府,绛雪阁。聂卿萦站在窗前,静静地发呆。
小豆芽推开门,走上前去,道:“公主,该洗漱了。”
“小豆芽,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何萧奕辞会突然不对劲?”他先前从未对自己发过那么大的火。而这一次,真的很出乎意料,所以便让小豆芽在府上打听了一下。
“听府上的下人说,今日嘉宁郡主来过府上,本是来探望公主您的,但却听见两个外院伺候的侍女在谈论公主,说了一些刺耳的话。然后嘉宁郡主便将此事告诉了正好回府的太子殿下!”
“刺耳的话?什么话?”
“她们说公主前两日在假石后面鬼鬼祟祟,还在与他人谈话,怀疑公主背着太子殿下在府中私会男人。此话一被说出来,当时太子殿下就气急了,直接出府去找公主您了。”
她回忆了一下当日她好像见的是他的亲皇弟,先前萧奕辞本身对君暮澜有些误会,便以为她见的那个人是君暮澜了,怪不得会不分青红皂白打人。
但突然又想起来,便道:“等等,你刚才说嘉宁郡主来府上看我?”
“是啊!公主,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知道了,这肯定是她的手笔,小豆芽,你想想,我与她本就不和,她又为何会专程来太子府看我?势必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就是为了扭曲事实。让萧奕辞信以为真。此计看似天衣无缝,而她刚巧不巧便忽略了这一点。但萧奕辞又是一根直脑筋,断然不会想到我与嘉宁郡主不和的那点去。所以便被蒙骗了。”
“既然分析清楚了,那公主打算怎么办?”小豆芽问道。
“我打算明日找机会去与萧奕辞解释清楚,这样误会便解除了。”
“太好了,小豆芽最不想看着公主与殿下因为他人而闹矛盾了。”
“好了,早些洗漱吧!”
“嗯嗯!”小豆芽点了点头。
次日,天刚蒙蒙亮,萧奕辞到现在还在气头上,满脸不悦地让管家召集众人到前院来。
“你们给本殿听好了,以后要是再让本殿知道,府上有人私底下议论主子,便去敬事房领板子!”
然后指着边上的那群小厮道:“还有你们,本殿命令你们将府上外围可以藏人的地方,都给本殿削矮些,要是弄得不满意了,便提头来见!”
“是!”众人应声。
是的,命令发布下去之后,府上外围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都被削掉一半。
聂卿萦大清早便被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
聂卿萦半睁着眼,捂住耳朵,骂骂咧咧道:“谁大清早的没事做?吵死了!”
然后将被子扯过盖住脑袋继续睡觉。
她不知道的是,外面的湖边假石被人拿起锤子敲去了一半,现在直接可以坐那里了,变成了个大平板。
以前摆花的位置还能到聂卿萦脑袋处,现在直接把下面敲掉了一大节,花摆起来还未过她的腰部。
当然很大的树确实也不好移除,便在可以藏人的地方堆满了刚才敲打各处岩石或者泥土。那边很难藏住了。
突然有一个侍女在处理花坛之时,便看见了花盆底下的泥土上附满了东西。
“诶?你过来一下,你瞧瞧这是什么东西?”侍女朝不远处的侍女招了招手问道。
“哦,我看看。”然后便凑过来看了看,还拿起来闻了一下。
“这好像是药渣?”
“不对啊?花坛里怎么会有药渣啊?”
“会不会是以前太子妃生病的时候熬药所倒的药渣?”
“应该不是,我记得在府内,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用药前后会被记录下来用的是何药,而且熬后的药渣是被专门在一个地方去处理的,又怎么会倒在此处?”
“要不你拿些去前院禀告给太子殿下?”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话尽,便用手帕包了一些药渣去了正厅。
侍女将药渣拿去正厅说明原由后。萧奕辞便吩咐道:“齐珉,将此药渣拿去让府外郎中查看一番,再回禀给本殿!”
“是!”齐珉拱手道。
不久后。聂卿萦便也洗漱好了,准备去前院找萧奕辞说明昨天的事情。
却恰巧看见萧奕辞走了进来。聂卿萦看了看他,然后上前对他说:“萧奕辞,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巧了,本殿刚好有事情和你说。”他冷声道。
聂卿萦舒了口气,毕竟是他受有心之人蒙骗了。也不能怪他。然后道:“你先说吧!”
他掏出了胸口处放着的被包好的药渣。摊在手上,问道:“为何要服用它?”
“……”聂卿萦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起初平静地心被这几字深深地袭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如何与他人双宿双飞
她回想起先前让竹沥替她熬的避子药。但她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药渣会被萧奕辞给找到了。
见她一直没有动静,也没有出声,便冷声问道:“怎么?夫人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看他这样,她已经明白了,他应该是知道这药的用途了。
“我……”
他突然将药渣倒在地上,道:“本殿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何次次拒绝本殿的亲近,原来是不想与本殿……”
他说的话逐渐变得颤抖,闭了闭眼,艰难地道:“也是,与本殿多了些瓜葛,你又如何能找到机会趁此与他双宿双飞?”
她抓住他的胳膊,开口道:“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听见他这样说,她真的好难过,心里酸酸的?
“够了!”萧奕辞甩开她的手,看着她道:“本殿改变主意了,不愿再听你的解释了。只是来通知你,想要从本殿这太子府里离开,与君暮澜双宿双飞,这是不可能的,你若执意如此,本殿想要取其性命,便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话尽,便径直离开了。
“疯了……”聂卿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吐出了两个字。
守在门外的小豆芽和竹沥这才敢走进来,小豆芽连忙问道:“公主,您没事吧?”
聂卿萦摇了摇头,道:“把这里收拾一下!”
小豆只好蹲着收拾地上的东西。
“竹沥,我且问你,上次这药渣我不是让你拿去府外再丢吗?”
“公主,奴婢确实是有按照您说的去做的,但那时奴婢突然肚子不舒服,便将药渣交给小豆芽,与她说明了,才去如厕的!”
聂卿萦将注意力放在收拾东西的小豆芽身上,问道:“小豆芽,你说说看?”
小豆芽站起身,道:“我是准备将药渣带出府后再丢掉的,可那时天色很晚了,我便将药渣放在了自己房间的软榻上,谁知第二日又恰巧忙其他的事情去了。便随意唤了一个府上的下人去我房里将药渣拿出去扔掉,我那时候没有解释清楚,让她随意找地方扔了,我只是告诉她只要不拿到记录的地方去扔掉便好。”
“谁知这么一说,便害了公主!”小豆芽芽很愧疚地道。
“小豆芽,你看你,公主交给那么重要的事,都能马虎!”竹沥数落道。
“好了!你俩可别吵了。”
两人这才闭嘴。
萧菀韵是一早被送回宫里的,今早有人来长秋殿看见里面没人,连忙慌张地去凤仪宫禀告说紫菀公主不在长秋殿内,但大清早的能去哪里啊,于是便安排人将宫里各处找了个遍,就差要去宫外找人了,严漠又将人给送回来了。
凤仪宫内,萧菀韵和缪月就这样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本宫居然不知,菀韵何时学会夜不归宿了?”谢皇后开口道。
“母后……”
谢皇后“啪!”的一掌拍下桌案上。“你还知道本宫是你的母后啊?堂堂一介公主居然在外鬼混一夜不回宫,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