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该喝药了!”素檀舀了一勺药放在她嘴边。
“素檀,放着吧!本郡主现在不想喝。”
素檀放心汤药,解释道:“可是这是夫人亲自让人熬好命奴婢拿给郡主喝的药!”
“素檀,你说,这到底算什么?打了再给本郡主甜头吃吗?”
“郡主……”素檀也不知道如何说。
谢婉宁突然脑袋灵光一闪,她记得自己上次询问爹这个问题的时候,看爹的样子似乎知道原由,只是却刚好被娘打断了……
谢婉宁一手拂掉药碗。
素檀一惊,连忙道:“郡主,您这是干什么?”
“素檀,爹可在府中?”她冷声问道。
“老爷正在书房处理事情,郡主,怎么了?”
“素檀,你过来!”
素檀只好附在她耳旁,谢婉宁道:“你等会儿这样做……”
素檀听后,点了点头。
谢夫人得知了谢婉宁居然不领情地弄掉了她找人配的药,差点气晕过去。
“夫人,你怎么样了?”什香扶着她问道。
“无事!让她退下吧!”
什香连忙对跪在地上的小侍女道:“没听见夫人说的吗?”
“是!奴婢这就告退。”小侍女胆战心惊地站起身离开了。
“什香,你说,宁儿为何就不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江漫问道。
“夫人,请恕奴婢直言,此事一直瞒着小姐也不好,小姐始终不理解就是因为夫人不说,这次小姐受罚,就更加埋怨夫人了。”
“我只是不想让宁儿像我一样,遭到她的威胁。”从谢瑜将她恨宸妃的那颗心思转移到她和自己女儿的身上开始,就注定了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前些日子她竟派人亲自来谢府警告她,让她的女儿安分些,否则后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更不知道谢瑜往后还会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出来。
夜幕降临,聂卿萦早早地便让人备好了晚膳。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聂卿萦走过去道:“你来了?”
“夫人诚邀,岂有不来的道理?”聂卿萦今日在出书房门口之时,还特意叮嘱他过来绛雪阁用膳呢。
她挽住他的胳膊,拉他坐下。
“看看,全是我让准备的夫君喜欢的。”聂卿萦坐在他旁边道。
“本殿倒是觉得,这些全是你爱吃的!”
“额……”咱能不能不挑明说啊?她哪知道他们胃口竟然如此相近?她又不是弥勒佛……
“说吧!有何要事?”萧奕辞懒得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呵呵,夫君,你先吃,我慢慢说给你听。”看着她不怀好意地笑,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嘴里。
“夫君呐!是这样的,我的那个医馆,能不能不关门啊?”她的医馆才开了多久啊?十天都没有,就要关之大吉了,那怎么能行?她怎么舍得她自己开的医馆那么快就成为历史上关门最早的一个,她不要面子的吗?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渴望地看着面前的人。
萧奕辞听后,停住了咀嚼,想要吐出来……
聂卿萦意识到了他的想法,连忙起身捂住他的嘴。
连忙劝道:“吐什么吐,吃都吃了,哪有吐出来的道理?吞了它。”聂卿萦用两个恶狠狠的眼睛警告着他。
一旁站着的小豆芽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公主在干什么?她……她竟敢捂太子殿下的嘴,还……还敢明目张胆地警告太子殿下?
“那个……公主,厨房好像还烧着热水,我去看看!”小豆芽找了个借口,逃了出去。
聂卿萦尴尬地收回了手。
“那个……抱歉!我……无意之举。”聂卿萦坐了回去。
萧奕辞咽下了鱼肉,道:“本殿突然发现夫人近来是越发大胆了。怪不得连狼都干不过你!”
一群草泥马无情地奔过。
“……”聂卿萦在心里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他一番:我……那是稍微比狼快了那么一丢丢而已,差点就羊入虎口了……
“快……快吃你的!”聂卿萦连忙扯开话题。
第一百一十章:秘密被知晓,赏赐她
萧奕辞只是轻笑了一声,便继续开始用膳了。
饭后,二人洗漱完毕。
聂卿萦看了看他,便去了床边。提起被子,准备打地铺。
萧奕辞心想:这女人果真是惯坏了,因为一件小事就要分开睡……
而聂卿萦心里无比鄙视:不要脸,都说了不让留在这儿了,还有理了,哼!
萧奕辞上前去抢过她手中的被子,道:“睡床!”
“额?那你睡哪儿?”反正她不想和这个没有道德心的人睡在一起。
他附在她耳旁,简单明了地说了二字:“睡……床!”
“……”脸呢?不要了吗?聂卿萦无情的白了他一眼。
“我睡地上!”她快速说完这句话,便要抢过他手上抱着的锦被。却不想他突然一闪,她直接扑了个空,差点栽到床沿边。
她可不想再把自己的脑袋磕个大包啊?
萧奕辞一个转身,手臂一勾,便将她带到他面前。他扔掉手里的锦被,便一把将聂卿萦抱起来,走到床边,把她放了下来,口中命令道:“躺下!”
聂卿萦两颗杏仁眼瞪着他:你让我躺,我就躺下,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小豆芽最近偷懒的时候越来越多了,本殿想着要不要将她调去浣衣局……”
拜托,能不能不要总是用这个威胁人啊?
聂卿萦无奈,只好躺下了……
萧奕辞也躺在她的身边,开口道:“如果要继续开下去,又不是不可以?”
“哦?”聂卿萦侧身看着他。
“要满足什么?”
“满足我……”
“……”聂卿萦无语,她现在的脑子里面已经能想象那个画面了。
她在上,他在下。难不成她主动?
聂卿萦摇了摇头:妈呀!想都不敢这样想……
萧奕辞用手弹了弹她的脑门。
“啊?不疼吗?”聂卿萦捂着自己脑袋,不高兴地道。
“本殿真的猜不透,萦儿这脑袋瓜里成天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萧奕辞侧卧着撑着自己的头琢磨道。
“我的个好夫君呐!你倒是说啊?怎么才能让我继续开医馆?”聂卿萦眨巴一下眼睛,问道。
“满足本殿几个要求!”
“你说,我能做到的,就会答应。”聂卿萦打着包票道。
“第一,还是先前说好的那样,远离君暮澜。”
聂卿萦点了点头。
“第二,以后每天去医馆只能午后去,傍晚之前必须回府。”
“……”纳尼?这怎么能行,明明说好的不会限制她的出行的,现在还可以随时后悔吗?
见聂卿萦十分犹豫。萧奕辞问道:“怎么?很为难?”
她连忙摇了摇头道:“不为难,夫君说的,我可以应。还有吗?”
“睡觉!”
“啊?哦!”
见她失落的样子,萧奕辞问道:“萦儿这是在期待着什么吗?”
“我……我才没有!”聂卿萦连忙否认。
萧奕辞一手拂灭了烛火,拥过聂卿萦,道:“你还有伤在身,不能做那样的事!”
也是烛火灭了,不然可以想象刚才他那句话说出口,她的那张脸红成了猪肝色……
聂卿萦闭住眼睛,松了口气。
次日一早,二人便进了宫,萧奕辞照常上朝,而聂卿萦则去了永福宫。
对于聂卿萦身份再度被怀疑的事情,皇帝没有向上次一样,闹得朝廷内外人尽皆知。这次选择私底下处理和调查。
凤仪宫内,谢皇后得知聂卿萦还没有死,而是今日明目张胆地进宫了,气得差点儿将茶杯扔在地上。
淑妃今日请安,倒是来得要早些。
“娘娘息怒!”檀香跪在地上道。
“哟?皇后姐姐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啊?”淑妃身着玫红色拽地长裙宫装,摇着团扇,扭着腰肢走了进去。
“呵!不过是一个贱婢不懂事罢了,本宫只是吼她两句罢了。”她可不想淑妃这个狡诈的女人坏了她的事。
淑妃看了看地上的宫女,道:“这不是皇后姐姐先前处置的那个因犯事被降为低等宫女的人儿吗?许久不见,没想到皇后姐姐居然把她要回来了。”
“淑妃妹妹说笑了,一个低贱的奴仆罢了,淑妃妹妹如果想要过去,便拿去是了。”
“皇后姐姐的人,臣妾哪敢要啊!”淑妃道。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先前淑清殿的蓉妃,便是因为这个宫女,最后落得那么一个下场,她自然不敢将一个祸害放在自己身边。
这时候,其他三妃也陆续来了。
“臣妾给皇后姐姐请安!”几个人行礼道。
“都平身吧!”
几人落了坐,云妃突然开口道:“皇后姐姐,臣妾听闻淑妃姐姐前些日子为难了皇上刚宠幸的翦婕妤呢!这事儿该如何解决啊?”云妃是太后的远房侄女,当然也有着好手段,才让皇上对她兴趣不减。只是这女人次次有意针对她,怕是想跟谢皇后后站队了。
倒是这惠妃,和她走得近些。至于贤妃嘛!后宫的一股清流,只是连丧两女,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她自然不愿意卷入其中。
“哦?淑妃,云妃说的可是真的?”谢皇后问道。
“额!皇后姐姐,不是臣妾有意刁难,而是那翦婕妤冲撞了臣妾罢了,只是小施惩戒,没有做得太过分。”
“是吗?怎么本宫记得,那翦婕妤的妹妹翦纭前几年当街打了你的弟弟,所以便以私人恩怨为难翦婕妤呢?”
“这……”淑妃被堵得哑口无言。而云妃便在心里偷乐,她就喜欢看淑妃吃瘪的样子。
“太后有规定,后宫姐妹不得因私人恩怨为难其他品阶较低的妃嫔,淑妃既然犯了错,便罚在瑶华宫禁足三日吧!”正好趁云妃禀告此事,去戳一戳她淑妃的锐气。
聂卿萦到了永福宫,便给太后行礼:“孙媳妇给皇祖母请安!”
看着聂卿萦没事了,太后可高兴了。“哀家就知道,萦丫头怎么舍得丢下哀家独自离开!”
“让皇祖母担心了,是孙媳妇的不是。”聂卿萦诚恳地道歉。
“唔!起来吧!跪着像什么话?”
孙嬷嬷见状,连忙过去扶起聂卿萦。
“孙媳妇听殿下说,皇祖母近日睡眠不好,为了表达孙媳妇的歉意,便特意让人配了些安神助眠的药过来。”
这时候,小豆芽拿着药走过来。孙嬷嬷连忙接了过去。
“哀家听说,尘儿同意你在外开医馆,哀家竟然不知,萦丫头何时会医术了,如今呐!惹得皇帝再度怀疑你的身份,前些日子,你下落不明,皇帝啊!也只是随意敷衍了一下。”
“萦丫头,你与哀家说实话,你何时会医术了?”太后又问道。
“不瞒皇祖母,孙媳妇打小都对治病救人这块儿很感兴趣,所以一直在请求父王送我去拜师学医,但父王碍于面子,便私下送我前去拜师的,所以此事知道的人便少之又少了。后来,孙媳觉得在府上待着还不如展示一技之长,便去征求太子殿下的意见,才有了后来的医馆。”
“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瞒着父皇还有皇祖母的,皇祖母会怪我吗?”聂卿萦问道。
“不怪,哀家同意还来不及呢!萦丫头,你放开了去做,如果有他人干扰,哀家替你摆平。”
“皇祖母,孙媳需要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哀家听着。”
“我想知道皇祖母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太后这一角色一半都是来刁难人的,总之是一个麻烦,可是,她就很不理解了,为什么这就成了意外。
“真想听哀家说吗?”太后确认道。
聂卿萦点了点头。
“哀家先前和你提过尘儿的母妃,萦丫头有所不知,尘儿从出生起,便是跟着他的母妃的。那时候,他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男孩,讨哀家欢喜,要比这些年的小皇子厉害多了。”
“可是,因为他的母妃,他从此便沉默寡言,将自己变得强大,变得杀伐果断,就是为了不再让悲剧发生。尘儿对哀家说,他要保护好身边对自己重要的人,不再让其受到伤害。但同时,他也封锁了自己的心思,让众人猜不透他。”
“这些年,尘儿每每噩梦连连,梦见他的母妃葬生火海,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是萦丫头的出现,才让尘儿真正找回了自信。”
“尘儿好不容易对你上心,哀家也甚是亏欠于尘儿,便对你们二人好。哀家现在只希望他能真的放下过去,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她记得齐珉同她说过,宸妃之死是萧奕辞的痛点,他将宸妃的死归结于自己,所有的痛苦自己一律承担。她的心里渐渐生出一个疑问:大火,真的是意外吗?
想起初见之时,她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忧伤,但是后面因为有她的出现,这一情形早已经不明显了。
“皇祖母说的,孙媳妇记住了!”
萧奕辞上完朝,便过来接聂卿萦了。
路上,聂卿萦问道:“你刚才说是父皇要找我,是真的吗?”
“没错,是父皇让本殿带你去兴德宫问话!”萧奕辞解释道。
“那父皇会不会像上次一样,让福公公抽我鞭子?”她问道。
“应该不会,这次父皇与本殿说话并没有上次凶神恶煞。”
“那我就放心了。”
谢府,怡芳阁。谢忠询得知谢婉宁不吃药,吵着要见他,连官服都还没有来得及换下,便去了这里。
“爹!你终于来了。”谢婉宁看见谢忠询来了,连忙想要下床。
“嗐!你背上的伤好了吗?还乱动?”谢忠询过去安抚道。“要不是航儿今日告诉为父,为父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被夫人给打了?”
“爹!”谢婉宁最嫌她老爹啰嗦了。
“好!拗不过你,不说了。”
“你们都下去吧!”谢婉宁对着伺候的人吩咐道。
“是!”奴仆们就离开了。
“宁儿,这是何意?”谢忠询不解,什么时候自己闺女与自己说话,还不能让下人知道了?
“爹!宁儿想问您一个问题。”
“嗯!说吧。”
“爹可知道皇姑姑与娘之间的事?”
“这……”
“爹直说便好,宁儿不会告诉娘的。”谢婉宁保证道。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宸妃死后不久,你娘就被谢皇后召进了宫里,你娘那时候刚怀上你还不到三个月,二人不知在宫里谈了些什么,你娘回来之后,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大哭了一场,为父那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娘那么伤心,那时一直以为是宸妃的死,让她伤心欲绝。”
“但是后来,为父偶然听见了你娘与什香的对话,其中便提到了宁儿你!”
“提到我?”她怎会不记得?自己的娘说的为她好,才不让她与表哥有往来。“娘可有说其他的?”
谢忠询摇着脑袋道:“没有了。”
“多谢爹了。”
“好了,疑问也帮你解决了,宁儿是不是该吃药了。”
谢婉宁看了看药,然后道:“爹放心,宁儿会吃的。”
谢忠询见说好了,便起身离开了。
“爹慢走!”
眼下,看来只有什香才知道当年的事了……
皇宫,兴德宫内。
“儿臣参见父皇!”
“儿媳给父皇请安!”
“都起来吧!”皇帝将目光投向聂卿萦。
“朕前些日子听说你为了采药掉入了山崖,所幸得辞儿所救。城外天花肆虐,是你首当其冲,将其控制下来。朕念你有功,便赏你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涵毓玲珑镯,玥恋祺梦耳环,梦语蝶溪扇,水琉璃青玉夜明珠各一件可好?”
第一百一十一章:不想殃及无辜啊
“啊?”聂卿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皇帝不责罚她就好了,居然还要赏赐她。
她差点儿惊掉了下巴,连忙掐了掐自己的手腕。
额?没做梦,疼的?
见她一直没有反应过来,萧奕辞连忙提醒了一下她。
“哦,好。儿媳谢过父皇!”聂卿萦连忙应声。
“起来吧!”
“谢父皇!”
长秋殿内,萧菀韵得知聂卿萦活着回了宫,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了。
“公主!您悠着点儿!”缪月连忙劝道。
“啊!对,我要冷静。”萧菀韵拍了拍自己胸口。
“那咱们去看看太子妃吗?”缪月问道。
“去!干嘛不去,本公主挑一个好时间,顺便把小可送给君神医。”萧菀韵看了看笼子里的小可,然后道。
“哦!”
谢府,一个陌生的小侍女进了怡芳阁。
素檀刚好撞见了。便走过去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没错,这便是被安插在太子府里眼线。包括上次玉佩被盗之事,也便是她的杰作。
“素檀姐姐,我是有事来禀告郡主的!”小侍女道。
“你直接告诉我便好,不用去禀告郡主!”
小侍女只好将事情告诉素檀了。她附在素檀耳旁:“我昨日看见太子妃她……”
素檀听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回去吧!莫要让府上的人察觉到了。”
小侍女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素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郡主!茉荷传消息来了。”
谢婉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蹙眉问道:“她能有什么事?近些日子也没有见她传来过好的消息。”
“郡主,这次的消息绝对有用!”
“哦?说说看。”
“茉荷说太子妃背着太子殿下与其他男人私会!”
“这怎么可能?”谢婉宁自己都不信。
“郡主,此事是茉荷亲眼所见。”
“那可有看清那个人的脸?”
“那人躲在假石后面,茉荷怕被发现,也不敢近看。”
“很好!本郡主倒是要看看,这次,辞哥哥是否会信那个女人。”谢婉宁冷笑道。
“对了,什香那里如何了?”她问道。
“郡主,什香是夫人身边的人,她不会说的。”
“既然如此,便找人让她开口……”
“郡主!这……”
“怎么?素檀,你跟在本郡主身边那么久了,做事情还是那么优柔寡断?”
“奴婢不敢!只是郡主,什香姑姑毕竟是这府中的老人了,对夫人又很忠心。若是敲不开她的嘴,该怎么办?”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奴婢遵命!”
皇宫,二人出了兴德宫。
聂卿萦想了一路也没有想明白:“父皇难不成吃错药了?”
“……”萧奕辞满脸黑线。
“不应该要罚我吗?怎么变成赏赐了?”聂卿萦纠结了半天。
萧奕辞干脆不卖关子了,直接讲明。“好了!纠结什么,是父皇派人去?国亲自求证,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父皇知道错怪了你,才赏了你。”
“唔?竟是这样?”
“本殿从下人口中得知,是有人和父皇说了你会医术一事,父皇再联系之前在?国所听到的,便再次质疑了你的身份。”
“是何人居心不良?总想着害我?”
“父皇的新宠,翦婕妤。”
“是她?”
“夫人知道翦婕妤?”
聂卿萦点了点头道:“先前有过一面之缘,但我之前帮助过她,那她为什么要害我?”
“本殿也不知道?夫人如此聪明,不如自己去打听一下?”
“……”这到底是损我还是夸我呢?“去就去!有什么不敢的?”
萧奕辞看了看她,无奈地叮嘱道:“遇事小心点,后宫的女人最不可信,知道吗?”
“皇祖母也是后宫的人,咱不能一概而论的。”聂卿萦吐槽道。
“嗯!夫人说得对。”
“那我先去了?”
“好!本殿在宫外等你。”后宫之事,本来不是他一个男人可以插手的。所幸让她去探探风,毕竟未来,她也会是后宫中的皇后呐?
碧霄宫内,碧浣将今日在凤仪宫发生的趣事全部讲给翦绮听了。
但见自家主子面不改色地静坐着,很是费解:“主子,淑妃被禁足瑶华宫不是很好吗?”
“碧浣,你忘了本宫说的话吗?”
碧浣连忙跪下道:“奴婢不敢!”
翦绮站起身,道:“云妃不是在帮本宫,而是在帮她自己。淑妃行事日渐乖张,她得找住依靠。而那依靠,便是皇后……”
就在这时,聂卿萦直接出现在宫门外。
“奇怪?主子,太子妃怎么来这儿了?”
“你在这里等着,本宫过去看看。”
“是!”
到了聂卿萦面前,她开口道:“太子妃来此是何意?”
“你为何要害我?”
“……”翦绮一惊。“太子妃怀疑自己掉入山崖的事与本宫有关?”
“不是!我只是想问你,我明明帮过你,为什么要告诉父皇说我的身份有问题?”
翦绮看了看远处的碧浣,却不想开口解释。
可聂卿萦早已会意。“我知道了,你是为救自己的婢女才答应那个人的对不对?”
“太子妃,后宫水深,您又何必蹚这趟浑水?”翦绮问道。
“是不是浑水,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太子妃请回吧!本宫是不会说的。”翦绮别过头去。
可碧浣又怎么看得下去。直接冲了过来,道:“太子妃,是皇后,是皇后逼主子这样做的,主子无意伤您……”
“碧浣,住口!”
“皇后?可是我与皇后并没有什么隔夜仇?”聂卿萦疑惑道。
“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才针对您……”
“碧浣,本宫说的话,你不听了吗?”
“奴婢知错!”碧浣连忙低头认错。
“太子殿下还在等我,我先告辞了。”聂卿萦连忙找借口离开。
她走后,翦绮将目光落在碧浣身上,“碧浣,本宫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
“主子,太子妃有能力扳倒谢皇后,她的母国可是?国啊?主子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规划一下?非要自己在这后宫之中孤注一掷?”
“碧浣,你不懂,刚才她说没有什么隔夜仇,就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太子也并没有告诉她,皇后早些年就在防着他自己了,只是明里为了不让皇上察觉,才没有别人知道。”
“你以为谢皇后将谢府那位握得死死的是为了什么?”
碧浣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不可置信地说道:“威胁太子,拿他人当枪使?”
“没错!当年她的儿子本该是太子,皇上却以她的儿子年纪较小为由,封了宸妃的儿子为太子。如今皇后忍气吞声十多年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熠王?”
“碧浣,记住,这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告诉任何人。”
“奴婢知道了。”
而萧奕辞这边,出宫门口之前,刚好遇见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被突然叫住。“太子殿下!”一个温和的女声传了过来。她身着雾蓝色云缎裙,额头上的花钿格外醒目,步伐轻巧,犹如仙女一般的静态美。
“覃小姐?”萧奕辞转过身,正好看见了她。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覃宛抒上前一步行礼道。
“平身!覃小姐怎么会在皇宫?”萧奕辞问道。
“臣女奉太后娘娘之意,去永福宫拜访她老人家!”
“莫不是皇祖母那些乖孙女吵着要让你教授琴棋书画吧?”
有这夜宸第一才女教授皇家公主学艺,是多么了不起的事。
覃宛抒甚合两位公主的意,太后也很满意,便让她一月抽出十天的时间教导皇室公主琴棋书画。小七小八如今才不过七岁而已,但是懂得就很多了。
“太子殿下知道了,为何还多此一举?”
“覃小姐这是要出宫?”
覃宛抒点了点头。“民女可以与太子殿下一起吗?”她请求道。
萧奕辞没有说话,便朝前面走了,而她却认为他没有拒绝便是默许了。
没想到,短短四月不见,他便变了样子,待人不在像从前那般冷漠,也不再是那个冷清,做事果断,内心孤单之人了。
现在的他,是被那个?国来的和亲公主改变了吗?她竟然可以从中感觉到他内心的那丝温柔。可那终究不是留给她的……
可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几个宫女便啰嗦个不停。
“诶?想不到咱们太子殿下与覃小姐挺般配的呢!”
“是啊!先前要不是因为太子殿下一直走不出宸妃娘娘的悲痛,拒绝了那个少年时期便定下来的婚约,说不定现在覃小姐才是实打实的太子妃啊!”
“说得没错,和亲公主又怎么样,还不是皇上考虑到黎明百姓,才停战的,不然这太子妃之位,她一个异国公主也配……”
突然她们后面响起了声音:“你们刚才在说婚约,太子妃之位,异国公主不配吗?”
“是啊……”一个宫女突然转过身来,可映入眼帘的是聂卿萦。
“太子妃!”宫女连忙跪在地上。
剩下的两个宫女也连忙跪在地上。
“你们跪着干什么?”
“奴婢不敢!”三个宫女连忙说道。
“不敢?可是刚才的,我都听见了,怎么办?”聂卿萦质问道。
“太子妃饶命啊!太子妃……”
“好了,我又不吃人,唉!只是这些话要是传到了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那儿,你说你们,下场会怎么样?”
“太子妃饶命啊!”
“要我饶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你,给我说说,婚约是怎么回事?”聂卿萦指着其中一个宫女问道。
“是!奴婢全都说!绝无欺瞒。”
“太子殿下与覃小姐的婚约,可还得从少年时期说起……”
聂卿萦听完后,便直接到了宫门口,刚好看见覃宛抒离去的背影。而萧奕辞则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在马车旁边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