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谢殿下不杀之恩—— by作者:双瞳烟华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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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至午时,皇后传膳,阮问颖和杨世醒一起留下陪同用膳。
  传膳到一半,和以往的许多次一样,陛下从紫宸殿过来了,身着一袭天子冕服,一看就是才从内殿朝会上下来。
  陛下与杨世醒有五分相像,都生得英俊高大,不过眉眼间的威势要更浓一些,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天子威仪,令人莫敢逼视,只有笑起来时才减去三分,有了点人情味。
  不过有一样东西是他们父子共有的,那就是在面对家人时的从容舒心。
  “你可知,这小子前日从我那儿骗走了张洪?”他一上来就指着杨世醒,对皇后道,“说是喜欢他的手艺,要让他研制新菜,不肯叫他为御膳房的事分神,直接讨到了含凉殿去。”
  听着像是不满的说法,话里话外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脸上也挂着笑容,显然只是说来逗趣。
  “臣妾也是今日才知道。”皇后闻弦歌而知雅意,笑声附和,就像是民间最普通的一对夫妻在聊家常,“陛下放心,臣妾已经说过他了,以后不会再犯。”
  她让人呈上之前的糕点,亲自取了一块递过去:“这是醒儿让张御厨新研制出来的糕点,陛下且尝尝味道。”
  陛下品了一口,道:“嗯,味道不错,不过略甜了些。”
  他看向嫡子:“你母后不喜欢太甜的,下次记得注意。倒是这消暑去火的凉意不错,是你自己的主意?”
  “是,儿臣谨记。”杨世醒先是应了一声,然后道,“一半一半吧,我就是让他做些甜中带凉的点心,好去去腻味,也能清热解暑。具体的样式和做法还是由他自己琢磨的。”
  阮问颖则是心中一跳,尽量摆出一副端庄矜持的模样,减少存在感,生怕杨世醒明着给皇后送点心、实际却想让她品尝的事暴露了。
  陛下虽然待她亲近,但最看重的人始终是皇后,要是知道了这里头的真相,杨世醒还好,她就难说了。
  到时,即便有皇后保全相护,陛下恐怕也会在心里对她生出不喜之情。
  而得到一个帝王的厌恶,是这天底下最危险也最愚蠢的事情。
  万幸,事情没有像她想象的一样发展。
  陛下只是摇头一笑:“这姓张的也真是奇怪,先前还说想研制一道适宜在盛夏时节享用的辣口菜,转头就给你去做点心了,朕总觉得被他忽悠了。”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点心的口味上。
  杨世醒也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轻轻巧巧地转移话题。
  “他哪里敢。”他道,“他在刚来含凉殿时也是这么一个说法,想足了办法往点心里放辣子,还胡言狡辩,最后被我威胁了一通,才打消了主意,乖乖地做正常点心去了。”
  陛下一听就乐了:“做得好!他是不是对你说,多吃辣口有益于身心健康?”
  杨世醒道:“不错。他也这么对父皇说过?”
  陛下道:“岂止说过,简直是天天在朕耳边念叨,朕被他烦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说他又不是蜀州人,他对辣这么情有独钟干什么?”
  杨世醒道:“儿子问过他这个问题。父皇猜猜,他是怎么答的?”
  “怎么答?”
  “他说他虽不是蜀州人,但他喜欢的姑娘是蜀州人,所以他也算是半个蜀州人,为此想要研制出一道超越所有蜀菜的名菜,让那姑娘从此对他倾心。”
  陛下恍然:“我说呢,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改了口味,还老是撺掇朕尝尝他的新品,是不是等着朕金口玉言,称赞他的菜冠绝蜀州,为辣中极品啊?”
  杨世醒一本正经:“极有可能。”
  皇后在一旁看得又好笑又无奈。
  “陛下。”她轻唤一声,“陛下龙体贵重,张御厨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拿陛下来开玩笑,醒儿这是在说玩笑话呢。”
  “儿臣何敢?”杨世醒一脸无辜,“是张御厨自己说的,说父皇最近一段时间品尝了他做的许多新品,对他大加赞赏,并且允诺,一旦他真的做出了顶级蜀州名菜,就封他为天下第一厨。”
  皇后有些不赞同地看向丈夫:“陛下。”
  陛下干咳一声:“不是为夫贪口,是那张洪……咳,的确厨艺了得。他做出来的东西虽然辣,但是不麻,吃了后也不会上火,所以——”
  他支支吾吾地不再说了,把眼睛瞧向嫡子。
  杨世醒会意,给他解围:“所以父皇就应张御厨的要求给他品尝了一二,就当是在他成婚娶妻的道路上帮忙一把。父皇身为天子,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自然要为他们分忧解难。”
  “对、对,就是这样。”陛下连声附和,把目光放到从刚才开始就分外安静的阮问颖身上,有些刻意夸张地奇道,“外甥女也在啊,怎么今天这么安静,舅舅都没发现你。是不是你表哥给了你气受?说出来,舅舅替你做主!”


第9章 你若想永远都当她的表兄
  冷不丁被点名,阮问颖就是一惊,连忙镇定心神,抬起头来半是乖巧半是甜甜地笑答:“外甥女向来都很安静啊,舅舅这话说的,好像颖丫头平时很闹腾一样。”半点不露出心虚。
  陛下朗声笑回:“舅舅没有这个意思,是想说你活泼开朗,不是闹腾。”
  杨世醒瞥她一眼,淡淡道:“闹腾也好,开朗也好,都是她自己的事情。怎么每次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怪罪到我的身上?我天生欠她的么?”
  阮问颖一怔,不明白他这突然的不满从何而来。
  陛下也是一愣,旋即露出一副“我懂了”的神情:“你们两个果然是吵架了。”
  “不是父皇说你。”他提点杨世醒,“颖丫头是你的表妹,你身为兄长,平日里该让着她一点,胸怀大度,才是一个男子汉!”
  杨世醒轻嗤:“身为兄长,就该要让着妹妹么?那天底下所有的长兄长姐岂非都很倒霉?只有他们让着人的份,没有他们被人让着的份。”
  这一下子,不仅阮问颖,就连皇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有些关切地望过去:“醒儿?”
  只有陛下八风不动,维持着天子的从容镇定,老神在在道:“你若想永远都当她的表兄,就不要让着她好了。”
  杨世醒不说话了。
  阮问颖疑惑更深,帝后看好她和杨世醒这件事她是知道的,或者说这是几乎所有人的默认,她不明白的是杨世醒对她突如其来的不满。
  明明她刚才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回答了陛下的一句话,言语间也没有牵扯到他,从头到尾都专注于她自己,怎么就惹他生气了?
  他这脸是六月的天么?说变就变的。
  阮问颖百思不得其解。
  她觉得有点委屈,还有点生气。
  若是他们二人独处,她早甩脾气给他看了,偏偏陛下和皇后在,她就算有再大的不快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充当那个调节气氛的人。
  果然伴君如伴虎,不仅陛下威重不可轻慢,就连杨世醒不高兴了也能让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任凭她是哪位长公主的骨血也没用。
  阮问颖在心里闷闷地想了一回,准备开口。
  却被皇后抢了先,笑着打岔:“好了,用膳的时辰,说这么多话做什么。咱们这里虽然不兴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也要注意点时辰,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她扬声道:“侍膳。”
  此时主菜已经上齐,传膳的宫女在端上最后一道主菜后就退了出去,只留下八人在殿内侍立,听闻皇后吩咐,俱皆垂首上前侍膳。
  膳法用了合制,每一道菜都用份量相同的碗碟装了,摆在四人面前,但没分席,而是置在一张方形的大案上,中间放着三道式样不一的汤,和民间的团圆饭相似。
  坐法也是两两相对,帝后二人并坐一侧,阮问颖与杨世醒坐在另一侧。
  这个坐法没有什么不对,阮问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但她却觉得不自在极了。
  因为这还是她头一回在帝后面前与杨世醒有隙,还是后者主动发起的,并且发起得极其莫名,让她都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态度。
  面对长辈,尤其是这一对天下至尊的夫妻,自然是以乖巧伶俐为宜。可她现在和杨世醒这么一个状态,再让她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地讨巧卖乖,就显得太没心没肺了,或者说心思深沉。
  而不管是哪一种,都会让她一直以来保持的形象付诸东流。
  所以阮问颖很愁。
  发愁杨世醒为什么要这么做,发愁她接下来要怎么办,发愁今天的这顿饭该如何收场。
  幸好,老天爷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杨世醒避过宫女,给她盛了一小碗紫苏香薷汤,很自然地放到了她的跟前。
  一句话也没说,只用一个简简单单的举动,就化解了她的困境。
  阮问颖心中骤然一松。
  虽然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没有他的那阵无名不满,她根本不用面对这么尴尬的境况,但她还是决定暂时原谅他半个时辰,起码把这顿午膳糊弄过去。
  她对杨世醒露出一个浅雅矜持、怀有姑娘家羞赧与喜色的微笑。
  陛下见状,也满意地点点头,道了一声:“孺子可教。”
  ……
  膳毕,阮问颖和杨世醒都很有眼色地告了退,留陛下与皇后独处。
  谷雨和小暑候在殿外,见她出来,询问她是否要打道回府。
  “不用。”她盯着前方的那抹云白身影,“我先去一趟含凉殿。”
  前面的人继续走着,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但她只快走了一小段路,就毫不费力地赶上了他,很显然,对方是在特意等着她。
  两人并肩而行,侍从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
  午后的宫中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暑气,知了不间断地鸣叫,给夏日更添一分热燥。好在皇后思虑周全,命宫人一日三洒水,宫道周围又有垂柳绿荫无数,是以也不算太热。
  一路走下来,阮问颖都憋着气,不说话,直到行至太液池边,才开口说了第一句:“你为什么不说话?”
  杨世醒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着,反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道:“我在等你说话。”
  他道:“我也在等你说话。”
  阮问颖的脸有些红了,被他气红的。
  她瞪着他道:“我在等你向我解释。你又在等我说什么话?”
  “我在等你问我啊。”杨世醒偏头朝她一笑,眉眼染上几许夏日的生机,如同穿过池畔的微风,带着习习凉意。
  他从容不迫道:“我看你好像挺生气的模样,就知道你有一大堆话要向我抱怨,所以在一路上都保持着安静,等你开口相问。”
  阮问颖震惊且不可思议。
  为什么他总能把话往最惹人生气的方向说?还说得这么轻巧,这么理所当然?
  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她也不准备理解了,直接询问:“你之前是什么意思?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是存心要让我在陛下跟前下不来台吗?”
  “哪有,被父皇教训的人可是我。”对方微微睁大双眼,显出一派无辜模样。
  阮问颖更加生气了:“你是陛下亲子,陛下顶多说你两句,怎么可能真的生你的气?真要有什么事,头一个被问罪的还是我,你——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这倒不会。”杨世醒没有否认她的前半句话,“有母后护着你,父皇他不会问你的罪的。”
  “但他会在心里觉得我不识大体,对我生出厌恶!”
  阮问颖气得差点控制不住音量。好在附近都是主殿宫道,除了帝后重臣之外基本无人经过,且非宫人当值之时,周围只有他们一行人,不怕对话被人听去。
  她承认,陛下是一个明君,广纳谏言,心胸开阔,但那些都是对臣子而言的。
  对于她这个外甥女,平时宠宠疼疼可以,但若真的和他的嫡子有了冲突,即使这冲突完全是由后者引起的,他也不可能会帮理不帮亲。
  毕竟杨世醒是他祈盼了多年才得来的嫡子,说器重偏爱都是轻的。
  杨世醒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安抚道:“所以我不是给你解围了么?”
  阮问颖差点被他气笑了:“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这倒不用。”他抬手摸了摸鼻尖,“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好,不该对你胡乱发脾气,我向你道歉。”
  听他这么说,她的气总算是纾解了几分,心想,算他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知道这件事完全是他理亏。
  她轻哼一声,道:“免了,我可不敢接受六殿下的歉意。舅母不过略说了你两句,你就在陛下面前给了我那么大一个没脸,要再受了你这回的道歉,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杨世醒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露出一个有些像是计谋得逞,又有些像是不好意思的笑。
  “我不是为了母后的话才那么说的,你误会我了……而且我也没给你下脸,父皇前前后后说的不都是我么,最后也是我主动给你赔礼,已经给足了你面子。”
  “这是你应该的。”阮问颖不为所动,“你不先下我的脸面,就不需要给我描补,说到底,还是你咎由自取。”
  又问他,“既然你不是为了舅母的那几句话,那怎么好端端的冲我发起了脾气?我哪里得罪你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含凉殿,早有宫人等候在外,见他们过来,立即上前相迎。
  含凉殿临水而居,殿如其名,是座格外清凉的宫殿,不仅有太液池的清风送来,还有道道水帘自屋檐落下,使整座宫殿在夏日里凉气习习,丝毫不比特意为避暑建造的昌源行宫差。
  阮问颖在山黎的服侍下洗了手、净了面,前往曲泉阁。
  杨世醒正倚靠在里面的罗汉白玉榻上,单手捧着一卷书籍,慵懒地垂目看着。
  他身后是叠纹镂空的轩窗,几株垂柳弯眉折腰,从窗棂间递来一枝翠夏,自檐角处落下的水光凝凝,在这酷暑里仿如一方世外仙境。
  而这仙境的主人,也是姿容潇洒,如明月星辉,锦绡束发、环佩压袂,端的是清贵无比,称一句神仙也不为过。
  阮问颖走上前,在其旁边坐下,继续先前的询问:“你说,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要对陛下说那样的话?”


第10章 为什么徐元光要叫你小颖妹妹
  杨世醒瞥向身侧一眼,又收了回去。
  他继续盯着手里的书卷,慵懒道:“没什么,只是听父皇说起表兄表妹的事,想起你有许多个似我一般的表哥,便心里不爽,七情上面了。”
  阮问颖纳闷不解:“你为这事生什么气?”
  她的母亲安平长公主乃太后亲女,与陛下是同胞兄妹,不说宗亲,只说这宫里的皇子公主,就都和杨世醒一般,是她的表亲兄弟姐妹。
  这是自她出生伊始就既定下来的事实,他生什么气?有什么好生气的?
  “谁跟你说我的那些个兄弟了。”杨世醒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我说的是——”
  他收起书卷,直腰坐起,单腿屈膝,把手搭在上面,张口想要言语。
  阮问颖等着他的进一步解释。
  他却在片刻的停顿后道:“算了,还是跟你说实话吧。”
  阮问颖:“……”所以他原本预备说些什么假话来忽悠她?
  她充满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杨世醒没有半点心虚,脸不红气不喘地直言询问:“昨日,在徐元光他妹妹的生辰宴上,面对我让他送去的贺礼,你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
  阮问颖一怔,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哪件事,登时更加不解:“我为什么要有反应?”
  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她没有反应,他就要觉得生气?
  难道他想要她对此谄媚吹捧、大力夸赞?可是就那么一把普普通通的宫扇,让她吹捧个什么?好歹也送一块玉吧,就像他在不久前随手送给皇长孙的那枚双环盘龙佩一样。
  阮问颖大惑不解。
  更让她不解的还在后头。
  只听杨世醒冷哼一声:“你问的这一句话,就是我生气的原因。”重新斜倚靠回白玉榻上,拿书籍盖住脸,不理会她了。
  阮问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要因为她昨天的没反应生气,然后因为她今天的有反应生气?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阮问颖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一声闷雷自远处传来,紧接着,不过一息,天色就暗了下来,下起了倾盆大雨。
  曲泉阁外雨珠成线,把原本的几道细细水流变成了一张厚厚的水帘。
  转眼间,酷日覆黑云,暑气成清波。
  听着外头宫人奔走低呼的声音,阮问颖觉得,这位六皇子殿下的心思,也不过如此了。
  说变就变,不给人丝毫的预料和准备,永远使人猝不及防。
  而就在她想罢这个念头的下一瞬,榻上人又起了动静,把书本从脸上取下,睁开蕴星含墨的双目,瞧着她道:“阮问颖,你知不知道我只送给过你一个人东西?”
  阮问颖下意识回答:“没有啊,你送过好多人生辰贺礼呢。”
  她和他掰扯:“陛下、舅母、太后,还有我爹娘以及祖母他们,你都送过。昨天又加了一个徐妙清——就是徐元光她妹妹。”
  杨世醒看着她,不说话。
  她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讪讪道:“我……说错话了?”
  他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阮问颖开始虚心自省。
  她首先想的是她方才列出的人选是否有哪里不对,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岔了。
  杨世醒不是傻子,不会不清楚她刚才说的那些情况,所以他的话里一定有着另外一层意思。
  再联想到昨日徐元光怪异的举动,她逐渐有些回过味来。
  “你……是在生我的气?”她试探道,“因为我对你送过去的生辰贺礼视若不见?”
  杨世醒扯了扯嘴角,不说话。
  见状,阮问颖的心里就有了底,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莞尔道:“不过一柄普普通通的宫扇,可能连你自己都没看过,只让宫人随便选了一样就送了过去。这样的一份生辰贺礼,怎么能和你送我的那些相提并论?又叫我如何放在心上?”
  她抬起手腕,拉开堇袖,把佩戴着的簪花镯给他瞧:“只说这枚你在我今岁生辰上送的手镯,就比昨日的宫扇要强上许多。”
  杨世醒挑眉,目光移到簪花手镯,又移回她的脸庞,幽幽道:“难为你还戴着它,我还以为你早把它弃置在哪个角落里了。毕竟你在收到它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没有多么高兴。”
  他不提还好,一提阮问颖就忍不住来气,道:“谁让你唬我的,说什么上面的花纹代表着修身养性之意,要我戴来压压性子。说得我好像有多么粗鄙不堪一样,我自然会感到不快了。”
  他轻笑:“那你现在明白它的意思了吗?”
  他支起身体,拉过她的手腕,缓缓转动手镯,细细摩挲上面的花纹:“这上面灵珠吐蕊的祥云纹样,你可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么?”
  他洁净修长的指腹带着一点暖人的温度,贴合在阮问颖的肌肤上,让她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阮问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下意识觉得不好,想要避开,但又不能把手抽回来,以免惹面前这位小祖宗再度生气,只能努力压抑下这股异常。
  镇定心神道:“表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真的没有必要因为你送别人一回生辰贺礼就感到不满生气。”
  “我又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你送我的所有东西我都记在心里,一样也不敢忘。就如这枚簪花手镯,常日佩戴在身、不曾取下。自然明白你我二人之间的情谊,不怕被他人超越。”
  杨世醒应了一声:“嗯,话说得不错。”
  “不过我没问你这个。”他借着她的手腕微微发力,把她拉近,“我是问你,这枚手镯上的花纹代表着什么意思,你明白了吗?”
  两人间的距离越发减少。
  阮问颖的发梢垂落到了杨世醒的袖口处,在云白的浅纹中散开,仿若一缕流逸在宣纸上的墨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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