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谢殿下不杀之恩—— by作者:双瞳烟华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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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问颖没有出过长安,也没有见过全天下的男子,但在那一刻,望着跪在殿上的杨世醒,她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情愫。
  他是这天底下最好的、最好的儿郎。
  举世无双。
  之后的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
  对于嫡子的求娶,陛下故作沉吟:“皇儿此言当真?朕知道你一向心宅仁厚,但太后方才说了,此事只是容后再议,并非拒婚,于你表妹名节无损,你不必担忧。”
  “儿臣字字句句皆出于肺腑,绝无虚言。”杨世醒不卑不亢,“儿臣与表妹从小一处长大,情谊深重,儿臣妻子这个位置,除了表妹之外不作他想。”
  他郑重地叩首行礼:“请父皇成全。”
  没有一句浓情蜜意的剖白,也没有一声山盟海誓的承诺,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道明他想要求娶的意愿,却让阮问颖觉得比所有风花雪月的说辞都要真挚动人。
  如果陛下在这时询问她的意思,她一定会不顾任何贵女的矜持,毫无犹豫地颔首谢恩。
  陛下的神情却很奇怪,像动容,又像怀念。
  他端坐于上首,看着底下行礼的嫡子,半晌没有言语。
  太后的神情与他有几分相似,但要多一点复杂感怀。
  皇后的脸色也比较古怪,怔怔地望着亲子,仿佛头一回认识他,意识到他的存在。
  阮问颖看在眼里,心里一阵打鼓,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是杨世醒说错了话吗?可瞧着陛下几人的神情,也不像是在感到恼怒不满……真奇怪。
  最终还是由真定大长公主解开了这份疑惑。
  她面庞上的笑纹舒展开来,彤红的宫灯照耀着她,倒映出精致的花穗垂影。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年轻了许多,重新回到了风华正茂的岁月,变回了那个名动长安的第一美人。
  “六皇子的这番言论,倒让老身想起了许多往事……当年,他父皇也是这般跪在先帝跟前求娶他的母后的,连说的话都差不多。”
  她缓缓笑道,似充满了欣慰,眼里亮着不知是宫灯摇曳还是回忆升起的光。“可见是亲生父子,在面对喜欢的姑娘时都一个模样。”
  陛下疏朗宽笑起来:“朕当年可比他要强多了,与皇后从小定下了亲事,哪需得求什么恩旨。”
  笑完之后,他又凝神看向嫡子,目光悠远源长,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过,有一点,朕不及他。”
  “这一份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之谊,是朕怎么求,也求不来的。”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笑叹:“醒儿啊,你的运气可比父皇要好多了。”
  杨世醒大大方方地一笑:“既如此,父皇何不锦上添花,让儿臣来圆满当年的遗憾?”
  陛下朗声长笑起来。
  “说得好,我杨家儿郎就该这般果断决魄,坚定心意!”
  “来人啊,传朕旨意——阮氏嫡女问颖,秀毓灵钟,淑娴德备,温婉端柔,兰心蕙性,堪为良配。特诏命赐婚于六皇子,待得择定良辰吉日,便即完婚!”


第76章 你真的觉得,颖丫头嫁给了他,能当皇后?
  翌日, 阮问颖跟随安平长公主一块进了宫。
  两人先去了清宁宫,太后正端坐在里间的暖阁,慢悠悠地品着茗,握着书卷, 看样子是早就料到了她们会过来。
  “儿臣见过母后, 给母后请安,愿母后平安康泰, 长欢永乐。”安平长公主给太后行礼。
  阮问颖也跟着行礼:“问颖见过外祖母, 外祖母福寿无疆。”
  在与太后独处时, 她的自称都是臣女,对太后的称呼也不是外祖母, 而是端端正正的太后。
  非她不喜与太后亲近, 乃是对方看重体统规矩,她们这对祖孙之间的关系也不是真的融洽亲近,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 她向来不会托大。
  但在安平长公主面前,她的称呼就会变化。
  一来, 她不想让母亲察觉到她与太后之间的生疏, 为此感到苦恼。
  二来,她的母亲也和太后一样自恃身份,重视尊卑。身为安平长公主的女儿,她是万万不能同寻常人家的贵女一般,恪守规矩地称呼太后的,要彰显出自己的身份高贵和与众不同。
  太后眼也不抬, 继续垂眸看着手里的书卷, 缓缓道:“免了, 我可受不起你们娘俩的礼。当着朝臣命妇的面给我下脸子, 可真是我生出来的好女儿。”
  若只有阮问颖一人在场,见太后摆出这副态度,她必会小心应对,甚至可能还会在地上跪一会儿。
  安平长公主却没有这个顾虑,径自领着她起身收了行礼,上前坐到太后的身边,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直白与其说话。
  “母后这话是怎么说的?儿臣如何就给你下脸了?明明是母后下了儿臣的脸面。颖丫头已被太子拒婚在先,若和六皇子的亲事还不成,岂不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今后还怎么在长安立足?”
  太后慢悠悠翻过一页书卷,似喜非喜,似怒非怒。
  “谁说她被太子拒婚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你们家把太子的这门亲事给退了,此等古今罕有之事,旁人咋舌都来不及,怎么会嘲笑?”
  “再说了,若不是你那婆母开口向你皇兄讨要赐婚,事情又怎么会到这一个地步?且陛下已经如了你们的愿,下了旨、赐了婚,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安平长公主道:“儿臣就是不明白,母后为什么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从前不是都说好了吗,等他们这对小女儿长大就立即成亲。母后为何改了主意?”
  太后道:“我什么时候与你们说好了?明明从一开始,我就不看好这门亲事。”
  安平长公主闻言,立即挑起了长眉,凤目舒张,炯炯有神地看着其母,一派风火奕采。
  “为何?”她追问道,“颖丫头哪点配不上六皇子了?”
  太后合起书卷,置于一边:“你不要瞎想,母后何曾说过这话?”
  “那就是六皇子配不上颖丫头了。”她毫无顾忌,“母后是这么觉得的吗?”
  太后一顿,没有回答,而是道:“自从去了边关,你这性子就越发风风火火了,看来边关的风沙的确磨人,让你都变得急躁了不少,人也精瘦了,黑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爱女,轻叹口气:“你此次回长安,又是只准备待上一段时日就离开吗?不能一直留下,或者多待几年?难道边关的军情如此要紧,片刻也离不得你?”
  安平长公主浑不在意:“青州荒芜,成天风沙里来、风沙里去,人哪有不变黑变瘦的,且儿臣的夫君并几个孩子都说儿臣没黑呢,变得更漂亮了,母后莫要担忧。”
  说完,她的目光扫过一旁安静垂首的阮问颖,像是才发现后者的存在一样,恍然笑道:“瞧,我们娘俩只顾着说话,都把颖丫头给忘了。”
  她对应声抬首的女儿道:“我和你外祖母唠叨的这些话,想来你是不爱听的。正巧,我方才经过绽红园,瞧见那里的腊梅开了,看着很是喜人,你带人去剪几枝回来,也给你外祖母沾沾喜气。”
  太后含饴道:“我都快七老八十了,还沾什么喜气,这些个红梅绿蜡啊,还是留给他们年轻人吧,别来晃花我老人家的眼了。”
  安平长公主持不赞同之意:“人老心不老,母后便是不喜梅花灼色,闻闻香也是好的,还能给这素净的清宁宫增添一抹靓丽,多好。”
  阮问颖本不想插进长辈之间的谈话,但安平长公主此举摆明了是要把她支出去,和太后讲一些她不方便听见的话,便顺着对方的意思,莞尔地恭谨笑言。
  “外祖母说的是,再过不久就是外祖母的六九大寿了,您老人家福气绵延,鸿运齐天,的确不需要沾梅花的喜气,反倒是我们这些个小辈要沾沾您的福气。”
  “外祖母若不喜赏梅,外孙女就不折枝了。听闻纪姑姑擅制糕点,尤其是红梅酥心糕,滋味可谓一绝,不如让外孙女采摘些梅花花瓣来,让纪姑姑做糕点给您享用?”
  “这个想法不错。”安平长公主赶在太后开口前答话,“就照着你说的做吧,摘完后也不用着急,这红梅酥心糕做起来颇费功夫,你只消把花瓣给纪姑姑就行。”
  “余下的时辰,你便在园子里随意逛逛。今儿个日头好,梅花开得也盛,你看看有哪几枝长得好的,不妨剪了带回来,为娘喜欢赏梅。”
  阮问颖应声道是,朝太后与安平长公主分别行了一个礼,告退离开。
  安平长公主含笑望着,直到爱女的身影消失在暖阁之外,才隐了一点笑意,转头看向其母。
  “母后,你在昨夜宫宴上的言语到底何意?还是说,母后当真觉得儿臣的女儿,你的亲外孙女,配不上这长生殿之主的位置?”
  太后也缓缓隐了笑,苍老的声音里透出一点冷意:“你若在当年听母后的话,没有嫁给那姓阮的,那么今日不管你的女儿要嫁谁,我作为她的外祖母都会鼎力相助。”
  安平长公主感到不可思议:“母后,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在和她较劲?”她没有点名道姓,但母女二人都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
  太后面容更冷,轻哼一声道:“哀家贵为太后,她不过区区一名大长公主,身份、家世哪点堪与哀家相比?你说我在和她较劲,未免有些太看不起你母后了。”
  安平长公主道:“那母后为什么不同意颖丫头和六皇子的亲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探究地哂笑道:“母后不会真的存着舍近取远的心思吧?放着亲生的外孙女不顾,反倒去顾起那些什么侄孙女、表外甥女?”
  太后阖眼,闭口不言。
  半晌,才道:“听你这话,是觉得昨晚宫宴上的那些事情,都是母后授意的了?”
  “儿臣不敢。”安平长公主道,“儿臣只是因着昨晚的事有些心烦,又听了几耳朵闲言碎语,这才忍不住说了一嘴,并非儿臣真意,请母后不要见怪。”
  “不过儿臣的确不太明白母后此番的意思,难不成只因为儿臣选了位姓阮的夫君,生下了个姓阮的女儿,母后就不喜欢她,不愿意她当皇后?”
  “皇后?”太后轻笑一声,“你真的觉得,颖丫头嫁给了他,能当皇后?”
  安平长公主有些不解:“母后此言何意?皇兄的意思不是明摆着的吗,虽然目前不能给予太子之位,但那是因为要替他祈福的缘故,将来的天下大统,皇兄是一定会交给他继承的。”
  “是吗?”太后缓缓睁开双目,看向独女,冷冽的目光好似能看进人的心底。
  “皇儿的意思的确很明白,后宫嫔妃给他生了这么多孩子,在他心里却始终只有阮妍的孩子是他的亲生子。”阮妍是皇后的闺名。
  “其他人的孩子都是草木,唯有她阮妍的孩子是珍宝,天公睁眼、醒世光明,这名字取得可真好……我看你皇兄的魂都要被那个女人勾走了。”
  安平长公主不是头一回见到母亲如此容色,也不是头一次听闻冷言冷语,但她此刻的心却跳得有些快,淅淅沥沥溢出三两点不安的预感。
  她强自镇定道:“皇兄珍爱皇嫂,对嫡子偏宠疼爱……这样的事情,母后不是在多年前就清楚了吗?”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太后冷冷嗤笑,“早在你两个兄长为那女人失和的时候,我就清楚地知道了,她是一个灾星……”
  她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原本,我已经有些认了,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你们小一辈的事情,爱怎样就怎样吧,我也懒得再管,反正你们一个个的都有自己的主意,不肯听我的话。”
  “——然而,一旦涉及皇室血统、江山基业,哀家身为太后,就不得不管了。”
  ……
  绽红园。
  阮问颖驻足在一株盛开得灿烂的梅树前,看着枝头的那一捧细细压雪,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晶莹剔透的光,与红如云霞的腊梅花朵相映生辉,不知不觉的有些出神。
  俄顷,才收拢思绪,伸手准备掐下那朵开得不算最盛却最和谐美好的花。
  但在她的指尖触及前,有人抢先一步摘下了那一朵舒蕾重瓣的梅花,簪在了她的发间。
  丝丝缕缕的松木沉水香缠绕着幽幽暗香传来,如同雪夜的月光,挥洒下一片清明。
  “这般好看的花摘了多可惜,不如让它当你的梅花簪子,也能晚点免于零落成泥的命运。”


第77章 你现在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阮问颖心堂一亮。
  她转过身, 就见杨世醒正含笑看着她,一袭云峰白的锦衣披着件星灰的大氅,衬得他整个人如繁星曜日,格外的气宇轩昂。
  “你——”她又惊又喜, “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方言简意赅, 只回答了四个字:“过来见你。”
  却让阮问颖觉得欢喜极了,心头像有一只喜鹊在叽叽喳喳地跳跃轻鸣。
  她深深弯唇笑起来, 有心想和他多说说话, 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低头抬手,整理耳边的碎发以作掩饰。
  直到她想起此行来园的目的, 以及跟随在她身旁的, 除了她的贴身侍女之外还有清宁宫的宫女,才有些紧张地重新抬起头。
  然后她就发现, 无论是她的侍女还是宫女都不见了身影, 整座园子里格外安静,入目所及之景不是灼灼盛开的梅花, 就是茫茫大片的白雪。
  还有杨世醒。他比红梅还要璀璨, 比白雪还要耀目,有了他,天地间的一切黯然失色,让她注意不到外物的存在。
  这一点提醒了阮问颖,她朝他询问道:“我身边的侍女和宫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对方抱臂轻睨,好像她问了一个傻问题:“当然是我让他们都退下了, 在园外候着,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前。如此良辰美景, 我可不想被闲杂人等打扰。”
  阮问颖沉默了片刻。
  接着, 她露出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上前扑进了他的怀里。
  杨世醒回以同样的笑,紧紧抱住了她。
  两人在红梅盛开的冰天雪地里相拥。
  阮问颖依偎在心上人的怀里,什么都没有想,就这样静谧地倚着、靠着,感受着独属于他的温暖胸膛与融融气息。
  还是杨世醒率先有了动作,他稍稍松开了一点怀抱,俯身低头,意欲亲吻她的唇。
  阮问颖侧脸避开。
  “别。”她小声道,“今日我涂了胭脂,且是和母亲一道来的,要是化开,让她发现,可就不好了……”
  闻言,杨世醒很善解人意地止了动作,只是神情有点惊诧,仿佛才发现她的装扮不同寻常,笑道:“我说呢,怎么你今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像年画上的金童玉女,一改往日的清爽明快,让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她有些生气,忿忿道:“我穿这身不好看吗?”
  “好看。”他回答得干脆利落,“你穿什么都好看。”
  她细哼一声,半点也不信:“油嘴滑舌。”
  “那我改口,你穿这身不好看?”
  阮问颖睁大一双美目瞪他。
  跟前人遂哀声叹了口气:“好看不行,不好看也不行,那我到底要怎样回答,才能让你满意呢?”
  阮问颖知道他是在故意调侃,也没有真的生气,佯装恼怒地轻哼道:“随你爱说什么。我这身衣裳又不是穿给你看的,无论穿起来好不好看都与你无关,用不着你来发表高见。”
  “好。”杨世醒懒洋洋地应声,“阮大姑娘的穿着打扮我无权置喙,我自己在一边默默地看、默默地欣赏,总行了吧?”
  “不行。”她抿住上翘的唇角,“我可不是这些园子里供人随意观赏的梅花,你看我的每一眼都是要付报酬的。”
  “什么报酬?”
  她没有出声,再度依偎进他的怀里,以行动代替语言作为回答。
  杨世醒也再度抱住了她。
  微有些发闷的笑声从他的胸腔里传出,带动起两人规律的心跳。
  “你这报酬收取得可真是价格不菲,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你才敢这么做了。”
  “你不要胡说。”阮问颖倚靠在他的怀里,唇角漾笑,“我收取什么贵重的东西了?”
  “当然是我的拥抱。”他道。
  “你的拥抱很贵重吗?我怎么不知道。”她故作不解。
  “难道不贵重吗?”他含笑反问,“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身份。”
  “哦,那我下次去找一个身份没那么贵重的人收报酬。”
  “你敢,父皇已经在昨夜下旨,你现在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除了我以外,你和谁都不许这样做。”
  “蛮不讲理……说得我好像在之前和别人这么做过一样。”
  “本殿下从来不需要讲理。”
  ……
  阮问颖和杨世醒行走在园子里,踩着被宫人铲净积雪的青石板路,一边欣赏着白雪红梅的盛景,一边闲聊说话。
  首先被提起的,自然是昨晚在宫宴上发生的事情。
  “你怎么忽然想到向陛下去求娶的?我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吓了一跳。”她拢着手道。
  虽然在清宁宫里,太后看上去并不想品尝糕点,安平长公主也只想打发她离开,但样子总要做做的,所以她还是领着一列宫女来了绽红园,让谷雨提着篮子陪她采摘花瓣。
  也因此,她没有捧着手炉,而是让小暑看管,等到采花瓣采得冷了再拿过来捂捂,暖了再放回去,继续采摘花瓣,就这样周而复始,倒也舒坦。
  没想到半途来了杨世醒,把一干人等全部屏退,她虽然不再需要采摘花瓣,但也没了手炉,又是数九寒冬,即使头顶有日头照着,也还是会感觉到一点冷意。
  正如此刻,她便觉得手心有些发冷,指尖也有点发凉,遂拢入了袖中,期望能借此回一些暖。
  一个很小很小的举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是本能地这么做,杨世醒却发现了,当即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塞进她的手心。
  玉佩的外表朴实无华,没有像寻常的玉器那样被精雕细琢,与其说是玉佩,更不如说是玉石,平平无奇,性质倒是颇为奇特,甫一入手就让她感到一阵暖意。
  不是那种被人捂热的暖,而是由内向外地散发出来的暖,触觉也格外的温润如水,很明显是块暖玉。
  玉佩阮问颖有许多,暖玉也有不少,且皆为珍品。但在她所有的暖玉里,没有一块能比得上杨世醒给她的这块,甚至在相较之下给了她一种全部是赝品的错觉。
  这也不能怪她,虽然书籍里所有提到暖玉的语句都是“四季春暖,冬可御寒”一类的说辞,但从小到大她都没遇见过一块名副其实的暖玉,顶了天也只能称得上温润,在冬天握时不觉得冷,但要说拿来做取暖之用,就有些太夸张了。
  所以她一直以为书里写的都是谬论,所谓的暖玉并不存在,只是因为众人的以讹传讹和一些奇货可居的心思,才会被吹捧神话。
  没想到今日却让她遇到了,让她如何能不惊讶?
  她忍不住询问:“这是暖玉?”
  “嗯。”杨世醒看向她,“怎么了?”
  “没什么。”她莞尔道,“只是觉得有些新奇,我从前一直以为这种玉是不存在的。”把她方才的那些所想和他说了。
  他也跟着笑:“我原本也和你一样,以为那些说辞是杜撰的,直到前些日子里澜庄遣使上贡了一批珍宝,里头就有暖玉,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澜庄在云州之南,为中原属国,素来以产玉著称,不过一直以来都比不上云州雪山天河所产的玉石,没想到这回得了头筹,采出了此等惊奇之物。
  阮问颖半是了然半是诧异地想。
  “原来如此。”她道,“难怪书里会有记载,许是从前中原也曾出现过暖玉,并为人所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玉都遗失了,才造成了如今的现状。”
  “也许。”杨世醒不甚在意地回答,很明显心思不在玉石的来历上。
  他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询问:“怎么样,感觉还冷吗?”
  阮问颖摇摇头:“不冷了,很暖和。”
  “那就好。”他舒心一笑,“刚才是我思虑不周,把你的侍女全部遣退了,险些让你冻着。”他轻轻拂去飘落在她肩头的梅花花瓣,“你若喜欢,这枚玉佩就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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