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谢殿下不杀之恩—— by作者:双瞳烟华
佚名  发于:202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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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可以?”她推辞,“你平日里送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不必再多这一个,总不能我拿什么你就送我什么,照这样下去,还不得把你的含凉殿给搬空?”
  他湛然含饴:“没关系,反正等我们成了亲,我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现在不过是提前让你保管,无甚差别。你收下就是。”
  听他提起成亲二字,阮问颖微感脸颊发烫,心里也涌起了一点羞涩欢喜,不再多言,默默捂着手心里的玉石,与他并肩在园子里漫步行走。
  话题再度回到了昨晚的宫宴。
  因陛下赐婚之故,杨世醒的心情明朗了许多,但在提及昨晚的事情时也还是沾染上了几分不满,冷笑哼声:“可真是一出好戏,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让我大开眼界。”
  阮问颖心有戚戚:“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给我和太子保媒,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如果只是为了让我不能嫁给你,只需要反对祖母的提亲就好,何必多此一举?”
  最重要的是,如果顾语司和沛国公在昨晚没有跳出来,拿她的婚事作笺子,大长公主也不一定会向陛下求旨赐婚,杨世醒更不会当众求娶。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到头来反促成了他们俩的亲事,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第78章 我会风风光光地迎娶你
  “这就要看他们是怎么想的了。”杨世醒挑开一簇梅花枝桠, 使上头的积雪轻振落下,“顾家暂且不提,楚家……可以稍微猜一猜。”
  “稍微?”阮问颖不解地重复,“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楚峥平的举动可以有一个理解, 但这个理解对不对,目前还不能确定。”他道, 楚峥平是沛国公的名讳。“因为他们家的情况有些复杂。”
  “杨士福要娶楚家女儿的事你应该知道, 倘若这位楚姑娘是楚峥平的嫡女, 那么后者在昨晚的举动不难理解,无外乎是给我那五哥投石问路, 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阮问颖微微一怔, 很快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不管楚端敏意愿如何,她和越宽王的亲事都已板上钉钉, 沛国公府成为了越宽王的亲家, 从而使得楚家在储位一事上有相争之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陛下共有五子, 分别是太子、三皇子、五皇子、杨世醒与七皇子。
  其中, 太子默居东宫,情形无需多言。
  三皇子端王生母早逝,由皇后抚养长大,母子之间感情不错,与陛下和杨世醒的关系也尚可,得封单字亲王, 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封地。
  七皇子高密王为贞妃所出, 虽年幼就已封王, 但为双字王, 也无封地,居于长安一隅。
  剩下来的,就是五皇子越宽王和六皇子杨世醒。
  在这五位皇子里面,剔除杨世醒,其余几人在储位相争的实力方面,还真是不好下定论。
  照理,太子是最名正言顺的,可因为某些缘故,陛下对其一直神色淡淡,使得他的身份尴尬不说,前途也明暗未卜。
  端王条件尚佳,虽然没有上中宫玉牒,但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后养子,还是陛下诸子里唯一的单字王,所得的地位宠爱只居于杨世醒之下。
  不过他寄情山水,娶了一名八品采风官为王妃,常年游历在外,不管是性情中人还是聪慧内秀,都很明白地表现出了对于储位的无意相争。
  七皇子高密王和她同龄,年岁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尚未成家立业,虽然为宠妃所出,并早早封王,陛下对其的态度也算和缓,但宫中有流言传,他之所以会以幼龄封王,乃是因为陛下对贞妃存有补偿愧疚之心。
  据说,当年贞妃所出的二皇子曾在无意间惹恼了陛下,得了后者的呵斥,竟被生生吓死,贞妃哭得肝肠寸断,陛下也后悔不迭,是故在七皇子出生之后早早给其封了王,以示隆恩。
  五皇子越宽王更不用说,生母比不上贞妃受宠,性情没有端王通达,封号和高密王不相上下,还因为生性风流而得过陛下的好几次申饬。
  综述上言,这四人在尊位、荣宠方面各有长短,纵有相异也差不到哪儿去,但不管是谁都被杨世醒远远甩了一大截,即使他们全部加起来也没用。
  换言之,如果没有杨世醒,对于这天下江山,四个人里谁都有一争之力。
  难怪沛国公会在昨晚的宫宴上那般行事。
  杨世醒得文师武傅悉心教导,协理陛下朝政,握有实权,他本身又极为聪颖,性通敏达,可以说是毫无欠缺,如果贸贸然从这几个方面下手,不仅很难有成效,还可能会反过来被他收拾掉。
  不如另辟蹊径,拿旁余事项在他身上做文章。
  比如她的亲事。
  杨世醒在与她相处时向来不会刻意避嫌,只要有心就能打听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加上帝后二人的看好默认,但凡是有些头脑的,都可以明白他对她的感情。
  若将她的亲事说给太子,一来能引起陛下对太子的猜疑之心,二来能惹得杨世醒不满,以他的性情,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另嫁他人,一定会加以阻挠。
  到时,不管这门亲事成与不成,她又最终嫁给了谁,他都会沾染上强夺兄妻的污名。
  如此便可给其他人腾出空间。
  阮问颖心念数转,越想越觉得余悸。
  她在史书中看到过不少关于储位之争的记载,有白骨累累、血流成河的,也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清楚地知道,一旦涉及江山皇权,所有的亲缘情缘皆会不作数。
  然而直到她亲身经历了,才明白过来,储位之争不是疆土之争,没有发号施令,也不必非要动真刀真枪,更多的是徐徐图之,犹如平静海面下的暗涌波涛,到处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光剑影。
  可笑她还曾自负聪颖,觉得以她的身份家世和聪明才智,能帮助杨世醒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现在看来,她不拖他后腿就已经很不错了。
  阮问颖心情复杂地想。
  她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慢下,最终停留在一株红梅旁,望着枝头上面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怔怔出神。
  杨世醒也跟着她停下来,同她一起看向雪压红梅的枝头,似在欣赏。
  “不过,这也只是猜想。”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徐徐开口,“楚峥平是一个俗人,没有破釜沉舟的魄力,因为自己的侄女就把整个沛国公府都搭进去这种事,他不一定有胆子做。”
  “那他是为了什么呢?”阮问颖把目光投向他,“除了这个解释以外,他还能是因为什么缘故才在昨晚那般行事呢?”
  “楚大姑娘虽然不是沛国公的亲女,但她幼失怙恃,被家中长辈照看着长大,就算与沛国公没有结下父女之情,想来也淡不到哪去。”
  “且此等谋算若成,将来他即使不能成为国舅爷,也会有从龙之功,让楚家一跃升为外戚,有利无弊,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杨世醒挑了挑眉,似是对她这番言论颇感兴味:“那就算他是为了这个原因吧。”
  阮问颖:“……就这样?”
  他就这么轻易地改口了?没有别的话再和她分说?
  她还以为他会说出一堆长篇大论,以说服她相信沛国公是另有所图告终呢。
  “不然还能怎样?”对方反问,“左思右想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样做?万一他只是因为单纯地看我不顺眼,想要搅浑这一池子水才这么做呢?”
  “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不用去计较那么多。因为就算想明白了也没用,只要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接下来的准备是什么就行了。我管他是为了什么缘故。”
  阮问颖:“……”总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但又哪里不对。
  她干巴巴道:“你不会是因为懒得和我解释,才这么敷衍我吧?此等大事,怎么能不查清楚他人背后的目的呢?稍有一着不慎,可是满盘皆输。”
  “嗯,你说得有道理。”杨世醒对她的话表示肯定。
  “但——怎么说呢,如果这是一盘棋,那我现在已经占据了所有优势,不管他人如何筹谋,都改变不了最后的胜负,只能勉强拖延一点时间,一旦收官就是终局。”
  “所以,我不觉得我需要多么小心谨慎。”
  阮问颖:“……”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继续干巴巴地道,“你如此……自负,”她把“狂妄自傲”和“阴沟里翻船”这两句话咽下去,“当心功败垂成。”
  杨世醒逸息一笑:“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他抬手捏起她小巧玲珑的下颔,以拇指指腹抵上她的娇嫩唇瓣,俯身弯腰,凑近她道:“怎么说我也是你未来的夫君,你身为我的娘子,如何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阮问颖早已习惯了他的亲密举动,但被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这般对待,即使园子里除了他们之外没有旁人,也还是忍不住升起一点害羞。
  再加上他口中缓缓轻吐而出的“娘子”二字,更是心跳加快,容色生赧。
  “我……我是在为我们的将来做打算,”她心神晕眩,答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你若是不小心一点,万一……我嫁给谁去?”
  杨世醒满意地笑了:“我就当你这话是在表白心意吧,虽然还是不怎么好听,非要设想点不会发生的事情。”
  接着,他稍稍收敛了一点笑,把抬着她下颔的手改为抚上她的脸颊,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柔皙肌肤处,对她温柔轻语。
  “你放心,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是你相信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会风风光光地迎娶你,让你成为天底下最令人艳羡的新娘。”
  关于沛国公,关于顾家,阮问颖其实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
  比如说把她许给太子一事,无论从哪个方面想都绝对不可能成真,即使陛下不把太子放在眼里,随便他娶哪家的女儿,也不会把她许给他。
  因为首先安平长公主就不会同意,再然后是真定大长公主,接着是皇后。
  她们一个是陛下的亲妹妹,一个是陛下的姑母兼岳母,一个是陛下的结发妻子,陛下但凡看重三人中随便哪一人的说法,就不可能会点头同意。
  之后不管是出于补偿也好,还是原本的意愿也好,她都只会被转而许给杨世醒。
  这是很容易想到的事情,她不相信顾语司和沛国公想不到。
  所以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甘愿冒着惹恼大长公主、长公主、皇后,在陛下心中记上一笔的风险,都要在宫宴上当着众人的面提议这件事。
  还有太后,为什么那么不同意她和杨世醒之间的亲事,即使被亲生女儿诘问了也不肯改口。
  她知道太后不喜欢她,但是太后也不喜欢杨世醒啊,把不喜欢的两个人凑作一对不好吗?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最后,就是太后、顾语司、沛国公,这三个人、两家之间有什么关联吗?除了他们之外,在这件事的背后是否还有别人的身影,别人的打算?
  这些问题都在阮问颖的心里堆积,让她感到隐隐的忧心。
  但当她听闻杨世醒的安慰之语,听见他对她说的“你放心”、“相信我”之语,就什么忧虑都烟消云散了。
  她的心情在一瞬间安定下来,犹如被白雪压枝的梅花,在日光的照耀下溢散出暖洋洋的香气。
  “好。”她盈盈流转着眼波,对他绽开一个嫣巧的微笑,“我等你。”


第79章 什么岳母,还没成亲呢
  杨世醒陪着阮问颖在园子里逛了好一会儿。
  日头逐渐高升, 丛丛簇簇、枝头桠间的积雪开始融化,反射出晶莹的光芒,丝丝缕缕的梅香逸散开来,在似锦的繁花中浮动。
  杨世醒没有询问阮问颖在太后宫里经历了什么, 但她还是把这些事主动和他说了, 并且因为对方先前的那几声承诺,她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太后为什么反对他们的亲事上面, 而是与他撒娇抱怨, 一面把玩着手里的暖玉, 一面轻声嘀咕。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和我娘的关系那么好, 却吝于我给予一份关怀亲近, 常人都说老人疼孙辈,怎么到她那里却反过来了, 对你我那么冷淡……”
  “谁知道。”杨世拉着她避开一捧落下的积雪, “也许她就是纯粹不喜欢阮家人。”
  “你又不是阮家人。”
  “可我母后是,所以我也算是半个阮家人。”
  阮问颖抿了抿嘴:“那她对我们家可真是深恶痛绝, 竟然讨厌到了这种地步。”
  她询问道:“她和我们家有什么过节吗?除了与我祖母之间的龃龉、不同意我爹娘的亲事、不喜陛下对舅母的盛宠之外?”
  杨世醒轻笑, 神色间似有不可思议:“这些还不算是过节?”
  她道:“算。但这些过节的大部分前提都是她不喜欢阮家人,倘若我父亲不是阮家人,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反对我母亲的亲事,之于舅母也是一样。”
  “唯一能算得上是过节的,只有和我祖母,可是为着那点子陈年往事就把整个阮家都厌恶上, 也未免有些太夸张了。”
  杨世醒负手在背, 与她并肩同行:“你也说了是陈年往事, 她二人都已近古稀, 若非有意透露,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呢?”
  阮问颖看向他,带有几分期盼地道:“你就不能猜猜?”
  他轻飘飘睨了她一眼,继续在园子里信步闲庭地走着。
  “我是皇子,不是道士,算不了命,怎么猜?”
  她跟在他的身旁:“道士那叫推算,不叫猜。你不是道士,自然不能推算,但是可以猜啊。”
  “那我也猜不出来。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知道每个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你若真想知道,不妨去三清殿里请真人算上一卦,说不定就能解惑了。”
  “不会啊。”她笑道,“你猜我心思的时候不是猜得挺准的吗?揣摩沛国公的心理也很有说服力,让人信服。”
  虽然这个人只有她一个,但那是因为只有她能听到这番言论,若是让旁人来听,也一定会深深称道。
  杨世醒道:“那是因为你的心思好猜,不是写在了脸上就是映在了眼里,还很容易被诈出来,我若还是猜不准,也别长这双眼睛了。”
  阮问颖:“……”
  “……又不是每个人都能猜出我的心思。”她试图找补,“有时连我爹娘都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呢。”
  还有他也是,不知晓她从前对他的那些想法。
  她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要不然,这会儿他就不会如此闲适地和她交谈说笑了。
  杨世醒看着她忿忿委屈又不敢言的神情,明朗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好了,我刚才跟你说笑的,我之所以能猜出你的心思,是因为我对你格外关切,也愿意花费时间心力去猜、去想,当然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至于楚峥平,我也不全是靠猜,这些朝堂之事本来就前牵后扯,我帮着父皇处理了这么久的国事,心里约莫有个数,再不济也能派人去查,推想其中的究竟不是什么难事。”
  阮问颖就知道他是唬她玩的,半含埋怨地嗔了他一眼,道:“那你既然能想、能查,为何不能多多关注太后那边一点,派人去查一查这背后的真相?”
  “你要让我去查吗?”
  杨世醒摘下一朵粉梅,花蓓将开未开,尤带着一层薄雪,如同一位含羞的少女,在寒风中摇曳着颤抖的身姿。
  他把这朵粉梅簪到她的发间,和方才那朵舒蕾重瓣的红梅相依相偎,一浅一深的花瓣掩映在乌发中,被晴日照耀得格外潋滟,衬得她花容月貌、娇妍绝色。
  他就这样一边含笑欣赏着她,一边道:“你若真想知道,我就替你去查。”
  “那还是算了。”阮问颖一向分得清轻重缓急,“我不过随口一提,不知道便不知道,没什么要紧的。”
  他的那些精力和心思,以及手底下的人,都需要留给更重要的事情。
  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杨世醒很显然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好,我听你的。”
  又问她:“你等会儿还准备回清宁宫吗?”
  她点点头,应了一声:“我答应了太后采摘梅花花瓣交给纪姑姑做点心,娘亲也让我剪几簇长得好的梅枝过去。”
  “这些不是她们为了把你支走而找的借口吗?”
  “是借口,但我也不能真这么当,总得把面上功夫做全了。”她道。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至少娘亲喜欢梅花,这园子里的梅花长得喜庆,我剪几枝带回去,给她瞧瞧,让她开心开心,也是好的。”
  杨世醒道:“那我帮你选。”
  此时,两人已经行至园中一角的月洞门处,再往前走就是外苑,为宫侍当值之地。
  杨世醒扬声唤人进来,命云山去向看守园子的宫女讨要剪钳,又让山黎取来藤编竹篮。
  接着,他便领阮问颖在园中挑了几枝形神皆备的梅花,放进篮子里。
  因谷雨等人还在外边,没有入内,阮问颖就接过了竹篮,挽在臂弯中,被丛丛簇簇的梅花一映,像撷了一捧灼灼的冬日霞光,整个人亭亭玉立在白雪里,好似出画而来的花神仙子。
  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花枝,轻轻闻了一会儿,抬起头,对他绽开一个盈盈的笑:“这些花枝选得真好,我娘看了一定很是欢喜,到时我会告诉她是你选的。”
  杨世醒瞧着她,没有立时回答,而是在怔了片刻后,方含笑答道:“不用,我还没有到需要靠这点技巧来讨岳母欢心的地步。”
  阮问颖听着他的话,心里有些甜蜜,也有些害羞,垂首用梅花枝蔓遮掩自己的面庞,低嗔笑道:“什么岳母,还没成亲呢,你就叫上了,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杨世醒笑笑,没说话,继续看着她。
  梅香浮动,情愫暗涌。
  阮问颖拨弄着梅花,娇嫩的花瓣上水迹未干,不知是露珠还是融化后的白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那……”她浅浅开口,“花枝已经折好了,还剩下花瓣,你等我摘完?”
  杨世醒又是道了一声“不用”,但这一声话却不是针对她,而是太后。
  “姑母的花枝自然需要精心挑选,花瓣就不必了,让你的侍女随意采摘些回去就成,左右她也不会用你的这些糕点。”
  “那可不行。”她惊道,“随我一块来的除了谷雨她们还有清宁宫的宫女,若她们将此事回禀给太后,我岂不是坐实了阳奉阴违这四个字?”
  “不要让她们进来就行了。”他满不在乎,“以往你对她好,还能说是替你母亲尽孝,如今姑母已经回了长安,她还差点搅黄了我们的亲事,你对她好做什么?”
  阮问颖愣了愣,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其它事情还好,唯独昨晚的宫宴一事难以转圜,倘若他二人的姻缘当真由此断送,那她今后的人生也差不多会被倾覆,不是一句“不会让她受到半分委屈”的话可以解决的。
  太后或许没有存着毁了她的心思,但也绝对不是在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
  她可以忍下这口气,不发作闹出来,因为对方居清宁宫尊位,为陛下生母,她的长辈,不是她能随意置喙的,但不代表她要继续当一名尽忠尽孝的乖巧小辈。
  又思及前段时日,她没少让身边的侍女做些针线之类的活计,再假借自己的名义送给太后作为孝心,太后对此也没有什么闲话,她遂定了心意,唤谷雨和小暑进来采摘花瓣。
  不多时,几人就采摘好了满满一篮子的花瓣。
  阮问颖唤来清宁宫的宫女,让小暑把篮子递给对方,吩咐道:“劳烦你们把它交到纪姑姑的手里,请她烹制红梅酥心糕,给太后享用。再转告太后与长公主殿下,我这里还有些事,便不回去了,望长辈见谅。”
  宫女垂首恭敬接过,应声,领着一干同侍告退。
  阮问颖又看向怀里的花枝,正想让谷雨把它们拿到宫门外的马车上,就听得杨世醒道:“这些花暂时先放我宫里吧,也好让人修剪一二,等你回去时再问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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